一虐到底 作者:音蜗
第51节
钟源嘴巴又动了动,然后将女人更用力的抱紧,“你要是个女人该多好……”
仿佛听到了什么禁忌的话语,女人脸色一下子白了,但是她又不敢推开钟源,任凭钟源把她抱着。
大概连钟源自己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也许他是醉了,所以才说出来这样的胡话,这样,掩藏在心底,真相想要的,渴求的,却不能提及的话。
要是个女人该多好,那样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保护他,而不至于一个谎言一个谎言的编造,让两个人的身份到现在都尴尬对立。
在车上钟源睡了过去,女人拿了件外套给他披上,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今天她听到的话绝对不会透露给第二个人。
钟源睡醒的时候已经在家里了,下楼看到韩景宇在看电视,他走过去拿了刀子削苹果,韩景宇看了他的动作一眼,以为他是他要吃。没想到钟源把苹果削好之后,用刀子切了一块没有果核的下来,递给韩景宇。
韩景宇平常都是要用手来接的,没想到钟源直接喂到了他嘴巴旁边,这叫他只能张口咬住那一块苹果。
钟源就切了一块果肉下来,然后就把缺了一块果肉苹果丢回了桌子上,自己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靠回了沙发上。
“你去洗澡。”韩景宇说。
钟源眯着眼看他。
韩景宇拧着眉,“一身的酒味儿。”
钟源一下子笑了,“你不喜欢闻啊?”钟源说着要往韩景宇身上凑。
韩景宇马上往后退开,十分不喜欢的模样。
钟源又打了一个哈欠,平日里连老头子几百遍的叮咛都当做耳旁风,现在却因为韩景宇一句话站起来,他也许自己都没有发觉,“嗯,好吧我去洗个澡。”
韩景宇看他站起来了才坐正了继续看电视。
韩景宇把桌子上的苹果拿起来又削了一块,正要吃的时候,作势上楼的钟源却过来把一整个苹果都夺了过去。韩景宇没什么表情,就这么看着钟源,钟源在苹果上咬了一口,然后就又把苹果放到桌子上,还咧嘴跟韩景宇痞笑。
韩景宇大概是真的习惯了他这个德行,也只是没有再碰那个被咬了一口苹果。
端着醒酒汤的女人默默的在拐角处看了一会儿,然后就退回了厨房里,把煮好的醒酒汤一齐倒进了洗手池。
钟源洗了澡,下楼看韩景宇还在看电视,他凑过来问韩景宇,“你闻闻,是不是没有酒味了?”
韩景宇没回他。
事实上从很久之前,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钟老爷子只当是两人父子情显现出来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女人又熬了老鸭汤,这是专程为韩景宇熬的,平常钟源也都会尝一口,老鸭汤装在瓦罐里,钟源拿了碗碟,倒了半碗递给韩景宇,这才是下午,韩景宇没什么胃口,但那也是别人的一番心意,所以就是没什么胃口韩景宇也还是喝了几口。钟源也搭空尝了几口,他见到韩景宇喝了,就仿佛自己也喜欢喝一样的夸女人手艺好。
女人只是笑笑。
喝完了汤,钟源难得的站起来说,“我帮你洗碗吧。”
女人没想到钟源会这样说,“不用,你一个大男人……”
她话还没说完,钟源已经挤进了厨房里。
厨房里要洗的碗筷就那几样,平时有家政保姆在做,哪里轮得到他们,但钟源明显是心情大好,他洗了碗,女人在旁边递盘子。
厨房里只有哗哗的流水声。
过了一阵,钟源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冲着客厅里叫了一声,“韩景宇,你给我休息一下啊,从我起来就看到你在看电视,眼睛不要了?”
这仿佛家长教训孩子一样的语气。
外面依旧没有回应。
那个男孩,一直在这个家里都是最冷漠的那一个……
“韩景宇,你听到没有?”钟源又拔高声音叫了一声。
这下韩景宇的声音就在门口,女人吓了一跳。
韩景宇站在厨房门口,“你好烦。”
钟源被他这样说也没有生气,冲他勾勾手指,“你要没事过来洗洗碗,你这天天什么也不干的,像个什么。”
韩景宇想自己洗衣服的时候,从浴室出来脏衣服就不见了,想收拾碗筷的时候,家政阿姨速度比他更快,而钟源甚至在他每次想做这些事的时候阻止他。现在钟源却又这样说。
韩景宇还是走了进来。
一共就只有三个盘碟要洗,能费多大的功夫?女人把水淋淋的盘碟从钟源手上夺过来,说,“好了好了你们别来这添乱了,大男人挤在厨房像什么事儿。”
钟源跟韩景宇最终还是一起从厨房里出来了。
女人出来的时候电视开着,韩景宇在沙发上选了一个舒服的地方靠着,钟源坐在沙发的另一边,钟源陪着他看电视,不时的还在问韩景宇这放的什么内容。
如果这是钟源的私生子呢。在她听到钟源酒后的话的时候,女人还在这么安慰着自己。但是没有人会比一个女人的感官更敏锐的了,钟源的眼睛里,住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名为喜欢的东西。
他是,喜欢着这个叫韩景宇的男孩的。
女人想到这里,抓着盘子的手都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第179章 真相
女人心里横了一根刺。
但钟老爷子待她极好,而韩景宇也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她那原先的揣度都不自禁的开始动摇了。
也许只是她想的太多,那一天钟源醉酒后的梦呓,含糊不清,又怎么能当的太真?
