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 作者:肉书屋
逐风流第33部分阅读
儿两眼茫然地望着前方,眸子瞬间失去色彩。半晌,她才对一脸风霜的猎人点点头,表示谢意。
猎人摆摆大手,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显得很是淳朴。
粗衣妇人和猎人退出屋子,让猫儿好生休息。他们虽然不晓得猫儿经历了什么事情,但她流露出的悲哀与伤痛确实如此明显。俩人嘴笨,不晓得如何安慰,还是出去做些野味,给虚弱的姑娘补补身体。
小白团吱吱叫着,看样子也是饿了,小鼻子嗅了嗅,一头钻进猫儿的袖口,拖着四个系在一起的小瓶子出来,用牙齿要开瓶盖,挨个闻着。它用爪子灵巧地踩瓶子的边缘,先后从三个瓶子里到处六粒药丸,自己欢实地吞下三颗,然后冲着猫儿吱吱叫着。
猫儿望着小白团,看着它将自己从“西葫二老”那里劫来的药丸吞下,便明白它的意思了。她屈起有些僵硬的手指,将剩下的三颗吞入口中,咽下。
小白团见猫儿如此,高兴得又摇起尾巴。
猫儿伸手抚摸着小白团的脊背,小家伙舒服地躺在炕上,翻动着圆滚滚的小身子,将肚子凑到猫儿手下,让其帮着挠痒痒,舒服得差点儿哼哼起来。
猫儿收起了小白团不肯吃的药丸,心里明白这必然是毒药,动物的嗅觉比人灵敏多了,而这个小白团更是聪明机警。
猫儿原本极其虚弱的身子在三颗药丸的滋养下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也许作为寻常人会觉得一切正常,但猫儿从小天生神力,如今那力气却是再也回不来,稍微攒拳都觉得两条小虫狠狠勒紧自己的血肉,仿佛要断裂筋肉般疼痛着。
猫儿的身体刚刚有了些起色,便下了地,抱起小白团,留下银钩送给她的玉佩,悄然离开。
猫儿前脚刚走,猎人与粗衣妇人后脚追来,忙把猫儿拉住,粗衣妇人喘息道:“姑娘,你这身子骨可不硬朗,这天马上就要黑了,你寻不到人再把自己弄丢了,到时候若有人来寻找你,可如何是好?”
猎人点头道:“是啊,回去吧,你若想找人,明天天一亮我拉着你出来找。”
猫儿被两人热情地拉回,粗衣妇人将玉佩还给猫儿,念叨着:“不过就是顺手救了你,可不兴留下这贵重物件儿。我们是粗人,这些东西都用不上,还是你戴着好看。”
猫儿望着粗衣妇人,鼻头有些酸楚,仿佛又看见了自己的娘和娘娘,不晓得娘娘是否平安脱险?她伸手抱住粗衣妇人,将头依偎进去,若受伤的小兽般寻求着温暖。
粗衣妇人如今三十有二,膝下却一直无子,如今见猫儿亲近她,心里翻滚气亲昵之情,回抱着猫儿,心头发疼。
清雪独舞碎飘零(二)
猫儿一夜未眠,当天露出一丝曙光是,便出门去寻银钩。想要更多的电子书格式下载!就来读吧文学网,她心里明白,虽然银钩有内力护体,但若在冰天雪地中独处数天,怕也难以保全性命。只是,无论怎样,猫儿仍旧相信银钩还活着!
猎人牵着老牛,随着猫儿一路去寻,一直未果。
猫儿原本青头的眸子布满乌云,遮挡住琥珀色的璀璨,只剩下灰蒙蒙一片。
粗衣妇人看着心疼,念叨着:“没准儿让谁救去了,你不要太担心,兴许那人过两天就来寻你了。”
猫儿抬起萦绕了一分希望的眸子,认真点头道:“我不等了,我要出山回皇城,兴许他以为我已经出山了,会在府中等我。”说罢,站起身,不再停留,就向外走去。
粗衣妇人知道留不住,只能唤来猎人将猫儿送出深山。
猫儿坐在牛车上,望着粗布妇人的身影,用力地摆摆小手,沙哑低语道:“谢谢……”
粗布妇人眺望这猫儿,直到消失不见,这才叹息一声进了屋子,心里寻思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娃儿?
