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 作者:肉书屋
逐风流第10部分阅读
起走吗?”
曲陌任猫儿抓着,却如同陌生人般无视道:“感情受不起愚弄……”目光一涩:“你若真看清自己的心,我……带你走。”话锋却是一转,犀利道:“若你此刻想着银钩,便寻着自己心思去做吧。”
猫儿无法否认自己没有想银钩,这是笔糊涂账,却不是任何一个精明的掌柜能算得清楚。
曲陌在等待中攥紧缰绳,好几次想就这么掠了她,不去管她的心中到底装了谁?可……自己已然动情,若非得到感情的唯一,伤害的,何止是心?怕到时,他怨念一起,她的小命就危在旦夕。遇情,则愚。
猫儿仰望着无措的小脸,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喜欢的曲陌要让她走?为什么她不能陪着银钩直到找到银钩的亲亲娘子?为什么她代嫁后要出这么多的纷乱?为什么她看不得银钩受嘲讽?见不得曲陌受伤?
猫儿乱了,慌了……
曲陌见猫儿那一向清澈无忧的眸子染上痛苦的痕迹,就仿佛是一把烙铁般烫在自己心上,这种痛楚,他不曾尝试过,有些慌乱,有些无措,下意识地大喝一声,策马狂奔而去,没有看见猫儿咬牙踮起的小脚,正要飞身上他雪白的马背。
这是人生中的一次错过,可否还会有错过的资本?那便是……恩赐的交集。
月钩曲陌箫音瑟(四)
曲陌策马离开,绝然得不再回头。读 吧 文 学 网 du8du8co 首发!
猫儿踮起的小脚直到抽搐了才放下,手中仍旧攥紧曲陌的衣衫一角,没有温度,冷得冰人。猫儿一直望着曲陌消失的方向,直到那由白渐灰,由灰消失的身影完全融入黑暗中,才想起拔腿去追!
然而,猫儿没有内力,没有轻功,单凭着双腿奔跑,即使再快,也不可能追赶上策马狂奔离去的曲陌。
在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后,猫儿汗如雨下地躺在了身后的土地上,被那扑起的灰尘掩盖成蓬头垢面,似乎一如昨日的贪玩,只是今时,劳累得不只是身,更是心。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直到恢复了一些力气,猫儿噌地站起,使劲跺了一下小脚,犹如固执的小笨牛般又开始向前追去!有时候,明知道不可能,但猫儿却傻傻的不愿放弃。
跑着,跑着,原本黑漆漆的荒地变成了一片旖旎春色,一盏盏暧昧的小灯燃起,轻盈的红纱缥缈,精雕的船儿摇曳,歌舞湖畔犹如女子多情的眼眸般荡漾在夜色间。
河畔一边是杨柳依依,一边是灯火阑珊,一家家张灯结彩的花船在波光粼粼的河畔舞动着年轻的腰肢,歌姬舞姬争相斗艳,粉黛红颜中,肌肤相贴间,用声色犬马吸引着夜色的眼睛,用一颦一笑卖弄着曲曲欢歌,为醉生梦死的人盖上红艳罗帐,暖这乱世的体寒。
那缠缠绵绵的腔调唱得好:盼君颜,思君顾,唯恐妾身不能待,仅以此酒醉尘间,只愿君心怜妾意,莫相弃……
那些歌舞升平的妖娆如同走马灯般在猫儿眼前划过,只剩下一尾歌音以及数不清的缭乱,晃得人有些迷离,分不清此身何在。
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夜晚,靡丽而多情的河畔,一抹宝石蓝色的身影在这片华宏粉颜中煞是醒目,犹如一株奇葩般绽放,不是遍地,却是极致。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令猫儿无法出声去唤的银钩。
银钩斜躺在众美环绕中,头枕着一粉衣美人酥胸,接过绿衣美人递来的琼浆玉液,将那白玉般的杯子举起,仰头倒出清冽酒香,在夜色中划出晶莹剔透的溪流,若不知愁滋味的泉水,醉的不是身,而是魂。
银钩张口接下这世间佳酿,动作放荡不羁中却又混合了轻浮醉态,端得是风流倜傥任性而为。饮下清冽佳酿后,随手将那价值不菲的白玉酒杯一扔,噗通一声抛入湖中,打了个转儿,便沉了下去。
银钩半眯起风情万种的桃花眼,用食指挑逗着身旁唱歌女子高耸的胸脯,醉态道:“陈词滥调,陈词滥调啊。美人们,你们不知道,现下最多的就是这种动了真情的傻子,听着腻歪,活该被践踏,换一个,换一个,换一个开心的来。”
那被挑逗的女子身子一软,就这么依偎进银钩的怀里,用那硕大的胸脯蹭着桃花眼的手臂,撒娇道:“好哥哥,奴家唱得嗓子干得慌,您就喂口酒水吧。”说罢,身子妖娆地低下,将那鲜红的唇畔嘟起,凑到桃花唇畔,以仰望的姿势博得男子的爱怜。
银钩却是嬉闹道:“好哥哥我口中无佳酿,怕是喂不饱你个馋狗儿。”
那女子不依地蹭着胸脯,娇嗔道:“好人儿,奴家是馋猫,可不是馋狗。”
银钩却是目光一凛,吓得那女子一瑟,再细看银钩,又如妖孽般睨着自己笑着,笑得那小心肝扑通通地乱跳,哪里还有刚才的狠相?就瞧着银钩面相,即使不得这银子,那女子也是甘愿伺候的。
银钩唇勾懒散笑颜,状似漫不经心道:“还是做狗吧,够忠诚。猫啊,是个喂不熟的东西,得了好处就要走了,哪里记得我曾经喂食的辛苦?”转而把玩着女子的脸颊,眯眼道:“你说呢,狗儿?”
