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之心之归处 作者:如是谁说
第10节
“不要!”飞流睁开双眼摇着头。
“为什么?”
“苏哥哥不喜欢。”
“好你个小没良心的!”蔺晨刚想着做一下以前的习惯动作,拿折扇敲打一下飞流,刚一抬手,发现折扇根本没在手里,于是,又朝着小飞流的脸上掐了一把:“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对吧?你给救命恩人做一碗粉子蛋有那么难么?”
“苏哥哥不吃。”飞流摇着头道,“飞流不做。”
“看着飞流那一脸委屈,但又很执拗的表情,蔺晨心中玩心大盛:“小飞流,今天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你要是不做,我就把折下来的花全都绑在你身上,然后把你装在一个大水缸里,当花瓶摆起来!”
飞流一听,马上大惊:“不要啊!”说着快步飞身出帐,蔺晨也紧跟着出来,“飞流,哪里跑!来来来,蔺晨哥哥带你去折花!”
“不要!苏哥哥救命!苏哥哥救命啊!”营帐上空传来飞流阵阵地求救声
不知过了多久,小飞流一个人兴冲冲地回到了梅长苏的身边,更让少年惊喜的是,他的苏哥哥竟然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正透出满满的笑意。
“苏哥哥!苏哥哥醒啦!”飞流兴奋不已。
“扶我起来。”梅长苏的声音很弱,但是小飞流听得清楚。
“苏哥哥!”飞流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了,他赶忙轻轻地扶起了梅长苏,将枕头竖摆着,让梅长苏靠着,接着又将被子细心地盖在梅长苏的身上。
“苏哥哥!”小飞流这个时候才扑在梅长苏的怀里,他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跟苏哥哥在一起了!虽然苏哥哥的身上总是很凉,可是对于小飞流而言,跟苏哥哥在一起就是这世上最温暖的事情了!想到了“温暖”这两个字,在小飞流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位比苏哥哥要高大、魁伟的身影,那个身影也好熟悉,那个人是——师父。小飞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师父,也许是因为太喜欢温暖的感觉吧,苏哥哥、师父,都是飞流心里最重要的人,他很奇怪,为什么跟师父在一起就要离开苏哥哥;为什么回到苏哥哥身边了,师父却又不见了?
想到这里,小飞流不禁将梅长苏搂得更紧了,他生怕再把苏哥哥弄丢了
梅长苏也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宠溺地抚摸着飞流的头,“上哪儿玩去了?都出汗了。”
“蔺晨哥哥。”
“哦?跟蔺晨哥哥去玩了?”
“不是!”飞流抬起头来,满脸的兴奋,“飞流赢了!”
“飞流赢蔺晨哥哥什么了?”梅长苏笑着问道。
“蔺晨哥哥不会飞了!”飞流兴奋地答道。
“哈哈,蔺晨哥哥又不是鸽子,当然不会飞啊。”
“不是!”飞流摇头道:“不一样!”飞流索性站起身来。
“飞流到上面,”飞流指指天,“蔺晨哥哥上不来!”
“哦,那是蔺晨哥哥不想逗飞流了。”
“不是!”飞流使劲地摇摇头,“像苏哥哥!”
“像我?”飞流的这句话听起来没头没脑,梅长苏却隐隐感到不安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献上一篇暖文,下一章预告:知己之争,宗主知道了阁主的秘密
☆、第六十二章知己之争(一)
“小飞流,跑得够快的!”梅长苏正思索间,蔺晨摇摇晃晃地进来了。
“苏哥哥!”飞流看见蔺晨,马上躲进梅长苏的怀里。
“欺负我棍伤未愈,专挑高处蹦来蹦去!你个小没良心的!”蔺晨笑骂一句,“长苏啊,我是真羡慕你啊!你看看,你看看”蔺晨顺手一指桌上十多个盛满姜汤的碗说道:“你没醒呢,这个小飞流就知道给你熬姜汤喝,凉了,就去重新做,估计啊都快咱营里的姜用完了!我让他给我做碗粉子蛋,这个小没良心的,说什么也不肯,他说苏哥哥不喜欢!真是气死我了!”
听着蔺晨的抱怨,梅长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就是!”怀里的飞流嘟囔了一句:“苏哥哥不喜欢,飞流不做!”
