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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节

    [重生]他妈的又怀上了 作者:小最

    第25节

    凌方平还当有啥大事儿,一听之下不由失笑。原来常高峰从网上订购了一套组合床,能分能合。钱明的意思是卧室里一边儿摆一个,常高峰说每晚上都要拉来拉去的太麻烦了。

    左右谈不拢吵架变成打架,凌方平刚想在一边儿坐山观虎斗,不想才一眨眼的功夫,钱明已经陷在某人的魔掌中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样的身手!快得连他都没反应过来!常高峰果然是常高峰,不愧是ly这么多年来的传奇人物。虽然传奇的内容已经被扭曲了(= =)。

    但是最终的处理结果令凌方平大跌眼镜,多功能组合床被拆分为二,一边儿一张无比对称,但——中间的空隙被一张无比巨大的kg size填得满满当当。

    也就是说,整个卧室里一寸光地儿都没有,开门就是一张巨大的床!

    54二包子诞生记(十三)

    忙碌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唯一让凌方平无比清醒地意识到时间这玩意儿的是他气球一样吹起来的肚子,才三月底就已经很是可观。若非谭泽尧选衣裳很有一套,凌方平早就没脸出门儿了。

    六月七八号那会儿跟他的预产期没隔两天,谭泽尧虽然已经一再提出让他推迟一年考大学,但肚子里揣着娃的是大爷,凌方平没事儿佯装生个小气搞个绝食啥的,谭泽尧立刻就得乖乖就范。

    凌方平的考量是:他好歹也是个爷们儿,老让个小白脸儿养着简直让他颜面尽失,所以能早考一年算一年,上了大学就可以做个兼职啥的生活费就不成问题了,再不用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了(你看过人脸色么?是人看你脸色吧啊喂_|||)。

    不过谭泽尧也有谭泽尧的底线,眼下养胎为第一要务,所以除了重要的课程一概不许凌方平上,堂而皇之地带着凌方平迟到早退。班主任在那厢连连摇头亦无可奈何,她教书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纵容孩子的家长。

    好在凌方平的成绩尚可,班主任也就没多说什么。上过一回高中毕竟跟没上过不一样,这半年多凌方平一面学一面回忆,数学和理综已经很是得心应手,摸底考试回回都能拿个接近满分的成绩,英语虽然没数理化那么好,拿到一百三十大几不是问题,语文在他的魔鬼攻势下也小有成效,总归是拉不了多少分了。

    像凌方平这种成绩好又敢于迟到早退的另类无疑是高中生们的偶像,再加上凌方平性格不错,知道的东西又多,跟班里一帮子男生女生都能说上话。人缘儿一下子好得不得了。男生们勾肩搭背啥的不用说,女生们的情书也塞得半抽屉都是,谭泽尧每每看到脸都黑得跟锅底似的,恨不能把凌方平圈屋里让他跟所有同类生物隔绝。所以每天不到四点就关了诊所跟教室窗外等着,没几天班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凌方平有个又帅又年轻“爸爸”,不但天天接送,还帮着凌方平逃课。那简直是所有苦海中的高中生的梦想啊,所以每回太阳老高凌方平就拎着包往外走,都得接受全班几十双眼睛的集体注目礼,羡慕嫉妒不一而足。

    不过也有例外的,比如今天。谭泽尧去出急诊一时没顾上接他,让他放学打的回去,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就差没列个一二三。

    这一天正好是月考,考完有整整两天假期,一伙子半大小伙儿姑娘们就跟出笼的鸟儿似的,叽叽喳喳地商量着去酒吧high一下。凌方平最近天天被谭泽尧的x射线眼盯着也憋得够呛,好不容易逮着放风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结果好死不死碰到了俞远。

    俞远从前也就是稍微桀骜点儿冷漠点儿,在家里憋了半年基本上可以跟魔鬼画等号了,一干熟人除了吴子成见了俞远都绕道儿走。

    万事皆从闲中来。俞远在家里闲得没事儿干只好天天窝床上看,从军事、历史、武侠、宫斗、言情一路看到耽美,看得整个人疑似神经错乱见人就是一串谁也听不懂的词汇。等看也看得没意思了就开始琢磨怎么恶作剧,吴子成已经被他折腾得彻底没了脾气,俞远觉得没意思果断转移目标,俩仨月间熟人没被他折腾过的已经是凤毛麟角,被谭泽尧看得紧紧的凌方平刚好是其中之一。

    凌方平是在酒吧洗手间碰到俞远的,还没开口就被俞远一句话噎了回去:“你越狱出来的吧?”

