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之心之归处 作者:如是谁说
第5节
☆、第二十六章蔺少阁主
“这又是怎么了?”蒙挚一见,心中一紧。
“出去、出去!谁让你们进来了?”晏大夫的表情从昨晚到现在竟然没有一丝变化。
“唉呀,我们出去可以,您得让我们知道长苏这是又怎么了?”
“长苏是虚耗过度,他刚睡下不久便内息不调吐了一口血,甄平就过来找我们了。”蔺晨无奈地说道:“蒙元帅,您先出去吧,还有景睿、豫津、小王爷你们也都先出去,长苏这儿有我们呢,他还死不了。”蔺晨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让蒙挚等人离去。
“唉!真是急人啊!”蒙挚右手握拳击打着左手的掌心,正要离去的时候,蔺晨忽然问道:“大渝那边是不是免战了?”
“正是!我命景睿跟豫津去叫阵,他们都是高悬免战牌。”蒙挚道,“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那就好,你说我怎么想到的?还不是这个劳心命的梅长苏?他刚才有那么一瞬清醒的时候,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大渝是否免战了,所以我就替他问一下,等他醒了,我就告诉他,这样至少能安安他的心。”
“哼!就是这么个操心的命!真是,没个救了!”晏大夫气鼓鼓地答道。
“老晏,行了,你消消气,看来我们得选择第三套方案了。”蔺老阁主劝着晏大夫道。
“是啊,长苏现在……”荀珍望了一眼眼眶微红的蒙挚等人,“我们还得给长苏治病,你们还是先出去吧,他醒了,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早知道是这个样子,就不让姐夫装病了,这回,弄假成真了……”穆青垂着头转身离去,蒙挚等人也叹着气,走出帐外。
看着蒙挚等人离去,荀珍才又开口道:“长苏现在自己的内息在一点点流失,而我们的内息进去容易但流散得更快,这估计就是服用冰续丹的后果。”
“上一次,我让晏大夫帮我,我施内力给长苏,晏大夫从旁协助,帮助长苏主动吸收,这才捡回他的一条命。”蔺晨蹙着眉,“这一次,长苏本来只是虚耗过度,可是因为他的内里已然就是比空壳多了一口气,所以才会如此凶险。”
“我们第一次封住他的几大要穴,通过行针阻止内力继续外泄,但收效甚微;第二次我们给他施加内力,也是不行……”荀珍摇了摇头。
“那就试试第三套,封穴施力并行。”晏大夫道。
“只好这样,那我们先试试看?”蔺老阁主答道。
“好!那我们开始吧!”荀珍答道。
“晨儿,上次你救长苏,内伤未愈,这次你只管施针,施力这一块儿就交给我们三人即可。”
“好。”蔺晨答道。
四人商量好对策后,将梅长苏轻轻扶起,蔺晨先将梅长苏胸口上的银针撤掉,复又选择几大要穴,选好力度再次行针。接着只见梅长苏前有蔺老阁主、后有寒医荀珍、晏大夫。过了半个时辰,梅长苏的前胸、后背竟然出现了一片片暗紫色,蔺晨心中暗道:“不好!”这是梅长苏没有主动吸收这三股力道,导致三股内力互相排斥,蔺老阁主等人也发现不妙,马上收了手,可是,当三人的手刚一离开梅长苏的身体,只见长苏“哗”地一声,吐出了一口紫黑色的血,又斜斜地向身旁倒去。
“长苏、长苏!”晏大夫赶忙扶住梅长苏,惨白的毫无血色的一张脸,看起来是那么的令人心疼!
“爹,看来还得用我说的方法,必须得让长苏主动吸收内力。”蔺晨望向自己的父亲,眼里充满了坚定和渴望。
“晨儿,你是想?”
“对,将上次救长苏的办法,我们如法炮制一番。第一次我可能分寸把握的不好,所以伤到了自己,这一次……”
“不行!”老阁主马上打断了蔺晨的话,“晨儿,你底子好,这点我清楚,可是上一次你的内力已经耗损过半,这一次让我来。”
“爹,不行,刚才你们三人向长苏体内施加内力,因为长苏不能主动吸收转化成自己的,令那三股内力相互排斥,如果您若还想用您的内力救长苏,已然是办不到了。”说道这里,蔺晨眼神一亮,坚定地说:“还是让我来!”
“晨儿,我们还是再想其他办法吧,”荀珍摇着头说道,“冰续丹的药力必须以十命才能抵一命,即便你拼了你的性命,长苏也只是或许可以多活几日而已。而且依照长苏的个性,如果他知道了你拼了自己的命只是为了让他多活两天,你又让长苏如何自处呢?”
“荀伯伯,以命换命,长苏自然不会同意,可是多活的那几天,就足以让他达成扫平北境,帮靖王开创一个长治久安的新天地的心愿,而我,只要你们帮我瞒着他不就好了么?”
“晨儿!”老阁主只喊了这一声,便无奈地重重地点了点了头:知子莫若父,蔺晨的性格跟自己又有何区别?当年跟林燮不打不相识,三天打出了个一生的知己!如果现在躺在他面前的是林燮,估计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舍命去救!如今,儿子的选择,又怎能忍心拒绝?老阁主的无奈也同样印在了荀珍与晏大夫的眼里,两位老人也同样无奈地点了点头……
“晨儿,这一次,你务必要多加小心,否则,你容易内力尽失,成为一个废人!”
