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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化妆尸请矜持! 作者:奶声奶气

    第9节

    要不自己还是伸手摸一下,万一太热了呢?不对,如果太热长公主肯定会打被子,没有打被子说明正舒适,自己万万不可打扰到长公主的休息。

    可是如果真的很热,但是长公主睡的忘记了呢?万一一会怪罪自己没有服侍好怎么办?摸还是不摸?

    最终还是怕被责罚的念头占了上风,牡丹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再次抬头看了看龙吉,见对方依然熟睡,这才偷偷的将丝被掀开一个角,伸手去摸,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颤抖的不成样子,连忙收了回来,有些心虚的将被子盖好,又暗地里给自己打气。

    加油啊,牡丹,这不是非礼,这不过是在服侍长公主,不要有任何心虚的念头,要知道自己这样是为了长公主好,万一热坏了,自己可是要被罚俸禄和花期的,长公主罚起人来可是不会手软的。

    牡丹深吸一口气,抱着大义凛然的态度,伸出依然抖颤的手,一手拉住了被子,一手轻轻的碰了碰脚踝,温度正好,刚想把手抽回来,牡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试探温度应该试探脚底,怎么能碰脚踝呢?

    唔,对,于是手一扭,换了个方向,手背轻轻的贴了贴脚心,有些热,但一点都不潮,应该是温度正好,哎,这触感怎么让自己有点想叹息。

    收回了手,牡丹跪坐在一旁,想着刚才手背的触感,嘴角瞬间就扬了起来,满足的叹了一声,回头就对上一双黝黑的眸子,吓的牡丹的笑容瞬间僵硬消失:“长……长公主”

    ☆、第48章 擦药

    龙吉缓缓坐起身体,朝着瘫坐在地上的牡丹靠拢,见牡丹下意识的想要躲避,索性伸手捏住了牡丹的下巴,引导牡丹朝自己靠拢,直到牡丹到了眼前龙吉还不罢手,依然捏着牡丹的下巴,自己则缓缓的凑了过去,直到快要贴到牡丹的唇上,这才轻轻擦过脸颊凑到牡丹的耳边轻声道:“你在躲我。”

    肯定的句子说完,这才轻轻松了手,缓缓收回身体,坐在贵妃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面颤抖不已的牡丹。

    强大的气场压迫的牡丹连头不敢抬,要是自己是个凡人之身,指不定都直接吓尿了好吗,长公主太吓人了,上一秒钟还以为长公主要强吻自己,没想到居然是质问,质问就质问,为什么要用那么暧昧的方式,完全阴晴不定啊,还是司命大人好,不行,自己一会要让司命大人赶紧将自己要走,在长公主身边伺候,自己才一米六的个子,实在是担负不了那么重的压力。

    “长……公主,婢子错了,您惩罚婢子吧”服侍人的第一条,无论主子说什么,婢子要无条件的附和加认错。

    龙吉见到楚楚可怜的牡丹,顿时来了兴致,缓缓靠回贵妃椅轻声道:“错在哪里?”

    “呃……婢子不该不跟您打招呼,就直接走掉,婢子当时是太心慌了,请长公主恕罪!”牡丹想来想去,应该也就这件事了,索性就摊开了讲,长公主聪明伶俐,自己要是耍些小聪明说不定死的更快。

    龙吉也不接话,就静静的看着牡丹,直看的牡丹心惊肉跳,也不知道哪里不合长公主的意,看长公主都不说话,不会是自己将她得罪很了,难道会被她贬去凡间,做个凡人?

    可是长公主没有发话,自己想要哭诉都不敢,怎么办?该怎么办?一时间急的牡丹额头都泌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起来吧”

    这三个字真是之音,牡丹从未觉得这三个字如此的动听,连忙起身,不料跪的太久,猛然起身的后果就是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等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扑在了长公主的怀里。

    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牡丹有些焦灼,为什么每次都闹出这样的乌龙,为什么自己好死不死的又晕在了长公主怀里?自己宁愿倒在地板上啊,长公主,你能听我解释吗?

    龙吉嘴角微微一勾,伸手一挥就将牡丹的衣衫尽数褪去,清丽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还未等牡丹开口,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世界平静下来的时候,长公主已经俯在了自己身上,耳边还有余音未尽:“这么着急?”

    窗外的光线慢慢暗了下来,牡丹觉得自己已经死去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在风口浪尖上被暴风卷到半空中在狠狠的丢了下来,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不行了,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刚想叫停,就见长公主半跪在自己双腿之间,长长的发丝顺着两颊倾泻,发尾垂落在自己大腿上,痒痒的。

    什么时候变成这个姿势了,牡丹心里一抖,觉得有些羞涩,不自觉的蜷起脚趾,想要喊停,却看见长公主附身而下,天……长公主怎么……视觉的冲击远远来的比身体要强烈,容不得自己思考什么,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凝聚在了那一点,接着倏然爆发,密密麻麻的电流顺着那里流遍全身,接着又汇聚在一起如凶猛的洪水一般直冲脑海,仿佛看到了满天繁星,接着天空渐渐变得黑暗起来。

    等牡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自己这是睡了过久?撑起身体,只觉得酸痛异常,转头打量了一下,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低头一下,身上全是密密麻麻欢好的印记,不过身上还是比较干净舒适,是被抱去清洗了吗?长公主亲自给自己洗的?牡丹望着将整个浴室都占满的偌大澡盆,俏脸一红,连忙挥手身上凭空出现一件嫩粉色的衣衫,调试到合适的宽度,这才停手。

    正待出门,却在门后的全身镜下停了下来,望着自己两颊泛红,媚眼如丝的模样,这活脱脱的就是在告知天下,我被灌溉了,不行,这颜色不太好,盯着衣衫半响,鬼使神差的一挥手,身上的粉红色瞬间变成纯白。

    长公主最喜欢纯白色了,无论什么时候看到她,都是一席白色衣衫,嘴角永远挂着温和的笑容,一副与世无争岁月静好的模样,不知道这样的人在自己身下绽放会是什么模样?

    牡丹被自己突然升起的念头吓了一跳,只觉得自己已经疯掉了,居然想要推到长公主,天呐,这也太疯狂了,不行,这个念头一定要打住,不然回到天庭,长公主的追求者知道了,自己怕是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了。

    牡丹强忍着身体不适,出了门,抬头看了看高挂的太阳,居然临近正午,自己睡了这么久,怎么没人来叫醒一下呢?

    下楼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刘燕,刘燕一脸关切的问道:“腿怎么了?受伤了吗?要不要我扶你下去?”

    这让自己怎么回答?难道说腿没受伤,只是欢好过度导致走路不稳?牡丹有些尴尬含含糊糊的拒绝了刘燕的好意,转身快步走进房间,然后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有些沮丧,有些尴尬,好在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这种情绪很快就会消散,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这日子有一天算一天,等司命大人的任务完成了,自己回到天庭,怕是和长公主见面的就屈指可数了。

    牡丹坐在床上,总觉得欢好的地方有些不舒服,索性直接躺在床上,总算是舒服了一些,正胡思乱想着自己的花期时,门锁动了动。

    牡丹心里一紧,刚想爬起来,转念又想着,与其面对面的觉得尴尬,不如就装睡来的好一点,于是连忙闭上眼,装出一副熟睡的模样。

    龙吉进了门,就看见牡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躺在丝薄的被套上,双眼紧闭,嘴唇紧抿,似乎很是紧张的样子,不由有些好奇,走进了,也没见对方有任何反应,心里突然升起一个想法:牡丹在装睡!

