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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玉大教主养儿二三册 作者:皇权至上

    第2节

    玉天宝对他岌岌可危的贞操而愤慨,直直向他扑过去,:“!!!死小馆你居然敢占我便宜!!!!”

    贺钰只斜目看他,嘴角微撇,不屑之情展现的淋漓尽致,“送上门来的东西……”

    玉天宝的怒火简直要冲上云霄来,“你说什么!死小馆你居然嘲讽我!你居然说我是送上门的……”

    他一把抓住贺钰的衣襟,随着那抓狂的举动,颈上的环佩都被撞的叮当响。

    贺钰不耐烦的皱眉,对他的冒犯显然冷了眉,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在玉天宝惊恐的目光下直直把他推到了河边,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倾斜着。

    “啊——!”

    喊叫声打破了周围的清静,如镜的湖面上赫然只映着玉天宝惊慌失措的表情。

    “瞎叫什么,”贺钰淡笑,拖着长长的语调,眉眼中好似真的一般的不解,“你不是说——最喜欢这清澈阔大的湖岸了吗。”

    呸!——玉天宝此刻简直要抓狂了,要不是时机不对,状况不对,武力值不对,都能直直啐他一脸!

    碧波荡漾的湖面再过美丽,但这种美丽却也只可远观啊!难道还真能到河游上那么几圈才能表达对这波光粼粼湖面的喜爱的道理吗!!

    而更为重要的是——他玉天宝更本不会水。这么一下去还能好受?不直直沉下去都得感谢老天爷的大恩大德!

    可焦乱中也只能胡乱扒拉着贺钰的袖子。

    “你确实想下去清醒一下,是么?”

    贺钰的语气分明还算是柔和,脸上甚至带笑,可他那森然冷冽的目光却让人战栗。显然,他绝对会说到做到。

    玉天宝被他下出一身冷汗,连连摇头,“不不不!壮士,不是,大侠……啊啊啊啊啊!!别别!我不会水啊!!”

    玉天宝只发觉自己离水边越发的近,识时务的连忙求饶,“公子,公子!!饶了我,我错了,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啊,我,我是送上门来的还不行吗……”

    对他的怂又有了新的认识的玉罗刹:“……”

    突然觉得手真的有点酸——要不就放手了?

    虽说玉罗刹本就打算照着废了养……但教里的状况到底怎么样才能把好歹是名义上的少教主样出这么一副狗样子?

    ——运筹帷幄的玉罗刹玉大教主今天深深对教中氛围担忧着。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要达成文案上的情节,草包小美人也不能只这么怂啊!

    咦嘻嘻嘻。

    本文综武侠,看过城主大大,和小忠犬影卫两部萌宝注意,

    本文时间点有重设,时间点大概是第一部剧情之后,第二部陛下重生前一小段距离。

    可能有冲突,但为了情节,还是以本文为主啦!

    当然没看过前面两部也完全没有关系,无大牵扯。

    ☆、第四章

    夜已深,厢房之内,烛光摇曳。

    迎着烛火,玉天宝站立于梳妆铜镜之前,敞袖转身,衣裙翩飞。

    腰若柳,黛若雪,身似萍。

    他俯首去看自己的眉眼,眼角弯弯,镜中的美人也瞬间笑的艳若桃李,斐然不凡。

    指尖微微划过眉眼,却是若有所思。

    ……

    翌日,贺钰照常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去了哪里,玉天宝兴冲冲的拉着陆小凤压马路,左瞧瞧右看看。

    陆小凤被他拽着逛完了整条街,又转而再战,手里的东西都快抱不下,此刻唯有苦笑,“都说女人最是喜欢买东西,虽不怎么合适,但我还是想说,可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

    玉天宝叼着串糖葫芦走在前面,心情愉悦,此刻没有动怒,反倒笑脸嫣然轻戳陆小凤的胸口,随口调笑。

    “陆小鸡,你的红颜知己那么多,难道还没有陪她们逛过街?”

    “她们大多都温婉……嗯——持家。”陆小凤想起自己快速干瘪钱袋,十分委婉的说道。

    谁料玉天宝一声嗤笑,“得了!陆小鸡,你仔细想想,她们虽然或许不会拉着你走街串巷,不会直接了当的让你付钱……但她们却总有方式能让你送上她们喜欢的东西的。到时候,可不止这么些小钱,或许是奇珍异宝,或许是心愿渴求,更有甚者是要你的命啊~”

    他看着陆小凤一脸懵逼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猜了个准儿,此刻对他的智商也不禁啧啧称奇,负手倒退着着走,给了陆小凤一个完美的鄙夷正脸。

    “陆小鸡,你连这道理还不明白吗。越漂亮的女人啊,越会骗人,越是狠心!”

