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还能不能愉快的相爱相杀了 作者:桃昙

    第2节

    这家伙自我调节能力太强了，这才几分钟就把情绪给调节回来了。

    陌歌在yy里又是卖萌又是哄人，插科打诨，好像三分钟前那个严肃正经分析问题的人不是他一样。夜城听着听着，嘴角微微扬起。然后，他提到了夜城。

    夜城心想，果然要被甩锅了。

    不过，背就背吧，谁叫他骗了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攻防总结，一下子真情实感就写多了==

    ☆、那个指挥，同骑

    晚上的攻防照旧七点整开始，陌歌也准时去吃了饭，结果等他回来，拿起耳机一听，却发现好像哪里不对。云暮寒在麦上激情地喊着大家抱团吃肉，对面yy里传来的是饮不尽杯酒的声音。听声音两边正在对冲。

    他打开地图，照着队友蓝点找了过去，顺利和大部队会合，然后接手了指挥。等灭掉浩气这一波，在原地进行休整的时候，陌歌问了：“对面怎么二锅头在指挥，夜城呢？”

    云暮寒回答：“夜城刚开场就掉线了，就换二锅头指挥了。”

    “那夜城人呢？不开中立指挥吗？”

    “他嫌中立太麻烦，而且指挥不顺手，就去当007了。”云暮寒继续说，不过可以听出他话里的不满——夜城之所以掉线就不带了，还不是这周他们稳赢，所以本场攻防输赢也无所谓了。多么让人火大啊！

    一听这话，陌歌撇撇嘴：“他倒是心大——诶，我说，他开的哪个号当007？”

    云暮寒说：“就那个总跟着你的花萝。”

    陌歌大惊：“他们浩气盟到底是有多穷，一个007号要多少个人用啊！”他在人群中毫不费力便找到了那只007花萝，萌萌哒的小萝莉就跟在他的花萝后面。

    说起这只007花萝，陌歌想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大概就是素面朝天了吧。90级的中立号，默认脸型，一身朴素的90级江湖套，丢到人堆里一眼都认不出来。也就经常跟在陌歌后头打转，陌歌才对她有印象。对比了一下自家的花萝，陌歌深深觉得，就算是萝莉与萝莉之间也是天差地别的。

    “都把气力值回复好了吧？上马准备移动了——还有没加我焦点的加一下我焦点，我开的号是个叫‘花傲天’的花萝，看白字广告，密聊我33把我加入焦点——好，跟我移动。”陌歌操纵花傲天上了马，随后便向前移动上去。他的焦点一直是007花萝，就见小萝莉也跟着上了马，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像个小媳妇一样。

    打了这么久的交道，陌歌对这只小花萝什么配置了然于胸，于是笑着调侃：“夜城，你的马跑速这么慢，用得还习惯吗？”小花萝骑的马是绿螭骢，属性不算好也不算差，跑速也只有普通的105，自然是比不上夜城天策号上的踏炎乌骓。对于经常换号带攻防的陌歌来说，他的众多小号也是各种坐骑跑速不均，时常换一个号就要重新习惯一下，所以深知这一点的痛苦。

    本来没指望夜城回答的，毕竟当了007肯定要跟指挥进连麦的，哪有时间回他的话。不过出乎他的意料，夜城居然回了他一条密聊：还好。

    陌歌撇嘴，是还好，反正浩气本周赢定了，这场也就随便打打了，输赢也没那么重要。于是他继续说道：“马那么慢，夜城，干脆你轻功飞吧，反正待会儿我们打架你还可以围观顺便回复气力值呢。”

    夜城没回复他。

    陌歌耸肩，这时己方的007发来消息，说浩气准备往莫雨那边移动。于是他招呼：“所有人往小少林的林字飞，落地拦截浩气。小少林的林字，速度快！”

    马上轻功加速跑了一会儿，到了咒血河山头，果断下马换了轻功飞到对面。等到陌歌的花傲天落地，007花萝也跟着落了地，倒是寸步不离的样子。看着自己这边只有零零散散几个恶人，陌歌叫道：“人呢人呢，这么慢，人家夜城都到了，你们能不能跟人家学学！”

    很快大部队便到达了指定地方，开始拦截在天上飞的浩气，于是双方直接在这个地方干了起来。

    “死了的速度补过来，我们复活点就在附近，快点，刷分啦！想要战阶威望的就给我冲上去，狠狠把对面给碾死！”陌歌身为仇恨最大的指挥，自然是被集火最惨烈的一个，身娇体柔的花傲天没支撑几秒就扑了街，不过让他欣慰的是对面的指挥饮不尽杯酒也陪他一起躺了——这要是换成夜城，开了山虎估计还能多活几秒，跑得快点就只有他一个人躺了。就是开着007号的夜城还活蹦乱跳地在他们俩的尸体上踩来踩去，活泼动人。

    “对面还剩180，速度点掉，我们这死的少，把他们干死——夜城你别跳了，我看见你的胖次了，粉色的！”指挥的间隙还不忘调戏一下夜城。

    这话刚说完，对面就传来二锅头狂笑的声音，他说：“纯纯，夜城让我告诉你，流氓！”

    陌歌很无辜：“他自己在我身上踩的，这个视角很清楚就看见花萝的胖次，怪我咯？”

    二锅头继续传话：“哈哈哈纯纯，夜城让你负责。看了他的胖次的人就要娶他！”

    夜城的密聊：我没说。

    陌歌无视密聊：“不娶不娶，这么丑的花萝我才不要呢。——别光顾着打233啊，你们打人啊，对面都不死人了啊！”

    二锅头有些恼怒：“你当着我们浩气这么多兄弟的面，看了我们指挥的胖次，还想不负责，还说我们指挥丑，你觉得我们浩气的兄弟会答应吗？——兄弟们，给我灭了恶人谷这帮寡情薄幸的家伙，为夜城报仇！”

    不知道是什么光环的加持，浩气本来疲软的战斗力为之一振，尽管人少，但是也进行了顽强的抵抗，虽然最终还是被灭掉了，但是也送了不少恶人回复活点。

    连麦里传来云暮寒的声音：“他们转烟了。”

    陌歌指挥：“他们去打烟了，所有人回援烟！在内城的飞过咒血河摔死回平安——老云你带小部队先过去骚扰一下。”

