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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萤幕拍档 作者:七优

    第4节

    「你是早泄吗?」

    「喂!」

    「还好你是零号,要是你是直男,怎麽可能找得到女朋友。」

    翔冷淡的安慰不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像是一把刀子似的狠狠捅进徐哲邑的心脏。

    他有口难言,实在不好解释他这麽快释放是因为药效的关系,於是乾脆闭嘴。

    「敏感一点总比硬不起来好啊。」摄影师也在旁插嘴。

    对此翔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麽,但徐哲邑却从中察觉气氛不太对劲。

    他意会过来的看了不远处的阿立一眼,只见他皱着眉头,焦急的套弄着自己的性器,然而那东西却还是不太给面子的半硬不软,他十分勉强的才把保险套穿戴了上去,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可怜。

    ……怎麽会这样?

    徐哲邑也不明白的皱起了眉毛。

    明明两个人都同时吃了药,没道理一个已经射了两次,另一个却连硬也硬不起来啊。

    徐哲邑带着满腹的疑问开始进行拍摄,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完全遗忘自己原本在纠结什麽问题。

    和阿立直接进入翔体内的方式不同,ruka的动作显然体贴得多。

    他先是用性器的前端打招呼似的在徐哲邑的双股间上下摩蹭着,接着敲门般的先进入一部分,抽出来,再进得更深一点。如此来回了几次,两个人都憋得有点流汗,他才一下子深深的抵了进去。

    徐哲邑忍不住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虽然身体里含着异物的感觉很奇怪,不过一但ruka开始摇晃起来,就变得相当舒服。

    他还来不及对这麽淫荡的自己感到害怕,便被ruka熟门熟路地抓住要害攻击起来。徐哲邑就是不明白,ruka怎麽每次都有办法这麽准确地找到那个点。

    「唔……」他皱眉咬着嘴唇,制止着自己反射性的呻吟。

    他的双腿被分开,夹在ruka的腰间,已经没有什麽遮蔽功用的浴衣上下大敞着,随着ruka的律动,腿间的粉色性器诚实的站了起来,饱满的像是只要一触碰就会有液体流出来。

    ruka分神低头看了一眼,徐哲邑私处的毛发大概还持续的修剪,像是幼儿般的光洁地域却有着已经成熟的勃发性徵,这样强烈的反差加倍了视觉上的冲击。他不禁佯装若无其事的拉了拉徐哲邑的衣角,然後像是怕那个地方着凉似的小心翼翼盖了起来。

    徐哲邑完全没有发现ruka的这点小心思。

    他紧皱眉头,正努力抵抗着阵阵袭来的快感,然而ruka却在这个时候拨弄着他的乳首。他全身一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啊、啊……」

    徐哲邑愣了愣,正赧然自己未免也脱口叫得太大声,又紧接着听见:

    「对,那里……啊、啊……」

    他慢慢的将头转了过去。

    只见身旁的翔迷蒙半睁着眼睛,双腿被折起上推呈字型,腰身也配合着阿立的律动而起伏着,发出忽轻忽重的呻吟。

    这未免也太……徐哲邑害羞得连脖子都发红。

    在他的观念里,男人无论再怎麽舒服都是不能叫的,只要一想到如果他在床上叫得比女人还大声,徐哲邑就忍不住寒毛直竖。

    他完全不明白,为什麽翔可以叫得这麽自然,这简直比当众做爱更令人觉得难堪。

    他皱眉闭着眼睛,可是却关不上耳朵。

    翔的叫声不停的从旁边传过来,或许因为闭上眼睛的关系,听觉和触觉似乎都敏锐了不少,除了下体相接处的淫靡水渍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之外,他还感觉到ruka的性器用力地进入自己的体内,折磨人的抵着他敏感的那点慢慢旋转着,接着又大幅抽了出去,再狠狠的撞击进来。

    他的双腿被拉得更开,大概就像a片中的那个女优一样,ruka伏在他的身上,插入并且快速的抽送,甚至还低下头吸吮着他的乳尖。

    徐哲邑瞬间有种性别的倒错感。他明明是个男人,却像女人一样的臣服在ruka的身下,并且从中得到快感,而这样淫秽的姿态竟然还被摄影机一清二楚的记录下来。这种极度的羞耻让他有些发抖,却也更加兴奋。