    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只觉得这样的牡丹分外可爱,手里的瓷瓶摇了摇,这可是她从小花儿那里讨要的百花露,想着昨日自己似乎有些冲动,将牡丹那处折腾的红肿不堪,若不是最后牡丹晕了过去,自己怕是不会收手,这百花露能治伤,想来应该会让牡丹舒服一些。

    牡丹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怎么办,长公主究竟在干什么,怎么还不出去,装睡真的好难熬啊,等等,大腿怎么有些凉,自己的裙子呢?牡丹倏然睁大眼,支起身体一看,就见长公主站在床边头微微偏着头盯着自己。

    “长公主”牡丹连忙将自己的裙子拉下来,虽然不知道裙子是怎么跑到自己大腿上去的,但是牡丹觉得这一定不是一个好的可以质问的话题。

    长公主将手里的瓷瓶递了过去。

    牡丹一脸迷茫的接过来道:“谢长公主赏赐。”

    “这是我像小花儿讨的百花露,是我帮你擦还是……”

    牡丹一跃而起,奇怪了,在长公主的气场面前,怎么原本酸涩无力的身体瞬间充满活力,生怕长公主说出自己无法接受的话题,连忙抢答道:“婢子自己来,不用麻烦长公主。”

    龙吉盯着牡丹,压低声音道:“我不觉得麻烦!”

    “啊”牡丹看了看正望着自己的长公主,只觉得那黝黑的眼眸仿佛那红尘海的海面,让人不由自主的丢失了心智,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这红尘海。

    红尘海,生红尘,红尘不断,天要乱,相传这红尘海是所有由爱生恨,由恨生怖的执念所汇聚成的爱情海,但这不是世人所向往的美好,而是比那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的存在,就连神仙沾上一些,也会乱了心智。

    这片爱情海终日被执念缠绕,整个海面黑气腾腾,就连空中漂浮着凌乱的执念,有几位仙人都因为沾染了爱情海的执念,而自愿下凡去感受情结,结果纷纷损落,无人返回。

    所以天庭花了大力气将这爱情海给封印起来,重新取名为红尘海,而长公主因为法力滔天,所以自请去镇守红尘海,在红尘海上造了一条小船,顺带领了姻缘一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去参透这红尘海的奥秘,并亲自替这红尘海的的执念系上姻缘线。

    也许因为用心,所以红尘海在长公主的打理下,执念越来越少,原本发黑的海面,已经渐渐变得明亮,而长公主也因为治理红尘海有功,被天庭的仙者倍加推崇,在天庭上很有威信。

    ☆、第49章 吃醋

    晚上四个人坐在饭堂里大眼瞪小眼,还是龙吉抿嘴笑道:“这便是那人?”

    王春花心里一紧,生怕龙吉说出了何浅琳的身份,连忙接过话语道:“是的,二姐,她叫何浅琳,你别问那么多,晚一点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龙吉别有深意的看了看王春花,低头笑了笑。

    王春花心里一跳,也摸不准龙吉此刻在想什么,不过想着自己的二姐平时都是很疼自己的,想必也不会拆台,于是放下心来,便注意到了龙吉的穿着,上身是圆领长袖白色绸缎,下身也同样是白色的九分裤,不过鞋子依然是白色的布履,只是这一身配置看起来很是休闲,雪白的脚踝处还系着一根红色的绳子,绳子一头系着一颗小小的铃铛,随着步伐叮叮玲玲的,好不惬意。

    王春花咧嘴一笑,道:“二姐,你这身穿着真好看!”

    “毕竟在凡间,怎样都得入乡随俗!”

    牡丹带着浅浅的笑容伫立在一旁,余光时不时的瞄向端坐的龙吉,手里也不闲着,帮龙吉清理碗筷,又增上茶水,时不时的往碗里布菜。

    王春花上下大量牡丹,笑的有些猥琐:“我说牡丹,平日也不见你这般对我好,怎么干起服侍的工作就这么在行了?”

    牡丹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是盯着王春花,也不说话,只觉得眼眶有些酸涩,这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自己平日怎么就没对她好了,心窝子都恨不得掏出来摆在她面前,结果现在居然没良心的来调侃自己和长公主,服侍人这事不就是你司命大人让自己做的吗?人是给你推开了,回头就这样调侃自己,王春花,你真是混蛋。

    王春花一愣,有些不解,可是看着牡丹这小可怜的模样,有些手足无措,自己刚刚没说什么吧,怎么就惹的牡丹这样不开心了,刚想着上去哄一哄牡丹,让她别哭了,没想到自己的二姐却是抢先一步出手。

    手腕被有些冰凉的触感握住,脑海里翻飞的思绪瞬间清醒过来,低头就看见龙吉拉着自己的手腕,示意自己坐下来。

    牡丹心里一跳,自己居然忘记长公主也在这里,刚刚长公主没有发现自己的失态吧?牡丹连忙低下头,有些不敢去瞧长公主,只觉得心慌,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会心慌。

    依着龙吉的力道坐在一旁,就听见龙吉声音温和,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小花儿,以后莫要说这样的话了,牡丹好歹也是执事,过来服侍我,确实有些委屈了!”

    王春花嘟着嘴,讪讪的:“知道了,二姐!”

    牡丹连忙解释道:“能服侍长公主是牡丹的荣幸,长公主这样说话才真是折煞了婢子!”

    “以后以牡丹自称”

    牡丹一愣,偷偷抬眼看了看龙吉,见对方垂着眼,似乎在看盘中的饭菜,连忙低头回道:“牡丹谢谢长公主。”

    “布菜”

    牡丹乖乖的拿起筷子,时不时的盯着龙吉的,没办法,这事就的揣摩好主子的心理活动,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盯着龙吉的眼神看,自己怎么揣摩。

    看着看着,就觉得,天,长公主的睫毛好长,天,长公主的脸上的皮肤也好好,不对,应该是哪里的皮肤都好好,天,公主的侧脸真好看,比公主秀气的玉足还要好看,咦,自己怎么又想到那里去了,难道自己有恋足癖,不觉得啊,这几万年从来没有过这种癖好,怎么回事,下了一趟凡,怎么连这种奇奇怪怪的嗜好都跑出来了。

    怪不得上头明令禁止下凡,这凡间就是魔怔多,稍不注意,就多出了这么多羞于启齿的小念头,正想着,鼻尖突然被捏住,牡丹有些吃惊的抬头,就看见龙吉的脸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接着自己又陷入了那红尘海之中。

    “连布菜都会走神?”龙吉依然是温温和和的声音,只是眼神微微一闪,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占有欲。

    天,为什么长公主要对自己做这么暧昧的动作,等等,暧昧吗?长公主不过是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而已,虽说靠的近了一点,这应该是警告吧,警告自己连服侍都做不好,想到这里,牡丹连忙扔下筷子,直觉性的起身,想要下跪认错,不料却似乎有一种天然的屏障搁在自己的膝盖处,这腿怎么都弯不下去,有些尴尬的抬头看着龙吉:“呃……”