圈子里喜欢少男的阔少名门也不少,都是偷偷摸摸背地里样,哪里会带到自己家里去,更何况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看韩景宇也不像是那一类的人。
钟蔚有一次撞上来女人在窗边看韩景宇跟钟源出门的场景,钟源是要带韩景宇出去玩,两人并排坐在车上,钟源弯腰站起来给韩景宇系安全带。女人那揣度又动摇起来。
钟蔚是长辈,怎么会去拿别的眼光看小辈?在他眼里,这自然是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
女人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了一句,“他们关系真好。”
钟蔚觉得欣慰,觉得是韩景宇的出现,叫钟源这才浪子回头。
女人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韩景宇到底在这钟家是个什么身份,然而不等她去询问,钟蔚就开口了,“父子两个的关系不好,那还了得?”
这一句话就是落实了一些东西。
女人气息一滞,将脸上的诧异掩饰起来,。
钟蔚也是怕她结婚后心里有个疙瘩,索性今天就想跟她说开了,女人先是愕然,她没想到一直在外传言是未婚的钟源已经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孩子,且还是最近才领回家门的。而后她又向钟蔚表达了理解的意思。
如果韩景宇是钟源才找回来的儿子,那他所表达的一切情感,都是可以理解的。
这件事过去不久,钟源跟她的婚期订了下来,权维成几次来找钟源都被挡了回去,他不想跟钟源关系闹僵,但他偏偏还不清楚这一切的症结所在。
权维成打电话质问权匀,权匀什么都不说,把权维成气的真想把他揪给钟源处理算了。但就像他的说,权匀毕竟是他的亲弟弟。
权维成也是有门路的人,他自己还是着手查这件事,再隐秘的事,只要是发生了,都是有踪迹可循的。就像权维成最后找到了钟源给韩景宇找的心理医生,医生也没见过韩景宇,做的判断全靠钟源口述,因为只是这样口头传述的形式,钟源就没有做别的防范。权维成从这医生这里知道了钟源在给一个人看病,那个人心理上可能出了问题。
跟钟源走得最近的……权维成就想起了一个人。
钟源不愿意见权维成,自然有办法不见他。权维成想见住在钟家宅子里的韩景宇,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办法。
他找准了钟源离家的时机,才露面拦下了韩景宇。
韩景宇见过他几面,对他还有些印象,权维成则有些尴尬,他这举动太过偷偷摸摸了一些。
“我们见过几面了吧。”
韩景宇像是没听到一般。
“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韩景宇听到这里,终于开口了,“你说。”
权维成已经忘记了这是他跟韩景宇的第几面,“我跟钟源是朋友。”
这个韩景宇大概是能猜到的。
“我最近跟他闹了点不愉快。”权维成想起这几天钟源对他的态度,真的是只有苦笑二字,“因为你。”
“因为我?”韩景宇又重复了一遍。
“是的,应该是我弟弟跟你……”权维成话还没说话,韩景宇就接下去了,“权匀是你弟弟?”
权维成’嗯‘了一声。
怪不得这两人总有几分相似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去过学校了,那天从宿舍里搬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看过。但是他难得的,对于权匀这个人还有印象。
权维成见他接了话却没有再说下去,只得自己补上,“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是请你多担待一些。”
权维成看见韩景宇的时候就觉得医生的诊断是错的,韩景宇看来,最多也只是一个自闭一些的孩子。
韩景宇不明白权维成的话。他从离开学校之后就没有再和权匀见过,又哪来这一说?
“可能就是因为你们之间的问题,我跟钟源的关系也闹僵了。”
“为什么闹僵了?”韩景宇问。
权维成见韩景宇这副模样不像是端着姿态的,“难道不是因为钟源要帮你出头?”
“钟源为什么要帮我出头?”
