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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节

    世子有毒/强上藩王世子 作者:简书

    第18节

    凤锦鸿将手中的木块往桌上一排,深邃的脸上渐渐凝重起来。

    “王爷,殿下让我把这封信交予您!”

    信?

    凤锦鸿接过那信,才展开,一股怡人的凝香便扑鼻而来。洁白的信纸上书写着娟秀的隶属。

    “爹,事情有变!您先回府!儿子自有打算!一切勿念!”

    “哼!秋儿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澈,殿下一路上可遇到什么事情了?!”

    凤锦鸿将手中的的信纸折起收好,虽然开始的时候是气的要死。可他对自家儿子的本事自然还是信任的。若是生出乱子,只怕也只有来凤京途中了。

    “回王爷,殿下和柳世子到城门口的时候遇上左将军的收下了。”

    明澈一五一十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凤锦鸿。提及‘左将军’这几个字的时候明澈的眼底突地生出一阵杀意。

    “这!他还是知道了!”

    “是的,王爷!只怕现在,长孙殿下已经在回宫的路上了!”

    明澈看着一脸震惊的襄王,心下忍不住猜测到。

    凤锦鸿暗自定了定心,父皇此刻——罢了!既然求而如此,那定是有他的想法的。

    他大手一扬,拿着手里的‘木块’便朝竹屋厨房走去。

    “秋儿可是从西侧入口走的?”

    凤锦鸿一边走,一边握了握手中的‘木块’,到了厨房,命人将那一大堆柴草全数移走。

    许是岁月磨物,这本是铺满整齐的千层板的地面此刻已经长出了绿油油的青苔,有的角落甚至已经发黑发臭。

    “王爷,是的。殿下说,那里回宫是最为捷径的入口,咱们只是回府,较为安全。”

    明澈轻声回道。

    “随他去吧,只要他娘不与我这儿闹就行了!”

    凤锦鸿眉头一皱,无奈道。

    等其他侍卫将那一坨坨绿油油的苔藓取出以后,湿气冲天的千层板上渐渐露出一个见方的木匣子。

    凤锦鸿走过去将手中的木块轻轻至于木架子之上,木块上面的锯齿很快便陷进匣子的顶部。似乎有犀利一般,两样东西很快便交融起来。

    凤锦鸿身后的侍卫们只听咔吱一声,那木匣子竟然自己打了开来。第一次见着机关的侍卫无不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家王爷将手伸进那‘恶心’的匣子之内。

    凤锦鸿再起身之时,只听小巧的竹屋顷刻间坍塌下来,竹林里却只是袭来一阵微风,半点儿声音也没有发出。

    “王爷!这——”

    名车也是惊呆了!虽然跟着自家王爷走了不少回地宫,可这竹幽宫的入口还是第一次见着。

    “明澈,咱们走!”

    凤锦鸿知道他们在惊讶什么,他也没回答,只是转身,朝那处坍塌的竹屋走去。

    那里面,才是竹幽宫的真正入口所在。

    暗,真的很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臭味道,耳边时不时传来一串串水滴之声。若是不掩面的话,凤知秋都要怀疑自己下一刻就要吐出来了。

    他试探着朝前走了两步,当初以为这地宫本该像东阁里的地室一样,虽然九曲回肠,但也该是修葺得当的。

    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情况!

    “主子您慢点,小心水坑!啊——”

    明琪想要拽住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和主子一路走来,虽然道路很不平整,可好在还有一根火折子在手。走了这么久了,估摸着也快到出口了。

    ☆、第66章重逢

    可不知为何前方突然出现了许多岔路,周遭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火折子也顶不上用场了。

    这不,稍不留神,便会被脚下的水坑害了。

    “噗通——”

    “啊——”

    静谧的地下忽然想起一阵惨叫。走在前面的人这才回过神来。只见他晃了晃手里光线微弱的火折子,回头好笑道,“明琪,你怎的这般不小心?别光顾看我,你也要注意脚下啊!放心吧,你家主子身手好着呢,这点水坑难不倒我的。”少年的脸上满是自信。

    凤知秋将那浑身湿透的男人从水里拽了出来,方才那一摔虽然不严重。可却刚好将明琪的屁股卡在坑里,微弱的光线下,明琪满脸狼狈的样子着实可笑得紧。凤知秋也不看那人,径自朝前走去。

    “主子您别急,咱们都走了好半天了,想来也快到皇宫了。王爷早已派人通知柳王爷了。”

    凤知秋没答话,脚下的步子却更加快了。

    柳叔父知道了?那彦卿他岂不是也快知道了?!