    凌方平无语,看了眼屁颠屁颠跟在后面的吴子成:“请把你家主人牵回去。”

    吴子成:“……”

    俞远被摆了一道,哪肯善罢甘休,在包厢里扒着门缝瞥了眼外头的凌方平:“你说……我给谭泽尧告个密咋样?”

    “小祖宗,”吴子成在一边儿给俞远剥瓜子皮儿,闻言苦笑道,“您消停消停吧,眼下您是爽快了,以后人俩一家人一家亲还不都得算到我身上?”

    俞远冷冷道:“你今个儿还想不想上床了?”

    一句话出口,吴子成立马没声儿了。

    于是俞远摸出吴子成的手机给谭泽尧打电话,添油加醋很是描摹了一番。挂了电话心满意足地往嘴里扔瓜子儿:“大体来说,这种事儿可能会出现三种结果……”

    “哪三种?”既然俞远连电话都打了,吴子成也乐得看热闹。

    “第一,如果凌方平是小白,谭泽尧是鬼畜,那么凌方平必定会被各种各种xxoo。”

    吴子成:“……”听不懂。

    “第二,如果凌方平是女王,谭泽尧是忠犬,那么谭泽尧顶多怒气上头把人给做了,反过来各种道歉示好各种做牛做马不解释。”

    吴子成:“……”不解释个毛啊?

    “第三,如果是强强,俩人估计会大打出手。打完了孩子没掉估计会一笑泯恩仇,孩子掉了那就直接玩完了。”

    这句勉强听得懂,不过关键问题是:“他们是哪种?”

    “他们是第四种。”

    吴子成:“……”刚才谁说三种来着?

    俞远跷着二郎腿面无表情骨子里洋洋得意:“凌方平目前大概介于傲娇和女王之间,谭泽尧呢,正在试图弥补腹黑和忠犬之间巨大的缝隙。所以……凌方平今儿夜里一定无比销魂,从明儿起谭泽尧一定好吃好喝好话二十四小时伺候着,不过……上学那玩意儿就是个神话了。”

    吴子成:“……那我呢?我是啥?”

    俞远:“伸手摸摸你屁股后头。”

    “?”吴子成一脸茫然地伸手摸了摸屁股后头,等看到俞远趴在沙发上脊背抽搐笑得几乎晕过去,才反过味儿来,屁颠屁颠地凑过去,“饿了,求投喂!”

    “滚!”俞远一脚把人踹远,“先办正事儿。”

    所谓的正事儿,就是指挥吴子成往谭泽尧家卧室窗户外头装高敏感度的录音机。按照俞远的说法,这玩意儿拿回来放网上,点击率下载率绝对高,能给他挣不少的论坛币(= =)。

    事实证明,连俞远也有出错的时候。谭泽尧是想给凌方平留个深刻的教训来着,可瞅着那圆滚滚的肚子,再一看凌方平可怜兮兮揉着腰的小模样,顿时手贱给人揉腰去了,把凌方平舒服得哼哼直叫,直接给人揉睡着了,然后黑着张脸抱了被子跑客厅睡去了。

    ——他真怕睡梦中失手把那磨人的小妖精给掐死了。

    事实证明,俞远即便有出错的时候,也还是有一定眼力的。两天假期过去,谭泽尧火速去给凌方平办了休学,诊所也不开,一门心思窝家里鼓捣各种孕夫食品。凌方平自知理亏,而且肚子眼见也遮不住了,也就安安心心呆家里复习。

    ly基地的医疗技术人员一个月前来过一趟,提取了谭泽尧的血液样本拿回去分析,至今没有消息。不过这几个月过得比较安逸,倒是没再犯过。

    不过安逸这种东西一定是有时限的,这天谭泽尧去菜市买菜,回家一拧开门锁就觉得屋里气氛不对。

    凌方平抱膝窝在沙发里,贝贝趴在凌方平怀里一动不动,那个给了他姓氏血脉也给了他灾难的男人,正四平八稳地坐在他家宝贝儿对面,往鱼缸里弹烟灰。

    谭泽尧把菜丢在地上,戒备地挡在凌方平面前:“你来做什么?”