权维成被韩景宇的话问住了,“难道不是因为你?”
韩景宇疑惑更甚,“你说清楚。”
“你跟我弟弟闹了点不愉快,钟源为你出头才……”
韩景宇打断他,一直沉静的目光中透出敏锐的锋芒来,“权匀……”而后他又问,“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
权维成想了想,确实已经是有两个月了。
“具体的日期。”
权维成虽然不明白韩景宇问这些的用意,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十三号。”
那件事发生在九号,十号到十六号是空白的。在这个时候,钟源为什么和权匀闹成这个样子……
权维成一下子见到韩景宇的面色变了,今天的第一眼他觉得韩景宇身上的轮廓要比最开始见到的时候温和许多,但那神色变了的时候,掩藏起来的锋锐就重新露了出来。
没有人知道此刻韩景宇在想什么。
“权匀人呢?”
“回北京了。”
闻言,韩景宇竟然是弯唇笑了起来。
权维成听着韩景宇抿起的薄唇里又吐出一句话,“这件事,钟源是知道的吧。”
没有等权维成回答,韩景宇已经自己扭头走开了。
权匀……
韩景宇只觉得自己仿佛含着满口的铁锈。
为什么他醒来之后钟源绝口不提他身上的痕迹,却原来是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知道是谁,却瞒着他,什么也不说,叫他一个人深夜里都还在被那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吓的冷汗涔涔。
权匀……
那满口的铁锈味终于在嘴中化开。
韩景宇窗台上有盆打了花苞的大丽花,这几天就要开了,钟源从老爷子的花棚里将它抱出来放在韩景宇房间里。这娇弱的花朵立在纤细的花枝上,仿佛轻轻一折就能听到那清脆的咔哒声。
韩景宇坐在房间里看着这盆花,犹豫了许久,伸手将那含苞的大丽花整朵折了下来……
第180章 揣度
韩景宇像是根本不曾得知真相一样,倘若他不是有那么些微的感念钟源的待他的情谊,他是绝做不到现在这样的若无其事。
钟源则是因为跟权维成闹翻的事情被钟蔚找去问话,钟蔚虽然因为上一辈的恩怨不大待见权维成,却也不得不承认权维成本身的优秀。跟钟源搅和在一起的人中,能叫钟蔚看上眼的,也就那么四五个,而那权维成就是其中之一。
权维成从小时就跟钟源交情甚笃,虽然长大了之后分隔两地,却也从未像现在这样疏远过。
钟蔚眼看着几次权维成都被拦在门外,难得的就去找钟源过问了一下两人的情况。
钟源哪里敢说实话,含含糊糊的想蒙混过去,却被钟老爷子揪着不放了。
权老爷子其实原本是想当和事佬的,却没想到钟源根本不领情,说什么都不愿意将权维成放进来,权老爷子动了怒,也不再管这两个小辈之间的是非曲折 。
权维成见钟源还没有见他的打算,就打算另辟蹊径从其他跟钟源亲近的人下手。
最好的目标自然是韩景宇,但韩景宇自那天偶遇过一次之后,就再没有见到过,权维成只得将目标转移到跟钟源订了婚的女人身上。毕竟这个女人虽然住在钟家,却终究不是钟家的人,每天都还会离开钟家去办一些自己的事情。
权维成就在这个时候找到了这个女人。
女人跟权维成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被权维成拦下车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诧异。
权维成简单直接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并将两人之中的问题说了一遍。女人听了,表示了自己愿意帮忙。
权维成到底摸不准这个女人在钟源的心里有几分几两重,但是现在即使只要有些微的突破,他都愿意尝试。
只是这女人最后突然问了他一个问题,她问权维成,“你知道他跟钟源是什么关系么?”