“嗨嗨嗨!越说越来劲是吧?”蔺晨说着就要上梅长苏怀里去把飞流抓出来。
“你别逗飞流了。”梅长苏伸手拦着道,“飞流乖,你先出去玩,苏哥哥有事跟你蔺晨哥哥讲。”
“嗯!”听到苏哥哥的话,飞流乖乖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走到蔺晨近前,飞流使劲地“哼”了一声,复又飞也似的跑开了
“这个小没良心的!”蔺晨转身望了一眼早就跑没影的飞流,悻悻地说道。
“蔺晨,我这是昏迷了几日?”梅长苏面露疲色道。
“三日半。”蔺晨道,“这三日基本都在你的预料之内,昨夜大渝偷袭,换来的只是我们的迎头痛击而已。哦,对了,列战英跟卫铮统兵三万前来驰援,昨夜正好用上了。”
“哦?战英跟卫铮来了?”梅长苏心中一凛,“唉,景琰还是”
“还是什么?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蔺晨不屑地说道:“你为了给他打下一个太平的天下,就快熬干心血了,他萧景琰如果再没什么感觉,也不配当林殊的朋友了。”
“蔺晨,话不能这么说。”梅长苏觉得此番醒来,浑身无力的症状好像比以往重了,冰续丹的药力只怕也快到头了,心下不禁戚戚然。
“对于景琰,林殊是他的朋友,更是他的臣子,臣子为君皇殚精竭虑那是分内之事。”
“那是林殊的份内之事,又不是梅长苏的!”蔺晨瞟了一眼梅长苏道,“渴死我了!”
蔺晨看到梅长苏面有忧色,就想岔开这个话题:“这个小飞流,把碗都用来盛姜汤了!想喝碗水都没有!”
蔺晨来到桌前,挑挑拣拣,选了一碗姜片略少的,端起来就喝,刚喝了一口,就呛咳了起来,“咳咳咳飞流这是放了多少糖啊咳咳咳”
梅长苏看到蔺晨的样子不由得也被逗乐了:“你不是嫌飞流做的姜汤没放糖么?这次放糖了,又这么啰嗦?”
“咳咳咳你们两个没咳咳咳良心的!”这阵突如起来的咳嗽,倒是牵动了蔺晨那混乱的内息,蔺晨不由得又觉得双手发麻,心中暗道不好,“咳咳咳长苏,我去看看我爹他们的药熬好了没咳咳咳”说着就要往外走。
“蔺晨,稍等,我现在感觉有些不好你能不能帮我推下气血?”梅长苏突然说道,斜靠着枕头的身体明显不支,头沉沉地向下倒去
“长苏!”蔺晨心下大惊,顾不得手部的麻木,快步赶到梅长苏的近前,扶起梅长苏后,试图用发麻的手给长苏推拿气血,可是,他麻木的指尖根本就掌握不好力度,突然,他听见梅长苏冷冷地说道:“蔺晨,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没等蔺晨缓过神来,梅长苏突然转身抓住蔺晨的脉搏,久病成医,当感知到蔺晨凌乱的脉息的一瞬,梅长苏的脸色阴沉似水。
“长苏,你!”蔺晨急着抽出了自己麻木的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的脉息为何如此?”梅长苏冷冷问道,神色焦灼。
“哟,你什么变大夫了?还会诊脉了?”蔺晨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张。
“回答我的问题!”
“刚刚被呛到了,你也不是没看到!”
“你的内息为何变得如此凌乱?”
“都说了,刚刚呛到”
“说!”
“说什么呀?”
“你还要瞒我到几时?”梅长苏不由得怒道,声音也高了起来,“那一日,我被冰续丹的药力反噬,究竟是谁医好我的?”
“都说了,是我爹!”
“好!你不承认也罢,我只问你,你的内息为何变得如此?”梅长苏目光凛冽却又难掩其内心的痛苦无奈,他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
“无聊!”蔺晨只想赶快离开,转身就要走。
“站住!”梅长苏喝道:“今日如果我得不到答案,我梅长苏日后是死是活都不劳你蔺少阁主费心!”
“长苏!你!”蔺晨闻言,心知不妙,转身与梅长苏四目相对。
“我只要听实话!”
“是!”蔺晨索性也不隐瞒了,“是我!怎样?”
“你明知道冰续丹救命是以十命换一命,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为我自己牺牲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我当然知道!我何尝牺牲任何人了?”
“那么,你的内息为何如此?”
“我只是借了点内力给你而已!”蔺晨道:“我就一个人,怎么可能抵得过十个人?你太高看我了!”
“只是借了点内力给我?”梅长苏愤然道:“如果只是借点儿内力给我,你的气息会如此凌乱?只是借点儿内力给我,从不生病的蔺少阁主会跟我一起喝药?只是借点儿内力给我,那是帅帐谈兵,你会站立不稳?只是借点儿内力给我,刚才你逗飞流,怎么连轻功都施展不了?!”
“”
“蔺晨,我一直以为你是最懂我梅长苏的人,没想到,你竟然”
“我竟然怎样?”蔺晨也不由得心气不平起来:“难道只需你梅长苏不讲信用,就不许我蔺晨失信一次么?”
“我”
“你,就是你!”蔺晨忿忿地道:“你答应我多少次,洗刷赤焰之冤后,就放开一切,与我畅游山水之间?来北境之前,你向我索取冰续丹,你说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就可以重塑北境防线,这一点我知道你肯定能做到,可是之后呢?你答应过我的呢?刚来北境十几天,你就以身犯险,瞒着我实现你的计谋,投身冰冷的河水之中去解那个什么阴阳锁,导致冰续丹药力反噬!治好了你的反噬,你又继续没日没夜殚精竭虑,费尽思量,点灯熬油耗费心血,这哪是养生之道?”