    “我是你爸爸,”谭渊嘿嘿笑了两声,“见了我就这态度?”

    “你不配!”谭泽尧蹲□来,一手握住凌方平的手,十指相扣,一手伸到裤兜里摸手机,“你究竟想干什么?”

    “别动!把手机扔地上!”谭渊黑洞洞的枪口抵在凌方平额上,狞笑道,“把孙子给我带走吧,让你们养都得养废了!”

    贝贝“哇”地一声哭了。

    “把手机给我捡回来,拨110!”凌方平抬起头来,眼中毫无惧意,“谭泽尧你还是不是男子汉?!”

    谭渊把枪移到凌方平腹部:“那你呢?跟娘们儿一样雌伏于人身下,替人怀孕生子,就是男子汉了?”

    凌方平丝毫不为所动,把贝贝递给谭泽尧,无视谭渊手中的枪,艰难地弯□去捡手机。

    “阿平!”谭泽尧吓得心脏都要停了。

    枪没有响。

    “好胆色!”谭渊飞起一脚踢开了手机,从兜里掏出一包药片扔给凌方平,“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吃下去,我便不难为你夫君和儿子。”

    “你拿什么保证?”

    “就凭你吃不吃都得死!”

    凌方平毫不迟疑倒出一片就往嘴里吞,谭泽尧阻拦不及,凑过去抱着他的爱人便是一个深吻,将凌方平嘴里还没来得及咽的药片卷了大半过来。末了含泪笑看着他:“阿平,要死,我们一起死。”

    55二包子诞生记(十四)

    那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了。

    凌方平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许久才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傻瓜,你以为那是块糖啊?”一句话出口,泪水已经盈满了眼眶。

    “宝贝不哭,”谭泽尧微笑着抹去他的泪水,其实他不怕死,尤其是和凌方平一起死,只是:“你肚里的宝宝,我再也没机会看见了。”严格说来,这还是他跟凌方平的第一个孩子,老早以前他就开始设想他的模样,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是像凌方平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爱哭还是爱笑……小衣服小鞋子小摇篮小推车连尿布都准备了一大堆了。

    凌方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那个来不及出世的小生命,他着实有些愧疚,而且如果他们俩都死了,贝贝怎么办:“你个傻逼!咱俩都死翘翘了,贝贝还不得……”

    生死之际他们眼里再没有旁人,这会儿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贝贝已经被谭渊抱去,小孩儿吓得青着一张脸哭都哭不出来。

    一岁多的孩子,就算再怎样早慧,也不可能知道死是什么意思。但他直觉地感到这个将他从爸爸身边抱走的老人很可怕。

    谭渊抱着贝贝往门外走去,嘴里念叨着:“孙孙,跟爷爷走,爷爷带你去好玩儿的地方。”

    贝贝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爸……爸爸!爸爸!”

    “不能让他带走!”他凌方平的孩子就算成了孤儿,也不能让谭渊教育成杀人不眨眼的祸害!不能让他过刀头舔血的生活!

    谭泽尧也是一样的心思,他和凌方平对视一眼,起身就朝谭渊追去,可是谭渊的速度很快,已经出了楼道,打开车门正要上车。谭泽尧眼见追之不及,正着急的时候瞥见茶几上横陈着一物。

    ——谭渊方才撂在上面的,枪!