    玉天宝轻快的走在前,正一脸嘲笑的对他说教着,却不料乐极生悲,一时间撞在了挑拣胭脂水粉的女人身上,两人一下子都摔倒在地。

    “啊!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玉天宝连忙站起来,把坐在地上的女人给扶了起来。

    那女人一抬头,两人照面间皆是愣了一下。

    那女人也实在是生的漂亮,面若芙蓉,黛眉浅妆,星眸氤氲,宛若碧波,宛若落入凡间的九天圣女,一颦一笑之间,万千浮光云隐皆沉醉。

    玉天宝下意识的摸了下脸,紧接着却是真切赞道,“姐姐你可真漂亮!没想到随便一撞竟然都撞到了个大美人呢。”

    女人把他的动作看了个分明,听完,似被他逗乐,捂嘴微笑,“在姑娘面前,妾身哪里敢当。”

    “姑娘何必妄自菲薄。”陆小凤此刻也走了过来,真心叹道,“若姑娘都配不上美人二字,天下又有多少人敢称美人?”

    女人对他盈盈一笑,陆小凤却只觉得浑身上下通体舒畅,同样朝她摆出了一个自认颇为风流潇洒的微笑。

    玉天宝顿时翻了个白眼。“喂!别看了,人已经走了!”

    陆小凤尴尬的摸了摸胡子。

    玉天宝却突然露出了个恶劣的微笑,“我看啊人家就是被你这恶心的笑吓走的!我说你是不是忘记了现在是怎样一幅尊容?”

    这副三大五粗,满脸邋遢胡子的样子,偏偏要摆出一幅风流浪子的潇洒,可实在是杀伤力巨大。

    陆小凤:“……”啊,真的忘记了。

    “走吧,回客栈!”

    “咦,你不逛了?”

    “突然……没兴致了。”

    他走在前头,口气随意而骄横。可面上的表情却如同被冰霜侵染,不知怎么就染上了三二分的寒意与不屑。

    陆小凤却没有见他嘴角微动的无声嘲讽。

    ——“老女人!”

    ……

    玉天宝再醒过来的时候便是在一间陌生的屋室,那个中午遇见的女人正笑吟吟的看着他,见他醒来,漫步缓缓走上前去。

    在尚且显得有几分茫然的玉天宝面前,女人含笑轻挑起他的下颌,细细的打量。

    尖锐的指甲半点不客气的划在他凝脂般的脸颊,划出了一道道的红痕。

    “这张脸,可真是美啊。”女人半眯着眼,神色慵懒,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美酒。

    “铛——”的一声,琉璃金盏被随手摔落在地。

    杯中暗红色的佳酿侵染上洁白的地毯,酒液将她的唇照应的更加殷红艳丽。

    依旧是那姣好如画的容貌,却是宛如神女染上了凡尘情欲,星眸半眯,宛若情人的低声耳语,让人心神摇曳,可偏偏却你呢喃出了最为恶毒的话语。

    “你是愿意我杀了你,还是愿意毁去自己的容貌?”她问出了当日面对秋灵素同样的话。

    玉天宝看着这个艳丽若妖的女人,却只是淡淡的笑,他既不害怕,也不吃惊,仿佛早就有所预料,而眼前的景象皆在他掌控之中似得。

    他本就是有所预料。

    罗刹教地处西域,玉罗刹生死的消息穿出,罗刹教顷刻间群龙无首,谁若是可以掌握罗刹教,那么也就代表掌握了整个西域!这样大的诱惑,这样无上的权利,没有人会不动心。

    权利,永远是这世界上最让人渴求的东西。即便是石观音,对那无上荣华所编织的宝衣,也无法不贪恋。

    罗刹牌是最快全盘接手罗刹教的最快手段,加之其宗师的武力,她就是最为稳固的西方女皇!

    但凡有半点消息,她都一定会来!

    所以才有了如此精致细腻的装扮,如此明媚艳丽的衣裙,他如此高调的在街上走动,不过寥寥几日,这城中有绝色佳人人消息就传了个遍,即尽夸张。

    但玉天宝毕竟没有真正经历过江湖中的血雨腥风,也没有机会参与这些阴谋算计,他看似冷静,可袖中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暴露出了他的紧张。

    玉天宝深吸了口气,再看向石观音时,眼底流露出些许的怀念来。

    “多年不见,石夫人还是这么美丽动人。”

    石观音轻轻一笑,微微带了些探究,“哦?你知道妾身是谁?你……见过妾身?”这么一张妖孽的脸庞,若是见过,她才不可能会放任至今。

    玉天宝微微点头,不自在的看着石观音,眉间便带了些尴尬的意味,“十年前,罗刹教,父亲邀夫人谈话时,宝儿曾有幸见过夫人。”

    石观音的面色便蓦然变了,玉天宝所说的确有其事。十年前玉罗刹“邀”她去罗刹教之事知道的人聊聊无几,而敢称玉罗刹为父亲的,除了少教主,还能有谁?