“爹,我知道了,您放心,您儿子会把握好这个分寸的,再说了,长苏欠我那么多个承诺,我必须好好活着等着他来兑现……
☆、第二十七章晚知的真相
梅长苏平躺在行军床上,脸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
“好险!”蔺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无力地堆坐在椅子上。
“晨儿”老阁主心疼地唤了一声自己的儿子,赶过去给蔺晨号号脉,脉相虽无力,但跟上次的混乱相比,还算平稳。“你快回帐休息,这里有我们,近日你万不可与人交手,你现在的气息可能比常人还不如,等我给你开个方子,好生调理一下。”
“是啊,晨儿,听你爹的话,这里有我们呢。”
“你到底走不走?”晏大夫虽然没好气,但是在他心里何尝不像心疼梅长苏一样,心疼着这个年轻人。
“好好好,我走,我走还不成?”说着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那我先回去睡了。”
看着蔺晨的背影,荀珍问道:“晨儿这一身功夫,怕是白练了”
“唉,内息可以恢复,休息好了,大不了从头再练”老阁主叹了口气。
“小殊怎么样了?”三位老大夫抬头向帐口望去,原来是蒙挚。“刚才我看见蔺晨了,他说小殊已经没事了,我就赶紧过来看看。”说着,蒙挚来到长苏的近前,看着长苏熟睡的样子,稍稍放下了一颗心。“老阁主、荀大夫、晏大夫,您们也辛苦了,小殊这里有我,一会儿甄平他们巡营之后也能过来,您们也快快休息去吧!”蒙挚望着三位老人家,面容都是那么的疲倦,不由得心下不忍。
蔺老阁主闻言道:“也好,荀兄、晏兄,你二人先回去歇息吧。”
“老阁主,您也一样,都回去歇息吧!放心!有什么情况,我会去找您。”
三位老人看蒙挚如此一说,看了看梅长苏,又彼此对视了一下,“也好,今晚还要再行一次针,那这里就有劳蒙元帅了!”说着老阁主拱了一下手。
“您这是哪里话,快休息去吧!”
三位老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出了帐外。
蒙挚注视着梅长苏那张略带一丝血色的脸庞,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别说跟十四年前那个呼啸往来的白袍银枪的少帅林殊没法比,就连跟刚到金陵时的苏哲相比,形容起来也越发瘦削。
不多时,甄平也来到帐内,简单回禀了一下两军的情况,当两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把目光重新聚焦到梅长苏身上时,竟不约而同地红了眼眶。
“少帅他就是操心太多了!”面对着蒙挚,甄平更愿意称呼梅长苏为“少帅”。
“小殊他背负的东西太多,能扛的扛,扛不了的也要扛,他这身体,本就不该来北境!”
“是啊,我们少帅自从蔺老阁主把他从梅岭救下来,召集了我们这些旧部后,我就没看见他有哪一天是轻松的。只要他醒着不是操心着金陵的事就是操心着盟里的事。”
“唉,正常人也禁不起这样耗损身体啊!小殊啊,唉!”
“我们少帅”
甄平话音未落,之间帐外传来了穆小王爷的声音:“哎,景睿、豫津,你俩怎么愣在门口不进去呢?”
“糟了!”帐内的蒙挚跟甄平对视了一下,意识到刚才的谈话肯定是被萧景睿跟言豫津听到了。梅长苏就是林殊的事实其实知道的人甚少,因为梅长苏不想让自己的洗冤之路变成后人的真假杂谈,所以,现在知道梅长苏就是林殊的人除了赤焰的旧部将领,也就只有霓凰、静贵妃、太子景琰、蒙挚,当然还有梁帝五人知晓。
“你们进来啊!”穆青拽着景睿跟豫津二人的胳膊,将二人拉进帐内,“想看我姐夫,也不用躲躲藏藏的呀!蒙帅、甄平你们也在,我姐夫怎么样了?”穆青凑到梅长苏的跟前,“看样子还不错,他就是太累了,这要是让我姐知道,肯定心疼死了!”穆青自言自语道。
“蒙帅,”萧景睿来到蒙挚跟前,“您刚才跟甄平说什么?您称呼苏兄为‘小殊’?我没听错吧?”景睿眼眶一热。
“苏兄苏兄竟然就是林殊哥哥?”言豫津也不由得红了眼睛,跟着问道。
蒙挚一看,知道今天是瞒不住了,索性点了点头:“没错,梅长苏就是小殊,唉!”
“什么?他是林殊哥哥?姐姐跟我提起过的,小时候抱过我玩的林殊哥哥?”穆小王爷也是一惊。“我算明白了,为什么姐姐会对姐夫那么挂心,起初我只是以为姐姐是为了报答当初在越贵妃那儿的相救之恩,才对姐夫另眼相待的呢,原来,姐夫竟然就是林殊哥哥!”
与穆小王爷、言豫津的惊喜相比,也许这世上没人能够明白萧景睿现在的心情。林殊哥哥,是萧景睿幼年时就极崇拜的一个少年英雄般的哥哥;梅长苏,则是他涉足江湖后无论是学识、气度、人品还是胆量都令他无比折服的人物。曾经,他以为可以跟梅长苏成为真正的朋友,可是谢府夜宴,当梅长苏亲手揭开了他的身世,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时候,他不是没有痛苦过,他只是一直在内心安慰着自己,“苏兄放弃了我,一定也有他的道理。”可是,谁会想到,这背后的苦衷竟然会是——梅长苏就是林殊!