    「被舔乳头有这麽舒服吗?」

    他忽然的体温飙高让ruka有所误会,他恶意的隔着浴衣布料捏揉着徐哲邑的阴茎,道:「你看你这里,未免也弄得太湿……」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徐哲邑的後穴大力的绞动着,紧接着白皙的胸口就泛起了一大片粉红。

    这样诚实的生理反应让ruka愣了愣,随即阴茎便硬胀得有些发疼。

    他将徐哲邑的下半身托高了些,调整着角度,就用力的挺入。一开始他还有心思使出技巧花样,然而越到最後,他也有些自顾不暇,就只剩下最直接原始的抽插动作。

    他看着徐哲邑,他大概快要高潮,胸前的那片红色越加鲜明。

    而徐哲邑这样的诱人姿态也引起了摄影师的注意,他移动到徐哲邑的身边,特意的拍他的表情以及胸口明显的动情证据。

    阿立就是在这个时候朝徐哲邑看了一眼,结果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他对於男人的身体虽然不太排斥,但也没有什麽兴趣,能够勃起并且在男性的体内保持着性器的硬度,对他来说已经是有些勉强的事情,直到他看见徐哲邑现在的情形。

    他从以前就常常听见徐哲邑的名字,也在报章杂志上看过他的消息。对他而言,徐哲邑是相当帅气而且值得学习的前辈,就算听见对方和自己一样要拍摄g片,他顶多也只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预料过现在的情况。

    那个总是在杂志上笑得斯文开朗的前辈、那个曾经被女性多次票选为「最想和他交往的对象」前十名的男人味男模,现在就躺在他的身边,张着双腿被男人操干着,并且即将迎接第三次的高潮。

    阿立知道自己不应该多看,然而他的眼睛却自主的胶着在徐哲邑的身上。

    他像在忍耐什麽似的偏首皱眉咬唇,脸颊和耳根处满是红潮,晶莹的汗珠缀在他的额际、颈上、胸前,持续累积的快感大约是因为找不到出口,於是妖艳的在他的胸口开出一片绯红。

    和男人做爱是这麽舒服的事情吗?阿立不知道。他只是感觉一股热流蓦地涌向他的下体,让他的阴茎更加膨胀起来。

    他露骨的视线让ruka不爽的偏头看了一眼,随即小气的将徐哲邑整个人翻了过来,只意思意思的露出他光裸的背部。

    这个举动让导演急得站起来,大动作的朝ruka比着翻回来的手势。ruka装作没有看见,一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的跩样,接着低头吻了吻徐哲邑的肩胛,安抚着这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的男人。

    导演简直气得要跳脚。

    他听过同行导演对ruka的评价,全部都是「虽然有点不好控制,但是还算敬业」,他之前还有些不明白什麽叫做不好控制,现在总算真相大白。

    他很想喊卡,但是又怕一喊了就惊扰到徐哲邑的情绪,於是犹豫再三,决定走到ruka看得到的位置,比出「把他给我翻过来,不然我就宰了你,臭小子」这样一系列的手势。

    ruka也知道自己把导演给惹毛了,皱了一下眉毛,接着跪坐起来。

    导演以为这小子总算识相的开窍,却没想到ruka只是拉了一下前襟,也不知道他怎麽做到的,两三下的就上半身赤裸,黑色的浴衣松垮垮的挂在腰间,随着他的律动而飘晃着。

    他的眼神难得有些犹疑,可是很快的就下定决心。

    他的右手仍扶握在因为快感而快要跪不住的徐哲邑腰上,左手拇指却伸了出来。他上勾的黑色眼睛很能诱惑人,而他就这样定定地盯着镜头,慢慢地舔着自己的拇指,接着把它含了进去,淫靡的跟着自己挺动的节奏上下吞吐着。

    翔在一旁看得傻眼,连叫都忘记叫了。

    他一向喜欢ruka,明明对a片毫无兴趣,却能因为ruka的出现而一看再看。而在那些片子里面,尽管情欲高张,ruka的表现永远是那样事不关己的淡然,哪里有这样破格的演出。