    凤知秋眉尖微拧,薄唇也不自觉的抿了起来。捏着火折子的手心更是溢出了一阵密密的汗。

    脚下不停地走着,直到小腿处传来阵阵酥麻,凤知秋才放开了心。

    罢了,若是老天真让他们遇见了。那便遇见吧!

    凤知秋还没回过身来,忽然被身后衣着狼狈的人拽住了。

    “主子,这是明澈大哥让我交给您的东西。他说可能您会很需要!”

    明琪拦住那个火急火燎的少年,此次少爷改变原计划,自己一人先入宫,本就已经破了王爷的计策。但明琪相信,小主子定是有自己想法的。他取出一包黑布裹着的东西递到凤知秋面前,一只急躁的脸上此刻多了一丝坚定。

    “这是?”

    凤知秋好奇着将那包东西解了开来,只见包里立刻摊开了几张软软的东西。

    “这是明澈哥哥亲自制成的‘软面’!若是回宫的话,王爷知道您可能会很为难,便让明澈哥哥做了这个。您不需要整日里都带着,这东西欲水既化,无色无味。人前是绝对不会被发觉的。”

    明琪眼色一沉,当年那件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让小主子混过去。王爷虽人在王府,可小主子的行动那可是一清二楚的。何况,那徐太医本就是王爷的心腹。

    柳世子一事王爷自是早就知道了的。王爷虽然没表态,却不表示,他并不在乎。

    朝凤国长孙殿下,心系一男子。王爷自是大发雷霆的。

    一年前,为了此事,向来宠着长孙殿下的王爷尽狠狠骂了殿下。不顾小主子身子里融汇了八方武学功夫,硬生生将他关进了忘川壁。

    连着半月,小主子都硬气的不出声。仍是坚持着,当年那一句:我只要彦卿!不知震惊了多少人。

    知子莫若父,王爷渐渐地也就软了态度。

    不然,也不会放他跨越了整个朝凤国去那远在北疆的凉城见那人了。

    府中上下早就被小主子的脾气折服了,先下就担心,小主子心心念念的人儿若是不予回应。自家小少爷该如何是好呢。

    “爹他可说了何时进宫?”

    摸着手里柔软的东西,凤知秋眼角有些湿了,不是不知道爹为自己的事情伤心了多久,可自己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为了那人,真的可以什么都放下了。

    想不到自己在担心的事情,爹爹早就预料到了。凤知秋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软面’。说是软面,样子和用处只怕都是那人皮面具了吧?!上面隐约散发着一股桂香。其实这几年,多是练功的原因,身上那股奇异的桂香早就化去了不少。如若不然,只怕彦卿在见到自己的第一面就已经生疑了吧。爹把这个交给我的意思真是再明显不过了。

    凤知秋翻看着手里的‘软面’,哑声一笑,俊朗的脸上此刻多了一丝释然。这些软面材质向来都是上乘的,摸起来暖暖的,光从样子上看来,竟与自己的面相有七成相似。

    这样一来,也不会有人怀疑自己是那凤知秋了吧!

    “王爷次日便上早朝,让您好生照顾自己。朝堂之上见!”

    明琪微微弯腰,认真回道。

    朝堂之上?爹难不成是——

    “知道了,咱们走吧!”

    凤知秋扬眉一笑,皇爷爷费心了呢。有家人的感觉凤知秋早就噬骨的沉溺其中。因为自己伤害了他们,凤知秋心底虽然沉重不少,可却并不后悔。

    彦卿!你瞧见我的决心了吗?

