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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化妆尸请矜持! 作者:奶声奶气

    第3节

    王春花烟眉一竖,杏眼大睁直勾勾的看着何浅琳,眉宇间有些不悦:“你最好别在冒失了,昨晚的情况我不想再出现第二次,这三年好好的呆在我身边,没有我的许可,哪里也不准去,听见没有?”

    何浅琳有些不解,什么三年的时间待在她身边,这是什么意思?唔,刘姨说过,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过日子了,那就是相互黏着,要出的了厅堂,入的了厨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刘姨还说那碟片上的动作都学会了,馆长大人分分钟就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虽然自己不知道石榴裙是什么,也从没穿过什么裙子,想必应该就是喜欢自己的意思了。

    两人离的这么近,她都能闻到王春花身上好闻的桃花香味,何浅琳鼓起勇气微微抬头,对上王春花的眼睛,只觉得对方琥珀色的眼眸瞳孔微微一缩,连呼吸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王春花惊觉自己似乎离何浅琳太近了,细细看去,那脸上的肌肤倒是极为光滑,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下意识的就松了手往后躲了躲,不料何浅琳居然扯下口罩探起身子在自己嘴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有些冰凉的感觉让王春花愣住了,回过神就看见何浅琳又带上口罩神色自若的去摆弄尸体了,不由气结,伸手就不轻不重的给了何浅琳后脑勺一巴掌,眼神微微眯起,似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一般,盯的何浅琳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内心如同擂鼓捶在了心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别太放肆了,下一次若再敢随意轻薄我,我定不轻饶你!”

    何浅琳傻傻的看着王春花,只觉得对方居然生气也这么好看,杏眼睁的圆圆的,亮晶晶的好可爱的样子,当下就下意识的回了一句:“那你要怎样罚我?”

    王春花眼珠一转,这世人不都将清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吗?当即胸有成竹的道:“你若是再轻薄我,我就将你扒光了夺了你的清白,叫你面上无光,心生羞耻!”

    何浅琳眨了眨眼,只觉得这一长段话自己有些消化不了,馆长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我再亲她,她就会对我做碟片上的事情?

    虽然刘姨说了这种事情一定要自己是在上面的人,可是自己和馆长大人毕竟已经相互表示负责了,如果是馆长大人想要这样对自己,那也不是不可以的,至于面上无光和心生羞耻,何浅琳自动的就忽略了这两个自己不理解的词汇。

    还好带着口罩,要不然肯定能看见何浅琳脸色的红晕,饶是如此,那耳垂也是泛起了淡淡的红色,想着昨晚看的爱情动作片,何浅琳对着王春花轻轻的点了点头,应声道:“好”。

    王春花满意的看着何浅琳,心道,果然还是要说狠话,眼下这何浅琳不就被自己吓到,制的服服帖帖的了吗,嗯,王春花,你真是好样的,想到这里王春花不禁勾了勾嘴角,带着极淡的笑意轻声道:“如此最好,我就先回办公室了,记得我刚刚说的话!”

    何浅琳眼神一亮,重重的点了点头,有些不舍的看着那靓丽的身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转过身子望着手里的粉末连眼神里都满是笑意,看来要赶紧将这些尸体处理好,这样才能赶着晚上回去,亲一亲馆长大人,好让馆长大人好好的惩罚自己!

    (/w\)羞涩

    ☆、第14章 作者乱入,前方高能

    可惜,天不从人愿,何浅琳一直忙碌到晚上,才勉强弄完一大部分,还有几具是受损比较严重的,只能明天再过来打理了。

    推开停尸房的门,门外还有几个面色苍白憔悴不堪的家属,眼睛里明显的血丝让他们瞪着何浅琳的时候显得有些狰狞。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问道:“没有事情吧!”

    小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下午的时候,何浅琳就又碰到了一具睁眼的活尸,连忙通知了在外守候的家人,那家人也亲眼见过秦老爷子的状态,当初哭的跟个泪人一样,但是却乖乖的听从了何浅琳的意见,将尸体推去火化房,出来的时候,抱着骨灰盒,整个人都蔫了,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有个上了年纪的婆婆拉着何浅琳的手哭诉:“怎么办呐,这尸体都没停就烧了,他会不会连回来的路都找不到啊!头七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还要过来烧点纸钱,要不然他一个人飘荡在这火化房肯定很孤单!”

    一旁的高磊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笑着圆场道:“怎么会呢,您将那衣服好好的摆在棺材里,骨灰盒前面点一盏引路灯,他自然就找到家了,看了你们就会放心的去投胎了。”

    老人家激动的拉着高磊开始倾诉和请教,最后塞了一把钱,然后满意而归,终归是让自己的心里舒服了一些。

    何浅琳摇摇头,将这些人交给高磊,用力的眨了眨眼,只觉得眼睛干涩无比,随手扯掉口罩扔在一边,步履沉重的朝着寝室走去。

    等回了寝室,馆长大人早就抱着被子进入了梦乡,何浅琳望着骑在被子上的光滑大腿只觉得口干舌燥,连忙冲进了浴室,开了花洒,将马尾放下来,何浅琳微微抬头,闭上了眼,让温热的水喷洒在脸上,良久才扭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顺滑的秀发被花洒喷湿,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脖子,伸手拿起香皂想要往脖子间抹,却发现怎样都撩不开那长发。

    何浅琳皱了皱眉,刚想将香皂放回皂盒里,却发现脖子似乎被人给勒住了,难道不能换个地方勒吗?昨天就差点被掐死,今天又来,何浅琳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脖子,只觉得上面的皮肉都被自己生生的抓开了,淡淡的血腥味涌了上来,瞬间被花洒的水珠冲落到地面,而脖子上的窒息感却只增不减。

    何浅琳虽然能够对付一些灵体,但是基本需要借助工具,眼下什么法器都没有,这仗根本就没有办法打,伸脚用力的蹬向墙壁,想用反作用力避开脖子间的力道,可惜直到何浅琳重重的摔到地面上,那窒息感也没有任何消散,只觉得氧气越来越少,连肺部都要炸裂了。

    突然脖子间的压力消失不见,何浅琳如重新回到了水里的鱼一般,用力吸了几口气,只觉得喉咙间有些疼痛,瘫坐在地上,干呕起来。

    王春花穿着睡袍站在一旁,齐腰的长发就这般随意的批在脑后,一只手抓着一抹淡灰色的半透明影子,神色有些阴晴不定,压低的声音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浅琳?”

    泛着淡灰色的半透明身影使劲的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挣脱这个女人的手心,不由有些心慌起来,明明没有人能够抓到它的啊,见那手心似乎传来一股灼热,让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感觉的自己尝到了被灼烧的滋味,痛,简直比死的时候还要痛。

    “嗷~别烧了,我好疼啊,我是大奶,我好不容易才有一点戏份,你别这样对我,别烧了,我说我说,跟着她是因为我看见她和其他人不同,所以想要夺舍了她”

    王春花的脸色更加暗沉起来:“哪里不同?”

    “就是她身上很香啊,我飘飘荡荡那么久,从来没闻过这种味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直觉告诉我,我只要进入她的身体,就可以重新活过来!”

    “你怎么来的?”