    谭泽尧来不及犹豫,操起来就朝谭渊的背影开了一枪。

    砰!一声巨响。谭渊艰难地回过头来,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捂着胸口缓缓倒了下去。谭泽尧整个人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没错,他恨谭渊,但他从未想到有一天,会亲手对他的“父亲”开枪。

    但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什么,匆匆跑过去要将贝贝抢回来,但刚奔了几步,就觉得一阵眩晕,控制不住地倒了下去。

    凌方平也觉得眼前一阵模糊,挣扎着摸到了被谭渊踢到墙边的手机,给吴子成打了个电话。

    眼下这个状况,惊动的人越少越好,他可不想死了尸体被人解剖啥的。不过不惊动警察肯定是不可能了,他只有祈祷吴子成比警察早到一步,最起码把他尸体藏起来啥的。还有贝贝,虽然俞远那厮很是不靠谱,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托付人选了……

    凌方平睁眼就看到天花板上那个无比熟悉的吊灯,一翻身就瞅见贝贝在他身边静静地睡着。

    他捏了捏贝贝的小脸蛋儿,贝贝“哇”地一声哭出来。

    ……竟然没有死么?

    凌方平脑袋有点儿懵,看着贝贝在那里大哭,也没想到要哄一哄。这时候门被推开,一个声音惊喜道:“你醒了?”

    凌方平扭头一看,这人挺眼熟,盯着他看了半晌才看出来是吴子成,忍不住喷了。本来风度翩翩一公子哥儿,顶着一头高高低低参差错落狗啃了似的头发,端了杯水走过来:“先吃药。”

    这会儿凌方平才真的清醒过来,卧槽老子白哭了竟然没死!(= =)凌方平一面哄贝贝一面伸手摸吴子成的头,就跟摸他家大狗似的:“今年流行参差头?”他家大白自从过年在秦月家搁了两天,就看上秦月家狸花猫了(谭泽尧语),三天两头要往秦月家跑,这会儿正好没在家。

    吴子成朝身后翻了翻白眼,没说话。俞远倚着门框道:“嘿!我给你省钱你还不乐意了?”原是吴子成昨儿个说了句头发该剪了,俞远兴致上来,无论如何都要试试自己的“手艺”,吴子成实在不敢让他折腾,俞远那性子哪肯善罢甘休,不声不响在他粥里放了两片安眠药,趁吴子成睡得跟猪似的一通折腾。吴子成醒来简直有自杀的冲动,要不是凌方平打电话来,估计他十天半月都不敢出门儿。

    凌方平吃药的间隙,俞远在门边儿继续气死人不偿命:“你命真大!我们把你搁家里等你断气儿,左等右等你怎么就是不断呢?”

    凌方平:“……!!!”

    吃了药,好容易把贝贝哄不哭了,只是紧紧揪着他衣襟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拱。凌方平知道他是吓坏了,心疼的什么似的:“贝贝,没事了没事了。谭泽尧呢?”他们俩都吃了“毒药”,他没死成,谭泽尧一定也没啥大事儿。

    俞远道:“死了。”

    凌方平正坐在床边儿,听了这话差点儿没一头栽下去:“你说什么?”

    “小俞别瞎说,”吴子成赶紧扶了他一把,“在医院呢。”

    凌方平松了口气,下定决心以后凡是俞远的话一概当做放屁就好:“那……谭渊呢?”

    “死了。”谭泽尧的枪法并不好,那一枪其实没打在要害上,但大动脉破裂,失血过多,刚送到医院就死了。

    凌方平皱了皱眉头。他巴不得那老家伙早点儿下地狱,但这回是谭泽尧下的手,他怕留下啥心理阴影。

    吴子成来的时候仨人都还有气儿,叫了辆救护车把谭渊和谭泽尧都送医院了,吴子成本来也想把凌方平送医院,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也顾不上肚子不肚子的了,但被闻讯赶来的常高峰给阻止了,常高峰一个电话就叫来了市最好的解毒专家,没半天凌方平就醒了。

    那专家说这不像是毒,反而像是某种有强烈副作用的药。凌方平听了心惊胆战,就怕伤了肚里的小孩儿,还好检查结果出来,胎儿的各项指标都正常,凌方平的心才算放到了肚子里。但——

