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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节

    师父很魅很妖娆 作者:兜里有烟

    第34节

    “是。”林彦说罢朝西侧凌玄他们身后掠去,时候差不多了,故意弄出了声响,果然效果非凡,极度警惕的凌岚二人随后便追了上去。这招调虎离山用的不错,琉刖只身行至深潭边上,探头朝里瞧了瞧,一阵头晕目眩,这也太深了点。不过别说此刻是个潭子,就是片海他也跳了。他的闭气功虽然不如那些顶尖高手,可也勉强凑合用。一头就扎进了冰冷的潭水中。

    平静的水面泛起连连水花,转瞬重归沉寂。

    琉刖游啊,然后就丢了。

    水下面漆黑一片,他就分不清南北东西了。

    束发的缎带被水波冲开,发丝在水中像水墨一样晕开,他伸手拂了拂,到底往哪边?这是个问题,但蹩脚的闭气功不容他多想,干脆就朝着记忆中的方向去了……幸运的是,他蒙对了,待他轻轻跃出水面,发现洞口就在眼前。可惜的是,这么厚的一道石门要如何推开而不被发觉。

    而且他又不能大张旗鼓的,还需要悄悄的进行。

    于是,善于战略战术的尊贵陛下再次潜入水下,各种探索,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是发现了一条秘径。虽然带有想当然的性质,可也值得一试。琉刖顺着一个一人宽半米高的岩缝就游了进去,空间狭隘,更加令他觉得窒息。好在内功深厚,要不非翻白眼不可。大概五六分钟后,微弱的光亮出现在头顶的水面,他放缓了速度,先是朝上方看了看,冰晶玉琢的钟ru石滴落着露水,看来此处是安全隐蔽的,微微的探出头去,一双眼睛浮出水面,不远处,只见子画雪白的背影。

    成功了!有那么一瞬间琉刖差点没笑出声来。

    随即,他稍稍移动了下位置,一角玄色的衣袂映入眼底,他的心倏忽就沉落了。

    子画微微俯身,像是在给琴重华查看伤势。

    琉刖按捺住各种冲动,猫在水里静观其变。

    “重华,你不能把全部的元气都用在他身上。”子画语气相当沉重。

    “不妨事。”琴重华的声音很微弱,一如岩石上燃点的烛火。

    “不行!”子画加重了语气,“他死了不要紧,你必须活着。”

    琉刖眨了眨眼睛,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也死不了。”琴重华固执己见。

    子画重重的叹了口气,“那,我先……”

    “嗯。”

    “你……”

    “没事。”

    莫非是?琉刖的心里噗通一下,险些没沉下去,幸好及时抓住了石沿,实在是无法再淡定了,他悄悄的慢慢的从水里上了岸,从发梢到衣角都在滴水,好在子画此时注意力相当集中,琴重华又体力不支,根本无暇顾及。

    琉刖活了二十六年也没像今时今日这般狼狈过,若是现在有人指着他跟别国的使臣说,这就是我们永烨的皇帝,想必没人会信。

    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到了子画的身后。

    “重华,你先把这药喝了。”子画说着伸手去拿一边的药碗,药碗就在琉刖手边,他端起来递给了岑子画。

    岑子画浑然不觉,可躺在那里的琴重华却看到了他。

    那双漆黑的眸子瞬间就瞪大了,震惊的却是说不出话来。

    岑子画见琴重华这般表情,还以为他是怕药很苦,“不苦的,有那么一点点就。”

    可琴重华的目光仍旧直直的落在他的后面。

    “重华?”子画端着药碗,蓦然发觉不对,飞速转过头去,手一抖,药汁洒了出来,“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才,一眨眼的功夫。”琉刖淡然道,“别激动,子画神医,我不是来看你的。”

    岑子画就茫然了,他知晓这其间的来龙去脉,所以保持了沉默。

    “你,出去。”琴重华对琉刖一字一顿道。

    “我不看还不行么。”琉刖一对上琴重华气场瞬间就减了一半,“我背过去。”

    “滚出去!”琴重华抬高声调,随即咳嗽起来,岑子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对琉刖道“你就依他吧,先回避下。”

