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虐到底 作者:音蜗
第16节
被韩景宇那一瞬间的气势慑了心魄额路寒祁居然真的掉头跑了起来,连面对钟源都不曾这样过的狼狈姿态。
“砰——”
那一枪在路寒祁的肩头炸开,肩膀上的衣服撕裂开,里面的皮肤也被擦出了血。
开了一枪的韩景宇也奔跑起来,他仿佛在狩猎一般,带着一种叫所有人却步的气势。
那些个新兵都一退再退。
路寒祁已经跑到双杠那里,他听到后面有追赶的脚步声,又仿佛是风声,他发了疯一样的像要在这个时候转头。他想要再看这个人脸上现在的表情。
然后他回过了头。
“砰——”
那一枪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擦着路寒祁的脸飞了过去,右脸上划开了一大道口子,鲜血直流。
而路寒祁也在这刺痛中看到了现在韩景宇的表情。
那双眼又黑又沉,那唇又冷又利。
多漂亮的模样啊——
可是他不敢再看了,路寒祁总是觉得,如果现在自己再回过头去看,这个人会真的杀了他。
韩景宇在生气。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砰——”
第三枪点在路寒祁的脖子上,他整个后脖子上全部都是血,要不是他直立的衣领帮他挡了一下,没准会伤的更重。
他已经训练了一阵了,现在才跑了一会儿腿就发软。他根本跑不过韩景宇!
韩景宇用枪托砸在路寒祁的膝盖上,路寒祁一下子倒到了地上,血迹模糊的脸就埋在土里,狼狈的叫一旁的刘孜锦心怀欢畅的同时又是一个冷冷的哆嗦。
刘孜锦不禁又看了韩景宇一眼。这个人怎么这么凶,这么狠!
路寒祁摔在了地上,韩景宇在同时压了下去,他用手扯着路寒祁的衣襟,将他转了过来。
路寒祁脸上全部都是血,那血上又混着黄土,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路寒祁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韩景宇看着他转过身来,一脚就踏在了他的胸膛上,路寒祁心跳的极快,几乎要从那肋骨的囚禁里跳跃出来。
从下而上的看韩景宇,才越发觉得这个人生的俊秀,从每一寸每一分来看,都十分的叫人迷恋。这样的人应该是个温和的人,喜欢笑的时候才最好看。但是这样一个笑起来很好看的人做的最多的就是冷笑,也许他本意并不是这样,但是他确实是已经忘了笑。
路寒祁睁着眼睛,黄土落进了他的眼睛里,逼出了他生理的泪水,但他还是拼命的睁着眼睛看着韩景宇。
这个人会怎么对他呢?
韩景宇把枪举了起来,枪口已经要戳进路寒祁的眼睛了。
他要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路寒祁觉得自己应该说话的,但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这么躺在地上看着一只脚踩着自己的韩景宇。太阳那么大,他从那一片极致的辉煌中只看得到韩景宇的眼睛。连他的轮廓都被黑影吞噬了。
“喀拉——”
韩景宇慢条斯理的动作凌迟了多少人的神经。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备路寒祁的眼睛,路寒祁的瞳孔颜色很淡,像是棕色,那枪口倒映在他的眼睛里,变成了和韩景宇同样的,冰冷的瞳孔。
“梁耀——”
钟源的声音。
韩景宇的目光晃动了一下。
钟源站在他身后几米的地方,“从你回来之后路寒祁就一直照顾你的。”
枪口慢慢从路寒祁的眼前移开,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路寒祁这几日对他的照顾是有目共睹,虽然是在所有人以为的胁迫状态下。
韩景宇现在低着头,所有人都以为他动容了,只有躺在地上仰面看着他的路寒祁看见,这个人的眼睛里,淬了不为所动的冰。
果然,韩景宇猛然抬起枪来,对着路寒祁的眼睛——
那一声枪响终究没有响起,只是闷闷的响了扣动扳机的声音。
路寒祁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随着那闷闷的一声炸开了,韩景宇看到路寒祁眼睛完好,愣了一下,然后就将手里的枪丢到一边,以最快的速度狠狠在路寒祁的小腹上踩了几脚。
几乎要生生将他踩死的力道!