    谭泽尧一直都没醒。

    当时他吞进嘴里的药没来得及咽就被谭泽尧的舌头卷走了大半,症状比他严重得多,刚送到医院的时候几乎都没了呼吸,后来毒是解了,人却一直都不醒。

    凌方平很是担心,奈何挺个大肚子不方便出门,只有和贝贝在家大眼瞪小眼,巴巴地等着吴子成来送饭顺便带来谭泽尧的消息。贝贝好几天不见谭泽尧,一个劲儿地追问“做饭的爸爸”哪儿去了,凌方平被烦的不行,加上心里着实担心,一狠心就把去年从网上买的那孕妇裙翻出来套上,抱着贝贝就去了医院。

    那裙子上回遇险的时候已经弄得不成样子,但谭泽尧那厮说这么重要的纪念品怎么能丢,说不准下回还有穿的时候呢,硬是把破的地方拼拼凑凑补得一点儿痕迹也没,泥浆血迹啥的洗不干净直接拿漂白粉给漂成白的了。

    凌方平肚里一个怀里一个挤公交车,一上车一溜中学生给他让座儿,他一大老爷们儿平生没享受过这待遇,一时尴尬的什么似的。不过他八个月的身孕着实不轻松,道了声谢便在靠后门儿的座位上坐下了。一抬头俩人对上眼,一时都愣住了。

    那给他让座的中学生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同班同学肖亚红,他记得那时候还给他递过情书来着,这会儿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肖亚红显然也惊得够呛:“你……你……”

    好在凌方平脸皮不算薄,这两年被谭泽尧左调戏右调戏,已经被训练得相当可观,这会儿迅速镇定下来,绽出一个微笑:“好巧。哈哈。”

    “好巧,”肖亚红本还存着万一的指望认错了人,这会儿确认人没错,就更惊得什么似的,“你……你怎么……怀孕了?你不是……”男的么?

    “我女扮男装来着,没看出来吧?”凌方平开始瞎扯。

    “你……你女扮男装?”一句话把人姑娘臊得脸通红,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递个情书,没回应也就算了,对象竟然还是个女的那就真傻逼了,“那……那你休学也是因为这个?”

    “嗯哼。”

    肖亚红突然想到那个天天等在教室门口的“帅爸爸”:“那个天天接你的人不是你爸爸吧?”

    “他是……”凌方平咬咬牙,“我丈夫。”

    “不是20岁才能结婚吗?”

    “我去年就20了,就是看着小。”撒谎撒到这份上,已经不能回头了,凌方平索性厚着脸皮继续瞎扯。

    “啊,”女孩儿这才真的惊讶了,“真的?”过了片刻,女孩儿红着脸道:“你丈夫对你真好。我表姐结婚以后上班那么远,我姐夫一次都没去接过呢。”

    “……”这么想来谭泽尧那厮对他的确还不错,他现在躺在病床上,不知啥时候才能醒过来。想到这里,心中不觉微微酸涩。

    “这个也是你生的吗?”肖亚红伸手逗弄着贝贝,这个粉雕玉琢一样的小孩儿她也喜欢得很,“好可爱哟。”

    贝贝扒拉开她的手:“讨厌!”

    肖亚红:“……”

    “这是我小外甥。”为了圆谎凌方平继续扯谎。

    贝贝疑惑道:“爸爸,外甥是神马?”

    凌方平:“……”看来小孩儿嘴皮子太利索也不是啥好事儿。

    56二包子诞生记(十五)

    下午三点光景,病房里很安静。凌方平抱着贝贝走进去的时候,俞远正在窗前看一本书,手里的书页翻得哗哗作响。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你有必要去做个变性手术,把那玩意儿割掉算了。多碍事儿啊。”说着瞅了眼吊瓶,摁下了呼叫铃。

    “……”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跟俞远这种人较真非气死不可,凌方平就当没听到,抱着贝贝走到床边,“他……还没醒?”

    “嗯,”俞远继续在窗边哗啦哗啦翻书,“还没断气。”

    谭泽尧静静地躺在床上,凌方平从没有想过那个总是笑着没事儿喜欢对他耍个流氓的人,也会以这么脆弱的姿势躺在床上。凌方平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凉凉的,没有多少温度。俯□去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凑在他耳边道:“谭泽尧,乖乖地赶紧起来给我做饭。吴子成送来的菜难吃死了。”

    “当然,”俞远面无表情地接口,“我往里面馋了老鼠尿,能不难吃么?”

