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联盟 作者:木瓜黄
第2节
第二天早晨。
江越一步一步缓慢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楚天秦正在餐桌旁看报纸,听到他下楼的声音,眼也没有抬地道:“厨房有粥,喝完了我叫司机送你去公司。”
江越看上去已经恢复了,去厨房自己盛了碗粥坐到楚天秦对面,大口喝着,而且还有心情开玩笑:“叫什么司机啊,你送我。”
楚天秦拿报纸的手顿了顿,面色照旧暗沉,不置可否。
江越边喝粥边左顾右盼的,看到桌角摆着一盒巧克力,不由地弯了弯眼睛:“喂,是给我的吗,你还记得我每天早上都要吃一块?”
楚天秦放下报纸,皱着眉思索了两下,显然是不知道巧克力这回事,最后只道:“你喜欢就拿去吃。”
江越原本就牵强的笑意彻底僵在了嘴角,嘴里的粥变得索然无味。
其实他很想问,那天那个白衬衫到底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奢求的那份回答,根本就是奢望。
颜槐说过他一直很讨厌一遇到任何关于楚天秦事情的江越。江越无意识地捣着粥,再也吃不下一口。
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太束手束脚了,又无可奈何。
放下勺子,江越耸肩道:“吃不下了。”
楚天秦瞟了角落那盒巧克力一眼。
江越很是配合地拿过来拆开,拿了一小块含进嘴里:“好了,可以走了。”
楚天秦和江越一前一后的出门,江越走在楚天秦后面悄悄地吐了一下舌头脸色扭曲。百分百纯黑巧克力,一路从舌尖苦到喉咙。呸。
江越以为楚天秦这是要送他去公司的意思了,没想到他径自上了车后锁了车门,并不打算让江越上车。楚天秦落下车窗,沉声道:“老王在门口等你。”
至、于、吗!
江越再也不看他,扭头就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内容大修,新剧情混着旧稿,进展到这章只剩这点字数了。这大概就是我不写大纲脑洞又瞬息万变的报应。
☆、掐架
亚寰娱乐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今天的江越不对劲,很不对劲。
以往种种经验告诉他们,这种时候什么话题都不能展开,以免说话间的哪一个字就不经意深深插到江越的中枢神经。
所以整栋大厦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唐楼楼原本是很高兴地难得打了趟自己掏钱的出租来公司上班,身后跟着高大柔弱的小师哥涂四季,进门就准备跟大家say hello,硬生生地被周围诡异的眼神给扼杀在胸腔里。
然后他惊讶地发现全亚寰的员工都有一项奇怪的技能——手语。
手势具体如下:波浪,抛物线,不停地扇巴掌。最后嘴角咧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对着同事们整齐划一的手语,唐楼楼觉得自己现在好尴尬,完全看不懂。
他回头想向小师哥求助,却看到涂四季一脸恍然大悟地震惊状然后点点头就跑了。跑了一半又折回来拉着唐楼楼一起跑。
唐楼楼:“喂。”
涂四季:“别说话!”
唐楼楼:“……小师哥!”
涂四季难得地严肃:“别说话!!”
唐楼楼:“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现在好焦灼。”
涂四季边跑边道:“江越疯了,今天一整天都别说话!”
然而全公司有一个特例,他的名字叫颜槐。
此时的江越正站在电梯里,电梯外一众员工像是一群哑巴,满怀着真挚的感情选择等待下一趟让领导先走。江越骨节分明的指间伸向按钮,电梯门渐渐将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掩去。众人卡在嗓子眼的紧张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见到那个高高瘦瘦身段撩人的颜大影帝冲出人群拦下了电梯。
颜槐的手没有江少的看起来那么矜贵,但是手型依然完美。现在这只充满诱惑的手挡着电梯门,顺着手往上看是一张祸害的脸。颜槐笑着道:“江少,不介意的话我们挤挤?”
江越眼睛都不眨一下地道:“滚。”
颜槐边说边往电梯里走:“别这样我也是关心你么,说起来昨天还是我帮你给楚天秦打的电话,怎么样搞定没,你的楚哥哥是不是一整晚都热情似火,快要被爱情烧得失去理智了?”