蔺晨越说越激动,双手麻木的感觉也越发明显。
☆、第六十三章知己之争(二)
“蔺晨,我跟你说过,我毕竟是林殊!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我始终都是赤焰少帅林殊!保家卫国,守卫疆土是我的责任!”
“林殊!林殊!”蔺晨眼中似在喷火:“如果没有十四年来的梅长苏,哪有今日北境战场上的林殊?”
“蔺晨”
“长苏,我知道林殊是你的骄傲,你一直觉得当年那个被人称颂的赤焰少帅才是真正的你,你不屑于当梅长苏,更不屑于当苏哲!”
“蔺晨”
“可是,若没有梅长苏的智计,天下第一大帮的江左盟怎么肯听命其号令?若没有梅长苏的智计,北燕六皇子怎会成为储君?琅琊榜首,江左梅郎,虽然出自我琅琊阁的设计,但若梅长苏这个人物没有真才实学,又怎扛得起这若干年的麒麟才子之名?”
“蔺晨”
“谋士苏哲,虽是阴诡之士,行阴诡之道,可他所谋之事哪一件不是为国为民?来北境这两个多月,苏哲这个苏参军运筹帷幄,夺回失陷的衮州城、铁马神威、大破十绝阵,将玄朔逼至梅岭之上!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不是谋士苏哲的手笔?”
“蔺晨”
“你所厌恶的,想要抛弃的不管是梅长苏的身份还是苏哲的身份,在世人眼里其实都早已远超过当年的那个赤焰少帅林殊!”
“”
“林殊能做到的,梅长苏都能做到!可是梅长苏能做到的,林殊却做不到!”蔺晨说到这里,只觉得气血上涌,不由得走到椅子旁坐下,麻木的感觉从双手到双臂,连脚也开始感到麻木
“你几时变得如此巧舌如簧了?”梅长苏望着情绪如此激动的蔺晨,心中五味杂陈,论与蔺晨的口舌之争,梅长苏自认从未输给过蔺晨,可是今天,他竟第一次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我向来如此!”蔺晨斜睨了一眼梅长苏,“你当我真的说不过你么?只是,我从来不愿意跟你讲道理!”说到这里蔺晨不由得长叹一声。
“讲道理?”
“对!你梅长苏就是道理!谁敢同你讲道理?”蔺晨道:“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瞒了几乎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当初你瞒着萧景琰,虽然是为了洗刷冤屈,开辟一个清明世界,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他萧景琰知道你就是邻家小殊,是他那个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他心中的痛?这次来北境,你又瞒着自己的病情,还拉我下水,如果我不能带着你回金陵,敢问他这个太子哪怕当了皇帝,少了挚友的萧景琰,即便坐拥天下又有何意趣?”
“不要说了!”
“蒙挚、霓凰、萧家和言家的两位公子哥儿,还有军中的万千将士,你哪个没有瞒过?你对人何曾坦诚过?你是想做回林殊,将此身埋在梅岭之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你回不来,他们又会怎样?”
“住口!”梅长苏红着眼睛低吼着。
“这些人也许你都不在意,那么飞流呢?”蔺晨顺手指着桌上那十多碗姜汤,“飞流怎么办?他的师父——玄布已经不在了,飞流是什么样,你都看在眼里,可是对于飞流而言,最重要的那个人,始终都是他的苏哥哥!”
“你闭嘴!出去!”梅长苏不愿再听蔺晨说的任何一个字,因为每一个字,都是他无法抹掉的心痛!
“我为什么要闭嘴?”蔺晨索性将话说透。“我只是为了你损耗了一些内力,又没怎样,你就如此揪心。那么,那些人,如果他们都知道你的秘密,知道你就是林殊,知道你为了来北境将自己的寿命缩短到三个月,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滚!”梅长苏不由得吼了出来!这个字从他梅长苏嘴里出来,还是生平第一次
“好,我滚。”趁着梅长苏垂头之际,蔺晨咬着牙,扶着桌沿站了起来,浑身的麻木感让他举步维艰,“蔺晨,走出去!走出去!你现在的这个样子,绝对不能让长苏看到,他也许能够接受你失去一些内力,但是太多的真相他接受不了!”蔺晨暗暗说道。
一步、两步、三步蔺晨感到自己好像脚下踩着棉花,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控制着前行的方向、控制着自己麻木的脚步,当来到帐帘边,蔺晨长舒了一口气:“你梅长苏从未后悔过的事,我蔺晨亦然!有些事,两个人一起扛总比你一肩担要好得多”说完,一掀帐帘,走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梅长苏缓缓抬起头来,眼眶湿润,冲着帐帘低低地说了两个字:“抱歉!”
