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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节

    将军有喜 作者:风流二少

    第57节

    “是,将军!”

    使者很快去了,在东炫军队到达费莫部族的地盘儿后不久,使者便回来了,“将军,费莫泽尚说物资有限,恐怕不能令将军满意!”

    司徒寒柳眉倒竖,“什么?一个小小的附属部族,敢跟老子叫板?上次留他一条狗命苟延残喘,如今是不是又积蓄了力量想再反一次?娘的!穆清流!”

    “卑职在!”身后的穆清流小跑着上前屈膝半跪。

    “带着女子炮兵队去给我轰他一炮!正好试验一下咱们的新武器瞧瞧效果!”正好还没有在自己的地盘儿里试放过呢!

    “卑职得大将军令!”

    “走!当年害我老爹吃了一箭,老子今天就端了那狗日的老窝打得他满地找牙!让他娘的跟老子嚣张!穆将军,让骑兵营将马耳朵都塞起来,免得一会儿马儿受惊!告诉全军将士,新武器的爆炸声音很响,捂着点儿耳朵,别被震聋了!”

    “末将得令!”

    随军而行的司马睿在心里摇着头叹息,这一小会儿的时间,说了多少个字的粗话了?

    可看看剑无尘那波澜不惊的脸,再看看穆将军他们司空见惯的样子,又看看只顾着兴奋的女兵们,他便无语到极致了——全都见怪不怪了,可见这几年得说了多少粗话让他们听到已习惯的程度!

    大军直开到费莫泽尚的坞堡前停下。

    坞堡,跟城池的建筑形式差不多,外有高墙深沟,内有碉堡望楼,堡内有大批的刺客和敢死士作为护堡打手,四隅建有角楼,围墙之中修有庭院。坞堡庄园非常大,如一座城,里面聚居的都是数量庞大的同族人,统帅费莫泽尚就是坞主,也是权威最高的家族之长。

    所有族人都在家族长的统治下依据坞堡庄园雄据一方,庄园内有家丁,庄园外的田地由依附他们的农民付租耕种,所有族人包括庄园内看家护院的家丁都要接受军事训练,族人成为领军之人,家丁在战时成为下层军官,而出身于农户的兵员都是普通士兵,平时务农,遇战全都拉出去打仗,就如同一个全民皆兵的小国家。东炫国若不闻不问,堡内的家兵数量就能达到两三万人,还不算必要时拉出来的农民兵。

    “怎么滴?没人?费莫泽尚,既然敢跟老子叫板,就给老子滚出来,别他娘的当缩头乌龟!想从后面包抄偷袭的话,也是妄想,趁早打消了那个愚蠢的主意!”老子这一嗓子下去,你即使已经有爪子伸出来也会给老子缩回去!

    堡内的费莫泽尚一听,瞪了眼,那女人都叫嚣出来了,可见早有防备,去了也白搭,搞不好又反过来被人干掉了,遂命人撤回偷袭兵改变计划。

    一进入战争状态就忘记自己是女子、更加没有女人味儿的司徒寒,丝毫不顾将军形象地继续亲自骂着:“你以为把你的小城堡加高加固就行了吗?老子今天不用云梯,不用床子弩,老子今天照样儿能弄死你个缩头乌龟!”

    众男女军兵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那一身男装、最爱踹人的女将军嚎骂着,有啥呀,就是换了个性别,哪儿哪儿都没变,还是一身男装,还是那样健步如飞,还是那么粗鲁,还是有着一身本事……

    劳师袭远,兵家大忌,所以司徒寒只带了四万人马,两万骑兵,两万步兵。迟将军带来的三万人和原来的两万人中抽取一万人留下守城,各种守城器械齐全,那是她辛辛苦苦治理出来的大西北,自然不能被人抄老窝毁损。

    这五万人几乎都是跟随司徒寒打过仗的士兵,所以他们都愿意继续跟随,谁都知道,跟在大将军后面,不仅军营里的生活待遇好,还基本不用死,生命面临的危险程度降低了不知多少倍!另外,将军最忘不了的就是为将士们向皇上报功请赏……女的咋了?女的就女的,上哪儿找这样的好将军?再说哪个军兵能打得过她?不一箭射穿你眼珠子,也能把你的小腿儿踢劈飞了!

    “穆都尉,把咱家可爱的小骡子拉出来蹓蹓,让费莫家的龟儿子看看咱骡子屁股的威力!”