当曾经的林殊哥哥背负着七万赤焰冤魂,从地狱归来,化名成为现在的苏兄,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岂是自己曾经所受到的委屈可能相提并论的?
☆、第二十八章病中谈兵
不知过了多久,梅长苏“咳咳”咳嗽了两声,“水”
“宗主,水在这儿!”甄平快速倒了一碗温水,来到梅长苏的身边,守在一旁的蒙挚赶忙扶起了梅长苏。“苏参军,你可算醒了?”
梅长苏无力地喝下两口水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甄平”
“属下在!”
“现在大渝那边怎样了?”梅长苏喘着粗气,眼睛无力地又闭上了。
“如您所料,今日大渝高悬免战牌。”
“很好!帮我把十绝阵图拿来,还有,让蒙大哥、景睿他们都过来,这剩下的九阵和相关的演变我都必须要交代清楚咳咳”
“苏兄,我们都在这儿”景睿、豫津、穆青看着如此虚弱的梅长苏,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指导他们破阵,不觉眼眶一热,心口发酸。因为蒙挚叮嘱过他们,不要让梅长苏知道,他们已经清楚梅长苏就是林殊的事实,所以,三个年轻人,仍然该称呼“苏兄”的称呼“苏兄”,该喊“姐夫”的喊“姐夫”。
听到了回应,梅长苏努力地睁开眼睛,“好,那,甄平,扶我起来”
“苏参军,你先别急,等你好些了再讲也不迟啊!”蒙挚看到梅长苏刚一苏醒就如此拼命,不由得心疼不已。
“蒙元帅,咳咳咳咳长苏失礼了”梅长苏直到现在才注意到,自己刚才依靠着的竟然是蒙挚。
“唉,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蒙挚摇头道,“趁着大渝免战,你还不借机会好好歇歇。”
“我没事的。”梅长苏勉强地笑了一下,“我只是没睡好而已。”
“你这话说出来谁能信呢?”蒙挚摇了摇头。
“甄平,你还愣着干嘛?”梅长苏瞥见甄平手里还拿着那个水碗,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急,“快把阵图拿来,还有,咳咳把蔺晨、两位老将军都一道请来。”说着,梅长苏挣扎着就要起身。蒙挚无奈地只好扶着梅长苏坐稳:“甄平,你就给他取来吧!”
“是!”甄平这才放下碗,转身离去。
很快,众将聚集在梅长苏的营帐中,梅长苏坐在椅子上,双手扶着十绝阵图,他试图站起身来,怎料刚刚离开椅子,就觉得一阵晕眩袭来,不得已只得又重新做下。众将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嘴上却不敢多言。
“长苏,”蔺晨摇着折扇来到近前,“你说说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这一晚上没睡,现在都累得紧,若不是甄平告诉我你醒了,我现在还在睡呢。”
“你别废话了,”梅长苏的声音依旧没有力气,“今日召诸位将军前来,主要还是研究十绝阵的其余破阵之法。”说着,梅长苏指着形状神似两条龙的图说道:“这就是二龙出水阵。”
“诸位将军请看,此阵,敌方兵分两路,仿如两条龙,故曰二龙出水。这二龙出水阵,隐与阵中,龙本阳刚,水本属阴,龙在水中,阴阳相调,万事俱安,一但出水,二龙威势大增,势不可挡,其阳刚之力,是无人能挡的,这就需要稳住二龙,不使他们汇合,一但汇合,以上所做的努力皆付之东流。”
豫津问道:“苏兄,那我们该如何破?”
梅长苏道:“须一武艺高强,在二龙中间震住他的阳气,使之不能汇合。”
“武艺高强?我们这里武艺高强的人很多,这个好办!”豫津闻言大喜,“苏兄,你看我成么?”豫津又忙不迭地自荐起来。
“豫津,”梅长苏笑了笑,“你的功夫是不错,可是我军当中,武功最刚劲有力的当属蒙元帅,所以,此阵若破,还需蒙元帅亲自出马。”
“这个好说,包在我身上!”蒙挚笑道。
“那么接下来是天地三才阵”
梅长苏忍着一阵阵的晕眩、一阵阵胸口的绞痛将十绝阵的诸般常见的情况和可能发生的变化一一讲明,众将一面仔细倾听破阵之法,一面暗自担忧梅长苏的身体。只见梅长苏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额角渗出层层的虚汗,讲到最后,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颤。
蒙挚见梅长苏体力难支,赶忙说道,“苏参军,今日讲的这些破阵之法,我们已然记下了,你还是好生歇息歇息吧!”
“是呀,苏兄。”
“我真的没事。”梅长苏摆一摆手,“今晚我再睡上一觉,明天就会好的,大家不必为我担心。”
“蒙元帅,”梅长苏接着又道,“玄朔昨夜兵败,今日虽高悬免战牌,我料他不出三日还会来讨个脸面,如果我没猜错,您很有可能会与玄布交手。玄布乃江湖人士,他自身的功夫虽然了得,但他应当不善马上的较量。如果他来挑战,还望蒙元帅与他在马上做计较。”
“哈哈,苏参军是怕我步上的功夫会吃亏么?”蒙挚朗声笑道。
“蒙元帅,您说笑了,只是现在两军对垒,任何一个可能出现问题的环节都必须避免,得罪之处,还请蒙帅见谅!”