    是了,她却是见过那里的少教主。桃花盛开的时节,他晃着腿坐在树枝上,分明年岁甚至不过八九,却硬生生将娇嫩的花朵衬托的安然失色,阳光之下白皙的皮肤仿若透明,眼里带着不谙世事的单纯,当真是坠入了人间的仙,不染世事。

    他对底下侍者的焦急劝说不闻不问,只是好奇的看着自己,也是带笑,“姐姐你可真漂亮。”

    或许是他少教主的身份,或许是因为他并不是个女子,也或许他笑的实在是很单纯。石观音竟然奇异的没有想要对他做什么,也同样倩然而笑,“谢谢,你也很美。”

    小少教主皱了眉,似乎颇为苦恼,“可我是男孩子啊。”

    “可妾身认为,美丽,不分性别。”

    小少教主颇为惊讶的看她一眼,最后眨着眼,微微笑道,“你是来找父亲的吗?他就在里面。”他说着与其突然有些低落,“我已经很久没有见他了,可是他一直都很忙。你也是找他谈事情的吗?”

    可石观音分明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满满的落寞和渴望。

    石观音凝神再去看他的眉眼,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他变得比以前更为夺目,那是一股蜕变后带着侵略性的美丽。

    石观音捂嘴而笑,语气中带着调侃,方才的杀意消失了个荡然无存,蔻丹轻点他眉心花钿,“小少教主,你怎么这副模样?”

    石观音语气亲昵,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厚呢。可玉天宝却是知晓,若当真信了她半句,等待着他的,也不过是尸骨无存的下场,是以,半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父亲骤然仙去,可我却不通武艺,也难当大任,教中长老自然不会服我,罗刹牌被人夺取,可他们却依旧不愿意放过我。我……我也是没有办法……”他说着,神色间也浮现出淡淡的耻辱,却是一幅悲哀欲死,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石观音微笑着听完,却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他,“真是个小可怜,看的妾身的心都疼了呢。可……那又怎么样呢?”

    玉天宝也不再佯装,毕竟在这种女人面前,祈求怜悯可半点不明智,他凝视着石观音的眼睛,开门见山。

    “我可以告诉夫人罗刹牌此刻的踪迹。”

    石观音却并不为之所动,如毒蛇般紧紧盯着他的脸,只是淡笑。

    “小少教主,即便没有罗刹牌的存在,左右也不过是多些麻烦罢了,要买小少教主这么一个大美人的命,可还不够啊。”

    玉天宝却是早有预料,他正对着石观音的眼睛,笑语嫣然,眼底的讽刺和讥笑全然流露,只是不知是对石观音,亦或者是对他自己的呢?

    “那我若是再加一条消息呢?一条——玉罗刹其实并没有真正死去的消息呢?”

    “夫人,我只想活下去。”

    ☆、第五章

    玉罗刹回来的时候,便见到玉天宝的厢房门户大开,而陆小凤手中拿着一张纸条,面色凝重。

    ——回风巷,柳槐口。

    陆小凤看了回来的贺钰一眼,整个人已然从窗子里跳了出去。他在屋脊上飞奔而过,动作迅疾如烟。

    他自然是去救人的,陆小凤从来不做见死不救之事,更何况是对朋友。短短的几天,他早已经将玉天宝当做自己的朋友,或者更为恰当的说,他更像是自己的弟弟。

    一个骄奢却也天真,蛮横却并没有多少坏心眼的弟弟。

    况且,陆小凤并不是十分的确定掳走他的人的目的。若只是罗刹牌,又何必特意留下地址?这招请君入瓮,针对的是玉天宝还是陆小凤,尚且要两说。

    夜色沉沉,星光黯淡,连屋室里烛光都十分晦暗,整条巷子里安静的很,唯有依稀的可以看见几只野猫,趴伏在屋檐上,幽绿的眼睛定定的瞪着这两个不速之客由远及近,一晃而过,疑惑的喵喵叫了两声。