    “不。”琉刖却十分的坚决,“我就要留在这里。”

    “混……混账!”琴重华快被他气晕了,若不是身上有伤,估计早就跳起来抡他一巴掌了,“滚!马上消失在本宫的面前。”

    琉刖悻悻焉的站着没动。

    “你先出去吧。”岑子画语重心长。

    “我不出去。”琉刖坚定不移。

    “简直是气死我了……”琴重华支撑着坐起来,解开的云裳从肩头滑落,露出线条突兀的锁骨,那般瘦削,“琉刖,你站在这里让我颜面何存!”

    “重华,你在……”琉刖就要过去,被子画拦住,他蓦然一搡岑子画“你让开。”不管不顾的就冲到了琴重华的跟前,“你在我面前还要颜面做什么。”

    “厚颜无耻,你,简直就是厚颜无耻!”

    “随你怎么说。”琉刖拿出来满不在乎的态度,“反正,我是你的夫君。”

    ☆、第八十三章:生之痛苦

    噗……一向淡定超然的岑子画也绷不住了,夫……君。人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也让人佩服。

    琴重华扶了下额角,一阵头晕目眩之感,“若不是我有伤在身,我早就……”

    “要杀要剐也等完事了再说,随你的便。”琉刖扯过一旁回避姿态的岑子画,“继续。”

    事已至此,不容再耽搁下去,子画有些为难的对重华道“要不,你就依了他吧,在就在吧,琉刖,你不可说出去。”

    “我有病么。”琉刖反问了句。

    “你有。”琴重华狠狠的道。

    “老婆你说有就有好了。”

    ……

    ……

    岑子画觉得自己貌似有点亮,“好了,你们都别吵了,重华,这不是儿戏,我此前从未做过。”

    “你给我去那边站着,转过去。”琴重华指了指石壁。

    琉刖二话没说转身就去了。岑子画不禁笑了笑,想琉刖在朝廷之上是怎样的翻手为云覆手雨,现在却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见他走开了,琴重华又缓缓的躺下,一举一动似乎都很痛苦,然后他望着子画道“该如何。”

    “就……那样。”子画有些尴尬,“我也,不是很通透。”

    “干脆用刀吧。”

    “万万不可,你的身体结构现在是个什么样子都是未知,这样做风险太大,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可要如何顺其自然。”

    “就……那呗。”子画说的自己都把头低了下去。

    琴重华也慢慢的垂下眼帘,“可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重华,等不及了,你现在用所有的真气才勉强保住他的性命,若是再拖延下去,怕是……你自己也支撑不住的。”

    “可,可我,要如何开始。”琴重华茫然无措的道,眸底纷乱潋滟。

    “他大概在什么位置。”

    “我不知道,子画,我真的不知道。”

    子画也迷糊了,“我用手按下,你感觉下。”

    这边琉刖听得心急如焚,可又不敢过去帮忙。

    “是这么。”子画在重华的下腹左侧按了下。

    琴重华摇了摇头。

    “那,这?”

    “不,不是。”

    “这里呢?”

    “也不是。”

    岑子画收回手,眨着眼睛琢磨了片刻,然后又俯下身,这次手往下移了几寸,“这?”

    琴重华微微的蹙了下眉,“好像是的。”

    “什么感觉。”

    “疼。”

    “嗯。”子画直起腰,“我用内力助你。”

    听到内力两个字,琉刖忍不住对着岩壁道“我的内力比你强。”

    他这点绝不是吹嘘,放眼江湖,能在他之上的恐怕如今也只有琴重华了。

    “不用你费心。”琴重华忽然冷冷道。

    “重华,其实,让他来或许会好很多,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长痛不如短痛。”子画综合考虑道。

    “疼死是我愿意。”重华一字一顿,相当决绝。

    ……子画对他的脾气再了解不过,他若是不情愿,就是说什么都枉然。

    “那我来,你忍住。”岑子画的功夫也相当之可以,当即蕴气转于七经八络,然后一掌击在琴重华的下腹某处。仰卧在石台上的人身体微微一颤,本就毫无血色的脸颊更加苍白。很疼,他也不清楚为何会这般痛楚难忍。子画的手并没有离开他的身体,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衫将自己体内的真气传给他,逼迫着某个存在下行。