几个老兵一拥而上将他制住,钟源也走了过来。
“他照顾了你八天,都不能让你动容一点点吗?”钟源看着被制住之后就安分下来的韩景宇。
韩景宇被反剪着双手,脸上的笑容褪了下去,神色却还是讽刺至极,“你只给了我三颗子弹,不是因为知道我最后会有什么决定吗。”
钟源一愣,看着韩景宇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你为什么最后还要踩他几脚?”钟源问。
韩景宇昂着头和他对视,“无论我踩不踩,刚刚我那一枪一开,你都会叫人拉住我。”
“所以——”钟源用手拍了拍韩景宇的脸,脸上的表情虽然不是赞许,却也是夸赞,“真狠啊你。”
路寒祁这一次真的是去了半条命,小腹的举动让他眼前发懵,他脸上的血越流越多,看着头上的太阳,头抵在地上,身子一歪就晕了过去。
第52章 倾心
路寒祁这一下,伤的比韩景宇更重,到第二天入夜才醒。那个时候他们也才解散,进来的时候见到路寒祁醒了,跟路寒祁关系好的都跑过来问,甚至这一回,连跟他关系一直很僵的刘孜锦都过来看了一眼。
路寒祁醒了之后什么话都没说,刘孜锦来的时候,正看到他双手抱着杯子在喝水。
路寒祁脸上的伤口面积蛮大,就没有用绷带绑,涂着那种紫色的药水,硬生生将这张本来冷峻非凡的脸折腾的滑稽又可怖。
刘孜锦站在他的床头,路寒祁抬头望了他一眼。
刘孜锦知道路寒祁向来不喜欢看着自己弱态的一面被人所看到,这一回路寒祁却变了一个模样似的,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把头垂下来继续喝水。
“诶!”刘孜锦站没个站相,头上的帽子歪着戴,但因为他皮相好,这样混混的姿势都叫他衬出了几分邪气的味道来。
给路寒祁倒水的人看到路寒祁把水喝完了,走上前把杯子接了过来。
刘孜锦趁着这个空档坐到他旁边,“我说路寒祁。”
路寒祁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刘孜锦一靠近都闻到了那弄弄的药水味儿。秀气的眉毛就这么拧了起来。但是他还是继续说,“你说那梁耀这么下了手的折腾你,你都照顾他那么些天了,他怎么还这么狠啊。”
要是以前刘孜锦这么一句,路寒祁脸色早就变了。
但这路寒祁现在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刘孜锦有点尴尬,却还是稳坐不动,“虽然我不待见你,但他那模样也确实讨厌的很,要不我们——”
刘孜锦的话还没有说完,路寒祁已经抬眼看了过来。那目光让刘孜锦一下子说不下去后面的话了。
“我没事。”路寒祁就这么一句。三个字。
刘孜锦脸色不怎么好看,还想在说什么,站在走道上的权匀开口了,“他没事就算了。”
刘孜锦又看了路寒祁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站起来了。
权匀和刘孜锦一并走了。
路寒祁还坐在床上喝水,他从醒来时,脑子里就是梁耀那张脸。闭上眼时,脑子里也是那张脸。他应该是会记恨的,但是经过了这么一次奇耻大辱,他现在的心情甚至可以说是平淡的。为什么连最基本的愤怒都没有了?太稀奇了!
人的感觉就是这么奇怪。
路寒祁这个时候甚至想问那个梁耀呢,但是他不好意思问,他也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不合适。旁边跟他走的近的人都把梁耀当做了一个禁忌,没人当着他的面提这个人。路寒祁等了半天见到没有人说,心里烦躁的无法。站起来拿着床下的盆子佯装做要擦身上的模样往盥洗室走过去,他路过韩景宇寝室的时候瞥了一眼,韩景宇躺在床上,和他一个寝室的七个男生都缩在被子里,一个说话的都没有。韩景宇的背靠在后面的墙上,他们寝室连灯都熄了,只能隐隐约约的从别的寝室透过来的光看到韩景宇脸部的轮廓。
只是一个轮廓,路寒祁方才烦躁的心就陡然的安静了下来。他沉默的走到盥洗室,接了一盆子冷水,又不知道做什么用,倒回了池子里端着盆子又回来了。
他们寝室的灯都还亮着,路寒祁坐回了床上,他靠在墙上,模样好似在发呆。
一个寝室里跟他关系好的有好几个,一个看到他这个反常的模样就问,“路少,你今天怎么不看书了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人推了他一把。那个人也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是问了个蠢问题。被人欺辱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还有心思看书?
路寒祁根本连他的话听都没听到耳朵里去,眼神空落落的盯着面前的床单。
有想讨好他的,就贴到路寒祁旁边献计,“路少,要不我们找个时机去把梁耀那个小子教训一顿呗?”
路寒祁这句话是听到了,冷峻神色如同以往,“就凭你们?”
那个人悻悻的退回去了。
路寒祁不说关灯,他们寝室里的灯就一直亮到拉电闸的时候,那些人也不敢管他的事,一个个都蒙在被子里。
第二天起床铃响的时候,那些人见到路寒祁在穿衣服,一个个都跑过去劝他,“路少,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钟源那个王八蛋敢不给你批假?”
路寒祁把他们的手推开,穿上衣服站起来了。
这下子也没有人再敢劝他了,都去了外面的场地上集合。
韩景宇已经站在那里了,路寒祁被两个人扶着走过去,他的视线不自觉的就落在了韩景宇的身上。韩景宇迎着他的目光望过来,路寒祁又连忙躲闪开。
为什么会躲闪?