“哈哈,苏参军,我那是在开玩笑”
“一点都不好笑!”蔺晨翻了白眼道。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朋友们,我对于这些阵法真的是现学现卖,有的是查阅的资料,有的是自己编的,不合理之处,还望大家多提宝贵意见,多多见谅,多多支持我呀!
☆、第二十九章高手之争
蒙挚尴尬地笑了笑,惹得众人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可是,当人们把视线再次聚集在梅长苏的那张愈发苍白的脸上时,谁都无法再笑出声。
“苏参军,苏参军!”
“长苏,你怎么又吓我,你们快散了吧,有我呢!”蔺晨急着想要扶起梅长苏,可是,没等将梅长苏扶起呢,只见蔺晨身子一歪,竟然站立不稳地扶住了桌子。
“蔺晨”
“蔺少阁主!”
“我没事!”蔺晨定了定神,望着脸上写满担忧的梅长苏笑道,“知道人睡不好觉的后果了吧?唉,这一天可累死我了!也困死我了!”说着,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你们大家快散了吧,等我给长苏顺顺气息,我可得好好补一觉啦!”
众人看蔺晨谈笑自若,也就都没放在心上,纷纷离开,各司其职去了。
此时,帐内只剩蔺晨跟梅长苏两人。
“蔺晨,你到底怎么了?”梅长苏眼中的疑惑未解。
“都说了,是缺觉,缺觉懂么?”蔺晨又举起胳膊,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昨天熬到快寅时刚打算睡觉,甄平来说你吐了口血,我就跟三个老爷子一起去看你,直到看你没事了才回去休息。可又没过多一会儿,你就派人把我叫来了。长苏啊,我蔺晨最怕的就是睡不好觉,到现在头还晕着呢!”说着,蔺晨特意晃了晃头。
“真的?”
“假的!”蔺晨白了一眼梅长苏,忿忿地说,“果然是‘梅良心’!总惦记着让我添点儿病。
“蔺晨,”梅长苏没有像以前那样跟蔺晨打个哈哈就算了,“我知道我的身体是什么状况,我也知道,你为了我一定会想尽办法,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好!好!好!反正我答应过你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不差这一件。”蔺晨笑呵呵地答道。
“我的命,你能救便救,若救不了”说到这里,梅长苏突然沉默不语起来。
“我知道,你放心吧!”
有时候,所谓知己,话又何必说得那么透
当蔺晨为梅长苏调理完气息,看着他入睡后,蔺晨心中不禁叹道:“长苏,你这一生要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我不知道除了让你多活几天,还能为你做些什么。你亏欠我那么多的承诺,今天,我也要食言一次,咱俩就算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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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天的修整,梁军将士们的士气、体力都恢复得不错,演兵场上,个个精神抖擞,人人生龙活虎,都盼着元帅一声令下,破了那个什么十绝阵、再一鼓作气拿下梅岭、将大渝赶回清河湾。
当蒙挚依梅长苏的部署再次来到大渝的营盘前,那面免战牌已然撤下。从大渝军营里出来一队人马,一字排开。为首的一员大将身材伟岸,浓眉大眼。手中一杆蛇镰枪,□□一匹汗血宝马,当真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只见这员将领策马来至阵中央,高声叫道:“来者可是蒙挚?”
“正是!”蒙挚朗声答道,“你是何人?”
“我乃玄布是也!”
“玄布?”蒙挚听闻面前此人竟然是玄布不由得心中一惊复又一怒。惊的是虽然小殊提醒过自己可能会碰到玄布,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今天没等破阵呢,就先碰到了玄布;怒的是,想到了被他抓去的小飞流
“你将飞流怎样了?”蒙挚催马上前,立马横枪道。
“飞流?”玄布冷冷道,“我将飞流怎样,与你何干?”
“快将飞流放了!”
“哼,放了他,可以啊,你先过了我这关!”说着,玄布双腿一紧,战马长嘶一声,直奔蒙挚而来。
蒙挚也毫不犹豫,策马举枪相迎。
这二位一个是琅琊首席,一个琅琊榜眼。虽然从未交过手,心下其实早就想较量一番。论内家功夫,玄布自是要略胜一筹,他的招式亦正亦邪,诡谲莫测;可是要论马上功夫,必是蒙挚略占上风,毕竟冲锋陷阵那是蒙挚十多年的老本行。因此,二人今日的交手可谓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直杀得双方观阵的将士们时而屏息凝神、时而叫好连连。二人你来我往,各不相让,大战两百余个回合,仍旧胜负未分,彼此倒是生了惺惺相惜之念。
“蒙大叔!”突然,蒙挚惊闻到一个他曾那么熟悉的声音,“蒙大叔!”
“飞流?”蒙挚心中一紧,顾不得玄布正使出一记“游龙破乾坤”,只是用枪随意一挡,早已将头转到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说时迟,那时快,玄布的招数已出,他虽然也听见了飞流的声音,可是因为出枪的力度太猛,想要收回已是不可能,只听蒙挚“啊呀”一声,玄布的蛇镰枪尖已深深刺入蒙挚的左肩
☆、第三十章喋血沙场
“哈哈哈!来人,快把蒙挚给我绑了!”就在蒙挚中枪落马的一瞬间,从大渝阵营里传来一阵狂妄的笑声。
“谁敢?”玄布听闻不由得怒从心头起,翻身下马护在蒙挚身边,大渝方向奔来的几个拿着绳索的士兵看到这番景象倒是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一个个面面相觑,心里犯起了嘀咕:“我们这是绑还是不绑,到底听谁的?”