那女子虽极其不愿被别人唤这低下的名儿,但此声呢语却是从银钩这样的极品男人口中唤出,那犹如情人般的暧昧呢喃令女子身体酥麻,怕是此刻唤她屁儿,也是愿意应的。
虽说风尘女子不应动心,但是人便是有心的,那女子,痴了,缓缓提高身体,将那红艳艳的诱人唇畔向银钩凑去。这个男人,她,好想要。
猫儿不知道是怎么看见的银钩,只知道当她看见银钩时就没了思想,只能站在河岸上,眼巴巴地望着那灯火阑珊处,听着银钩大肆的感言,看着银钩不羁的放荡,在一片妖娆声乐中,隔着滔滔寒江水,随着那船只微微荡漾起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只能,紧紧盯着唯一熟悉的银钩,却越发觉得如此陌生,陌生得连她的心都有些凉了。
风儿一吹,猫儿那破碎的裙子被刮起,犹如开落一地的橘色残败,不是无法拼凑,而是拼凑不起。
船只一荡,银钩一手拦住艺妓的腰肢,低头吻住那红润的唇畔,眼睛,却是偷偷瞟向岸上那抹即将凋零的橘色,心中的苦味翻滚,只得狠狠压制身下的娇躯,宣泄这一刻难言的狂乱!
银钩的心里极具挣扎,他甚至希望此刻猫儿能痛吼杀来,哪怕泄恨般将他胸口砸穿,亦能让他在这种无法言语的痛楚纠结中感受快乐。
只是,猫儿没有动,单单看着自己,那便看吧,看吧,看看他如何不在乎,看看他是否可以忘记猫儿,忘记自己。
猫儿看着,看着,不由伸手抚摸上自己的唇,有些凉,有些瑟,有些刺痛,还是有感觉的,却是如此苦涩抽痛。
曲陌策马站在隐匿的黑暗中,只余被猫儿抓坏的残衣一角被风吹起在琉璃灯盏下,偶尔翩然,忽明忽暗,窥视不得白色下掩盖的表情。
猫儿没有出声唤银钩,怕出口的声音变成没有意义的嚎叫。
猫儿觉得这个地方让她觉得陌生,明明一心待人,却换不得温暖;明明说要与自己相伴,却转身抛开。猫儿不怪银钩,不怪曲陌,却是越来越不懂他们,更是看不清自己。
胸口一些痛,却可以承受,没有摆手,不再流连,没有流泪,不曾笑颜,猫儿静静的转身,悄然无声的走开。
夜色和沉寂,却承载了迷茫,猫儿认得家的方向,却找不到回家的路。不过没有关系,她终有一天会回到“花圃村”,去祭拜爹娘,告诉他们,她很好,很好,只是在长大后,知道有种难为的感情会让人胸口痛。
猫儿的残破衣裙游荡在夜的孤寂里,风起,被吹得东倒西歪,看似幻三不支,却是刮不倒的硬气!那些根深蒂固在骨子里的尊严让猫儿不愿尝试眼泪的咸,只能坚强向前!
猫儿狠狠攥紧拳头,没有什么大不了,明天,还是要吃饭,还是要起早。
猫儿寂静无声的走着,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却在绕了无数个圈子后,飘零到了“揽月楼”,站在门口,低低而沙哑地唤了声:子悠……
离离合合悲喜集(一)
猫儿游荡在夜色里,有些忘记了身在何处,在冷风瑟缩中,不知道应该出现在哪里。读吧文学网 。du8du8,超多电子书下载。望眼皇城,举目无亲,竟觉得自己犹如一叶扁舟,仿佛随波逐流,却永远没有可以靠岸的港口。
无可依偎中,猫儿最终还是去了楚府,悄然无声地攀爬进去,就这么溜进了三娘房里。
三娘一转身看见猫儿,吓得一捂心脏,猛得倒吸一口气,差点就昏死过去。
猫儿忙拍着三娘胸口,帮其顺气,声声沙哑地唤着:“三娘,三娘……”
三娘的气顺了,这才惨白着布满皱纹的脸颊,颤悠悠地焦急开口询问道:“猫儿,你……你这么半夜跑这里来了?这身衣服是怎么?莫不是,被那人打了?”