    “有感觉么。”子画看着他那么隐忍的样子,心里焦虑成一团。

    “没……”琴重华黯然的摇了摇头。

    “重华,别犟了,让他来吧,我的内力不够。”

    琴重华眸光潋滟的眼睛微微的朝琉刖那边流转了下,没有言语。

    “琉刖,你来。”子画也没等及他表态,招呼琉刖道,“用尽你的全力。”

    “什么?”琉刖震惊,“那,那万一,把我老婆打死了怎么办。”

    “混账,放肆!”即使如此痛苦不堪,琴重华还是拼尽全力的厉喝道。

    “老婆,你省点力气吧,咱们的孩子还没降生呢。”琉刖任凭他如何怒斥,都一副‘我没听见’的模样,干脆将怒火万丈的琴重华无视了,直接对子画讲话,“你给我个准确位置。”

    “在这。”子画无奈之下也只好先忽略倔强的老友了,索性将他的衣袂撩到一边,琴重华扑腾着坐起来去挡,被子画轻轻一下又给推躺下了,“记住了么。”他也只看着琉刖说话。

    ……

    叱咤风云的江湖至尊就这样被华丽丽的当成空气了。

    岑子画神情严肃的对琉刖耐心的讲解着“不是要你打他,是要你将真气传入他的体内,然后帮助他将你们的孩子推出来。”

    当子画说到你们的孩子时,琴重华和琉刖几乎同时倒吸了口气。

    虽然事实如此,可听起来还是有点别扭。

    “明白。”琉刖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重华,琴重华嗖下拽过衣袂盖在身上,那目光恨不得将他冻死。

    “老婆,你把衣服掀开,要不然我……”

    “滚!——”

    琉刖被他这么骂,也没生气,只是抿了下嘴角,“听医生的。”

    “重华,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吧。”

    “子画!”

    “哎。”

    岑子画也爱莫能助了,干脆往后面退了半步,示意琉刖开始。

    琴重华只是裹了件薄薄的云裳在身上,琉刖轻松加愉快的就将覆在他下身的衣角拨到一边去了,一边动作还一边振振有词“我又不是别人,我是你夫君。”

    “琉刖,你若是再敢说半个字,别怪我不客气。”

    “老婆,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琉刖压根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双手空中相绕汇聚蕴识于掌中,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一团若海波般涌动的真气流转在他的手上,“我来了。”

    随即,电光火石般的一下劈在了琴重华下腹三寸。琉刖出手相当之快,以至于一边的岑子画都没看清楚,几乎在同一时间,重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旋即就昏了过去。

    琉刖顿时就傻了,“完了完了。”惊惶无措的看向子画。

    子画颇为淡定,“不要慌张,他现在体力太弱,根本没有任何抵挡的能力,你不要抬手,将气蕴传给他。”

    琉刖立即照办,听话的像私塾里的孩子。“然后。”

    “向下推,感觉到什么没。”子画也目不转睛。

    “有反向作用力。”

    “就是那个了,你想办法将他推下去。”

    “往,往哪啊。”

    “你觉得呢。”

    “啊!”琉刖大吃一惊的转过头来,“能行么。”

    “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按理说应该可以的。”

    “岑子画,我老婆要是有个闪失,你明白的。”

    “不用你废话,若是重华有了什么不测,我也不会苟活于世。”

    就在他俩你一言我一语时,琴重华又从昏迷状态醒了过来,虚弱的睁开眼睛,现在他真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听之任之。他将自己全部的元气都用来保护腹中的骨血,背后那道重重的伤口根本没有任何愈合。

    随着琉刖蕴识的导入,琴重华感觉越来越疼,剧痛难忍,他死死的咬住嘴唇,没让自己发出一丝的声音。

    ☆、第八十四章:小宝宝

    随后,他感觉身体内似乎有一股暖流,再然后,就听到琉刖恐惧的声音喊道“血!流血了!从,从哪?那?哪啊……”

    琉刖也是上过战场见过大世面的人,多少次血肉模糊,尸横遍野,他都面不改色,可现如今他的手都在哆嗦,“岑子画,你快想办法啊!”