    凌方平:“……”

    护士进来拔针,皱着眉头对俞远道:“先生请您不要制造噪音,这是医院。”

    俞远头都没抬:“我可是为他好,您这地方静的跟墓地似的,活人都得给闷死了,床上那位半死的怎么醒的过来?”

    护士估计是从没碰见过这种人,被噎得够呛,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半句话来,拔了针直接走人了。

    俞远继续跟那儿翻书。

    贝贝本来在凌方平怀里昏昏欲睡,这会儿也精神了,从凌方平怀里拱出来就往谭泽尧那儿爬:“大爸爸,抱抱~”见谭泽尧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皱起小脸道:“大爸爸为什么不理贝贝?”

    凌方平把小孩儿捞回来搁自己腿上:“他在睡觉。”

    “那大爸爸啥时候起床?”

    凌方平不知道该咋回答,顺嘴就溜了一句:“你爸爸在冬眠。”

    贝贝皱着眉,用一只肉嘟嘟的小拳头撑着下巴想了许久:“已经是春天了呀,花都开了呢。”

    凌方平:“……”

    “白痴,不过白痴得挺萌!”俞远在一边儿嘿嘿笑了几声,拿了个笔记本刷刷地写了点儿啥,把本子“啪”地一合,“贝贝,叔叔带你出去玩儿,晚上回来你谭爸爸就醒了。”

    “真的?”贝贝被俞远抱起来,还一个劲儿回头看凌方平。凌方平追上去要把贝贝抢回来:“喂,你要把贝贝拐哪儿去?”

    “我自个儿的孩子我能拿他怎么着?”俞远一副看白痴地表情看着凌方平,“我说,你主动一点儿,来个全垒打,床上那位说不定就醒了。吴子成下午五点会过来,你抓紧时间别磨磨蹭蹭的啊。”说完便抱着贝贝扬长而去。

    凌方平:“……”

    眼见俞远抱着贝贝走得影儿都不见了,病房里静悄悄的没个人声儿。凌方平在谭泽尧身边坐下来,拉着他的手抚上自己高耸的腹部。最近胎动已经越来越剧烈,有时候折磨得他整晚整晚都睡不着觉,对于替人怀孕生子,他有过抵触,有过抗拒,但这一次,即使受再多的苦,再怎么被人瞧不起,他亦是心甘情愿。

    凌方平看着那张曾经无比讨厌,如今却怎么也看不厌的脸,一点点俯□去,吻上了他的唇。无比轻柔的一个吻,但那个总是霸道地回吻过来,把他搞得浑身发软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谭泽尧,我爱你……”凌方平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所以你他妈赶紧起来,别装睡了!”

    床上静静躺着的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凌方平实在看不得那家伙跟个植物人似的躺着,一咬牙,干脆死马当活马医,俞远那小子虽然一堆馊主意,但说不定就管用了呢?现下这身体上全垒打显然不现实,但是撸个管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凌方平面红耳赤地把谭泽尧裤子给扒了,一面心里还在琢磨这跟奸尸……不,取悦尸体有什么区别。实话说床上基本都是谭泽尧主动,给人diy这事儿他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干,所以不免手忙脚乱外加心慌意乱。凌方平乱七八糟折腾了好一阵,结果令他无比挫败——那玩意儿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

    凌方平看着现场呆了五秒钟,很想直接给他塞回去落荒而逃,忍了忍闭上眼俯□去,轻轻含住了那玩意儿。尽管他跟谭泽尧上床已经是家常便饭,连孩子都做出来了,但潜意识里对口交一直很抵触。所以尽管谭泽尧吃那玩意儿就跟唆冰棒似的,他却一直都不肯对谭泽尧做同样的事情。

    但这一刻,凌方平突然对这件事情没那么抵触了,他只希望谭泽尧能好好的,能再像从前那样玩世不恭地对他笑,就算折腾得他哭笑不得也不是啥大事儿,反正他也经常让谭泽尧很是无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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