    贺钰不紧不慢的缀在陆小凤的身后,看起来尚且游刃有余。陆小凤看了他一眼,向来活络的他却并没有说话,萍水相逢,不论是他选择帮或者不帮,他都会尊重。

    那地方并不是很远,陆小凤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但事实上他却觉得度过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实在太过漫长。度日如年,这便是了。

    巷子破破烂烂的,充满了岁月的痕迹,陆小凤脚尖点地忽的一蹿就越过了院门。

    小屋里点着灯,四面的窗紧闭,然而陆小凤却已然敏锐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陆小凤的心已经在往下沉,他紧咬着牙关,并没有刻意的收敛声响,一步步向前走。

    “两位来的,要比妾身预料的快上许多。”

    女人温柔而撩人的话语似就在他的耳边响起,像春日里和煦的春风,又像夏日里白荷的露水,醉人不已。

    然而陆小凤此刻却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情。

    凝声成线的功夫非绝世高手而不能,更何况她又是如此的轻松随意,就好像随手拿起坐上的一杯水,不费半点吹灰之力。

    陆小凤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果然,玉天宝说的并没有错,越漂亮的女人便越是危险。

    石观音步步从屋子里踏出,步履摇曳,含笑看着他们,见到玉罗刹的模样,霎时面带诧异,转而极尽魅惑的对他一笑,眉眼间谨慎皆是挑逗。

    “妾身今日见到的人中龙凤可真是不少,这位公子可真是俊俏的让妾身都要痴迷了呢。让妾身带你,同登极乐,可好?”

    玉罗刹道,“只可惜我并不喜欢你这样的。”

    石观音笑容微懈,未曾想到他尽然如此直白,眼下的笑意也去了些,她的手指划过自己傲人的胸部,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她深深的看着玉罗刹,就好像再看自己挚爱的情郎,让人心甘情愿溺死在她的眼波里。

    “难道妾身,不美吗?”

    这世间本该没有男人能有拒绝这样美丽的她,可偏偏在场的两个,都不在乎。

    玉罗刹更是直接讽刺道,“美人虽美,奈何蛇蝎,年龄也实在太大,相比之下,谁不更喜欢嫩豆腐呢?”

    他看着石观音骤然狰狞的脸,似乎还嫌不够似的,恶意道,“哝,就像里面那个。”

    石观音面上的笑便彻底消失了,她转头看向陆小凤,“你们要与妾身动手吗?”

    陆小凤沉默以立,他的态度显然已经十分明了。

    “只可惜妾身现在实在是有要事在身,不能在陪两位。”她看着玉罗刹,美丽的眼睛迸发出恶毒的光芒,“至于你说的,你到大可以进去看看,只期望千万别后悔便是了。”

    石观音已然离去,她的目的本也不是要玉天宝的性命,让美丽的人顷刻间失去她的依仗,如恶鬼般丑陋的或者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并且,她也得到了最为关键的情报。

    玉罗刹未死,玉罗刹重伤闭关!

    她看不出对面那个男人的深浅,也不愿意贸然试,她此刻最为主要的,便是保持全盛的状态,将玉罗刹击杀,取得真正的罗刹牌,真正掌握整个西方魔教!

    石观音已然离去,陆小凤在两人强大气场汗湿了衣衫,但他此刻却半点不敢耽误,当真如同插了翅膀,一下子冲入了屋子里。

    陆小凤看见玉天宝愣愣的坐在地上,背朝着他,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小半张脸,面色苍白的像鬼,只沉默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见他至少没有性命之忧,陆小凤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但这样的气氛实在是有些诡异,陆小凤咽了口口水,终于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

    “玉天宝,你还好吗?”

    “好?或许,有些不太好。”他的脸色实在是太差,连声音也依稀发着抖,但他却不愿意回头,甚至不愿意看陆小凤一眼。

    难道是怪他来的太晚?陆小凤下意识的在在心中猜测,又随即否定。

    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浓郁,他终于坐不住了,大步跨上前,“你哪里受了……”伤。

    话还未曾说完,一切却都依旧明了。

    玉天宝紧紧的用手捂着他的右侧脸庞,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渗透而出,他的眼泪也终于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陆小凤,好疼啊。”

    他吸着鼻子,像受到了委屈的孩子,突然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松手,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给你上药。”陆小凤心下一沉,半劝导,半强迫着让他放下了手。

    那道伤一看便是用钝器硬生生破开了皮肉,伤口被不规则的撕裂外翻,血依旧在往外渗个不停。

    这样一道伤,若是在陆小凤自己的身上,他怕是半点眼都不会眨一下,也并非是他多么硬汉,但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他这样的江湖浪子,受个伤似乎也成了家常便饭的事。若是这一道伤在他自己的脸上,也最多也就是哀嚎一声,大醉一场,伤好之后便去吹嘘这是如何而来的英雄的勋章。