他,自然指的就是韩景宇。韩景宇跟钟源的关系,权维成还真的理不出头来。女人一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其实也并不知道。
“听说是钟源以前带的部队里的。”权维成许久之后才说出来。
女人点点头。
目的既然已经达到,自然就没有再纠缠的必要,权维成跟女人道了声谢,要走的时候才想到他们喜事将近,还要再道一声贺,叫住女人道,“也听说你跟钟源订婚了,恭喜,贺礼婚宴的时候我一定给你们一并补上。”
“那就承了你这个人情了。”
权维成一想到钟源将要娶妻生子,心里这时候也算是有点百感交集,“钟源人真挺有责任的,圈子里玩从来也都有分寸,你嫁给他也挺好。”
女人这时候就突然想起钟老爷子所说的,韩景宇已故的母亲来,“钟源都三十好几了,就是外面有私生子我也不会说什么。”
权维成没想到女人话题会转到私生子这个话题上去,以为是女人在担心这个问题,就自发的替钟源开脱来了,“这个你可以放心,我跟钟源这么些年的交情了,他要是有什么私生子,怎么可能瞒得住我。这些年我还没看过他跟哪个女人走得近。”
女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秒,而后弯唇向权维成道,“也是,是我自己想得太多。”
权维成摆摆手,两人又说了几句,就各自走开了。
……
这事过去了几天,钟源因为弄坏了老爷子宝贝的花苗,被老爷子在餐桌上教训的直接拿车钥匙跑了。
后半夜回来了一次,把韩景宇也跟着拽出去了。
韩景宇被钟源从被窝里挖出来,还没清醒,钟源把他塞进车里带到目的地的时候韩景宇还是眯着眼的。钟源带韩景宇来的就是当初两人住了一段时间的别墅,现在因为别墅的主人回来了,楼上的泳池加上灯光效果直接开起了泳池派对。
钟源跟一群人玩在一起,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直到把韩景宇接过来,两人一齐站在泳池边儿上的时候,钟源才觉得这是完满的。
来的都是钟源的朋友,有的泡在泳池里聊天,有的坐在泳池边上的座椅里喝红酒。
因为钟源从前出来玩从来不带人,这次带了韩景宇出来,叫韩景宇一下子就变得瞩目万分。
韩景宇只觉得那一道道投向他的目光扎人的很。
钟源把他领过来,跟他交代了几句就被朋友叫走了,就剩下韩景宇一个人站在泳池旁边。
那些都是钟源的朋友,他们相谈甚欢,韩景宇看着这个模样的钟源,才觉得两人的距离,其实并没有在每一次的靠近中真正的拉近。
韩景宇在这幢别墅暂住过,本来该是十分熟悉的地方,因为添了许多张不同的面孔而一起变得陌生起来。
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过来跟韩景宇打招呼,韩景宇不认识他们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只能维持自己这一张冷漠的面孔。那两个人也是因为好奇过来的,他们旁敲侧击的询问韩景宇跟钟源的关系,韩景宇原本也想要开口回复别人主动的善意,却被这个问题逼的说不出一个字。
他跟钟源有什么关系呢?
真正的雇佣关系,还是假装的父子?
韩景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他从头到尾都是沉默,两个过来询问的人见到韩景宇面孔冰凉,就走了。
回到人群中,韩景宇看到因为那两人的议论,有更多的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来了。这个时候的韩景宇,竟然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
钟源看韩景宇一直独自一人,几次想甩脱身边这群粘人的朋友过去同他说两句话,但是那些人偏偏扯着他,钟源没有办法,就叫了几个平日里关系好的,脾气好的,过去陪韩景宇说说话。
韩景宇不知道钟源是怎么同别人说的,他见到几个人向他走来,那些人同他说话,韩景宇也回了几句。大概是因为韩景宇听觉太敏锐的缘故,他听到人群里议论他的话。
他们揣测他和钟源的关系,方才最先同他打招呼的男人轻轻说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就看到那群人中露出了恍然明白的表情。
事实上韩景宇那个时候已经十分烦躁了,他一面忍受那些意味不明的目光一边回答面前几个人提出的问题。
韩景宇都会回答,除非当他们锲而不舍的问韩景宇同钟源的关系的时候,韩景宇才会沉默。
钟源被一群人簇拥着,脱了上衣一头扎进游泳池里,房间里有人端着开了盖的酒瓶出来。
韩景宇也同样被簇拥着,但韩景宇已经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了,这里都是他不熟悉的人,问出来的问题虽然不难回答却叫他厌烦,似乎每一个问题都带着试探的味道。