“滚开!”玄布怒喝道。
“玄布!你要干什么?这么大好的机会,你不快些拿下蒙挚?还等什么?”正要赶来救回蒙挚的景睿、豫津等人定睛细瞧,说这话的不是玄朔又是何人?而在玄朔身旁的囚车里,半蹲半坐着一位手脚被缚、样貌俊美、神情冷酷、眼里却有一丝焦急的少年,那正是令他们日夜牵挂着的小飞流!
“哼!玄朔!你好无耻!”说着,玄布伸手扶起蒙挚,“蒙挚,今日一战,你我胜负未分,此一枪,你若不是分心,也不会中招。待你将伤养好了,你我相约再战,你看如何?”
蒙挚单手扶住正自汩汩流着鲜血的伤口,点了点头,“好!不过,我求你放了那孩子!”蒙挚的目光望向飞流,满是不忍。而飞流,兀自还在喊着:“蒙大叔!”
“这个恕难从命!”玄布冷冷道,然而,他看向飞流的眼神却是格外的温暖,“你回去告诉梅长苏,我喜欢这个孩子,已经收他为徒,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飞流,叫他放心!”
“放心?”蒙挚冷笑一声,“把那孩子放在囚笼里,两军对垒时乱我军心?可真是保护得好啊!”
“信不信随你!”玄布也不多解释,转身策马直奔向囚车,“好孩子,别怕!”
只见玄布话落枪出,只一下就将囚笼劈开,就在飞流要倒地的瞬间,玄布飞身跃起将飞流拦腰抱起,重新跃回马上。“驾!”汗血宝马四蹄腾空,带着玄布和飞流扬长而去
“飞流!”蒙挚大喊一声,伤口里的血随着这一声痛苦地呼唤,流得愈发快了
“蒙元帅!你怎么样了?”
“蒙元帅!”赶来接应的萧景睿与言豫津快步扶住蒙挚,“我们快回去找苏兄商量对策!”
“哈哈哈,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弓箭手!”说着,玄朔高举右手,向前一挥:“放箭!”一声令下,不知何时隐蔽在四周的大渝弓箭手们站立起来,万箭齐发,只见那箭似飞蝗般铺天盖地而来,梁军将士手中的盾牌早已无法抵挡这来势汹汹的箭雨,霎时间,无数英雄血染战袍,身体被乱箭穿成个刺猬萧景睿和言豫津拼死护着蒙挚撤退,当他们看到前来接应的蔺晨时,三人身上的箭伤早已令人不忍直视
“快、快扶进去,甄平你去清点一下伤员,爹、晏大夫、荀伯伯,蒙挚、景睿、豫津先交给你们,我去看看带来的药够不够,还有,千万别告诉长苏,他现在的身体只怕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蔺晨一脸焦急道。
“好!晨儿,你且放心!”老阁主答道。
“蔺晨,不必瞒我,我没事。”众人目光一凛,心下不觉都感到了刺骨的寒意。梅长苏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的跟前。梅长苏环视了一下周围将士们痛苦的表情,最终将目光聚集在蒙挚的身上:“蒙元帅,是我失策了。”
“不,不怪你,我们我们谁也没料到他玄朔竟然拿飞流来乱我军心,我与玄布交手,阵前过招,这是正常交手,可是两军对垒哪有像像玄朔这样不择手段的!”
“哼,”梅长苏冷笑一声,“当年梅岭一役,看来给他们的教训还是不够狠!”
梅长苏俯身查看蒙挚身上的伤口,旧血已凝干,新血却还在不停地渗出,“蒙元帅,今日,你们每个人身上所受的伤,他日我必叫玄朔加倍奉还!”
此刻,梅长苏的眼里藏着的一个名叫“林殊”的少帅正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
“哈哈哈!今天实在是太解恨了!”与梁军的情形不同,大渝的帅帐里此刻正传来阵阵狂喜地笑声。
“元帅,我们今天狠狠杀了一下梁军的士气,连主帅都快没有了,看他们这仗还怎么打?”
“是啊!哈哈哈!”
“哼!”玄朔冷哼一声,前夜之仇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今天只是给那个梅长苏一个小小的教训!别以为只有他会用计!”
“谁说不是呢!”尚荣笑道,“他用箭阵伤我多员大将,今日我们也同样折损他们,虽然”尚荣正欲往下讲,忽然觉得不妥,马上改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可虽然的,用兵之道,只要斩将夺帅,看谁最终获胜就是王道!”
“对、对、对!是王道!”