    骡子屁股还有威力?头发已有些发白的费莫泽尚闻言不解,顺着碉堡窗口向外望,可又不敢伸出去,司徒寒那变态女人的弓箭之术早已闻名四国,他不敢冒这个险。十几年前那十岁的小屁孩儿让他的人马几乎死精光只剩下他一个,这种经历,至今让他心有余悸!

    穆清流带着女兵拉着两匹骡子、骡子带着屁股后的两架炮车,将演习了无数遍的动作再次展现了出来。

    那炮身就是安装在双轮炮车上,炮车盘上安置一个用榆槐木挖成的车厢,炮身嵌在车厢内,加铁箍五道,车厢两侧各有两个铁锚。

    穆清流与女兵们将铁锚放在地上,用土压实——虽然她们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司徒寒也没有告诉她们这是为了削减火炮发射时的后坐力,反正说了她们也不懂。

    前面能看到的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四名女兵的动作,更不知道大将军这一年来捣腾出的乌黑铁家伙到底是什么武器,这其中也包括费莫泽尚,敌情未明之前,他定然不能轻举妄动,坚守固堡就是。当然,等他明了,也晚了!

    “调整木块,在一到六寸之间垫高,前端准星、后部照门和打击目标三点一线瞄准坞堡堡门和堡楼!”司徒寒下令道。

    “是!”穆清流亲自增减炮口下的垫木块,以调整炮身与坞堡之间的射程,再通过三点一线法精确瞄准。将军说这黑色的铁家伙能打击千步之外的目标呢!但到底是怎么个打击法儿,不知道!

    “全体将士后退五十步!”虽然她对自己的技术和产品有足够的信心,但毕竟是初次试射,还是安全为好。

    令旗一出,四万将士齐刷刷整齐后退五十步!

    “费莫家的龟孙子,最后一个机会,老子决定不给你们!点火!”

    部分军兵差点儿没绷住笑出声,不但从龟儿子“升级”到龟孙子,说话还那么气人!

    “是!”点炮手杜昔手执已点燃的小火把伸向火绳,心里不由有些紧张,虽然几人演练过无数次动作,但并没有真正点燃火绳,更不知道点燃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火绳被点燃,很快烧进了炮身内。

    剑无尘、司马睿、穆将军、迟将军及所有前排之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黑色铁家伙,连堡洞内的费莫泽尚都不明所以地看着,直觉告诉他,那东西很危险,但又不知具体是如何危险。

    有人对未知的东西惧怕,也有人因未知而无知无惧。

    火绳烧着了火药!

    “轰!”爆炸声起!

    “啊!”连续惨叫!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惊得没有及时捂耳朵的将士们几乎跳起来!

    个别半张着嘴看的士兵上牙齿打着下牙齿、几乎咬了自己的舌头一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第一时间投向了费莫泽尚的坞堡,只见那高庭大门楼及两侧的高墙全都轰然倒塌!

    浓烟在火焰中翻滚而上,如同暴雨前天空中不断翻滚的浓黑乌云!

    费莫泽尚只觉像发生了地动般,连房屋都跟着那声可怕的爆炸声摇晃!

    堡门处传来家兵们心神俱裂的恐怖惨叫声,惊住了他们的心魂!

    “别发呆!下一炮,给老子炸他的堡楼!点火!”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司徒寒继续对同样目瞪口呆的女子炮兵下令。

    “是!”另一个点炮手何丽连忙点燃另一个炮车上已做好瞄准工作的大炮火绳!

    堡内的费莫泽尚和众副将、谋士一听,吓得屁滚尿流地忙不迭往下跑!

    但刚跑到最下层门口还没出来,就随着“轰!”——

    又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堡楼在众人的眼前、在另一种“轰”声中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瞬间倒塌了!

    这次反应快的都及时捂了耳朵,没有真的被震聋。

    司马睿及众将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如惊涛骇浪般拍打翻滚!那可是用坚石块儿砌起的堡楼啊!

    看着那将族主首领砸死在里面的倒塌堡楼,看着那被炸得粉骨碎身的堡门和石砌堡墙,看着被炸过及波及到的断垣残壁,看着那倒在地上被炸糊烧焦的尸体,看着被爆炸引燃的堡内大火,看着继爆炸烈焰而起的燃物弥漫而出的大片烟雾……活着的费莫家兵惊魂未定,似乎都被镇锁了三魂七魄,有的呆愣着不知道动一下,有的像女人般尖叫着四处逃散!