    陌歌原地复活，马上就往对面飞，然后摔死回到恶人在平安客栈的复活点。尽管夜城在听到他说回援烟的时候就立刻往烟处飞去，可是没有复活点加持只靠自己的轻功，这路途还是非常遥远的。至少在花傲天到达烟处山头的时候都没见到007花萝。

    “在烟山头集合，我们先整合再下去。”有不少人都到了，陌歌也没心情去管夜城在哪，看了一下人数，觉得差不多了就带人下去了。毕竟时间不等人，多等一秒烟就多一份危险。

    等到他们把浩气给灭干净了，陌歌转了转视角，便看到了紧紧跟在花傲天身后的小花萝，一群绿名里，这唯一一个黄名非常显眼，并且不太协调。

    “所有人三生路的路字集合，不要用轻功，上马慢慢跑过去。”陌歌上了马，见小花萝头像底下也在读条上马，于是发了一个同骑邀请过去。

    小花萝的读条断了，似乎是愣了一下，足足三秒之后才接受了邀请。小花萝翻身上马，紧紧依偎在华丽丽的另一只花萝身边。

    于是，恶人谷的侠士们便看见，他们可爱的指挥花傲天载着一只朴素无奇的花萝骑着高头大马，一蹦一跳地往目的地跑去。

    画美不看！

    ☆、那个指挥，秀恩爱

    近聊、阵营、地图频道一瞬间炸了锅。

    各种耸人听闻的818标题不停滚屏，诸如“818那个攻防期间与浩气指挥双人同骑的恶人指挥”、“818那对攻防期间恶意秀恩爱虐狗的指挥”、“818那个为了胜利不惜出卖色相勾搭对面指挥的浩气指挥”、“818那个同骑上位的浩气指挥”。也有诸如“夜城大大终于上马（wei）成功了，夜歌党圆满了”、“夜城你这个心机boy，我就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开007号，原来是为了方便勾引我家陌歌”的言论。

    陌歌攻防时没有开常用频道的习惯，全是开的密聊频道，所以注定他看不到这些言论。等他载着夜城到了集合点的时候，才看见了近聊的白字。大家都在统一刷一句话：我当初开007的时候就被你喂糖葫芦羞辱，夜城一开007就双骑载他，我不服，你们这对死基佬！

    陌歌看着这句话，思索：他不就载了一下夜城，怎么就成死基佬了，他也不服好吗！

    虽然很想吐槽，但是这个节骨眼还是稳定军心为重。为了让恶人谷的傻狍子们感受到指挥对他们的爱，他说：“好啦别吃醋了，我不带夜城就好了。”说着把007花萝给踢下了马。“现在有谁想上我马的赶紧，拼手速的时候到了！”

    一个同骑请求迅速跳出，陌歌看都没看就点了确定，结果等对方上了马才看清id，他无语了。

    “夜城你这是单身了多少年的手速啊？”没错，上了他马的又是那只花萝。

    近聊、阵营、地图频道再次炸开了锅。

    但是这次滚屏的大致分为三类：“夜城小婊砸三番两次爬上陌歌的马，要点脸好吗！”——爬上的是马，又不是床，怎么就不要脸了。

    “夜城为了上陌歌的马也是够拼，大概奉献了毕生的手速，这份真爱，我服了！”——仅凭这点就判断真爱，少年你没谈过恋爱吧？

    “夜城怎么会是单身，他跟陌歌小受可是夜夜笙歌啊！”——不用说了，这绝壁是浩气刷的，刷这些的恶人全是卧底！

    陌歌心想，必须说点什么来阻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破裂了，他清了清嗓子，刚想说点什么，对面二锅头却抢了话头：“夜夜笙歌……哈哈哈原来夜歌这个cp可以这样解读，夜城快把陌歌小受娶回来夜夜笙歌吧。”

    “夜歌你妹啊！二锅头你不是直男吗？整天cpcp的挂在嘴边，你还怎么直啊！”陌歌直接转火二锅头，连点犹豫都不带的。

    二锅头笑得更开心了：“我被你和夜城的真爱感动了，决定接受这个美好的大同世界，怎么了？再说，直，跟腐不冲突，我情缘儿说的。”

    “你不是死情缘了吗？又哪来的情缘？”说话的不是陌歌，而是云暮寒。

    二锅头沉默两秒，咳了一声：“咳，前情缘，口误！——好了歇够了，我们继续打吧，兄弟们都准备好……”

    大概是本周输定了，加上对面指挥是二锅头，晚上的攻防陌歌带得很随意，似乎完全忘记中午场打完之后说的要报仇回来的话。但是他忘记了，恶人谷的小伙伴们不能忘啊，陌歌这个傻狍子指不定哪天想起来又翻出来这茬，肯定会挖苦他们的。所以他们打得格外给力，把浩气灭了一波又一波。

    陌歌对此情况很是满意，他挑衅对面：“对面的浩气听着，你们的指挥夜城城现在在我手上，想要他活命的话，就给我放下武器乖乖投降！”

    想当然耳，二锅头激励他们：“兄弟们，恶狗们劫持了夜城，为了把夜城解救出来，跟他们拼了！”

    两边指挥的话题都不离夜城，仿佛这场攻防不是为了阵营首领的菊花而只是夜城这个祸水！一时之间，各大频道都在感慨夜城蓝颜祸水，简直高段位阵营男神！好想818他啊！——当然，最后一句才是大家喜闻乐见的。

    对此，当事人夜城只是高冷地打了一串省略号。

    最后，这场攻防就在这样充满了818的氛围中结束了，结果不知该说出乎意料还是预料之内，最终恶人谷以7:0大胜浩气盟，浩气盟一个boss都没能推掉。对于这样的结果，陌歌自然很是满意的，虽然总结算输了，但是单场攻防剃了对面个光头也算少有的了。双方指挥水平固然是一方面，但是更多的还是忽然振奋起来的恶人谷侠士们。尽管指挥们嘴上你来我往互相调戏气氛轻松，但是真到对冲的时候，恶人谷如同恶狗一样狂咬对面，把对面灭掉不知多少波，一点不见中午的颓然。

    陌歌嚣张了，陌歌得意了，陌歌开始嘲讽对面了：“二锅头，看见没，这就是实力的差距！这就是我大恶人谷的战斗力，你这个渣渣！”