钟源来的时候也觉得稀奇,他没想到路寒祁这么快就来了,今天的训练是引体向上,二十个算过关,经过这些天的训练,这些体能大多不怎么样的都居然做完了这二十个引体向上,到路寒祁的时候,扶着他的一个人伸手拦了一下。路寒祁一句话都没说,走到单杠旁边,他的手刚抓住单杠脸色就白了。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哪一处都痛的要命。
路寒祁咬牙做了两个,然后就从上面跌了下来。
钟源也没有说别的话,叫人把他搀扶下去了,韩景宇是最后一个,他轻而易举的完成了。路寒祁那个时候坐在旁边,看到韩景宇从单杠上立起来的时候,心里莫名的动了一下。
这样默默的心思。
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旁人都觉得,路寒祁肯定特别恨那个梁耀,但是路寒祁却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找过梁耀麻烦。好似那天梁耀对他的羞辱也并不存在一样。
可是刘孜锦发觉了。
路寒祁不对劲儿了,并且那还是大大的不对劲儿。白天的时候,出了寝室的路寒祁第一眼望的就是那个梁耀站的地方,望了一眼之后,却又不想叫对方发现一样飞快的垂下眼。出操的时候,路寒祁再也不是跑的最快的那一个了,他总是落在最后,看着前面一个人的背影。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又特别喜欢挑梁耀旁边的位子坐。这样的事,一次两次是巧合,但是被撞上太多次,那就太不对劲儿了。
莫非是路寒祁在算计着那个梁耀?看他那举动,也实在是不像哇!
两人之间没再说过话,却也再没有出现过什么摩擦,韩景宇还是被孤立的那一个,独来独往,没有人愿意跟他说话,但是那和他一样性格的路寒祁,却开始偷偷的看他了。路寒祁看的太隐蔽,连那刘孜锦很久之后都才发觉。
刘孜锦发觉这件事之后,就来了兴趣,连那权匀都没说,就开始天天观察着路寒祁。
以前,他站在最前排,无论两人之间隔多少个人,只要他望了路寒祁一眼,路寒祁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发觉,然后就是十分不屑的看着他,他这种目光曾经让刘孜锦恨的无法,现在呢,就是刘孜锦明目张胆的转过头来盯着那路寒祁看,那眼神空空的路寒祁也根本发觉不到一样。
刘孜锦一直和路寒祁不对盘,所以他总是对路寒祁观察最多的那个人,连心思最缜密的权匀都没发觉,可见路寒祁的动作有多隐蔽。也正是因为这种隐蔽,刘孜锦也来了兴趣,跟着开始偷偷观察起韩景宇来。
以前他们就是不喜欢梁耀,觉得这个人太不知眼色,处事又不圆滑,实在是讨厌的很。但是他跟着路寒祁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发觉了非常有意思的事。
例如梁耀的床底下,养着一只狗。还是一只又丑又会叫的土狗。
才见到那只狗的时候,刘孜锦的第一反应是,那狗真是跟他的主人一样丑的不讨人喜欢。然后他又慢慢的发觉,这个梁耀生的漂亮啊!那漂亮是顶尖儿了的,刘孜锦以前在夜店里见了一个人,和这梁耀是一路的俊秀,只不过那人爱笑,爱闹,跟个姑娘似的,却不叫人讨厌。只记得笑的特别好看……刘孜锦又在想,明明是一路的漂亮,为什么这梁耀每次笑起来,就那么叫人害怕呢?
刘孜锦这一好奇啊,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从来没有静下心来观察过谁,对那路寒祁的观察也是随时准备挑刺儿的,怀着别样的目的,但是对于那梁耀,是纯粹的好奇。
头几天,刘孜锦想,原来这梁耀除了脾气稀烂暴力无常外,还有长得好看这一个优点。又过了几天,刘孜锦想,这么漂亮的人原来胃不好,他总是不愿意和人说话,对谁也都是那副冰块脸,但是他怎么对那只土狗那么好。路寒祁看了韩景宇多久,刘孜锦就看了多久。他越看越觉得,这人并非表现出来的那么叫人讨厌,甚至还蛮叫人喜欢的。
梁耀吃饭从来不吃肉,是因为胃不好,所以他总是把食堂里打的肉块喂给狗吃,并不是因为他在给人难堪,而是真的吃不下去。
梁耀睡觉的时候非要靠着墙,因为他们每次路过他的寝室去盥洗室的时候,都看到梁耀的后背紧紧贴着墙,好像离了那扇墙就睡不着一样。
梁耀从来不主动惹是生非,但是你如果明目张胆的欺负他,或者是扯他养的那只土狗的尾巴,他就会狠狠的教训你。只是这个样子,却又叫人觉得,他每次和人打架,其实都是为了自保似的。他不是为了打架而打架。
梁耀很少笑,但是那只土狗要是做什么蠢事了,他的目光就会柔和下来,好像在笑的模样也很迷人。
刘孜锦看了韩景宇两个月,上瘾了。他跟那路寒祁一样,每天不看这人一眼,就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不舒服。上了瘾了。
他们这小心思都在暗地里,连和刘孜锦靠的最近的权匀都不知道。
直到有些时候,寝室里有人趁着梁耀不在的时候说梁耀的坏话,先前是路寒祁板着脸,现在连刘孜锦听到了也会跟着冷哼一声,然后阴阳怪气的说,“诶哟,你了不起当着人家的面儿去说啊,躲在人家背后唧唧歪歪,跟他妈娘们一样。”
权匀也觉得刘孜锦有些古怪,却也没有怀疑。毕竟刘孜锦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善变又毒舌。
有一天半夜里,权匀睡的正熟,刘孜锦站在他的床头,把他摇醒了。
权匀睁眼的时候头皮都炸了一下。
刘孜锦接下来的话马上就叫他气愤难平。
刘孜锦说,“权匀啊,你说梁耀要是知道上次是我们打枪把路寒祁引过来的,会怎么样?”