    慌了,彻底慌了,这三位在江湖上都称得上人物的男人清一色乱了阵脚。

    “稳住。”子画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从怀里翻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就塞进了琴重华的口中,“咽下去。”

    “不行!不能再继续了,孩子我不要了。”琉刖望着石台渐次被血色染红,完全淡定不能,刚要抬手,却被琴重华给按住了,“都已然如此,不如做到极致。”

    “放屁!”琉刖高声道“他死了不要紧,你不能死啊。”说完,又觉得太硬,连忙上软的,“老婆,我三宫六院的不缺子嗣,这个咱不要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气,气死我了……”琴重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真的没想到琉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琉刖,你让我,让我还有何颜面活下去。”

    “有什么的。”琉刖猫着腰大半天了,索性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低着头望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重华,我在你面前也没半点颜面可谈。你想想,我如今是何人,我是永烨王朝的皇上,开国之君,可我在你这要半分颜面了么?我没有。岑子画也在,你训斥我就如同训一只狗,混账,放肆,滚,这一系列的话骂的我体无完肤,可我说什么了,我在意了么,还是没有。我总觉得这么多年过去,掐指算来也有十几个年头了,我们其实是很了解彼此的人,或许你从不这么认为,但,在我心里,一直有你的位置。”

    琴重华的眼睛望着某个地方,却没有看他,一抹浅浅的悲凉浮上他的眼底,他没有言语。

    “既然你执意要这么做,我依你,即使是死的,我也替你将他取出来。”琉刖语落,目色沉了下,旋即再度凝聚气蕴,横下一条心,用力抵了过去。他闭上了眼睛,他不想看这令他难以面对的惨烈。冥冥之中,他似乎听到生命悄然流逝的声响。岑子画默默的站在一边,心里也说不出个滋味来。

    鲜血沿着石台滴落在地上,开始只是一滴滴,后来连成线。

    琴重华始终望着某个虚空的地方,倔强的看着,就像那里有生命的本真。

    最后一丝血色从他凉薄的唇瓣上彻底消散。

    随即,他听到子画在喊“我看到了!”

    他的神智已然模糊,眼前的一切变得朦胧起来,仿若一场梦。只道两个人影在他眼前不停的晃动,在焦急的说着什么。然后,有人分开了他的腿,在那一秒,所有的尊严纷纷碎落。再然后,他放弃了。闭上眼睛。

    直到再度被人晃醒,有人使劲的在摇晃着他,喊着他的名字,“重华!重华——”

    他无力的撑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皱巴巴的小东西,染着血丝的小脸拧在一起,就像一朵烧卖,琴重华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不是吧,这么丑。

    而抱着这个小家伙的琉刖却笑得合不拢嘴,一旁的子画也是一副我心甚慰的神情。

    “老婆,看我们的宝贝。”琉刖的声调喜悦中带着贱次次。

    “啊……”琴重华有点瞠目,“哦。”

    “多漂亮呀。”琉刖晃着包裹着衣服的婴孩,指了指自己,“我是你爹。”又指了指琴重华,“他是你娘。”

    “滚!”重华朝他厉喝,声音已然沙哑。

    “都是爹……”琉刖翻了下眼睛,有些无奈。

    琴重华吸了口气,冷冷道“漂亮?我怎么没看出哪里漂亮。”

    “刚出生的婴儿都这样,过两天就好了,一看你就没经验。”

    “我自是不如你,我又没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琉刖抿了下嘴角,迅速转移话题,“老婆,你给咱儿子起个名字吧。”

    “儿子?”琴重华貌似对男孩不大满意,“随你便,随我姓。”

    “干嘛随你姓,该随我的才是。”

    这时,戳在一边良久的子画道“重华,我先去……准备些药来,随后给你敷在后背的伤口上。”

    说完,一道光般的就掠出好几丈远,要理解他,谁也不想当这个电灯泡。

    琴重华却在这一刻有些出神,本来是想好的名字,天意么,他落寞的笑了下。

    就在这时,一只爪子忽然伸了过来,琉刖将手按在他的胸前道“老婆,你说你这里会不会鼓起来。”

    “给我滚!”