    牡丹有些想哭,龙吉的脸色似乎有些冷,怎么会这样,那个温和的长公主跑哪里去了,这么冷漠的盯着自己的人,真的是长公主吗?呜呜,她有点害怕,自己啥也没做啊,怎么就被长公主这样盯着,阴晴不定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龙吉盯的牡丹有些发慌,正想说话,突然察觉到膝盖处的屏障消失了,啊,自己还靠在这屏障上呢,这屏障怎么能突然消失呢,牡丹膝盖一软,下意识的就伸手抱住了前面的龙吉,借着缓冲的力道,控制住了自己的差点扑街的身体。

    唔,怎么这么软,牡丹扭头一看,山峰遮住牡丹的一半视线,从视线处能看到王春花和何浅琳惊讶的能吞下鸡蛋的模样,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挂在长公主身上,连忙跳开,有些尴尬的道:“对……对不起。”

    “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二姐肯定被你撞痛了”王春花有些不满,牡丹是怎么回事,明明聪明伶俐的一个人,怎么在二姐面前笨手笨脚的。

    “对不起”牡丹心里一跳,反射性的伸手就抓住了眼前的山峰,揉了两下惊觉到有些不对劲,一抬头,看见长公主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又看了看自己捏着的地方,连忙松手,不知道将自己的爪子给剁掉以示赔罪,长公主会不会原谅自己。

    牡丹真是太棒了,没想到活的久就是活的久,撩妹技能真是五星好评,自己要是早点学到这技能,就不会和王春花纠缠那么就才将她拿下了,真是看不出来,牡丹平时看起来一脸高傲,没想到为了拿下眼前的御姐,居然连装疯卖傻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何浅琳咧嘴一笑,见龙吉转身就走,连忙伸手冲牡丹比了个大拇指。

    牡丹狠狠的瞪了一眼何浅琳,咬咬牙还是跺脚跟了上去。

    “你二姐真像神仙!”何浅琳见着那不食人间烟火的龙吉,由心称赞。

    王春花脸色一变,盯着何浅琳问道:“难道我不像吗?”

    何浅琳眨了眨眼,见王春花神色有些不好,连忙捏着馆长大人的手笑道:“当然像,不过你替我洗髓的时候最像。”

    “……”这色胚子的德行究竟能不能改掉啊,王春花抽回手,端着面前的清粥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又问道:“你觉得我二姐怎样?”

    “反正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比那电视里的人好看多了,不愧是天上下来的”何浅琳没读过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想着又是王春花的二姐,还是要夸几句的。

    王春花愤愤的盯着何浅琳,用力捏了捏汤勺,示意自己要平静,什么意思,这话什么意思,自己不如二姐好看咯,不如二姐像神仙咯,虽然确实如此,但是,何浅琳这是什么眼神,要这么花痴吗?她二姐是很多爱慕者,但是何浅琳要不要说到她二姐就一副口水直流的模样。

    何浅琳看着王春花指节分明的手指,眼神一闪,很快就扬起脸笑着问道:“刚刚你二姐似乎生气了,我们去看看?”

    王春花一脸的不可置信,盯着何浅琳半响,发现对方不像开玩笑,不由重重将汤勺丢到碗里,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也生气了吗?想到这里口气有些不好道:“要去你去。”

    何浅琳一脸无辜的看着王春花:“哦,那我去看看,你别担心。”

    王春花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股火气,压都压制不住,狠狠的瞪着何浅琳,却发现对方已经放下汤勺,欢快的跑走了,这是要跑向她二姐的怀抱吗?

    王春花眯着双眼,盯着那背影消失在一楼,又出现在二楼,看着何浅琳伸手敲门,然后有些害羞的低头在门外等待,心里的火气瞬间就爆发出来,椅子晃动一下,王春花的人影倏然消失不见,下一刻却是直接出现在何浅琳的身后,一手拎着何浅琳的脖子,一手暴戾的挥了挥门。

    门‘碰’的一声开了,又‘碰’的一声关上了,看着气冲冲的撕扯自己衣服的馆长大人,何浅琳嘴角勾了勾,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一闪而过,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动情!

    混吃等死的日子不过一日,隔天小周又过来了,同行而来的还有那个令人讨厌的王子,何浅琳看见王子拉着王春花掉头就走,小周见状连忙将二人拦了下来。

    “大师真是对不住,王子已经知道错了,连检讨都写了,您别和他计较了,这次找您也是发现了秦先生的线索,不然也不敢冒昧过来打扰了。”

    这次王子到是乖巧,毕恭毕敬的弯腰道歉道:“对不起,上次是我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天高地厚,希望二位能够原谅我。”

    何浅琳还想说话,被王春花拦了下来,盯着小周问道:“在哪里?”

    小周连忙回答:“还是在临县,不过离先前去的别墅区半个小时的路程,已经派人盯着了,我们现在赶过去,肯定能将人抓到。”

    ☆、第50章 阎罗快来领盒饭

    问清了位置,由小周带路,一行人又上车出发前往临县,龙吉只觉得这车身太狭小,坐的分外不舒服,可是看着后座怡然自得的三人,又将这些小情绪压了下去。

    时间真的很难捱,好在在龙吉快要爆发的时刻,终于到了目的地,这一次车子停在了一片田野边,王春花望了望四周,只是看到田野中孤零零的一座小平房,好奇的问道:“秦先生在这里?”

    小周连忙说道:“是的,他一路逃窜,先前那个安保已经死掉了,期间还死掉了一个刚毕业正在找工作的学生,我们一路查监控发现了这条路,然后沿路找,才锁定这个农作房,不过不敢打草惊蛇,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他。”

    王春花可怜巴巴的看着龙吉,下凡越久,法力被压制的越发厉害,现在的她已经不足以在施一些耗神的法术,不过二姐才刚下凡,法力正是充沛的时候,再加上上次二姐也说了帮自己,所以这次由二姐出手再合适不过了。

    龙吉抬手摸了摸王春花的脑袋,似乎在安抚,轻声道:“小花儿,二姐定会帮你。”

    话一落音,伸出纤纤素手朝着小周和随后跟来的王子点了点,只见两人白眼一翻,瞬间就晕厥倒地,龙吉这才转身看着那小屋,手里掐诀默念几声,眼眸的颜色缓缓加深,犹如一潭古井般深邃。

    手里微微一动,一条红色的绳子自怀中飞出朝着平房而去,只听远处传来几声哀嚎,那红绳便绑着一个人朝这边飞了过来。

    离近了才发现这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脏兮兮的看不出容貌,整个人软成一滩,似乎陷入了昏迷,龙吉伸手翻了翻那个人的眼皮,又比出剑指点在那人的印堂处,缓缓往外拉,一抹灰色的身影被龙吉从印堂处生生的拉了出来,原本捆在那人身上的红绳也自动解开,接着缠绕住了那抹灰色的身影。

    细细看去,那灰色的身影里还能看到几分秦先生的轮廓,只是这身影的额头明显成血红色,王春花拍了拍胸口道:“好险,再晚几日就被他练出实体,到时候更加不好收拾了。”

    “小花儿,我将这恶魂交于阎罗,你先回去吧!”龙吉见那魂魄吵的厉害,不由伸出手指一点,那魂魄瞬间陷入昏迷。

    王春花眼神一亮,有些兴奋的道:“啊,二姐,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听闻那阎罗真君美艳无双,我要去见识。”

    龙吉失笑,摇头道:“小花儿这性子真真是……”

    龙吉话还没说话就被王春花打断:“二姐带我去嘛,你这般遮遮掩掩的,难道你也喜欢上了阎罗真君?哦,也是,你有段时间常常往地府跑,啊啊,被我说中了吧,二姐,你真和阎罗真君在一块了吗?天呐,那我见面是不是该叫她姐夫?”