    输了的二锅头自然是郁闷不已，他上麦虽然没指望着能跟中午一样打赢，但是至少能推掉个把boss吧，结果却连门神米丽古丽都没打掉——最让他郁闷的是，有一次有机会打掉米丽古丽的，结果就在boss还差20血的时候己方被对方给灭掉了，之后便一直没有机会了。这让他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当然，郁闷归郁闷，当指挥的要是真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大发雷霆那就太没风度了，他嘲讽回去：“我们中午打得太好，晚上累了，没拿出来百分百的战斗力罢了，看把你得瑟的。”

    “哎哟哎哟，还死鸭子嘴硬呢，不行就是不行，别死不承认，你看你们家夜城都已经弃暗投明归顺我大恶人谷了。”

    浩气盟一片哗然，夜城还在陌歌的马上端坐着呢。

    我们的指挥背叛了谢盟主转投恶人指挥怀抱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但是很快就轮到恶人谷哗然了。晚上一直没当众开麦的夜城终于在大众面前开了尊口：“不是归顺恶人谷，而是皈依你，陌歌。”

    靠靠靠！浩气指挥当众调戏我们恶人谷指挥，怎么办，在线等急！

    比起哗然的群众，在应景的bg《皈依》中，正主陌歌还是相当淡定的。他看了看坐在自己马背上的小花萝，慢吞吞地开口：“丑，拒。”

    哈哈党们的狂欢开始了，不止是恶人yy，连浩气那边的公屏上也是一片的哈哈哈，当然也夹杂着少数心疼的字样。

    被丑拒被哈哈哈被心疼的夜城不尴不尬不气不恼，依旧是那副沉稳的语气：“是吗？我觉得这个花萝挺好看的。”一身蓝色江湖套装不落云，双马尾随着花萝的动作一跳一跳，说不出的可爱。

    陌歌叹气：“任何萝莉在我们家小天面前都会被秒杀成渣的。”花傲天，老白发，白色小旗袍，背上背着暮春寒，腰上别着悦，手上拿着雪凤冰王笛，头顶追梦人称号，□□骑着里飞沙。在陌歌的心中这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写的萌。

    尽管公屏上的大家一再表示自家萝莉不服，但是陌歌坚持花傲天是天底下最好看的萝莉之一，不服也不战。只见夜城的目标对着花傲天看了半天，然后，突然角色就不见了。

    就在大家都在猜测夜城是不是受了打击直接下线遁了的时候，花萝又上线了，没什么异常。陌歌也挺好奇，这干嘛呢。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见一个同骑请求甩了过来，正是夜城的花萝。陌歌同意了，然后花萝再次上了他的马——尽管有人对夜城三番两次上陌歌的马这点不爽到了极点，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陌歌看到了花萝的新造型，一时有些无语。然后，他炸了：“夜城你这是抄袭，是剽窃！这是没有道德的！”

    围观到这里的吃瓜群众们纷纷表示，这真是一出好戏啊。再次上线的江湖套花萝摇身一变，老白发小旗袍，除了细节以外，遥遥看去端的跟花傲天一个模子出来的。再加上两只萝莉同骑在一匹里飞沙上，就像一对双胞胎一样。

    夜城含笑问他：“我现在好看了吗？”

    陌歌拒绝回答。

    “还丑拒吗？”

    陌歌愤然回答：“不丑也拒！你这个抄袭狗，哼！”

    围观的吃瓜群众眼睁睁看着山寨花萝被无情地踢下了马，然后，一个新人以王者的姿态上了里飞沙的马背——

    云暮寒。

    吃瓜群众奔走相告：恶人谷副指挥云暮寒经营多年，终于掰倒第一情敌夜城，成功上位，真是可喜可贺。

    ☆、那个指挥，徒弟

    陌歌在载着云暮寒围着恶人谷跑了一圈之后，果断把他摔死在咒血河里。听到云暮寒慢了半拍的怒吼，他得意笑着退了游戏，下线遁了。

    云暮寒骂了几声，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做他的总结。陌歌百无聊赖地听着，看到yy群的图标不断闪烁，点开来看，这是本服恶人谷的交流yy群，里面是各种吃瓜群众的闲谈。当然，谈的最多的还是夜城和陌歌二三事。陌歌面无表情地关上了群。

    等了一会儿，云暮寒总结完毕，于是他立刻开口：“今天打得不错，给小伙伴们点个赞，啪啪啪。”他停顿一会儿，看着公屏上不断滚动的“那还用说，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句子，他郁闷了，“我夸你们，你们就不知道夸夸我啊？我指挥很辛苦诶，好歹刷个花鼓励一下嘛。”

    就知道你是来骗花的。群众们早已看穿了他的本质，但是看穿归看穿，刷个花也就是点个鼠标的事情，于是一朵朵鲜花就落到了骗花狂魔的手里。

    骗完花一本满足的陌歌嘿嘿笑着：“各位小伙伴们辛苦了，今晚攻防很给力，大家继续保持。今晚就到这里，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对了，各大帮会管理注意一下，我们等下开个会，能来的尽量都过来，很重要的事情。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啊？”

    “……嗯，好，那我们十点钟在会议频道的小房间开会，别迟到了啊。那就先这样，大家散了吧。”

    各大帮会高层管理的会议自然不会是闲磨牙地吃吃瓜子聊聊八卦，这次会议的主题很快就呼之欲出。

    关于培养新指挥的事情。

    陌歌把自己的想法抛了出来：“我们恶人谷现在非常缺指挥，能上麦的就我跟老云，其他人也就组织一下前场，搞搞小部队。万一哪天我跟老云有事上不来，那攻防就开天窗了吗？新指挥的问题不是第一次提了，但每次都不了了之，不能这样下去了，必须从现在开始培养新指挥。”

    各帮会管理深以为然。

    陌歌继续说：“我上次让你们帮忙留意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你们都有留意吗？”

    一个女声突然开麦说话：“上次我们开会说过这件事之后，我留意了一下我们帮会的人，我觉得有一个还不错，问过之后也说有兴趣。”

    “哦？不愧是娜娜，靠谱！你说说。”