    而然这伤却在玉天宝的脸上。

    就像最最精美绝伦的艺术品上,被骤然狠狠的划上了一道裂痕!不论是鉴赏的艺术家,还是普通的平民,都会感到痛心疾首。

    更何况那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件物品。

    陆小凤霎时间只觉的自己的手也在抖。

    玉天宝拽住了他的手,反倒勉强笑了笑,“很恐怖吗?我自己划的。”

    陆小凤一时语塞,他自然知道其中定有隐情。毕竟从伤口的角度以及力道,他一眼就已经知晓,那是用指甲硬生生划破的。

    “她问我罗刹牌在哪里?我说在岁寒三友手上。她又问我岁寒三友在何处?我说不知道,但或许现下在西方魔教。她最后问我,你是愿意我杀了你,还是愿意毁去自己的容貌?”玉天宝赫然惨笑,“一定没有再比我识时务的俘虏了对不对?”

    陆小凤深深的呼了口气,“是我来晚了。”

    玉天宝却摇头,“这本就不关你的事。你……你即便是来了,也赢不了她。”

    陆小凤终于默然无语,他长长一叹,将人从地上抱起,“我带你去客栈再好好处理一番。”

    陆小凤看着此时才缓步走来的贺钰,感激一笑,“此次真是多谢了。”

    玉罗刹挑眉,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

    他看着陆小凤抱着玉天宝离去,整个院子里终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然而他的嘴角却微勾起了一抹饶有兴味的笑意。

    “真是个了不得的孩子,一时间竟把陆小凤和石观音都耍的团团转,只是……终究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  ⊙▽⊙鸡飞狗跳的故事终于要彻底开始啦!

    哼——玉大大冷脸装逼。

    ☆、第六章

    陆小凤抱着玉天宝到客栈只是,玉天宝已经睡着了,或许是受到了惊吓,或许是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了下来,但总而言之,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睡过去并不是一件坏事。

    陆小凤这个浪子也难得细心了一回,为他换下了染血的衣物,擦干净了手上、身上的血迹,才熄了灯离开了房间。

    但他并没有回房,而是顺了壶酒直接拐进了贺钰的房间。

    他晃着酒壶朝玉罗刹示意,“要喝杯酒吗?”

    酒,或许的确是男人之间交流感情的必备利器了。

    陆小凤已经连连饮下好几杯酒,却仿佛还觉得不够过瘾,干脆扔了手里的被子,开始大口灌酒。也不知是倒掉的多,还是他喝下的要多了。

    半响,他终于长叹了一口气,似满足似难耐的打了个酒嗝。

    玉罗刹轻笑一声,这才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现在,你可以说了吗?找我,想问何事?”

    陆小凤无奈一笑,“你好像当真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玉罗刹没有回话。

    这话说的实在是没有多少意义。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显然也意识到说了不必要的话,看出了玉罗刹的不屑一顾,于是闭了嘴,尴尬的切入正题。

    “你可知那女人是谁?”

    玉罗刹无所谓道,“大漠,石观音。”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

    陆小凤长叹,“我知道这个名字,曾有人对我说过,她本是世上武功最高最铁石心肠最冷的女人,现在她只怕也可算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

    玉罗刹嗤笑,“那可未免太过夸张。整个三国五漠十四城的人物,你又知晓多少?且不说别的,邀月宫主若是知晓了,可定不会饶了你。”

    移花宫在整个黑道的势力榜上排名可不低,而宫主邀月更是一位有名的宗师美人级别的人物。若硬要与石观音比个高低,至少在势力上,石观音绝对是惨败。

    陆小凤便唯有苦笑,他于是又问道,“她的武功,究竟是何等境界?”

    玉罗刹便反问他,“那你可知,一流高手之上又有何种境界?”

    陆小凤道,“绝世,宗师,大宗师。”他面露感叹之色,这三个境界,不知是多少武林中人梦寐以求而无法窥探的。

    “不错,”玉罗刹道,“要练成一流高手,需要的不过是苦练。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积累,便是一头蠢猪也能成就一流。”

    将整个江湖中少之又少的一流精英比作蠢猪,如此狂妄的口气,除却他玉罗刹,又还能有谁?