    果然没走多远,两人的前方便出现了一面白墙。在这漆黑的密室里总显得那么亮。

    “明琪,这个如何打开?”既是精心设计的地宫,只怕每一处门的开发也是大不相同的吧。

    “少爷退后!”

    明琪走上前,叮嘱了一声,然后便伸手在那空落落的墙身上旋身一阵指点,按压。似是在循着特定的套路巡走一般,凤知秋只觉得明琪的那一双白皙的手掌在他的舞动下竟然划出了奇异的图腾。凤知秋眉间微沉,是金凤!

    又等了一会儿,待明琪晃着身子猛地往后退了两大步的时候。凤知秋这才回过神来,从身后一把接住那人。

    “怎么了?!”

    “噗——少爷,成了!”

    明琪靠着身后那人,忽觉心口一甜。一口鲜红便喷薄而出。

    “明琪!明琪!”

    凤知秋面上一冷,想不到这地宫的门竟然是这般难开。想来定是皇爷爷弄出来的。明琪方才还精神奕奕,此刻便已经功力散失,气若游丝了!

    凤知秋探了探他的脉,静默半晌,果然是废了!

    “明琪!明琪你支持住!”再唤之时,明琪早已失去了意识。

    “哈哈!长孙殿下!您可算来了!臣柳冲旭拜见长孙殿下,不,是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知秋慌神之际,墙那边的明亮之处突然传来一阵浑厚的呼唤声。凤知秋还没回过身来,那抹‘白墙’已经被轻松的推至了一旁。仿佛方才那纹丝不动之物不是它一般。

    是柳叔父?!

    凤知秋拖着身上的人,渐渐明了起来。

    “叔父无需多礼,速速派个人来,明琪似乎受伤了!”

    凤知秋和明琪此刻还置身阴影之中,墙那边的人并不能瞧见他们的样子,他微微低头,轻巧的带上了一张‘软面’。这才朗声唤道。

    “殿下莫急,明琪小子只不过是内力消耗太多所制。您可能不知道,这地宫之门分坐在凤京三十二个方位,每一道都有其独特的开门之法。您这次走的这扇门,唤作‘金凤仙’,需得武功属金之人输送内力,按照特定的法门方能打开。锦鸿兄看来已经为您安排了不错的人选。”

    柳冲旭命人将明琪抬了下去,带着凤知秋来到堂内。

    原来是这样,凤知秋点了点头,走出地宫的瞬间,他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还是生活在太阳底下好啊!这黑漆漆的通道真他妈不是人呆的!

    “殿下,多年不见,您果然已经今非昔比了。”

    柳冲旭看着面前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的英俊少年,眉间欣慰一笑。肩宽了,样子也仿佛和锦鸿一个模子脱出来的。想来是离得缘故,柳冲旭分明感到一股温暖又阳刚的内力萦绕在那人身边。

    知秋小子长大了呢!

    “叔父您仍然威武不减当年啊!”

    “嗨,老了!就快比不上你们这些小伙子了。前阵子,彦儿还总是叨念着让我注意身体呢!”

    柳冲旭听完之后竟忍不住一阵失笑,孩子们都长大了,老一辈不服都不行咯。

    “怎么会,您这是老当益壮!叔父,彦卿他这两年还好吧?”

    凤知秋试探这问道,那人也不知道有没有进宫。

    “好!好着呢!这不前些日子还去接他娘来凤京呢,此刻人已经回来了。你们也有一阵子没见了。若是想的话,现在就可以去见他了。”

    柳冲旭引着凤知秋走出了那间堂室。心道,秋儿此刻才回宫,很多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交代清楚的,先带他歇一歇吧。

    “哦,到了啊。”凤知秋低喃一声,瞬间放了心。面上也笑了起来,等出了那间堂室,凤知秋才发现不对。

    “叔父,这、这金凤仙所在之处原来竟然是——”

    “哈哈,你没想到吧?这金凤仙虽然路途漆黑,地形转折,可它却是通往皇宫的捷径!”