    龙吉伸手拍了拍王春花的后脑勺,轻笑道:“小花儿敢取笑二姐,真真该打”,余光又扫过站在一旁神色自若的牡丹,又扫了扫一脸愤愤不平,抿着嘴委屈至极的何浅琳,垂下眼睑道:“那就一起去吧!”

    说罢伸手一挥,几人眼前一黑,只觉得耳边风声阵阵,眼前闪过一些光怪陆离的画面,接着身体似乎慢慢变轻,等耳边风声小了,众人睁开眼,就发现身处在一个大的广场上。

    四个人中间也只有龙吉到过地府,其余三人特别兴奋,左顾右盼,只恨自己没有多生出几双眼睛。

    龙吉也不出声,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王春花,一脸的宠溺,她这妹妹生性迷糊,大大咧咧的,从小就黏自己,一点小事就拖着鼻涕跑过来告状,感觉就和自己的孩子一样,看着她慢慢长大,可是现在,哎,龙吉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一旁同样兴奋的何浅琳,再看向王春花的目光又多了一丝怜悯,也不知道王春花能否顺利的度过情结。

    前方便是一座大型的宫殿,守门的人到是认识龙吉,恭恭敬敬的请人进去,在偏厅等候了不过片刻,就被带到了正殿。

    何浅琳低着头随众人站在一边,她不敢抬头去看,毕竟眼前的人可是掌握人生死的阎罗真君,她挺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人,也不知道人家什么性格,有什么忌讳,还是恭恭敬敬的比较好。

    “阎儿,好久不见!”

    “坐,随意一些”阎罗真君看了看低头的众人,又回头盯着龙吉浅笑道:“姐姐应该早些知会,阎儿也好早些准备。”

    何浅琳趁着落座的时候飞快的看了看阎罗真君,只是对方的容颜藏在黑色的大帽子下,看的并不真切,只能看到那双鲜红的双唇,就想刚刚染过鲜血一般,这个联想让何浅琳有些害怕,连忙偷偷深呼吸抑制住身体微不可见的颤抖。

    “抓了个恶灵,顺道过来看看你”龙吉挥了挥手,那被红绳捆着的恶灵朝着阎罗飞了过去。

    阎罗伸手接了过去,也许不想扰了谈话的性质,只是丢给一旁的侍卫道:“先压下去好生看管,稍后在审!”

    “阎儿可要为姐姐出气,这恶灵可是欺负了小花儿好久!”龙吉抿嘴一笑,接过侍卫端上的热茶抿了抿。

    阎罗到是有些惊讶,回头打量半响,见王春花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脸的兴奋模样,又见另外两人低垂的眉眼,心里有些了然,看着王春花笑道:“原来这便是你常常提起的百花仙子了,性子果然有趣!”

    何浅琳只觉得嘴角一抽,觉得这阎罗也是个大话精,都没和王春花聊过,就觉得人家性子有趣了,这样的判定也是没谁了。

    “她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龙吉点头应道:“嗯,本来不用太麻烦,就是因为这只恶灵,害的小花儿还要入世,真是想着就恨不得让他灰飞烟灭。”

    阎罗点点头,宽大的帽子也微微有些晃动:“姐姐放心,我不会让那恶灵好过,先让他尝尝十八层地狱的滋味,再投入修罗河好了!”

    修罗河那可是最残酷的惩罚了,修罗河里有很多鱼,那些鱼专吃恶灵,鱼儿很小,一口一口的将恶灵撕成碎片,然后吞噬,可是河水又是滋阴的,所以恶灵的伤口也不断的修复,又不断的被吃掉,永远也逃不脱这个轮回,再加上灵体比身体要敏感,这痛楚怕是能让秦先生求死不能了。

    龙吉点头应下,端着茶盏笑道:“这茶倒挺好,灵气充沛,想来也不是凡品,只是我这喜茶之人倒是从未喝过!”

    阎罗笑着回道:“这是那仇人给我送来的灵茶,茶叶是自己亲手种的,数量不多,每喝一口,我心里的仇恨便减轻一分,这茶不适合姐姐,不过我鬼蜮的茶叶倒是新出了些,我已经叫人送去了红尘海,原以为姐姐收到了,没想到姐姐倒是下凡了。”

    “那就谢谢阎儿了,鬼蜮的茶真是对及了姐姐的胃口,只是这百年你倒是一直闭关,难得一见,不过说道仇人,这么多年阎儿都不曾忘,就是不知道这苦海深仇被这茶水化去了几分?”这件事情龙吉也知道始末,大概就是阎罗真君为了救一个灵魂,将自己的法力输送的大半,还未恢复过来恰好碰见一个大妖王跑来地府叫嚣,不仅打伤了她,还威胁她,导致自己强制性的使用秘法恢复功力,造成修为降了一个等级。

    要知道等级越高就越难跨越,修炼到阎罗真君这样的等级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掉了一级又要重新修炼的心情可想而知。

    当时阎罗发了很大脾气,自己都劝不来,眼睁睁的看着她砸了整个宫殿,又见她疯了似的跑去鬼蜮发泄,自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她平静下来,只是平静下来之后的阎罗就抱着自己哭,一直哭,哭到双眼红肿,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却也不肯告诉自己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按阎罗真君的说法是,如果她没有失去大半的法力,那个大妖她分分钟就ko了,结果居然被打伤,这事真是丢脸,于是阎罗伤势一稳定,就准备去找那个大妖的麻烦,没想到,大妖的背后居然还有一个大能撑腰,这大能的身份阎罗真君不肯透露,但是说道这个大能的时候,阎罗的脸色阴晴不定,分明就是一种自己也打不过的表情。

    再后来,等阎罗修炼到顶峰时期,龙吉也去探了口风,只是阎罗依然摇头,似乎被这大能的淫威屈服了,这到是让龙吉非常好奇,只是好奇归好奇,她也不敢乱来,毕竟有些事情她的身份摆在这里,怕是随意的一个举动让有心人挑拨离间了就不好了。

    只是不过百年未见,这仇人怎么都过来赔礼了?

    “区区茶水也想化解我的仇恨,当初那么嚣张,现在躲在那人背后不敢见我,真真是不要脸!”想着阎罗越发来气了,原本随意搁置在桌面的右手捏拳倏然锤了一下桌子,又惊觉到还有客人,于是若无其事的摊平了手,碰了碰茶盏。

    “不过她能给赔礼也算是让你好受些”龙吉歪着头想要看清楚阎罗的表情,只是阎罗整个人都缩在那鬼气翻腾的黑色长袍下,根本就看不清楚。

    “不,你知我这百年来,之所以宣称闭关,是因为我去了那里,我在那山头建了座小宫殿,就在她对面,天天坐在外面茶棚喝茶,有时候也与她一起喝……”

    阎罗话还没说完就被龙吉打断:“等等,你和她一起喝茶?你确定?”

    “是喝茶,也是战术,我盯着她笑,看着她坐立难安,呵呵,我才觉得心里舒服一些。”

    这简直就是小孩子嘛,龙吉摇头失笑道:“阎儿,这般不会耽误修炼吗?”

    阎罗眼眸一闪,笑道:“不,那人也会在茶棚喝茶,偶尔一句点拨胜过我十年苦心修行!”