    “在一个女人的头发丝上,她身上阴气重,我刚好要滋补一下,所以就被带进来了,我发现这里挺适合居住的,你别伤害我,我也不夺舍她了,你放过我好不好?啊啊,住手,住手啊,我还没有把我34c的身材现出来给大家看呢,你混蛋……啊”

    王春花冷笑一声,手指用力一掐,就听见手心中那淡灰色的影子瞬间化作星星点点,消失在空气之中。

    回头看了看何浅琳,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满,看来这三年自己怕是要不得安宁了,也许何浅琳的身体被秦先生夺舍过一次之后有点变化了,导致其余的灵魂能闻到被夺舍过的气味,以后怕是会争先恐后的要夺舍何浅琳了,毕竟每个灵魂都愿意重新活过一回。

    “你还真是麻烦”王春花不悦的皱了皱眉,瞪了一眼捂着自己脖子分外难受的何浅琳,然后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自己刚刚抓过灵魂的手,挤了洗手液将手洗干净,自顾自的上床躺下了。

    何浅琳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看着王春花洁白光滑的小腿在自己眼前晃动,刚刚差点被掐死的恐惧早就抛之脑后了,在她眼里看来,做这一行本就是要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的,这就是她的责任,她的师傅不也是阴气入体早早的就走了嘛,她也没想过自己能活多久。

    何浅琳艰难的撑起身体,只觉得双腿都还在打颤,有些站不稳,一手扶着墙壁,一手调整了一下花洒,然后胡乱的洗了洗,擦干了身体,连衣服也没有穿,就这样光秋秋的钻进了被窝,和王春花隔着一点距离直挺挺的躺下了。

    “谢……谢”馆长三番五次的救了自己,何浅琳由衷的表示感谢。

    王春花掩嘴打了个哈欠,闭着眼懒洋洋的道:“以后乖乖听话就好,明天我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你的体质改变一下,太阴了容易招鬼,我可不想一天到晚跟着你收鬼,这也是要耗费我精力的好嘛!”

    何浅琳只觉得心里一暖,馆长大人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当即就朝着王春花转了个身,就见王春花原本困恹恹的脸倏然变得警觉起来,一双杏眼圆溜溜的看着何浅琳,压低了声音道:“你想做什么?”

    何浅琳抿了抿嘴,很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亲”。

    王春花双眼一眯,死死的盯着何浅琳,一字一句威胁道:“你忘了我白天说的话了吗?”

    何浅琳眼神忽悠悠的飘向左边,又忽悠悠的飘到王春花的脸上:“没,我……想你罚……我!”

    王春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不敢置信的望着何浅琳,看见对方认真的表情,不禁有些抓狂,她好想剖开何浅琳的脑袋,看看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跟其他的人不一样呢。

    王春花气呼呼的掀开被子起身,动作太大,将何浅琳那赤果的小身板也连带的暴露了出来,左胸下的火焰分外的惹眼,被冷空气一吹,随即就缩成一团。

    “何浅琳,你知不知羞,哪有人像你这样说话的,气死我了”,王春花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出了门,将那大门用力带上,发泄了心中的不快。

    一个人上了楼顶,楼顶是个大晒场,不知道是谁的被单忘记了收,被风刮的呜呜作响,飘的绕着那晒绳几圈,更不得跟着风跑掉就好。

    天上的月色也有些暗沉,云朵格外厚重,月亮钻进云层里,这世界就暗了下来,王春花迎着风,任凭发丝在身后飘动,目光幽幽的看着远方,也不知道落在了哪里,良久才缓缓开口:“桃花,你说二姐能找到洗髓她灵魂的丹药吗?”

    “回司命大人的话,长公主既然这样说自然是有把握的!”周围依然没有任何人,只是一道声音飘忽不定,连方位都找不准确。

    “三年好久,我怕没耐心,主要是她真是太蠢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人,满脑子就想着如何轻薄我,要不是她有用,我恨不得捏碎了她给你们当花肥!”王春花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她简直不能想到何浅琳这个名字,一想到脑袋就炸裂的疼。

    “司命大人,若是您想早日回去复命,为什么不自己尝试一下给她洗髓灵魂呢?”

    王春花微微一愣,似乎在消化耳边的这句话,良久皱了皱眉,轻声问道:“桃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秘法?”

    “回司命大人的话,桃花看过一则秘法只要大人坚持用仙气去洗涤她,有仙气护体,她就不会惧怕那些阴灵,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何浅琳的身体就和灵魂融为一体,这样就可以强行带她去洗髓池,虽然痛苦一些,但是好歹有您的仙气支撑,若是大人想要早些回去,若是用这个法子,不出两个月,大人就可以回到天庭复命了!”

    王春花眼神一亮,丝毫不掩饰面色的惊喜问道:“具体怎样实施?”

    “回司命大人的话,只需在交合时,对方泄了精元之后,渡入仙气就可以了!”

    ☆、第15章 为泡妞出计

    “桃花,你是在开玩笑吧!”王春花语气有些幽怨。

    “回司命大人的话,桃花不敢”

    “你怎么就不敢了,我看你胆子大的很嘛,你是不是觉得我占了浅琳的清白之后,牡丹就不会再对我有爱慕之心了?”

    “……”

    王春花眼神一眯,言语间满是威胁之意:“怎么不说话了,被说中心事了吗?居然敢把注意打到本司命身上,看来这么多年的宠溺,到是叫你学会心机了,去仙草庭面壁一年,没有本司命的允许不得出门,不得见人,若是胆敢违逆,本司命立刻罢了你的职,将你打入轮回,让你永生再也见不到牡丹。”

    “桃花领命”

    王春花扬了扬眉,笑的妖娆,掐指算了算,自言自语道:“哎,还有六天才能看见牡丹呐,不知道牡丹听说桃花的事情后,会是怎样的表情,真是让我期待啊,何浅琳,哼,还想要本司命去宠幸你,本司命偏就不如你的意,三年就三年,百年、万年的时间,本司命闲的发慌不也照样过了,三年而已,不过弹指一挥间。”

    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有些拖沓的声音让王春花有些警惕起来,一双好看的杏眼直勾勾的盯着楼梯口,直到何浅琳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王春花这才放松警惕,有些慵懒的半倚着栏杆轻声道:“你上来做什么!”

    “冷”何浅琳扬了扬手里的衣衫,递给王春花,见王春花不接,反倒激起了内心的倔强,反手抖了抖衣衫,伸手就往王春花的肩膀上放过去。

    王春花秀眉微微一蹙,有些不满的转身,伸手抵挡住了何浅琳的胳膊,不悦的道:“我不需要你管,你乖乖的下去睡觉,别来烦我!”

    何浅琳眨了眨眼睛,依言拿着衣服转身垂头丧气朝着楼下走去,

    王春花见那有些落寞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烦躁起来,该死的桃花,居然敢乱了本司命的心境,看来面壁一年还是太轻了。

    何浅琳径直走到了刘燕的寝室,敲了门,刘燕睡眼惺忪的望着沉默不语的何浅琳,有些哀怨:“我的小祖宗,这都几点了,你又怎么啦?”

    何浅琳眨了眨眼,无辜的看着刘燕,轻声道“她生气”。

    没办法,自己从来没有恋爱过啊,一直都是刘燕帮自己出的主意,眼下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直觉性的就跑过来找刘燕了。

    “唉,但凡是女人都喜欢甜言蜜语,你这丫头又闷不吭声的,虽然比以前是多了几句,但是远远不够,馆长那么漂亮,耳根又软,上次,我说你失踪了,她立刻就去找了,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你的,你就把姿态摆低一点点,多说些情话就好了!”