    陆小凤只觉得今日苦笑的次数比往常都要多个好几倍,但他却无法反驳。

    玉罗刹继续道,“可绝世不是,想要突破一流,步入绝世,需要的便是机遇与感悟,并且绝世之上的每次突破,都并非只依靠招式的精妙,而是对自己道的巩固与完善。一流高手与绝世高手的天差地别,不过在于此。”

    陆小凤道,“一山更比一山高。”

    玉罗刹应了一声,“若真要说,这世间的伪绝世高手不少,道错了,终其一生也只能寸步不前。真正步入绝世的,若要说,在整个大梁现在的年轻一辈的人之中,叶孤城算是一个,那小皇帝也算一个。”

    陆小凤明智的忽略了他对皇权的不敬,只下意识的问道,“那西门吹雪……”

    “他还差些火候,”玉罗刹的语气微妙缓和了些,带着淡淡的矜持与骄傲,笑意便浓了很多,“他以剑入道,虽是绝世,但他与叶孤城的道不同,还未完全巩固。不过此次紫金之巅也算是给他不少收获,若是感悟,又何愁不立足于绝世高手顶尖的位置。他到底还年轻。石观音之流也不过是仗着积累深厚罢了。”

    “天下之大,这金麟榜之上的前辈高手实在是繁多。”

    玉罗刹笑道,“又何止是榜上之人?天下隐居高手,不知几何,除却那些个天下皆知,心照不宣的大宗师高手之外,不少宗师皆是隐居修炼。若真要看实力高低,光看榜单却是半点做不得数,多少年也变不了一次。你也用不得妄自菲薄,那都是不知多少年岁的老东西了,真正有意思的,也相对准确的,却还要数今朝风云榜。那才是年青群秀的天下。”

    毕竟武学一事千变万化,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除却那些刻意影藏的,若只是切磋而非生死决斗,谁也说不得准,谁也不服谁。让所谓的“百晓生”,一个武学方面尚且不如他们的“后辈”来评定,也就未免太过可笑。

    再则,到了宗师,大宗师的境界,不动手则以,一动起手,便是不死不休,便是侥幸胜了,也是自损八百,说不得伤了根基,再无缘破碎虚空之境。若没有深仇大恨,谁有愿意贸然动手呢?

    是以,整整十多年,这金麟棒前十之位竟然是全然没有变过的。

    所以此次玉罗刹骤然消失的事情才会传的如此浩大,瞬间引爆了整个江湖!

    陆小凤只喃喃叹道,“今日听君一言,实在是收益良多,只不过,为什么听你的口气如此像——老前辈?”

    玉罗刹失笑,“那么你以为,我又是多少年岁?我可要提醒你,武功修到高深处,自可延年益寿、保持最最巅峰的状态。”

    他们二人边饮着酒,边说些江湖上的事儿,相谈盛欢。一时间倒真似成了朋友似的。至少,陆小凤便是这么想的,而玉罗刹也暂时并不反感。

    直到他们听见隔壁玉天宝的房里,发出了一阵难耐的喘息声,以及强烈的呼痛声。

    陆小凤扔下酒壶就往隔壁跑。玉罗刹也是一愣,皱着眉往隔壁走去。

    那厢,玉天宝坐在床沿,一手牢牢的捂着脸,另一只手四指狠狠的拽着床幔,手上的青筋陡然暴起,浑身上下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汗珠从额头蜿蜒而下,顺着脖颈没入衣襟。

    疼痛让他的大脑都陷入了混沌。踉跄的走到了桌边,止不住的喘息,疼桌边的茶碗杯壶一下子被他全部扫落到了地上,碎瓷片掉落了满地。

    “石观音!石观音!!”这几个字如同从牙缝中一字一句的挤出的,只恨不得啖其骨,饮其血!

    他脚下一软,眼看就要摔倒这满地的碎瓷片上,将刚退开房门的陆小凤也给骇了个满身的冷汗,但好歹是把人接住了。

    “我的脸,好疼……好疼!”玉天宝一只手紧紧攥着陆小凤的手腕,如同攥住了最后的一跟浮木。

    玉罗刹皱着眉走了进来,“怎么回事?”

    陆小凤双手抱着玉天宝以免他伤到自己,这会儿也腾不出手来,只好焦急的道,“你快看看他的伤口。”

    玉天宝此刻的反应又何止比一开始剧烈了数倍?全力德挣扎下,陆小凤甚至都觉得要制不住他。

    但玉罗刹可没有陆小凤那怜香惜玉的顾及,只强硬拉开了他的手,这一看,却也是凝了双眸。

    ——那原本就皮开肉绽的伤口,此刻竟然化了脓,呈现出紫黑色的溃烂!怪不得他的反应会如此的剧烈。

    陆小凤倒吸了一口气,此刻竟然是难得的六神无主,只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我刚刚分明没有发觉有什么异样,不应该啊。”又有什么毒能在一开始半点都不发做,却在之后宛如疯长的野草,骤然之间爆发呢?