    柳冲旭自豪的抚了抚胡须,转身看着身后的堂室。当年建这地宫之时,自己陪在父王身边,从开工到收尾,每一处都是自己参与其中的。

    此刻自然是得意得紧。

    凤知秋愣愣的看着面前巍峨的宫殿,心头忍不住轻颤,只见那高悬的门匾之上,赫然写着几个恢弘的大字——朝凤殿。

    “殿下快走吧,方才那几个是我柳家的死士。绝不会将这里透露出去的。咳咳。”

    柳冲旭见那少年脸上一片凝重,自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的。柳冲旭带头往前面走了出去,只是原来步伐矫健的他,此刻尽浑身僵硬起来。挺直的背也隐隐的似乎有点颤抖。

    “叔父您没事吧?伤好的怎么样了?”

    凤知秋连忙一把扶了上去,见他面色发青,心底不免有些担心。

    ☆、第67章太子殿下

    “咳咳,殿下莫要担心,我这不过是小伤而已。那日来行刺的人武功不低,我一时失策才着了他们的道!”

    柳冲旭虚抚着凤知秋,腰间深蓝的锦服尽隐隐的渗出了猩红。

    “叔父您别说话了,来人!速去请太医!”

    守在他们身后的侍卫一听这话,立马奔了出去。

    凤知秋慌忙打断了他的话,随手在他腰间点了几处大穴。蹲下身子便将柳冲旭背了起来。

    “殿、殿下!您这样成何体统!您是太子——”

    谁知柳冲旭却更加剧烈的挣扎了起来,秋儿这孩子怎的这么不知轻重!

    “叔父别挣扎了,您虽然不说,我知道,您腰间的伤口怕是已经撕开了。若是不及时治疗,只怕才会中了那些贱人的下怀!”

    凤知秋不去管他,径自背着柳冲旭一路朝浮华宫奔去,脚下疾步如飞。

    浮华宫,位于太子东宫西侧,是朝凤皇宫中专门用来款待贵宾的处所。两年前那件事情闹开之后,柳冲旭与柳彦卿父子二人便被凤帝下旨入住了皇宫。

    这些年来,柳冲旭奉旨监国,便就这么住下了。

    方才离去的那名死士想来功夫也不弱,等凤知秋到了浮华宫,将柳冲旭送进房,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人竟然已经带着太医来了。

    只是,这太医不是徐仟吗?想不到两年过去了,这老头儿竟然一点儿都没变。

    “呵呵,徐太医,好久不见啊!”

    凤知秋玩味一笑,乌黑的眸子里带上了一丝狡黠。徐仟,你可真是大胆的很啊。

    当年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那么早就和爹爹出柜。那时的自己连独当一面的能力都不曾拥有。就这么直愣愣的将自己那份尚未开花的感情完完全全丢到了大家面前。

    凤知秋早就在心底将这个老头剁了一百遍了。

    “长孙、长孙殿下!老臣叩见长孙殿下!”

    待徐仟看清眼前的少年,白花花的胡须顿时一滞。连趴下去的动作都比素日里慢了半拍。溢满皱纹的脸上更是涔涔冒着汗珠。

    “徐仟,别墨迹了。速速去为柳叔父医治。咱们的事,咱们回头再说——”

    凤知秋面上微笑着轻轻将地上瑟瑟发抖的老人扶了起来,一双葡萄般水润的眸子直看得老人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敲他这样,凤知秋忽而一笑。看来这两年来,老家伙定是早有心理准备了吧。

    “是,是!殿下——”

    徐仟瑟瑟发抖着爬起了身,想不到仅仅两年时间,当年那个孱弱的少年竟仿佛破茧重生了一般。全然不见了当初的那一份青涩。

    徐仟棕色的眸里微闪,路过凤知秋身边时忽然停了下来,与有荣焉,忽儿一阵松懈下来,他轻轻耳语道,“殿下的脸,哈哈。”随后便摸着花白的胡须一路朝里间走去。灰色的身影哪里还有原来的害怕。

    “你!”