出山后,猫儿拒绝了猎人的护送。二人在小路上分手,猫儿背着粗衣妇人妇人给的干粮独自上路。
空旷寂静的小路上,猫儿惨白着小脸走了大半天的路程,终于走到了大路上。她气喘吁吁地倚靠在一棵树上,一边休息一边等着过往的马车,想要搭个便车。
然而,路上没有马车经过,却有三个无赖似的人沿着小路朝猫儿的方向走来。
猫儿此刻胸口隐隐作痛,身子沉重若铅,面色苍白冰冷,一双大眼微微眯着,唇色呈现出病态的淡粉。被病痛折磨的猫儿有种不染纤尘的美丽,仿佛风一吹就会飘散一般。
当那三个无赖看见这样弱不禁风的绝色人儿独自倚靠在树下时,只觉得脑中轰然一乱,皆瞪着泛黄污浊的眼睛,有些痴傻地望向猫儿。更有甚者,从那干瘪的嘴角里淌出一股浓稠的口水,顺着脏兮兮的衣服滑下恶心的痕迹。
猫儿皱眉,撑起身子,转身走开。
三个无赖眼见猫儿要走,忙迅速看了周围一眼,在确定无人时,禁不住美色当前的诱惑,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分别撒腿追去,将猫儿栏了下来。
猫儿并非从前不懂男女之事的懵懂娃娃,自然看出了他们不怀好意,不由得恼羞成怒,攥紧拳头,瞬间凶猛大喝道:“滚开!”
三个无赖本就是民间小农,长期活在被压迫中,胆子极小,被猫儿如此一吼,当即有些腿软,纷纷向旁边闪去。
然后猫儿因为愤怒而捏紧的拳头却被两条虫子折磨得没有一丝力气,只觉得身体冷汗琳琳,身形微微一晃,差点儿倒下。她勉强撑起身子,咬牙抬腿继续向前。猫儿知道,若此刻自己停下,无外乎虎落平阳被犬欺,定然落不了好下场。
而三个无赖却见猫儿如此病态,色心不死,贼心又起,相互间交换了几个肮脏的眼神后,拖拉着破旧鞋子急跑两步,又将猫儿拦下,纷纷面露狰狞,仿佛饥饿的口口狗般靠近。
猫儿感觉脖子上的小白团毛发乍起,连抓在自己衣领上的锋利爪子都伸了出来。
就在那三人逼近时,猫儿突然一拳头打出,虽然与往日不可相比,但亦是精准地落在一人眼上,砸出一声哀号!
与此同时,小白团窜出,挠瞎了另一人的眼睛,让血液混合着眼浆悉数流下,那惨痛尖号声震掉了树上的皑皑白雪!
剩下的一人见此,吓得腿软,却在猫儿突然力竭倒地的瞬间,与另一个青眼之人同时扑向猫儿,极其粗鲁地拳脚相向。
猫儿被打,却毫无反抗之力,犹如刀俎上的鱼肉般任人侮辱,只是那双眼里一直漫这无尽的恨意,雪亮得有如两柄利剑,狠狠地瞪着那两人,恨不得砍碎那两句肮脏的身体!
两人见猫儿口吐鲜血无力反抗,这才将猫儿拖拉到旁边的隐蔽树林,也顾不得在旁边哀哀大叫的伙伴,口口笑着想猫儿伸出黑漆漆皱巴巴的粗糙大手……
猫儿自知逃不掉了,气得身子瑟瑟发抖,一种无法抑制的悲凉与惶恐充斥着身体,那种想要反抗却毫无力气的感觉犹如噩梦般将他缠绕,生生让她恨得想要咬舌自尽!
眼见那脏手颤巍巍地拉开她的衣襟,猫儿眼中恨意若海啸般狂涌,却听一人怒声大喝:“住手!!!”一身褶皱衣衫的岚琅瞬间扑至,抬起脚狠狠踢向一无赖的股间!
另一无赖瞬间拾起一根木棍,反身就向岚琅袭去,做拼死一搏。无赖晓得若自己不将对方击倒,就冲着今天自己干的此等勾当,这条小命就算是交代了。
岚琅闪身躲开,亦拾起木棍狠狠落下,将那无赖砸到在血泊中。
岚琅担心猫儿,刚蹲下身子去看猫儿伤势,却不想竟遭另一无赖偷袭,被一棍子打在后背上,痛得一声嘶吼,赤红了双目。
此时小白团突然窜来,从树上扑向偷袭岚琅的无赖,一爪子挠碎那无赖的一致眼球,又在无赖杀猪般的号叫中跳到猫儿身上,冲岚琅吱吱尖声叫着,仿佛在警告他不要靠近。
猫儿安抚着小白团,呼吸异常困难地望向岚琅,沙哑地唤了他一声,便昏了过去。
岚琅咬着牙齿为猫儿系上衣衫,忍受着脊背的痛楚,转身掏出怀中的匕首,挖出了那无赖仅剩下的另一只眼睛,以及口中的软舌!又分别挑了三人的手脚筋,在每人身上划开无数浅薄的刀痕,让那三个无赖暂时死不了,却又必然要挣扎在死亡的恐怖线上。岚琅要用他们的新鲜血液诱来山间野兽,去啃噬他们的血肉,让他们感受下被生生撕扯的痛楚!