    “咳咳,也没准……”

    “琉刖,本宫的伤很快就能痊愈。”

    “话说回来,我宫中倒是有不少ru娘。”

    “抱着你的宝贝儿子,滚回你的皇宫去。”

    “是咱的宝贝儿子。”琉刖迅速纠正了他的错误。神奇的是,这个婴儿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放声大哭,很安静,安静的闭着眼睛,就好像在感知这个陌生的世界。不过相比正常的孩子,他太瘦弱了,弱不禁风的样子。“老婆,你跟我回宫吧。”

    “休想。”琴重华暗哑的道,他感觉很累很累,只想闭上眼睛睡一觉,哪怕再也不会醒来。

    一直在旁避嫌的子画终于转过身道“你们先别斗嘴了,先想想还如何照顾这个孩子吧,他不同于正常出生的婴儿,怕是体弱多病。”

    “我看没问题啊。”琉刖举起小宝宝晃了晃,“就是,他怎么不哭啊。”

    这样被举在半空摇来晃去,小孩子也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就仿佛降生到这个世界的一刹那,就已阅尽千帆。琴重华看了看这个与自己纠缠了十余载的男人和他手中的婴孩,静静道“带着他,走。”

    琉刖一怔,“往哪走。”

    “这里是夜梵宫,不是你的皇宫。”

    “那你呢,老婆。”

    重华冷着脸抿了下唇角,沉默半晌道“本宫会去看他。”

    “那不行啊,要走就一起。”

    “白日做梦。”

    “那他走,我留下。”

    “你!”重华瘦削的胸膛一起一伏,“你留下来做什么!气死我么。”

    “我留下来照顾你。”琉刖信誓旦旦,“本王的宫中有的是人可以照顾他,重华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我们的孩子享尽荣华富贵,一生无忧。”

    “那是你的事。”琴重华不想再跟他蘑菇,“子画,我们回寝宫。”

    “那,他……”子画指了指琉刖。

    “你管他做什么。”

    “就让他这么抱着孩子出去?”

    琉刖一笑,“不妨事,反正本王是不在乎,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狼子野心,终于是暴露无疑。琴重华沉吟了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孩子再小也是活的,不保准他什么时候就会哇的一声哭出来。琉刖转了下眼睛笑道“重华,我可以叫人把他悄悄的带走,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可我要留下来陪着你,可好?”

    “不好。”

    “那就没办法了。”琉刖叹了口气,“那我只能和咱的宝贝儿子一起走了,话说来的时候你们夜梵宫的几个弟子可都守在门口,他们若是问起来,我总不能说是我生的吧。”

    琴重华当即重重的咳了下,一抹血色滴落在衣服上,“琉刖,你欺我现在身负重伤,奈何不了你是么!”

    “本来嘛我说什么你都觉得不行,那你要我怎样。”

    “唉。”子画听得头都大了,“重华,你就先让他设法将孩子带走再说。”

    ☆、第八十五章:残忍与别无选择

    “还是子画先生深明大义,老婆你不好太任性。”琉刖说着将小孩塞进子画的怀里,“在此稍等。”然后,他就闪身出了山洞,将石门紧紧的关上,直奔夜梵宫大门。那边岚风和凌玄正在和林彦纠缠,林彦当然敌不过他二人的猛烈攻势,就是一个跑。就在他于林间穿梭时,忽然远远瞥到一抹熟悉的影子,那不是陛下大人么……完事了?可怎么也不叫一声,自己走了。分秒走神之际,岚风的一只手已经稳稳的搭在了他的肩上,“别跑了,右堂主。”