权匀睡意正浓,有些不耐烦的说了一声,“你看路寒祁怎么样,就知道我们会怎么样。”
刘孜锦摸着鼻子缩回去了。
权匀第二天都把这事儿忘了,没想到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刘孜锦那疯子跳到那梁耀面前,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权匀直觉的要坏事儿了!
然后刘孜锦还就真说出口了,“梁耀,上次你被路寒祁丢外面的事儿也算我一个,是我打枪把他招来的。”
他是如此嬉皮笑脸,旁边的人甚至都觉得刘孜锦是在挑衅他。但是刘孜锦真的没有,他满心的忐忑,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他看了梁耀已经两个月了,他觉得自己蛮喜欢这个人的,比那一直厮混的权匀都还要来的喜欢一些。但是这事儿终究是个刺儿,扎在他心里,叫他难受。只要他说出来,叫梁耀打一顿,那刺儿就没了,多好。
刘孜锦这么想着,拿着筷子吃饭的权匀手都气的发抖。
那个神经病又在发什么疯!
刘孜锦就跟个神经病一样,什么都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他来这里,就是因为他太随性了,随性的叫他爸妈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
食堂里的人都战战兢兢的看着两人。
没想到韩景宇只是动作一顿,眼睛都没有抬一下,继续往嘴巴里喂东西。
刘孜锦跳到他面前。这是他们这两个月第一次说话!
“喂,你不生气啊?”
韩景宇身子侧了侧,“路寒祁已经把这件事了了。”
既然已经了了,那就没必要一直还揪着这件事说。何况这件事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刘孜锦眼睛一亮,他觉得,这梁耀的性格,好像更叫他喜欢了一些。
韩景宇实在是不习惯别人靠近,从乔越那件事之后,他就特别讨厌被人贴在耳边说话,那刘孜锦还偏偏贴过来。
刘孜锦看到韩景宇十分不留情面的站起来往外面走去,旁边的人都以为刘孜锦会生气,会满口生殖器的破口大骂,但是刘孜锦没有,他看到韩景宇走了,自己也有些无趣似的缩了回来,回到了权匀旁边儿。
权匀脸色不好看,眼睛盯着刘孜锦,“你刚在发什么疯?”
刘孜锦心里还乐的无法。他跟梁耀说话了,路寒祁眼巴巴的望了两个月都没敢说上一句的,他却说了。
权匀看着刘孜锦笑的莫名其妙,伸手推了他一下。
刘孜锦这才晃过神来,看着权匀阴沉的脸色,笑嘻嘻的说,“脸色这么差?吃到shi了?”
权匀早就知道刘孜锦嘴贱,但是这个时候他贱的特别刺眼,声音不由提高的一些,“我问你刚才在发什么疯!”
刘孜锦撇撇嘴,脸上的笑意也收敛起来,透着一股子冷淡。就这么望着权匀。
“你他妈干什么要把这件事挑出来,路寒祁会怎么想你知道吗!”权匀真是有破口大骂的冲动。本来这事儿都过去了,刘孜锦他妈比又把这件事说出来了。他一说出来,一直安分着的路寒祁肯定就要针对他们。
路寒祁若是记仇,那也不是好应付的差事!
“我还怕了他哦。”刘孜锦‘嘁’了一声,他就是这样的人,想什么便做什么,不像权匀。
权匀还要再说话,刘孜锦已经站起来了,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出了食堂。
旁边有人叫,“路少!”
路寒祁也出去了。
权匀脸色更阴沉,手上的动作大的几乎要把筷子捏断。
第53章 所谓安抚
钟源接到了当地政府的电话,说是有个通往上海的火车在这里出了故障,因为地理条件不好,站点根本没有可以提供维修的工人,火车上原本的维修工人是因为家里有点事告假了,短时间内赶不到这里来。
现在已经到了十月份,虽然还有老大的太阳,但是这边儿的地理位置都有问题,一到晚上这气温就猛的降下去了,冻的人直打哆嗦。当地政府考虑到这个问题,就叫这一站上算是靠的最近的军营里的军人过来帮忙。怎么帮忙人家也没说,估计也是不知道怎么安排,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除了联系他们过来以外没别的办法。
这是当地政府发的消息,钟源怎么可能不答应下来。
这些才入伍的新兵经过这四个多月的集训,勉强已经算合格了一半儿,钟源考虑到被困死的是一个火车上的人,就叫那兵营里的人都去了。
还是那绿皮子车,军营里有七八辆。上次只开那几辆接他们,摆在明面上的就是钟源在杀他们威风。
现在知道又能怎么样?
