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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帝子桑gl 作者:K兽

    第22节

    “白秀,怎么就是跟别人苟且了?”

    “她跟朕拜过天地,谁人不知,她白秀是朕的妃子?可是如今,她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而且还要以朕的皇儿名义出生!”子桑聿一阵扒拉,气得一直揪自己的衣角:“冉儿,朕忍不了啊…”

    “聿…”柏倾冉拉过她的手,不准她乱动。

    这个人闹起来的时候绝对比得上那两个小霸王的脾气。

    “冉儿…”气得要哭了。

    “你跟她拜了天地,有夫妻之名,可是你们有夫妻之实吗?”柏倾冉看着她乱,心底里倒是有一些难过。这呆子,能不能不要在自己面前在意别人?“聿,白秀即便和别人有了孩子,你也不能说她是与别人苟且、说实在的,她并没有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从来没有在她身上付出什么,所以她对你也没有亏欠。”

    “可是…”可是朕颜面何存…

    子桑聿不是很高兴,虽然柏倾冉的话有道理,可是自己还是觉得闷着一口气。

    “好歹是一条小生命,若是你不认,这小生命和母亲,甚至牵连到白秀家中所有人,都会因为这件事而死。”柏倾冉虽未经生子之痛,但是也有育子之方,身边,毕竟还是有两个孩儿陪伴,这样的感情,大概也能理解几分。

    白秀的孩子来历不明是真,但是,总不能就此处死。

    说到底,白秀也只是这后宫里的一个可怜人,许是为了名利?为了身份?毕竟肚子里有一个孩子,她日后的生活才能好过些。只不过白秀没有想到,当今皇上并没有让女子怀孕的能力,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儿家。

    “聿…”柏倾冉将她轻拥,凑在她颈间,“救一命,终是好事。”

    这些年来,有多少杀戮已经数不清。只知道,这些死伤所流的血,可以染红几条河。柏倾冉似乎又看到那梦境里的狠唳厮杀,那一幕幕场景是多么触目惊心?而那发动号令,手持武器的人,正正是这个坐拥天下的帝王。

    子桑聿一言不发,许久,才点了点头。

    当夜,皇上再一次摆驾建德宫。

    白秀自今日子桑聿来过,看她那阴沉脸色,心里就一直不安稳。如今子桑聿又来了,白秀的心似乎又被提了起来,直到嗓子眼。当下,白秀便随同婢女胡惠一同走了出来,迎接子桑聿的辇驾。

    “臣妾拜见皇上…”

    “毋须多礼。”

    白秀有些疑惑。

    听她这句话的语气,似乎和白日里的冷漠截然不同。

    “朕有些话,想跟凌妃说。”子桑聿脸色平静,只是望了一眼四周,“你们先行退下,待朕有事唤你们,你们再进来。”说完,子桑聿便自己进了殿去。

    白秀起身,转步跟上。

    “当初朕朱砂笔一勾,选了你为妃,还不曾考虑过会有今日的局面。白秀,朕当日见你的第一面,你还只是一个心思纯澈的人;时至今日,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是不是该和朕解释一下这件事情?”

    殿内烛火尚在燃烧,微弱的火光照映着子桑聿的侧脸、刚毅的线条也显得柔和起来。白秀心中一顿,好像明白子桑聿的话里有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话里有话。“皇上的这些话,臣妾…”

    “不懂?”子桑聿看她。

    这样的眼神,并不让白秀心慌。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白秀还是低下脸去,不敢对视。或许那样的眼神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心安、可是现在,不应该是子桑聿给予她心安的时候。

    “臣妾…”

    “那个人是谁?”

    白秀一愣。

    看了看那个脸色依旧平静的人,白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及耳朵。这真的是一个正常人吗?为什么…为什么可以那么淡然地问出这样的问题?这么说来,眼前的这个人,是知道了所有事情吗?

    或者说,子桑聿的心从来不在别人的身上,所以对这件事,也不会过多在乎吧。

    “他…我…”白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在她唯唯诺诺的时候,子桑聿的脑海里突然闪将过一个人。

    “魏添吗。”

    早就顺从招安的叛军首领,却因为秀女二字焦躁不安,逃离军营;之前,还夜闯皇宫,闹得个人仰马翻,不愿被审问,咬舌自尽。这样的人,必定是与秀女有关系无疑了,当初竟还怀疑魏添与顾初允有关系,今日想来,说不定是当夜魏添跑错了地方呢?子桑聿只觉得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眼前一亮。

    “白秀,是魏添吗?”