    何浅琳睁大了眼睛望着刘燕,一副求学若渴的姿态。

    “哎,你别这样看我,这个我真不会,你那师傅也是个闷头鹅,都没对我说过几句情话,要不,你去找找高磊,他年轻的时候可是泡妞高手!哎,就这样,快来,我带你去找她”刘燕说风就是雨,拉着何浅琳兴冲冲的敲开了高磊的门。

    开门的却是高南,见到刘燕吓了一跳,随后笑的猥琐:“燕儿啊,这么晚是想了吗?”

    “啊呸,滚开,没见着我身后的浅琳吗?不要乱讲话,滚进去,将门关好”

    刘燕风风火火的拉着何浅琳坐在高南的床沿,高南和高磊则并排坐在另一边,就想举行什么隆重的会议一样,无比严肃。

    高磊清了清嗓子:“浅琳呐,不是磊叔吹嘘,想当年,我追过的女孩有一个排,个个都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的……”

    “说重点”刘燕一巴掌呼了过去,扇的高磊的胳膊瞬间红了一大片。

    高磊倒抽一口冷气,巴巴的看着刘燕,尴尬的笑了笑,正色道:“女孩子呢,最喜欢别人夸奖她了,说她漂亮,身材好,屁股大好生养这些,她就会很喜欢了。”

    “别老拿这一套讲,现在女孩都现实,起码要带馆长出去吃大餐,送漂亮衣服,包包之类的,才能哄人开心”高南翻了个白眼,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讲了出来。

    “听见没有,浅琳,说到底,还是你嘴皮子不够甜,要多说肉麻的话,依我看,你现在赶紧去加班,把剩下的几具尸体处理好,然后抽空带馆长大人去诳街,买漂亮的衣服送给她,这样就能哄好了,这几年,你也存了不少钱了,也该适当的花一点了,好了,就这样决定了,我就先回去睡觉了”刘燕笑眯眯的拍了拍何浅琳的肩膀,然后径直走进自己宿舍,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大半夜的殡仪馆依然灯火通明,一楼的家属休息室还住着人,此刻能在外面听到起伏明显的打鼾声。

    何浅琳默默的朝着停尸房走去,泛黄的灯光柔柔的从头顶洒下,在何浅琳的脚边打上了一抹浅浅的影子,随着何浅琳的前行慢慢拉长。

    熟门熟路的到了停尸房,穿好工作服,将自己的直发随意挽起,然后塞到帽子里,摆好工具,走到停尸柜旁边顿住了脚步,抿了抿嘴,伸手将自己的眉毛往撸了三下,抓住冰柜的扶手轻轻一拉,抽屉被缓缓拉出。

    何浅琳推过工作床,凝视了眼前的尸体,心里想了想下针的走向,和一会要做的模具,穿好线的针轻轻的扎在尸体的脖颈间,手里动作飞快,脑海里却想到了另一个画面,一直跟在王春花身后的灵体不见了。

    没错,她从小就能看见这些旁人看不到的东西,也许这就是她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原因,反正从她懂事起就和师傅生活在这殡仪馆里了,在这里,她能看见更多的灵体,小时候,三天两头的发烧,但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被灵魂抢占身体的事情。

    她甚至看到过传说中的鬼差,拿着手臂粗的铁链上来抓捕灵魂,甚至还对自己莫名的表达过善意,说着一些她不懂的话。

    师傅也说自己不是一个平凡的人,自己的根本就没有生命线,师傅本事通天,见自己可怜,为自己卜了一卦,就是这一卦,让师傅当场就吐了鲜血,过了不久就仙去了,走前还抓着自己的手,满是怜惜却又一语不发,只是叹气,叹着叹着就走了。

    至于身边的灵体,自己也习惯了,只要自己眼眸的焦距不对上灵魂的眼睛,这些灵魂就会以为自己看不见他们,从而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何浅琳拉了拉手里的针,原本裂开的皮肤被这一针脚拉的紧实起来,白蒙蒙的灵体突然从尸体里坐了起来,有些不满的叫到:“妈,妈,屋子里是不是有虫啊,我的胳膊好疼!”

    何浅琳神色不变,看也不看着白蒙蒙的灵魂,手里的针线动的更快了。

    “啊,我的脖子也好疼,这里到底是哪里,咦,这躺着的人长的好像我,不对,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喂,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漂浮的灵体急不可耐的伸手推了推何浅琳,不料却发现自己的手毫无阻碍的穿透了何浅琳的身体。

    灵体一惊,连忙抱头鼠窜:“救命啊,有鬼啊,有鬼啊!”

    何浅琳用余光看着这个灵体窜出了停尸房,又窜了进来,一脸的震惊和哀切:“怎么会这样?我居然会穿墙,难道我变成鬼了吗?”

    何浅琳依然不做声,将这人脖子上的伤口缝合好,又拿了粉饼过来,那个男鬼就漂浮在何浅琳身后大呼小叫:“哎哟,你把我脸涂这么白是要做什么,住手,你会不会化妆啊,整张脸化的跟个僵尸一样!”

    “我擦,你居然给我打腮红,你打就打,你图的这两坨圆圆的是做什么,天呐,妈妈啊,你快过来看一看,你儿子我死的好惨啊,连尸体都被人糟蹋成这样,我还有什么脸见人呐!”

    何浅琳手一抖,腮红的刷子重重的印到了那尸体的嘴唇上面。

    “天呐,你们经费就这么紧缺吗?腮红都拿来当口红用,你有没有一点职业素养,就算你只是一个尸体化妆师,你也要拿出慎重的态度来面对啊,你这算怎么回事,我要投诉你,我要回阳间投诉你!”

    何浅琳可不希望这个小伙子因为自己而产生怨气,连忙将他嘴上的腮红用力擦干净,拿出旁边廉价的口红轻轻的涂了涂,然后费力的将尸体挪到冰柜里,最后推上门,然后转身拉开下一个冰柜。

    “居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还好□□有反应”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鬼差拉着一条大锁链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明明很远的距离,伸脚一踏,却是到了面前,这一手缩地成尺让何浅琳分外的羡慕。

    铁链后绑着好几个灵魂,串在一起像糖葫芦一样,还没等那个鬼魂出声,鬼差就挥了挥手里的铁链,那铁链有灵性,见了鬼就自发的缠绕在了对方身上。

    鬼差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笑眯眯的看着何浅琳刚想打了招呼,却瞬间面色大变:“浅琳,你被阴气蚀身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夺舍”何浅琳礼貌的冲着鬼差点了点头,殡仪馆就是鬼差一直负责的区域,再加上师傅也是吃这碗饭的人,免不了要麻烦鬼差,所以常常给他烧些钱,两人的来往也瞒不住何浅琳,更何况他们也没想要瞒住何浅琳,只是师傅走的时候,倒是给鬼差说了说,让他多留意殡仪馆,是以这么多年来,殡仪馆周围都没有出现过作恶的鬼魂。

    “以后小心点,别往外跑,殡仪馆周围的鬼我能抓完,范围太大了,我也无能为力!”