“哎,蔺参将!蔺参将怎么了?”
“快来人!蔺参将晕倒了!”
梅长苏隐约听到这一句,心里咯噔一下,他顾不得浑身的乏力,赤着足翻身下地,只是刚走了两步,胸口激荡的热血又令梅长苏钝痛起来,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一股熟悉的腥甜味又涌到喉间。
“噗!”梅长苏站立不稳,双膝跪倒,双手伏地,一口热血喷涌而出
恍惚间,梅长苏仿佛听到了飞流喊自己“苏哥哥”的声音,但瞬间又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知己之争告一段落:没有胜负,没有道理,两个人,其实走的何尝不是同一条路?
☆、第六十四章大渝朝堂
“长苏,你醒了?”当梅长苏顺着光亮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位慈祥的老者正注视着自己。
“蔺叔叔!”梅长苏无力地喊了一声,“又劳您费心了!”
“傻孩子!”老阁主笑道,“你呀,安心养好身体才是正道儿。”
“蔺叔叔,蔺晨……”梅长苏忽然想起他在昏迷前,明明是听到有人在外面喊,蔺参将晕倒了,甫一清醒,忍不住就问了起来。
“晨儿啊,他没事。”
“蔺叔叔,我知道是蔺晨救了我,他的内力……”
“无妨,上次你被冰续丹的药力反噬,晨儿为了拖延时间让我们好来得及医你,所以才为你施入内力。”
“那他为何会如此严重呢?”梅长苏半信半疑地追问。
“冰续丹反噬时损耗人的内力确实会对人体损伤较大,所以晨儿才会如此。”老阁主解释道。
“那蔺晨的内力跟武功”梅长苏急问道。
“无妨,修养好了,内力可以重新修炼。”老阁主笑着安慰道:“有我这个爹,你说我能眼看着自己孩子受罪么?”
“蔺叔叔,我”
“好孩子,什么都不用想,也什么都不用说了。”老阁主叹了一口气,“你跟晨儿都是一样心性的孩子,若你是晨儿,晨儿有难,你会袖手旁观么?”
“”
“老夫当年与你父亲不打不相识,是一辈子的朋友,若我见你父亲有难或是你父亲见老夫有难,焉能不帮?我们都是宁可舍了自己也要护朋友周全之人。所以,你无需介怀,说多了,倒显得生分了。”说到这里,老阁主起身从桌上端过来一碗药,“喝药吧,晨儿刚给你熬好的。”
“蔺晨?”梅长苏的眼里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
“哈哈,老夫的话你还不信么?晨儿本来就没事,一时疲累,内息错乱,所以才会出现昨日的骇人一幕。你若不信,我把晨儿给你叫来,这小子现在只怕就在外面逗飞流玩呢。”
听到老阁主的这番话,梅长苏长出了一口气,“蔺叔叔,麻烦您将蒙大哥帮我请来,我有话想问他。”
“好!你这孩子呀,刚好一些,就又开始操心了。”说完老阁主皱皱眉、摇摇头,转身离帐。
蒙挚一进帐,看到已经坐起身来的梅长苏就抱怨道:“小殊,你不好休息,又起来做什么?”
“蒙大哥,坐。”梅长苏道:“大渝那边怎样了?”
“一切都如你所料!那个玄朔果真没有去勤王,趁着你病着的几天,要么叫阵、要么偷袭还要火烧我军后备军需,结果,哈哈哈,全被我们一一破解了!”
“大渝都城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聂风跟夏冬已将都城围困,三皇子与六皇子要逼宫老皇帝,都要争那个储位。”
“哼!”梅长苏冷哼一声,“这皇位的魔力还真大!”
“小殊,你有何打算?”
“蒙大哥,你速派人从北岭绕路到大渝都城与聂大哥他们汇合,告诉他们必要时替玄朔勤王!”
“这是何意?”蒙挚被梅长苏的话惊得不明觉厉,“他们争他们的储位,越乱越好,渝帝肯定会催玄朔撤军,这样我们的仗就好打了呀!”
“蒙大哥,你觉得玄朔真会去勤王么?”
“他不去勤王,他想怎样?”
“取而代之!”梅长苏冷冷答道。
“什么?”蒙挚听到了这四个字,惊得虎目圆睁,不可置信地问:“这怎么可能?”
“蒙大哥,你不了解大渝朝堂的情况,你也不了解玄朔的为人,所以,你不相信也在情理之中。”
“快给我讲讲!”