    那人低着头,烛火照不清她的神情;半晌,沉闷地嗯了一声。

    子桑聿点点头,没有要责怪的意思。知道了这个答案,似乎也没有什么想知道的了。

    “魏添,是我父亲收的义子。”

    子桑聿眉毛一挑。

    “四五年前,他和一群兄弟西行,不知道做什么买卖;后来再听说,他已经成为了西边叛军之首。从小,他就梦想着能当一个大将军,我猜,他便是因此,走上招兵叛乱的路子吧。叛乱之后,父亲没有再认他,我与他,也再没有半点联系。

    后来皇上一统天下,平叛选秀,白秀自进了宫,便从未想过过去的家中事。为妃后,也只是一次偶然,得到一个莫名人的信,说魏添来了京都,想见我一面。

    魏添为兄,白秀自当叙兄妹旧情。那晚御林军换岗,见机便出了宫去见他。后来…那天晚上他跟我说了好多话,大多,白秀已经记不清了。皇上,我也不知道我在跟你说些什么,我只是想说,这个孩子,如果你要杀,白秀绝不求情。”

    她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淡漠的神情,一直垂着眼脸。

    子桑聿有些不悦。

    “白秀,抬起头来。”

    这个时候,子桑聿才透过那微弱的火光,看到她脸上流了泪。“哭什么?是在哭那天晚上朕没有及时留住魏添的命吗?”

    “魏添于我,始终为兄。”白秀的话,不像是有意造假。

    “魏添于你为何人,朕管不到。”子桑聿不想考虑那么多,也不敢想这事情的背后其实是魏添的私心造就出来这一切。“孩子,终是一条性命,留着他吧。”

    “皇上?…”

    “把他当作子桑家的孩儿,好好养大。”

    子桑聿不再多说,轻叹了一口气,便掀袍而起。从离开座位,到她已经走出了这建德殿,白秀还是伫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半点动静。胡惠见皇上走远,蹑手蹑脚地进来,可是看到白秀这般,不禁心疼:“娘娘…”

    白秀的泪,流了满面。

    ☆、第66章 靳宝儿

    天命二年三月初三,皇帝微服出巡。

    真是个大地回春,艳阳高照的日子。天命帝予以定国公公孙政‘辅政’之衔,另又分配鼎甲八人各项职能,令朝中重臣相互协作,运作好朝纲要事;朝廷政务,将会由御史送往天命帝身边。即日,天命帝携皇后柏氏,以及膝下皇子睿与小公主从定和门离宫,短则一两月,长则半载,微服出巡一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日,定疆城发生了一件热闹的事情。

    城里头有一户书香门第,那家人独生了一位小姐;这小姐今年刚到适嫁年龄,可惜相了好多户公子,都说不如意,非得要衬得上的才子方依。这家人又是自小把这小姐放在手心里护着的,哪里会逆了她的心思?当即,这户人家便在定疆城最大的酒楼摆下文学宴,相邀才子前往,或是赋诗或是作对,下了血本一定要在人群里揪出个顶尖的来。

    这不,有个年轻的公子中了小姐的心意,然而,这公子却是百般推辞。

    碰巧这天,子桑聿等人也刚到定疆城。

    奶娘抱着两个小霸王在一家客栈安歇了,子桑聿便同着柏倾冉到城中走动走动。暗卫们不敢怠慢,分散四周保护好两位主子的安全。

    “哈哈哈哈哈,小哥儿,靳家小姐年轻貌美,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你今日中了人家的心意,怎么好推辞呢!”一家酒楼跟前,正是人声鼎沸。子桑聿仅是张望了两眼,便没有过多理会,哎,闲事莫理啊。

    走了几步,却发现身边的柏倾冉立在原地。

    “冉儿,怎么了?”难不成你对这事有兴趣?

    这二人都是人群中较为突出的,不少围观民众留意到身边站了两个天仙般的人物,都偶尔瞟来几眼。柏倾冉只是出了神,一直望向酒楼里边的那个…

    中了小姐心意的公子。

    子桑聿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有些不忿:“冉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刚出京都,你就顾着看别人家的公子哥儿…”醋意大发,把整条街都浸酸了。

    “呆子。”柏倾冉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拉她走近人群:“你看那个公子!”

    公子有什么好看的!就不能看看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我吗!子桑聿虽是心里一阵念叨,但还是依柏倾冉的话再一次打量那个公子哥儿。咦,好像不对劲啊,这个公子哥儿的身形打扮,怎么像个姑娘家……

    那公子回了个身,子桑聿登时眼睛都直了:夭寿啦冉儿这不是你堂妹柏倾惜吗!!!

    柏倾冉见她神情,点了点头。

    自从一年多之前,延军大破岳地,岳王柏道文和岳郡主柏倾惜便被子桑聿私下放了。当时子桑聿只是希望这父女二人可以好好生活,中原那么大,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碰上面;怎么今天微服出巡,就能碰上柏倾惜了呢?子桑聿一阵啧啧啧,而且这岳郡主竟还去赋诗作对,中了人家小姐的心意?