    “谢谢”

    “没事,我先走了,你忙!”鬼差挥了挥手,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算准方位,再次一步迈出,瞬间没了踪影。

    ☆、第16章 算是约会吗?

    王春花身后的灵体究竟是谁?一直毕恭毕敬的跟在她身后,难道是她养的鬼?可是一般听师傅说养小鬼比较容易驾驭,为什么王春花要养一只女鬼,虽然自己看不清那女鬼的脸,但是那亦步亦趋的身影总让自己有些生疑。

    会不会是想要夺舍王春花的灵体呢?应该不至于,明明自己就是更好的容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灵魂居然轻易就被挤到一半,但是何浅琳知道这种状态就是不对的,起码师傅当初被夺舍的时候,会有些分裂的症状,一会是师傅说话,一会又变成另一个人说话,后来还是师傅赢了,将那个灵魂给抓住了。

    这一切让何浅琳有些烦躁,所有的问题都找不到答案,可是不想吧,又牵扯到了王春花,馆长大人是自己的人了,自己自然要保护她。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太阳火辣辣的直射地面,昨天还要穿单薄外套,今天就热的恨不得什么都不穿。

    何浅琳走到门口,刺眼的阳光让自己有些晕眩,连忙抬首到眉间挡住了那刺眼的光线,身体被太阳一照,只觉得通体舒畅,接触太多尸体,身上难免会带一些阴气,被这灼热的阳光一晒,让何浅琳感觉像重生了一样,每个细胞都在欢呼。

    慢悠悠的走到饭堂,只觉得脚步轻飘飘的,从昨夜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饿的何浅琳的胃一直收缩,疼的厉害。

    “浅琳,你来做什么?”刘燕瞪大了眼睛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何浅琳有些无语,来饭堂除了吃饭,还能干些什么?

    “哎,你这孩子,昨天都说好了带馆长大人出去吃啊,我刚还骗馆长大人,今天不做饭,快去办公室,带馆长大人去外面吃点好的,呐,这里有五百,你拿去用,顺便把你的卡带着,哄哄人家,知道不?”

    刘燕将钱塞在何浅琳怀里,然后将何浅琳推出饭堂,一脸期待的看着何浅琳举了举拳头做出加油的表情。

    何浅琳低头看了看一身黑的衣服,似乎坐久了,裤子上蛮是皱褶,转头上楼换了条新的收口的黑色休闲裤,走到办公室的窗户旁,抿了抿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王春花正坐在那里研究着手里的小黑盒子,她明明看见刘燕随便拧了几下,里面就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正想细细去研究,窗口倾泻而下的阳光突然被堵住,不由皱了皱眉,抬头一望就看见何浅琳目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你不好好工作,跑来做什么?”王春花一脸的警惕,没办法,这人在自己心里满是前科,怎样都有些信任不了。

    何浅琳想着昨夜被教导的经验,一定要会说话,不能这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吐,连忙开口尝试多说几句:“刘姨说……让我带你出去……吃饭”。

    这么长的句子居然也没有结巴到说不出来,何浅琳有些开心,信心大增,咧嘴一笑,小小的虎牙若隐若现,右边的脸颊居然出现了一个浅浅的酒窝。

    王春花被何浅琳露出的笑容给闪到了眼,半天都回不过神来,这可是她第一次看见何浅琳笑,虽然背着阳光,看的并不太真切,但是视线触及那尖尖的小虎牙时,王春花的心脏倏然就空了一拍,萌生出一股想要伸手揉一揉何浅琳脸颊的冲动。

    王春花从来不会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理所当然的站了起来,伸手点了点何浅琳的酒窝,见眼前的人脸面似乎僵硬起来,连酒窝和虎牙也不见了,不禁有些恼怒,伸手就掐住了何浅琳的脸颊往上提了提,结果越是倒腾眼前的人越是僵硬,不过指腹上那细腻光滑的触感倒是让王春花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次饭”何浅琳被王春花揉了脸颊,也不敢躲闪,馆长大人靠自己这么近,心里也是满心欢喜,她也想被馆长大人这样一直□□到天荒地老,可是胃一阵一阵的疼,还是先解决了身体需要,再去解决精神需要吧!

    王春花眼神一闪,自己居然被迷惑了心神,当下有些懊恼,但又不愿意表现出来,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清了清嗓子问道:“去哪里吃?”

    “我带你去,吃西餐可以吗?”何浅琳说话越来越顺溜,连中间的短暂停顿也没了。

    “西餐?是什么?”王春花扬了扬眉,饶有兴致的问道。

    何浅琳一愣,她也不知道西餐是什么,只是听高楠说情侣都是去吃西餐的,自己要带人去吃,总不能说不知道吧,偏头想了想,有些没有底气的回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好啊,我还没有吃过呢”王春花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跟着何浅琳往外走去,好不容易来一回人间,自然要满足口腹之欲。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170的王春花比160的何浅琳要高出半个头,两个人都穿着长衣长裤,何浅琳是一身黑,而王春花却是一身白,两个人肌肤都属于特别白皙,只是何浅琳的肤色有些僵白,此刻灼热的阳光照射下来,让何浅琳有些病态的肌肤染上了一丝红晕,看起来气色到是好了很多。

    街上的人都穿起了夏装,要么露胸,要么露腿,也有一些心理素质非常好的人,穿着一条紧绷绷的裤子,将那怎么也遮不住的两层肚子给露在外面。

    好在不是周末,也不是晚上,街上的人并不是太多,气温转变的太快,倒是没有人对两人的衣着有什么奇怪的表情。

    何浅琳带着王春花来到本镇步行街上唯一一家西餐厅,这里很好认,招牌是一头公牛,推开门进去,强烈的冷气扑面而来,让何浅琳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回头看王春花,发现王春花依然神色自若的样子,自己走了这么远,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而王春花依然一身清爽的样子。

    “两位吗?这边请!”穿着一身黑,系着一条红色围裙的男服务员走了过来,见到王春花眼色一亮,连笑容都深了几分。

    很热心的给两人推荐了主打牛排和一瓶八二年的拉菲,何浅琳一脸的茫然,拉菲是什么啊,自己从来没听过,算了,反正连这个什么西冷牛排自己也是第一次听,扭头看了看王春花,见王春花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果断的点了点头。

    ☆、第17章 比胸吗?

    一顿饭吃的尤为艰难,好在不远处的桌上有人做了示范,总算是吃完了这一餐,一瓶酒何浅琳碰都没碰就被王春花一个人喝完了,末了,一脸红晕,泛着些许憨厚的醉态倚着座椅喃喃道:“有些涩,不如百花酿好喝,许久没有碰酒酿了,可惜没有知心人!”

    何浅琳还准备带着王春花去买衣服,眼下的馆长大人却直接醉倒,瘫软在座椅上,伸手招来了服务员买单,一结账,何浅琳整个人顿时石化了,拿着账单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小树苗一般,连站立都有些发颤起来。

    不会是自己眼花吧,为什么这账单后面这么多零?抿了抿嘴,有些干涩的问道:“三万七千两百六十块?”

    服务员裂嘴笑了笑,眼神里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笑道:“嗯,那酒一瓶三万七,牛排两人份一起两百六十块!”