    “这么高的悟性?不会是天庭里那些威名顶顶的老前辈?”龙吉的好奇心又被撩拨起来。

    “姐姐,不提这些,到是姐姐你准备怎么办,这次百花仙子的坎怕是不太好过了,最难过的就是情劫。”

    龙吉没说话,只是瞟了一眼王春花,低头喝茶,眉心微微蹙起,几分担忧挂在脸上。

    王春花到是没心没肺的窃笑几声:“怕是没真君想的这么难,不入世怎出世呢,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再不济也不过是沦陷千百年,总归有出世的一天!”

    阎罗一愣,没想到这王春花居然如此洒脱,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感情上一片空白之人,怎能理解那种不由自主,甚至以此搏命的念头,发现自己居然不由自主的又想起某个人,于是摇摇头,将那身影赶出自己的脑海,意味深长的笑道:“百花仙子这般想真真是好,想来姐姐也不许要多操心了!”

    龙吉抿了抿嘴,抬头看了看王春花,有看了看有些拘谨的牡丹,叹了口气道:“希望如此吧!”

    “她知道吗?”阎罗又问道。

    王春花摇了摇头,看着身边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事确实也应该说了,看样子,在洗髓不过几次,自己就可以完成任务了,只是该如何开口呢?王春花偏头陷入沉思之中。

    龙吉叹气道:“这事就交给小花儿自己解决,毕竟,我也没办法去帮她,这空间已经有些不稳了,若是再晚一些,怕是又会天下大乱!”

    阎罗稍稍抬头看了看仍然略显紧张的何浅琳,有些同情的道:“一切都是命数,只希望此行能顺利,想来百花仙子知晓其中厉害的人,你要相信她,定会做出对的抉择!”

    “可是这抉择对她不公平,就是不知道玉帝哥哥知道现在的情况,会不会后悔派了小花儿下凡,毕竟他骨子里还是挺疼爱小花儿的!”龙吉咬了咬唇,觉得这实在是一个不好的话题,这种话题特别能加深自己的无力感,希望小花儿能顺利的度过情劫!

    思绪飘的远了,龙吉突然想起那个被阎罗费了大半功力救回来的灵魂,她不敢问,因为她隐隐的感觉到,上一次阎罗发飙失控,就是因为那个灵魂,不过现在已经百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此刻阎罗是怎样的状态,和阎罗交情也有万年之久,作为朋友,她还是希望阎罗能够幸福。

    阎罗见龙吉一直望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道:“姐姐有事不妨直说”

    龙吉深吸一口气,轻声道:“那我就直说了,阎儿,我们认识也很久了,我记得刚开始碰见你是在黄泉,我在练化红尘海,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年轻,你还没有坐上这个位置,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当时我必须要借用黄泉,于是送了一个蟠桃给你当做见面礼,而你坐在黄泉旁边吃蟠桃,吃完之后居然将桃核扔到我头上,我还记得你弯弯的眉眼眯成一条缝隙,咧着嘴笑的前俯后仰的,好生嚣张。

    只是我都忘记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不开心,在我印象里已经很久很久了,我以为这百年你能够有些改变,可是,变是变了,只是变的好像离我又远了一些!”

    阎罗轻声笑了笑,红唇微启:“若不是我懂姐姐,怕是姐姐这样说,我都会以为姐姐爱上我了!”

    “阎儿,我是认真的,你性子本就冷淡,现下更是……是因为那个灵魂吗?我帮你出气!”

    阎罗嘴角的笑容消失不见,粉红色的舌尖轻轻的舔了舔嘴唇,似乎在酝酿什么,却是叹气道:“姐姐,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已经被送去了六道轮回,以后莫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这样算来,你们又快要见面了”龙吉话语刚落音就看见阎罗那有鬼气凝聚而成黑色的长袍翻腾的越发厉害了。

    “阎儿,好好正视自己的内心,虽然你我寿命很长,长到浪费几千年也无妨,可是如果能够幸福呢?不妨敞开心扉,就算失败又如何,反正已经疼过了,再疼一次也没所谓吧!”

    “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能不聊这个话题吗?”

    “阎儿,你要幸福,我一直以来都将你当成亲妹妹,小花儿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脱身,我不希望你也一直郁郁寡欢!”龙吉看着阎罗,又看了看王春花,眼眶瞬间红了,只恨不得能代王春花受过就好,虽然小花儿不说,但自己却看的真切,情这个字哪有小花儿说的那般洒脱。

    “姐姐”阎罗的声音有些哽咽,起身抱了抱龙吉,轻声道:“姐姐待我好,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做,我不想在回到以前的状态,生活的太压抑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也许不就后我就开怀了呢!”

    “好,阎儿,我前些天去太上老君那里要了些灵酒,等这事结束后,我找你一醉方休!”龙吉说的豪气,只是眼眶依然泛红,有些晶莹在眼角蔓延。

    阎罗抱着龙吉笑出声:“好,上次我求太上老君给我些酒,他还想敲诈我的鬼蜮茶,我当场就和他吵掰了,没想到还是这灵酒我还是喝的到,改天要跑去气气他才好!”

    “这性子,还真是和小花儿一模一样呢!”龙吉抿嘴笑了笑,又伸手摸了摸阎罗的后脑勺,接着道:“我们该回去了,这阴间阴气重,对浅琳不太好!”

    “恩,恶灵的事情,我有所耳闻,不过看她的身体,应该快了吧?”阎罗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依然低着头的何浅琳。

    龙吉点头轻声道:“是啊,快了!”

    “那真的要走了!姐姐我送你们!”

    龙吉摆手道:“不用了,你我之间不需要那么见外”,说完伸手一挥,斗转星移。

    ☆、第51章

    何浅琳有些闷闷不乐,她能察觉到地府里阎罗和龙吉之间的话题或多或少都是围绕着自己,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怎么会成为她们的话题中心呢?

    莲蓬头里的水喷洒而下,瞬间迷住了何浅琳的眼眸,何浅琳闭着眼,将头微微扬起,闭着气任凭水流打在自己的脸上,直到这口气有些憋不住了,这才伸手抹了一把脸,低着头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

    肺部被空气充满,心里的戾气似乎也被挤压到了角落,然后顺着气息重重的被喷了出来,脑海里突然想起和王春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似乎对自己胸口的胎记特别感兴趣,这种兴趣似乎在确认自己的身份。

    何浅琳慢慢伸手附上了胸口的胎记,轻轻点了点,没有任何感觉,自己是天庭要找的人?可是为什么是自己?自己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啊?

    难道自己也是天庭中人,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下了凡,失去了记忆,所以现在她们下来找自己了?

    也不对,如果自己单纯是天庭中人,为什么龙吉的口气并不好,总觉得上了天庭之后自己和王春花就是生离死别的局面,如果真是天庭中人为什么会是生离死别呢?

    难道自己犯了大错,所以才偷跑下来,王春花是来抓自己的?

    也不对,如果自己真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为什么她们对自己的态度都挺和气的,并没有任何抱怨或者愤恨的眼神。

    何浅琳只觉得自己脑细胞都有些不够用,怎么想都觉得有可能,可是细细想去,又被自己推翻了,真是头疼,可是王春花为什么不愿意告诉自己真实的情况呢?一直这样瞒着自己,真的好吗?