颜槐说完,江越的脸色简直黑得发青。
电梯门终于关上,颜槐和江越双双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涂四季拉着唐楼楼跑到顶楼江越的办公室门前,两个人都拿耳朵贴着门,仔细勘察了好半天,然 而并没有什么收获。
突然“叮”地一声,正对着江越办公室的电梯门开了。
衣冠不整的江少和颜槐两个人滚在电梯地板上抱成一团。
江越压在颜槐身上喘着气道:“你别逼我。”
颜槐似乎也耗尽精力,嘴角扯出一抹笑说着粗话:“有种你干死我。”
那是一幅残暴中带着暧昧的场面。
涂四季和唐楼楼两个人看傻了。
两位当事人倒是很淡定地起身了,整了整衣服,又恢复成那副清冷高傲的样子。最后甚是友好地帮对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颜槐伸手把江越的裤子拉链拉上。
涂四季:“我是不是在做梦?”
唐楼楼:“……我掐你一下?”
涂四季:“疼。”
于是涂四季和唐楼楼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件事情——
没准,江越和颜槐是一对。而且……江越还是上面那个。
这简直是一个史诗般的结论。
其实这场误会的真相很简单,就是今天这两人都很不爽。
准确的来说自从那晚楚天秦在电话里说了一句“林邵久要回来了”之后,颜槐这段时间都很不对劲。
两个神经病互撞枪口,一时间天雷勾地火。
颜槐:“楚天秦玩男人被你撞见你还能当什么事没发生过,挺能忍啊。”
江越:“林邵久离开你太久都把你饥渴成这种口不择言的地步了?”
颜槐:“放你妈狗屁。”
江越:“哦,那你摆出这种狗急跳墙的态度给谁看。”
颜槐:“你是不是想打架。”
江越:“野蛮人才用打架解决问题,我是文明人。”
说完江越毫不留情地给了颜槐一拳。
……
颜槐在打架期间一直立志于扒江少的衣服裤子,当然这是这厮跟林邵久打架多年养成的习惯。
江越:“卧槽你别特么摸我那个地方。”
颜槐:“啧,小弟弟很可爱么。”
江越:“看完了吗,看完就帮我把裤子拉链拉上。”
……
江越:“拉上!……你别逼我。”
颜槐:“有种你干死我。”
江越和颜槐出了打完架之后又是哥俩好,拉着涂四季和唐楼楼硬是坐在办公室里喝了壶茶,虽然涂四季和唐楼楼两人全程拿着茶杯的手都在颤抖。现在江越和颜槐互相沏茶给对方喝之类普通的举动在他们眼里都覆上了一层不寻常的暧昧。
正如现在,唐楼楼激动地扯了一下涂四季的袖子,整个人差点嗷嗷叫出声来。
——你看,你看!江少的手偷偷放在了颜师兄的身后!
涂四季回以一个同样惊悚的眼神示意道,我看到了,他想干什么,难道当着我们的面就已经忍不住把要手伸进颜槐的裤子里了吗!
唐楼楼狂眨眼:嗷!颜师兄好像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
涂四季一脸的不忍直视。
江越终于一个使劲把被压在颜槐屁股底下的手机拿了出来,怒斥道:“不觉得硌得慌吗,你不会挪一挪啊!”
“……”
最后唐楼楼看着江越提着一桶油漆,打开了办公室的窗户往外爬。
“江少!咱公司墙上哪里掉漆了,跟我说,我来,不要客气,这种脏活累活哪能您来做呢……”唐楼楼颇为热情地走上前想接过那桶油漆,走过去往下一望这才发现,江越办公室可是在顶楼。
江越半只脚已经跨出窗外了,闻言回头古怪地瞟了他一眼:“这是颜料。”然后对着颜槐扬声道,“把我画笔拿过来!”
唐楼楼看着他跨出去的那条腿简直不能理解,这是要去哪画啊……
☆、酒吧1
直到上了颜槐的保姆车,唐楼楼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试着回忆一下,刚才江越坐在顶楼塔尖上画画,虽然说他以前也爬上去画过,但是这次史无前例的高度让所有员工都担心地从各层楼窗户探出头劝道:“江少,别想不开……”
别跳!