岚琅是恨极的,恨不得自己有更多的时间来折磨那三个无赖,但猫儿的身体状况显然不乐观,他忙将猫儿背起,咬着牙,迈着困难的步伐向林子外走去。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后,岚琅终于在官道上遇见了一辆马车。他眼含凄楚地请求老夫人载他们夫妻一路,只说遇了土匪,被抢了银两盘缠,伤了娘子,只求到城里即可。他急着为娘子求医,不在意所去何处。
马车里的老夫人念佛心软,见猫儿确是一副苍白的病态,相公共识柔弱的主儿,当即允了两人上车,一路行驶到梨花城,又给了岚琅一些银两,将其放在医馆前面,这才离开。
岚琅寻到大夫,为猫儿开了方子厚,找家客栈住下,借来砂锅在屋子里的暖炉上煎这药。
雾气萦绕间,猫儿的小脸愈发不真实,岚琅望着望着,心中生出了百般情愫。
药煎好后,岚琅把药倒进小碗里,浓黑色的药汤,闻起来就觉得恶心。
岚琅小心地吹着药汤,将猫儿抱起,几乎没有犹豫,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语地兴奋,张嘴含下苦涩的药汤,在敲鼓般的心跳中,贴上猫儿柔软小嘴,将口中苦药一点点喂哺给猫儿吃下。
昏迷中的猫儿本能地抗拒着口中的苦涩,却被岚琅瘙痒了喉咙,这么一痒间,倒也将药咽下了大半。
岚琅喂完后,就看着猫儿发呆,口中的苦味幻化成点点的甘甜缠绕在唇舌间,口中流淌出眷恋爱恋,竟觉得如果猫儿就这样一直睡着,不醒来,不离开,也许会更好。
岚琅情难自禁地将猫儿抱入怀中,低吼这猫儿的名:“猫儿!”
猫儿一震,抬起头,望向岚琅,拉开彼此的距离了,问:“怎么了?”
岚琅转开头,恶声道:“没什么。”
猫儿又开始盯着烛火失神,半晌,才说道:“岚琅,我寻不到银钩,又丢失了力气,可怎么办呢?”
岚琅无语,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那晚,他本是跟丢了猫儿,却又循着火光找到了猫儿,听见了“西葫二老”的交谈,洞悉力饶汐儿不怀好意的暗招,却也清楚自己弱点,若是拼命上去,不过是为猫儿添乱,他隐在暗处,眼见猫儿别掠走,恨透了自己的无用!只能去寻银钩,去找那个他恨不得食起肉、啃其骨、饮其血的男人!
所幸,他快速寻到了银钩,当银钩施展绝佳的轻功飞奔而去后,他拼命狂奔追去,正好看见了受伤的猫儿,看见了挂在白胡子颈间的“梵间”,看见了银钩为取“蛊引”掉落西山崖。
那一刻,他看见银钩坠崖身亡,高兴得险些手舞足蹈!
可后一刻,当猫儿奋不顾身跳下断崖时……他,已经不记得当时自己的感受。
知道恶婆娘、酒不醉、斩猪刀追来,他仍旧不记得自己犊诳诘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为何记得自己狠狠掴了饶汐儿一个耳光。当有意识时,自己已经循着断崖缓慢处爬下,在错综复杂的山体间寻着猫儿的身影,一遍遍……
他不晓得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当他终于找到了猫儿时,猫儿却差点儿便那三个畜生糟蹋!思至此处,他愈发暗恨,恨所有欺压过猫儿的人,恨自己仍旧手无缚鸡之力!他懂得猫儿的痛苦,他本身便沉浸在这种无能为力中,恨意险些撕裂了自己的灵魂!
必须找到“因果”!必须找到!
若一直如此下去,他真要怀疑,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亲手割裂了自己!
谁之背弃血逆流(一)
一向生龙活虎的猫儿若奄奄一息的病猫,急着从梨花城赶往皇城。想要更多的电子书格式下载!就来读吧文学网,此段距离,若快马加鞭只需要两天,但猫儿的身体实在经不起丝毫颠簸,只得在原地休息了七天,这才勉强上了路。
这七天里,猫儿竟一连睡了五天,吓得岚琅不知如何应对才好。找了大夫来看,只说是睡着了,没有关系。可……哪里有人会不吃不喝地一睡就睡上五天?
就在岚琅的慌乱惊恐中,猫儿终是醒了,仍旧是一副不知道发生何事的样子。
岚琅对猫儿说了怪异情况,猫儿虚弱一笑,不置可否,也无法回答。
猫儿明白,自从丢了“梵间”,身体就如同被抽离了精气般日益衰败,却苦于双手被银虫牵制,无法抢回“梵间”,只能坐以待毙。
这种懊恼情绪与挂记银钩的生死搅和在一起,使她的身子犹如风中残烛般摇曳动荡,越发单薄的没有一丝生气。
俩人手头本就缺少银两,住店买药后更是所剩无几,猫儿不能再去抢劫,岚琅这柔弱的小身板也不是抢劫的材料,只得节省又节省。往往都是买来一个菜给猫儿吃,岚琅只说自己吃过了,却在转身后用馒头蘸着盘中汤水咽下。
猫儿觉察出岚琅异样,也不点破,只是每天都吃得很少,剩下大半给岚琅。
岚琅终是怒了,将盘子摔到地上,大吼道:“你不吃,就扔了,不用给我留!”