    玉天宝骤然如同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瘫软在地,却唯有捂眼失声痛哭。

    陆小凤咬牙抱起他,“别担心,我这就带你去找西门吹雪,他一定能治好你的。”

    玉罗刹:…………

    在一旁的玉罗刹瞬间就皱了眉。

    等等,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事态!!?

    作者有话要说:  自假期以来,老司机夜夜开车,起的也晚,睡眼朦胧给我爸开门,据说回来的时候时候整个人往桌子倒下去……

    肚子往桌子上撞,膝盖往椅子上撞,嘴唇不知道是往桌子上磕的还是我自己牙磕破的_(:3」∠)_天旋地转还要装淡定:嗯我没事???

    所以说,各位姑娘们假期也要照顾好自己,大声喊——嗨你妈逼早点睡!

    ☆、第七章

    玉天宝的状况显然十分的不好,他脸上的伤口虽然在玉罗刹的药物下暂时不再扩散,但却发起了低烧,已经昏迷了良久,所幸距离万梅山庄也并非很远。陆小凤一路用轻功赶路,玉罗刹则黑着脸远远跟在他旁边。并且越靠近万梅山庄,他周身的气压就越低,越沉默。

    陆小凤这一路不但要照顾病人,还要忍受这怪异的气氛,简直是倍受折磨。这导致他远远见到完美山庄的时候简直是喜极而泣,抑制不住笑容的回头告诉玉罗刹到了的时候,却发现刚刚还在后面的人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陆小凤:???

    他却是不知玉罗刹自己早就已经先他一步偷偷摸摸上山了。

    不是说笑,是真·偷偷摸摸。

    当然,玉大教主才不会承认这一点。

    黑色而诡异的雾气重新聚集在他的身侧,分明还是白天,他却如同鬼魅般的在整个山庄游走。偌大的山庄里,不论是忙碌的侍女,还是巡逻的守卫,竟然都半点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万梅山庄的大管家在安排好了所有应该为庄主准备好的事务后,难得提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细致的关好了门窗,这才回身恭恭敬敬的一拜,“见过教主。”

    面对这个昔日最为信任的属下,玉罗刹在他面前并没有用黑雾掩饰自己的真容,反而虚扶了一下,“起来吧。”

    大管家依旧没有怠慢,再次一拜,这才恭敬的起身,等待玉罗刹的吩咐。

    玉罗刹沉吟半响,道,“你确实把雪儿照顾的很好。”

    大管家道,“是庄主资质天下无双,与老奴又有什么关系。”

    玉罗刹便问道,“此次他闭关有多久时日,结果如何?”

    “自紫金巅之夜,以有大半载,庄主于数日前刚刚出关,境界已然稳固。其实力已经远远超过老奴了。”

    玉罗刹微微笑道,“他到底还年轻,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况且,本座看中你的,从来都不止你的实力。吴长老,教中的位置,总是为你留着的。”

    大管家深深叹气,眼中闪过一丝的感慨,“老奴已经老了,相比教中的生活,我更希望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照顾好庄主。”他说着,又微微迟疑的试探道,“先前我虽观庄主有意入那无情剑道,可这一番闭关,确是巩固了有情剑道,终究走了有情的路子……”

    “那又如何,”玉罗刹对着点看起来并不在意,“入道这回事,终归是他自己的选择。本座可以为他准备好武学,让他览尽天下剑术;也可以为他找好对手,做他历练的磨刀石。但入道,终归要考他自己,有情无情,自然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又与本座何干。”

    大管家这才在心里得以松了一口气,他终于进入了正题,“敢问教主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玉罗刹嘴角一抽,突然觉的这个属下也不是那么的知分寸懂进退。

    目前不想回答他这事儿的玉大教主换了一个问题,“陆小凤与吾儿很是相熟?”

    大管家道,“是,六年前庄主下山之时遇见的,此后就一直有所来往,有时也会来万梅山庄小住,或者偷酒喝。陆小凤此人,也算是庄主近年来唯一的朋友,颇为的……自来熟。”他虽然对西门吹雪能够有自己的朋友,不那么冰冷的如同雪山而高兴,但对陆小凤常常带来麻烦的特质也十分无奈。

    玉罗刹看着管家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掩饰一般的轻咳了一声。

    正当玉罗刹还想开口时,外面却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侍女在大总管的门外敲了敲门,然后轻声道,“大总管,陆大侠带了朋友向庄主求医庄主这会儿已经过去了。”