    “将、将军!”穆清流首次打了个结巴。

    “结巴什么!这可是从你们手中点燃发射出去的!后面用的地方还多着呢!”司徒寒瞟了她一眼,又看向塌堡,抬起下巴扬声道:“小样儿的,敢跟老子叫板不让路不上贡,给脸不要脸!老子说过,想怎么弄死你就怎么弄死你!”

    穆将军及时半跪高声道:“将军威武!末将唯将军令!”

    迟将军立即跟着屈膝道:“将军威武!末将唯将军令!”

    巧方及穆清流等人都屈膝半跪大声道:“将军威武!卑职唯将军令!”

    所有军兵都齐齐跪下,喊声震天:“将军威武!军中只闻将军令!”

    “哈哈哈!好!跟着本将打西风,打到让他们不交城池就喝西北风!打到皇上的赏赐撑破你们的衣裳!打到咱们回家时个个儿是英雄!”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好了,现在咱们办正事儿!”转身就冲着堡内大声道:“里面还有没有能喘气儿的?有活的管事儿的就给老子滚出来!不然老子炸得你们断子绝孙、灰飞烟灭、投胎无路、转世无门!”

    众军兵:“……”

    太狠了!

    在两炮搞定了不吃手拿的、偏要吃脚夹的费莫部族后,大军带着大量物资继续向西南方斜插着前进。

    司徒寒这里一炮打响,西风国的军队在南北边境便开始真正被牵制,进入战争状态。只有确定司徒寒真正进入征战了,北冥国和南玉国才敢真正开始下手去抢夺西风国的城池,免得节外生枝。

    西风国另外征兵应对司徒寒需要时间,即使从两头分兵过来也调军不及,所以能快速而轻易地拿下前半部分城池是毫无疑问的!

    终于学会骑马的司马睿一路上都在回想着爆炸那一瞬间可怕的一幕,他没见过她的水雷、地雷什么的威力,但这次,他是实实在在地亲眼目睹了!也震憾了!

    难怪一向从不肯与人示弱的西风国肯乖乖奉上三座城以停战,他们是真的被震慑而屈服了!

    凭着她的武器和战术以及狡诈,如果攻打南玉国,他这个丞相怕也是无力回天!

    刚才她根本没有对费莫泽尚的包抄偷袭做任何准备,却轻轻松松将他给诈唬得撤兵回去了!

    这到底是有多自信多大胆?

    剑无尘脸上那再也隐藏不住的自豪和骄傲啊,眼角的笑纹儿把他整个人都出卖了!寒儿,我的妻!

    司马睿偶然瞟到剑无尘脸上的痴痴傻笑,剑客身上的洒脱之姿丝毫不见,不觉对自己的感情生起了一丝怀疑,为什么剑无尘就能做到对寒儿的豪放粗鲁视若无睹?难道自己真的没有他爱得深?

    不不,我怎么能肯定他人、否定自己?司马睿摇了摇头,只是因为他本就是自由不羁的江湖人,又跟随在寒儿身后那么多年,早就听习惯了而已,这跟自己对她的爱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果如司徒寒所料,打下前半部城池轻而易举,一个半月内连下西风国两州二十一郡,百里默将朝中管他几流的武将全都派了出来带着士兵们一个连一个的接收主要城池,首先控制城门及各交通要道,中小城派兵两千至五千人,大城派兵八千至一万人。

    “将军,难怪老将军运送一次粮草后就不再送了,原来这就是您说的敌国会为我们提供!”女子军副都尉向军欣又看一眼粮草队伍,眼中崇拜的小星星直冒光!

    穆清流闻言,也看向让自己越来越敬重的镇国女将。

    “嗯,屯田的方式只是为了解决长期驻守时军粮的不足,但在战争期间,屯田是难救一时之急的。而善于用兵之人,一是不会一再征集兵员;二是不会多次运送粮草,因为人力畜力的代价太大。军队的武器装备可以先从国内取用,但进入敌国境内后,军粮供应就要在敌国就地解决。你想想,如果不断运送粮草到前线,路途越来越远,粮草成本加上大批押运人员途中的吃喝等大量损耗,得需要多少运输花费?何况粮道粮仓是军队的生命线,还要防范敌军截断损毁,一旦后勤基地被击破,唯一的依赖便没有了,军队就会陷入无粮困境,军无粮则亡,不用敌人打,自己就饿死了!”