“狗屁王道!”忽然一个声音令在场的众人都屛住了呼吸
☆、第三十一章兄弟反目
“哦,你来啦?”玄布满脸堆笑,“兄弟,今日你可是立了头功一件啊!”说着站起身来,倒了一杯酒,迎着玄朔走去。
“少跟我来这套,无耻!”玄布冷冷答道,目光中充满鄙夷。
“玄布,干嘛那么激动啊,你我兄弟,有什么话好好说。”
“元帅、将军,我们先告退了。”众人看着玄布的架势知道不妙,分分起身告退。
“你说,谁让你带飞流观战的?”玄布怒目而视。
“你是说飞流啊?”玄朔摇摇头说道,“这可与我无关。今日我来请你助战,你那个宝贝徒弟不是喊着‘苏哥哥’么?于是,你走后,我就派人去问那个孩子,是不是想看看‘苏哥哥’,结果那孩子就十分高兴地说‘想见’!你说说,我怎么忍心拒绝你徒弟的请求呢?”说着,玄朔皮笑肉不笑地端起酒杯:“好了,这件事就让他过去吧,别为了一个孩子伤了你我兄弟的感情,来,喝一杯!”
“咣当当”玄布一掌打落了玄朔递来的酒杯,“你拿个孩子来扰乱梁军的军心,你真是太无耻了!飞流心智不全,你带到阵前,他肯定会喊蒙挚,你这是故意设计!”
“不错,是有怎样?”
“那你为何又设箭阵伏兵?”玄布忿恨道。
“哈哈哈,他们来挑战、来破阵,谁告诉他们我军只有这十绝阵的?谁告诉他们,让他们破的只有十绝阵?难不成,我还得把所有的部署全都一一告知梅长苏?让他有所防备?真是天大的笑话!”说到这里,玄朔也收起强装起来的兄弟之情,“玄布,你要记住,谁是敌谁是友!你我才是亲兄弟!”
“哼!有你这样的兄长,是我玄布今生最大的耻辱!我现在就带飞流走,你的什么家国大计,我再也不会参与!”说着转身要走。
玄朔见玄布动怒,心下暗想,“如果真的就这么走了,那么梅长苏就再无顾虑,而且玄布离开,对我军士气也有不小的影响,绝对不能让他走!即便是走,也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想到这里,玄朔马上换了一副表情:“兄弟、兄弟且慢!有话可以好好说嘛!”玄朔堆着笑脸道。
“今天,就算是愚兄错了,愚兄向你保证,从今天起,不再打飞流的主意,也不再做有违两军约定之事,你看可好?”玄朔见玄布未加理睬,依然执意要走,于是声音里多了添加了一丝恳求之意:“兄弟啊,愚兄只求你留在军中即可,因为你在这儿,对梁军是个震慑;,你走了,势必动摇我军的军心!求兄弟原谅愚兄这一次,留下来!留下来你什么都不必做,只要留下来!”
玄布本来去意已决,但是毕竟是同胞兄弟,又见玄朔苦苦哀求,心中倒是添了几分不忍。“好,你记住你说的!我暂且留下,你不许再打飞流的主意!哼!”说吧,径直离开帅帐。
“哼,我可以不打飞流的主意,但是,兄弟啊,别管愚兄对你无情!”帅帐内此刻异常的平静,空气都似乎因为听到了玄朔的阴暗心声而停止了流动
“飞流!不要!”玄布离开帅帐回到自己的营帐内,眼前的一幕惊出他一身冷汗。只见飞流咬紧牙关,脸上青筋爆出,正试图催动内力解开穴道。可是,那孩子用力过猛,体内气血逆流,穴位没有解开,嘴角倒是渗出了鲜血。
“傻孩子,你这是干什么!”玄布迅速地解开了飞流身上的穴位,刚一解开,只见飞流以迅雷之势出掌击向玄布,“坏人!杀我蒙大叔!”,玄布向旁一躲,对于蒙挚,他本就心中有愧,所以不愿跟飞流计较,可是飞流左一拳、右一掌,连环出击,不给玄布任何喘息、解释的时间。“好孩子,快住手,你现在不能再使内力,会伤到自己的!”玄布拼命躲闪着,避开飞流袭来的每一招,他担心的只是飞流刚刚逆流的气血会伤到这个孩子。
可是,杀红了眼的飞流哪里管得了这些!蒙大叔,是自从来金陵,飞流最不喜欢的一个人,在小飞流的心里,他还记得苏哥哥曾问过自己:“飞流喜欢蒙大叔么?”
“不喜欢!”
“为什么呀?”
“飞流打不过!”
可是这个打不过的蒙大叔,却在苏宅只要一有时间就过来指点小飞流,飞流的头发是除了苏哥哥外别人都不让碰的:蔺晨哥哥碰飞流会生气,蒙大叔碰其实飞流也会生气,但是,毕竟还是让碰了
“飞流,住手,不能再打了!”玄布看到飞流的攻势非但不减,反而越发凌厉。自己一味地躲闪已快招架不住。可是飞流哪里肯听他的?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突然,飞流一个诡异侧身飞掌袭来,玄布正欲躲闪,却见那孩子突然停了下来,喷出了一口赤红的鲜血
☆、第三十二章酒无好酒
“孩子!”玄布赶忙扶住快要跌倒的飞流。飞流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玄布的怀里,已然晕了过去……
玄布将飞流抱起,快步送到床上躺好,双指按压着飞流的脉搏:紊乱的脉象昭示着这个孩子气血逆流到已经难以控制。
“哗!”飞流突然又呛了一口血出来,深锁的眉头,紧闭的双眼,在惨白的面容映衬下,那略带暗红的血液显得格外刺眼。
“孩子,孩子,你快给我醒过来!”玄布急道,“还好你吐出的是淤血,还有的救!”玄布心中暗自庆幸。
轻轻用衣袖擦拭飞流唇角的血痕后,玄布盘膝而坐,将飞流扶起,让飞流以同样的坐姿背对着自己,“孩子,别怕,师父会治好你的!”说着玄布闭目凝神,将浑厚的内力缓缓地输入到飞流的体内。飞流逆行的气血,在玄布气息的催动下,终于慢慢找到各自正确的方向,飞流的脸色也渐渐红润了起来。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玄布慢慢地收掌,扶着飞流重新躺好。
看着身边这个相伴已有数日的孩子,想着平日里神采奕奕的小飞流,玄布的心中涌起阵阵的歉意……
“来,把饭吃了!”