猫儿摇摇头,虽然觉得自己心里的痛楚比那人打自己一巴掌还疼,但却又怨不得别人,谁让是自己先背弃了与银钩的誓言,竟想着要跟曲陌走。只是,当她看见银钩啃其他女子的嘴巴时,整个身体就仿佛被硬生生从中间拉开似的,痛得连呼吸都艰难了。
猫儿终于明白了曲陌的感受,却更加不明白自己。她是喜欢曲陌的,她自己是如此清楚的知道,可是……她放不下银钩,不能让银钩受伤,无论是身,还是心。
猫儿这一颗从来不曾遇过情感的小脑袋变得不够用,却明白,自己无法再像以往那样,在银钩和曲陌之间欢悦地打转。因为曲陌说过,那是独桥,只能两个人携手而过,若多一人,必毁。其实,当时猫儿还想了一个问题,可不可以让银钩和曲陌先一同过去,然后她自己游过去就好。不过看曲陌的样子,她若问了,可能会不讨喜。
三娘见猫儿不语,纵使不晓得事情原委,心中也生了怜惜,本是好好的一对儿,今早还一同来过,怎么到了晚上就这样了?今天,她看得出,那银钩虽然名声不好,但对猫儿却并非儿戏。
三娘粗糙的手指细细抚顺着猫儿那凌乱发丝,将那颗脏兮兮的小脑袋抱入怀里,也不知道如何劝说两人感情,只得轻声安慰道:“猫儿,一切都会好的,你想,我们村儿霍乱那阵子,官老爷不给帮衬,还不让下山,死了多少人啊?我们不是好生生活下来了?天大的事儿啊,总有雨过天晴的时候。想当初,你爹和你娘没能出山,就葬在了村里,也不晓得有没有人给他们挖个坟,哎……”
猫儿听三娘言语,噌地站起,大步就往外走,火急火燎地想去祭拜爹娘。
三娘忙拉扯住猫儿的小手:“不急,不急,猫儿,先歇着,你若这个样子去了,你爹和你娘怕是要落泪的,也该怨三娘没有照顾好你。”
猫儿心思一软,抱住三娘的干瘦身体,无声地安抚着彼此。想着,若娘在世,见自己这般狼狈,定然会伤心难过。
这时,暗自气愤了一天的楚汐儿来找三娘,本想获得些安慰,却看见三娘抱着猫儿一脸心疼的慈祥,心里就更不是个滋味了,只觉得全世界的好处都被猫儿占去,心中极是不平衡。
转眼间却又瞧见猫那般狼狈,一丝丝快感由心底开始往上冒,难掩的快意在眼中流窜。微微低垂下眼睑,掩饰住眼中幸灾乐祸的样子,声音却是分外关切地惊呼道:“猫儿,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那薄情寡义之人弃了吧?”
猫儿身体一僵,微微皱眉,觉得楚汐儿此刻的声音怎么如此欠揍?
三娘抬眼望向楚汐儿,摇了摇头,有些斥责,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楚汐儿却是上前一步,极其热心道:“猫儿,那人虽生得一副桃花面,但名声极坏,生性风流得很,你若受了委屈,定要和我说说才好,别问在肚子里,坏了身子。”转而低声叹息道:“若……若那人弃了你,你就来我府邸,做个丫鬟,也好比流落街头的要好。”
三娘虽然老迈,但却不昏花;虽然无知,但却并存非不懂人情世故。当即放下脸,训斥道:“汐儿,闭嘴!”
楚汐儿见从来不曾大声与自己说话的娘为猫儿吼自己,眼泪一转,便滴落下来,声音骄横起来,怒意道:“三娘!汐儿这也是关心猫儿,你……做什么如此凶我?若不待见我,我走便是。”转身,跑了出去。
三娘和猫儿对,忙转身去追,刚追出门槛将哭成泪人的楚汐儿拦下,那楚汐儿便一手捂胸,大口喘息,仿佛是犯了心疾。
三娘一急,忙大声唤着下人,让小厮去请大夫,仔细搀扶着楚汐儿就往她的闺房走去。
这一顿嘈杂,惊动了楚大人以及他的妾室们,众人披着衣衫纷纷赶了过来,却看见了……猫儿!这个白天在这里撒野,晚上却失魂落寞的女子!
