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 作者:肉书屋
逐风流第25部分阅读
儿大喊:“你站住!”
猫儿转过身,问:“有事儿?”
那人几步跑了过来,凶巴巴地冲着猫儿吼道:“你伤了我脑袋,就得为我治伤!”
猫儿觉得,这人叫嚣的样子与自己小时倒有几分相似,但那无赖的行径却不是自己一贯作风,当即回了句:“没银子。”
那人一听猫儿此言,只觉得这人就是无赖的鼻祖!忙伸出手,拦住唯一的狭窄去路,一副“你不带我走,就踏死我吧”的绝然表情。
猫儿被那人的小样子逗笑,想想自己也是没有目的,就带着他一同走也没什么。于是将手一伸,递了过去。
那人微愣,却是迟疑地将手伸出,借着猫儿力道,跳上了“肥臀”后背,在猫儿策马飞驰中,忽地一闪身子,忙抱住了猫儿的小蛮腰,手下伤口一痛,又也觉察出猫儿腰身纤细柔软,不似男子的刚硬粗犷。
神秘岚琅因果劫(一)
猫儿在那人的指点下终于出了山,随便寻了家客栈,也不晓得身处何处,就这么暂住了下来。想要更多的电子书格式下载!就来读吧文学网,
让小二找来大夫,为那人看看。又吩咐抬进热水,给那人洗干净。自己则是一副有钱大爷的模样,大剌剌坐在旁边的屋子里,对着一桌子的饭菜风卷残云起来。这鸟肉野味再好吃,如果连续吃上数天都没有咸味儿,也会腻歪得想发狂。
旁边屋子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和偶尔倒吸气的痛呼,猫儿唇角一勾,继续吃自己的,香喷喷得很。
就在猫儿消耗掉一只鸡、一盘儿猪耳朵、一盘子酱牛肉、半盘子花生米和半坛子美酒后,房门被砰地踢开,一个身穿破烂布条的人儿,就这么瞪着水灵灵的眼,皱着老气横秋的柔顺眉毛,张开水嫩嫩的柔唇,披散着滴水的绸缎发丝,掐腰呼啸道:“你就不能慢点吃?也不怕噎死!”
猫儿没想到这满脸是血的人儿在洗干净后竟是个少见的人间绝色,因为惊讶,一块猪脚骨就这么卡在喉咙里,咳嗽了半天也没弄出来,索性提起剩下的半坛子酒灌下。无果后,又抓起一个馒头,用手压实后,送入大张的口中,强行咽下!这才算将那猪脚骨弄下了喉咙。
猫儿此种行径看得那水灵灵的男娃都傻眼了,不屑地哼了声,咣地将门一关,绝对狂傲地坐到猫儿对面,动手抓过一只猪脚,又因手指间的伤口疼得闷哼一声,眉头微皱,随之发狠地用锋利小牙撕咬上猪脚,看样子,是饿坏了。
猫儿难得好心的关怀道:“你也慢点,别噎死。”
男娃使劲瞪了猫儿一眼,嘴里咬着猪脚,含糊道:“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咳咳……咳咳咳咳咳……”笨字还没等说出口,却是被呛到了。
猫儿递过去自己喝剩下的酒坛子,男娃却是不领情的推打开,硬是咳嗽得肺子差点炸了,才终于停了下来。后又狠狠瞪着猫儿,就仿佛有仇般吃着桌子上的菜,直到将猫儿所剩无几的菜底打扫干净,才动作优雅地收了手,点评道:“这菜,还真够难吃的。”
猫儿见那男娃儿有趣,便逗弄道:“是啊,喂猪都不吃这剩下的菜底呢。”
男娃极其聪慧,当即听出猫儿讽刺自己,又狠狠剜了猫儿一眼,这才装模作样地说道:“你不用嘲弄我,等我恢复身份后,第一个就把你关起来,好生拷打折磨一番。”
猫儿懒得理他,蹬着鞋子往床上一躺,“成,你赶快去恢复身份吧,若是趁着我没离开之前恢复了,就派人来拷打折磨我吧,现在小爷我要睡觉,你滚出去!”
男娃被猫儿吼,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痛得真吸冷气,怒声威胁道:“你给我等着!”
猫儿一枕头砸出,正重男娃脑袋上,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那刚上好药的地方又开始泛滥血痕。
猫儿觉得身后半天没有动静,这才转过头看,便看见男娃死死盯着自己,额头上鲜红的血洗宛若蜿蜒的河流滑落下来,衬得那男娃如水般娇嫩的肌肤更是晶莹剔透,美得有些妖冶邪艳。
若是旁人,看见此等绝色额头流血,怕早就扑过来怜得惜玉一番。但猫儿却是见惯了血的人,觉得额头坏了也是小菜一碟,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扫了一眼,转过身,继续睡。
男娃从来没被人这么忽视过,当即操起落在地上的硬枕头就向猫儿扑来,狠狠砸下!