岚琅欲奔跑出客栈的身子被猫儿扯住,好脾气地轻声道:“本就没有多少银两,你还往地上扔?要是以我以前的脾气,一准儿揍你个满脸开花。”
岚琅想起以前两人一言不合就互动拳脚的光景,心中一暖,被猫儿逗笑了,反手抱住猫儿,声声道:“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一定会,一定会的!”
猫儿挣出岚琅怀抱,气喘吁吁地说:“银钩会让我过上好日子,你就别惦念了。”猫儿已经察觉出岚琅不太一样的感情,所以将话说得很明白,不给他任何幻想的余地,既然不喜欢,那就没必要牵扯不断。
岚琅望着猫儿,冷哼一声,转开身,不再搭理猫儿。即使心里明白猫儿的意思,他亦装作糊涂。难得的糊涂啊!愤怒的糊涂啊!简直要灼伤自己的灵魂!
从那以后,猫儿和岚琅的关系变得微妙,在相依为命中保持着一层距离。
为了回皇城,岚琅去雇了辆马车,亦只是付了个头款。车夫见两人衣着虽然有些褶皱,但却是材质上乘、做工精美的华服,想来也短缺不了自己银两,这才跟着来了。
沿路上,他们也听说过不少江湖传言,皆说“西葫二老”得了“梵间”。如此一传,众人皆红了眼跃跃欲试。谁不想要那天下独一无二的宝贝?众人虽然不晓得“梵间”的具体作用,但那相传从世间混沌初开时便传下来的宝贝,又有谁不想据为己有?
纷纷扬扬的传闻中,岚琅万般不屑,唇边挂笑,有种报复后的快感。不过,也因如此传闻,让他坚信银钩没有死。
他虽然沿路做了些手脚,将写了“梵间”在“西葫二老”手中的信笺塞入鱼嘴中,但未必能令整个武林沸腾。应是银钩在后面操作一番,欲借众人之手,将伤害过猫儿的两人逼入死胡同,然后痛下杀手,享受肆虐敌人的快感!
猫儿亦因为这个消息而雀跃,心心念念地盼着回将军府去。
两人虽然已经急赶着回皇城,但岚琅故意让车夫放慢速度,心里想着,能与猫儿多待一天是一天。若哪天自己真去动手抢“因果”,胜算必然微乎其微,只怕难以再看猫儿一眼。此番心思下,两人又颠簸了六天,终于回到离国皇城。
猫儿顾不得身体仿佛被颠碎般的痛楚,急着去银钩府上。岚琅扭开头,视而不见。
马车终于在猫儿的殷盼下到了银钩府邸门口。猫儿急切地跳下车,终因脚力不支摔了个嘴啃泥。
小白团瞬间跳上猫儿颈项,又做起了保暖毛领。
猫儿呸呸两口吐掉口中泥巴,站起身,急着今府,却正好与开门而出的玥姬撞到一起。
猫儿激动得难以自持,一把拉住玥姬的手,急声问:“玥姬,银钩是不是在府邸?”
玥姬初见猫儿有些愣神儿,当反应过来时,却是给身后丫鬟使了个眼色,令其将大门关上,转面对猫儿摇了摇头。
猫儿充满急切希望的巨大泡沫被捅碎,但她并不相信玥姬所说,推开玥姬就要进府。
玥姬厉声唤道:“猫儿!”
猫儿脚步一顿,望向玥姬。
玥姬望着猫儿,轻声道:“钩郎不在府邸之中,刚出去办事,应该快回来了。”
猫儿眼中瞬间释放出流光溢彩,仿佛黑夜里的琉璃灯盏般盈满璀璨。她一把抓住玥姬的手臂,幸福得语无伦次:“他没死,没死,太好了,太好了,呵呵……太好了……”
玥姬亦欣慰地点点头:“是我在山下找到钩郎的。”
猫儿目光真挚:“谢谢你,玥姬,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玥姬抽回了手,受不住猫儿的热切目光,微垂眼睑:“你无须谢我,能为钩郎做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她缓缓抬头,轻声道,“若……猫儿真心谢我,就让钩郎收我入房,毕竟……”她脸色微红,一手抚上肚子,欲言又止的模样。
猫儿望着玥姬那已经隆起的肚子,所有血液在顷刻间逆流出去,仿佛全世界在这一刻皆背弃了自己。胸膛好似被人剖开,心脏碎裂成千百块,在冷风刺骨中瑟瑟哭泣,被风一吹,一切,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胸口的窒息让猫儿终于寻到仅存的声音,那怪异的颤音乱调仿佛是拉满的弦,只需一个用力,就会血染弦断:“几……个月了?”