楚家人没有善类,这一落水猫,更是人人喊打得热闹。冷嘲热讽袭来,不堪入耳的话夹枪带棒中砸个来回,应是将猫儿杜撰成被人玩够了就抛弃的玩物,怕最终是要被那负心人卖到阁里,当了表子。
三娘听不过去,眼含凄楚热泪地跪求着各位夫人留口德,却被一个得宠的妻妾教训,一个嘴巴子掴来,那声音脆亮得仿佛是恶人欢手拍掌。
楚汐儿愣了,她……本欲是唤来众人,有意羞辱猫儿一番,替自己出口恶气,却不想,竟让自己的娘跪下求人,还挨了巴掌。
猫儿怒了,一把大菜刀还没等青光一闪,那楚大人的恶妻妾室便惨叫一声,倒地不起,顷刻间,由手指蔓延上黑紫色的毒气,惊吓而抽搐的恐惧布满眼底,连嚎叫的声音都变成沙哑地高亢。
就在众人的万般惊恐中,一声娇笑传来,故意嗲声道:“呦,我癫婆娘的娃娃都有人敢欺负,还真是不知道怕字怎么写。”随着话音刚落,一个涂抹着夸张大白脸,描着粗黑大弯眉,画着嗜血大红唇,顶着一头乱发的女子出现,那婀娜的身姿穿着一身花哨的服饰,却又不和谐地披着一个麻袋片子当披风,样子实属吓人,声音更如跳蚤般蹦哒起鸡皮疙瘩。
猫儿却是眼前一亮,瞬间扑了上去,紧紧抱住那癫婆娘的腰,摇晃着唤道:“娘娘,娘娘……”
癫婆娘洪亮的眸子里萦绕起浸着水雾的笑意,嗓子有些沙哑,低低唤了声:“猫儿。”
这时,一个顶着大肚子,嘟着一脸横肉,面露绝对凶恶不善良的家伙扯着大嗓门咆哮道:“你这个臭丫头,有了娘娘就不知道想我斩猪刀了!”
猫儿从癫婆娘颈项抬起头,笑嘻嘻地望向斩猪刀,突然扑了过去,抱住斩猪刀的粗脖子,欢实地叫着:“斩叔叔。”
斩猪刀一听猫儿唤自己,那一脸绝非善类的横肉瞬间挤到一块儿,笑成了面团,样子倒也不再狰狞,还有几分憨傻的可爱。
树上轻飘飘地落下一人,抖了抖灰色的儒雅袍子,摸了摸修剪得极其在意的三瞥胡须,这才开口道:“吾家有女初长成,倾城倾国逐颜色,虽是落地成泥娃,亦是人间一只花。”
猫儿松开斩猪刀,一个高蹿到酒不醉身旁,挂在那高高的个头上,嘴甜得唤着:“酒叔叔。”
酒不醉继续玩着完美气度,眼底却是已经布满宠溺,伸手摸了摸猫儿的小脏脸蛋,说道:“看,这娃娃一下山就吃了这么多的苦,以后可不能轻易放猫儿离开我们,这得多想我们啊。”
猫儿点头:“可想回山上了。”
酒不醉拍掉猫儿的脏爪子,装模作样道:“这衣衫是刚换的,别弄脏了。”
猫儿也不恼,嘿嘿一笑,却是一手就抹了上去,转身就跑,气得酒不醉指着身上的手印说:“真是败家女儿!”
癫婆娘拉住猫儿的小手,鼻音甚重道:“娘娘带你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转而对斩猪刀说:“那些畜生就都归你了,敢凶我家猫儿,真是嫌命长了。”
猫儿关切地问:“娘娘伤风了?”
癫婆娘眼含慈母温情,轻咳两声泪俱下:“无碍。”
斩猪刀大菜刀一出,在手中掂量一下:“姑奶奶,您请好吧。”
那楚大人的妻妾已经吓得连哭都打颤了,纷纷躲向楚大人身后,楚大人汗水哗哗直淌,强撑着腿抖的软弱,颤着不成调子的音儿,却是不敢抬头地指控道:“你……你们胆敢威胁朝廷命官!”
酒不醉摆了个造型,道:“不是威胁,是灭口。”
楚大人只觉得膝疬一软,竟就这么扑跪到地上,瑟瑟发抖地哀嚎道:“各位好汉,我楚家一世清白,绝对不是欺压百姓之辈,还望各位好汉高抬贵手,这里有银票若干,还望各位笑纳。”伸手,由胸口掏出银票,就递了上去。
酒不醉取了银票,拿到手中查了查,转身走开,慢条丝语道:“你是否欺压百姓关我们何事?我们关心的是你唇了我家猫爷,那道上响亮亮的人物不和你们,你们还不知感恩?这些人无可救药,怎么生得如此之笨?若‘离国‘的官员都像你这样,我看,早晚沦为亡国奴。”
楚府一听猫儿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绿林劫匪猫爷,当即险些昏死过去,这世道,还能找谁说理去?这下可好了,楚大人不但得罪了最不讲理的悍匪,他的妻妾们还刻意羞辱了猫爷一番。而最要命的是,昔它日被别人发现自己还认了绿林猫爷做了干姑娘,这鄂豫皖的就是有十颗,都不够砍的!一想到这些,楚大人连死的心都有了。
三娘一听猫儿是悍匪,当即哀嚎一声,两眼一翻,羞得昏死了过去。
楚汐儿一听猫儿是悍匪,心里却悄然乐开了花,这样,耗子哥就不会再惦记她了,自古官匪不两立。
楚大人虽然吓得面如纸张般苍白瑟缩,但毕竟是官场里爬过的人物,当即将头磕向猫儿,颤声求饶道:“猫爷,猫爷,您就念在无情民三娘相识一声,而我又照顾她多年的份上,留条活口吧!”