猫儿哪里是吃亏的主儿?一向都是她霸王来着,今天却无缘无故被别人砸,那是说不通地!
所以,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猫儿瞬间回了一拳,将那小子掀翻倒地。
男娃只觉得呼吸一滞,脑袋空白了半刻后才渐渐找到知觉。也顾不得所谓的疼痛,在恨极中,若撕咬小兽般呼啸而起,再次扑到床上,与猫儿扭打到一起。
猫儿被这不要命的小子激怒,便下手时却留了九分力道,然而自己受伤的左脚却被男娃一抓痛锥了心,当即反扑了上去,举起拳头就要冲其脑袋砸下!
男娃被猫儿凶红了眼睛的样子骇到,只觉得呼吸一滞,这数日来的委屈就这么生生被引了出来,竟呜咽一声,闭上眼,哭了起来。
猫儿被男娃的泪水刹到,这拳头是砸不下去了,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男娃在屋中掉落泪花儿,终是不太自然地伸出手,推了推男娃肩膀,哄道:“小小男子汉,有什么好哭的,不丢人啊?”
猫儿这一说不好,那原本若珍珠般滴落的泪花儿瞬间变成瓢泼大雨,还哇哇地雷声轰鸣。
猫儿没见过有人这么能哭,那娆汐儿爱哭,却总是咿咿呀呀地一个调调儿,如今这个男娃简直是嚎啕大哭,貌似比杀猪还痛苦。
若说刚开始这男娃哭得是若雨打梨花,瑟瑟中美丽凄楚;那么这会儿,简直是马踏平原,轰隆隆一片混打战乱。
猫儿刚开始有点儿恻隐之心想要安抚,后又被吵得脑袋发痛,想要开口吼人,却见那男娃竟一边嚎着,一边偷偷用眼睛瞄了自己一下。见自己正在看他,又一口气憋了下去,将头往被子里一窝,捶着拳头闷声嘶吼:“不用你哄我!也不许你看!再看我就杀了你!”
猫儿咂舌,觉得这小子定然是委屈大了,不然不会这么哭。又想起他说被人推下山崖,想然也是个有番苦楚不得说的人。猫儿心中产生了同命相连感,虽然这感觉偏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她还是难得温柔了一回,伸手将那半大小子抱入怀里,以最淳朴的方式安抚着。
男娃被猫儿一抱,瞬间僵硬了身子,渐渐觉察出猫儿并无恶意,象征性的扭了两下,就这么安静地窝在猫儿怀中,慰藉着那份难得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当男娃觉得胳膊有些麻木时,这才抬头望向猫儿,却见猫儿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搭落在下眼睑上,安静得如同熟睡的蝶翼;小巧的鼻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若小熊般嗅着空气中清冽酒香;红扑扑的脸蛋似贪杯的猫儿般憨态尽显,泛着可爱的红晕;小巧的红唇微张,细微的呼噜声由里面溢出,毫无戒备地睡得香甜。
男娃视线顺着猫儿那毫无喉结的优美颈项一路下滑,终是落在猫儿貌似平坦的胸部,满是疑惑地望着,在浑然不察中伸手去触,却在即将接触到猫儿胸部时停了下来,冷哼一声转过头,就这么窝进了褥子间,将那微红的脸隐藏起来。
神秘岚琅因果劫(二)
猫儿贪杯大睡了一整夜,起来时已经是正午十分,眨了眨有些模糊的眼睛,却没看见那个男娃。读 吧 文 学 网 du8du8co 首发!捶了捶有些痛的脑袋,拖着鞋子下了地,拉开房门,去了隔壁,也没看见人。揪了店小二来问,只说一早儿那男娃就出去了。
猫儿洗脸吃饭,只当男娃有事先走了,反正也不是什么深交情,走了便走了。
正咬着牛肉片是,猫儿突然想起什么,一摸腰包,不出所料,钱袋子被那小子摸走了!还一个铜板也没给自己留下,真是一条白眼狼!
猫儿愤恨地想着,心道等再看见他,一准儿把他再扔那崖边去,让他自己走下山,免得自己好心没好报。口袋里虽然没了银两,但也不耽误猫儿大吃大喝,反正是绿林出身,这路上只要有人,她就饿不着,谁比她的事业还有优越性啊?
尽管如此,猫儿仍旧不太开心,有些恼自己识人不清。但转念一想,本就不认识,何来清与不清,还是算了,不再多想。
就在猫儿认真与饭菜拼杀间,门又被一脚踢开,那男娃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进来。将包裹往椅子上一扔,自己操起筷子,一点儿都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还不忘扫描猫儿,责怪道:“又自己吃,撑不死你!”