政府下的令,再任性也没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闹腾什么,一个个乖乖的爬上了车,跟着车队往车站那里走。
这个地方真真是荒凉,路上又颠簸,跟可以藏在这深山老林里一样,要不是有熟悉这里的老兵开车带着,凭着他们估计是打死也跑不出来。
在车上颠簸了近四个多小时,天都黑了,才见到车站门口那亮着的两个大瓦灯。
车站里站着一些从火车上下来的人,他们大都是嫌火车上的味道不舒服,想着一时半会又走不了,出来透个气。但那也毕竟是少数,还多是学生样的年轻男女,他们远远的看到绿皮子车来了,见到上面站着一排当兵的,一个个眼睛睁的浑圆。
好奇啊!这荒僻的地方还有当兵的!
等到绿皮子车开到近旁,那些个车上的年轻军人从车上面跳下来,那些个好奇的不行的女生一双眼都要黏上去了。
这兵哥哥怎么都长的这么帅?
韩景宇的皮肤终究是太白了一些,甚至都不像当兵的,虽然穿着一身的军装,剪着利落的头发,但乍一看还是觉得妖气的很。这妖气不是说举止,而是说长相,长的太俊秀了一些,站在一群多多少少都晒的黑了一些的年轻军人面前,就妖的有点慑人心魄了。
钟源从车上跳下来,喊了一声集合,那些个颠簸了一路的新兵站的就跟在营地上站的一样整齐。
想想啊,深夜的车站,昏黄的灯光,陡然来了这么一群模样个顶个儿俊朗的年轻居然,想不叫人想入非非都难!
钟源也知道他们都被那一路颠的有点受不了了,言语间就比平常操练的时候温和了一些,“一队一个车厢,安抚群众的情绪,给群众提供帮助,这就是今天的任务。听明白了没有!”
那些个年轻俊朗的新兵脚跺的都是一样的响,“是——!”
“不许和群众发生争执。”钟源知道他们都是些娇生惯养的太子爷,他虽然把他们的脾气磨了一些,但是难保不会故态复萌,就提前给了他们一个警告,“如果发生争执,无论对错,一律军法处置!听见了没有!”
还是整齐划一的跺脚,“听见了!”
“嗯,解散。”
得了命令的新兵呼啦一下子都散开了,就算他们内里再怎么不是个东西,在这样的时刻,大多心里都会升起一种使命感。这使命感无关人的好坏。
一共有十七节车厢,匍匐在车轨上,好像一条蛰伏的巨蟒。每一节车厢里都亮着灯,打着暖气,比他们营地的条件都好。当地政府打电话叫他们过来最多的意义,大概就是让他们安抚群众的情绪。
后面的三节车厢是软卧,往前就依次是硬卧和硬座,韩景宇是一个人,完全的落了单,看着别人都上了车厢,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进了十一号车厢。
钟源借空看了他一眼,见到韩景宇也进了车厢,就把视线移开了。
刘孜锦运气差的要死,他进的是一号车厢,车厢里是一群出来旅游的少女,那群女生大多都穿着时尚的长裙,画着精致的妆容,现在火车出了故障,不能动了,她们也不见有多急,坐在车厢里嗑瓜子,还一边闲聊着。门口的列车员跟他们说有当兵的过来,她们都不当回事,但是一个个都看得出来,不怎么乐意。她们这里都是女生,让当兵的男的进来,实在是有些不合适。
但是刘孜锦打头第一个进来的时候,她们就什么不合适都感觉不到了。
刘孜锦有点晕车,在路上是颠簸的胃都要吐出来了,现在是手脚发软,又吹了夜风,脸色就白了一点,更显得他面孔之俊秀,气质之温文。他一进来,车厢里那些个还在甜甜笑的女生一个两个都不说话了,一个个睁着眼睛看他。
刘孜锦是从外面进来了,突然闻到火车里的味道了,有点受不了,眉头就皱了一下。靠在门边的女生马上拉了他一下,“诶呀,兵哥哥啊!”
刘孜锦现在是真的不舒服,但还是憋着自己那满口的生殖器露出一个勉强算是温和的微笑,“我们是当地的军队,得到政府通知,过来问一下你们有没有需要什么帮助。”
帮助?有暖气有吃食,叫他们坐了四个小时的车过来帮助?
操!
那些女生七嘴八舌的开始问,“哥哥哪里人啊?”
“哥哥在这里当兵多久啦?”
……诸如此类的问题。
可是那刘孜锦是真的难受的很,车里的味道叫他有些想吐,但是被那些个女生拽着问,还不得不按照钟源的命令摆出一副温和的面孔。跟着刘孜锦进来的人见到刘孜锦被一群女生缠着,看刘孜锦的脸色就知道他现在心情蛮差,就走上前来给他解围。
他们长得都不差,马上就将那些女生的视线吸引过去了。
刘孜锦趁着这个空档一下子跨出了车厢,站在铁轨边儿上,按着胸口干呕。
刘孜锦开了那么多跑车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晕车,操!
