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军 作者:八寸

    第三章 谁是强者

    一名最边缘的狼骑兵成为倒霉蛋。高举的精钢武器变成最好的导体。“霹雳闪电”灌注全身，狼人瞬间僵住。强大的电流去势未歇，跟着进入巨狼的身体。幸亏有狼人强壮的身躯分担，巨狼只是身体一麻。它即刻放慢狂奔的步伐，堪堪稳住身形，不至像前面两匹巨狼一样，做滚地葫芦。

    电流转瞬消失，狼人缓缓恢复正常。“霹雳闪电”没能要他的命，却也造成不小的困扰。电流通过，全身蕴育的饱满劲力瞬间被散失。他又得重新凝劲。巨狼仅减速片刻，就已脱离大部队，掉在后面。

    克里斯蒂娜看自己耍了半天“火球雨”都没建功，红雪丢出一个法术就捞到功劳，不禁苦笑。她没心嫉妒，表扬过红雪后，立刻模仿飞马释放法术“霹雳闪电”气系中级魔法对精灵法师自然是手到擒来。一偻闪电很快击中又一名狼骑兵。这个狼人体验到战友的感觉。他运气比较好，克里斯蒂娜魔力超强，以至于“霹雳闪电”的威力比寻常法师大许多。可就算如此仍远不如专精“霹雳闪电”的飞马。

    这个狼人的身体更快地从僵硬中恢复，跨下巨狼受到更轻的扰。速度虽下降，但基本没被拉下。

    克里斯蒂娜的法术威力虽弱，但速度超快。红雪第二个强力“霹雳闪电”尚未发出。克里斯蒂娜地法杖已经点过半数狼骑兵！

    受到扰的狼人一个个怒气冲冲地对天狂吼。他们挥舞着武器，恨不得吃掉飞行的红雪和克里斯蒂娜。可惜他们有弓无箭。追逐白狼鳄群的过程中，箭支被消耗殆尽。

    赵无恤这边击退两名，稍带走一名狼骑兵后，引来更多注意。他凭借轻功贴着地面后退，速度丝毫不落于冲刺的巨狼。

    狼骑兵惊奇中带上戒备。两名狼骑兵对过眼后，一左一右压上来。

    赵无恤不屑一笑。跟前次一样，施展如出一辙的攻出，目标选中右边。

    右边的狼骑兵自忖不比先前被赵无恤击飞的狼人强。他仗着身高臂长，急挥狼牙棒。

    赵无恤若保持前冲姿态，脑袋恰好先接触长长的狼牙棒。

    狼骑兵自认对速度把握的非常准。眼前地人类若不想被砸碎，只有老实地变招。

    赵无恤嘿嘿一笑，在身子飞临巨狼头顶。即将进入狼牙棒攻击范围时，右拳猛击空中。

    雷拳·空！

    无形拳印破空而至，直袭狼骑兵胸口。

    这名狼骑兵的劲力都用在右手的狼牙棒上，无力反应。他没有见过无影无形的拳法，见赵无恤凌空而击，莫名其妙地不知反应。

    所幸。身为高手超人一等的触觉不是白存在的。在拳印即将及体时，他终于感觉到冲向胸口的厚重劲气。直觉在警告危险。可惜已来不及躲避，只能奋起余力聚于胸前，硬接无影无形地攻击。

    无形拳毫无阻碍地正中目标。赵无恤能清晰看到狼人胸口显露出拳头的轮廓。

    狼骑兵直觉胸口剧痛，五脏立时受到重创。他禁不住向进击的赵无恤喷出一口鲜血。右臂此刻已无力挥出。他只能依靠这阻挡敌人的追杀。

    赵无恤却没心杀这名狼人。不然也不会只攻出一招无形拳。刚才短短一瞬，足够施展四次。狼骑兵绝对一个也躲不过，接不下。连中四拳，就算不死，也去掉大半条命。

    他的后继攻击只是虚招，眼见铺面一片鲜血袭来。他借此一个空翻，掠向狼人后背。

    狼骑兵大骇。吐出那口血后，气息顺畅，已恢复劲力。他毫不犹豫地握紧狼牙棒急向后撩。

    赵无恤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破入狼人地棒势，直接拿住狼人的手腕。

    狼骑兵直觉右手如被钢筋匝住，剧痛万分。他拼命忍住，握紧狼牙棒往右回扯。可惜，往日傲视地力气此时完全消失了。他即刻变招，右手收力。身子一扭，左手成爪。回击敌人。

    赵无恤此刻双足已经踩在巨狼臀部。他不理会狼骑兵的左爪，手上使劲，直接扯着狼人往身后甩。既然不能杀，就让他们吃点苦头。

    这名狼骑兵被反扭，有力使不出。他生受无形拳印，气力大减，更比不过赵无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开坐骑，越过赵无恤的头顶，摔往草地。