猫儿这回吸取了教训,只要他准备开口说话,她就不咽东西;等他说完了,她才将口中牛肉咽下,惊讶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男娃瞪了猫儿一眼,又教训起来,“我本也没说要走。”
猫儿问:“那你摸了我的银子,就是为了出去买东西?”
男娃不屑道:“谁摸了你的银子?我不过是顺手拿来用些。”然而,男娃没有说出的事实是,他全部拿走猫儿的银子,其实是怕猫儿有钱付住宿费后将自己撇下,这才留了心眼,将钱财全部控管起来。
面对那男娃死不认账,猫儿也不生气,呵呵一笑,脾气甚好。若叫真儿的说,猫儿那是不在乎。
男娃扫眼猫儿可有可无的态度,皱了皱好看的柔顺眉毛,说:“我买了些换洗衣服,也给你捎了一套。”
猫儿吃饱了,伸手去翻那大大的包裹,在椅子上散落了一堆的男款华服,各色袍子玉带看得猫儿眼花缭乱,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败家子!
男娃除了昨天太过饥饿外,今天吃得到不多,菜低咽下后,用帕子擦了擦嘴,动手从那堆衣服里扯出一件偏长一点儿的袍子给猫儿,说:“换上吧。”俨然一副他出银子的施舍模样。
猫儿倒也觉得自己的衣服有些脏了,喊小二打了热水,回身对男娃说:“你回屋吧。”
男娃却是霸着椅子不动,饮者小二送来的茶水,头也不抬道:“你洗你的,我还没喝完茶。”转而道,“这哪里是茶,比洗脚水还不如!”
猫儿鄙视他,说:“那你就去喝洗脚水。”
男娃冷哼一声,诅咒道:“我看你就是喝了洗脚水,所以才这么笨!”
猫儿吼:“出去!”
男娃轻扫猫儿一眼,提了件衣袍,一负手,跟大爷似的走了。
猫儿见人走了,便脱了衣服,扯了白带子,跳进了水中,扑通个欢实。
洗好后用干净布擦拭掉身上水珠,觉得那脏了的抹胸布条有些无法上身,转眼间瞧见衣服堆了有一块柔软的白色长条布匹,顺手就拿了过来,将自己的女性特质围绕上,又将那男娃买来的衣服穿上。往镜子前一站,一个身着月牙染耦合色花样衣袍的翩翩俏公子即靡丽而现。
猫儿不太会打理头发,便学着银钩的最简单方式,在发尾处系了根同色发带,对着镜子照照,自我感觉良好。
当猫儿打理好自己后,那门又被砰地踢开,时间控制得极其精准。
猫儿望向身穿一陇描绘了墨菊的青袍男娃,只觉得眼前一亮。
但见那男娃如丝绸般上好的黑发用美玉扣起半面,另半面披散在后臀,随着门开的风向而飘起,若阴柔的仙子般惊现人间。心型的小脸上镶嵌着一双雌雄莫辩的水润眸子,柔若花瓣的唇畔轻缓绽放,仿佛等待采撷般诱人。
两人第一次全新的对视,都有刹那的呆滞恍惚。
猫儿心里想:这小子打扮起来,还真娇嫩得跟朵花似的。
男娃心里想:这傻兮兮的东西倒还长了张诱人红颜。
两个人打量对方片刻,男娃先开口道:“你以后就叫我岚琅。”
猫儿疑惑,“蓝狼?我看你更像白眼狼。”
岚琅瞪着猫儿,一字一蹦道:“流岚的岚,琳琅的琅!”
猫儿咧嘴一笑:“不如你换个名字,我听谁叫狼就闹心。”尤其是听见钥姬跟银钩叫银郎,她的怒火就不受控制地上窜。
岚琅扭头,别扭道:“名字怎么好随意改?”
猫儿打个哈欠,“你这名字也不是刚想好的吗?再换一个有什么关系?”续而自作主张地卖弄道,“未夜青岚入,先秋白露团。不如你就叫岚秋吧,这儿多诗情画意啊。”
岚琅不屑道:“啧……你还懂诗?”
猫儿一挺胸脯,得意之色尽现,“博学多才着呢。”
岚琅非常怀疑地扫了猫儿一眼,目光一转,瞟了眼衣服堆,赫然发现少了快自己特意准备的白布,心里便明白了个异议二二,声音却更加坚决道:“不改,就叫岚琅。我的名字,我自己说了算。”
猫儿也觉得自己不该管太多,这才忽视了某个邪恶的发音,直白的问:“那好,岚琅,你今年多大了?”
岚琅轻掀袍子,坐到椅子上,“十四。”
猫儿咂舌,“好小。看你行事的老起劲儿,直觉你心里年纪应该二十。或者说,你练了什么返老还童神功?明明四十,非得说自己十四?”
岚琅皱眉低吼:“你才四十!”