韩景宇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就推了面前的男人一把,“不好意思,请问一下卫生间在哪。”在得到对方的回答之后,匆匆的就走开了。
卫生间的镜子照出了韩景宇现在的模样,韩景宇在镜子旁站了很久才重新出去。
外面有人端给了他一杯红酒,韩景宇喝了一杯,那人又递来一杯。这下还没等韩景宇自己拒绝,钟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们别叫他喝酒啊。”
韩景宇有胃病,钟源一直都记得。
但是不知情的旁人都当是钟源护的太小心,一个个凑着热闹,“行,你说不给他喝,那你可得自己喝。”
钟源被劝着灌下了一杯又一杯。
韩景宇在泳池上面看着,夜里的风还带着酒香的热气,拂在脸上,让双颊都不由的炽热。
神思飘出老远的韩景宇没有听见身后的人说的话。
——“没想到钟源还真养了个,都是要结婚的人了。”
——“人家结婚对象都不管,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这一闹就闹得到了凌晨,泳池里还有在玩的,韩景宇实在是困极了,就进了房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后来有人推他肩膀,韩景宇睁开眼一看正是最先跟他搭讪的人,那人跟韩景宇说,“你别在这睡啊,地上都是水,湿气重睡一夜肯定感冒。”
韩景宇从沙发上坐起来,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在泳池里闹腾了一夜的人都各自休息去了,只有地板上那些湿漉漉的水渍证明昨夜的狂欢。
“去楼上睡吧。”那人说了一句,忽然又加了一句,“我带你去,家里人有点多,房间估计都住满了。”
韩景宇跟着那人上了楼,那人也分不清自己是怎么安置那些醉鬼的,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过去,韩景宇困的有些睁不开眼,就一直跟在那人身后。走到走廊边儿上了,那人才在开门看了之后对韩景宇说,“你就在这里睡吧,我找家政过来把卫生收拾一下。”
韩景宇见那人已经把门推开了,抬脚走进去了。
房间很大,进去还有一个类似玄关的布局,那人见韩景宇进去了,就把门带上了。韩景宇直到走进去,才看到钟源躺在上面睡觉。钟源真的是喝多了,全身的皮肤都发红,除了张脸上颜色还正常点,整个人都像是刚从锅里捞出来的。
第181章 难言之欲
韩景宇见到钟源躺在床上,怔了一下。
钟源嘴巴里还在嘟哝着什么,声音模糊的韩景宇都听不清。韩景宇原本是要退出去的,却想起方才进来时候那人说的话,就还是在房间里留了下来。钟源是被灌醉了,韩景宇隔得远远的都闻得到他满身的酒气。
钟源忽然翻了个身子,留了一个背影给韩景宇。
韩景宇走过去,将床上的毯子铺开,盖在钟源身上。钟源喝了酒正全身发热,韩景宇刚把毯子盖到他身上就被他掀开了。韩景宇就把毯子收到床边,自己从床边走过去到窗口的藤椅上坐着。
韩景宇也是困倦了,靠着藤椅就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韩景宇听到声响又惊醒了,睁开眼才发现是钟源在喊着水,房间里没有水壶,韩景宇想着下楼去给钟源拿。因为蜷缩在藤椅上太久了,韩景宇双腿发麻,站起来的时候膝盖都是酸麻的。
床上的钟源已经感觉到冷了,把韩景宇放在他手边的毯子扯了胡乱的盖在身上,韩景宇看了他一眼就推门出去了。楼下已经被家政收拾的妥帖整洁,整幢别墅都静悄悄的。韩景宇下了楼在找水壶。门口有个人走了过来,他眯着眼也是一脸睡意惺忪,见到韩景宇,就问了一句,“怎么了?”
韩景宇找了半天都没见到水壶,就顺势问那人,“水在哪里?”
那人面色古怪,见韩景宇双腿不自然的站姿后忽然牵唇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来,“我房里有壶水,等着我给你拿。”
韩景宇看着那人上楼,他跟着也上了楼,那人在三楼,进了房间,果然拿出一壶玻璃水壶装的水来。那水像是花茶一样,里面有绯红的泡的舒展开花瓣的大花。那人端着水壶递给韩景宇,韩景宇也没觉得古怪,道了声谢就接过走了。
房间里钟源还在喊水,韩景宇端着那壶水,给钟源倒了一杯,扶着他给他灌了几口。
那水是冰凉的,钟源喝了几口,就好似被那凉意驱散了浑浊的酒气,哼哼的两声就又安睡过去了。
韩景宇把水壶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又把钟源身上乱的不成样子的薄毯拾起来,抖开了给他盖上。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一二点的光景了,外面太阳耀眼的很,韩景宇拉上了窗帘,见钟源没什么动静了才又坐回了藤椅上。