    话说正门前,其余几人猛然看到琉刖窜了出来,都是一惊。一袭刺客的黑衣不说,还湿哒哒的。“抓住他!”倩儿大喝一声,首当其冲扑了上去。琉刖心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抓住本王?一边引开他们一边打了个口哨,片刻一只骨隼扑棱着翅膀飞过来,他回头望了望,倩儿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便停下脚步对着骷髅鸟的耳朵眼说了句,一扬手,骨隼扑棱棱的又飞走了。为了更好地耽搁时间,琉刖直奔昆仑山就去了。夜梵宫的几名徒弟紧追不舍,以为他又是什么阴谋诡计,趁火打劫。

    在经过山脚的树林时,林彦朝琉刖大喊“堂主!您要去哪里——”

    “上山——”琉刖回了句:“爱卿与朕一道——”

    琉刖的瞬间亮相,也委实震惊到了凌玄和岚风。不过他们比较可以理解,这位君王为何而来,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然后所有人都朝昆仑山奔去,一时间夜梵宫偌大的宫苑内空空如也。

    琉刖带领着这支轻功了得的登山小分队,分分钟就掠到了山巅。落霞漫天,云海浮沉,美不胜收。“累死我了。”他大口的喘着气道。

    “你跑什么!”岚风手拄着膝盖,也是气喘吁吁。

    他们的身后,凌玄扯着林彦,连滚带爬的翻了上来,再往后看,苏裴倩儿几人纷纷跃上来,众人齐聚昆仑圣境。

    “那你们追什么,本王就是来看看。”琉刖心里好笑,估摸着这时候人已经快到了。遂上前一步将林彦从地上提起来,道“你先回去,朕要在此处呆上几日。”

    “什么?堂主,你不走了?!”林彦比较震惊,“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呐。”

    “我不在,不是更能看出谁对我忠心耿耿,谁对我心存芥蒂么。”琉刖随便找了个借口,“你回去给我好好盯着,不许疏漏。”然后对着倩儿几人道“还请众位豪杰再送我爱卿下山。”

    苏裴气得牙根直痒痒,“琉刖,你神经错乱了吧。”

    “还真有点,不过本王现在心情好,没兴致与你等计较,岚少侠,借一步说话。”

    岚风看了眼琉刖,又看了看凌玄。凌玄当即道“我们下去。”

    “哥,你到底是哪伙的。”倩儿皱着眉,十分不满。

    “听不懂话?”凌玄冷森森的瞪了她一眼,脑袋是摆设么,事到如今还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须臾之间,山顶就剩下岚风和琉刖两个。一来二去的,他们两个倒走近了许多。

    “你不能动素骨。”岚风望着脚下的云海道。

    “我当然不会亲自动手。”琉刖弯腰拾起一块石头,远远地掷了出去。

    岚风没说话,过了会儿道“一切顺利?”

    “幸好一切顺利。”

    “嗯。”岚风忽然笑了,瞄着琉刖“你这辈分以后可就不一样了啊。”

    “哈哈哈。”琉刖春风得意,“还不快跪下叫师公。”

    “呵呵。”岚风只是笑笑,并没有讽刺挖苦他,顿了顿道“回头我去找他谈谈。”

    “谈?还有谈的必要么。”琉刖长长的吐了口气,“虽然他是我的侄子,可我还是想置他于死地。”

    “琉刖,你大可不必强调你是他叔叔,对于你来说,亲情本就是无关痛痒的事。”

    “看对谁。”琉刖回了句,“话说我现在与重华也算是亲人了。”

    岚风没接他的话,转而道“其实那一瞬间我真的很想杀了他,可我怕师父会受不了,以后也是一样,曾经爱过的人,或者说现在仍爱着的人,可以永生不见,但却不能接受那个人的离去。”

    琉刖静默,片刻道“只要他活一天,重华就可能会去寻他。”

    “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了,我不会让他再见到师父,哪怕只看一眼。”

    “这么自信。”

    “呵呵。”

    接下来两个人都陷入各种的沉默。遥望着万里云海。

    许久,琉刖沉沉的道了句“世上之事,很多难分对错,最后只是胜者为王。”

    岚风只是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下去吧,你的人应该已经回去了。”