冷静!
小心掉下来!
唐楼楼在健身房被外面吵地哑铃差点砸在脚上,于是也掀开窗帘往外看,这一看他就吓蒙了。
公司顶楼是欧式环状设计,江越只要随便挪一挪身子就能掉下去,拿着画笔的手沾着些许颜料,时不时地需要在远处抹几笔,身子就不停地往前倾。江越宽大的白t恤被颜料染得乱七八糟,迎着风飞扬成一面彩色的旗帜。
远远地看像一个清贵的色彩斑斓的神经病。
唐楼楼虽然设想过江越跑去画画的地方一定不是怎么正常,却没想过居然不正常到了这种地步。
于是唐楼楼敬佩之余还是扯着嗓子乘风破浪地喊:“别这样!我们还有很多种方式解决问题!”
江越拿着画笔的手顿了顿,接着向唐楼楼所在的位置看去。
那一眼,高贵不屑中又透着一丝期待。
……
回忆完毕的唐楼楼终于有了一丝忐忑:“我们这样把江少带去酒吧是不是不太好?”
等了半响没有人回应他。
扭头看到旁边这位开着手机照明灯,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摊了本童话书正看得入神的大影帝。还有后座上睡得东倒西歪的涂四季,一路沉默孤高冷的江少爷。
唐楼楼突然觉得,娱乐圈水真的好深,这步棋走得举步维艰。
“兔妈妈碎尸案。”颜槐认真道,“不过我觉得肠子的形状有点奇怪,要一起看吗。”
“不……不不不不用了。”
隔了一会,颜槐才合上书,看着唐楼楼温柔地微笑道:“别那么紧张,江越第一次肯踏进酒吧,你在旁边看热闹就好。”江越这种艺术骚,对酒吧的偏见实在太深,本来以为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他进酒吧的样子了。
唐楼楼却觉得这个笑容怎么看让人怎么瘆得慌。
再看江越,似乎已经生无可恋,冷着张脸从头到尾地沉默。保姆车停在酒吧门口的时候,江越抢先下的车,优雅地整了整衣摆,丝毫没有犹豫就进去了,一切都自然地好像他曾经来过无数次一样。
颜槐进去就看到江越扯开衣领坐在吧台边上,眼神勾人地在调酒师耳边轻轻地吹气——
“给我开瓶07年的海德希克。”
调酒师耳朵红了红:“什、什么。“
江越眼神暧昧地闪了闪,用他特有的嗓音卷着舌发音十分正宗地又念了一遍:“heidsieck。”
调酒师气息不太平稳地道:“抱歉……我们店里没有那么名贵的酒。”
江越笑了,笑得不清不楚。
颜槐看戏看够了见好就收,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像个变态一样上前揽过江越的肩插嘴道:“麻烦给他一杯柠檬水。”
调酒师红着耳朵开始榨柠檬。
“怎么样,有看中的吗?”颜槐环视了一下酒吧四周,向江越眨眨眼。
这些都什么货色!江越咬了咬吸管,还是把即将喷出口的脏话咽下去,闷了一口酸涩的柠檬水。伸出手指胡乱点了一下,颜槐顺着他的指间看去不由地惊了。
那个方向墙上贴着的巨幅海报上正是这家店头牌b,霸道张狂的五官,精壮的上身,还有那欲脱未脱的低腰牛仔。
颜槐于心不忍地问道:“你确定吗?”
“对没错,他多少钱,我包了。”说完江越又吸了口柠檬水,酸到牙有点疼。
唐楼楼和涂四季停好车赶来的时候,吧台只有颜槐一个人戴着口罩又晃着酒杯。
“师兄我们找你好久,”唐楼楼说到一半哑然了,“咦江少人呢。”
颜槐晃酒杯的动作僵住了一瞬,然后才道:“在楼上开房。”他刚想检讨一下自己说这样放任江少去包夜一个b是不是不太好,就见酒吧里瞬间躁动了起来。
直到人群都朝吧台这边拥过来,唐楼楼才反应过来:“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可是为什么呢没道理啊。
唐楼楼正在自我反省是不是最近自己太出名了,随便出个门都能被认出来,其实心里还有一点小兴奋。兴奋之余,扭头看到完全忘记戴口罩还不慌不忙冲着围观群众微笑的涂师兄。
涂四季笑的时候温柔地露出两个长歪了的小虎牙。
“……”
颜槐反手对着涂四季的头就是一掌,然后拉过他就跑。
唐楼楼追着在他们身后喊:“哎师兄,我呢,那我呢!”