    何浅琳眨了眨眼,偏头看了看睡的正酣的馆长大人,伸手掏出了自己以防万一而带着的卡,跟着服务员来到了前台。

    输入密码,机器闪烁红光,传来亲切的声音:“对不起,卡内余额不足”。

    “能先查询一下吗?”何浅琳捏着卡有些无措,这是自己这么多年的积蓄了,一顿饭就给吃没了,说不心疼是假的,怪不得都说养媳妇不容易,这何止是不容易,这简直就是要命,怪不得馆长大人不喜欢自己,自己的所有钱连一顿饭都请不起。

    卡里的钱全部刷走了,连带着刘燕给的五百块也全部掏了出来,还欠人一百多,何浅琳有些为难,一脸真诚的看着服务员道:“要不,你跟我回殡仪馆,我去拿钱给你?”

    服务员愣了愣,随即板着一张脸严厉的道:“怎么?想吃霸王餐吗?”

    “不是,你也看到了,我身上钱不够,没有不给钱的意思!”何浅琳摇摇头,说的诚恳。

    服务员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浅琳,有些轻蔑的抛了个白眼,轻声道:“我可不敢跟你去殡仪馆,我一个大活人好端端的去找什么晦气。”

    “那你想要我怎样?”何浅琳也不是傻子,见对方这样刁难自己,干脆将话题给挑明了。

    “去厨房,干活抵钱!”

    “好,我朋友……”

    “没事,让她在这里休息,晚一点,你干完活接她走就行了!”

    “那我需要做什么?”

    “先把这根胡萝卜给切了,切成丝!”

    何浅琳认命的拿起一旁的胡萝卜,她还真的没有做过这些,有些犹豫的将胡萝卜放好,一刀切下去,按着胡萝卜的胳膊肘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手指被力量挤到刀下,食指顿时隔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瞬间就冒了出来。

    还没等何浅琳回过神来,一旁的服务员抓着何浅琳的手指就往自己的嘴里送了过去,眨眼间,何浅琳就感觉到了自己的生机似乎顺着血液流失不见了,心里突然有些寒气,连忙抽回了手,一脸警惕的看着那个服务员。

    服务员咧嘴笑了笑,洁白的牙齿上还沾着鲜红的血迹,开口时有些畅快:“怎么这么笨,算了,赶紧带着你的朋友走吧!”

    何浅琳眯着眼看了看服务员,阴沉着脸,转身出去,在门口的时候顿了顿脚,从门缝处偷偷看了看,只见那个服务员整张脸都贴在了砧板上,伸出满是舌苔的惨白色舌头,一脸陶醉的舔舐着砧板上的血迹,那模样就像狗见到了肉骨头一样兴奋。

    何浅琳只觉得心里一麻,连带着加快了脚步,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伤口处泛白,就想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一样,明明是刚切到的伤口,此刻却只剩下连血色都没有的豁大的口子。

    服务员昂头从门缝里看到何浅琳匆匆而过的身影,不由咧嘴一笑,满嘴的鲜红让服务员看起来特别诡异,此刻的服务员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舒服的自己发出一声轻哼,自言自语道:“我还会来找你的!”

    何浅琳一路背着王春花回了殡仪馆,要不是她长期搬死沉死沉的尸体,要不是王春花并不重,何浅琳肯定在半路就累趴了,总之拼劲力气的将王春花背回了殡仪馆。

    刘燕在办公室门口就翘首企盼着,见何浅琳回来了,连忙帮手将馆长大人一起弄到了寝室,见这何浅琳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有些惨白的脸上,刘燕心疼不已:“怎么回事,怎么吃个饭吃成这样了?”

    何浅琳抿了抿嘴,有些幽怨:“我养不起她,一顿饭吃了三万七千两百六。”

    刘燕的脖子似乎突然被人勒住了一样,半响没有喘过气:“什么?你去哪里吃了,是不是被人敲诈了?”

    “一瓶酒三万七”何浅琳低头走到卧室,拿肥皂使劲的搓自己的伤口。

    刘燕愣了愣:“卧槽,该死的酒托,居然敢坑到我的头上,看老娘下次不弄死他!”

    何浅琳突然想到了那服务员的异样,生怕刘燕冒冒失失的会出事,连忙关了水龙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刘燕道:“刘姨,千万别去闹事,最好绕路走,那里不干净!”

    刘燕再次愣住了,天杀的,她家小浅琳这么能说会道了,每句话都让自己有些回不过神来,想着何浅琳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又看着醉倒在床上的馆长大人不禁有些幽怨,偏头想了想,旋即眼神一亮:“哎,都说是一对了,自然你的就是她的,她的也就是你的,没关系,姨帮你,还有我的香烛之类的明天就能开张了,借用你的名头,赚钱后姨分你一点!”

    何浅琳感激的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就见窗外突然浮现出一抹黑影,何浅琳面色一变,连忙吓的将刘燕推了出去,对着刘燕张口欲言的表情使了个眼色,多年的默契让刘燕脸色顿时青白,连忙就风似的跑了出去。

    何浅琳不敢对上那抹黑影,假意在床旁边整理了一下,接着余光,看见那抹黑影慢慢化出身形,看那婀娜身姿,想必容颜应该也不会差,何浅琳故意朝着那人影走去,余光瞧见了那人,心里一惊,面色不改,拿了撑衣杆收了几件衣服,又镇定的回到床上在一旁折起衣服来。

    这人长的好生漂亮,比馆长大人要漂亮很多,本来馆长大人就挺漂亮了,可是眼下这人却漂亮的跟仙女一样,一点都不真实,只是一眼,就看见那水波涟涟的眼眸,泛着些许柔情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腮凝似新荔,眼角处微微上挑,却不显轻浮,耳垂圆润若珠,酥胸饱满,翘臀浑圆,腰肢盈盈可握,观之可亲。

    不知道为什么,何浅琳有些不舒服,那人看馆长大人的眼神让自己有些不爽,手里的衣物转瞬就叠好了,将衣服放置柜中,不过一个转身,那个女人居然窝在了馆长大人的怀里,酥胸被馆长大人横置的手臂挤压出深深的沟壑。

    何浅琳有些担心,万一被挤爆了怎么办?虽然对方是个魂体,但是自己也不能让馆长大人作孽不是。

    何浅琳面无表情的躺上床,有些粗暴的将胳膊强行的塞到馆长大人的脖颈下,然后拉着馆长大人放置在那个魂体胸口的胳膊顺势将馆长大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馆长大人只觉得何浅琳浑身微凉,在这有些燥热的夜晚抱起来非常舒适,不禁埋在何浅琳肩头蹭了蹭,毫不犹豫的抬脚就架在了何浅琳的腰间。

    何浅琳低头一看,视线瞬间被那饱满的浑圆给吸引住了,虽然不如那个魂体的大,但是这毕竟是馆长大人的啊,指尖突然有些发痒,软绵绵的触感在脑海里蔓延,她上次摸过,但是馆长大人似乎并不喜欢。

    唔,反正馆长大人也睡着了,自己再摸一下应该也可以吧?若是馆长不开心,大不了自己也给她摸回去就好了!

    何浅琳抿了抿嘴,有些紧张,刚想伸手,就听见馆长大人一声嘟嚷:“牡丹别闹了!”