    心里一阵乐呵,有趣有趣。

    “这位公子,你既按照我们小姐的要求作出了诗写出了词,你便是今日的赢家。按我们今日的规矩,你就是我们靳家的乘龙快婿了。”酒楼里,那些靳家的管家仆人还在对柏倾惜苦苦相劝;柏倾惜一直摆着手,连说:不可,不可!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堂妹也有这般本事,讨得人家姑娘欢心啊。”子桑聿虽然不知道个中缘由,但还是笑得开怀。

    听周围的百姓说,靳家是定疆城的大户人家,一连四五代,都是出进士的门户,文官世家,书香门第。不过到了这一代,就差了些,靳家老爷对科考没兴趣,反而从商赚来不少钱银;其女靳宝儿,自小精通琴棋书画,一代才女、不仅是才女,更是性格爽朗,直比男儿。

    所以今日,才会有这么一出、寻常人家的女儿,会摆下这种场面纳婿?

    说到这靳宝儿,不仅允文允武,而且长了张漂亮脸蛋;求亲者踏破了靳家的门槛,可以说这两年有着络绎不绝的追求者。可惜靳宝儿眼光放得高,非得要自己看对眼才点头;今日这宴会上,靳宝儿一眼就相中了男装扮相且文质彬彬的柏倾惜,非她不可!

    若柏倾惜是男儿身,这倒是个佳话。

    “别笑了。”柏倾冉拍了她一记。

    “好笑嘛…”子桑聿倒是委屈,这种场面可是难得一见。“冉儿,那我们要不要帮一把你堂妹脱离困境啊?看这样子,再不解决的话就要被拖进洞房了。”

    “唔…”柏倾冉看了看她。

    “……行,我上。”

    酒楼里,靳家的人还在和柏倾惜争吵不休。

    子桑聿寻得个机会,好不容易挤进了酒楼的门口;上下张望了一下这男装扮相的岳郡主,趁他们纠缠,便是一声高喝:“妹夫!你怎么在这里!”

    众人纷纷停止了喧闹,看着子桑聿,又看看柏倾惜。

    妹夫?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是有家室不成。靳家的人也还搞不清状况,只得呆呆地看着她们二人;这边柏倾惜回过身来,见是子桑聿,心下一惊:“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被我发现了,你就慌了是吧!”子桑聿顺着她话接上,趁人不备,打了个眼神。“我妹妹不就离家几日嘛,你就到这里讨好靳家小姐了?好小子,看我妹妹回来,我定要与她告状的!”

    “我…兄长莫告诉她!我也只是一时兴起写了诗词,并不知这是靳家招婿!”将计就计,柏倾惜虽然搞不明白为什么子桑聿会出现在这里,但毕竟有个下台阶,还是先把眼前这烂摊子解决了先!

    “走走走!还不跟我回去,在这里做什么!”子桑聿一把上前拉住了她,回过身,还笑着给靳家的人道了个礼:“几位抱歉,这是我妹夫,和舍妹已经成亲大半年了,有妇之夫有妇之夫,大家别为难。”

    有妇之夫?

    靳家几个仆人面面相觑,朝楼上的人请求示意。

    那蒙着面纱的靳宝儿一言不发,看着楼下子桑聿拉着柏倾惜落荒而逃。

    定疆城客栈。

    “想不到,今日会在这里,遇到皇…遇到姐姐和姐夫…”

    “我们也不曾想到,今日会在这里,遇到即将成为靳家乘龙快婿的你啊。”子桑聿还是忍不住打趣,顺手给她们都满了一盅酒,“你父亲呢,近来可好?”

    或许是柏倾惜换上了一身男装,总觉得这样的形象亲切了不少。子桑聿心里高兴,觉得自己像是多了个好兄弟、好兄弟这个时候就该干一杯酒。

    “父亲在家里休息呢。”柏倾惜歉意地笑了,“前段时间,我和父亲本来打算往南边的,不过父亲住不惯南方,我们便继续北上。后来途径定疆城,父亲对这里颇为欢喜,便暂时在定疆城住下。算来,也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柏倾惜和柏倾冉你们会不会分不清?这样吧,柏倾惜字故溯,下文称柏故溯】

    柏故溯抬眼看了看她二人,这一副夫妻和睦的画面,还真是格外和谐。

    “不知道姐姐和姐夫又怎么会在此处?”

    子桑聿淡笑,“皇城生活苦闷,便出来走走散心。今天刚到的定疆城。”

    皇宫的生活简直是不能一句话说完,还是离开一段时候透透气比较好。子桑聿只觉得心里苦闷,近来皇宫的事情实在是烦心,还不如携妻带子地出来游山玩水来得快乐。

    “话说回来,你又是怎么纠缠上那靳家小姐的?”柏倾冉今日对这靳家小姐也略有耳闻,似乎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物。“今日你姐夫就这么带着你走,不知道你日后会不会有其他的麻烦?”