    开麦的人叫南山娜娜，所在的帮会叫南山，是恶人谷比较大的一个帮会，在阵营事务这一块上很活跃，南山帮会团从不落下任何一场攻防城战，也算是主力帮会之一。而南山娜娜这个人性格豪爽，玩得起放得开，跟陌歌私底下也熟悉得很，帮过他很多忙。

    南山娜娜说的这个人是南山帮会的一个战场指挥，刚玩剑三没多久，但是上手很快，指挥起战场来非常大气，据她跟过的几次战场，她觉得这个人是个可塑之才。

    陌歌一听对方给的评价这么高，也来了兴趣，说道：“id呢，我来跟他谈谈。”说话间他已经登上了他在南山帮会的小号，是个剑纯。

    “青煌。”

    陌歌陷入了沉默。

    其他人觉得这有点不对劲，纷纷出声询问。

    “这个人，按理来说我应该是不认识的。但是呢，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好友列表里？”陌歌的语气犹疑，显然自己也不确定到底认不认识。

    “老情人？”云暮寒突然说了一句。

    哗然。

    南山娜娜首先起哄：“老云你不是吧？夜城的醋你都没吃过，你现在来吃我们小菜帮的小指挥的醋，要不要这样啊。”

    尽管她的话槽点很多，但是现在的重点显然不是吐槽她，而是把事情闹大——不得不说这群帮会管理最大的本事不是管理帮会而是制造818参与818谈论818了。

    剑意江湖的帮主叶昭然操着一口川普狂笑不止：“娜娜这你就不知道了，在外人面前老云总要保持一下正房的风度，另外给陌歌点面子，现在这里都是自己人，当然就要算算总账了。”

    分帮剑啸江湖的帮主疾风徐林帮腔：“老云，今个儿趁着大家伙儿都在这，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娘家人给你做主。”

    其他帮会的管理也忍着笑意附和着。

    云暮寒也没想到自己就说了三个字，还是附带疑问的三个字，怎么就引来这群八卦狗的调侃。他不耐烦地说：“做主个球，说正事呢。你们这么八卦下次自个儿上个818，我保证挨个给你们点赞。”

    一帮人扯皮了半天，发现陌歌一直没出声。南山娜娜见不得他这么置身事外，直接点名：“陌歌你别装死啊，你跟我们家小指挥到底怎么勾搭上的，赶紧从实招来！”

    陌歌这才慢悠悠开了口：“他嘛，是我徒弟。”

    啥？徒弟？

    这从哪冒出来的便宜徒弟，根本没听他说过。在场的众人都算是陌歌比较亲近的人了，在一块聊天扯淡818都是常有的事情，相互也都很了解。据他们所知，陌歌这个人可是超怕麻烦的，收徒弟这种麻烦事他来做恐怕比他渣了某个妹子还要让人难以置信。

    陌歌用膝盖思考了一下，觉得大家都对此有疑问，于是他叹了一口气：“稻香村里随手捡的，拉扯进门派就没管过了。”

    在他们八卦的时候，陌歌盯着这个id努力回想以往的点点滴滴，最后终于从记忆中的某个角落扒拉出了一星半点的联系——这个叫青煌的明教貌似是他几个月前从稻香村里捡到的，把他送进门派之后就有事下线了，在下线之前顺便把他拉进了南山帮会。

    把事情的缘由给大家一说，大家先是沉默，然后纷纷表示果然非常有你的风格。

    听风吹雨帮会的副帮主瑶池清梦问：“你就再也没上过那个号？”

    陌歌回答：“到刚刚为止，是的。”

    十万个小学生帮会的管理焚花问：“你也没管过这个小徒弟？”

    陌歌回答：“是的。”

    寒山寺帮会的帮主夫人沈瓷兮问：“你甚至还忘了这个徒弟的存在？”

    陌歌回答：“是的。”

    三个妹子异口同声：“你这个人渣！”

    被妹子们一起指责，陌歌很无辜。不就是没有管徒弟嘛，他怎么就成人渣了。这比直接编排他和夜城有一腿还要冤啊！

    南山娜娜笑够了，出来打圆场：“好啦，别揶揄陌歌了，他连自己的号都照料不好，还能管别人呢，你们真是想太多。”

    焚花说：“说到这个，我真的挺心疼陌歌的那个代练的，简直业界良心，这么多号都能代练得过来，而且价格还这么低。”

    沈瓷兮说：“对啊对啊，我上次出差没法上游戏，找的代练，花了好多钱，心疼死我了。陌歌，把你家代练小哥的联系方式交出来，下次就找他了。”

    南山娜娜说：“你别想了，人家那是陌歌的专属代练，上回我去找他，直接就被回绝了，说手头上全是陌歌的号，没时间代练别人的。啧啧啧，这叫一个忠贞哟。”

    陌歌得瑟了：“这叫人格魅力，你们没有就别羡慕嫉妒恨好吗。”

    云暮寒忍无可忍：“我说，太太公主团们要聊天能挑别的时间吗，现在在聊正事呢。”

    陌歌更无辜了，他说：“我也在做正事啊。”

    “你在做什么？”云暮寒问。

    南山娜娜抢答：“青煌在组织战场，我跟陌歌混进去了，准备考察一下他的指挥能力。”

    疾风徐林马上凑热闹：“哎哎哎还有坑吗？带我一个！”

    南山娜娜说：“还有6个坑，要来的点我进，先到先得快快快！”

    唰唰唰！

    只一瞬间，团里剩下的6个空位全被占满，先前进团的南山帮会成员们本来没在意，也不知道是谁看了一眼进团的id，傻眼了，这什么情况？这个帮会战场团进了个帮主也就算了，怎么其他帮会的大佬们都进来了？这是要来拯救世界还是毁灭世界啊？

    ☆、那个指挥，新血

    青煌一心放在组人上，没怎么注意进组的是谁，反正都是帮会里的人，先加进来再说。等到全部组满，听到yy里有人喊了一声“卧槽”，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加进来了几个不得了的人物。

    他虽然才玩剑三几个月，但是一直专注于pvp这方面，这些pvp大帮会的核心人物是谁都是知道的——就算不知道，yy里那帮咋咋呼呼的人一喊也知道了。他纳闷着这些人怎么会进他的团，然后就看到一个熟悉的id，新雨梧桐，正是当初捡到他并把他塞进南山的师父。