    老爹为什么提前监管押送一次粮草,司徒寒心知肚明。百里默留下她老爹,一是为了京都有人镇守不致空虚,二是为了牵制她。太子哥哥么?她只能“呵呵”了,他已经是皇帝,一个会使用驭臣权术的合格皇帝!一个已出厂的标准的合格产品!

    “小欣欣,你们要记得,军旅出征,最忌远途运粮。若我们能在前线因粮于敌,不但能减轻本国人民的负担,同时还可以削弱敌人的力量,一举多利,何乐而不为?”

    “卑职受教谨记!”

    “粮草是战争的关键,同时也是一个薄弱环节,所以我们既要防止敌军破坏我们的粮草,也要想办法截断敌人的粮道、烧毁敌军的粮草仓库——如果敌军不投降非要跟我们死磕的话。”

    “是,将军!”

    过了一会儿,“将军,我们东炫国一共才设置了十三个州,南玉国更少,才九个州,为什么西风国却有二十二个州?”向军欣好奇宝宝般问道,反正这会儿路上行军安全又没事,不如利用这个机会涨点儿小知识。

    “那是因为当初西风国统一时,有很多实力强大的贵族和豪强地主,比如建有坞堡的费莫部族。坞堡原本就是坚固的军事防御工事,主要功能是积存粮谷、屯驻军队,被大家族占领使用后,性质也在发生着改变,变得更大、更加多功能。他们在归附后都自成一州或不受州约束的郡,所以西风国的州郡比其它国家都多得多。事实上,那些部族表面都被收复归附,但主强奴弱,主弱奴欺,一旦西风国皇帝能力不足,他们脱离掌控便是很快的事。”

    正说着,耳边却传来了钟声,停下细听片刻,司徒寒扭头对司马睿道:“尧真基嘎屁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娘男登基 诈降之怒

    一直和剑无尘一样用心听她们说话的司马睿点点头,“敲响的的确是国丧丧钟,看来他是受不住国土三面被围攻而急怒攻心提前驾崩了。”

    “死了就是死了,驾什么崩,当他的死还是什么惊天动地、大山崩塌的大事?”司徒寒撇撇嘴。

    “江山少了最大的精神支柱,山陵的确有崩塌的危险。”

    “陆思丞相傻缺儿了?这会儿不京师戒严、密不发丧,还敢鸣钟报丧?真不怕西风国亡国?”

    司马睿笑得云淡风轻,那种执掌于天下大势的气度又回来了,“既然钟声都敲到这儿来了,说明早已驾崩并且瞒不住了。”

    司徒寒咕哝道:“瞧你笑得那么得意阴险,不就是你的杰作!”

    我哪里笑得阴险了?又哪里有得意的表情了?司马睿无语。

    “可是小思思登极?”司徒寒问道。

    其实她并不能确定尧柏思就是个小绵羊,有时候,很娘的哭鼻子男孩儿一旦掌权,行事手段反而会比任何人都更加狠辣。

    “如你所愿,暂时会如此。”

    司徒寒淡淡道:“骄兵必败,但哀兵必胜吗?我看未必!”

    转身对身后的将士们大声道:“兄弟姐妹们,如今西风国皇帝吹了灯、拔了蜡、两眼儿一闭、双腿一蹬,睡进了木板新村,咱更要抓住他们群魔无首、人亡政息的时机多拿下几座城!打起精神来,后面咱就要拿出咱的真正实力打几场硬仗!”

    “哦哦!”众军兵欢呼起来!走这一路,那扬威大炮再也没机会发威,每处的守城兵或关隘兵最多的都没有超过一万人,最少的才一千多人,大部分见到大将军就主动请降了,害得他们无仗可打、威猛无处显,都没精神了!

    司徒寒感到有些好笑,跟着她的人都快成了变态!

    “西风国的新征军应该快到了!”司马睿抬目远望。

    司徒寒看着他笑道:“你说,你的人会不会想办法把经验不足、战斗力不强的新征军调过去对付南玉,把原来的十万老兵油子调过来对付我?”

    司马睿也回看她,轻笑,“嗯,有可能!”