    柏故溯轻叹了一口气。

    “哪里知道会有那么大的麻烦。初时,听闻这酒楼摆下文学宴会,我也只是抱着尝新鲜的念头过来看看;后来那靳家小姐出了题,我也是随心地写了些诗词!怎知,她竟会钟情于我的文学,选我做靳家女婿…”柏故溯直觉一阵头疼。

    还好,那诗词上并没有留下真名,只是留了自己的字号:故溯。

    “倒是像个风流才子的。”子桑聿端着酒盅一笑,“不过今日我这么一闹,想必那靳家小姐把你当做负心汉,不敢靠近了。”

    “靳家小姐哪里像寻常女儿家,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这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地一唱一和,直让柏故溯心里闹腾。“哎,你们别这样啊,我今日已经受到不小的惊吓了,若是再来,我可就真受不住了。”若是被靳家发现了自己的女儿身份,唉,还不知道要死多少回。

    子桑聿淡笑,对于女子相爱这种事情不多加评价。

    “宝儿,那柏公子既是有妇之夫,就别再惦念他了。”

    靳家老爷还在府里对女儿好心相劝。

    “我不信。今日前来找柏公子的人看起来那么年轻,没点兄长的模样,肯定是相识的!而且柏公子一开始就没有说过自己已婚娶,哪里会有那么巧合的事。”

    靳宝儿聪明伶俐,更会察言观色。

    子桑聿那小白脸模样,看起来就不像是那种有妹妹的兄长。加上他们走的时候那么匆忙,更没有过多的交流,明显就是为了摆脱眼前的困境罢了!“爹,宝儿不依,宝儿就是要柏公子!”

    “哎,宝儿…”

    “我不管,除非爹查出来柏公子真的有一个婚嫁半年的妻子,否则,宝儿决不罢休。”

    柏故溯,别以为你可以轻易地走掉。

    ☆、第67章 清平乐

    饭后,子桑聿和柏倾冉随着柏故溯回了家。

    柏道文看起来比以前苍老了不少,可是却很精神。一身朴素布衣,可是却坐着个摇摇晃晃的太师椅休息在院子中央,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惬意得紧;柏道文看到子桑聿和柏倾冉,眼睛登时一亮,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来。

    “皇…皇上……”虽然未曾对这个人行跪拜之礼,可是如今子桑家天下,柏道文心里还是一清二楚的。“草民拜见皇上…”终是一拜。

    “叔父不必多礼。”

    子桑聿扶起他的手,“论着辈分,您是冉儿的叔父。我既是冉儿的夫君,循着道理也该唤您一句叔父的。现又不是在京都皇城,不必多礼。在外,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草民惶恐了…”柏道文抬起眼来,见她二人皆是和煦目光,自己才放下心来一笑。“不知皇…你二人怎么到了定疆城来?”再看了一眼站在她二人身边的女儿、哎,倾惜今日怎么又打扮成一个男儿家出去闲逛了。

    似乎父女二人离开岳地之后,倾惜就一直男儿扮相。说是女儿家样貌不安全,又是老夫幼女的,指不定会被歹人打主意;柏道文虽是应下,可是每每看到自己这女儿打扮得玉树临风的模样,心里就觉得又好笑,又叹气。

    女儿家便是女儿家,整那么多作怪的东西是为何!

    “散心。”子桑聿淡笑,不想透露太多。

    话说回来,不知道那八个人在京都查事情查得怎样了…

    “听妹妹说,叔父最近身体还很硬朗,”柏倾冉上前插话,转移掉前一个话题。“碰巧今日在定疆城中偶遇妹妹,便一同寻了过来,和叔父打声招呼。”

    柏道文点点头,见柏倾冉有这份孝心,自己也颇感安慰。再望了一眼子桑聿,那个人似乎真如当初所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不会伤害柏家人。对比她的心思,柏家这些年来做的事情实在是不值一提。

    “冉儿,你爹他们…可还好?”

    柏道文并不知道他们的下落,这一年多以来,一直在四下打听。

    “我爹…”

    “他们现在在漠北。”子桑聿接上了柏倾冉的话。毕竟还是习武的人,近在身侧的声音,自己还是可以挺清楚。“我托了人将他们好生安置,他们现时,应该在漠北好好生活着。”

    “是吗…”柏道文笑了,满怀感激。

    柏倾冉还没回过神。

    这二人在这小院里坐了一个下午,闲聊了不少事情;后来见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告辞。那父女一直相邀她们留下吃顿饭,不过还是推辞说客栈里还有两个小霸王嗷嗷待哺,还是回去照看着比较稳当。定疆城也不会只来一天半天,改天定上门拜访。

    回客栈的路上,柏倾冉一直心不在焉;偶尔抬眼看了看旁边的人,可是碍于芥蒂,开不了口。纠结了整整一路,直到后来到了客栈吃完饭、再哄了两个孩子入睡,还在出神。

    “在想什么?”

    子桑聿刚从外边沐浴完回来,发尾还有些湿。进了房间吹灭了灯火,第一个劲头便是奔到床榻边上去,将柏倾冉按在自己身)下。

    “唔…”

    这人身上有着刚沐浴完的气息,还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清香。嗯,或者不是与生俱来,只不过是多年熏着同一种气味,习惯了闻到这个气味就想到她。柏倾冉被她的缠人吻得有些迷乱,时而轻喘,但还是走了一下神。

    子桑聿顺着她锁骨往上,含住了她的耳垂,热气轻呼:“冉儿,你在想什么?”