颜槐沉着声道:“别跟过来,你不会被认出来的,待会在楼上大厅集合。”
唐楼楼被淹没在人海中的时候,他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颜槐先是去了江越开的那间包厢敲了好半天的门,没有人应,颜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把2318包厢给我打开。”
宾馆的前台小姐听着这把颇为熟悉的嗓音,抬起头只看见两个戴着口罩帽子加墨镜的男人,顿时就提高了警惕:“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这里已入住的包厢是不能随意给您打开的。”
欲醉以前虽然只是一间不起眼的小酒吧,但是前几年被收购之后越做越大,大有在a市发展成龙头老大的趋势。
闻言颜槐取下眼镜,一双眼睛生得极冷清,偏偏眼尾又不经意地往上勾。
“胆子不小,坏了久爷的事你们担得起?”
前台听到久爷两个字就有些慌了,但还是坚持着不开门。
“看样子你是不肯配合了,好,很好。”颜槐阴森森地笑起来,“把电话给我,我现在就给久爷打电话,你可以猜猜你的下场会怎样。”
涂四季刚想阻止颜槐继续飙演技欺负人家小姑娘,小姑娘却已经坚持不住了,拿起钥匙唯唯诺诺道:“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去给您开。”
颜槐满意地点点头,重新戴上墨镜。
涂四季看着他这副装逼的样子,忍了忍还是吐槽道:“……久爷这人物是哪里冒出来的。”
颜槐藏在口罩下的脸僵了僵,但声音再正常不过地回答道:“瞎编的。”
这都能误打误撞上?!
涂四季只能小声地叨叨:“你就不怕她刚才真的让你给那什么久爷打电话……”
颜槐撇了撇嘴,谁特么要给那个神经病打电话。
一切都非常顺利,直到前台小姐打开2318包厢的门,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头牌b正压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富商正在玩耍,b健壮的身体玩耍得富商喘不过气来。
“……”
☆、酒吧2
b玩耍的动作停了,富商的被玩耍时忍不住的嚎叫也顿了。
颜槐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
完、了。
富商扯过床单裹住自己,面红耳赤地嚷嚷:“你们都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帝豪的副总!警告你们不一定惹得起我。艹,叫你们老板过来!”
颜槐摊摊手说,哦,不好意思。然后扭头就跑,涂四季下意识也跟着跑,跌跌撞撞差点撞到门上,只看见颜槐的背影像一阵风。涂四季对颜槐这种抛弃队友的精神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愤慨,就被赶过来的保镖反手压制住了。
黑压压的保镖满身横肉,其中一个说话带着一股子乡土音:“刚刚跑掉的那个,给我追!还有你,就是你,低着头干什么,抬起来!”
涂四季只希望这些人都不听歌不看电视剧和综艺节目,他还没有做好再次上微博热搜的准备。所以他只能小心地措辞道:“你们房间的灯太亮了,晃眼。”
“晃你妈的眼,少特么废话,给我抬起来。”
“……我的眼睛青光散射白内障加远视还有点红眼病。”
“你扯犊子呢。”
“会传染。”
这边颜槐因为大门被远程封锁了也没逃掉,面对一大片保镖的包围,颜槐终于掏手机拨了一串号码:“林邵久,你这帮手下要敢打我,回头我一把火烧了你这家欲醉你信不信。”
涂四季正准备伸展一下他那套多年没有练习过的空手道,就发现凶神恶煞正要朝他扑过来的保镖们因为一个电话态度突然大转,毕恭毕敬地鞠躬道:“对不起,失礼了,涂先生您慢走。”
只留下富商一个劲地还在尖叫:“你们这是在干嘛,为什么放了他,知道我是谁吗,叫你们老板来见我!”