玥姬扑通一声给猫儿跪下,重重磕头,声泪俱下道:“三个月了。钩郎非要让玥姬拿掉腹中孩儿,玥姬无法,只得拖延下来,却被钩郎警告不得说出。玥姬每夜以泪洗面。若一死倒也百了,只是放不下腹中孩子。
“如今救了钩郎,他感恩在心,虽不再强迫玥姬离开,但仍不肯收玥姬入房。玥姬不求名分,只要让我腹中孩儿有个爹爹,玥姬生下孩子后便一死离开,请猫儿成全,善待我孩儿。”
猫儿忘记了去搀扶玥姬,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为什么回来,独独记得三个月前,银钩与自己说过,若是擦肩,只当不识。
可是,他们已经不单是擦肩而已。她为他脱去了衣衫,痛了身体。她是他的妻,他承诺自己一辈子的守候,生死不离。
如今,所持有的感情仍旧是那么强烈,却因玥姬与其腹中孩儿的存在变得模糊不清。
猫儿不晓得银钩算不算背弃了他们之间的承诺,因为在混乱的三个月前,是猫儿舍弃了银钩。
猫儿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是一道催命符,一道玥姬腹中孩儿的催命符。她见过银钩发狠绝情的一面,不晓得他会如何对待玥姬母子,而自己,已经承受不住任何一点儿感情的肆虐。
猫儿懂得了什么叫做夫妻,晓得玥姬腹中胎儿的由来,那是两个人赤裸交缠恩爱下的结果。若是如此,那玥姬便是银钩的妻,而自己,又是谁?
猫儿怕了,她不晓得如何去面对银钩,更不晓得如何去面对玥姬肚子里的孩儿。她是如此纷乱,被一条条麻绳缠绕住身子,勒紧了所有感官,若此刻能这么昏厥过去,也许更好。
第一次,猫儿逃了。
一如她自始自终的感情一样。若倾心,便生死相许;若背起,便不留痕迹。只是那藕断丝连的感情,生生牵扯住了纤细的神经,绷紧了,一拉则断,血溅当场!
浑浑噩噩的猫儿游荡在冷风中,任她如何去想,都不知道自己会如何面对银钩,以及玥姬肚子里的孩儿。
知道银钩无事,她是开心的,却已经失去那种热切想见的念头。
一个人游荡,没有目的性,没有方向感,在那些理不清的头绪中,猫儿的世界变成一片灰暗。
跟在猫儿身后的岚琅跳下马车,似笑非笑地扫了玥姬一眼,玥姬忙低下头,在无声中战栗惶恐。
谁之背弃血逆流(二)
岚琅无声地跟随在猫儿身后,既心疼猫儿,又不知如何安慰,甚至可以说,他希望猫儿能想清楚,和银钩永诀才是最好。。du8du8。 读吧文学网,制作首发!
车夫在漫无目的的尾随中来了脾气,连日来的风餐露宿让他渐渐焦躁,生怕讨不到钱财。如今看二人的样子,更像是丧家犬,根本就没地方可去!
车夫一想到自己辛苦数日却得不到报酬,这心里就翻江倒海起来,当即将鞭子一抽,在空出甩出啪的一声,跳下马车,拦住走在最前面的猫儿,粗声怒喝道:“给我银子!”
猫儿恍惚地抬起头,沙哑着嗓子坦白道:“没有。”
车夫一听猫儿此言,怒气瞬间涨红了大脸,一手抓住猫儿的手腕,气愤地恐吓道:“好,让你没有银两,就卖了你去窑子窝,还我银子!”
岚琅眼中划过阴狠,一脚踢去:“滚!别碰她!”
车夫虽被踢了一脚,但却无碍,当即一拳头向岚琅胸口反袭而去。
岚琅闪身躲开,依仗着身形灵活,又与车夫拳脚捶打起来。
身子娇弱的岚琅终不是常年干体力活的车夫对手,在挨了几拳头之后,被揍得口鼻喷血。
猫儿见到那血石,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瞬间扑了过去,举起拳头就砸向车夫背脊。
车夫回手一推,猫儿久病的身子向后倒去,眼见一辆马车飞驰而来,小白团快速跳开,猫儿却已经没有闪躲的余地。
猫儿闭上眼睛,等着痛的袭击。
然而,在马车呼啸而过的前一刻,由马车里飞跃出一黑衣男子,以极快的速度将猫儿抱入怀中,在车轮滚过的前一瞬间,飞身而起,侧立于一旁。
马儿嘶叫着呗勒停下来,周围静得仿佛落叶有声。
猫儿在那男子怀里缓缓睁开眼睛,想要支起的身子瞬间变得僵硬。就在视线重逢的那一刻,语言变成了一种残缺,微微蠕动的唇始终唤不出那人的名字——曲陌。
在猫儿鲜明的记忆力,曲陌始终是一袭白衣,干净得近乎透明。如今这一身黑衣的曲陌让她陌生,觉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了,说不上什么感觉,也没有心情去研究此刻的感觉。
而对于曲陌而言,猫儿永远是欢快的存在,那憨态可掬的笑颜是最璀璨的星子,每每都能照亮他心中不为人知的角落。眼下这个脆弱的人儿,竟真的是他的猫儿!是那个让他心疼得无以复加的猫儿!是那个让他恨极了银钩无能的猫儿!