权匀在三号车厢,路寒祁在十号车厢,两人的遭遇也都好不到哪里去。三号车厢出奇了,坐的多数都是情侣,权匀进去的时候在门边儿就看到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亲,那男的长的一般,女的倒是漂亮的很,权匀没什么兴趣,象征性的问了一句,“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那是权匀出来的时候跟他们交代的。一个一个,必须问清楚了,让群众感觉到政府对他们的重视,安抚他们的情绪!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人家根本不需要安抚!
权匀刚问了一句,那男人反身就冲着权匀一顿大骂,唾沫星子都溅到权匀脸上了,权匀忍的喉咙都肿了,拳头还是没挥下去。倒是那个漂亮的女人,见到权匀长得年轻帅气,一个劲儿的盯着他看,那男人看到这一幕更是气愤,指着权匀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当兵的都什么素质啊!”
权匀额角青筋直跳。他哪里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就是翻遍北京城,能这么骂他的人也数不过两只手。
后面的人见到权匀脸色都变了,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钟源还在外面。”
权匀沉下气息,“我知道。”
权匀这也是刚进来就扭头出去了,那个男人还在后面叫骂,跟权匀一起进来的人都拦着那个男人,不叫他追出去继续骂。
路寒祁呢,进了一个车厢里,老年人和农民工居多,本来路寒祁就不怎么喜欢说话,那些个老人耳朵背,他一句话非要说上七八遍人家才能听得到,就是听到了也只是含糊的回答一些驴头不对马嘴的话,一次两次,路寒祁也耗光了所有的耐性。这是他的极限了,他本来就是冷淡的性子,遇上那些耳朵不好的老人简直要把折腾的疯魔。
韩景宇进的是一个卧铺的车厢,里面的人都躺在床上,各自都在着手忙自己的事,一个个都安静的很。
韩景宇身边儿一个人都没有,他往里面走了一步,门口就是一个卧铺,卧铺上躺着的一个男人喉咙似乎有些不舒服,一个劲儿的在那里清喉咙。
“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一句话愣是叫韩景宇说的没有半点情绪的起伏。
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看到韩景宇穿着军装就愣了一下,坐起来露出一个笑容来,“诶呀,小伙子当兵的啊。”
韩景宇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男人的体型有些臃肿,却很和善。他看到韩景宇不说话,就知道这是个不爱说话的军人,就没有为难他什么,挥了挥手,“我没什么事儿啊 ,你去问问别人嘞。”
韩景宇冲他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往车厢里面走去。
那男人坐在床上还在比划敬礼的姿势,眼睛盯着韩景宇的背影,“嘿!当兵的小伙子真是帅。”
并不是所有人脾气都好,韩景宇往里面走的时候,就撞到了一男一女在亲嘴,下铺没有人,两个人在上铺滚着抱在一起,韩景宇看了一眼就没准备管,准备继续往里面走,没想到那个被压着的女人突然撒娇似的叫了一声,“哎呀有人——”
“有什么人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含糊的说了一句,还要再往上亲。
女人这下子可不依他了,“人家还是当兵的!”
一听是当兵的,那个男人就转头往后面望过去了。这男人长得不错,就是眼睛浑浊了点儿,带着一股子无赖劲儿。
那个男人盯着韩景宇,“诶,你干什么的,大半夜——”
韩景宇抬起头来,那双眼看着他,就叫那男人噤了声。
韩景宇一走过去,那个扭捏的女人就拉着男人的衣襟又滚成一团了。韩景宇往里面走,看到一个老人坐在下铺,手上在摆弄着手机。那手机牌子很老了,屏幕都还是黑白色的。
“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老人一听到韩景宇的声音,马上把头就抬起来了,盯着那韩景宇的脸,咧着嘴笑了一下,“诶呀,小伙子啊,我手机整不好了,想给孙女打电话,但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搞,你看——”他把手机凑到韩景宇面前来,“手机屏幕突然成这个样子啦,我不知道该怎么搞了。”
韩景宇听到他的话,单膝蹲了下来,就蹲在老人旁边,把手机接过来,掰开后面的手机壳看。
老人在旁边瞅着他,“小伙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在看。”
老人也不说话了,就在一边儿看着。
韩景宇又摆弄了一会儿,他会弄这些电器,但是这么老牌子的手机他查看起来还是有些麻烦。
韩景宇看的出了神,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过来,把他手里的手机夺了过去,韩景宇一转过头就见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坐在床上的老人叫了一声,“诶呀儿子啊。”
“你拿我爸的手机干什么?”那个男人盯着韩景宇,“还穿着军装,你哪个部队的啊。”
第54章 凶袭
韩景宇站了起来,他个子很高,比那男人高快有一个头,“我在修。”
“修?你个穷当兵的还会修手机啊。”那男人神色轻蔑,手上捏着手机,“把你们教官叫过来!”