    一阵酥麻。

    “同我在一块,怎么还一直走神?”子桑聿依旧轻咬着她的耳朵、这真是个吸引人的地方。“你这个样子,朕会不高兴的…”

    都多少个同床共枕的夜晚了,柏倾冉早就习惯了这个人的脾性。每每这人说到朕这种字眼,要么就是发脾气,要么就是想使坏。“聿,我只是在想一些今天的事情…嗯啊……”

    趁她不备,子桑聿顺着衣服下摆便滑手进去,握着那刚好一手的柔软。

    “今天的事情?”

    子桑聿一边应答着她,手上可没有停下功夫,一个劲地画圆圈。

    “呆子!”柏倾冉被她撩得心神难耐,可是这个时候哪里放得开心思做这些事?当即便是揽过她的肩头,张开嘴来狠狠地咬了一口。“我想和你说正经事。”

    “唔,咱们现在不正经么。”子桑聿撇撇嘴。

    柏倾冉看着她,犹豫了很久。

    算了,还是不问了。

    心里有些失落、不知道是为什么而失落。可能是觉得,这个人有时候的小孩子脾性太闹腾了吧…子桑聿,你懂我的心么…我知道你我都是女子,可是,我就是想你能比我多顾虑一些,希望你可以在我无助之前,先伸出你的手。

    我也不想这么自私的…

    “冉儿。”这人又凑到自己身上来。

    “嗯?”

    子桑聿趴在她身上,在她白皙的颈间轻啃。“今天从院子回来,你便一直走神。我想等你开口等了好久了,不过到了现在,你还是没有跟我说。冉儿,我们夫妻那么久,还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出口的吗?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混蛋!”柏倾冉回过身来,两个拳头就一直往子桑聿身上砸、一边砸着,柏倾冉的眼泪就不争气地开始流,止都止不住。“你既然知道我想问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好委屈好委屈,柏倾冉紧紧抓着她的衣襟,低声呜咽。

    “哎,我混蛋…”子桑聿心疼地揽着她,安抚她。

    什么时候这个清冷的人儿,在自己的面前总是掉眼泪了?子桑聿低头看了一下怀里的人,伸手去拭掉她的眼泪。“好几回,我都找不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便想着迟一些咱们放松下来了,我再跟你说。冉儿,好冉儿,我不是想瞒你,也不是打算不告诉你。”

    “之前,我下旨将柏家人发配边疆,他们也的的确确往漠北而去。后来,我吩咐了人让他们在漠北安顿,隐姓埋名好好生活。对了,前段时间你三哥得了个女儿,一家人都欢喜得不得了,长得特别漂亮…好像,叫柏清平。”

    “清平?”柏倾冉抬起泪眼看她。

    “嗯哈,柏清平。”子桑聿复又伸手拥着她,轻嗅着她身上的木樨香气。“待来日咱们有机会了,去漠北看看他们也可以…我…我希望他们好好的,这样,你也会好好的。”

    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你放下背负一生的仇恨?

    能够化解仇恨的,也只有爱吧。

    如果这一生非得要把那些年的仇恨强加在自己的身上,倒也活得太累了。虽然,身边的人总是说,自古多情无帝王,当皇帝的人注定孤寡,注定不信,注定淡漠。可是,子桑聿偏偏就想当个多情的皇帝,这一生,只为一个人情动。

    “聿,我想我是太过依赖你了,有时候,都觉得不像自己。”柏倾冉闷声说着。

    “依赖我,不好么?我当皇帝,就是要给你依赖的。”

    能得到天子的这一句情话,想必无论是哪个女儿家,都会为之倾心。柏倾冉笑了,埋在她怀里洋溢着一脸幸福。“可是,你注定是要为天下苍生担忧的人,若是总要顾及着我的感受,我怕你会累。”

    “哎,哪里有累不累可言呢。”子桑聿腾空伸出一只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批阅奏折也是累,监督官吏也是累,商讨政务更是累。对于你,我只是哄哄你开心,你哭了给你擦擦眼泪,你睡不着了我抱抱你,说不上累……或者,某个时候会累?……”

    “什么?”

    “你说呢……”

    这人笑得好邪气,柏倾冉转念一想,即刻便红了脸。

    “混蛋!总是调侃我!”

    言罢就是一口咬她的肩头,疼得那人嗷嗷直叫。

    夜入三更。

    定疆城的柏家小院里,柏故溯正翻来覆去睡不着。哎,怎么脑袋里总是在想着今天那些事呢,搞得这个时辰了还睁着眼睛…门外突然有一点小动静,柏故溯一个激灵翻起身。

    “谁?”