韩景宇过了许久才终于有了些睡意,眯着眼就要睡去的时候又听到窸窸窣窣的异响,看过去是床上的钟源坐起来了,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韩景宇以为他睡清醒了,看了一会儿又觉得不是。
韩景宇叫了声钟源的名字,钟源也没有回应。
韩景宇觉得奇怪,走过去看,就见到钟源是醒了,睁着眼迷迷蒙蒙的坐在床边,衣服扯的松散开。方才他消了酒气不再烧红的皮肤现在一直红到了脖颈。
韩景宇推了他的肩膀一把。
钟源这才终于抬眼看他。钟源的神情奇怪至极,是韩景宇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神态,眼中蒙着一层厚厚的雾气。
韩景宇正诧异着,忽然见床上坐着的一动不动的钟源忽然站了起来,一只手捉住韩景宇方才推他的手,一只手去揽韩景宇的腰背。
韩景宇被他的举动吓的一惊,甩脱了手就要往后退。
钟源醉酒后的动作都迟滞的很,偏偏力气大的出奇,韩景宇被他捉住了手腕,一下竟没有挣脱开,还被他狠狠的砸到了身后的床上。
“钟源!”韩景宇手肘压着床要坐起来,却被钟源欺身压的动弹不得。
钟源口鼻中喷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浓浓的酒气和一种奇怪的香气混合,喷洒在韩景宇的脖颈边上。
那香气古怪而浓郁,韩景宇几乎马上就察觉出来了。是方才的茶水里加了什么东西。
钟源本来就醉的迷迷糊糊的,喝了加料的东西,整个人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了似的。韩景宇被他压着,有点喘不过气来。
钟源的衣服已经被他自己扯的松散开,腰带耷拉着,露出了结实的腰身。
韩景宇伸手推他,碰到的衣服里都透出了钟源皮肤的高温。
钟源本来就是个正常的男人,近几年虽然克制了自己的生理需求,却也并不代表不需要通过别的途径抒发。他要是清醒着,自然知道该怎么解决,但他现在偏偏醉了酒,还被增加兴致的东西撩起了身体的本能需求,见到韩景宇,混混沌沌的就不管不顾的压了上去。
韩景宇只当他是被药性冲昏了头脑,钟源亲他脖颈的时候他也只是咬牙推拒,并没有做出太激烈的反抗。
钟源真的是迷糊了,他觉得身下的人,无论是一蹙眉一抿唇,都叫他爱怜万分。
钟源的衣服早就松散开了,胸膛就贴着韩景宇,韩景宇的身材在同龄人里算是挺拔,跟钟源比起来却是单薄了。钟源整个人的重量都几乎压在他身上,叫韩景宇动弹不得的同时也胸口发懵。
钟源把韩景宇的上衣扯开了,他根本不懂同性之间的取悦,只知道舔舐吮吸,韩景宇觉得被他亲过的地方都发烫发疼。
钟源的动作越来越放肆,韩景宇已经有了些怒气,咬牙低吼了一声,“你够了没有!”
钟源自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见到身下的人挣扎不得,就更用力的去磨蹭。
韩景宇是个正常男人,被钟源这样露骨的磨蹭激起了生理反应。但他的状况要比钟源好很多,钟源是已经没有多大神智了,韩景宇却越发清明。
钟源的裤子已经解开了,里面的东西顶着韩景宇的两腿之间,他还急切的去拽韩景宇的裤子。
韩景宇的动作有些窘迫,他推不开钟源,只能伸手去拽着裤子不叫钟源脱下来。
水壶就放在床头的位置,里面的绯红液体闪烁着迷惑人的光华。
韩景宇抬腿蹬了钟源一下,在钟源疼的起身的一瞬挣扎了出来,还没等他坐起来,钟源那沉重的身体又紧紧的将他压制住了。韩景宇整个人都几乎是被钟源包裹起来了。
上衣早就被扯开,钟源那蹭的人发疼的胡茬和嘴唇就磨蹭着他的肩膀。
韩景宇真的是动了怒。
钟源双腿间的东西顶的韩景宇腿根发疼,从来没有这样比这样的时刻更叫韩景宇难堪的了。他知道钟源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那壶水,那壶水还是他端上来的,但是他还是不能容忍。
韩景宇怕伤了钟源,并没有太激烈的反抗,没想到他这样反而助长了钟源的放肆。
上身的衣服被剥开,两具几乎想贴着能感受到彼此心跳的躯体毫无保留的贴在一起。韩景宇觉得这样实在是太奇怪了,即使他知道钟源会这样都是因为药性。
韩景宇伸手够床边的那壶水,他这样的动作叫钟源直接将他的裤子扯了下来。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难堪了。
而钟源现在听不清他的任何一句话。
裤子被扯了下来,贲张的东西顶着他紧闭的腿根,并试图撬开一样。
韩景宇往前一倾,终于够到了那水壶,那水壶是冰凉的,韩景宇想也不想的将那一壶颜色暧昧的冰冷液体泼了钟源一脸。
方才在他身上急切寻找发泄出口的钟源动作一滞,迷茫的眼中深红的液体滑落下来,那水太过冰冷,落到韩景宇身上都叫他一个战栗。
韩景宇的胸膛起伏的厉害,他压着声音问,“醒了没有?!”