“儿子啊。”老人站了起来,想说什么,被那男人一瞪,话就说不出来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男人伸手推了韩景宇的肩膀一下。
韩景宇一下子伸出手扣住他的胳膊,然后狠狠甩开。
“嘿,你这当兵的什么素质啊!偷我爸的手机还耍横是吧!”男人又往前逼近一步。只不过在高一个头的韩景宇面前,他那个举动实在是有些可笑。
韩景宇连目光都不曾变动,“我没偷。”
男人一下子伸出手去拽韩景宇的衣襟,车厢拥挤,韩景宇避不开,他看到男人的手伸过来,挥手推了那么一下,那个身体健硕的男人一下子就痛叫了出来,“啊呀,当兵的打人啦!当兵的打人啦!”
他吵闹的声音惊动了整节车厢里的人,惊动的他们都望了过来。
外面跟列车员沟通的钟源听到这里闹出的响动,在第一时间冲了进来,见到神色冷淡的站在那里,旁边一个男人在吵嚷着,他冲上去抓住韩景宇的手,拦在那个男人面前,“这位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钟源态度好,那男人却没有半点软化,仿佛来了靠山一样昂着头,“你们部队里的人什么素质啊,我爸年纪这么大了,他还偷我爸手机,还是当兵的,什么素质。”
这话有些好笑。但是钟源面上再不屑男人的话,也不能在此刻争执,他们代表的是政府的脸面。
男人还在叫骂,却越来越凶,好像要把领导都惊动过来一样,“反正我不管,你们要给我一个说法,我爸年纪这么大了——”
韩景宇打断他的话,“我没偷。”
钟源抓着他的一只胳膊不让他动,转过头横了他一眼,小声的要说些什么,没想到那个被激怒的男人一个巴掌就甩了过来,韩景宇的手被钟源抓着,虽然在第一时间退开了一步,但是脸上还是被扇到了,他皮肤本来就白,挨了一巴掌之后马上就红了。
韩景宇受了这一巴掌,目光愈发阴狠,挣脱了钟源的手就要冲上去把那一巴掌十倍的还回去!
钟源怎么敢放开他!这个时候要是出了打乘客事件,影响该是有多坏?他知道韩景宇凶狠,也不给他动手的机会,抓着韩景宇的两只胳膊,跟押犯人一样将韩景宇带了下去。那个男人还在后面叫,“诶呀我打你你还不服了是吧!当兵的就这素质啊!”
等到他们下车之后,那个老人才怯怯的伸出手拉了下那个男人的衣服,“儿子——”
哎呀,七十多岁的老人,要哭了一样。
男人现在哪里有刚才一口一个‘我爸’那么亲热,把手机往老人怀里一丢,“爸,等下他们领导来了,你就说是他偷你手机知道不?他们当兵的肯定不敢把这事儿闹大——”
这算盘打的不能更精明了。
韩景宇被拉出去之后,就有人上去和乘客沟通了。
部队里赔了两千块钱,把这件事儿了了。
钟源抓着韩景宇站在铁轨旁边,看着韩景宇还是那一副凶狠的模样,一个劲儿的劝,“这事不好搞,扯上了部队,再有理也没用——梁耀啊,你就忍一下。”
“我凭什么要忍!”韩景宇眼眶都红了,衬着脸上那一块红印子,更显得委屈的无法。
“我知道你委屈,但是这扯上了部队。”看着韩景宇这个模样,钟源心里也怪难受的。他知道韩景宇没有,但是他能说吗?这不是靠他说就可以的,这个时候,他们代表的就是部队的脸,政府的脸!
韩景宇都在发抖,几个月前的那句话现在又重复了出来,“我不是梁耀,我也不是这个部队的!”
他这话一说钟源脸色都变了,他是蛮心疼韩景宇的,但是这事儿也不能捅出来啊!拽着韩景宇的袖子,“这事儿回去再说!这是命令!”
韩景宇在发抖。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怎么样。
钟源还是忌惮着韩景宇动手,叫了几个老兵跟押一样的把韩景宇带上绿皮车了,还叫了好几个人看着。韩景宇就站在车上,那些个还在车站逗留的乘客见到这样一个俊秀的少年,穿着军装,眼眶发红的站在绿皮子车上,心里啊,都是软的无法无法的。
他们不知道这个俊秀的少年眼底是何等慑人的凶光!
钟源叫人看着他,韩景宇就站在车上,刘孜锦干呕了半天,直起身来就见到韩景宇站在那绿皮子车上,白皙的脸上有一个红印子,虽然很淡,但还看的清,加上他现在这副随时要爆发的模样,更是看的人心头一紧。
刘孜锦看到了,路寒祁自然也是早都看到了的。
他们问了几个老兵,那些个老兵都其实挺喜欢他们的,对他们说话也满亲近,听他们问这个事,就把车厢上那事儿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这部队里的都是什么人?各家的祖宗!最少也是富贵人家的,抢人家老人几百块的手机?简直搞笑。何况还是梁耀。
老兵其实都挺喜欢梁耀的,这娃子棱角分明,个性也鲜明的很。
现在看到梁耀受了委屈,也一个个跟着叹气,“能怎么办嘞,我们是政府请过来的,代表的就是政府的面子,肯定是不能给部队里抹黑撒。”
路寒祁整个脑子都炸开了,满脑子都是梁耀被人在车厢上被人甩了一巴掌。这个脸色啊,阴沉的吓死个人。
刘孜锦问的时候,权匀也走过来了,正听到老兵说梁耀被人甩了巴掌的事。连和梁耀没什么关系的权匀都觉得心里膈应的慌,更别说对梁耀很有好感的刘孜锦了。老兵一说完,他嘴巴里就开始跑生殖器了,“他麻痹的,jb都还没老子粗,老子兄弟都还敢大!”