“渝帝现在成年的孩子中有三人,太子是嫡皇子,虽然孱弱,但是生性温和又有仁爱之心。三皇子尚武、性格暴虐,六皇子又工于心计。从长远考虑:太子登基,若有贤臣良将辅佐,大渝的百姓想要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是完全可能的。如若让三皇子、六皇子登基,那么只怕日后邻国之间的战事不断,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
“长苏,你说这些我都懂,可是你说玄朔有心取而代之,是不是太”
“蒙大哥,现在下结论也许尚早,我们可以拭目以待。大渝的精兵已经全都来到北境,其他驻守各州府的部队只怕都各有盘算,玄朔现在不去勤王,而固守梅岭,显然他的目标是”说道这里,梅长苏微微一笑:“我可以让他如愿!”
“哎呀小殊,跟我你就别卖关子了!”蒙挚急道。
“蒙大哥,别急,日后会让你明白。”梅长苏道:“麻烦蒙大哥速去传令:第一照我刚才的话派人去通知聂大哥,必要时出兵勤王,保渝帝跟太子。第二,命列战英速回金陵,让景琰手书信笺与渝帝,表两国休战,保两境百姓平安。第三,将甄平找来。”
“好!找甄平什么事?我直接交代给他就好了。”
“让他通知盟里的弟兄,护送玄布妻儿返回大渝,为玄布告御状!”
“妙啊!”蒙挚如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小殊,你这是让玄朔在渝帝面前失去信任啊!”
“哼!失去信任?这只是第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从本章开始,大家痛恨的玄朔开始一步一步走向属于他的坟墓
☆、第六十五章仁者无敌
“好!小殊,我就听你的安排,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好好休息,等到战事一了,返回金陵,我们一定要开怀畅饮三天!”当蒙挚注意到梅长苏的神情里有一丝落寞,忽然意识到:“唉!你看看我,我忘了你现在是不能喝酒的,你以前……”蒙挚一拍自己的大腿:“小殊,我……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蒙大哥,没事的。” 梅长苏微微一笑:“我是不能像以前那样跟着兄弟们一起喝庆功酒了,可是,我能看着大家喝,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小殊,我……”
“对了,蒙大哥,麻烦你还是扶我去你的帅帐吧,把大家都找来。”
“这可不行,你这刚好一点儿,不能再折腾了。再说你都交代完我了,还怕我会误事?”蒙挚不满道。
“蒙大哥,当年父帅领赤焰军与玄朔所率的二十万皇属大军,几乎是同时赶至梅岭。”
“这个我知道。”
“那么蒙大哥,你认为今日我军连梅岭都没登上,此役难度如何?”
“玄朔占据地利,我军确实比较被动。”
“这几日,玄朔可以轻易派军突袭,就说明这仗的主动权是在他的手里,他们居高而战,我军一旦应对不利,只怕等不到我之前的那些筹谋实现,这仗就结束了。”梅长苏搓着被角的手指不由得红了……
“唉,好吧,那你得保证一旦觉得体力不支,必须马上停下来。”蒙挚对这个任性的病人也是无奈。
“多谢蒙大哥!”
“苏哥哥!”当梅长苏正欲起身之时,飞流闪身入帐,少年头上那朵朵娇艳的梅花令梅长苏跟蒙挚不禁捧腹。
“飞流啊,今天好生俊俏啊!”蒙挚忍着笑道。
“飞流过来,”梅长苏笑道。
“嗯!”少年嘟着嘴,“蔺晨哥哥坏!”说着来着梅长苏的身边,俯身趴在梅长苏的腿上。
“蔺晨哥哥是好久没看见我们家飞流了,所以喜欢得紧才会这样啊。”梅长苏说着,将飞流头上的梅花一朵朵摘了下来。
“不回琅琊阁。”飞流委屈道。
“蔺晨哥哥说要把飞流送回琅琊阁?”
“嗯,戴花不送。”飞流说着更觉委屈。
“那是蔺晨哥哥逗你呢,对了,你蔺晨哥哥哪儿去了?”
“喝药!”
梅长苏的眼里又闪出一道不安,“飞流,苏哥哥昨天跟蔺晨哥哥打了一个赌。”
“打赌?”飞流眼前一亮:“有趣!”
“我们赌这几天,谁能猜到对方做什么,说对次数多的那个人就赢,如果说对的次数少……”
“输啦!”飞流兴奋地喊道。
“对,我们家飞流就是聪明!”梅长苏宠溺地抚摸着飞流的头发,“那苏哥哥就要靠飞流帮忙啦!”
“嗯!看着蔺晨哥哥!”
“对!蔺晨哥哥做什么,飞流要告诉苏哥哥,但是苏哥哥做什么,飞流千万不要对蔺晨哥哥讲。”
“好!”飞流兴奋地起身,“看着蔺晨哥哥!”说完飞身跃出帐外。
“你这样教孩子好么?”蒙挚无奈道。
梅长苏笑而不答,“蒙大哥,我们走吧。”
当蒙挚在前,梅长苏在后缓步跟着进入帅帐的时候,卫铮正带领众将研究北谷的攻防,“北谷与绝魂谷只有一面峭壁之隔,只是现在怕都被玄朔用重兵把守着……”
“没错。”一言既出,众人尽皆将目光转向梅长苏。
“苏参军!”