    也许馆长大人是觉得自己不知情会更好,一定是自己的结局不会太好,所以才会不让自己知道,如果自己是升官发财,相比也不会隐瞒自己隐瞒的这么辛苦。

    何浅琳叹了一口气,摸过香皂在身上胡乱的抹了抹,有些心不在焉,她心里真的非常乱,尤其是最后阎罗真君那一句“那快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那快了,是自己的死气快到了吗?何浅琳突然有些难过,她宁愿明明白白的死,伸手狠狠的握成拳,用力的在身前攥紧,张嘴无声的吼叫着,只感觉自己的喉咙都被堵住,浑身的力气都聚集在喉咙处,可是声音就是冲破不出来。

    许是发泄过后,有些累,何浅琳收了手,只觉得脑海有些缺氧,眼前一片漆黑,连忙扶墙站了一会,脑海的晕眩这才好受了一些,眼前黑蒙蒙的一片又缓缓变得光亮。

    关上水龙头,何浅琳拿着毛巾胡乱的擦了擦,擦到一半,只觉得有些气不顺,伸手狠狠的将毛巾摔到地面上,也顾不得发梢上的水滴滴滴答答的滑落在身体上,拉开门,抬脚就走了出去。

    房间里没有人,回来的时候,王春花就去了龙吉的房间,她们应该是在商量自己的事情,毕竟那毫不掩饰的同情目光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好几趟了,这些何浅琳不在意,就算是明天就会死也行,她在意的只是王春花的心。

    老天应该多给她一些时间啊,好不容易诱的馆长大人喜欢上了自己一些,怎么就不能多些时间,让馆长大人陷的更深一些呢?

    如果真是上了天庭,而自己又必死无疑的话,那自己应该用怎样的方法来带走王春花?天上肯定不行,那么多神仙众目睽睽之下,再加上王春花自己又有仙法,自己如何能伤的了她。

    何浅琳眼眸闪过一丝阴霾,走到梳妆台前将自己的乾坤袋拿过来,然后伸手在里面掏了半天,这才掏出一个小小的红色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把迷你的小铜质棍子,不过巴掌大小,棍子奇特,上面是一个圆球,连接圆球的是一节圆柱形的铜柱,铜柱青黄斑驳,看上去年代久远,这迷你铜棍算是传承,当年师傅告诉自己,这是打神鞭的手柄。

    是当年姜子牙和纣王大战的时候不小心遗落下来的一节手柄,被师傅的师门所拾到,然后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

    何浅琳当时对这铜棍特别好奇,可是这传说似乎真的只是传说,这铜棍对灵体没有任何作用,何浅琳淘气的时候曾拿着这铜棍打阴差执事,可是没有任何作用,后来何浅琳也只当这铜棍的传说是师傅嘴里的一句玩笑话了。

    只是如今再拿着这铜棍,心绪却完全乱了,不由自主的将这铜棍靠近了自己的胎记,没有任何反应,果然,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铜棍吗?

    何浅琳有些失望,愤愤的将手里的铜棍扔了出去,‘啪’的一声,梳妆台的镜子被铜棍击中,瞬间碎裂,簌簌的落到地面上。

    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何浅琳心里一惊,她不愿意被人看到这么狼狈的场景,连忙快步走到那满地的玻璃碎片处,将那迷你的铜棍抓到手里。

    门被推开,王春花快步进来,见何浅琳光溜溜的蹲在地上,而地面全是破碎的镜子,反着光印着何浅琳的面容,有些碎片很小,印出来面容的一部分,看起来支离破碎。

    “你没事吧,伤到了没有?”

    何浅琳心里一惊,只觉得手指一阵刺痛,却也顾不上了,只是连忙将这铜棍死死的握住,将手背在身侧,有些慌乱的冲王春花摇头。

    只是手心为什么会这么热?是铜棍,铜棍好像在发热,难道这铜棍是真的?何浅琳越发紧张,生怕被王春花发现这异常,连忙叫到:“关门,关门。”

    王春花见何浅琳没有穿衣服,以为是何浅琳不好意思,连忙快步走过去将门关上,只是一回头,就看见何浅琳已经冲到了浴室,接着浴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浅琳,怎么了?浅琳?你开门啊,是不是受伤了?”王春花有些急,快步跟了上去,把浴室的门拍的啪啪作响。

    门又开了,只是开了一条小缝,何浅琳探头出来,笑的有些勉强:“我没事,我只是吓到了,我……我先冲洗一下,那个,你能不能收拾一下?”

    王春花眉头紧锁,她从未听过何浅琳这样的说话语气,好像特别疏离,就想是对一个陌生人在说话一样。

    王春花强势的将门推开,冲进去就抱住了何浅琳,将头埋在何浅琳的颈窝处轻声道:“你怎么了?别吓我,受伤了吗?”

    何浅琳抿了抿嘴,眼角瞄了一眼王春花身后,正躺在墙角的铜棍,这才轻轻推开王春花摊手给王春花看:“没有,你看,我真的只是吓到了,没事的,你去收拾一下,别一会不小心碰到才真的会受伤!”

    王春花惊疑的看了看何浅琳,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何浅琳的双手,有个小口子,不过不打紧,只是轻轻的摸了摸,那小口子瞬间就消失不见,抬头主动亲了亲何浅琳的脸颊,轻声道:“以后小心一点,我先去弄干净。”

    见王春花出去了,何浅琳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关上浴室门,正想弯腰,想了想又不放心将浴室的门反锁起来,然后拿起铜棍捏在手里,铜棍似乎有些变化,那青色的锈迹似乎少了一些,但并没有什么不同,捏在手中那灼热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把玩着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好像刚刚那灼热的感觉只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花花,能帮我递衣服吗?”何浅琳有些紧张,将浴室门推开一条缝隙,朝外面喊道。

    王春花只觉得奇怪:“平日里不都是这样出来的吗?”

    何浅琳抿了抿嘴,四周看了看,又偷偷的将这铜棍放在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架子上,用洗浴用品挡住,这才走了出去,拿着床上的衣服往身上套,套到一半,又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胎记,索性又将衣服脱掉,赤身果体的走到王春花面前,将那小花苞挺了挺,指着那火红色的胎记问道:“花花,这胎记的事情能和我说吗?”

    王春花一愣,却是有些沉默起来,她能说吗?说出去何浅琳会接受的了吗?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希望这剩下的几天里,两个人依然快快乐乐的,早一天知道,怕是早一天痛苦。

    王春花抿了抿嘴,伸手将何浅琳拥到怀里,轻声道:“别问,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别想太多。”

    也许是觉得气氛太过于压抑,也许是觉得这种无望的感觉特别强烈,也许是知道她们的关系很快就要结束了,也许是知道快要失去何浅琳了,王春花只觉得各种负面的情绪倏然就涌了上来,让自己有些猝不及防,拍了拍何浅琳的头,转身朝外走去,步伐有些凌乱,原谅她依然还是没有做好准备,真相太残忍,希望你能理解我。

    ☆、第52章 真相

    看着大门渐渐关闭,王春花的背影消失不见,何浅琳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她不想任性,不想让王春花不开心,可是她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为什么呢?明明自己已经察觉到异样了,难道还能够自欺欺人吗?