    新手总是会有一些雏鸟情节的，第一个师父，就算没带过他也会一直念在心里。青煌不是一个羞涩的人，否则也不会当上战场指挥了。每次看到新雨梧桐上线，他都会发一条问候密语过去，然而每次得到的都是“不是本人”、“是代练”这样的回复。他每次看着新雨梧桐上线，回复自己不是本人，然后做完任务下线，久而久之，也就不会再去询问了。

    代练上线遇到他开战场团的次数也不少，但是从来没有点他进组过。这次对方主动点进组，难道是本人？抱着这样的想法，青煌发了一条密语过去：是本人吗？

    对方很快回复过来，仅仅只有两个字：是啊。

    青煌一阵欣喜：师父！

    新雨梧桐回：乖徒弟，看来你过得很好嘛，为师很欣慰。

    青煌：都是师父教导有方。

    尽管说的是这么违心的话，但是对面还是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了。青煌失笑，果然是师父本尊。虽然只是接触过一段很短的时间，但是这种说话的语气还是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青煌：师父来yy了吗？马上要开打了哦。

    新雨梧桐：来啦，徒弟声音很男神哦~

    青煌：师父过奖了害羞

    青煌切到yy界面，频道里面很多人，大多是南山帮会的成员，也有一些不是，师父的yy大概就在那些不是的人里面吧。想着，他便开口道：“我们成都门口集合吃桌子，都快点来……我发个团确，吃完桌子准备好的把团确点掉……”

    “ok，都点掉了，那我排咯。”

    yy里有相熟的人开玩笑让他不要手黑排到国家队，让他们碾压掉对面，今天丝绸之路超费时间才不想打第二场呢云云，但是青煌都听而不闻，他一心想的是一定要好好表现，一定不能在师父面前丢脸！

    另一边，一众帮会管理们虽然都开了yy小号去旁听，这边会议yy里还在进行对青煌的考察汇报。

    云暮寒是跟着打的，身临其境地感受了青煌的指挥，评价：“意识不错，指挥也很有条理。”

    焚花评价：“声音好听，男神！”

    陌歌抱怨：“这个剑纯有毒啊！我现在看到气场就想爆啊！”

    叶昭然说：“节奏不错，不慌不乱，蛮稳的。”

    瑶池清梦质疑：“虽然这个也不赖啦，没有夜城男神的声音好听！”

    陌歌愤怒：“来人啊，把这个浩气盟的卧底拖出去砍了！”

    疾风徐林点头：“应变能力也还行，反应挺快。”

    沈瓷兮高呼：“哇好帅，一下子就稳住局面了，男神嫁我！”

    寒山寺的帮主唐断腿泪流满面：“媳妇儿，你不能出轨啊！”

    陌歌安慰：“腿腿莫方，慈禧跑了不要紧，你还有小老婆桩桩呢！”

    对面的队伍也是yy队，两边都有人指挥，这个时候就要看指挥的能力了。在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最后还是青煌这边取得了胜利，为那些不愿意打第二场的懒人们拿下了首胜光环。

    陌歌听取了各方的意见，排除了一些主观因素，再结合自己的看法及判断，确定这是个好苗子，可以作为指挥新血来培养。于是他总结：“那我把他叫来yy详谈？”

    全票通过。

    陌歌刚要打字跟青煌说，却听叫自己老妈在叫他，于是只好无奈道：“我妈叫我，我去一下，娜娜你把人喊过来。”

    因为师父也在，所以这场战场青煌指挥地格外卖力，只可惜碰上了yy队，战况一时陷入胶着状态，也是打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好在，最后还是他们赢了。青煌舒了一口气。

    帮会里的小伙伴都在夸奖他指挥不错，但是青煌只想得到师父的夸奖。转出了地图，他便把视线落在了新雨梧桐的身上，本来想等对方主动夸自己的，但是还是没忍住，自己一条密语密过去求夸奖求揉头了。不过他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回复，正在自我安慰师父是有事暂时没空搭理他，然后便等来了帮主南山娜娜的yy私聊。

    她贴了一个房间号，让自己过去。青煌点进去，发现这是恶人攻防统战yy，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就被拉到底下一个小房间了。

    他看着房间里挂着的yy，全是黄马以上，他这个小蓝马格外显眼，也显得格格不入。而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的总指挥陌歌也在。

    青煌很疑惑，他们要自己来干什么呢？

    这个时候南山娜娜开口了：“青煌，刚刚打得不错。”

    焚花也夸奖他：“你指挥得很好哦，声音也很好听哦。”

    青煌更摸不着头脑了，他已经认出来里面几个都是刚刚跟他打战场的高管了，但是他们叫自己过来就是为了夸自己指挥不错嘛？有必要这么大阵仗？

    他犹疑着说：“呃，谢谢。不过，你们叫我来干嘛？”

    南山娜娜为他解惑：“青煌，还记得我上次问过你愿不愿意当指挥的事情？”

    “指挥？我现在不就是嘛……”青煌还有点转不过来弯，结果他这句话一出，yy里就响起了好几个笑声，有矜持地扑哧一声的，有夸张地捶桌大笑的，有边笑边嚷着肚子疼的。青煌窘迫，这才反应过来她是问自己愿不愿意当攻防指挥而不是战场指挥。

    这阵笑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一个声音响起：“你们都笑什么呢，别趁着人家不在欺负我家乖徒弟啊。——徒弟，他们没欺负你吧？”

    他在问谁？

    青煌愣了一下，结合语境的话，这个人问的徒弟应该是自己吧，那么这个人就是……师父？青煌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师父？”

    那个声音欢快地应道：“哎！”

    青煌目瞪口呆：“你怎么是男的？！”

    这下连没笑的都笑了，整个yy里一片欢声笑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个搞笑相声在上演着呢。

    青煌陷入了懵逼状态，他的师父，新雨梧桐，是个男的！他的那个道姑师父，居然是个男的！怪他太年轻，怪他太单纯，怪他太耿直，怪他看不透这个世界的阴暗，怪他……居然就忘了玩女号不等于对方是个妹子这个设定！