“久爷很忙。”
“我管它九爷还是七爷八爷,真当自己能耐了?老子动动手指头弄死他。”
“久爷发话了,他说,你可以惹林邵久试试看。”
那时候涂四季还不知道林邵久就是那个让颜槐一直念念不忘恨不得一刀捅死的负、心、汉,还是一个正在洗白的黑帮大叔。
回去的路上涂四季路上买了杯奶昔压压惊:“为什么……”
颜槐冷漠地打断他:“闭嘴。”
“为什么他们就这样放了我们?”
“叫你闭嘴。”
面对越来越冷漠的回应,涂四季毫不在意地歪歪脖子继续道:“林邵久是谁啊?”
“再不闭嘴就揍你了。”
涂四季只当没听见,吸了几口奶昔之后继续:“他好像很厉害,那个秃头听到名字都抖得不敢说话了。”
颜槐一忍再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拦下一辆出租,打开车门扯着涂四季衣领就把他扔进后座。
“师傅,去星湖别墅。”
涂四季在后座上挣扎:“喂——”
“开车吧,别理他,他喝醉了。”
颜槐正打算回公司,唐楼楼一个电话打过来他才想起了还有江越那档子事没有解决。
唐楼楼声音有点喘:“师兄,救命。”
其实江越压根就没打算跟b发生些什么关系,这种邪魅狷狂风压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俗气,太俗了。还不如回去看看颜槐跳的脱衣舞秀呢(……)。
江越坐在床边上,懒洋洋地开始下命令:“摆个pose,臀大肌紧绷,三角肌侧一侧,腰扭过去,背括肌放松一点,腓肠肌太松弛,还有肱二头肌,角度不对,能不能自然点。”
“你是不是专业的?这种姿势显然你要露出一点蝴蝶骨,胯部往下提,肩膀下压。”
b一脸懵逼地不知道江越到底是想玩什么py。
“算了,扎个马步吧。”
b迈开步子扎了个结结实实的马步,非常骚气地展现出全身的肌肉,眼神之中透着浓浓的邪魅之气,非常敬业。
“恩,好,保持三十分钟,有纸笔吗,我想画个速写。”
期间b几次三番妄图把江越请出房间。
“江先生,我,我大概服侍不了你,要不你找别人吧?”
“闭嘴,谁准你说话的,破坏了整个胸销乳突肌的美感。”
“……”
最后还是江越良心大发:“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b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不敢。”
江越:“哦,那不要那么僵硬好吗,我想画的是鲜活鲜活的肌肉,不是死尸。什么是鲜活你懂吗,静静感受血液在肌肉里流淌的感觉,有点活力行不行。”
扎马步太久变得更加僵硬的b:“……”
画了没多久江越就很自觉地离开了,他觉得实在是无法对一具没有肌肉活力的死尸产生一丝创作的激情。
江越从房间出来,走了半段路,正好迎面撞上在走廊跟一个男孩子抱在一起的楚天秦。
男孩子很清秀……哦,还有点面熟。穿着宽松的白衬衫,整个大腿露在外面,埋在楚天秦怀里嘤嘤嘤地哭着。
是上次那个衬衫裱,远远地看去楚天秦像是在安慰他的样子。
江越整个人都快炸了,还是冷冷淡淡的表情,脑子里跑着一群乌烟瘴气的玩意。
他们在说什么?宝贝?今晚很爽哦?不要再哭了你哭得我心都要化了?乖我明天还来找你?洗干净等我?
靠!