    何浅琳走到浴室,将那铜棍翻了出来,拇指轻轻的拂过铜棍上的不知名花纹,偏头想了想,来到梳妆台前,玻璃已经被王春花收拾赶紧,何浅琳找到一把剪刀,将剪刀的刀刃对着自己的食指轻轻一拉,伤口很快就分泌出一滴小小的血珠,许是伤口不深,所以那小小的血珠挂在伤口上一动不动,并没有任何增大的迹象。

    何浅琳将这鲜血抹在铜棍上,鲜血在接触到铜棍的瞬间便消失不见,而铜棍也开始微微发热,鲜血不够?何浅琳毫不犹豫的将剪刀的刀刃又放在了伤口上,面无表情的用力一拉,伤口深可见骨,豆粒大的血珠叮叮咚咚的落下来,溅落在铜棍上瞬间消失不见,而铜棍也越来越热,身上的斑斑锈迹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

    伤口的血还在流,可是铜棍却已经吃饱了,那鲜血滴落在铜棍上又滑落在地面,溅起一朵朵鲜红色的血花。

    屋内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何浅琳有些慌乱,当看到那青灰色的裙摆和黑色的浅口小布靴时,心才放下来,不是王春花,王春花从来不穿青灰色的衣衫和这样的鞋子。

    目光缓缓往上,看到一条黑色的寸许宽的腰带,腰带的一侧还挂着一个香囊,香囊上绣着这一条白色的小狗,不过这狗绣的有些丑,腰间能看到黑色的发丝。

    目光依然往上,能看到这人穿的纯青灰色不带任何花纹的袍子,这袍子和师傅给自己的道袍简直一样,除了颜色和自己的道袍上有太极花纹之外,款式真的是一样。

    眼前的女子长发及腰,随意的披散着,不过发质极好,似绸缎一般丝滑,双手背在身后,眉眼如画,嘴角噙着笑容,一脸的端庄宝气,让人不敢生亵渎之心。

    何浅琳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来人,她能发誓,这个人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等等,她可是凭空出现的,所以她一定不是人,是神仙吗?想着先前的桃花和牡丹,难道又是另一朵花来接班的?

    那女子也不恼,只是温和的看着何浅琳,任由何浅琳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一直打量自己。

    “你是什么花?”何浅琳张口就问。

    女子嘴边笑意深了些许,开口声音似乎刻意有些压低,这声音就好像那诵读的佛经一样,能让人心绪平静:“此物你驾驭不了,不如物归原主如何?”

    何浅琳只觉得这声音有种魔力,让人无法抗拒,很听话的就将手里的那铜棍递了过去,见那女子捏着铜棍目光游离,似乎在回忆一些事情,不敢打扰,目光又扫了那女子一遍,接着停留在腰间的那个香囊上,没办法,这是女子身上唯一比较鲜艳的地方,自然是比较显眼。

    不过这小白狗倒真是绣的不太好看,和这人的气质一点都不搭呢,这香囊一定是这女子深爱之人送的,不然这么难看之物,也不会这般敝帚自珍。

    女子回过神,见眼前的人盯着自己的香囊出神,笑了笑,问道:“既然你将物归还,我也不好无辜承情,便帮你算上一卦,以示感谢!”

    说罢,手指翻飞,只是手指点的坎位却让女子神情大变,兀自不信一般,有掐指点了点,再看向何浅琳的时候,眼神多了一分同情,轻声道:“吕某自大了,不过这物也不能还与你,你有什么心愿可提出来,只要不涉及到因果,或者过于逆天,吕某愿意帮你!”

    何浅琳直勾勾的盯着女子,轻声问道:“这物真是打神鞭的把柄吗?”

    女子笑容不变,轻轻点头,算是承认。

    何浅琳再望向女子的目光就变了,惊喜、不敢置信、忧虑都夹杂在其中,只是偏头想了想,又开口道:“能我一把可以杀死神仙的武器吗?”

    何浅琳见那女子愣住了,想着自己的要求确实有些过分,这种武器怕是只有传说中的打神鞭了,自己这不是和祖师爷抢武器吗,连忙又开口补充道:“符纸也行,一次性的就可以!”

    见那女子依然不语的望着自己,眼眸似乎透着淡淡的冷意,何浅琳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道:“我知道自己快死了,我只想带我喜欢的人一起死。”

    女子也不语,只是抬手丢出一张黑色的符纸,轻声道:“希望你不要后悔”。

    何浅琳一愣,捏着符纸正想道谢,却发现女子已经不见了,低头看了看手中黑色的符纸,小心翼翼的装在自己的衣兜里,然后跑到阳台上,冲着外面‘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何浅琳眼眸闪过一丝阴霾,符纸,传说中的黑色符纸,可以杀死大妖的符纸,眼下这个人给自己的符纸杀掉王春花应该绝对没有问题,反正也是要死了,早几天晚几天也没关系,自己干脆就抱着王春花一起死掉算了,反正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晚餐的时候,何浅琳才发现龙吉不见了,王春花依然笑眯眯的招呼张扬过来吃饭,似乎心情一点也没受影响,到是牡丹端着碗一句话也不说,一脸的我现在很不爽,你们最好别惹我的模样。

    见到何浅琳疑惑的目光,王春花舀了勺蛋羹放在何浅琳碗里解释道:“二姐被阎罗真君叫走了,前脚刚走,后脚又叫了回去,我就知道她们关系不一般,二姐还不愿意跟我说!”

    何浅琳盯着王春花的样子,只觉得怎样都看不够,笑着道:“可是明明听见二姐说把阎罗真君当妹妹看待!”

    王春花笑的邪恶,眉头一挑一挑的戏谑道:“我也喜欢你叫我姐姐啊!”

    这个坏蛋,明明是做坏事的时候,非要自己这样叫,眼下居然拿这闺房之事来调侃自己,怎么以前没觉得馆长大人这么色呢?

    “司命大人,牡丹花期快到,明天返回天庭,石榴明天会过来交接!”牡丹似乎没什么胃口,碗里的米饭只少了一点点,就放下了筷子。

    王春花一声哀嚎:“能不要让石榴来吗?她那正直的个性又不知道要唠叨我多久,不行,不行,千万别让她下来!”

    “若是司命大人不喜欢,还是亲自下命的好,您也知道,石榴从来不会挺旁人的!”

    王春花沉思片刻点头应下,见几人都在,于是笑的畅快:“哎,那今晚来我办公室,为牡丹践行,我拿灵酒,咱们不醉不归!”

    “司命大人,自从您上次蟠桃会喝醉之后掀翻了元始天尊的桌子,长公主就下令不让您喝酒,您不会是忘记了吧!”牡丹说的轻巧。

    王春花一愣,一脸的怒容,伸手轻轻的打了牡丹的胳膊,大声道:“好你个牡丹,伺候了二姐几天,现在是要和我叫板了吗?我告诉你,今儿个酒我是喝定了,要是二姐知道了,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牡丹一愣,只觉得自己真是自讨苦吃,司命大人今天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从来不酗酒的人,今儿个为什么要不醉不归?难道和中午的谈话有关?唉,命数真是不由人。

    张扬算是唯一一个局外人,不过也不妨碍她喝酒的豪气,在发现这酒下肚之后,浑身暖洋洋的,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后,张扬就认定这绝对是人间喝不到的仙酒,说不定就能强身健体,或者延寿百年之类的,于是酒往嘴里送的更凶了。

    喝了几杯迷迷糊糊的,拉着牡丹和王春花就开始猜拳,何浅琳也加入,几个人玩的不亦乐乎,当然深奥一点的猜拳大家也不懂,就石头剪刀布,四个人轮流猜,输的人喝一杯,不过一个小时,众人就东倒西歪,办公室里酒气醉人。

    何浅琳起身连脚都有些站不稳,一手提着一壶酒,另一只手捞起身边的人摇了摇,一句话下来,连舌头都有些捋不直:“去……去厕……所。”

    “嗯”被拉着的人也是头晕脑胀,起身跟着眼前的人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一阵冷风吹来,何浅琳原本踉跄的步子瞬间稳当,眉眼清明,哪有一丝醉态,看着身后依然醉醺醺的牡丹,何浅琳也不说话,只是拉着牡丹往厕所走去。

    快到厕所的时候,何浅琳拉着牡丹到一旁的法事场,手里的酒拿出来装出几分醉态道:“牡丹……还要喝……酒吗?”