    听着那人得意的笑声,凤知秋真恨不得一把揪住那老头,然后一根一根狠狠拔掉他的胡子。面上虽然气得要死,可自己还是忍不住牵起了嘴角,心底却忍不住一阵释然。凤知秋转过身来,寻了一处椅子坐了下来。

    呵呵,这老头倒是有趣得紧。竟然只需一眼,便能将明澈的‘软面’看破了吗?果然不是一般人。徐仟他,这是接受自己如今这个样子了吧?

    凤知秋一边喝着宫侍端来的香茶,一边默默的闭着眸子。端着茶杯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唇角维扬,可无论他如何自若,却也挡不住那颗越跳越快的心。

    他,果然还是不想见自己的吧?

    “彦儿,你怎么还不进去?方才不是说,你爹的伤又出血了吗?!”

    上官无忧本是在后花园闲逛的,坐了一天一夜的马车,身子本就空乏的很。现在终于下车了,可不得好好转转!

    谁知这才离开那老头子一个时辰,就有人来通报他又受伤了!这不火急火燎的赶来,却见自家儿子立在门边,浑身僵硬的紧,走近一看才知道,彦卿他竟然连素日里那双冷冽的眸子此刻也通红了一圈!

    难不成这屋里有什么洪水猛兽?彦儿怎么——

    “娘、娘,你来啦!没什么……”

    柳彦卿暗自捏紧了手心,强子压下心底的怒气。面上波澜不惊道,“娘不用太担心,徐太医已经进去了。想来此刻已经在为爹医治了。”

    “来了啊!那可就好了!彦儿走吧,咱们进去。”

    “不了,我——”不要见到那个人!

    柳彦卿将头一偏,白皙的脸上尽带了一丝蕴恼。心底却颤抖得厉害。

    他回来了?!他怎么就回来了?!

    呵呵,凤知秋吗?没想到啊,没想到!柳彦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了。只觉得,这两年又十个月的分离,自己全然成了一个笑话。

    那日毒结了以后,本是想立刻找他算账。谁知那人却就这么一走了之。不顾朝凤的死活,不管天下的安危。

    本是一腔怒火却找不到那个始作俑者的感受,让柳彦卿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以卸心头之恨。

    一日日一夜夜,近三年的日子里,他只有潜心习武方能淡去自己心头之恨。可不知何时开始,许是日子久了,每一次在心底多恨他一点,那少年温柔至极的样子又总是跳上心头。

    本该渐渐忘去的人反而越来越清晰,仿佛硬生生刻在心头一般,任自己如何想忘却都挥之不去。

    凤知秋!你怎么就回来了呢?!

    柳彦卿眼角越来越红了,想来他自己都不知道吧,那双习武多年的素白的手此刻已经茵茵地下一串串晶莹的血液。

    猩红的液体缓缓落到冰凉的雪地里,颜色是那么的醒目。那么的妖艳!

    “彦儿,彦儿走啊!”

    上官无忧许是担忧坏了,心里记挂着那个躺在床上的老家伙,却不曾发觉自家儿子此刻的样子是多么的难受。

    “啊,哦、走吧!娘!”

    柳彦卿失神半晌,被他这么一叫方才回过神来。岂知屋门也突然由内而外的打了开来。开门的声音在这幽静的皇宫内院里却显得那么清脆。容不得那人有意思的迟疑和后退。

    “吱呀——”

    里面走出了一个浑身散发着痞痞笑容的男人。

    评凤知秋的武功,他早就发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是何时来的了。心间仿佛沉了一方木舟,一颗激动又害怕的心随之也上上下下不停的摆动。毫无着落。

    他就这么等啊等,等门外的少年何时才能打开那扇雕花木门,何时才能坦然的站在自己面前。

    可是,他还是没有进来。

    即便上官无忧那般唤他,也没有立刻就进来。

    还是不可以吗?!呵呵 ̄自己到底还要等多久呢?!

    不知何时,自己钟爱的大麦茶香尽然已经变得如此的苦涩了。手里的茶水也早就冷的透心凉了。

    是了,十一月了!外面还在飘着雪花,他会冷的吧?!