江越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每一步都无比艰难,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他小手指有轻微地颤抖。
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江越冷冷地笑了一声:“麻烦让一让,挡道了。”
楚天秦抬眼,撞上江越望过来的,颇为复杂的眼神。
白衬衫还在他怀里呆着,裸露的脖子上满是吻痕,整张小脸也是梨花带雨。
见到江越出现,他也只是柔弱地抽泣了两下,看着楚天秦无限缱绻小小声地道:“天秦,我们回去吧……”
江越有一瞬间的窒息,这么多年了,楚天秦身边的暖床工具接二连三从没有断过,也从不避讳在公众面前出现,他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谁都可以,唯独他江越不行。
江越几乎是下意识地拦下楚天秦,可望向楚天秦投过来的那总是没有温度的眼神,让江越又是一怵。
可是……再特么犯怵也不能让人在我面前抢走我的男人!(两个我字重音)
江越脑子被气得犯晕,又被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一身豪情所怂恿,否则他是打死也不敢去拨楚天秦的逆鳞。
他轻轻地在楚天秦耳边说道:你要是敢带他走,我就立刻去爬楚天易的床。
说这话的时候江越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贱透了,可偏偏就是忍不住像个恶魔一样,自暴自弃地在楚天秦耳边吐气。
楚天秦的脸色愈来愈差,在听到楚天易三个字之后,彻底崩盘了,当下推开了白衬衫,几乎是粗暴地拽过江越的手往外走。
“白静泽,你可以滚了。”
这是楚天秦给白衬衫留的最后一句话,听完之后江越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居然还真的姓白!
☆、探病1
第二天公司例会。
江越居高临下地看着会议室里众人,前所未有地认真道:“我们公司为了提高知名度,打算自导自演一部抗战剧,想参演的来我这报名。”
会议室里除了唐楼楼这个激动的傻逼高举双手热泪盈眶,其他人一片风平浪静。
颜槐看了眼时间:“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我待会在影城还有一场戏。”
涂四季接道:“我还要赶一个综艺节目通告”
江越皱眉:“闭嘴,都推了。”
颜槐和涂四季:“……”这又是抽的什么风。
接着江越站起身拍拍唐楼楼小同志的肩:“不错,很积极,男一号给你了。”
唐楼楼无视这尴尬的气氛,愣是感动地哭了出来。
一散会唐楼楼就忍不住给家里打电话,在厕所鬼哭狼嚎:“妈妈,我成功了!这么多年!我终于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了!”
哭得外边颜槐洗个手差点一个踉跄栽进洗漱池里。
涂四季擦干了手,却是颇为感动地道:“好孝顺的孩子,多么淳朴。”
颜槐斜眼看他:“你脑子也坏了?”
这冷酷中带着些嘲讽的语气,放眼全娱乐圈无人能敌简直所向披靡。
可,是。
涂四季笑成弯弯眼对着他说道:“上次的话还没说完,林邵久是谁?”
“……”颜槐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甩手就走。
片刻后,颜槐接过助理手中的墨镜戴上,无视了江越的话还是打算出去赶通告。
出门遇到一向波澜不惊的老王,身为江越的御用助理,老王这几天可谓是一下苍老了十岁。
颜槐同情地冲他颔首,以示招呼。
老王踟蹰着把颜槐拦住了:“那个,江少昨天晚上……”被暴击了。
“嗯?”颜槐摘了墨镜,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闪烁了一下。
老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昨晚发生的事情,只道了句:“总之,这两天你们多留意一下,免得江少想不开。”
昨晚颜槐赶到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江越的身影,远远地看到楚天霸抱着另一个男孩的样子。
颜槐琢磨了一下,扭头就对助理说:“通告先推了吧。”不等助理回答,硬把墨镜又塞回了助理手中。
颜槐觉得自己真的是头一回那么有良心,自己那堆破事还没整完,居然有心思去安慰江越。
但是……他的良心是有限度的。
颜槐难得平心静气地跟江越说话:“人生不都是一帆风顺,在挫折中惊喜,用磨难点缀生活的美好……”
一头半长发随意地披着,颜槐高冷的脸上居然浮现了一丝母性的关怀,拿着手机挑了几句念给江越听。
江越一拳就揍了上去。
顿时颜槐脸上一块青紫,大影帝缓缓冷笑了声,甩了手机,抡起袖子跟江越从办公桌一路干架干到沙发上,动作激烈,精彩万分,最后两人筋疲力尽双双平躺在地上。
“喂。”颜槐推推一旁几乎快要睡着的江越。
“别吵。”江越翻了个面。
房里安静了许久,颜槐睁着眼也是一副若有所思。
江越突然开口问道:“你跟林骚鸡当时干什么要分开?”