    四周一片漆黑,自己还没看得清房间里有什么东西,眼前就又黑上了一重…好像是被一个粗麻袋子套住了自己的脑袋!

    “是谁敢…!!”

    柏故溯的话还没说完,脑袋便被硬物使力一敲,当场昏迷。

    “大小姐,事情已经圆满搞定!”

    “哦那就好。查清楚他家里有谁了吗?”

    “属下们已经在柏公子家转了好多圈,除了有一个老伯伯以外,再无别人!”

    “那天前来找来的小白脸不在?”

    “小白脸不在。”

    靳宝儿挥了挥手,示意家丁们把这个大袋子抬进靳府柴房。“行了,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给这家伙泼水…我要亲自问问他一些事。”

    “好的。”

    柴房的门吱呀一声关上,靳宝儿方松了一口气。

    柏故溯啊柏故溯,我就知道你是在骗我!还说什么已婚半年,我去你的。靳宝儿只觉得被这家伙耍了一把,心里头闷着一口气。迈步上前,一手掀掉了粗麻袋子。

    嗯?

    靳宝儿愣在了原地,看着眼前这个…散着长发的…女子。

    “柏故溯…”是这个人没错,这张脸和那天的公子一模一样。可是…靳宝儿忍不住瞄了瞄她那雪色中衣下若隐若现的弧线,晴天霹雳。

    柏故溯是女的?

    ☆、第68章 妻管严

    柏故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麻绳捆住,绑在床上。

    “什么情况??”柏故溯左右顾盼,大字形地绑架吗,谁做的好事?自己身上还有些衣衫凌乱!柏故溯慌乱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只见是一个充满女儿家气息的房间,布置典雅,应是大户人家的地方…眼神往桌子那边一瞅,便看到了正怒视自己的靳宝儿。

    “靳…靳小姐…”

    “柏公子…”靳宝儿微笑:“应该是柏姑娘才对。”

    在柴房发现了柏故溯的女儿家身份,靳宝儿气得厉害。那浓重的报复心理涌上心头、靳宝儿就是这么一个有才有艺喜欢报复的人!二话不说,把柏故溯带回了自己的房间,里三层外三层地关了起来,顺便还把她全身绑住,以免这人逃跑!奇耻大辱,简直奇耻大辱,我靳宝儿何尝被人这样耍过?

    “靳小姐,我对你可是从未有冒犯的…”柏故溯一直想挣脱麻绳,无奈气力不足,只好作罢。

    “哦。”偷走别人的心不算冒犯是吧?你个登徒浪子!靳宝儿邪魅一笑,慢慢走近床上的人。“宝儿一心喜欢着柏姑娘呢,可怎么办?”

    “靳小姐!你也看到了,故溯乃是女子之身,不比男儿!靳小姐要的幸福,故溯给不了你…”柏故溯心中生急,这样的场面…实在是令人难堪。

    “柏故溯,你骗了我。”

    靳宝儿一字一顿地说着,又像是一下一下砸在了柏故溯的心上。柏故溯看着头顶上的人,轻叹了一口气:“故溯从未想过负任何人。靳小姐,故溯自知抱歉于你的心意,但是,故溯的确是无能为力。”

    “你这是在打我脸,”靳宝儿坐在了床塌边上,“我那么钟情的人…是个女儿家…柏故溯,你让我好难堪。”

    “故溯抱歉…”

    柏故溯的一口气还没叹完,突然身上便是一阵温热且带着些重量向自己靠了过来。瞪直了眼睛,柏故溯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靳宝儿,心里更是紧张到了极致:“靳小姐,故溯真的不是男儿身…你…”你可不要霸王硬上弓,这样不好。

    靳宝儿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好解气。“柏故溯,你骗我在先,你应当赔偿我的。”

    “少主。”

    正天守在门外,轻声呼唤。

    房门随即便打开来,只不过站在她跟前的,是柏倾冉。“她还未睡醒,有些疲累。正天有何事?”子桑聿最近似乎越来越嗜睡,对比于之前那个夜夜芙蓉帐还能早起上早朝的她,现在的子桑聿真的是有了些变化。是出了皇城的原因吗?柏倾冉总觉得有些奇怪。

    “京都那边送来了一些奏折…”正天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上的东西拱手奉上:“劳烦夫人了。”

    “无碍…”柏倾冉接过。眼看正天这便要告辞退下,柏倾冉忙唤住了她:“正天,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正天抬眼看她,心里大概有了答案。

    “聿之前…”

    “冉儿~”

    柏倾冉心里漏了一拍。怎么刚好这个关头,这呆子就醒来了?正天见柏倾冉一时没有空闲,便拱手作揖:“待下次得空,夫人再唤正天。”言罢,这人便走了。

    哎。

    柏倾冉心底里叹了一口气。关了房门回过身进房里,柏倾冉看到的是那人依旧瘫在床上的画面、嘴里一直冉儿冉儿地喊,似乎是呓语。“日上三竿了,起来了吗?”柏倾冉捧着奏折走近床塌,将那摞小本本放置一边。“京都那边送来了奏折,你该起来洗漱看一看了。哎,聿…”