    “切!你个阴险的家伙,脑浆子又开始高速运转了!哼,反正咱四万大军不缺吃不缺穿的,管他谁来,来一个老子崩一个!走!”驾马前行。

    刚满四十岁的西风国大将闾丘千越心中有些愤懑,他的十万大军对付南玉时已经损失了两万人马,正在使计要扳回局面时,却被朝廷连下三道圣旨,要他回军去中部对付司徒寒!虽说这是朝廷对他的信任以及对他能力的肯定,可换那些久未执枪的新兵蛋子去应付南玉也定然不会有好结果,而他却要千里迢迢再从南部往中部赶路行军,怎么算怎么不合算。

    可新皇登极,他又不能抗命不听,不然还以为他要趁先皇驾崩、新皇地位未稳之时违令造反。

    虽然心中憋屈,但闾丘千越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仍是根据前线暗探及时送来的敌军消息,沉稳应对。

    闾丘千越将司徒寒所占领的城池画出一个清晰的路线,与副将、校尉们共同商议:“你们看,依司徒寒的行军路线来看,她的意图很明显是要从流风城处的边境一直斜插到我们西风国中部的正西方临近沙漠地带之处,她目前的位置是在过中郡,下一个目标必是两川郡,这里山高峻险,乃是中部最大关隘,我们要加速前进赶到并打下埋伏!”

    副将锁深秋道:“可是将军,据说她又造出了新武器,威力惊人,当初北冥躲在树林的伏兵都被那小小的什么流星炮给炸死了,这又造了一种更大的,我们……”埋伏也没用啊,什么东西能经得住炸?

    闾丘千越头痛道:“但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只要能先阻住她,便是成功了一半,我与虞尔多领军打埋伏正面迎她,以佯攻吸引她的注意力,你带两万人快速行军绕到她的后方进行突袭,疏校尉带一万人马专攻他们的粮草。之后我们就凭险固守此关,她没了粮食,我们又不应战,她过不了此关,时间久了,必须要退军。”

    二十多不到三十岁的疏校尉疏康道:“将军此计已是上策。若是能把她的武器制造技术偷来就好了!”

    锁深秋道:“谈何容易,那女人精得像猴儿,别说他们皇帝要不到,连她娶的夫郎剑无尘都摸不到一根毛儿,更别说异国丞相司马睿了,付出了几年的大好光阴耗在那女人身上,连个皮毛都没偷到!你还能比司马睿强?”

    疏康不语,论计谋,司马丞相是屈指可数的一个,若他献身都搞不定,不知道还有谁能窃来那些一个比一个威猛可怕的新武器机密了。

    有人说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多余的,司徒寒虽然并不完全认同这句话,但相对于落后的古代异世来说,与她目前的实力差距的确不小,她只要炮火一路碾压过去,什么阴谋阳谋人谋鬼谋全都会成为浮云!

    即使如此,她还是谨慎对待,战场不是儿戏,几万条性命都在她的手中,绝不能有任何人为造成的闪失而让她无法向百姓们交待。很多人都是平稳地渡过大江大浪,却在不起眼的阴沟儿里翻了船!前车之鉴,后世之师,咱们自己没有那么多亲身经历可汲取教训,却可以从别人身上吸取经验!

    打开一路从各个攻下的城池城主手中收集来的地图,汇总城主、本地居民、司马睿的人以及自己军队的探路侦察兵等各方来的情报,大小将领十几人聚在一起商讨。

    司徒寒手指地图,“我们下一站的必经之地是两川郡内的连根山,乃是两山对峙、易守难攻的有利地形,以闾丘千越现在的位置和行军速度,定然会提前赶到此处设伏,并建筑营寨,构筑阵地,扼守隘口狭路,以便捕捉战机攻击我们。”说到这里,司徒寒停顿了下,看向穆清流,“穆都尉,你可知我们东炫军目前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穆清流思索着,穆将军也无声地等待着她,他知道,大将军这是在亲自培养清流,心里不由充满感激。

    “将军,卑职觉得我们的武器足够强大,我们的士气也足够旺盛,若说弱点,也就只有长途行军带来的粮草辎重的携带不便,容易成为敌军袭击的目标!”

    “所以呢?”

    “所以辎重粮草是我们防守的重点!”

    司徒寒赞许地点点头,“没错,若粮草被烧毁,我们就会被困在中途,除非退军到已夺下的最近城池,但他们绝对会拼尽兵力阻挡我们回撤。闾丘千越乃是西风国最有名的将军,不是脓包,一定会派兵打击我们的弱点。所以从现在开始,辎重和粮草的守护重任就交给你和穆将军,你们不但要看好粮草,还要在后方暗中布好兵力防止闾丘千越分兵绕路来偷袭。剑无尘,你的任务就是专门守护大炮,尤其是火药,它是重中之重!每到一处扎营都必须建好防御工事,设栅砌垒,挖壕灌水,严防对方火攻!前方的领军大任就交给迟将军。”

    火药是司徒寒最关注的重点,炮身里若没有东西,也就是个空炮筒,只有火药才是关键,所以她每天都几次三番地重点巡查,每天夜里只能睡两个时辰——谁若说领军打仗不是个苦差事,她就跟谁急眼!