猫儿扫眼磨刀霍霍的斩猪刀,终是在其一刀砍下人脑袋前开口拦阴,转而对楚大人说道:“好生待三娘,不然千里亦取你狗头!”
楚大人忙点头,使劲的点头,拼命地点头,就怕迟了猫爷变卦。
待猫儿他们一走,楚大人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大口喘息着,狠狠瞪向渐渐苏醒的三娘,都是她的这个亲属,害自己如今腹背受敌!真想……用刀捅死她!转念间想起猫儿走前的恐吓,脸色马上一变,对三娘礼遇有加的样子,让人扶起三娘回房里休息去。路很长,大家走着瞧!他就不信,他还收拾不了一个小盗匪?到那时,哼哼!
离离合合悲喜集(二)
猫儿和癫婆娘走了,犹如她来时那样毫无预计,就仿佛一片叶落般随意飘零,又如一把利剑般划了人心。读吧文学网 。du8du8,超多电子书下载。
酒不醉等一行四人在夜色中离开皇城,出城后,猫儿与众人分开,约了地点客栈相聚,独自一人上路,赶往‘花圃村’拜祭爹娘。
在店铺里,猫儿买了一身上好的衣衫换上,又准备了很多的吃食酒菜,这才赶到“花圃村”山下,仰望着那已经荒蛮得不成样子的山体,终遍寻不到回家的路。
猫儿眼中含有无助,跪倒在地,焚香、磕头,原本藏了一肚子的话要与爹娘说,却又怕出口的话都是自己那迷茫的委屈。猫不想爹娘为自己操心,索性,什么都不说。
如此这般跪了一夜,直到天亮十分,猫儿才努力咧嘴一笑,沙哑道;“爹,娘,猫儿很好。”磕头,膝盖麻木的站起身,费力地跳上‘肥臀’背,大喝一声策马离开,去与癫婆娘等人会合开始了四海为家的生活。
猫儿也提议回‘绿林山’但癫婆娘等人却怕有武林人士继续追捕他们,便以‘云游天下见识一番’为借口,带着猫儿四下乱窜,小日子倒也过得惬意的很。
其实,癫婆娘三人本在猫儿下山后,与寻着蛛丝马迹奔来的江湖能人大战一场!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绿林山’上的人,各个皆非善类,这一场生死相搏下来,三人虽然险胜,但却知道那地方是万万住不得了。
这才下山来寻猫儿,又为了躲避他人追查,只能低调行事,一路打听追来,便看见猫儿在楚府被辱,三人只觉得胸口气闷,自己还是将猫儿教育的太善良了。
想当初,他们三人初见猫儿将其带走,只觉得这娃娃灵动可爱,想着有他们这些人护着,便无人敢欺,也就没上心去教育猫儿人间冷暖。
如今一见猫儿落魄至此,心中难免自责,恨不得将猫儿捧在心尖上,好生的补偿一番,又见猫儿若璞玉般仍可雕琢,这就下狠心的教育猫儿,遇见歹意之人如何制敌,遇见好欺压之人,也不可放过!狭路相逢如何?阵前对敌如何?若要任意翱翔,就不能为谁失了心的方向。
猫儿就像是一块强大的海绵,再次迅速吸取三人教育的博学。经过这一番下山,猫儿也横懂得了些情世故,更加觉得娘娘和两位叔叔都不简单,不但上知天文地理,更懂得揣摩人心,最令猫儿惊讶的是,这三人还懂得领兵打仗之道。
猫儿学着三人教育的一切,却没有说,自己的心已经失了了方向,怕是再也无法任意翱翔。可,曲陌不要她了,银钩丢了她,她每天拼命的联系,是为了不让自已心痛,可,每当想起他们,还是好痛、好痛。
猫儿将这种痛藏在心底,从来不肯拿出来晒太阳,有很多时候,她竟然觉得这种痛是她与曲陌、银钩间唯一的联系,若丢了,就真没有什么了。
癫婆娘等人看出猫儿此番不同,只能暗自感概,姑娘大了,有些心思,自然管不住了,只愿猫儿中意之人善待于她,如果敢负心,定整治得生不如死!