    青煌一口老血，把他一瞬间的心动还回来啊这个坑爹的世界！

    然而当他搞清楚说话的人是谁的时候，他更觉得这个世界不现实了：他的师父居然是陌歌！他的师父居然是恶人谷指挥陌歌！他的师父居然是那个跟对面浩气指挥有一腿的恶人指挥陌歌！

    嗷，还是赶紧吃根辣条冷静一下吧！

    ☆、那个指挥，变声器

    道姑，纯阳成女体型角色，是一种稀有的物种，她们的存在，大多数情况下，只是为了证明策划没有忘记除少林之外，每个门派都有两个女性体型的设定。而玩道姑的玩家，90以上都是汉子。所以说……

    “……所以说，徒弟，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个妹子？”陌歌这样问青煌。

    青煌不知该怎么说。

    焚花愤慨起来了：“陌歌，你这么黑道姑真的好吗？”

    陌歌轻柔地笑了，他说：“我没有黑啊，这是事实啊。对吧，三清？”雪落三清，陌歌所领导的帮会霁月霜花的副帮主，一个耿直的妖道姑。

    雪落三清拒绝回答。

    “对吧，辰雁？”南宫辰雁，云暮寒所领导的帮会溯世歌的副帮主，一个不怎么耿直的妖道姑。

    南宫辰雁拒绝回答。

    “对吧，渔夫？”六月羽芙，叶昭然领导的帮会剑意江湖的副帮主，一个直不直都无所谓的妖道姑。

    六月羽芙……没来参加。

    眼见着陌歌大有要把所有妖道姑都给点一遍名的意思，南宫娜娜赶紧制止了他。开玩笑，他们南山的副帮主可不是妖道姑，万一陌歌得寸进尺要把他的新雨梧桐给设为副帮主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陌歌语带遗憾地说：“好吧，那就开始谈正事吧。”

    “等下！”青煌先开了口，他实在无法忍受某件事，于是他直白地提出了要求：“师父，你能先把变声器给关了吗？”

    为了安慰心灵受到了巨大伤害的徒弟，陌歌祭出了他的大杀器——变声器！甜蜜酥软的女声，像在蜂蜜里泡过一般，甜甜的，软软的，几乎要让人融化掉一般。然而青煌时刻谨记这是个捡到自己就让自己自生自灭的渣，还装妹子欺骗自己感情，才不会融化在这变声器调节后的软妹音里。所以他拒绝这种形式的安慰！

    没想到陌歌还没说话，几个妹子倒先反对起来了：“不要，陌歌妹妹的声音这么女神，怎么能变回来呢！”

    “陌歌女神嫁我，陌歌女神我不会把你让给夜城的！”

    “以后我大恶人谷的第一女神就是陌歌了，不服也不战！”

    既然太太公主团都发话了，还有什么不好的呢。一众汉子皆选择了沉默。青煌纵使想以一人之力支撑起恶人谷的骨气，但是最后他发现，他扛不起来，于是他屈服。一众汉子们便屈服于太太公主团的淫威，陌歌保住了他的软妹音。

    操着软妹音的陌歌开启了审问模式，与青煌一问一答，逐步摸清对方的基本情况。青煌，正直健康向上的18岁男孩子一名，大一新生，学业不忙，社团活动不忙，空闲时间大把，并且有当攻防指挥的意愿。

    陌歌很满意，他说：“徒弟，经过我们对你的考察，我们一致认为你很有攻防指挥的潜质，既然你也有这个意愿，那我们就准备把你当作新指挥来培养。你有什么问题吗？”

    青煌提出了他的疑问：“考察？你们什么时候对我进行考察了？”

    南山娜娜见不得自己的帮众这么蠢，无奈道：“刚刚那场战场就是对你的考察啊。”

    “啊？”青煌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高层一溜烟全往团里塞，原来是这个目的。本来他是准备好好发挥给萌萌哒的妹子师父看的，结果居然阴差阳错给了这群人看，该说世事无常吧。尽管如此，青煌还是觉得略憋屈，他纯纯的感情就这么被糟践了。

    青煌本来还想拿个乔傲个娇的，但是陌歌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语调轻快声音软萌地说：“好的，既然你没有其他问题了，那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大家掌声欢迎我们萌萌哒新指挥青煌！”说完自己啪啪啪鼓起了掌，然后稀稀拉拉从别的麦里也传来了零星掌声。

    “徒儿，恭喜你加入我们恶人谷指挥团。”陌歌的语气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平心而论，青煌不排斥当指挥，即使是这样有些半强迫性质地把他推上来，他也不是很介意，反正自己也有这个意思在。而对师父陌歌，他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本来就是他会错意，也怪不得师父。至于陌歌对他的放养政策，虽然一开始也会有些怨言，但是游戏玩得久了，发现这才是常态，那些时时刻刻腻在身边随叫随到的师父毕竟少数，至少陌歌还把他丢到了一个大帮会，他在里面认识了很多人，自己这一步步走到今天也有他们的帮助。更何况他现在又拉了自己一把，要说怨念，男孩子，心胸要宽广一些！青煌这样告诫自己。

    青煌接受了这个设定，于是他问道：“那我该干些什么？”

    “学！”

    陌歌的语气很果断，他说：“攻防指挥与战场指挥虽然都是指挥，但是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你战场指挥得不错，未必攻防也能指挥好。你首先要找找感觉，学习一下攻防城战是怎么指挥的。这个……就交给娜娜负责吧，娜娜。”

    南山娜娜应道。

    “让青煌先当你的副手，跟你学段时间。南山据点是枫华谷吧？青煌，枫华谷的城战你熟不熟？不熟赶紧让娜娜带你熟悉一下。”

    身为南山的帮众，南山的据点战怎么可能不参加，所以青煌对枫华谷肯定是熟悉的。

    “那行，就下周二的据点战，你当枫华谷的副指挥，攻防结束以后我把你介绍给大家。青煌，好好打啊，看好你哟。”