    牡丹?牡丹是谁?何浅琳不由皱了皱眉,侧头一打量就见那个魂体直勾勾的对上了自己的眼睛,粉色的舌尖还未来得及收回,见何浅琳看着自己,不由挑衅一笑,顺势在王春花的耳垂处舔了舔,这才意犹未尽的坐起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何浅琳道:“你果然看得见我!”

    何浅琳沉着脸开口:“你是谁?”

    “我?”美人儿掩嘴一笑,秀眉轻挑,冲着何浅琳抛了个媚眼,声音酥软入骨:“我就是司命大人刚刚提到的牡丹!”

    何浅琳伸手拉起空调被将王春花卷了进去,用力抱在怀里,一脸警惕:“她是我的!”

    美人儿一愣,旋即乐不可支,青葱玉指朝着何浅琳指了指,吐气如兰:“哦,凭什么?”语毕,意有所指的望了望何浅琳微凸的前胸,笑的戏谑。

    ☆、第18章 凭我摸过她

    何浅琳面无表情的看着美人儿,一字一句的道:“凭我摸过她了!”

    美人儿掩嘴一笑,乐声道:“哟,看不出来你来挺纯情的,姐姐突然也挺想当你的人的,你也来摸摸姐姐吧!”

    牡丹话语刚落音,眼波一转,酥胸一挺,朝着何浅琳放在馆长大人身上的手蹭了过去。

    “你……”何浅琳飞快的收回了手,还顺带将馆长大人抱的更紧了,一脸防备的看着牡丹,有些不悦:“我不喜欢你”。

    牡丹微愕,双唇微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何浅琳,那微挑的眼角换上了一丝楚楚可怜的神情:“无妨,反正牡丹是司命的人,司命若是要收你,牡丹不介意做小!”

    “司命是什么?”面对敌人,何浅琳丝毫也不敢放松,打探敌情什么的,很有必要。

    牡丹挑了挑眉,冲着何浅琳抛了个媚眼,酥声道:“你怀里抱的不就是司命么!”

    废话,她当然知道王春花是司命了,毕竟你念叨这么久,还有先前一个跟着王春花的灵体也这样称呼过王春花,自己又不是聋子,但是自己想知道的是司命是什么?难道王春花还有其余的名字不成?

    “司命是春花的小名吗?”何浅琳眨了眨眼,故意将馆长大人的姓氏去掉,这样显得亲热一些。

    “司命大人果然是喜欢奴家的,连名字都含春!”牡丹双眼含情,默默的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馆长大人。

    “关你什么事,你不是叫牡丹吗?春花的名字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少在这里套近乎,赶紧走,不然我收了你!”心里陡然升起一丝怒意,连何浅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头一次动怒,这么长的一串话居然说的如此流利。

    “哟,长出意识来了,连脾气也一并长出来了吗?”牡丹笑的妖娆。

    何浅琳心里突然漏了一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牡丹这话是什么意思?何浅琳直勾勾的看着牡丹,压下心里突然升起的恐慌,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

    牡丹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压下声音笑道:“司命大人喜欢胸大的!”

    何浅琳眼神一寒,刚想发怒,就见牡丹的灵体突然消失不见,支起身体四处看了看也没有找到身影,该死的,那个女人跑到哪里去了,突然留下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是想怎样?

    上一个灵体和这个牡丹都叫王春花司命大人,若是说大人这个词应该算得上是一种尊称吧,难道是上级?类似馆长大人这样的称呼吗?为什么会有灵体这样称呼王春花,那王春花是什么?还是人吗?

    而且刚刚那个牡丹说什么长出意识来了,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自己能长出意识来?自己不是本来就有意识吗?难道自己是个怪物?

    何浅琳突然想起了王春花查看自己胸口的事情,难道自己真的是个怪物?何浅琳顾不上怀里熟睡的馆长大人,伸出空着的右手一把掀起了自己的衣服,用口将衣角下摆咬住,然后伸手去碰了碰左胸口下方的火焰印记。

    难道这火焰印记是某种封印吗?会不会自己身体里还睡着一个自己不知道的怪物?

    正当何浅琳陷入沉思的时候,被揽在怀里的馆长大人突然翻了个身,热气喷洒在蓓蕾上,惊的何浅琳瞬间就回过神来,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馆长大人的红唇和自己蓓蕾之间毫米的差距,吓的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何浅琳的力气是很大的,这一点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所以情急之下一点也没省着力气,使出吃女乃的力气将馆长大人从自己的怀里掀了出去,眼睁睁的看着馆长大人被自己的力气掀的连着两个翻滚,床本就不宽,所以等何浅琳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馆长大人已经掉到地上,生死不明!

    “嘶……啊,疼、疼!”王春花有些恼怒,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睡的好好的,突然头这么疼,难道是那什么拉菲后劲比百花酿还要厉害?

    该死的牡丹人呢?看见自己掉到地上了,难道不该过来搀扶一下吗?王春花气势汹汹的坐起身子,拍了拍地板,刚想把牡丹大骂一顿,眼皮一掀看到了屋里的环境,所有骂人的话顿时吞入腹中。

    哦,自己不在宫殿,好像牡丹还要过几天才能来,难道自己睡相这么差?居然滚下床了?王春花抬眼就看见了坐在床上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的何浅琳,不由皱了皱眉,头疼让王春花的脾气也有些不好了,没好气的问道:“怎么了?”

    何浅琳一愣,只觉得脸颊一热,该怎么说?难道说自己被自己要奶馆长大人的邪恶姿势给吓到了,所以将馆长大人丢下床,导致馆长大人的额头起了一个大血包吗?不行,虽然自己不太懂人情世故,但是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告诉馆长大人,要不然以馆长大人那种小心眼的性子,铁定不理自己,何浅琳决定保持沉默。

    好在馆长大人头痛欲裂,只觉得是自己酒劲还没缓过来,顾不上傻坐在一盘的何浅琳,只道是她被自己吓到了,于是乖乖的爬上床,抱着被子又睡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还叫了一声:“牡丹,我头好痛,快帮我揉揉!”

    何浅琳原本想着碟片上的种种心思突然就被牡丹两个字给扯了回来,沉着一张脸望着沉睡的馆长大人,见着那额头红肿,看上去有些吓人,心里有些复杂,一方面恨不得自己替她受了这些痛苦,一方面听到牡丹又恨不得叫醒馆长大人,好好的问一问,牡丹谁,和你是什么关系。

    虽然对牡丹这个人有些芥蒂,何浅琳还是乖乖的起了身,跑去厨房煮了两个鸡蛋,然后帮馆长大人消淤。

    王春花只觉得额头的疼痛更甚了,刚想阻止,又觉得有个发烫的东西在额头滚动,滚过去疼痛就轻了一分,不由舒服的哼了一声,自己还不太清醒,可千万不能让着神奇的东西给跑掉了,于是不由分说伸手就将这有些神奇的物体抓起来死死的抱在怀里,见怀里的物体似乎在挣扎,心道果然神奇,居然成精了,于是翻身将其压到身下,哼,本司命现在还没酒醒,就先镇压了你。

    何浅琳有些无语,还好自己扭的快,要不然被馆长大人胸埋了,怕是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话说回来馆长大人喝完酒之后和其余的时候好不一样啊,何浅琳被馆长大人压的动弹不得,稍微动一动就换来馆长大人不满的哼哼声,只好乖乖的躺在馆长大人的身下,只觉得一直都有些偏低的体温正快速的攀高起来。

    何浅琳只觉得万般折磨,若是没有看过那碟片倒也没什么,眼下看到的,想到的都是碟片里的各种画面,关键是自己还不能动,怨念久了何浅琳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下午的午饭也没赶上,一直睡到凌晨三点,这才被震耳欲聋的敲门声给吵醒。

    王春花不耐烦的翻了个身,抓着被子堵住了耳朵,不想去听那吵人清梦的噪音。

    何浅琳伸了个懒腰,徐徐起身,开了门,就被刘燕一把拉到门外,这时何浅琳才发现秦夫人居然也在,有些惺忪的睡意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看着秦夫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怜模样,何浅琳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饿”何浅琳眼巴巴的看了看刘燕。

    刘燕愣了楞旋即拍了拍何浅琳的后脑勺,啐道:“你个倒霉孩子,一天没吃饭怎么脸色差成这样,你先和秦夫人去办公室,我一会给你端面条过去!”