    凤知秋终是放下了杯子,起身去开了门。俊朗的面上带着几分疏离,几分犹豫。可更多的,却是满满的不在乎。

    柳彦卿,我回来了!你会怎么样呢?!

    只有那只背在身后的左手,正紧紧的捏着无名指的位置。那里有他当年留给自己的齿痕。即便是恨,我也要全数收下。

    凤知秋墨色的眸子微微一沉,薄唇更是轻轻的上扬了几分。俊俏的模子配上那邪肆的一笑尽活脱脱的带了几分纨绔的样子。

    痞痞的,让人心疼。

    柳彦卿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虽然那人身上还是带了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气,可这男人似乎变了许多!自己现在报当年之仇还来得及吗?!

    瞬间底下的凤眸此刻带了一丝晦暗不明,饶是凤知秋也没能看出,少年此刻在想些什么。倒是看见了那地上早已融进雪里的一片殷红。

    一时之间竟然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冷然的注视着彼此。倒是立在一旁许久的上官无忧觉得乏了,才轻咳两声,“那个!您是?长孙殿下?!”

    看着少年气宇轩昂的模子,还有那眉宇间怎么也遮不住的贵气。想来定是自家老爷子亲自去迎接回来的贵客了吧。

    上官无忧自幼便是个大大咧咧不懂拘束的女子,见了面前的小哥尽是一个愣神,连该有的礼数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倒是一直愣神的柳彦卿直直的跪了下去,“臣柳彦卿,叩见长孙殿下!”

    “彦儿,该改口了!应该是太子殿下才对!”

    柳冲旭不知何时已经立在凤知秋身后了,旁边还站了一个不知在笑什么的徐仟。

    “太子殿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奉太上皇遗诏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业业,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

    朕之长孙凤知秋,为宗室首嗣,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朕疾患固久,思一日万机不可久旷,兹命皇太子持玺升朝凤殿,分理庶政,抚军监国。百司所奏之事,皆启皇太子决之。

    ☆、第68章太子殿下二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熙朝五十五年十一月二十日。

    此招一出,全超瞬间哗然!

    怎么回事?!为何第一顺位继承人不是襄王凤锦鸿,而是那乳臭未干的小子?!

    皇上把襄王殿下置于何处啊?!尽然还让他请自宣读那册封的卷轴?!

    这、这——

    清晨,不过卯时三刻。大雪飘洒了好几日,此刻虽是停了。可气温却瞬间降了不少度。巍峨的朝凤殿里整齐地列了满朝的文武大臣。凤帝圣体欠佳,已有好一段时日不曾早朝了。凡此间上朝的都是柳王爷代为监国。

    雄伟的朝凤殿中,此刻仿佛被人丢了一枚惊雷,瞬间炸开了锅。班次群臣纷纷议论开来。只为了点上次站着的那位身着黄袍的少年!

    凤锦鸿收了手里的卷轴,将其交到周福的手里。然后才默默退到了自己的列位。看着自家秋儿端的大体,毫不怯弱的面对朝中重臣之时,这才顿时释然了许多。父皇虽是一代明君,却绝称不上是一个好父亲。

    当年出了那一档子事,芙儿便再也不肯再为自己产下一子!父皇虽然明面上没说什么,暗地里却为自己安排了许多名门闺秀。

    若不是自己立誓绝不与其他女子交好,定将秋儿的病连根拔除,父皇指不定已经对芙儿暗下了杀手。

    呵呵,看着殿上那俊朗如风,魄力过人的少年,凤锦鸿第一个弯膝跪了下去,深邃的眼底闪着微光,他宏声叫道,“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秋儿已长大了,请原谅爹当年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便将这满满的重担尽数托给了你!父王会永远陪着你的。

    立在珠帘之后的柳冲旭在凤锦鸿跪下去的瞬间也跟着跪了下去。

    襄王凤锦鸿这一跪,旁人自是再也没有话说。纷纷捧着玉牙扑地跪了下去。巍峨的朝凤殿中瞬间想起一阵整齐的响应之声。回荡在空气之中,渐渐传散开来。

    爹爹!