猫儿挑眉一笑,觉得逗弄岚琅挺有意思的,又开口询问道:“你可有家人?我送你回去吧。”
岚琅蹭的站起,眼含暴怒道:“不用你送!我也没用家人!你若想赶我走就直说,转这个弯子做什么?”
猫儿眨了下大眼睛,呼喝道:“你这人真像爆竹,怎么沾火就着啊?我也没说要赶你走,你吼什么?”
岚琅知道自己反应有些过了,用鼻子哼了哼,不再开口说话。
两个人的沉默中,岚琅忽然开口道:“你收拾一下,我们去‘因果盛会一笔书’。”
猫儿没听清,问:“啥?”
岚琅不耐烦道:“让你收拾就收拾,那里来得那么多废话?”
猫儿这回瞪起了眼睛,心里想,丫的一个小屁孩也敢和你猫爷装老虎?这袖子还没等撸起手动教训人,那岚琅却是嘟囔一句,“闪开,闪开,我收拾,瞧你笨手笨脚的也做不成事儿。”低头,将衣服统统包进入背包,然后背在身上,向外走去。
猫儿有些被动地跟着岚琅出了屋子,看着岚琅手脚利索地结了帐,然后上了辆已经雇好的舒适马车,转身拉了猫儿一把,问:“你那脚怎么跛的?”
猫儿想了想,说:“被人挑了脚筋,接上了,没养好。”
岚琅用鼻子哼了哼,“真够笨的。”
猫儿非常不喜欢岚琅说自己笨,直接回击道:“你不笨,都被逼得掉崖了,还真是选了个变肉饼的死法。”
岚琅怒喝:“你!”
猫儿挑眉,“怎么?”
岚琅一转头,望向车窗外,不再搭理猫儿,吼道:“车夫,出发!”
猫儿亦一转头,望向另一个车窗,更大的吼道:“车夫,出发!”
猫儿亦一转头,望向另一个车窗,更大声的吼道:“‘肥臀’,跟来!”
车轮转动,“肥臀”屁颠颠跟着。
猫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这个明显脾气乖张的家伙一同去看“因果盛会一笔书”,但却知道一点儿,若自己不跟着,岚琅也一定会去。看那样子,不太像是去游玩,更像是去寻仇。再瞧见那单薄的身子,猫儿完全相信,就岚琅那条脆弱纤细的脖子,完全是别人磨刀用的骨头。
而且,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虽然想抢凤冠,但也不急在一时,索性就跟他去转转吧。、
猫儿一直自诩为武林人士,却还没见过所谓的武林大会,想然应该挺热闹的。虽然不晓得什么是“因果盛会一笔书”,若是那热闹能将自己这颗心塞满,就好了。
马车在行驶中除了沉默还是沉默,猫儿素来爱睡,吧嗒一下小嘴,就这么枕在颠簸的车框上睡着了。
在马车的左摇右晃中,猫儿的脑袋晃晃悠悠地偏离到岚琅的小肩膀上,岚琅身体微僵,却是没有推开猫儿,反倒刻意倾斜了身子,让猫儿依靠得更舒服一些,嘴中及其小声地嘟哝道:“就知道睡,死猪!”
猫儿因为睡姿不端正,没用控制好口水流量,等醒来时,唇边依旧挂着一根银丝,而银丝的那一头,已经大面积地滴落在岚琅心口处。
猫儿吸了吸口水,装作若无其事地转个身,接着睡。有些丢人的事儿,决计不是猫爷做的,打死也不承认,那就接着睡吧。
岚琅见猫儿装糊涂,冲着猫儿的耳朵就大吼道:“让你装睡!”
猫儿蹭起坐起,撞得岚琅鼻子一酸,忙捂住鼻子闪身躲开,眼睛里禁不住莹润上隐约的水痕。
猫儿偷偷瞄了眼岚琅,晃了晃已经清醒的脑袋,小声道:“不就是被我滴了点口水吗?怎么又哭了?还真是孩子。”
岚琅已经是咬牙切齿,但因鼻子实在酸楚,却是说不出一句可以辩驳的话儿。他甚至觉得,跟猫儿讲话,就是对牛弹琴!
两个人,又是一言不合各自扭开头,如同顽劣的孩子般互看不顺眼。
猫儿一直霸王,是被捧着的宝贝。岚琅亦是被惯坏的主儿,哪里学会谦让?两个一路无语,直到晚上住店,猫儿要抬腿跨进房子时,岚琅才爱答不理地问了声,“喂,你叫什么?”
猫儿觉得自己的名字那是相当气派,不由得挺直了背脊,微仰着下巴,雄赳赳气仰仰地朗声道:“猫爷!”
岚琅呆愣了片刻,眼中瞬间划过异样神色,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猫儿的脸,嘲弄道:“你是猫爷?那个用菜刀抢劫的?”
猫儿皱眉,“怎么?”暗中攅拳头,若岚琅说出侮辱她的话,她今天就捶掉他两颗门牙!不,是一排门牙!