    这一切发生在瞬间。左边预谋合击的狼骑兵在同伴被仍出去后方赶至。他成了送上门的待宰羔羊。

    被丢出去的狼骑兵所乘巨狼见主人消失，立时刹车。

    赵无恤知道控制不住这种有灵性的魔兽，直接跃起迎向新一名狼骑兵。

    第四个倒霉蛋同样没撑过三招，被赵无恤近身一拳直接轰下狼背。

    此时，赵无恤已经陷身众狼骑兵中。四名最靠近的狼骑兵见识到他发威，齐叫一声，同时发起攻击。

    梅琳一直观战，此刻发挥出压阵的作用。两支羽箭如长了眼，直奔两名试图攻击地狼骑兵的要害。这两个狼人心神放在赵无恤身上，耳听到羽箭破空声近。本能躲避。多亏梅琳手下留情，没施展一箭三分的绝技。狼骑兵成功躲过，没有受伤。不过他们企图合击赵无恤的阴谋登时破产。

    赵无恤面对另两名狼骑兵手到擒来。

    天空中一强一弱，两道闪电交替，令狼骑兵避不是，不避也不是。远处神箭如待噬地毒蛇，时刻瞅着放松警惕的倒霉蛋。巨狼之间，一道灰影游移，变态的强者正以单挑羞辱高贵的狼骑兵。

    被落下片刻后，且杀终于追上大部队。不是他乘骑的巨狼快。而是大部队的速度完全降了下来。

    在一个接一个被从巨狼背上丢下或轰下后，众狼骑兵认识到这样下去只会全军覆没。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降低速度。

    追兵如此懈怠，逃兵也很配合地降低速度。以速度为傲，常靠速度拖垮猎物地狼骑兵今朝因速度而败。

    当且杀再次领头时，狼骑兵重新汇聚到一起。

    梅琳和凯瑟琳控制着风吼兽，保持和狼骑兵相距三十米。对方减速，她们也减速。雪莉尔带着苿莉盘旋在她们头顶。

    赵无恤落在狼骑兵前十米处。笑意吟吟。

    克里斯蒂娜见下面变得和平，和红雪停止扰。她在赵无恤头顶盘旋。

    且杀此刻显露出身为首领的素质。他压制住打算跳下巨狼，围殴赵无恤地狼人。

    这些狼骑兵虽败，但非常不服。他们想脚踏实地再战一番。

    且杀不得不考虑更多。追大部队的过程中，他看着部下一个个被击飞。滔天地怒火随敌人的实力显露而消散。兽神领地的子民信奉力量为尊。既然渺小的人类表现出超人一等的实力，就该受到重视。

    狼骑兵是范尼部落生存的基础。失去眼前的狼骑兵。范尼部落等同灭亡。敌人如此强横和狡猾，作为首领不得不以大局为重。说到底。这伙敌人是他自己硬找地。如果要牺牲一名以上的狼骑兵方能剿灭他们，就算能胜，他这个首领也做得不合格。敌人只是过路，不像威胁部落生存的白狼鳄群，即使花费的代价大也一定要消灭。

    且杀毕竟是带领狼骑兵保护部落在魔兽世界生存的首领。既然明白形势，立刻放下对赵无恤等人的怒火。狼人可不是不知形势和进退，只知死打死拼地笨蛋。

    对与传闻严重不符，已经打过一场的人类，不能这样算了。他想了想。用精灵语大声地道：“赵无恤，敢与我正面一战吗？”

    梅琳在远处自动翻译。

    赵无恤耸肩摊手，无所谓地道：“有何不可。”

    且杀闻言停住巨狼，虎视眈眈地直盯赵无恤。

    赵无恤轻轻举手，示意众女停下。他笑对且杀道：“既然打，就有输赢，不知可否加点彩头？”

    且杀听过梅琳地翻译，道：“你想要什么？”

    “你们部落领地的通行权。”

    赵无恤道。

    且杀早料到会是此条件，毫不犹豫地答应，跟着道：“你要输了。就得把两匹独角飞马留下。”

    赵无恤摇头加摆手，“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独角飞马和我们是朋友，如果你肯把巨狼也做彩头，我不会有异议。”