    何浅琳揉了揉眼睛,和秦夫人并肩走去办公室,在旁边的洗手池洗簌完,这才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只是一直在抹眼泪,却并不说话的秦夫人。

    刘燕也端着一大碗阳春面走进来,放在何浅琳的桌前,面上还摊了一个金黄的荷包蛋,何浅琳轻轻的敲了敲筷子,夹起鸡蛋塞到嘴里。

    刘燕只觉得有些丢人,见何浅琳嘴塞的鼓鼓的,不由又念叨起来:“哎哟,你这孩子,小口一点吃怎么了,又没人跟你抢,女孩家家的,能不能淑女一点啊!”

    刘燕见何浅琳自顾的吃着面条,秦夫人又一直擦那流不完的眼泪,尴尬的气氛怕是也只能自己来圆场了,不禁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秦夫人,我知道您这些日子很难,哎,节哀顺变,别的话我也不多说,您这样一直哭,我看着也心疼,有什么没办法跟家人说的话,您要放心就说出来,有些苦积累多了狠伤身体的!”

    ☆、第19章 论处理伤口的方式

    秦夫人红着眼看了看刘燕,又看了看吃的正香的何浅琳,泣不成声的道:“浅琳,你帮帮我吧!老头子说了家里的人一个都不能留,今天我二儿子被他带走了,我阻止不了,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不然他上了你的身,你怎么依然好好了呢,我求求你了!”

    秦夫人说到激动之处直接跪倒在地上,朝着何浅琳磕起头来。

    原本准备扶起秦夫人的刘燕,不由有些气愤,背着手站到一边,她家浅琳受得起这些朝拜,什么叫上了浅琳的身,浅琳还好好的,感情浅琳不好才对吗?知道浅琳被上身了,事后怎么没来看看,家里死人了才又想到这里了。

    什么玩意啊,现在人都这样吗?刘燕有些愤愤不平,她孤家寡人一个,早就把何浅琳当成了自己的丫头在养,任何人都不能说何浅琳的不好,眼下自己的宝贝在秦夫人眼里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利用的了就来求了,发现不对劲了比谁都跑的快。

    刘燕当场就变脸了,冷声嘲讽道:“就是因为你的肤浅才导致了这些问题,早听我们家浅琳的,把人烧了,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你自己造出来的孽,你自己承担,不要拉上我们家浅琳,上一次要不是馆长大人出面的及时,我们家浅琳能不能好好的在这里吃面还是一回事,你也别来求了,若真是这事,浅琳没有办法帮你,她自己都差点搭进去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秦夫人哭的更厉害了,顾不得狼狈,只是磕头更用力了:“求求你了,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眼下真的只有你能帮我了,求求你了,你救救我们秦家吧!”

    刘燕大步一跨横在秦夫人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是我们不愿意帮你,是没有能力帮你,我说了,上一次浅琳也差点回不来了,你这样磕头是把我们家浅琳往死里逼!难道合该我们家浅琳命都不要了去帮你吗?”

    秦夫人愣了愣,却还是红着眼继续磕头,低声哀求道:“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刘燕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跟疯了似的一把将秦夫人推到在地面,咆哮道:“求什么啊求,你家人的命是命,我家浅琳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你们家该死,你凭什么让浅琳去送死?凭什么要浅琳用命去换你的命?合着你们家的命就高贵一点?凭什么?你给我滚,你怎么求都不会有用,我绝对不可能让浅琳去送死!”

    刘燕一把抓住何浅琳的胳膊就往外面冲,何浅琳愣愣的吧嗒着嘴,看着怒气冲冲的刘燕也不敢吱声,只是频频的回头去看那还剩几口的面汤。

    刘燕扯着何浅琳回到自己的寝室,一巴掌就拍到了何浅琳的后脑勺上,红着眼眶哽咽道:“你个死孩子,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吃,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不准插手,你不知道上次馆长大人拖你回来的时候,你一点生气都没有的样子差点把姨的心脏病都给吓出来了,你师傅把你交给我了,我不能让你有丁点儿损伤!”

    何浅琳抿了抿嘴,伸手抱住了刘燕,拍了拍刘燕的背,轻声道:“姨,放心吧,这事我也插不上手,我没有师傅那么有能力!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这就好,你师傅不肯教你那么多是对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以前他说这话我老嘲笑他,现在才知道这句话分量有多重,你就乖乖的别乱跑,这几天姨多弄点好吃的给你,总觉得你脸色苍白的厉害。”

    “真的很苍白吗?”何浅琳有些奇怪,因为刘燕从来没这么严肃的强调过一件事情。

    “你自己看看”刘燕挣脱开何浅琳的拥抱,只觉得脸上有些泛红,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被小姑娘给安慰了,真是够丢人的,递了镜子给何浅琳然后道:“你吃完就去睡吧,她儿子死的惨,你身体似乎有点虚,明天正午再去停尸房。”

    “哦”何浅琳依言应承下来,接过镜子对上自己的脸,白,白的和自己化过妆的死人一样,何浅琳心里突然有些慌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冰冰凉凉的感觉似乎和以前一样,又好像比以前更凉了一些。

    何浅琳打了个饱嗝,伸手揉了揉肚子,整张脸突然就僵硬起来,她呆呆的望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了地方。

    她刚刚吃完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又被刘燕拉到房间里,这一路折腾,脸上居然看不到一丝红晕?心里的慌乱之意更甚了,伸手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终于出现了一抹浅浅的红印,这印子消失的也极快,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又恢复了惨白。

    好在没有黑眼圈,要不然这副尊容走出去怕是要吓到不少人,只是眼下这白的有些过分,怎么会这样?最近发生什么了?难道是阴气入体了?也不可能啊,自己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浅琳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连忙伸手看了看那被菜刀切到的伤口,伤口一点复原的迹象都没有,白霍霍的口子就像一张惨白大张的嘴一样,就是这么大的伤口,自己居然连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那个服务员有问题,他是谁?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中毒了吗?该怎么办好?何浅琳只觉得思维一片混乱,不由自主就想到了王春花,上次也是她带自己回来的,她能打退秦先生的鬼魂,自己这个诡异的伤口应该也能处理的了吧?