既然银钩能带着猫儿逃离自己,那就必然要有为猫儿撑起无忧笑颜的能力!虽然他从来不曾放弃猫儿,但却更加无法容忍猫儿被人欺凌。
当他得知银钩独自回府后,便派人前去打探,竟得到猫儿落崖之说!他不顾朝野暗潮涌动,毅然派出身边高手前往断崖寻找猫儿。他在等消息的过程中寝食难安,终是放心不下地随行而去,却在路上收到飞鸽传书,说猫儿已然进入皇城。他当即奔回,却让他看见此番光景!
如何能不恨?
曲陌望着羽翼单薄孱弱的猫儿,心痛的感觉将整个人吞噬,既想紧紧将那小人儿抱入怀中疼着,又怕折断了那浅薄呼吸间的美丽。
曲陌冷眼扫向一旁的车夫,贴身护卫当即过去将人提起,扔给一旁的随行侍卫。
车夫早就被接连而至的人马吓傻了眼,腿打颤,心扑腾,脑瓜涨,根本不晓得自己犯了什么罪。
岚琅从地上爬起,也不擦拭鼻息唇角处的大片血痕,只是瞧着软软无力的猫儿,如此深深地望上一眼后,转身跑开。
猫儿本想去唤岚琅,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一种决然,这含在喉咙里的声音便发不出了。望着岚琅那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时,猫儿只觉得胸口一滞,掠夺呼吸的疼痛感再次传来!
曲陌一阵慌张,声音在焦躁中含了沙哑:“猫儿!猫儿!”
猫儿紧咬下唇,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攥紧曲陌的衣衫,苍白的脸上顷刻间布满薄汗。
曲陌失了分寸,忙将猫儿抱上马车,一手将真气推入猫儿体内,一手探向猫儿脉搏,对护卫大喝:“速速回宫!”
小白团跟在曲陌身后跳上马车,往猫儿怀中一钻,用两只圆滚滚的小黑眼睛警惕地望着曲陌。它瞧了两眼后,便放松了所有戒备,开始往曲陌身上黏糊,那样子,分明是一只色迷迷的小兽。
马车一路狂奔,恨不得将各个部件颠碎了般用力。
曲陌如呵护珍宝般环抱着已然痛昏过去的猫儿,眼中阴霾狠戾之气暴起,仿佛是狂风压境般风云骤变。
马车刚奔回皇宫大门,曲陌抱着猫儿便飞身落下,一绝佳的轻功一路掠会寝宫,空中只余曲陌那清冷的声音:“速传太医。”
曲陌将猫儿放到黑色龙纹大床上,望着猫儿失去红润血色的脸庞,伸出手指,轻轻爱抚,眼中的疼惜与爱恋交织到一起,仿佛是一张密实而温柔的网,如此轻柔地覆盖在猫儿身上。
如此凝望中,曲陌一直留守在银钩府邸外的安慰求见,将所发生之事一一回禀。
曲陌闭上眼睛,将涌起的锋利毒刺隐去,将欲杀之而后快的冲动压下,将肆虐的痛楚抚平,将自己所有的情绪藏好后,他才缓缓张开眼睛,若大海般深不可测的眸子投向猫儿,在一丝丝异样的情绪浮动中,苦涩地凝视着。她的心,终是给了别人……
太医满头大汗地赶来,先叩头行君臣之礼,又掏出一块绢帛帕子,准备搭在猫儿手腕上进行望闻问切。
但见曲陌一个眼神扫去,太医拿着帕子的手却是一抖,帕子飘忽忽地落地。太医忙磕头:“老臣该死,老臣该死……”
曲陌冷声道:“无须废话,先想医治法子,若医不好,却是该死。”
太医倍感惶恐,他明白曲陌表面上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却是不在意任何人的生死。太医不敢多想,忙细细观察猫儿的异样,唯恐耽搁了病情,掉了脑袋。
在太医的顾盼之间,完全想不到的是,贵为一国君主的曲陌竟然会一手搭在猫儿脉搏上,一手取过毛笔在白纸上细细记录其脉象,然后将纸铺在桌面上,与太医细细分析着猫儿异样之处,且探讨着猫儿手腕处的银虫应如何取出,胸口为何会阻滞而无法呼吸。
太医虽不晓得床上的女之是谁,但心中却非常明白,那人无疑是曲陌心头至爱。
太医走后,曲陌命人将所有养蛊类书籍搬至寝宫,独自一人细细研读。
曲陌时不时抬头看看猫儿是否醒来,清冷的神情亦只有在这一刻才流露出一分温情。
九曲一陌孤唱晚(一)
一缕茶香,袅袅怡然;一线琴音,徐徐舒缓;一夜风情,冉冉痴缠。支持各种手机的txt,ud,ch,jar,海量书库随你挑选,就在读吧文学网!