斗转星移间,四人常以不问外貌出现各地,却从来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多做停留,只当是游山玩水纵情山野,如此这般转来溜去打打闹闹,一晃,一年多就这么过去了。
治途没了银子,就指使猫儿出去打劫一番,娱乐一下心情,救济一下自己的荷包,生活的绝对道遥。
一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情隔两地的人而言,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落寞。
癫婆娘等人平时虽然看起来吵吵嚷嚷粗枝大叶,但实则却是心细的主儿,猫儿偶尔的失神与哀叹都落入他们眼中,自然无法视而不见。
当夜晚来临,见猫儿屋子里的灯仍旧亮着,三人互扫一眼进了握子。
癫婆娘见猫儿愣神沉思,原本清透的大眼里称一着相思苦楚,终是心疼地叹息一声,环抱住猫儿的小脸,柔声道:“猫儿,和我们说说吧,那是个怎样的人?当初我们带你离开皇城,却走见你受辱。沿途虽洞悉你心中有人,却一直不见你提起,只当是那人对你并不合心如意。如今已经一年有余,你仍如此挂心,看来此等感情你是认真投入的。那便于我们说说,看看能不能帮你分析一二。”
斩猪刀嘿嘿一笑,心里寻思着,就等着猫儿一说出那人名字,他就去把那人掠来,先灌了蝽药扔进猫儿的小屋,免得这猫儿不叫春了,却消沉的让人气闷。
猫儿见三人皆用霍霍期盼期盼的眼神望向自己,便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们一个像幅水墨画似的,美得如同谪仙,我一看见他,就痴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一个放荡不羁,总半眯着桃花眼,虽然喜欢将我呼来喝去指挥着,却还给我缝制了衣裙,对我是真好的。”
三人傻了,感情,不是人家不要猫儿,是她家猫儿厉害了,竞然一下山,就学会了脚踏两条船!
猫儿耷拉着肩脸,无限哀怨她叹息起来,却在三人不知安慰中,豁然精神一抖,噌的站起,振臂高呼道:“我饿了!!!”转身,杀入厨房,操起一只鸡腿,大口咽下,将那一想起两人的心慌堵上。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这……安慰的话,还真不好说出口。若猫儿能继续低迷上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也许还能酝酿上那么一点点有意义的劝慰语句,可惜了……
猫儿咬着鸡腿由厨房回屋子,一抬腿跳上炕头,含不清道:“娘娘,咱们下一步去哪里见识只世面啊?”
癫婆娘有些头疼地试探道:“猫儿,你不想回皇城?
猫儿微愣,续而使劲咬着鸡腿,更加含糊道:“回去做什么?”
酒不醉抚着三撇胡须,下套子道:“回去见见那二人,我听说那两人要娶媳妇了。”
猫儿一口鸡腿肉噎在嗓子里,眼晴瞬间睁大,猛地跳下地,喷肉嘶吼道道:“谁说的?曲陌和银钩才不会!〃斩猪刀嘿嘿一笑,一手拍向酒不醉:“得嘞,这回可知道是锥了。酒不醉啊,还是你这激将法好用啊。”
诵不醉却是身子微顿,在斩猪刀的热情拍打下回过神,望向猫儿,半晌,才恢复正常道:“猫儿,那两个人可是‘九曲一阳’的曲陌,和‘风流钩月’的银钩?”
猫儿知道酒不醉戏弄自己,在放下心的同时有些气恼自己反应过度,一屁股坐到炕上,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癫婆娘笑道:“这两个人娘娘也是听过的,却若猫儿所形容那般,一个清雅若莲,一个浮华若妖,却都是名气不小。”
酒不醉微微皱眉,后笑着坐到猫儿身边,劝慰道:“那两个人不适合咱家猫儿,往后也别惦念了,还是过些简单生活的好。”
猫儿抬头,有些讶异酒不醉反对自己和那二人交往。酒不醉望着猫儿,认真道:“猫儿,纵使我们教你人情世故谋略算计,但你天性憨直,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与人,我们尽量不靠近。不是是非人,不理是非事,你可知?”
猫儿明白酒不醉的意思,也同意酒不醉的观念,但就她而言,这颗心已经深陷其中,还怎么能不理不睬呢?光是刚才听酒不醉说银钩和曲陌要娶新娘子,她就气得想砍人了。
如此,消沉的怪异中,癫婆娘因身体不适咳嗽起来,酒不醉忙丢下对猫儿的再教育,转去关心癫婆娘的身体,训斤道:“都说了好些遍,让你出房时多搭一件衣衫,你偏不听,如处这般,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癫婆娘微微低垂下眼睑,听不出话中喜怒:“酒不醉,你愈发爱训斥人了。”
酒不醉扇子打开,貌似调笑道:“这不是教训猫儿养成的习惯吗?”