刘孜锦骂了一句之后就要往上冲,心里也不怎么舒服梁耀被人打的权匀拉住了他。
“钟源会让你动手?还是你觉得动手了之后钟源能叫你讨的什么好?”
刘孜锦看了车上被看着的韩景宇一眼,咬牙说了一句,“那他妈让那个龟孙子跑咯?”
权匀轻笑开,“放心,跑不了。”
那笑,因为那斑驳的光影,而染上了阴狠的味道。
路寒祁那边儿的动作更快,他已经去乘务员那里把那男人车票都弄到手了。现在是夜间,卧铺的乘客都把票给了乘务员,乘务员则发给他们一张卧铺证,以保证车厢内坐票与卧铺票的区别。路寒祁把那车票上的信息飞快的记了下来,然后把票递给乘务员。
权匀都说过不好惹的人又怎么会是善茬?
刚送走当地领导的钟源蹲在铁轨旁边抽烟,他这个模样实在颓废的很,丢当兵的丑,他也知道,还挑了一个僻静点儿的地方在抽,他这个位置正对着韩景宇。
他不是没看到韩景宇那副模样,任谁被刮了一巴掌心里都不会好受。要不是他们穿着这身军装,钟源刚刚一准儿就不拦了,没准遇到那王八蛋的男人还要冲上去替韩景宇补上两脚。但他们身上穿着军装,一言一行都关乎部队的形象。能怎么办?
要他把这口气咽下去也是不可能的。
韩景宇是他带出来的兵,怎么能就这么白白的被欺负呢?他表面上的功夫肯定要做好,暗地里要干什么事儿,谁就说不清了。
钟源又抽了一口烟,就把那抽了一半的烟踩到自己的脚下,用皮靴将那一点火光踩灭。
再站起来,他就还是那个正气凛凛的军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韩景宇(红着眼眶):我被人甩了一巴掌
钟源:来我给你吹吹
路寒祁(默默举枪):那个王八蛋那只手打的?
刘孜锦(满口生殖器):
小煞笔:汪汪——
第55章 折腾
韩景宇是个记仇的东西,平白被人扇了一巴掌,钟源拦着他不叫他还手,回了营地之后他也不说话,一下车就回了寝室。
别人都没觉出什么不对劲儿,但是跟那韩景宇一个寝室里,看到韩景宇回来了,一个个都不敢看他的脸,韩景宇这个样子太吓人了!
钟源也知道这次是让他吃了亏,一回来就去给韩景宇找药,跑到他寝室把药送过去,韩景宇当着他的面儿,呼啦一下子把钟源抱过来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了。
钟源是什么脾气的?他会放着韩景宇倔?捏着他的肩膀,“你脸上的伤不看啦?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娃子一样摆脸色,晓得丑吧?”
韩景宇从离开沈琛之后就没有叫自己在吃过亏,别人打他,他没有不还手的。这次钟源拉着他叫他根本没机会还手的,可以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脸色。
韩景宇坐在床上,手捏的紧紧的放在床边儿上,他这副神色隐隐的跟个孩子似的,钟源穿着军装站在床边看着他。
钟源看到他这副样子,也不指望他服点软,自己弯下腰把掉到地上的碘酒捡起来,往韩景宇手上塞,“脸都肿了,自己擦一下。”
韩景宇猛然一挥手,钟源手里捏着的那瓶碘酒一下子没抓住,撞在了墙上,砰的一声碎了满地。
要是别人在钟源面前摆着副脸,钟源早就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了,但是他见到韩景宇这副模样,一股子火气就跟浸了一盆冷水一样,蹲下身好声好气的跟韩景宇说,“这次知道你是受了委屈,那王八蛋不是个人,但是这不是能让你闹的时候啊——来,先擦个药。”
韩景宇眼眶发红,就这么直直的望过来,跟把刀似的,“滚!”
钟源拳头都攥起来了,旁边的人都觉得那钟源要打人的时候,那钟源就是一只腿压到床沿上,两只手跟铁钳子一样抓着韩景宇的胳膊,扯直了压到床头的铁栏上,那双眼也利的很。
韩景宇被他抓着胳膊,突然就跟爆发了一样,曲起腿就往钟源身上踹。
钟源肚子被踹了几脚,脸都痛白了都没松手,“我还制不了你了是吧!”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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