皓月斜挂西稍,玲珑灯盏涣然,暖炉中炭火忽明忽暗间,猫儿在柔软舒适的被褥中醒来,鼻尖萦绕着淡淡茶香,整个人都变得舒缓而懒散。
猫儿轻轻支撑起身子,觉得胸口的窒息感悄然退去,身子虽然仍旧无力,但却不再觉得抽痛。
猫儿环顾浓墨中不是淡薄优雅的黄精,视线落在那一袭黑衣的抚琴男子身上。
月光倾斜而来,将曲陌映雪的面颊染得若谪仙般儒雅,一袭黑衣则将他的淡雅渲染成了神秘色彩,犹如估计的鸿雁般翱翔九天,又若内敛的深海般浩瀚无边。
悠扬而清雅的调子自白玉手指间飘逸而出,徐徐缓缓间,动荡了一池的睡莲,芳香打开,为的便是红尘百年。
当最后一个琴音落定,曲陌抬起头来,轻轻勾唇一笑,若不曾分开过般亲昵道:“可是饿了?”
猫儿的肚子咕噜一声叫唤,伸手揉了揉,点点头:“能吃一只鸡。”
曲陌站起,拉着猫儿的手走到已经摆放好的美食前,问:“怎么不说能吃掉两条鱼?”
猫儿抽出被曲陌攥着的手,独自坐下,两只小手捏着饭碗,若攫取温暖般揉搓着,盯着菜盘问道:“鱼刺太多,不适合我这种急躁性格。”
曲陌心弦一触,在胸腔里发出乱音,却表情平静地坐在猫儿旁边,伸手为猫儿布置着菜品:“若你喜欢,我这里永远有挑好鱼刺的鲜鱼等你来食。”
猫儿觉得鼻息有些发酸,抽了两下,缓解掉那些迟到的感动,拿起筷子,有些食不知味地往嘴里添食。
曲陌等不到自己要的答案,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他用筷子为猫儿将鱼刺根根剔出,一如往常那般,又将鱼肉堆放至猫儿面前。
猫儿猛攻其他菜品,却单单不吃鱼肉。
曲陌看着猫儿吃饭,一种不需言语的天然压迫感倾泻而出。
猫儿实在躲闪不开曲陌那浑然天成的帝王架势,终是将筷子寸寸伸向鱼肉,却又在曲陌解冻的目光中放下筷子,宣称:“吃饱了。”
曲陌的眸子霍然收紧,目不转睛地望入猫儿眼底,沉声道:“你一直喜食鲜鱼,为何要背弃而行?”
面对曲陌的一语双关,猫儿变得有些错乱,终是在这种藕断丝连的煎熬中变得愈发坚韧,迎视曲陌的目光,认真道:“鲜鱼喜结良缘,不应该再做盘中餐。而我亦为猫,无法在海中生活。本就不是同路,即使曾经喜欢,却在认清归属后变得淡定如常,不狂狼,不执迷,还是各自逍遥的好。”
猫儿的话刺痛了曲陌的心,让那一只期盼着的感情变成虚幻的泡影。曲陌掩饰住内心的同,一如猫儿第一次要抢劫他时那般笑了笑,轻声问道:“银钩可是你逍遥自在的玩伴?”
银钩的名字已经成为猫儿解不开的疙瘩,如今被曲陌提起,她亦变得茫然,在阵阵心酸中苦涩无语。
曲陌见猫儿那被情所困的模样,不由得勃然大怒!一手扫了桌上的美食,在瓷器的碎裂声中霍然站起。他一手捏着猫儿的下颌转向自己,怒盛大喝道:“我与你的承诺你可曾顾及?我守着‘喜欢’二字等你洞房,你不但心被偷去,且连魂魄亦不为我留下!若说着世间狠心,便是你罔顾于我!”
猫儿下颌上的疼痛,远不及此刻曲陌的咆哮来得厉害。她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曲陌如此指责,更没有想过曲陌守着“喜欢”二字是要等她洞房呢。然而,最令她感到震惊的是,曲陌口中所言的狠心之人竟会是她自己!