颜槐再一次听到这个以前偷偷给林邵久取的绰号忍不住还是笑喷了,笑着笑着就泛上一丝苦涩。
“我和他……爱和被爱都太累了。”
换做是以前,江越绝对被恶心得一身鸡皮疙瘩还能骂一句矫情。
但是现在的江越沉默着没有说话。
颜槐敛了笑:“你呢,昨晚怎么了。”
窗外鸟叫声叽叽喳喳地,江越越想越烦躁,狠狠抓了几下头发,最终无力地又瘫倒在地上:“妈的那个小贱人居然撞墙!撞、墙!我真是服了。” 撞得满头血,都晕过去了还死拽着楚天秦的衣角。他可是放了自毁型的大招才让楚天秦甩掉他的,这下倒好。
颜槐虽然一直觉得江越的人生是一出戏,但这次真洒满了狗血。
江越平复了一下心情,起身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即踹踹颜槐:“起来,我想过了,不能那么怂,我要去医院。”
颜槐还是一副懒洋洋的语调:“哦,那我正好去看看热闹。”
江越在去医院的车上就睡着了,头一歪靠在颜槐肩上,看着江越眼底淡淡的黑眼圈,颜槐推开三次无果后只好任他去。
昨晚江越一夜未眠,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机常亮着,手指按在一串数字上迟迟按不下去,同样的,手机也没有响过。
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
“江越,接下去我说的话你听好了,你是天羽的朋友,也是天易喜欢的人,你应该看清楚,我们是不可能的。而且作为天易的哥哥,我希望你不要再随便招惹他了。”
“更何况,我并不喜欢你。”
当年楚天秦和江越面对面站着,江越感觉自己随着他越来越沉下去的眸光也一起跌了下去。
睡梦里的江越有些不□□稳地皱着眉头,颜槐随手拍了下江越的脑袋:“到了,别睡了。”
江越睁开眼:“要不我们回去吧。”
颜槐冲着江越就是一脚。
江越当下就炸了:“你越来越嚣张了啊,信不信我扣你年终奖!”
白静泽正安详地(……)躺在病床上,满目的白,毫无血色的脸蛋,窗外秋意萧瑟,衬得他简直要死了一样。
江越敲了敲门,白静泽虚弱地扭头,静静看了江越一眼,又扭了回去。
江越可不管他态度再怎么爱理不理,进了门,面无表情一副清贵的逼样,白静泽突然咳出一口血来。
这么严重?江越犹豫着忍住洁癖,从一旁的柜子上抽了张纸巾扔过去。第一张由于力道太轻,软绵绵地掉在地上,于是江越又抽了一张,仍是失败,最后江越干脆把整个抽纸盒一并扔了过去。
“自己擦。”
白静泽:“……”
屋内静静地,江越真正来了之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看着仍旧无神发呆状的白静泽,江越感觉自己像撞了邪一样地说了句:“人生不都是一帆风顺的,在挫折中惊喜,嗯……感受惊喜(?)……”
提着水果,脸上戴着墨镜准备进门的颜槐远远地就听到这番话。
江越抬头正好看到颜槐,于是问道:“后面是什么来着?”
颜槐也记不太清了,顺口接道:“不要放弃生命?”
白静泽看了看江越,再看了看颜槐,又是一口血咳了出来。
莫名其妙地,事态发展成了颜槐和江越各执一把刀,边削苹果边跟白静泽谈人生。
江越:“当年我一个人走在墨尔本街头,就是凭着这样一把刀,击退了三名歹徒。夜黑风高,我从一场血雨腥风中走出,别人一看我就知道是身上带疤的大哥。你看看你,那么柔弱,拿什么跟我拼?”
颜槐:“我站在一个空手道全国联赛季军的角度上奉劝你,只有强身健体才能抢得了男人击得退小三。”
白静泽从头到尾不住地咳血。
江越和颜槐总算削完了苹果,白静泽还没来得及拒绝,两人不约而同地拿着苹果自己啃了两口。
“……”
最后还是护士小姐过来查房实在看不下去了:“让病人好好休息吧,今天探望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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