“不许剩!”
“看样子你是又不想见你的‘苏哥哥’了……”
“见苏哥哥!”
“来,师父陪你过几招!”
“三十一、三十二…四十五,很好!能过四十五招了!”
“到一百招就让你去见苏哥哥。“
“五十!”
“一百!”
“骗人!”
短短的几日,虽然这孩子从来都没有叫过玄布一声“师父”,但是已经不再称呼他为“坏人”,玄布已经很满足了。可是今日阵前的一幕,让这孩子对玄布再次萌生了浓浓的恨意,玄布的心里真是愈发懊恼。想着那张愤怒的小脸儿,想着那不顾死活也要冲破穴道的倔强神情,玄布惊奇地发现,这孩子竟跟曾经的自己是那么的相像。
“苏哥哥!”突然小飞流伸出了双手,似在空中寻觅着什么,“回去……”,又是一声呼喊,双手摸索着方向,最终慢慢地垂落下来,“苏哥哥……”再次喊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玄布看见了这孩子的眼角似有泪光闪动……
这几日,每一次飞流睡着的时候,都会呼唤着“苏哥哥”,这几日,几乎每晚飞流都会错把他当作是“苏哥哥”……
“是我错了么?”这个问题已经无数次地盘旋在玄布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玄将军,元帅有情!”正当玄布思忖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小校进来禀报。
“不去!”玄布心中气恼得紧,心想要不是你玄朔的诡计,这孩子也不至于遭这么大的罪!
“将军,元帅请你务必过去,说有要事相商。”
“都说了,我不去!啰嗦什么?滚!”玄布十分不耐烦地呵斥道。
“是,小的告退。”小校无奈地转身离开。
不多时,只见玄朔亲自来到帐内,当他看到飞流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的时候,玄朔故作不知地问道:“这个孩子怎么了?”
“哼,你做的好事!”
“唉呀,兄弟呀,我也是不得已啊,还望兄弟见谅!”玄朔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子,不过他这副样子,却令玄布倍感恶心。
“你还有事么?没事请回,不送。”玄布毫不客气地下达了一道逐客令。
“兄弟,你别急,愚兄此次前来确实有一事相求。”
“说!”玄布真是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跟玄朔讲。
“是这样的,今日你我在帅帐的举动,令全军上下都不安,都以为你我兄弟二人反目成仇,实在是太影响士气了。”玄朔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又怎样?”
“愚兄是想请你每晚都能到帅帐用宴,至少,至少人前,看着你我并无隔阂。”玄朔堆着笑脸说道。
“哼!我可没那闲工夫,我人就在这儿,也没走,谁敢胡说八道?”玄布不以为然道。
“话虽如此,可是兄弟啊,你也要替为兄着想一下,今日,你在那么多的将军、谋士面前……唉,不说了,就当愚兄求你了。”玄朔继续恳求道。
“好了,你也别啰嗦了,每日晚宴时,我自会到你那儿饮一杯酒!”玄布冷冷地扫了玄朔一眼。
“好极了,这下为兄就放心了!”玄朔听闻此言,心下大喜。“那,现在就请过来跟愚兄喝上一杯如何?”
玄布看了看熟睡着的飞流,点了点头,“也好!”说着站起身来欲跟玄朔同行,可是忽然他转过身来又想给飞流把穴道封上,犹豫了片刻,终是不忍,玄布心道:“孩子,如果你真要回去,那就回去吧,回到梅长苏身边……”想到这里,收了手,随玄朔而去。
“来、来、来!你我兄弟二人共饮此杯!”帅帐内,玄朔高举酒杯迎向玄布,当他看到玄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时,脸上竟露出了一丝隐隐的邪笑……
☆、第三十三章蔺晨请缨
玄布饮完酒后,玄朔又客套了一番,见玄布已显露出厌烦的神情,便不再挽留。
是夜,玄朔又命人前去下战书,语气狂妄,惹得梁军上下人人忿恨不已。
元帅、左右前锋重伤未愈,破阵人选悬而未决。
虽然有甄平、元鹏、韩、杨两位老将军请缨,可是梅长苏却迟迟不肯下决定。
“哈哈,你们看到了吧,长苏这是在这儿等着我开口呢,是吧?”蔺晨笑着打破了一时的沉寂,“求我,你求我,我就答应你去破阵!”
“晨儿,别胡闹!”老阁主听见蔺晨要去破阵,直惊出一身冷汗,可是又隐忍着怕被梅长苏看出破绽,“你风寒刚好,体力欠缺,还需将养几日,不可在此时贸然去破阵,何况明日要破的阵对破阵之人要求极高,你可别耽误了大事。”
哈哈,父亲大人,你可真是太小看你儿子了,明天就看你儿子怎么破阵,给您老脸上增光,您看如何?”蔺晨就像个顽皮的孩童,可是父子二人四目相对的瞬间,老阁主也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看长苏的意思吧,他若让你去你便去!”