    何浅琳咬了咬唇,刘燕出门了,应该是去找秦夫人了,自己的伤口也不知道要不要紧,自己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若是去找王春花,何浅琳下意识的有点抗拒,她不太愿意去倚靠馆长大人,这样会显得自己很没用,馆长大人那么厉害的人,肯定不喜欢和一个没用的人在一起吧!

    伸手摸了摸眉毛,叹了一口气,将镜子放到床边,又在抽屉里翻出创口贴,将自己的伤口给包扎了起来,反正也不疼,也许不管它过几天就好了吧!

    何浅琳又摸回馆长大人的寝室,一开门就看见馆长大人站在阳台上,身上是白色的睡袍,齐腰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脑后,偶尔有那么两丝调皮的青丝会追着风儿嬉戏,不过片刻又安静的落在了王春花的耳侧。

    月光静静的洒落下来,不甚明亮,却将王春花整个都笼罩进来,不知道是角度问题,还是其他原因,王春花浑身上下都泛着淡淡的银光,仿佛天上的仙子一般,纤尘不染。

    窗台外漂浮着一个灵魂,这个灵魂赫然就是何浅琳见过的长相妖娆的牡丹。

    牡丹意味深长的看了何浅琳一眼,灵魂瞬间消失不见,而馆长大人则是背着手回过头来,月光洒落在王春花的侧脸上,朦朦胧胧间竟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何浅琳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开始狂烈的跳动起来,似乎要破开胸腔,跳跃而出一样。

    “你身上怎么这么重的死气?”王春花有些不解,示意何浅琳打开灯,自己则快速的走了过来,修长的指间轻轻的挑起何浅琳的下巴,左右看了看,那眉心处慢慢拧了一个小结。

    何浅琳微微仰着头,眨了眨眼,这么近的距离都能从馆长大人的杏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了,棕色的眸子像琥珀一样,对上这双只有自己影子的眼眸,何浅琳狂跳不止的心突然就慢慢平静下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香味被清风送了过来,何浅琳轻轻的嗅了嗅,好像是一种鲜花的香味,只是她有些想不起来了。

    凉风透过纱窗缓缓将王春花散落在肩头的发丝吹的飘了起来,一缕发丝贴上了何浅琳的脖子,又从锁骨处缓缓的滑落下去,有些微痒的感觉,这种感觉慢慢的传到了心底,心脏又开始躁动起来。

    王春花眯着眼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房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目光又放到何浅琳的身上,怎么才一会的时间,这人身上这么重的死气,生命似乎不断的在流失一样,怎么会这样?若是她死了,那自己是不是要等上一个轮回了?

    王春花退后一步,拧起的眉心就没有平复下去过,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浅琳,目光终究是落在何浅琳那贴着创口贴的手指上。

    不由分说的抓住了何浅琳的手指,感觉到对方居然敢挣扎,不由杏眼一蹬,见何浅琳屈服在自己的威严之下,乖乖的一动不动,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些嫌弃的撕开了缠在手指上的创口贴。

    白霍霍的伤口被暴露在空气中,王春花神色一变,连忙掏出一个小瓷瓶,拔了瓶塞朝着伤口倒了几滴液体,说来也奇怪,那液体刚落在伤口处,就瞬间消失不见,何浅琳只觉得浑身都有些暖洋洋的,正想说谢谢,下一刻手指却被王春花含入嘴中。

    ☆、第20章 我能不能亲你?

    何浅琳只觉得一阵电流涌过,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尖晕开,瞬间就卷遍了全身,不由打了个激灵,愣愣的看着眉头紧锁的王春花。

    这一瞬间说漫长也漫长,说短暂也短暂,反正何浅琳整个人都懵了,直到王春花用力推了推自己,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失落的动了动指尖,下意识的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本惨白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何浅琳心里一惊,连忙举着手细细的看了看,狰狞的伤口居然真的不见了,揉了揉眼睛,兀自有些不敢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药物能够让伤口这么迅速的愈合的,简直闻所未闻,只有哪些神仙精怪才会有这样的奇药吧,那王春花是哪一类?是神仙还是精怪?

    “想什么呢?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我?”王春花有些懊恼,自己怎么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用百花露补了何浅琳的生机就好了,做什么一定要将那阴气吸出来,这么冲动都有些不像自己了,都怪眼前的人。

    王春花愤恨的瞪着何浅琳半天,见对方居然毫无反应,反而一脸白痴的样子看着那根已经愈合的手指,不由有些生气,想也不想伸手就推了推何浅琳的肩膀。

    “啊……”何浅琳被这力量推的直接一屁股坐到床上,这才反应过来馆长大人似乎问她伤口的问题了。

    “被刀切到了!”何浅琳睁大眼睛一脸的无辜。

    王春花冷哼一声,嘲讽的道:“你是傻子,还是你把我当做傻子,你明显被秽物吸去了几年的生机,若不是我发现的早,不过七天,你就会衰老而死!”

    何浅琳有些惊疑的看了看王春花,发现对方表情严肃,并不像是故意骗自己,也对,馆长大人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偏头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道:“当时我钱不够,那个服务员让我去厨房帮忙,我切菜的时候,他故意撞了我一下,然后就吸了……我的血!可是他是人啊,怎么会是秽物?”

    “那个服务员?”王春花眯着眼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就算自己再放松,也不会感应不到秽物的存在,若不是那个人的问题呢?

    “除了那个服务员呢?你还碰到什么了?”

    “什么也没碰到,就回来洗了手就睡了!”

    “不可能,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没碰,我倒是记起了一件事情!你还记得秦先生吗?那个准备夺舍你的灵魂?”王春花并排坐到了何浅琳身边,目光望向远方,也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何浅琳偏头看着王春花好看的侧脸,视线落到那薄薄的红唇上时,只觉得喉头突然分泌出津液,连忙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的道:“当然记得,是你帮了我!”

    “他怨气很重,当时我没来得及打散他”王春花带着些许自责幽幽的开口。

    何浅琳虽然不太懂人情世故,但是却是一个聪明的人,一点就通,当即有些惊讶的回道:“你是说他夺舍了那个服务员,因为服务员是人,所以换了灵魂,我们没有发现?但是因为他的灵魂沾了鲜血,染了仇恨,所以化作了秽物,抢了我的生机?”

    “所以要去看看那个服务员究竟是不是被夺舍的人!”王春花拍了拍手,从床上起身,望着何浅琳,眼眸里露出一丝笑意,轻快的道:“我们去查看一下就知道了。”

    “好!”对上馆长大人意外流露出来的温柔之色,何浅琳没有任何的抵抗心里,起身自然的就拉住了馆长大人的纤细白皙的手,细腻的手感让何浅琳心神一荡,不由有些心猿意马,也不知道馆长大人的身体是不是也……呸,自己怎么想到那里去了。

    王春花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眉头不由得拧成一团,脸色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盯着何浅琳,一字一句的道:“放手。”

    何浅琳只觉得有些委屈,明明馆长大人都答应对自己负责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冷淡?见馆长大人的视线越来越犀利,何浅琳微微厥着嘴,有些不情愿的将手放开。

    王春花的手刚刚脱离自由,就迫不及待的转身往外面走去,丝毫不给何浅琳再度靠近自己的机会,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到门外,为了方便王春花直接将殡仪馆的车开了出去,一回生,二回熟,这小型的面包车王春花也开的像模像样了。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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