    还没等柏倾冉把话说完,这人便像泥鳅一般赖在她身上,枕着柏倾冉的腿睡眼惺忪。

    “那些个老臣一点也不考虑朕的感受…奏折就像喊朕回去的催命符。”

    “好皇帝,你该勤奋些的。”柏倾冉弯下腰来蹭着她的脸:“你勤奋一天,天下百姓能受益一年。”

    子桑聿享受着这种亲昵,孩子脾性更是显露了出来、眯缝着眼睛,勾着笑蹭着身边的人,就像一只小兽。这样的举动就跟那两个孩子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孩子学习了。

    “起来吧?”

    “不要…”子桑聿把头埋在她小腹,双手死死地扣住她的腰身。“我好困,好累…我想再赖一会儿~”

    “已经过了辰时了。”

    “呜呜呜不要起来…”

    柏倾冉气得笑了,无可奈何地抚着她。偶有几缕发丝散落,柏倾冉便伸手撩了回去。“既然不肯起来,那我把奏折念给你听。”

    “嗯哒。”

    伸手取来了一本奏折,是卢锦正递来的。“魔蛟隐藏颇深,一时难以查出。不过臣等用了一些小计谋,查到魔蛟的一个小爪牙、需要一些时日,介时便能把结果回禀皇上。”柏倾冉看了看怀里的人,见她只是蒙着眼,不由得轻轻揪了一下她的耳朵:“不要睡着了,呆子。”

    “没有呢。”子桑聿还是闭着眼,俯在她腿上。“我只是在想这件事。”

    “朝中有奸佞?”

    “嗯。而且不得头绪。但是我心里的感觉很强烈,我能感觉到有这个人存在。冉儿你想想,那魏添你还记得吗?魏添轻而易举进了皇宫,御林军里肯定有人帮他。”况且魏添还是西起叛军之首,叛逆的源头绝不能蔓延到京都中去。“冉儿,旧时你也是熟读策论的,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柏倾冉国策论术比拟储君,这是在大宁时候便天下熟知的事情。只不过子桑聿登基以来,为了避免后宫干政的说法,柏倾冉便再无参与这一方面。

    “既是与御林军有关,有没有跟义兄说?”

    “没有。因为想到义兄刚刚接手御林军管辖,还不熟悉,他也摸不着当中头绪,省得让他每天牵挂这些事了。”

    “话不能这样说。”柏倾冉望着手里的奏折,神情严肃,“正是因为义兄刚刚接手御林军,原本盘踞在御林军里的势力便肯定会攀附他、加上义兄与你感情深厚,做事等于有你撑腰,他们便更会从义兄身上下手。再者,不能从兵权方面考量魔蛟,你也要从其他权势中查。更有可能的是,兴许这魔蛟并不是重臣。”

    子桑聿听得一愣一愣,好久都还没回过神来。半晌,子桑聿一个鲤鱼打挺,高喝:“来人。”

    “少主有何吩咐。”

    门外的暗卫很是迅速。

    “写一封信,即刻发往京都。”子桑聿回过头来看着柏倾冉,微微一笑:“冉儿帮了朕一个大忙。”

    “嗯…你…”

    靳大小姐的房间,此时正传出一些…奇怪的声响。还好靳大小姐的住处还有个院子,早就锁了前门后门不准人进,故而这靳大小姐的住处,方圆几个房屋也只有这两个人。

    柏故溯原本对于靳宝儿是抱着极高歉意的可那是今天之前!柏故溯咬牙含泪地看着身上的靳宝儿,简直…简直恨不得抽出一把刀来把这个无耻的姑娘家杀了!“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我绝不会放过嗯…”

    靳大小姐的闺房里,床塌上躺着几乎赤果的柏故溯。是的,英勇无畏而且怒上心头的靳大小姐把弱不禁风的岳郡主柏故溯扒了、只留下一条亵裤,连肚兜都扔到一边去那种。靳大小姐有些新鲜地看着心上人的身子,嗯,和自己差不多,似乎比自己还好营养…一时忍不住,便开始调侃柏故溯的,身子。

    呃,具体也没有做什么太过丧尽天良的事情,只不过是趴在她身上又咬又啃又舔而已。反正靳大小姐并没有觉得自己太过分,又没有夺走她的…那个那个!柏故溯可是夺了她的心的人!靳大小姐为自己点了点头。

    “绝不会放过我?”靳宝儿都没有抬头看她,只是依旧新奇地触碰她的身子:“可是,你的反应告诉我,你并不讨厌。”

    “嗯…”柏故溯为自己忍不住发出来的声音感到羞耻。“靳宝儿!你放了我!”