    “不行。”

    且杀道。他不是没有信心取胜，而是跟赵无恤一样，不会把战友当赌注。

    “你都说不行，我们一样不行。”

    赵无恤道。

    “那好，我若赢了，你不许与狼族为敌。”

    且杀道。

    赵无恤心中纳闷，这条件等同没提啊。他若输了，哪敢再跟狼族为敌。他狐疑地直视且杀。

    且杀不动声色，没有显露一丝异样。

    赵无恤心中感觉不对。以且杀开始的贪婪，没理由如此好相与。他刚才虽击败不少狼骑兵，但这些人的实力明显不如且杀。

    且杀心中确实别有企图，而且非常简单。若能击败赵无恤，他一定抓住机会宰掉此人。任何敢与狼族为敌的生命都不能轻易放过。到时再抢独角飞马，情形大不一样。至于输也不要紧，他们现在很难阻止眼前的人类通过领地。这些人类若能不惹事的通过，也不是问题。

    赵无恤还真没想到且杀如此无义。他自忖必胜，没再多想。高声回应道：“我答应。”

    且杀从巨狼背上跃下，拎着狼牙棒大步踏出。过两米的个头，黝黑的面容和肌肤，浑身一块块，般地肌肉，尽显彪悍之色。

    赵无恤优雅地施礼，轻巧地道：“请！”

    他的从容代表自信。那种举重若轻的气度是普通人无法模仿的。

    且杀不会像人类武者那样关心赵无恤是否使用武器，不会像所谓君子那样考虑公平，既然对手做好准备，他毫不犹豫地发起攻击。对方没武器更好。趁他病，要他命。兽人世界，只看结果。

    十米的距离，两步跨至。精钢狼牙棒破空而出，直击面门。圆圆的棒头上，四颗钢牙能扎透一切。

    赵无恤心中一凛，没想到狼人且杀不仅仅依靠天生的蛮力。武技修为并不低。这一棒看似简单，实有大巧若拙之妙。普通一扎，竟封死所有后路。不论左右还是上下闪避，都会被击个正着。

    唯一的选择只有退。不用想也知道，若是退，且杀无穷地杀招定会顺利使出。

    赵无恤不想看且杀展示武技。不想任对方倾力施为。他从不会小觑对手。真正的不败之道，是不给对方施展的机会。

    这些想法在脑中一闪而逝。他身体已经行动。不是左遁。不是右逸，不是上跳，不是下蹲，而是退。

    他地右腿后退，且杀登时一喜。对手选择了最稳妥的，也是他所希望地应对方式。赵无恤没有料错。只要人退，且杀后面就将施展无穷，甚至疯狂的杀招，直到把对手击杀。他的武技就是不动则已。动则雷霆万钧，一定把敌人击倒方罢休。他信奉先下手为强。和兽人法师交战的教训培养出这个习惯。且杀一直为此努力。

    赵无恤看到且杀的模样，同样露出淡淡地笑容。

    且杀心中莫名，直觉感到不对，然而情势已不容许多想，他后招将出。

    赵无恤后撤的右腿踏地后，左腿并未跟随着右脚入地半分，全身功力瞬间提起。双拳跟着猛出，击在空处。

    雷拳·空！

    无形拳印破空而出。直冲且杀胸口。

    且杀见赵无恤并非真退，已知不妙。他的水平比狼骑兵高，更早地感应到冲来的无形拳印。这是对方全力一击，很明显不会容易接。他此刻方知赵无恤微笑的含义。他算计对方，对方也在反算计他。而且现在看来，对手更高明。

    他人随狼牙棒攻出，不及闪避，唯有止住狼牙棒地攻击，顺势横转，挡住无形拳印。

    劲气撞上狼牙棒，宛若巨石砸来。且杀手一抖，几乎握不住狼牙棒。他赶紧以左手撑住另外一头，方堪堪抵住。他的双手未松，又是两道无形拳印跟上。他又一次凭借对劲气地敏锐感觉，以狼牙棒挡下。不过重击之下，他右手的虎口隐隐生疼。

    这一切并没有完。且杀来不及反击，赵无恤已经揉身而上，近身相搏。且杀完全丧失主动，只能拼命应付对手一波接一波的猛攻。长兵器狼牙棒再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