岚琅所幸没有对猫爷进行评点,而是漫不经心地询问道:“不都说猫爷是胡须大汉吗?”
猫儿撇岚琅一眼,“贴得呗,真笨!”
岚琅听猫儿说自己笨,又拉下脸,抬头问:“我听说你曾经在揽月楼要劫‘九曲一陌’曲公子的色,是不是真的?”
猫儿瞪岚琅一眼,抬腿跨进门里,砰地关上门,连蜡烛都没点,就拖着突然痛起来的左脚扑上了床。
岚琅望着猫儿紧闭的门,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看来是真的。”那……关于猫爷的其他传言,难道也是真的?如此看来,她的左脚却是被叶大将军挑断的,关于这点,她倒也没有骗自己。
曲迎花红猫坠泪(一)
隔天两个人再次上路,虽然那也不说什么,但猫儿却觉得岚琅对自己好像没有刚开始那么防备了。你喜欢,她也爱,倾力打造人性话的文学站点,来读吧看书从此告别书荒!
在马车的停停走走间,猫儿的左脚伤口虽然已经全部长好,但因没有及时用针灸推拿辅助治疗,又曾动作极大的拼杀在暗杀战场,如今虽然不痛,却是跛足了。
猫儿望着自己跛足的左脚,心里不是不悲哀的。但除了叹息一声外,也做不了它想。终于伤心,那就没必要了,毕竟能接上就已经是不错的事儿了,更何况,自己颠簸到关口时,还救了花耗一命,这么想就觉得值得。她一向豁达,对于外貌也不甚在意,难过了两天后,就不再去想。
若是一般女子半路跛足,就算不终日以泪洗面悲怜自己苦命的左脚,也会躲起来了不见他人。
所以说,一个人的心态,直接决定生存意义上的快活与否。
对于猫儿而言,除了感情让她迷茫刺痛,其他东西都是可有可无的快乐存在,有吃就行,有没有被子那简直没有关系。
行行走走中,岚琅状似闲聊的问:“你不问我为什么去‘因果盛会一笔书’?”
猫儿这才想起来,反问:“那你为什么去?”
岚琅努力控制住一把掐死猫儿的冲动,眼瞟着窗外,“我听说那里将举行以武会友,而且‘一笔书’也将冲刺你谱写武林排名。最终赢了的人,便可以得到‘因果’。”
猫儿这才有了几分好奇,问:“‘因果’是什么?”
岚琅不屑的扫眼猫儿,以优势的口吻道:“‘因果’是百年盛果,补失、清毒、提功,相传每五百年才结果一颗。因为有因果循环之说,又有重造之意,所以世人皆争。”
猫儿咂舌,“这么厉害?”
岚琅道:“即便不如传言般神奇,亦是疗伤提功的圣药,有了总比没有好。”
猫儿啧啧道:“就你这小身板,去抢那东西还不被踩扁了?”
岚琅攥紧拳头,不受控制的吼道:“不许侮辱我!我……”我字开个头,却是收了口,没有说下去。人显得有些落败的转开头,不再看猫儿。
猫儿知道自己引起了岚琅的伤心事,也明白自己的话虽真,但却伤了岚琅自尊。于是,有些犹豫的挪动屁股坐到岚琅身边,猫样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岚琅不理,狠狠抽回了袖子。
猫儿又伸出手指,扯了扯岚琅的袍子。
岚琅气极,一把扯回袍子,仍旧不搭理猫儿。
猫儿的执着劲儿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耗起的牛脾气,又伸出手,扯了扯岚琅的头发。
岚琅在使劲抽回头发时却是扑哧一声笑了。
猫儿也跟着一起笑了,不生气就好。
岚琅望着若小猫般讨好自己的猫儿,只觉得心口缓和了一些,不再那么冷了。
两个人的气氛因这一个小插曲而亲近许多。
岚琅愿意给猫儿讲讲江湖中的事儿,猫儿也爱听,两个人总算找到一个不用掐架的好讲话方式,气氛倒也一直听融洽的。
‘
岚琅在讲到“因果盛会一笔书”时。又说了一件让猫儿很疑惑的事儿。他说:“据说无行宫蓝行使找到了‘梵间’,却被无行宫宫主碎尸喂了鱼。众人传闻按宫主欲将‘梵间’独占。此次开武林大会,表面上是我饿了改写高手排名,实际上很多人都是冲着‘梵间’下落而去,看样子逼宫亦不远。”
猫儿记得那所谓的蓝行使,也记得那人抢了自己一块原本属于曲陌的白色帕子。不禁疑惑,那蓝行使不会伊维尔白帕子就是“梵间”吧?猫儿觉得,武林中人行事还真不是普通的诡异乖张。
岚琅咋谈到“梵间”时,却是用眼睛暗自瞄着猫儿,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接着道:“怎么,你不好奇‘梵间’?”