她想起曲陌曾经所给予的誓言——不用去看这世上的纷扰与假象,唯一可以做他的妻子的人只是她……
然而,曲陌是否明白?她曾经给了曲陌全部的追逐,却伤痕累累,并非误会,却是错开。并非时间,并非是地点,二十两个人所走的路线没有交集。
猫儿的眼底涌上凄迷的水雾,衬在那张越发苍白小受的脸上,犹如两坛子清水般。微微波动,无法溢出,却盛满了深深的痛楚。
曲陌原本肆虐的身体里的愤怒野兽渐渐隐去,下手的力道缓缓放轻,终是一把将猫儿抱入怀中,紧紧地,不留余地。
猫儿能感受到两个人身体的细微战栗,却分不清是曲陌还是自己。
在那万般情感萦绕中,猫儿闭上眼睛,呼吸着曲陌特有的干净气息,沙哑道:“曲陌,我原本是真心喜欢你的,真的,很喜欢,很真心。我一次次伤了银钩的心,一次次追逐你的脚步,扑去有你的地方。可是,我累了,真的累了。我看着你娶妻,看着你周旋在朝野,看着你运筹帷幄,这些却都不是我快乐的记忆。
“那天,看着你迎娶香泽公主,我站在曲府门外守了一夜,曾想看,若我就在那一刻死去,也许就不会那么心痛了。可是,你看我,我没有死,在剧烈的心痛过后我开始释然,想着开始新的生活。
“银钩待我是真的好,我……我也想和银钩在一起。我知道这样说很残忍,就像我曾经站在街角看着曲府里张灯结彩,想着你掀开喜帕洞房花烛时的情景一样,心会很痛很痛,就仿佛被劈成两半那样痛。
“可是,我活过来了,我又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你也可以,你可以好好疼香泽公主……”
“不要说了!”曲陌钳住猫儿的肩膀,凶红了眼睛,大喝道:“是你变了心,是你!我从来不曾食言,即使娶了香泽公主,亦不曾圆房,只为了曾经对你的承诺!这一生,只要你为妻!你不信我可以做到,你不看我向你伸出的手,你觉得自己追逐是苦,可曾想过我念念等你时的心?这段感情,若非两人坚持,你又要置我于何种境地?”
“你只说银钩待你是真好,可层见我用情至深?”
“我换了黑衣,关闭房门,独望窗棂,想着你会若以往般策马而来……
“我只是要为爹和娘讨还个公道,却又不想因你深陷其中无法痛快复仇。我支援放你自由随性,到头来你却要离我而去。你怎可生生挖人血肉?猫儿!你这是要我剥心给你?!”
猫儿在曲陌的咄咄逼人中将灵魂跌落,散了一地,收拾不起。
猫儿被软禁在曲陌的寝宫,整个宫殿随猫儿游走,却不许外出,哪怕去其他园子也不可以。
自从那晚曲陌将最后隐匿的情感宣泄而出后,便不见人影。他派太医来细细询问猫儿中辜前后所发生之事,自己偏又不放心,便躲在帷幕后面偷听。
猫儿本因玥姬之事纠结烦躁,而那太医又长相此项,善于引话儿,猫儿便将一肚子苦水全部倾倒出来,将银小白团抛尸到随同银钩跳崖的全部经过说了个仔细,就差当时那呼啸般涌动的心情独语了。
太医听出了一身冷汗,并不是因为猫儿的惊险经历,而是不知道要如何跟曲陌说,怕这真话会要他脑袋搬家的。
而猫儿则是晓得太医定然要向曲陌禀告,索性就这么摊牌好了,免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不得安宁。既然曲陌怒了,不理自己了,最好就是一气之下将自己扔出宫去才好!
曲陌站在阴暗的角落,将一切听在耳中,面色阴沉得犹如四海。他无声地转身离开,却是在回到上书房时一手碎了整张桌子,闭目久久不语。
从天亮坐到天黑,曲陌唤来暗卫,责令数百位高手分三伙去线报处寻“西葫二老”。一部分人化身为娆国将领,以其伤害娆池女为名进行捕杀;一部分以霍国人的身份去抢夺“梵间”并痛下杀手!还有一部分人一离国使臣身份邀“西葫二老”来为爱妃治病,并承诺保证二人在离国皇宫里的绝对安全,迫使二人投奔离国。
一切布置妥当后,曲陌独自坐在龙椅上,任由那黑暗将自己点点吞噬,一如他此刻的心情般,备受感情的啃噬与摧残。
他明白,猫儿很多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虽然妒火荼毒中,他仍旧无法不顾及猫儿的身体!他即使是恨极了,也无法罔顾猫儿的生死。面对感情,他终是太冷静。若非如此,就让猫儿躺在宫中陪自己一声岂不更好?唉……
曾经,他察觉出猫儿身体一样,快三毫无内力,且嗜睡如命,便怀疑猫儿是否中蛊。又听闻“西葫二老”是蛊中高手,便派人去寻过,却一直无果。而今,那二人竟给猫儿下了“噬力蛊”,令猫儿险些丧命于崖下。这笔帐,他记下了!
虽说确保他们在离国皇宫的安全,但若出了皇宫,他便要他们不得好死!这,亦是金口玉言。
猫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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