    “岚风,要是你肯投身仕途,我很愿意助你青云直上。”

    “我无此意。”岚风舒了口气,“只想自在江湖。”

    下到山脚,孩子已被皇宫的密探接走,师父和子画回寝宫疗伤,几个徒弟倒是围坐在桌前议论纷纷。凌玄沉着脸听着,不发一言。岚风朝大殿内瞟了眼,“王爷你是跟我一起去呢还是留下来。”

    “一起。”琉刖定定的道“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靠嘴皮子说死一个人的。”

    “呵呵,事实不需要锦上添花,已足够残酷。”岚风摇了摇扇子,“那就先见了他再说吧。”

    生活没有任何温情可言,命运也是一样。

    再多的泪水也无法追回救赎与宽恕。

    夜幕低垂的山间,灰白的天光被窗户裁成一小块方形。

    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暗沉,化不开的悲伤。一地碎落的瓦片,一个消瘦的少年抱着蜷到胸前的双腿,灰蒙蒙的眸子布满血丝。他的神情早已麻木,悲伤深处空无一物。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苍白的笑了,“来了。”

    “嗯。”岚风迈进来,身侧是琉刖。素骨背对着他们,声音沙哑,“我一直在等你,岚风。”

    “呵呵。”岚风只是笑笑,“我不是来杀你的。”

    “是么。”素骨点了点头,“可我希望你能杀了我。”

    “我不会。”岚风绕到他跟前,俯视着他“我来,是个你讲个故事。”

    “故事?”素骨苦笑,“这辈子我听的故事太多了。”

    琉刖没言语,站开一步,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酒坛碎片。

    素骨闻声缓缓的转过头,“是你?”

    “是我,不想见我是吧。”琉刖双手叉在胸前,“其实我也不想见你。”

    “没什么想与不想,一切都没所谓了。”素骨微微抬头看向窗外的一角天空,“又要黑天了。”

    岚风挪了一步,挡住他面前的视线,和目光尽头的天空,“素骨,师父没死。”

    “好。”素骨慢慢的点头,“活着就好。”

    岚风沉吟了下,“你是我见过的最狼心狗肺的人。”

    “骂得好。”

    “你不是残忍,你够不是残忍二字,你只是没心,你不值得师父那么对你。”

    “可他呢,他杀了我全家!”

    “素骨,这事我也有份。”琉刖插了句。

    “我知道,你们,你们俩!……我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就好。”琉刖耸了耸肩,“可惜,你想起来的有点晚,这万里江山已经姓琉了。”

    “哈哈。”素骨一丝疯狂,“你会遭报应的!”

    “那又如何,我本就不信来世,来生如何我一点也不关心,我只要今生此刻。而我恰好得到了,全部。”

    这时,岚风看了琉刖一眼,示意他闭嘴,而后道“素骨,我给你讲个故事,你不听也得听,听也得听。”

    “又是什么故事,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还不够么!还不够你们笑一辈子的么。”

    ☆、第八十六章:光明。缘来如此。

    岚风没有看他,自顾自的道“那一年,有两个人约定共谋江山。当时社稷飘摇,皇帝病重,命不久矣,便立大皇子为储君。可有一双眼睛却暗中盯上了这万人之上的皇位,那个人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他与同伙商定灭了长兄全家,一个不留。但他的合伙人却在最后一刻心软了,救下了大皇子的子嗣,那个孩子就是你。可你可有想过,与半壁江山相比,你的命真的那么值钱么。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救你,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为了我一生的荣华富贵。可那个人却仅凭一面之缘就放弃了所有。为此他深深纠葛了十年,不是为没有得到江山,而是为曾经犯下的过错。他是个善良的人。我不是,琉刖更不是,我们都不会为此忏悔半分。他救了你,可你的叔叔不同意你活下来,是这样吧,琉刖。”

    “呵,明知故问。”琉刖接着道“重华就是太傻。我当年就跟他说过,若是不杀了那个孩子,早晚有一天他会复仇,都被我说中了。不过他向来不听我的,素骨,为了能留下你这个活口,重华当着我的面刺瞎了你的眼睛。”

    素骨一怔,这些他都没有忆起。

    “然后,他问我,这下总可以了吧。我还能说什么,只好点头。你就是这么保住小命的,后来,你又看见了,那是重华把他自己的眼睛换给了你!你现在总该明白为何你的眼睛是灰色的了吧,他耗去了大半功力让你重见光明,也为了让自己能继续看到,才练了瞳术。可瞳术并不持久,十年后,他再一次面对万物失色。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是,我们是罪人,可你也逃不掉!”