    凤知秋眉头一皱,见自家爹爹俯身跪下的样子,心头尽一阵发憷。膝盖也猛地软了下去。倒是周福眼快,默不作声的从一旁扶住了他。

    “殿下,殿下您还好吧!您莫要辜负了王爷的一片心意啊!这朝凤的担子啊还得您来挑。”

    周福将手中明黄的卷轴轻轻交到他的手上,随着大臣们一起在地上连连磕了三个响头山呼‘千岁’。

    凤知秋稳了稳心神,看着手中渐渐发烫的卷轴,又瞧了一眼远处跪了满地的文武大臣。那里有爹爹,有柳叔父,有李暲,还有他,柳彦卿。

    紧张不是没有的,真没想到,自己一介鬼魂尽要背负这整个江山的重担。他凤知秋,不!钱明明何德何能?!

    可是,凤知秋默默握紧了卷轴,其实在来的路上,在穿越那又臭又长的地宫之时。不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这辈子,有爱自己的父母,有疼自己的皇爷爷,而自己也找到了想要相依相守的那个人。

    凤知秋是自私的,那么温暖的感情,就这么接受下来,他自是想永远都留在身边的。想不到他也有想守护的东西了呢。

    凤知秋唇角维扬,眼底也越发明媚起来。

    手里的卷轴也不似原来的那般烫手了。他立直了身体,微微扬起了卷轴。长袖随风扬起,凤知秋面朝凤帝所在的永寿攻长身一拜,充满磁性的少年音瞬间在整个朝凤殿里传了开来。

    “孙儿接旨!”

    只这四字,再无其他。

    我不是神,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再平凡不过的人。但我愿意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守护。守护这朝凤国,守护家人,守护爱情。

    凤知秋在心底默默地对自己说,欣长的身子随后便立了起来,再也没有原来的犹豫。眉宇间愈发深邃。

    柳彦卿这才低下了眉,那人似乎,表现的还不差。只是不知,他此时的样子到底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想起昨日见他时,那人脸上一副痞痞的笑容,柳彦卿心底又忐忑了不少。

    殿上的少年忽而唤道,“大家都起来吧。”

    凤知秋虽是那么想的,可看见跪了许久的满朝文武百官,顿时又不知该怎么办了!

    这这这也太不真实了!有心理准备跟真的现场实战的时候感觉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啊喂。

    爬起身的大臣们只看见他轻轻拽了拽身边的周福,伏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什么。然后周福便了然的笑了笑。转过身来,尖着嗓子高呼了一声,“今日新立太子,众位卿家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这——”

    “怎么可以这样?!”

    “太子殿下,此刻边关告急,咱们是不是该——”

    “殿下——”

    周福的声音一出,朝堂之上瞬间便又传来一片议论之声。

    呵呵,真是一群“爱国”之人啊!

    凤知秋低眉浅笑,平日里怎么不见他们为国担忧。倒是时不时的在青楼楚馆出现颇多。怎的自己刚一上位,这群大臣便这么着急起边关的事情了?!

    凤知秋暗自一笑,咳了咳嗓音,慵懒道,“众位,众位,知秋年纪尚小,此等大事还是容知秋回去与哪位’忧国忧民‘的爱卿深入的交流交流。知秋也想多学点治国之道不是?!”

    不就是想看他笑话吗?他倒要看看,这满朝上百位文武百官到底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

    何况,呵呵!也不知凤京此刻发生之事,远在北疆的人是否知晓了呢。

    如若没有,那岂不是太没趣味了吗?

    凤知秋深邃的眸子转了转,见下面因为自己的话一个个都畏畏缩缩的朝臣,随性的起身,原本正经的样子早就不见了踪影。白皙俊俏的脸上此时尽多了许多玩世不恭。

    “既是无事启奏,那今日便退朝吧!柳叔父,您说呢?!”

    凤知秋走到珠帘之前轻轻问道,语气间散漫的很,可只有柳冲旭瞧见了,那少年此刻眼底的执着与恼怒。

    他在生气?可为什么?