“苏兄!”
“宗主!”
众将连着几日没有见到梅长苏,只是听说又病了,因此当梅长苏出现在大家面前时,众将无不惊喜,“姐夫!你可算好了!这要是我姐知道你又病了这么多天,她非心疼死不可。”
穆青的一句口没遮拦的话令众将不禁露出了善意的一笑。
梅长苏对众将士一揖:“抱歉,苏某又令大家担忧了。”
“哪里的话,苏参军快来坐着说话。”说着众将士将帅座之外的右手上座留给了梅长苏。
刚一落座,梅长苏就将原本交付于蒙挚传达的话详细地分配了出去。
“姐夫,”穆青不解道,“我就是不懂了,如果那玄朔真有取而代之的想法,那咱们为何不趁着大渝内乱,直接灭了大渝呢?让他们自己窝里斗,省得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折腾!咱们哪,干脆把他们的老巢给端了,岂不干净?”
“穆小王爷,若你大渝的王爷,覆巢之下你作何思量?”梅长苏目光如炬。
“这个……”被梅长苏如此反问,穆青倒是无言以对了。
“当年的滑族就是个例子。”梅长苏淡淡地说道,“现在的局势,玄朔抗旨不返,大渝内乱,确实对我们大梁来说是一个好机会。我们确实有机会占了大渝的都城,可是当年我们灭滑族之后,滑族当真就此湮灭了么?没有!他们只是带着仇恨活着,对于他们而言,蛰伏、待时而动,以求复国之路或者哪怕只是为了亡我大梁他们也会不遗余力。”
说道这里,梅长苏的眼中仿佛出现了当年跟父帅一起剿灭滑族的场景。作为从地狱爬出来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仇恨的力量,虽然他梅长苏是为了洗冤,可是被侵了疆土的他国之人,哪怕只有一个活下来,都会给未来造成很大的变数。
“天下是打下来的,但是想让天下的百姓就此过上安稳的生活,则不是靠武力获得的。”听到梅长苏的这番话,众将士纷纷点头。
“聂锋跟夏冬一路奉命杀向大渝都城,摧城拔寨只是令大渝胆寒,却未见有大渝百姓因战乱而流离失所,就是因为他们破城之后,对当地的百姓秋毫无犯。”梅长苏接着道:“如果像玄朔夺我衮州城,城破之日就是他玄朔屠城之时那样,惨烈的杀戮除了加深仇恨之外还能换来什么?”
“苏兄,”萧景睿上前答言道:“我明白你的苦心了。当年滑族也好、其他的小国也好,他们降而复叛,就像野草无法除根一样就是因为他们带着仇恨、心有不甘。”
“没错。”梅长苏道:“其实战乱之中,最苦的就是普通的百姓。大渝屠城之时,我们痛惜自己国家的百姓;那么他国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么?两国之争,罪在君王,百姓何辜?如今太子要想开创一个清平的朝局,百姓的安稳就是对他执掌朝政最大的保障!那些无谓的杀戮与仇恨只会给太子今后治国埋下隐患。”说到这里,梅长苏又将视线转向了梅岭的地图:“至于那些战乱的始作俑者,该使什么手腕就该使什么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 想必看过原著和电视剧的亲们,都对书中所描述的许多小国降而复叛,覆灭他国的词句都有印象。这一章,我是想让宗主能够站在更高的一个点上来帮萧景琰开创一个清平世界。战争杀伐,百姓何辜?马上打来的天下,还是要靠仁德的君主来治理。不增添仇恨,与他国哪怕是如大渝这样的敌国,也要建立良好的邦交,只有这样萧景琰在执掌大梁国政的时候,才会更加轻松。讲打,大梁可以打,这是能力,但是不打,不屠城不灭族,不挑衅这是仁爱。可能作者的儒家情结比较重,不知道跟大家的想法是否一致?期待大家的精彩点评!
☆、第六十六章箭在弦上(一)
“好!姐夫,你说吧,反正我听你的!”小王爷穆青朗声道。
“对,苏参军,您只管吩咐!”
梅长苏淡淡地一笑:“发号施令是元帅的事,我只是参军,帮忙出谋划策是我的本分。”
“哈哈,苏参军,你这话也太客套了。”蒙挚笑道:“谁不知我蒙挚若论上阵杀敌,那是当仁不让。可是论行军布阵,这个我确实不在行。”
“有蒙帅、苏参军坐镇,我们大梁将士齐心协力,拿下梅岭,指日可待!”萧景睿一旁答言道。
“对!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拿下梅岭,指日可待!”
“说得好!齐心协力,拿下梅岭,指日可待!”
“不对,还少一样!”言豫津挑了挑眉毛,摇了摇道。
“还少什么?”众人均把诧异的目光投向了言豫津。
“还差把玄朔那老家伙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啊!”