    素骨彻底愣在那,“你说什么,你说我的眼睛是师父的?”

    “你还配叫他这两个字么。”岚风冷冷一笑,“这就是故事的全部,我讲了上半部,琉刖告诉你下半部,现在完美了。”顿了下,“素骨,这世间你再寻不到第二人会对你如此,今生今世,永生永世。”

    素骨久久的失神,灰濛的眼中写满绝望的空茫。

    血海深仇。一往情深。

    他蓦然又笑了,带着浓浓的疯癫,“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

    “为了让你不再出现在师父面前,哪怕只是一刹那,一眼。”

    “哦。”素骨望着岚风,他的背后是沉落的苍穹,“那如果是此生最后一眼呢。”

    岚风没有言语。琉刖挑了挑眉梢,“可以。”

    “嗯。”素骨闭上眼睛,往事如梦境一般从脑际呼啸飘远。

    “最后。”岚风道了句,“最后的最后。”

    说罢,他与琉刖两个人便走了。留下一地残局。幽暗的房间内,两行血泪顺着少年的眼角轻然滚落,滴在手背上,湮没于夜色中。

    看不穿是你嘴角的浅笑,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回去的路上,岚风与琉刖都很沉默。说实话,虽然目的达到了,可彼此的心里不是那么好受的。长痛不如短痛,凡事总要有一个结果。一直到行至夜梵宫门口,岚风才问了句“你还真打算留下来。”

    “是啊。”琉刖不以为然,“重华现在十分,也最需要我。”

    ……

    子画足足在寝宫里忙乎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黄昏才出来,也是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外门围满了人,不过他们都没有如何焦虑,因为岑子画的医术堪称名扬天下。见他出来了,琉刖朝宫廷侍卫摆摆手“抬进去。”

    子画的目光对上琉刖的一瞬间,愣了下,表情有点怪怪的,随即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凌玄招待子画去歇息,岚风也打了个哈气道“琉刖,交给你了。”

    话说九五至尊在这也是一点架子都没了,琉刖点头笑道“放心。”

    他几乎将整座皇城的上好补品都运来了,血燕珍珠等自不待言,还有一堆在市面上根本见不到,闻所未闻的东西。然后,他就满怀着喜悦的心情大踏步的走了进去,现如今再没人横档竖拦的了。

    琴重华也被折腾得半死,就是武功再如何高深,也架不住这么翻来覆去的。更何况那个孩子对他损伤很大,此时他正倚在床上闭目养神,胸膛缠着白色纱布,一层层散发出草药的清香,身穿一件绣着暗纹的黑缎云裳,墨发旖旎铺陈在榻上。他听到有人进来,并未睁眼。“你怎么还不走。”

    “我没打算走啊。”琉刖端着一碗血燕走到床边,“老婆,请用膳。”

    真是气得人咬牙切齿又无计可施,琴重华冷冷道“不饿。”

    “那我先放那,你饿了再吃。”

    琴重华懒得搭理他,干脆转了过去。时间于此刻失去意义,因为琉刖根本没动地方,就坐在床头的椅子上静等。一边等还一边自言自语“话说现在朝中也没什么大事,我可以在此多留一段时日。”

    “琉刖!”琴重华蓦然坐起来,怒目含霜,旋即那双修长的眼睛眨了眨,又眨眨,“你,你穿的这是什么。”

    “不好么,我以为甚为合适。”琉刖说着低头扯了扯衣襟,“这是我为伺候老婆你特意准备的。”顿了下,他压低声音“老婆,你现在是非常关键的时期。”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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