斩猪刀的眼晴在酒不醉和癫婆娘身上来回瞧着,却是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样子育点j。
猫儿瞧着那两人,也恍然明白了点味道,抿嘴一笑,道:“娘娘,酒不醉叔叔给你做得丸药你可要记得按时吃,不然叔叔还得辛苦去山上采雪灵芝。”
酒不醉偷偷扫眼猫儿,悄悄给了记‘孺子可教也’的眼种。
癫婆娘却道:“酒不醉勿要这么费心了,我这是陈年旧疾,非几服药能帖服的病痛。”
猫儿听出了癫婆娘话中的拒绝意思,抬眼去看酒不醉叔叔,但见那人依旧如常,看样子是习惯了癫婆娘的冷漠拒绝。
天色仍早,也睡不下,斩猪刀受不了这种怪异沉默,打发猫儿去提两坛子酒水,说要一起喝两碗。
猫儿提酒回来时,就听见三人在议论边关战争,说是‘离国’吃了败仗,一个叫花耗的副将身肠围困,做困兽之战。
猫儿一听,只觉得脑顶被什么东西一刀劈下,呈现了片刻的空白,人却在下一刻冲进了屋子,焦急地问道:“你们说得是成大将军麾下的副将花耗吗?”
三人见猫儿如此焦急,怕是说到了旧识上,不约点头。
猫儿呼吸一紧,放下酒坛,一手抓起披风披上,问:“你们怎么知道此等军机?”
斩猪刀道:“昨个儿本准备在山道里打劫来着看,却看见一个人晃悠悠倒下,离近一看,是官府信使,却是中毒死的。打开包裹,这才知道是成将军再次请求粮草支援,也请皇帝老儿准自己带兵去救援花副将。”
斩猪刀话音未完,猫儿打个口哨换来‘肥臀’,瞬间冲出屋子,飞身上马,急声道:“我要去边界,花耗是我哥们,必须活着!”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又见猫儿态度坚决,忙各自回屋子去取永服和银两,系成一个大包裹,想着给猫儿带着路上用,可再一出门,哪里还甫猫儿的身影?
三人继续互看着,也分不清到底有几个意思了。
斩猪刀脾气急躁,粗着大嗓门吼道:“你们到底打算去不去边界?帮不帮猫儿?”
酒不醉优稚地打个哈气,转身进屋,边走边说:“去了也帮不上什么,猫儿有能力自保,她的路终究要自己去走。”
癫婆娘望着酒不醉的背脊,只是幽幽地说了句:“你……是不想与‘霍国’为敌吧?”
酒不醉脚步微顿,确是朗声一笑“你不是也不想踏入‘娆国’边土?”
斩猪刀大手拍脑袋:“奶奶地,老子怎么就不想帮衬‘离国’呢?”
三个人,相视一笑,各自回屋,江湖自有江湖行,还是莫论国仇家恨,不然怕是终身要不得这分消停惬意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若都能有这份转身便忘的广阔胸襟,江湖,还真是个好地方。
离离合合悲喜集(三)
猫儿昼夜相连地策马狂奔,终是在三日后夕阳火红一片时,赶到“离国”成大将军驻守的边界,顶着三日未曾梳理洗漱过的脑袋,穿着因赶超近路被划成一条条的男装,如同沿街乞讨的乞丐般撞开层层阻拦,冲着城头上的成大将军振臂高呼:“成大将军,我来当副将了!!!”
成大将军正为花耗被困愁得不知滋味,如今听见有人这么喊,却是一愣,转目去瞧,就看见这么一个小乞丐挥舞着大菜刀冲自己狂吼,微微思量,当即眼前一亮,示意众人放行。支持各种手机的txt,ud,ch,jar,海量书库随你挑选,就在读吧文学网!
猫儿策马狂奔,如入无人之境般一路跑到成大将军眼前,却也没有跳下马,只是沙哑着喉咙,狰狞了圆滚滚的红眼,急声问:“耗子呢?”
成大将军不去怪罪,却是一拳捶到城墙壁上,恨声道:“花副将带兵应战在‘上官口’,本有胜算,却遭遇埋伏,似被敌军洞察了我军部署,竟烧了粮草!花副将如今身陷‘上官口’,被围剿已有数十日,本将虽有心去救,但……朝廷却不批准,圣上命令我死守‘关口’,不得擅自出兵营救,怕是让敌人有机可趁,失了这边关重地!”(论坛_木藤の铉钰手打)
猫儿一口气提在胸口,怒目咆吼道:“那你就让我兄弟身陷囫囵?”
成将军面上羞愧难当,将拳头攥得死紧。
猫儿大喝一声驾,冲下高城门,直往战前冲去,对紧闭的大门大喝道:“开门!”
两边将士不认识猫儿,自然不会听命。
成大将军沉声道:“回来!若花副在此,定不愿你为他身陷危险。且,圣上有旨,不许将士出门迎战,只待敌军来扰,才可回击!”