    青煌听着陌歌的一番安排，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一直以来他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去看待他们的总指挥，尽管身处大帮会，可是跟这些指挥高层都搭不上嘎，更勿论更远的总指挥了。他攻防打得勤快，所以听陌歌指挥也多，在他看来，陌歌是个好指挥，但是太闹腾，这反而淡化了他本身的能力，让人觉得这是个轻浮的家伙。但是今天深入接触了一下，从刚刚他的安排看来，他心思细腻考虑周全。把自己安排在枫华谷，一来确实是自己更熟悉枫华谷的地形；第二，据守枫华谷的帮会是南山，自己的帮会自己人，自然会多多照拂他；第三，不是一上来就让他接手指挥而是以辅助的形式，打得好他这个新指挥加分，打得不好让其他人背锅好了，至少其他人都是大帮会的帮主高层，面对的压力比他这个空降少不少，而他也能先从中学习一番；第四，虽说陌歌是恶人谷指挥里指挥水平最高的，且又是陌歌的徒弟，但是两人没啥感情，还有些小尴尬，这样是照顾他的心情。

    青煌自己在心里瞎琢磨，顿时觉得陌歌的形象在他的心里面高大了起来，原来这就是他家指挥严肃正经的另一面，今天总算见识到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师父，总觉得与有荣焉呢。青煌一下子觉得自己的未来光明了起来，前途是伟大的。

    其实，如果陌歌询问了青煌的专业的话，这一切就很好解释了。

    青煌，大一新生，专业，哲学。哲学这门科学呢，就是一门把简单事情复杂化的学科。作为一个刚接触哲学这门伟大学科的新生，青煌确实地体现了这个专业的特质。但是如果让他知道陌歌这么安排的理由仅仅只是找个熟人托孤，不知道他又作何感想呢。

    ☆、那个指挥，回忆杀

    时间一晃到了周二晚上，青煌早早就挂进了攻防yy，进了枫华谷频道，此时人还不多，频道里一片安静。第一次指挥城战，虽然只是副麦，帮下手的，但是毕竟是在几百人面前说话，青煌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他打开好友列表，想找个人闲扯两句缓解一下情绪，最好的人选就是他的帮主南山娜娜，这两天他们俩交流很多，南山娜娜教了他很多基本知识，也算是比较熟悉了。但是此刻她不在，在线的是……新雨梧桐。

    犹豫半天，他还是发了一条密语过去：师父……

    新雨梧桐：嗯？怎么啦？

    青煌：我有点紧张……

    新雨梧桐：紧张什么，就跟平时打城战一样，听娜娜指挥就好，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青煌：可是，我还是紧张啊。

    新雨梧桐：我明白，你是压力太大了。没什么可紧张的，今晚这场，打好了军功章有你的一半，打得不好锅是娜娜的，跟你没关系。

    青煌：……

    青煌不知该如何接话，如果让南山娜娜知道陌歌这番话，估计要找他拼命。这甩锅手段娴熟稳健，绝不是一朝一夕练就的。青煌忽然就有点羡慕陌歌了，如此厚的脸皮，他是不能望其项背的。

    但是话是这么说，青煌也不想自己的处女战就以失败告终，所以他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放松心态，然后，辅助帮主拿下胜利！

    陌歌托着腮看着密聊框，青煌给他发的密语确实透着一股紧张感来。他能理解徒弟的心情，但是也不是能够完全理解。当年他第一次上麦指挥的时候，可没有紧张成这个样子。当时大概也是破罐破摔，抱着大不了就是被喷下麦的想法毅然决然上了麦序——他不是被老指挥培养出来的，而是自己选择上麦指挥的。

    当年本服的恶人谷，是一个人心松散、内战频发的阵营，无论攻防野外皆被浩气压着打，丝毫不见昔日风光。恶人谷的指挥们各个视攻防指挥这个位置如烫手山芋，想方设法地避免上麦。一到攻防时间就纷纷有事不在，或者网络不好、技术掉线，仅剩小猫两三只在力挽狂澜。而某一周的周六进攻场，只有一个指挥在线，结果半场的时候，指挥掉线。当时他们在顶着浩气的集火打司空仲平，指挥这一掉线大家瞬间乱了套，连该放什么技能都不知道了。指挥在yy里大吼大叫让大家冷静，他马上就会上线。可是也不知道客户端出了什么问题，一直都上不来，大家更慌乱了。

    指挥情急之下，只好让能够上麦指挥的人先代替一下，至少顶过这一波。可是他喊了半天，没人理他，麦序上孤零零的，依然只有他一个人的yy挂着，前面的绿灯一闪一闪，却仿佛是随时都会熄灭一般。指挥的声音里有焦急，有愤怒，有紧张，也有一丝沙哑的哀求。

    陌歌就是在这个时候点下了“我要上麦”，然后，他就上了麦。他的第一句话是：“现在换人了，大家听我指挥，别慌。”

    不知是哪来的魔力，总之，原本混乱的局面一下子就稳定了下来，大家还是按照指挥有组织地进行反击——虽然最后还是被浩气给灭回老家就是了。

    原指挥在折腾了快半个小时后才登上了中立号，那个时候陌歌正在组织强杀谢烟客，为了不妨碍指挥所以他没有把指挥权收回去，反而是给陌歌当了一回副手。他有些恍惚，以往到了这个时候，恶人通常都被浩气压在复活点打，一直到攻防时间结束，可是这次，他们还在进攻。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原指挥才让陌歌一直指挥到攻防结束。

    攻防结束，结算7：0，恶人大败。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结果了，但是这一次，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被压在复活点动弹不得，没有双方你来我往的口水战，没有指挥在麦上的唉声叹气，没有其他人在公屏上刷“我们要振作”、“下次好好打”的安慰话语，大家在很认真地集中精神与浩气对刷，虽然每次都被对方给灭掉，可是他们都一次又一次复活起来，继续战斗。

    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希望，在作总结的时候，原指挥的指挥不似平时的低落，却反而有些异样的高昂。他说：“我们在进步。”这句话点燃了大家的热情，在公屏上，没有互相推诿，没有指责指挥无能，而是坚定的“我们会重新站起来”。原指挥的声音忽然哽咽了起来。

    事后，原指挥来找了陌歌，问他愿不愿意当指挥。

    陌歌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什么。他坐正身体，问青煌：你喜欢恶人谷吗？

    新雨梧桐：你以恶人谷为荣吗？

    新雨梧桐：你有誓死捍卫恶人谷荣耀的决心吗？

    连续三个问题让对面足足愣了1分钟才回话过来，却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的话。青煌是这样回复的：师父，你是中二吗？