    “不要,干嘛要放了你,你还没有赔偿我。”靳宝儿胯坐在她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身子。有些泛红,偶尔有些地方还留着靳大小姐的咬痕。靳宝儿认真地打量她,这个人似乎有一种吸引人的气息,让人忍不住俯身上前…靳宝儿只觉自己也开始发热。

    “你…你别看我!”

    好歹当初,也是堂堂岳王郡主,虽然现在不是了,但也不能虎落平阳被犬欺!柏故溯浑身不自在,把脸扭到一边不想看她。可是这个时候,靳大小姐却捧着她的脸扭了回去,紧接着,送上她自己的唇。

    柏故溯呆若木鸡。

    靳大小姐的吻很笨拙也很青涩,几乎没有任何技巧,只是愚钝地吻着她,但是,充满了感情。柏故溯则一直睁大了眼睛,虽然这样的感觉很新鲜可是!这个人到底在干什么!柏故溯看着眼前人闭眼迷离的模样,心下一念:

    坏了,难道靳大小姐本就喜欢女人?

    柏故溯并没有配合靳大小姐的意思,只是呆呆地任由她吻着自己。不过,这软软的感觉,似乎也不是很讨厌啊…………想什么乱七八糟东西!柏故溯已经快被靳宝儿折磨疯了。

    靳宝儿放开了她,抿了抿嘴。

    柏故溯看着她红润的唇,依旧呆若木鸡。

    “柏故溯,你要负责。”

    “什…什么?!”

    ☆、第69章 女子心

    京都。

    “徐将军此言,是什么意思?”

    今天,鼎甲八人才将收到子桑聿从定疆城寄过来的信件,第一时间便把消息告之了御林军都尉连信。子桑聿有说,连信忠良可信,不必忌讳事情实质。不过,那八人终究还是谨慎为上,选择用另外一种方法询问连信。

    徐逍和其兄徐文宏亲自去找。

    “奉皇上的命令,最近我们在查军队底细。”徐逍淡淡笑了,朝兄长递了个眼色,“连兄弟还记得之前魏添闯后宫的事情吗?经过这件事,皇上对御林军的任用开始怀疑,而我们就是皇上托付查事情的人。连兄弟是御林军都尉,我们希望连兄弟能帮帮忙。”

    “为皇上分忧解难,连信自当全力以赴的。”连信说到魏添的事情,也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说起来,魏添的事情实在是失职。这么大的御林军军队,竟然也会放进来一个叛军头领…幸亏那晚皇上的暗卫相助,不然实在糟糕。”

    “连兄弟对于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三人边走边聊,在皇宫里慢悠悠地走着。

    “依连信认为,御林军不得进后宫这一点是其中的一个弊病。虽然后宫的各处出入口有御林军守护,但是为了避免后宫女子和他人有瓜葛所以隔绝当中联系,有道理也有不好的地方。”当夜魏添之所以出入自如,便是因为过了进入后宫的关卡。而后宫之中的守卫,则是身怀武功的宦官内侍,但是人数不多。

    子桑聿说,来日替换为武功高强的女子吧,整那么多宦官干什么,人家也是生来铁铮铮男子汉。

    还未等女官的替换,便有了魏添闯宫的事情。

    徐逍和徐文宏两兄妹互相对视,没有发表意见。

    “自从魏添的事情出来之后,我也察觉到御林军的问题。另一方面,也开始从地方招募武功高强的女子入宫为官,会有专门的官吏查明来人的五代家世清白,这一关会严密把守好。”连信手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腰间佩剑的流苏,“让皇上那么挂心,连信实在是于心有愧。御林军现在接手不久,大问题还不曾发现。”

    这可就断线索了。

    皇上还在信里信誓旦旦地说呢,说连信肯定能提供一些眉目;今天这么一问,感觉没问到什么话啊。徐文宏大感失望。看来,要按信上的另一着执行了。

    “没有发现问题自然是好。”徐逍笑了,“话说回来,御林军现在情况怎么样?”

    “情况还可以,都相处得挺融洽。还有一些是之前光复战役负伤的士兵,调去守卫天牢之类的差事;御林军原本的人也和他们相处得很好,打成一片。”

    徐逍似乎抓到了问题的点,不过还是没有表现出自己情绪,淡笑:“不知道哪些士兵比较好相处?”

    “有好一些人,我之前觉得他们表现不错,就做了记录。”连信一拍脑门,“啊,我放在家里了。待午后回家,我把记录拿给你看看?”

    “可以可以,毕竟我也想了解一下现在的士兵状态。”

    三人复又继续往前走,走到阁楼城墙的一个拐角处,连信自己停了下来看风景。徐家两兄妹见连信正在出神,便偷偷地在后边对着情报。

    “好妹妹,你这招用得不错啊。”“哪里,皇上写来的信上说了,任何显露于他人的锋芒都需要多加注意,你怎么不用心记一下?”“哎,哪里是皇上的吩咐…我记得信上有写,说是皇后娘娘的主意…”

    徐逍望了一下连信,他还在出神。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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