“哈哈哈……”众将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大家众志成城的样子,梅长苏的心中也不禁热血沸腾起来:“好!那我们就来研究一下,该怎样揪下玄朔的头!”说着,梅长苏起身走到放着梅岭地图的桌前,用手指道:“兵法有云:地形者,兵之助也。知此而用战者必胜,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而地形又分为“通”“支”“隘”“险”“远”五种。其中须占领高地的地形有“通”和“险”两种。”梅长苏顿了一顿接着说:
“通”是敌可以来,我可以往的四通八达通道,军队遇到这种地形要“居高阳,利粮道”而梅岭的北谷正是如此;遇到“险”的地形,我方军队若先到达,“比居高阳以待敌”,如果敌军抢先占据“高阳”,我方“勿从”,调转离开,避免损伤,这就是与北岭只有一面峭壁之隔的绝魂谷。”
“这地形还有这么多的说道啊!”穆青、景睿、豫津这三位小将,作战经验少,听到梅长苏的讲解不仅纷纷颔首表示赞同。
“可是,历代征战不惜代价攻打山头也不外乎这两种地形:第一对于“通”形:部队前进时,必携大量给养随行,通过“通”形地形时,如果山头被敌军占领,防护能力较弱的后勤部队受到极大威胁,所以,必须付出代价拿下制高点。大部队行军不同于零散游击队,在行动前必须制订严密、系统的方案,不是一个孤立的问题,会影响整个战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局部的代价是可以忍受的。”
梅长苏的目光复又盯着地图上的绝魂谷:“第二那么遇到“险”形时,虽然兵法里说可以“引而去之”,可是偶尔也要反其道而为之还是要强攻山头。现在,玄朔已然占据险地,他为了占“势”,利用“势”来提高优势。本来敌我兵力就悬殊:这两个多月来,大渝二十万大军还有大约十五万;而我军现在也不过六万。我军的战力与当年的赤焰军相比还有差距,但胜在与当年的赤焰军由着同样的士气。与玄朔的最后一役,只怕难免……”
说到这里,梅长苏轻叹一声:“难免会是“惨胜如败”,非不得已,都应该极力避免。”
卫铮听到梅长苏之言,明白他家的少帅是想起了当年的梅岭战场,“惨胜如败”,是对那场血战最好的形容!当时,还是赤焰军与皇属大军几乎同时赶至梅岭,如今梅岭早被玄朔占据,只怕更是一场难以预料的生死大战。想到这里,卫铮上前一步道:“苏参军,我们梁军上上下下都是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儿,您只需要部署任务给我们,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们也必是万死不辞!”
“对!再难,我们也敢上!”
“没错!身为大梁的男儿,哪怕为国浴血沙场,马革裹尸也是此生无憾!”
梅长苏闻言,心情激荡,眼圈微红:“好!我刚刚说的只是最困难的一种情形,硬与玄朔拼蛮力,争地势。”
“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蒙挚眼前一亮,众将也心生好奇。
“对!”梅长苏轻轻点了点头:“当年的赤焰军与皇属大军都是为了抢占梅岭的至高点,不遗余力。可是今天,我们虽然不占地利,却也未见得便是落了下风。”
“此话怎讲?”众将士越听越好奇。
“如今,玄朔拥兵盘踞在梅岭之上,渝帝数次下旨命他回朝勤王,他相当于是自断了后路。”梅长苏的目光冷冽:“十五万的大军,虽在气势上雄踞梅岭,可是他们的后备一定会困乏!”
“难道?”卫铮欲言又止。
“卫将军,你有何想法,但说无妨。”梅长苏道。
“苏参军,难道您是想兵困梅岭,让他们下不了山?”
“不错!切断水源、堵塞所有下山的通道,我们这六万人即便上不了山,他玄朔也休想下得山来!”
“妙啊!”众将士听闻,不由得喜形于色,“这叫什么呢?这叫‘关门打狗’?”穆青兴奋地笑道。
“你就不能文雅点儿?”言豫津白了一眼穆青道:“分明是‘瓮中捉鳖’嘛!”
“哈哈哈……”
☆、第六十七章箭在弦上(二)
“甄平,把刘冰找来。”就在众人沉浸在研究到底是“关门打狗”还是“瓮中捉鳖”更贴切的时候,梅长苏唤来甄平吩咐道。
“好!”说着,甄平转身离帐。
“又找刘冰?”小王爷穆青兴奋了起来:“姐夫,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来对付玄朔啦?上一次是铁马流沙,这一回又是什么?”
众人闻言也不由得跟着兴奋了起来,毕竟铁马神威让众将士真是叹为观止,所以只要一提到刘冰或者孟瑞麟,大家就禁不住猜测是不是这位麒麟才子又有什么好的制敌神器。
就在众人揣测间,刘冰进入帐内向着蒙帅、梅长苏等人施礼,接着来到梅长苏的近前:“宗主,有何吩咐?”