    看到这个回答，陌歌突然就笑了出来。他被很多人说中二，幼稚，可是，都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了，还在玩着这种打打杀杀的网络游戏，哪里不幼稚、不中二了。他就是一个幼稚的中二又怎么了，照样一大把迷妹喊着要给他生猴子——虽然他并不需要就是了。

    青煌：我有！

    看到这紧接而来的密语，陌歌抿起了嘴，半晌，才微微扬起了嘴角。

    他的眼睛非常明亮，就像看到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样，他眯着眼睛打字：那就好了，你不会输的。

    对方发来不明所以的问号，陌歌却没再回复他。

    贴吧里曾有个本服的浩气发帖询问：恶人谷是打了鸡血吗，怎么他只不过a了三个月，恶人就跟得了狂犬病一样见人就咬了，照这样下去离恶人谷崛起之日不远。

    底下却是一排恶人的回复：恶人早就崛起过了，现在只是重新站起来。

    之后还有许多类似于掐架的话，整个帖子到了后来各路大神轮番上阵，理性分析，技术讨论，口水骂战，人身攻击，愣是把这个帖子给逼得删了。

    但是这个帖子所要表现的主题及其中心思想还是留在了人们的心中。那就是——疲软的恶人谷到底是怎样在三个月内振作起来的。

    当初恶人谷之所以没落，是因为前任总指挥突然a掉。因为没有新血加之其他能上麦的能力又不足，在攻防上渐渐输多赢少，这个时候大帮会之间开始出现分歧，人心不齐，那输得就更多了，久而久之，散人的心就更散了。于是，恶人谷变成了一盘散沙。

    陌歌回想起他整顿的三个月，那是几乎让人压抑到喘不过来气的三个月。他答应了接手攻防指挥的位置——身为一个小pvp帮的帮主，帮战、战场他都指挥得无比娴熟，某些原来的指挥都不一定有他水平高，更何况，本来就是在矮子里面拔高个，有人愿意上，其他人也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调解内战的帮会，大帮会撕逼，他就去调解，大帮会帮战，他要上前劝和，大帮会不愿意组织参加攻防，他要费尽唇舌说服管理们；带着一开始积极性很高的恶人去扫图，一波被打散后，只剩几个独苗，扫图变成了小规模骚扰，一见大部队过来就战略性转移，把游击战术玩得淋漓尽致；安抚每次攻防结束后己方失落的情绪，各种强装镇定，丝毫不敢泄露心底的不安；一次次放出大话，然后被打脸，被对面嘲笑、被己方指责……

    恶人谷走到今天不容易，不光是他自己的付出，还有许多陪着他被坑在复活点的小伙伴，那些听着指挥冲上去送死的同袍，那些即使死到装备都红了依然无限起的兄弟，也有他们的功劳，所以绝对不能重蹈覆辙，绝对不能让他们这些人的心血付诸东流。

    这也是陌歌坚持要在现在就开始培养新指挥的原因。

    ☆、那个指挥，招新

    这一场城战，在枫华谷的兄弟打得酣畅肆意，而在瞿塘峡的兄弟们则痛苦不堪——不知为何，陌歌这一场打得格外凶残，半个小时就把两个据点的箭塔全部炸完，大车小车不要命地开，虽说把浩气灭得不要不要的，但自己这边死得也挺痛快。对面的指挥是浩气一个大帮会的帮主，对陌歌也是熟人，完全被他这个架势给吓到了。直到城战时间结束，他才心有余悸地问：“我这里真的是瞿塘峡而不是洛道吗？”

    枫华谷那边传来捷报，他们不但保住了最容易丢的啖杏林，南山分帮还拿下了枫湖寨，甚至还拿了个马革裹尸的成就，于是这场城战的胜负便决定了。恶人小胜，得500分。

    作总结的时候，大家都很兴奋，南山拿下了枫华谷两个据点，周四就可以去打金水啦！而作为枫华谷的指挥，南山娜娜自然是受到众人们无数溢美之辞。

    无数鲜花被赠送给一麦上的南山娜娜，而“娜娜是恶人谷总攻”、“娜娜今天四米二”这两句话则在公屏上交替滚动不休。陌歌先是让大家刷了五分钟，这才把南山娜娜抱下麦，自己占了一麦——当然，他有没有趁乱骗花的嫌疑就不可知了——组织起各个地图的总结了。

    今天不是云暮寒组织总结事宜，而是陌歌亲自上阵，知道点内情的都隐忍不发，而不知情的吃瓜群众则讶异于这一点，纷纷表示陌歌这是被娜娜总攻的气场给吓到的结果。

    前面的指挥走马观花一般做完总结，轮到最后枫华谷了，陌歌懒洋洋说：“今天枫华谷打得挺好的，大好河山一片红啊。娜娜，该你了。”

    南山娜娜嘿嘿笑着：“叫我总攻！”

    “是是是，总攻大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陌歌应道。

    其他人一片沸腾，何时见过陌歌对人这么软过，让叫总攻就叫总攻，连点反抗都没有，不愧是恶人谷总攻大人！顿时，群众们对南山娜娜的敬佩之情更上一层楼。

    南山娜娜清了清嗓子：“今天枫华谷能赢，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兄弟们也很给力，都很听指挥，让抱团就抱团，让冲上去就冲上去，我真的特别满意。兄弟们，军功章有你们的一半！”

    “当然，还要分四分之一的军功章给对面的猪指挥……”南山娜娜开始巴拉巴拉起对面指挥的失误，把能夸的都夸了一遍，能贬的自然也不放过，嘲讽了一番。最后，她说：“当然，指挥这边也是很给力的，不过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今天的副指挥，就是三号麦那个，青煌也帮了很多忙。青煌前面指挥了炸弹团，后面指挥了车团，车团及时把对面大旗给打掉，这样我们才拿下了枫湖寨，青煌功不可没，大家也要记住他哟。我今天不是四米二么，那我分个两米一给青煌吧。”

    最后这句话调笑居多，但是众人能听出来南山娜娜真心实意的称赞。

    陌歌这个时候紧接着开口了：“大家注意了，这个青煌呢，是我徒弟。我教出来的这么优秀的徒弟，功劳也不小，大家赶紧给我刷波花！”

    “——哈哈，开玩笑的，我把他抱上来，你们给他刷花啊。”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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