    柳冲旭身上有伤,凤知秋早就叮嘱过,他不需要跪。可方才他任是跪了!难道是为了这个?又看了一眼满脸看热闹的诸位大臣,这才反应过来。

    柳冲旭暗自紧了紧拳头,连连附和道,“太子殿下说的极是!退朝吧!”之后便不再多礼了。

    凤知秋得了柳冲旭的允许,便径自带着周福走了出去。连头也不回一个。

    他走后,朝上群臣也相继走出了朝凤殿。奚落的话自是此起彼伏,“这太子也太不像话了!瞧他那轻浮的样子,哪有一国储君该有的担当啊!”

    “就是!”

    “皇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般乳臭未干的娃娃!”

    “嘘!圣意难测!小心遭罪哦!”

    “这些人!”

    柳彦卿虽也见不得那人轻浮的样子,可瞧见那些渐渐走远的大臣一副嫌弃的嘴脸时,心底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素日里这些该死的人吃着皇粮却从不为国分忧,导致学会了嚼舌根这一样。这两年来自己和爹爹光是上个早朝便要遭尽这些人的为难。

    这朝中志士想来也就剩此刻还留在朝凤殿里的几位了吧?!

    柳彦卿巡视了一眼身边的几个人,却没想到,大家似乎有默契一般,相互无奈一笑。

    “锦鸿兄,可曾见到是谁第一个冲出了大殿?”

    柳冲旭轻轻按住自己隐隐作痛的腰间,拨开珠帘便走了出来。

    凤锦鸿上前扶了他一把,暗自点了点头。

    “是左将军!”

    “左将军!”

    坚定的语气响起的同时,远处却传来了一声同样的回答。

    凤锦鸿挑眉望去,原来是站的离自己不远的右相大人,戚韩宇。

    戚韩宇,自幼聪明绝顶,三岁成诗,五岁行文。十二岁便考入进士,而如今仅仅二十有三却已经深受凤帝喜爱。年纪轻轻便官拜宰相,是陛下的肱骨之臣。

    可他不是一向为人清冷,从不辅佐于凤帝之外的人吗?即便是柳冲旭在朝的这两年也不曾见他为国事出谋划策过。怎的今日竟留在此处?

    凤锦鸿看着那人的眼神越发疑惑起来。

    “襄王爷为何如此看微臣,戚某难道不能留在此处?!”

    戚韩宇浅浅一笑,淡淡的说道,只是那抹笑意却未抵达心里。

    “戚相为何——”

    “王爷您难道忘了吗?太子殿下方才可是说了,愿意与他深入探讨国事的可去寻他。”

    “你——你难道!”

    凤锦鸿吃惊的看了一眼柳冲旭,却见那人也同时朝自己看来。已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戚韩宇随意的摆弄着手中的玉板,妖艳的眸子朝凤锦鸿身后的少年看去,深邃的眸子里闪耀着炙热的打量,还想看看这人到底会对太子殿下如何呢?不会生气吗?

    柳彦卿,既然你不要他。我可就不客气了哦?!

    戚韩宇转身朝外走去,欣长的墨发服帖的垂在身后。微微上扬的唇角招式了这人此刻愉悦的心情。一身绿袍称的那人越发的美艳动人了。

    他为何这般看我?!

    柳彦卿心底一顿,但他素来为人淡漠的很,面上情绪控制得恰到好处。一双冷漠的凤眸迎上了那人。

    却没想到,两人视线相撞的那一刻,那戚韩宇尽低头一阵闷笑。年轻男人爽朗的笑声瞬间吸引了殿内众人的注意,待笑停了,戚韩宇才道,“襄王爷,您的意思,微臣不该留下来吗?”

    “不,本王只是不明白,为何——”为何你会选择帮助秋儿而不像素日里那般,事不关己,扬长而去。可凤锦鸿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俊俏的男人打断了。

    ☆、第69章似是故人来

    “为何留下吗?呵呵,许是看上了,就想帮他吧。”

    戚韩宇眉眼一转,眼角那枚朱砂痣越发妖娆了几分。他嘴角噙着笑旋身朝外走去。全然不去管自己的话给身后那几人带去的惊疑。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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