    “我已经知晓,待会儿自会去侍候。”大管家正感叹着说曹操曹操到,结果一转头就看见玉罗刹黑着个脸,面上表情显然不是十分的自然。

    大管家踟蹰道,“这……教主?可是有什么问题吗?”可拿不准这位的心思。

    玉罗刹轻哼一声,终于道,“陆小凤带着求医的那个,是玉天宝。”

    “少教主!?”大管家下意识失声道。

    玉罗刹皱眉,“旁人不晓得实事,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这……”大管家为难道,“请教主示下。”

    玉罗刹轻哼,“算了,既然都到了这里,也没有理由再刻意阻止,该如何便如何吧。左右也不过一个草包,且看他的造化吧。”

    大管家点头,然后又道,“教主此次前来,可要看过庄主再走。”

    要真说起来,玉罗刹也有好久没有见过儿子,此刻正甚是想念的时候,若是平时他自然会没皮没脸的现身,顺便和西门吹雪对练两招,指点指点什么的。

    当然,玉大教主才不会承认那是儿子太不经逗,一言不合拔剑相向!爱的切磋什么的,重在交流!

    但现在陆小凤既然在,显然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他想着这些,然后道,“不必了,本座此次如此大费周章目的可不在此。”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嗤笑,显然是想到了之前的事,“石观音那个老女人,比本座年龄都大还总是出来作妖,最近可一点都太安分。总要得到点教训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说起来,若不是石观音,哪里有这一趟?

    “待事情了结了,我自然会再来见本座的小吹雪。”话刚说完,整个人已经如同烟雾般散去,在难以见到他的踪迹。

    大管家这才将房子的门窗都打开了,匆匆往丫鬟所指西门吹雪所在的地方前去。

    吴管家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惊讶,反倒是这位尽忠职守的管家竟然会在庄主之后到显得十分难得。但陆小凤此刻也没心思感慨是人就总有估计不到的时候,只是颇为担忧的问道,“他现在状况如何?究竟中了什么毒。”

    西门吹雪道,“并不是毒,是少量的罂粟和石古草。”

    看着陆小凤惊讶的神色,吴管家尽职尽责的解释道,“罂粟有麻痹解痛的效果,而石古则是一种常见的野草,有微量的腐蚀性,若单独食用对人体无害,但加上罂粟,便是成倍积累,会导致伤口侵蚀化脓,时日一久,就会造成大面积的溃烂。”

    陆小凤连忙询问,“可有解法?”见西门吹雪点头,这才舒了一口气。

    但他很快又询问道,“可会留疤?”

    西门吹雪道,“钝器所伤,本就会有疤。”

    陆小凤叹了口气,终究是沉默。

    吴总管下去煎药去了,陆小凤便厚着脸皮笑嘻嘻的问道,“不知西门庄主可都收留我俩一段时日?保证不会打扰到西门你练剑。”

    西门吹雪不置可否,只是又道,“酒窖的酒怕是又要遭殃了。”

    陆小凤做诧异状,“怎么会呢?谁敢来偷万梅山庄的酒?”

    西门吹雪突然道,“陪我练剑,便抵了你的食宿费吧。”

    陆小凤:……等等,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他陆小凤可不想分分钟钟做一只死小鸡啊。

    西门吹雪看着他哽住的表情,确是难得勾唇一笑,“那便住下吧。”

    陆小凤:!!!

    陆小凤瞬间都顾不得自己的身价性命,大声感叹道,“等等,西门你笑了!今天的你真是特别的不一样啊。真是难得,怪不得今日的太阳都别样的红啊!”

    陆小凤侥幸的没有被一剑戳死,于是话题很快就进入正轨,陆小凤简短的解释了这些日子的经历,以及玉天宝的身份来历,最后总结道,“求收留。”

    西门吹雪:……

    他的视线默默看向昏迷的玉天宝:……

    西方魔教的少教主?

    心情突然莫名复杂的西门吹雪再次:……

    ☆、第八章

    西方近来呈现出一片腥风血雨之势,罗刹教内部叛乱,不少人尽数蠢蠢欲动对教主之位垂涎三尺。教内的局势玉罗刹并没有放在眼里,左右也是些成不了大气的,而最为主要的,确是那些表面臣服于罗刹教,实则早有异心的势力。

    那些个暗柱、暗探,牵一发而动全身,顺藤摸瓜,那些个费心隐藏于暗处的势力底牌,瞬间显露了出来。

    玉罗刹便干干脆脆的将那些个早就看着不顺眼的解决了个干净。

    屋子里的血流了一地,甚至顺应着流出了房门,蜿蜒出了一片血色。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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