    一黑一灰两道影子，交织在一起。劲力相交，拳碰气爆，震声不绝于耳。

    梅琳、凯瑟琳和狼骑兵们眼力都不差。他们清楚地看到且杀被赵无恤层出不穷的绝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梅琳和凯瑟琳早听赵无恤分析过狼骑兵的实力，知道且杀不如夫君。她们毫不担心。她们真正惊讶地倒是且杀的韧性。被夫君如此疯狂攻击，仍能防的滴水不漏，她们自问做不到。真不亏为狼骑兵首领，确实有准武师的水平。

    其余狼骑兵又是不同。他们虽刚败于赵无恤之手，但那是在巨狼背上，根本发挥不出真正地本领。他们本来还存着一搏之心。到如今，战意无形中大大削弱。且杀可是狼骑兵第一高手。连他都被欺负的如此惨，曾经渺小的人类该有多强。他们刚才没死都是幸运啊。

    场外人各怀心思。场中人也一样。

    赵无恤现在得意地想笑。他凭借能量光核，源源不断地获取真气。就算用最消耗真气的打法，他仍然有比对手强多的储存。因为拥有一切主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且杀现在郁闷地想吐血。对手实在太可恶。一击得手后毫不停歇，连喘气地时间也不给。尤其可恨的是，还不时跟他硬碰硬，存下的力气都被消耗殆尽。如此下去，就算有机会，也没有力量反攻。

    赵无恤在感觉到且杀沉不住气时，决定结束此战。他开始有意放松攻击。

    且杀立时觉察，趁机积蓄能量，准备大反攻，争取一举翻身。

    赵无恤的攻击不再凌厉。且杀的防守不再应接不暇。场中地变化清晰落入围观者眼中。

    梅琳和凯瑟琳对夫君有信心，知道他鬼心眼多。她们安静地观察。

    狼骑兵们见战况有出现转机的可能，个个重提兴致，心中为首领鼓劲。

    且杀很快积聚起一股可堪作为地气力。

    赵无恤却借放缓攻击的机会，存下更强的能量。他觉得到时机了，再拖下去可能控制不住战局。他简单卖个破绽。

    且杀不管是否有诈，立刻发起反击。他已经等不起。

    赵无恤得意地发起最后地攻击。在他的控制下。凝聚全身功力的铁拳与且杀的拳头硬碰硬，对在一起，震耳的轰声旋即爆出。

    滔天的劲力淹没且杀仅有的抵抗，把他整个人击飞。

    两名狼骑兵慌忙抢出，接住且杀，避免首领跌成狼吃屎。

    赵无恤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且杀地反击没有制造一点成果。

    且杀被部下扶住，禁不住吐出一口血。这与其说是伤的。不如说是被赵无恤气的。这场比试，他自始至终都没发挥真正实力。自第一招被算计，就陷入全面防守。宝贝武器狼牙棒甚至成为累赘，攻不出，守不及。

    狼骑兵关心地瞧着首领。

    且杀离开部下的帮助，自己站稳。他声音低沉地道：“我输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能不承认。对方一招逼他自守，彻底压制使他无法反击，这就代表实力。在实力面前。不得不低头。

    赵无恤恭恭手，道：“承让。”

    “输了就是输了，”

    且杀连连摆手，道：“你们可以通过我族领地。”

    赵无恤见且杀如此干脆，心中满意。他最后一招最后关头留了三分力，否则且杀就不是只吐一口血这么简单，能不能站起来恐怕都是问题。

    他又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梅琳此时已经靠过来，为他们就近翻译。大战完毕。已经谈和，再离老远。扯着嗓子喊，既不妥当也无必要。

    且杀战败，先前预谋的歪心思全部压下。对方如此强，暂时不惹为妙。他没有再多做表示。

    赵无恤骑上风吼兽，携诸女离开。

    狼骑兵目送他们远去。

    且杀心中有一丝庆幸。幸亏及时收手，不然狼骑兵损失大了。那样的话，部落实力不知会削弱到何种程度。这群人类还不错，大战一场，没重伤己方一人。

    他心中衡量算计报仇，和结交为友地成本及可行性，最后想道：“若能结为助力，或许不错，”

    克里斯蒂娜从飞马上下来，兴奋地对赵无恤道：“这狼骑兵首领好像有点差哦。”

    “他不差，没经验而已。”

    赵无恤道。

    “没经验？”

    克里斯蒂娜很诧异。

    “与真气战斗的经验。”

    赵无恤道：“他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没发挥出真正地实力。”

    “这些兽人天生的身体确实强悍，”

    梅琳道：“可惜与内功真气相比，还是差不少。”

    第三章 谁是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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