    “喝,干杯”牡丹笑的欢快,脸颊酡红,一看就是不胜酒力的模样。

    何浅琳抬手就灌了牡丹一大口,见牡丹坐都坐不稳,清了清嗓子,憋着声音道:“浅琳真是可怜呐!”

    牡丹喝的迷迷糊糊,仿佛听见了龙吉的声音,一抬眼,好像真是龙吉坐在自己身边,不由借着酒胆就一把抱住了何浅琳道:“长公主,长公主你不要去阎罗真君那里好不好,长……长公主,你好像瘦了。”

    何浅琳一头黑线,连忙将牡丹拉开,又道:“你说小花儿会不会难过?”

    牡丹伸手又抱何浅琳,抱了半天抱不到,有些委屈,可是想到司命大人,又嘟着嘴拉着长公主的手絮絮叨叨道:“肯定会难过吧,司命大人自己……呃……不说,但我看的出来司命大人很在乎她。

    可惜,长……公主,你说老天怎么这……么喜欢捉弄人呢?好好的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说实……话,我刚下凡的时候,真不敢相信何浅琳就是那只逃跑到六道轮回里转世的封印精。

    可是没有可是,司命大人……喜欢她,她也喜欢司命大人,可惜因为她的逃跑,天下即将大乱,司命大人虽然性子孩子气,但也是明事理的,决然不会拿天下苍生的命数去赌和何浅琳在一起的人生,想着司命大人偷偷躲在天台抹眼泪,我这心就难受,希望何浅琳能够理解司……”

    何浅琳只觉得脑海被惊雷劈中,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只是几个字一直在耳边萦绕“封印精……转世……眼泪……理解”

    何浅琳整个人都懵了,伸手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只觉得整张脸都是麻木的,似乎没有任何知觉,只是低头看着倒在地上陷入熟睡之中的牡丹,拿起地上的酒坛,仰天就灌了一口。

    牡丹是神仙,神仙不会生病吧,何浅琳苦笑一声,拿着酒坛又朝办公室走去,路很短,却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何浅琳仰头灌酒,却因为没有掌握好力度,酒水直接倒满了整张脸,也顺着鼻腔流进去,只觉得一呼吸鼻子像火在烧,就连气管里都火辣辣的。

    何浅琳放下酒坛,一手撑在大腿上,一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身子佝偻成一团,剧烈的咳嗽声让整个脑子更加灼热,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胃里有些翻腾,何浅琳弯腰扶着墙角,一只手扣向自己的喉咙,胃里一片翻江倒海,却只是吐出一些酒水,又提着酒坛灌了一口,却依然抒发不了脑子里的燥热,索性直接提着酒坛就往身上淋。

    也只得半坛灵酒,浇在头上,感觉思绪清晰了一些,将这酒坛直接扔在地上,坛子瞬间四分五裂,拳头捏了放,放了捏,深吸几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接着又装出醉醺醺的样子进了办公室。

    原本躺在地面熟睡的牡丹一跃而起,揉了揉脖子,有些可惜的看着那地面被糟蹋的灵酒嘟囔道:“可惜上好的百花酿,虽然只是半坛,也是浪费的让人心疼,司命大人,牡丹这次可真是违心了。”

    说罢牡丹掐诀,身影越来越淡,最终消失在原地。

    ☆、第53章

    何浅琳望着歪歪斜斜倒在椅子上的王春花,日光灯打在馆长大人的脸上,看上去皮肤细腻至极,双颊因饮酒而酡红,眉眼间有些醉态,许是感受的到了何浅琳的目光,微微睁眼看了看,也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在椅子上扭来扭去都觉得不舒服,便开始生气起来。

    何浅琳见王春花开始拍打椅子,有些心疼,连忙上前去扶,握着王春花的手,见着通红的手心,心里一阵抽痛,连忙架起王春花往宿舍里走去。

    好在接触尸体比较多,何浅琳的力气从来都不小,半搀半扶的将王春花带到宿舍,刘燕刚好出来,见状连忙搭了手,见何浅琳安置好了王春花,有些难安的捏了捏自己的衣摆,又看着何浅琳欲言又止。

    何浅琳冲刘燕点点头,见王春花睡的熟,于是轻轻带上门望着站在走廊边上的刘燕轻声道:“姨,怎么了?”

    刘燕叹了一口气:“孩子,我老了,本来是因为你师傅才留下来不走,没想到你师傅到是走的比我早,看你一个孩子能怎么生活,你师傅又将你托付给我,我把你拉扯到现在这么大,看着你成人了,我真的很欣慰,我觉得我没有辜负你师傅的嘱托。

    本来我想要一直在你身边守护你,可是你磊叔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他……应该是活不长了,他托我带他回老家,我答应了,浅琳,我这辈子不欠你师傅的了,可是我欠他两兄弟的,不是因为我,他们也不会被困在这殡仪馆,还害死了你南叔,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浅琳,这次我是来和你告别的,这次一走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我的孩子,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这殡仪馆也不适合你一个姑娘家常待,我知道馆长大人不是普通人,我去求过她了,她说会好好照顾你的,有她在,我也放心了,浅琳,我的好孩子!”

    刘燕一把抱住何浅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刘燕将头抬高了一些,她不想造成一种生离死别的气氛,这样的气氛让她觉得不吉利。

    何浅琳的眼眶也瞬间红了,本来她还在想自己走了之后,刘燕该怎么办,眼下却是解决了,毕竟她不想让刘燕伤心,刘燕主动离开倒好,万一留在这里,知道自己死掉了,怕是会很难过吧!

    何浅琳忍着眼泪,咧嘴笑了笑说道:“姨,我知道了,你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

    何浅琳说完就进了房间,在梳妆台的角落里有一个铁皮盒子,盒子一打开全是红色大钞,也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钱,这是何浅琳这么多年来的所有积蓄了。

    何浅琳将这盒子交给了刘燕,笑道:“姨,这是我的心意,您别拒绝,你要真和磊叔走了,肯定有需要用钱的地方,我这里就不用担心了,馆长会带我去天庭呢,我一辈子都衣食无忧,而且天上也不需要用到这些钱,放在这里烂掉就真是可惜了,还有办公室的抽屉里也有很多钱,都是别人塞给馆长的,这些钱您都拿走,我和馆长过几天就要走了,我正准备给您说这些事呢!”

    刘燕笑的开心:“真的?馆长真是大好人,看上我们家浅琳了,还能带到天上去,真是修来的福气,浅琳要好好珍惜,以后浅琳也算是个神仙了,可要保佑你姨!”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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