“这不就妥了么?哈哈,长苏、长苏!快来求我!”
梅长苏沉默不语,似在思忖着什么。他知道,现在梁军正值最艰难的时刻,明日之阵,本来最适合的人选是蒙挚,可是蒙挚身受重伤再快也要休养十日;景睿、豫津虽然没蒙挚那么重,但也不适合出战;穆青尚幼,缺少临阵经验;甄平等人也非最适合人选,至于蔺晨……梅长苏抬头注视着蔺晨,说道:“你的功夫跟蒙元帅相比虽然差了一大截,但是轻功应该是无人可比,明日之阵交与你也未尝不可,因为,大不了打不过你可以跑,知道了么?”
“嘿嘿,我说梅良心,你是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打不过可以跑’,我的功夫有那么差么?笑话!”蔺晨激动得脸色发红,“明天那个什么阵,我就破给你看看,哼!”
“好,我相信你!”梅长苏淡淡一笑。
“我也相信我自己!”蔺晨此言一出,竟与梅长苏相视一笑,这两句,听着是那么耳熟……
梅长苏连夜又安排几员将领将明日的破阵详细规划了一番,等众人领命回营休息后,梅长苏又将刘冰喊来:“孟瑞麟到了没有?”
“禀宗主,还没有,估计还得一两日。”
“好,他送来的这一批是按我的设计改过的吧?”
“是的。”
“很好!”
“宗主,您真的要用?”
“看来是留不到给景琰登基那天当作贺礼了,就先用它们来换一个太平的北境吧!”说着,梅长苏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十绝阵图上。
“晨儿,你说你是不是胡闹?”当蔺晨来到蔺老阁主的营帐内时,老阁主终于忍不住问道。
“爹,我没胡闹。”蔺晨摇摇头,“现在,除了我之外,你说长苏收下还有可用之人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体!你两次给长苏内力,你的一身功夫早已大打折扣,你还怎么去破阵?”
“所以,我才来求父亲大人您来帮我啊!”
“让我来帮你?”
“没错,爹,我想请您帮我一次。”
“你是想?”蔺老阁主略一皱眉。
“是的!”蔺晨目光坚定。
“胡闹!太胡闹!你想让我给你施针,短时间内让你的内力恢复如初,可是,万事都是有定数的。就像长苏,他服下冰续丹,换来的只是三个月随军出征的体力;而且,要让我施针,那你的命换来你一日的……”老人说到这里,声音不由得哽咽,“不行!绝对不行!”
“爹!我求您!您若不施针,那也无妨,我自己来!到时候我自己看不清穴位,一旦扎错了…”
“你敢威胁为父?”蔺老阁主赶忙打断了蔺晨的话,“你呀你!唉!”
“爹,您就成全孩儿这一次,就这一次,好么?”蔺晨看到老阁主语气似乎有所缓和了,赶忙又堆着笑脸问道。
“真拿你没办法!”蔺老阁主无奈地摇着头。
“哈哈,多谢父亲成全!”
“唉!”老阁主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过,晨儿,你该知道箭已离弦,绝无回头的可能,今日我若为你施针,虽能让你迅速恢复内力,可是从此之后,你将与常人无异,再若动内力,将有性命之忧,你真的不后悔?”
“哈哈,爹,您只管施针即可,您儿子做出来的决定什么时候后悔过?”
“晨儿……唉!也罢!为父姑且陪你胡闹这一次!”
☆、第三十四章蔺晨破阵
蔺老阁主终究是拗不过自己的儿子,行过针后,叮嘱蔺晨晚上不可随意调整内息,否则容易经脉逆行,明日辰时后才可以正常的运功调息。蔺晨答应了一声后,看着老阁主一脸无奈的表情,顿觉心中不忍:“爹,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你问吧。”
“如果,林伯伯就是现在的长苏,您会怎么做呢?”
“唉!”老阁主长叹了一声,“傻孩子,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你也不需要再问为父这样的问题了。做你想做的事情,只是,无论如何,记得珍惜你自己的命!为父不想同时失去两个孩子……”说到这里,老阁主眼眶一热,拎起医盒,转身离去……
“是啊!晨儿问得没错,若是当年的林燮,自己恐怕也会如晨儿这般,别说什么内力,也别说什么武功尽失,只怕舍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可是,晨儿,你除了是长苏那孩子的知己,你更是为父的亲儿啊!”老阁主想到这里,一行老泪终究忍不住滚落了下来……
“长苏、长苏!”翌日,当蔺晨一袭白衣,摇着折扇来到梅长苏面前的时候,梅长苏不禁皱了皱眉头:“你这身是要去破阵?”
“不然呢?”
“盔甲呢?”
“我的功夫那么高,用得着么?”蔺晨瞥了一眼梅长苏道。
“不穿盔甲不许去!”梅长苏毫不客气地说道。
“吓我呀?都说你梅长苏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我看呐,当真是言过其实了。”蔺晨故意摇着头,踱着方步来来回回打量着梅长苏,“你说说,我什么功夫最厉害?”
“摘花!”梅长苏一本正经道。
“呸呸呸!是轻功,轻功好么?”蔺晨气得白了一眼梅长苏道。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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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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