“连云弩改进得怎样了?”
“禀宗主,我跟瑞麟已将铁木改成竹结,轻便了不少。”
“可以一次几发?”
“十发。”
“多远?”
“与强弓同程。”
“好!已经做出来多少了?”
“三千支。”
“不够,一定要赶工,三日内凑齐万支连云弩。”
“遵命!”说完刘冰转身离开。
“苏参军,这连云弩又是何物啊?”蒙挚问道。
“大家可曾听过诸葛连弩?”
“听说过,但未曾亲见。”众将纷纷表示好奇。
“当年的诸葛连弩,我曾在兵器谱中见过草图,诸葛连弩是诸葛武侯制作的一种连弩,又被称作元戎弩,一次能发射十支箭,火力很强,但是体积、重量偏大,单兵无法使用,主要用来防守城池和营塞。汉末魏国的马钧欲对其进行改进,使之成为一种五十矢连弩,威力更大,但是因为生产很复杂,所用的箭矢也必须特制,所以没大量生产,后失传。”
“原来如此!”
“诸葛连弩一是火力很强,一次能发射十支箭;二是可以瞄准目标等到需要时再发射,有利于捕捉射击时机,命中率比弓高。缺点是体积、重量大,我们使用起来不够方便。”梅长苏道:“所以我在江左盟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曾研究过,看看怎样将此弩改进,便于携带。此番我军弓箭手本就不多,弓箭数量也有限,而我改制的连云弩制作相对简单,省时。”在众将的赞叹声中,梅长苏接着道:“再者,虽然我们现在是要将玄朔困在山上,可是他必然会想方设法冲下山来,毕竟他的兵力接近于我方的三倍,到时候我的连云弩至少可以以一当十!”
“真是太妙了!”
“妙什么妙啊!”就在大家兴致勃勃地称赞着梅长苏的奇思妙想,蔺晨挥着折扇、踱着方步走了进来:“连云弩不过一弩十发,能有多大的威力?真的要占山头,有威慑力,还是得靠你的碎城石。”
提起碎城石,众将倒是不陌生,在攻打衮州城时,大家就见识过碎城石的威力。碎城石不是普通攻城所用的投石车。普通的投石车只是普通战车的一种,上装机枢,弹发石块。因声如雷震,故又名霹雳车。梅长苏也命人将此车改进,由原来的一个机枢,改为三个机枢,所装的石头身上接绑有硝石,是摧城拔寨的不二选择。衮州城之所以最后得以较轻松的攻破,就与碎城石有莫大的关联。
“碎城石威力虽大,但是一共只有十台,还都留在衮州,此物笨重,若玄朔近日有动作,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长苏,你想听真话么?”蔺晨笑着问道。
“什么真话?”梅长苏望了一眼蔺晨道。
“真话就是,那碎城石已在路上。”
“难道?”
“不要谢我啊,我可不想跟你争琅琊榜首。”蔺晨斜睨了一眼梅长苏,神情十分得意。
“好,那就有劳蔺少阁主……”梅长苏话音未落,蔺晨接茬道:“都说不要谢我啦!”
“我还没说完呢!”梅长苏站起身来:“我是说,有劳蔺少阁主养的鸽子了!”
梅长苏的一句话,引得众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你个梅长苏啊,在这儿等着我呢?”
“岂敢岂敢,我对鸽主一直都是很仰慕的。”
“你,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蔺晨总觉得梅长苏刚才说的话里好像有什么不对。
言豫津在一旁忍不住扑哧乐出了声:“苏兄是说对鸽主一直都是很仰慕的!”说完,大家都听得真真切切,于是帅帐里又传来一阵笑声。
“哼!”蔺晨气道:“我治好了飞流,飞流没事儿就拔我鸽子的毛;我治好了你,帮你放鸽子传递消息,我倒是不求你的感激,可你也不用就地封官啊!我堂堂的琅琊阁少阁主,竟然成了鸽主……”
“又在吵什么啊?”蔺晨没来得及抱怨完呢,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难怪晏大夫不愿意来,怕生气,果然你们俩个都不是省心的人!”
说话间,大家的目光聚集在蔺晨身后的一位温文儒雅的老者身上,原来是荀珍。
“长苏,这是晏大夫托我送来的药,他怕见到你会生气。你出来又是一个多时辰了,该歇歇了。”说着,将托盘递到梅长苏的跟前,梅长苏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药碗:“多谢荀大夫。”
“不谢,只是你快回去歇息吧,老晏在帐内气得够呛。”
“好嘞,我这就回去!”说着梅长苏转身对蒙帅说道:“蒙帅,我军现在就可以先派出两万人马绕道截断玄朔与大渝地都的通道,不过,如果是传递消息的只管放行,我得让玄朔多收下几道要求勤王的急诏。还有,我军这几日主要是休养生息,单等大渝那边有了动静,我们再出手!”
“好!苏参军,你只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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