猫儿咧嘴一笑,“有什么好奇的?有时候知道多了,不过平添一分惦念,不知道也就没什么可想,晚上睡得香。”
岚琅只当猫儿是豪爽性格,想不好猫儿竟有些禅家思想,对世事皆抱有可有可无的态度。今天,若非他亲自与猫儿接触,还真不相信既能征战沙场,又能打家劫舍的人,竟会如此淡然畅快。也不禁开始怀疑,这“梵间”到底是不是在猫儿身上?
有些事,无法直白问出,岚琅所幸转开,对猫儿说:“此去‘因果盛会一笔书’,你还是换个名字的好,就叫岚琳吧。”
猫儿拍拍岚琅的肩膀,“小子,你还真爱给人起名字。”
岚琅呲鼻,“以你的智商,能起什么好名字?若是还叫猫爷,就等着某些人将你挖尸找宝贝吧。”
猫儿微愣,问:“这话什么意思?”
岚琅卖弄的一抖袍子,像个贵公子似的依靠在车垫上,就差摇着蒲扇了。看似漫不经心的回道:“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曾经听人说过,‘梵间’在猫爷身上,不过知道此秘密的人却是极少数,任谁也不想将这秘密告诉别人就是了。
更何况,但凡知道的人,皆被银钩警告过,若不想断了子孙,最好别打猫爷的主意。
而且,猫爷不是一直在曲陌身边吗?任谁又那儿天大的胆子,怕也是不敢轻易动刀曲陌头上。那人弄权的手段,不管黑白两道都是要望而却步的。谁也不想自己惦念一番,明早起来就找不到自己的头。
你也不用一脸白痴相,知道这件事儿的人怕是活着的没几个,眼下又传出那‘梵间’在无行宫中,他人定然不会将目光转到你头上。
只是你这名字却是要改的,不然还真容易遭人暗算,若让我跟着吃亏,就更无益了。”
猫儿从自己被人追捕的那天起,就知道有人洞悉了“梵间”在自己身上,只是没想到,自己的逍遥自在竟是因银钩和曲陌的庇护所得来。如今听岚琅这么一说,还真觉得自己以往过的实在是太大意了。若没有那两人护着,怕这怀中宝贝早就被人惦念去了。
若如此一说,银钩和曲陌是否知道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黑石头就是“梵间”?哈市一位自己也根本就没有宝贝?眼下,到底又多少人知道宝贝可能在自己身上?这个岚琅又是谁,怎么会知晓这么多事儿?听他话中的意思,还对自己知道颇多而洋洋自得。猫儿,陷入了一团迷雾里。
岚琅见猫儿发傻呆滞,伸手推了一下,唤道,“喂,你怎么愈发痴呆了?”
猫儿恍然回过神,问:“你是谁?”
岚琅翻着眼睛,“才晓得问我是谁?”然后神秘兮兮的靠近猫儿,故弄玄虚道:“我啊……就不告诉你!”
猫儿眯眼揉耳朵,“我看你是欠揍!”
岚琅身子往后一缩,口中叫嚣着,“告诉你,你别动手,哪有你这样一言不和就动手的?真是粗鲁的如同村妇。怪不得曲陌要娶香泽公主,你定然是没人要的!”
岚琅没思考的话却触痛了猫儿的隐匿心事,当即也没管三七二十几,就乒乒乓乓的捶打上了。岚琅从小到大都是欺负别人的选手,如今被这么揉搓敲打还是第一次,气的都要爆炸了,却连闪躲的能力都没有。本想忍着不吭声,当自己是男子汉一回,但猫儿的拳头实在厉害,索性就豁出去了,疯了般与猫儿拳脚交织到一起!
在阵阵闷哼中,在偶尔的尖声嚎叫里,马车摇晃的若最后一片的瑟缩枫叶,仿佛随时会碎裂开来。
当“肥臀”将大脑袋探入车窗口好奇里面的争斗时,猫儿已经收了手,抱着自己的腿,将脸窝在马车的空隙中,不发一语。
岚琅发丝凌乱的依靠在车壁上,用一直明显浮肿起来的手指揉搓着另一只有着青紫淤痕的胳膊。微张着破了皮的小嘴,抽着阵阵冷气,用唯一一只可以睁开的红眼瞪向猫儿的背脊。衣衫大开中,露出细腻若奶般顺滑的肌肤,隐现着星星点点的红痕,有种被蹂躏了的凄美阴柔。
两个人,又再次冷战上了。
知道晚上要住店,岚琅才恨恨的吼出一句话,“没银子了!”
猫儿愤恨的跳下马车,伸手抓过一个人,顶着被岚琅抓出四条血痕的脸,瞪着狰狞的面孔,粗着嗓子大吼道:“抢劫!”