钟源眨了眨眼睛,很久之后才唤回了些神智似的。
韩景宇见他没有了接下去的动作,就知道他已经是有了些清醒。就伸手将他推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
钟源确实是清醒了,但是他并不能反应过来现在这个状况是怎么样的。
深红的液体顺着钟源的身上也滴落了不少到韩景宇身上,韩景宇被钟源在床上压的四肢都是麻痹的,深红的痕迹烙印在身上,刺眼的很。
钟源又眨了眨眼,回档的意识让他终于明白了眼前发生了什么。
韩景宇从脖颈到腰窝都是吸吮出来的红痕,偏偏脸色阴沉的可怕,钟源看着他的模样,忽然说不出话来。
韩景宇扣扣子的时候手都在发抖,他的裤子方才被钟源扯开了,钟源都看到了他的股沟,跟他身上的皮肤一样,白的耀眼。
韩景宇将身上的衣服穿好,一句话都没说,径直从房间里出去了。
钟源又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到底做了什么。
韩景宇出去是洗了个澡,洗完澡回来的时候,除了铁青的脸色,钟源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钟源只当方才自己酒后乱性,差点将韩景宇如何如何了,韩景宇出去之后,他也慌的不行的想追出去,但他这模样实在是太难堪了,虽然神智已经清醒,但他身体的反应还存在着。
韩景宇洗完澡回来,一言不发的去了阳台。
钟源裹着薄毯,想了许久才一咬牙找了过去。
韩景宇整个人都仿佛嵌在藤椅里,窗帘外隔绝的光影让他的五官都变得模糊。
钟源向来坦荡,更何况还是有这样适当的理由。但他见到韩景宇这个模样,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知道韩景宇是什么样的人,他不该用任何龌龊的心思去揣度这个人,但他明明是在要解释认错的时候,想起了韩景宇曾经不堪的情状。那时候他只觉得愤怒,觉得韩景宇是受了莫大的屈辱,现在他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想到了,只觉得口干舌燥。本来都没有消肿的那处更加肿胀。
钟源一直站在韩景宇身边,一直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韩景宇知道他是清醒了,被人迎面泼了一壶冷水,怎么会不清醒?
“刚才的事……”钟源终于开口了,声音艰涩。
酒后乱性,多么好的借口。他可以全部推脱到那上面去,更何况他并没有对韩景宇……做完那样的事。
“是那水里有问题,水是我端上来的。”韩景宇虽然十分厌恶那样的事,却并不至于不分是非。他知道钟源对他并没有怀着别的龌龊心思,这一切都是他端上来的那壶水。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暗的仿佛夜晚一样可以藏起很多秘密的心思。
钟源身上的药性并没有消,他全身的皮肤都在发烫,那处更是肿胀到发疼。但是他顾及着韩景宇。
“我……”钟源想说方才那一切并不是他的意愿,但那话到口边却说不出来。
他热的思绪混乱,脑子里不断的晃过韩景宇方才在他怀里的情态,单薄,白皙,愤怒的神态……钟源知道自己龌龊的思绪,拼命的将那思绪按了回去。
韩景宇没觉察出他的异常,靠在藤椅里一动不动。
“刚才我真的……弄不清楚。”钟源说,“我……我真没想到自己会干那么混蛋的事。”
韩景宇也并没有多大的愤怒,洗了澡冷却下来之后,听到钟源这样说,也就没有一直再揪着不放。
钟源呼吸沉浊,韩景宇见他脸色涨的通红,就说,“你去洗个澡吧。”
钟源点点头,他不想自己那难堪的模样被韩景宇发现。但他又怕说不清楚会叫韩景宇生气。
房间里就有自带的浴室,钟源怕这个模样出去撞上人,就进了房里的浴室。哗哗的水声终于让钟源稍稍平静下来了一点,让他不至于在跟韩景宇在那沉默中尴尬。
腿间的肿胀并没有消退,热水从身上的皮肤流淌过去的时候,叫钟源几乎没忍住泄露出一声呻吟。然而他拼命的忍耐住了。
韩景宇就在呢外面。
他很乱,乱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韩景宇。但他这个时候却冷静的不可思议。
他为什么会对韩景宇做出那样的事,他以后该怎么面对他,这样的问题钟源都来不及考虑,他全身发烫,热水冲刷在他的身上叫他战栗的腿软。
药性终于将最后一丝清明吞噬,钟源吐露出一声沉浊的叹息,那叹息很快淹没在了哗哗的水流声中。
他什么都来不及考虑,甚至以后如何面对韩景宇,也都没有考虑。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韩景宇方才的情态,不堪的,淫荡的,在他的怀里,用愤怒的眼神注视着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龌龊的想法?钟源自己心里都在唾弃自己,却又因为臆想的画面而兴奋的站不住。
冲刷下来的水滚烫的仿佛爱抚,而哗哗的水声是这一切最好的掩饰。
浴室的空间是封闭的,在这里会给人一种隐秘的安全感,仿佛这里的秘密可以不会被人窥探出。
钟源兴奋的双腿发软,他的手为自己纾解着,思绪却飘的很远。从前那一幕幕的场景,都被他用一种近乎亵渎的心思翻看。
在这里,这样密闭的空间里,龌龊的心思才得以发酵生存。
他知道韩景宇撕裂的伤口是怎么产生的了,他甚至想到了韩景宇因为疼痛而蹙眉的模样……
兴奋。罪恶的兴奋。
权匀是不是也是像他这样,压住他,亲吻他……占有他?