猫儿冷哼一声:“姑且不说其他,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知道成大将军是否听过?再者,我并非你属下,不必听你调遣,你只管开门,若耗子有事,我第一个劈了你!”
众将士一听是为了花副将之事,心中风向在刹那间倾倒一片,有哪个热血男人喜欢躲在这里被敌人叫嚣谩骂?还要眼看着自己敬爱的花副将身陷敌军围困,只能卑微地坐以待毙?
无声的对抗中,众人将眼睛扫向成大将军,齐声道:“属下愿随小兄弟前去,救被困‘上官口’的兄弟,一战‘霍国’!”
成大将军转开脸,作为将军,他不能违背圣命,作为将领,他却无法看着属下坐困等死!无言,便是……支持。
猫儿示意众人拉开大门,一马当先冲出,大喝道:“是血性男儿的就跟我来,‘上官口’不能失守!花副将等着我们救援!”
城中曾被花耗带领过的兵马悉数而出,在走到五分之一时,成大将军下令关闭城门,这‘关口’还是容不得闪失,要以命守得!
猫儿带领着众人,一路呼啸而去,不曾停留,不曾整队,犹如一群虎豹之师般气势如虹。
困了小睡一会儿,饿了吃些刚熟透的果实,就这么,在两天内,没有任何章法地杀到‘上官口’,冲乱了正在层层围剿袭城的‘离国’军队,以绝对恶狠狠地打法,将‘霍国’众人骇到。(论坛_木藤の铉钰手打)
猫儿挥舞着战无不胜的大菜刀,将敌人的旗帜劈倒,还砍了几个头目的脑袋,将这次主攻的副将尸体踩在脚下,至于那副将的头颅,当然已经被猫儿劈丢了,尸体太多,有些不好找。
‘霍国’好久不见这么生猛之师,也完全不晓得这是什么打法,又见副将被那蓬头垢面的人斩杀在马下,当即知道了对方的厉害,慌乱地撤离而逃。
猫儿见燃眉之急解决,而那日夜惦念的人儿又策马奔来,当即菜刀一收,只觉得脑袋一沉,趴在‘肥臀’背上就呼呼睡着了。
花耗在战事的一侧就看见了那个挥舞着大菜刀的敏捷身影,只觉得一颗努力安生的心又开始热烈地跳动!不能死,不可以死!那是猫儿,是他的猫儿来找自己了!
奋力杀敌,以一敌百,终是在敌人退军的那一刻,冲到猫儿面前,伸手欲将这个令自己朝思暮想的小身体揽入怀里,却见那人儿身子突然前趴……
耗子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顺境停止了跳动,战场上太多的悲欢离合使他看透,却仍旧无法接受猫儿有一丝一毫的损失,若……今日为了自己,猫儿丧命于此,他,必要在血洗‘霍国’后,与猫儿一同长眠于地下!
屏住呼吸,策马靠近,颤抖的手指搭落在猫儿的颈项,那温热的脉动让耗子瞬间雀跃不已,再一探鼻息,心中亢奋狂乱。将柔软的猫儿往自己怀中一抱,停着猫儿那呼呼有力的小呼噜声,只觉得这是全天下最大的幸福。
他的猫儿,竟然在战场上睡着了!
望着猫儿那脏兮兮的小脸以及干涸的小嘴唇,心中的感动与疼痛一起翻滚,搅得全身都沸腾起来。
获得胜利的将士们振臂高呼,亢奋得血液没有辱没今日的凯歌!
耗子将猫儿揽在自己怀里,与沉睡的猫儿策马同享这份无比的殊荣。
睡梦中的猫儿可能觉得耗子的盔甲太硬,有些不舒服,吧嗒一下小嘴,将那颗乱糟糟的小脑袋在耗子怀里转来转去地想寻个好地方。此种亲昵挠得耗子眼神越发温柔,挥手示意大家进城,晚上一起庆祝。
耗子策马回了自己的帐篷,命人打来热水,脱下了厚重的盔甲,拧了温热的抹布将猫儿那张小脸轻柔地擦洗出来,但见那长长的睫毛若漂亮的羽扇般搭落在白皙的肌肤上,形成优美的弧度。小小的鼻息因呼吸而微动,如同憨厚的可爱的小熊般,轻轻翘起,仿佛嗅着幸福滋味。一点樱桃红的唇瓣被温热的水滋润,仿佛是两颗饱满的果实,正透出由青涩转为成熟的诱惑。此刻,猫儿静静而睡,犹如一个美艳的公主般,泛着圣洁而清纯的光晕,令见者不禁止步痴迷。
耗子喉咙一紧,手中的棉布掉落地上,那粗糙的古铜色手指如同触摸蝴蝶翅般小心翼翼地触碰着猫儿面颊,生怕折了这份天然的美丽。
猫儿在分开的这一年多,竟然出落得如此灵动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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