被抢之人吓得腿一软,磕磕巴巴道:“光……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
猫儿不耐烦了,一拳头挥去,“没看见天黑了吗?别废话,赶快拿银子,猫爷要去住店!”
猫爷的名头那绝对不是白给的,抢劫的噱头比她为国争光的名号响多了。
被抢之人听说过猫儿爱食人肉,且喜抢劫男色。一想到自己即将大婚,不能还没入洞房就被人抓去山上当什么压寨夫男,当即稀里哗啦的将所有银子都供奉到猫儿手中,唯恐身家性命不保。暗道这世间越发不太平了,像自己此等容貌的俊俏儿郎,以后还是少出门的好。
猫儿得了银子,抓在手中就要走。
但见马车里又跳出一人,一把扯走猫儿的银子,然后对目瞪口呆的被抢之人吼道:“看什么看?挖你狗眼!”
被抢之人脖子一缩,恨不得立刻隐身,知道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这猫爷就够魔王,车上下来之人竟敢抢猫爷银子,还真是后生可畏啊。又见那下车之人发丝凌乱,脸色潮红,虽说是一脸睁一眼闭,但仍旧又掩盖不住的春色涌动,想然那马车之上,定是一番异常激烈的风流韵事……
正所谓高人不同一般,猫爷跛脚,那人瞎眼,两个人倒也是如此般配,若让自己想用此等风流,怕还是经受不住呢。
被抢之人暗自感慨离开,只道高人行事高深莫测,他还是再回趟家,取了银子出来买些粮食,做个普普通通的平凡男子吧。
曲迎花红猫坠泪(二)
猫儿和岚琅闹了气,原本刻意遗忘的心思又被岚琅一语击起,使她在夜里辗转无法安睡。读吧文学网,更多更快章节请访问 shubao2。适才吃饭时,又听人们将曲陌与香泽公主的种种传得越发诡异,只觉得心情不能安宁。
猫儿听说,朝中突发变动,香泽公主的软轿没进曲府,却是直接进了离国皇宫。说是贵妃娘娘非常喜欢香泽公主,定要先留其在宫中当女儿宝贝几日才好,然后下嫁曲陌为妻,日子便定在此月十八号。
也有人说,香泽公主被迫进宫,那是因为霍国出兵攻打离国时,娆国没有伸手相助,所以扣下了香泽公主有以要挟娆国出兵相助。
还有人说,这是离帝的手段,想要用香泽公主要挟曲陌一世忠诚。
然而,更有甚者,竟传言离帝以香泽公主为饵,欲让那娆池女来相会,以解相思之苦。
每个人的说法不一样,却是扰了猫儿渐渐平静的心湖。然而,无论是怎样的答案,即便是曲陌暗箱操作了这一切,只为允她是他唯一的妻,猫儿亦清楚的晓得,她与曲陌之间隔着得,不但是个香泽公主,还有毕生的理想志愿。
他们的追求太不同。曲陌可以说没有错,甚至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情操。天下大合,又怎会是儿女情长能触碰到的高度?
猫儿在曲陌面前,是一种无法言语的自卑。这种自卑就仿佛是一种慢性毒药,在不经意间参透,看似无关紧要,殊不知,会在不知不觉间至人于死地,连异样的过程都不给,直接宣判死刑!
猫儿被各种声音充斥了脑袋,越发烦躁中蹭地坐起,跳上窗台,仰望着满天繁星中一轮皓月,只觉得曲陌就像那独一无二的月亮,任凭她如此向往,都只是可望不可及的距离。
猫儿一想到曲陌将要掀开香泽公主的红盖头,就觉得心脏阵阵刺痛,但可能是这种痛多了些,反倒不如原先来的强烈;一想到曲陌与香泽公主的婚事被耽搁,又忍不住上扬起唇角,却是在片刻后悄然无力地落回原处。非,凡
百般心思无处宣泄,只得对着月亮憨憨一笑,一如她要的简单感情。不复杂,很直接;不飘渺,很真实。
半夜无眠,猫儿终是觉得畅饮一番醉了才是最好,于是跳出窗口,跛着左脚,就要去寻酒。
这边猫儿刚跳出窗口,那边岚琅的窗户就被狠狠推开,望着猫儿离开的背景大吼道:“你走!你走好了!我自己也可以很好!”
猫儿了愣,回过头来,见岚琅比自己还矮上半个脑袋的小身子站在窗口处,就那么恨恨的望着自己,只觉得有些好笑。咧嘴一笑间,却把岚琅笑怒了,风风火火地冲下楼,抬腿就踹向猫儿。
猫儿欲闪身躲开,却因为左脚刚跛有些不习惯,生生挨了一下,虽然不太痛,却砰地一声撞到桌子上,恰巧又逢月事刚来,痛得脸都白了。
岚琅没想到自己腿力这么大,竟将猫儿踢成那样,当即也白了脸,忙过来搀扶住猫儿,却又觉得猫儿悄悄离开不道义,有些愤愤不平地摔开了手,虎着脸,狠狠道:“痛不死你!”