钟源的思绪已经全部混乱了,药性发酵了他本来不存在的肮脏心思,叫他那曾经有过的一点点的罪恶想法无限被放大。
紧闭的眼睫上,热烫的水滑过。紧绷的手臂被烫的发红。
就这样吧,在这无人知道的角落,把那所有肮脏的不能言说的东西,全部剥开……
第182章 藏
两人从别墅回来之后,相安无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女人却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异常来。
钟源有意无意的开始躲避韩景宇了,韩景宇本来就是冷淡的人,从来都是女人见着钟源缠着他,现在钟源也没有那么热络了,韩景宇自然不可能贴过去与他有更多的接触。
女人一直在推翻确立自己的想法,她看出了两人之间不合常理的亲昵,也看得出两人之间疏远的距离。她又一次怀疑自己的想法,也许韩景宇真的是钟源的私生子,这样单纯的关系。
直到那天夜里韩景宇起来喝水,被女人撞上了,看到了他那一身斑驳的痕迹。
女人心跳如擂鼓,这痕迹很新,看得出是近几日才印在身上的,而这几日韩景宇都在宅子里好好的住着,唯一的一次外出也是被钟源带出去玩了一个通宵。那一个通宵到底是干了什么,女人无从得知。但是现在,她看见了韩景宇这一身痕迹,就好像是明白了。
韩景宇跟钟源之间,的确是有不可言说的关系。
钟老爷子笃定韩景宇是钟源的私生子,才将他接进来住着,但韩景宇跟钟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可能就要她好好查查了。
女人有的是手段,拿了钟源的头发跟韩景宇的头发去查,结果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韩景宇跟钟源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那他给韩景宇弄得身份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但是她手上拿捏着这样一个秘密,却又不敢吐露出来。
钟家的事,哪轮得到她来过问呢?
钟源这几日过的颓丧的很,从那天出了那事之后,他不敢面对韩景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为自己肮脏的心思而羞耻。明明很多记忆都缺失了,在浴室里自渎时的肮脏心思却清晰无比。
钟源从来不敢想自己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他知道韩景宇是什么样的人,他对于韩景宇的喜爱是因为他骨子里透出的傲气,他知道韩景宇是个怎样倔强的人,所以他喜欢他,把他当做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孩子一样的喜欢和疼爱。他以为这是他对韩景宇的全部情感,却没想到那些情感会在欲望的催化下诞生出那样的肮脏和龌龊。
在那一夜之前,钟源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看清自己的本质。
男人的本质。
钟源是真的不敢在面对韩景宇了,他怕那些被他强自按捺下去的东西会倏忽一下再长出来。
但是钟源却又不可抑制的开始关注了韩景宇更多他从前没有关注到的东西。
钟源觉得自己心理出了毛病,这毛病叫他难以言说,白天他不再跟韩景宇说上一句话,在餐桌上,老爷子的目光注视下,两人之间仅有的一点交流都苍白干瘪。但是在夜里,在精力无处发泄的夜里,那些不小心冒出头的龌龊心思蓬勃生长出来了。
钟源厌弃自己,唾弃自己,觉得自己像个小人,恶心至极。但是欲望驱使他的身体,他唾弃自己的同时,却也放任了自己的身体去寻找欢愉和释放。
钟源的欲望好像一只开了闸的猛兽,虽然他正当壮年,对生理的需求是如此,但是在从前,这些欲望被他压制成了生活在可有可无的一部分。只有在真正无法排遣的时候,他才会去解决。但是现在,那突然生长出来的欲望在深夜长成了猛兽,让他夜里燥热的辗转反侧,满脑子不可控的思想发了疯一样的成长。
他臆想谁都可以,都不至于让他有这么大的负罪感,但是他偏偏只记得起韩景宇一个,那个名字光是咀嚼在口中都叫他燥热的难以宣泄。
第5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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