    “是!末将(卑职)领命!”

    剑无尘更加知道他肩上的责任有多重大,那可是能把石头都能炸碎的玩意儿啊,既宝贝又危险!

    军队在行进中,带着车载大炮、粮草、备用兵器等辎重,还有两万步兵,加上司徒寒预防着闾丘千越派兵前来偷袭她的粮草,所以行军速度并没有放得太快。

    数日后。

    “这里离连根山已经不远了,又有山上流下的溪水流经这里,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取水使用时要多验几次,以免敌军在山内溪流中投毒,有些毒是慢性的,或者只是令人腹泄,所以要先选一匹军马试吃饭食。再多派些侦察兵四处侦察,今夜要加强戒备!”军队前方的司徒寒看着不远处连根山的上半身下令道。

    迟将军立即应道:“是,将军!”

    停军扎营,没有现成的地形地物可以作掩护,穆将军组织兵力挖沟筑墙,挖深壕的泥土正好用以夯筑土墙,使壕墙成为一对配套的工程。土壕前设有拦马桩,土壕中根植许多尖利竹签木刺,用以刺戮敌军的人足马蹄,达到滞阻敌军于壕外的目的。

    另外,司徒寒还下令在四平方米左右的台基上建两座高约十二米的三层望楼,望楼四周无遮挡之物,视野开阔,有楼梯可以上下,每座望楼安排六名士兵轮流值守。营前约五百步和一千步处各设置一道哨卡,也派六名士兵轮流值守。

    军队建好营地,连续休息三天。三天里,司徒寒带着长跑冠军傅轻燕和弓弩比赛时居于前三的鲁含梦、迟瑞雪背弓携箭悄悄四处察看连根山附近真实的地形地貌。

    而这三天里,闾丘千越的人竟然还没来偷袭。

    “将军,您说,是不是那个姓闾丘的知道是您亲自领军,早就怕了您,根本就不敢来偷袭啊?”鲁含梦问道。

    司徒寒笑了笑,“如果他听见我跟你们这么说,一定会窃笑不已!”

    “为、为什么?”

    “扎营的前几日一般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守,可一旦连续数日敌军没有任何动静,士兵们就会松懈,这是人的正常心理。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出其不意来个突袭,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原来如此!那穆将军和穆都尉他们……”

    “不用担心,穆将军明白,而穆清流心思细腻,也足够稳重,不会懈怠。明天你们三个随我和迟将军带领人马去跟他们的头儿碰碰面。”

    “是!将军!”三人都跃跃欲试,她们也早就摩拳擦掌了!

    次日,司徒寒和迟将军只带着一万人马及武器向又高又险的连根山开去。摆出的姿态那叫一个不谦虚!

    我不需要什么离间计,谁来我打谁;也不需要什么示弱或示强,我就这么多人马,我就这样嚣张而来!

    一万人马在司徒寒的示意下整齐停止前进的步伐。

    举目望去,闾丘千越的营寨依山而建,营寨之间搭建有瞭望楼,营前砌筑着夹石土墙,墙的上方留着射孔以便向敌军射箭而不被敌军反射中箭。

    迟将军道:“将军,他们果然在这里构筑了不一般的军用工事,不但在高处建了望楼,而且建筑了一高一矮两道土墙!”

    司徒寒看着前方道:“第二道土墙高于第一道土墙,是便于士兵在墙后向第一道土墙外的敌军射箭。既然有两道墙,就必有两道深壕,第一道矮墙外有一道,第一道墙和第二道墙之间又有一道。闾丘千越是不可低估的对手,不然也不会成为西风国最高武将。居然特意调他来对付我,还真是看得起本将!”

    “可在末将眼中,再坚固的工事,在将军的扬威大炮面前,也都将成为一堆石渣废土。”

    司徒寒淡笑不语。

    “将军你看,他们在身后两座山的山顶和山腰还筑有营寨遍插旗帜!没想到闾丘千越动作这么快!”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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