猫儿捂着撞痛的腰,觉得这叫个委屈。
岚琅见猫儿一直不语,这才冷哼一声,小心地搀扶起猫儿,回到了楼上。
从此后,岚琅便不肯与猫儿分屋睡。每次住店,都会选间大些的上房,猫儿睡里屋,他就睡在外面的软踏上。有个风吹草动,岚琅就若小狼般警惕地睁开眼睛,伸头瞧瞧,见其不过是翻个身,这才又悄停睡下。
…………………………………
两人走走停停间,猫儿即使很想捂上自己的耳朵,但那些关于曲陌与香泽公主婚期将近的信息,还是若根刺般钻入了她的心,随着每一次的跳动,都痛得厉害。
终是在下一个路口,猫儿停住脚步,对岚琅说:“等我十天,我来找你。”不由纷说跳上“马臀”背,在冷风呼啸中马不停蹄地连赶数日,终是在曲陌张灯结彩、灯笼高挂的喜庆中赶到。若无数次那样,策马在黑暗角落,静静窥视着府邸动向。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心情,全无当日翘首以盼的雀跃,却若三尺冰冻下的寒冰刺骨,在迟钝的麻木中痛而不知。除了干涸泛白的嘴唇微微蠕动,攥紧缰绳的手指青紫战栗,整个人以若雕塑般失去可动的力量。
那红色的灯笼包裹着烛火的跳跃,像一首欢快的歌,却唱起了猫儿的苦涩悲鸣,伤了的心,刺了眼,即使明知道会是这样的情景,仍旧忍不住怀疑,是否只是海市蜃楼的假象?
猫儿极其费力地抬起手臂,用被冷风吹得干裂的小手狠狠揉了揉眼睛,可眼前的景色仍在,没有消失,如此真实,容不得猫儿怀疑它的虚假存在。
猫儿觉得自己的手臂实在粗糙,竟擦痛了眼睛,让那久违的泪水滑落,仿佛是一条锋利的兵刃分隔,在她脸上划下狠狠的痛,生生把她分成两半!
曲府前车水马龙,前来送礼的人多不胜数。那喧哗的声音将猫儿喉咙里发出的受伤悲鸣淹没,任她若受伤小兽般躲在黑暗角落,在寒风呼啸中被那喜庆声乐撕裂成碎片,任谁也无法黏贴起的脆弱残败。
她策马而立,被那一道红色喜墙隔绝了视线,摒弃了呼吸,生生在她与曲陌之间划开鸿沟,分尸两边!无法凋零,却因从未开花,只剩没有记忆可守的悲凉,甚至,留不得他一句喜欢。
曾经,她可以任意跳过那道墙;今天,她亦可以翻过。只是,这身体碎得厉害,拼贴不起曾经的勇气,却固执得不肯回避,非要让那热闹刺痛自己的心,非要想着那红盖头被曲陌掀起时的娇羞,非要看着众人酒后退去,非要守着天露一丝白露,鸡鸣第一啼。
伫立一夜,当曲府小厮大门打扫门庭时,猫儿被那吱嘎声惊醒,恍然回了神,发现天已亮,自己那无法遁形的痛楚即将暴露残败,只得慌乱收拾起颠簸的行囊,背负着无形却异常沉重的包袱,躲避着晨光,策马远去在越发稀少的阴影里。非凡
当光线追逐,避无可避时,猫儿缓缓直起腰,用苍白冰冷的手指攥紧缰绳,在仍旧弥漫了曲府喜庆炮竹的街道上,大喝一声驾,迎着晨曦冲入刺目阳光中!若能被融化,那就重新轮回吧!
猫儿没有失信,十天后准时出现在岚琅面前,却是一头栽倒马下,一连昏迷了三日,在岚琅细心的照看中缓缓醒来。
猫儿醒来后不说话,只是眼睁睁望着棚顶,直到喝下岚琅端来的稀粥后,才下地穿上鞋子,坐进马车,等着岚琅一同上路。
岚琅甩给猫儿一件披风,呲鼻道:“别要死不活的,不就是个负心人吗,丢了也不可惜。”
猫儿缓缓回过头,对岚琅虚弱一笑,轻声沙哑道:“知道。”
岚琅脸一红,有些不自然地微垂眼睑,伸手将猫儿的看见盖好,说:“下车吧,多休息两天再上路,也不急在一时。”
猫儿摇头,不多言语,将头倚在马车板上,从窗帘缝隙中望着外面世界,轻声沙哑道,“出以吧。”
马车在颠簸中启程,猫儿连续消沉了数天,直到两人又没有了银两,猫儿才回复了生气,手持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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