    他的呼吸加重起来,当看见ruka用潮湿的指尖搓揉着自己的乳头的时候,他忍不住一阵抽搐,在自己的掌心里射出一些精液。

    在看见ruka这样「拍我就好,我最好看」的表现之後,导演也只好妥协的指挥着摄影师由上而下的拍摄着ruka的正面。

    萤幕上,ruka带着汗水的胸肌和腹肌十分性感,尤其腹肌,随着动作的用力而绷起了优美的线条,相当惹人遐想。他知道摄影机正瞄准着他,所以加大了抽送的力度,几乎每一下都将阴茎深深挺入,是彷佛连阴囊也想一起挤进徐哲邑体内的激烈力道。

    徐哲邑本来就快要不行,被他这样剧烈的撞击着,很快的就乖乖缴械。他的腰部大力抖动着,射出的体液落在手心和榻榻米上,搞得周围一片狼藉。

    他这次射精的时间特别的长,但是因为之前高潮了两次,精液的颜色有些稀薄,像是把阴囊完全掏空的那样,他脱力的趴伏在榻榻米上,不过很快的又被ruka拉起来。

    ruka也到了最後关头,在几下摩擦之後,便停顿了动作,开始射精。

    尽管隔着保险套,徐哲邑还是能够感觉到ruka的性器因为吐精而脉动着。

    他无力的等待着对方完事的那一刻,但是ruka却在这个时候低声的叫了一声:「喂,徐哲邑。」

    徐哲邑把头转过去,接着就被吻住了。

    那是一个和刚才激烈的性事迥然不同、几乎只是轻擦而过的一个吻。

    但却让徐哲邑的心脏柔软到觉得疼痛起来。

    萤幕拍档21

    四人床戏的拍摄完毕,同时也代表着第一部g片的片约结束。

    工作人员们把吃饭的家伙收拾好,就吵嚷着要导演请客吃杀青饭,导演自然也有备而来,大手一挥就让助理们把车开出来,一群人移师到附近的小吃街。

    尽管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小吃街依旧人声鼎沸。大家找了间乾净的热炒店坐下来,就开始大手大脚的点菜叫酒,一副准备要把导演吃垮的凶猛模样。

    导演对此毫不在意,反而先开了两瓶日本酒,把工作人员们通通灌了一轮之後,就点名让他又爱又恨的ruka过来陪酒。

    ruka好不容易才坐在徐哲邑旁边,当然不愿意轻易把位置让人,然而导演却技高一筹的派出两名身材壮实的助理,硬是把人给架了过来。

    几乎是ruka前脚一走,阿立後脚就端着酒杯移坐过来。

    「谢谢你的药。」他向徐哲邑敬酒,低声道谢。

    徐哲邑很乾脆的把酒一口仰头乾了,接着有点疑惑的小声问他:「你真的觉得有用吗?」

    阿立想了想,道:「一开始觉得没什麽感觉,後来好像药效发作了,就还满……」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刹那间满脸通红。

    徐哲邑没什麽兴趣研究他的心理转折,所以草率的点点头。

    这时候服务生刚好上菜,一群人拿着筷子在饭桌上穷凶恶极的厮杀起来,徐哲邑也连忙加入战争。

    虽然和这支日本团队在语言上还是有点沟通障碍,可是当几杯酒灌下去之後,每个人都马上哥俩好了起来。所有的人一直闹腾到店家关门,又吵着要去别的地方续摊。

    这个时候徐哲邑就深深体会到了年老体衰的痛苦。

    刚刚那场激烈的性爱对他的身体来说还是太过负担,刚做完时还不觉得,但是酒足饭饱之後,疲惫感彷佛就从骨头里面透出来那样,让他感觉全身又累又软又懒,尽管还不到想睡觉的地步,可是就想马上找个清静的地方坐下来歇一会。

    他疲累的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

    几乎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挤进了巷口的便利商店里面,蝗虫一般的扫着货架上的各种酒类和零食,准备带回饭店大吃大喝,只剩几个人三三两两的聚在店门外面抽菸聊天。

    ruka显然就是这少数群族中的一个。

    此刻他就站在不远处,一句话也不说,就只是对着徐哲邑勾着食指。

    徐哲邑疑惑的比了比自己,想要确认对方是否在叫他,ruka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加速了食指的勾动。

    徐哲邑没办法的站起来,走向ruka。对方明显对他的听话感到满意,有点傻气的笑着亮了一下小虎牙,徐哲邑被他这一笑弄得有点心跳加速,忍不住想再看一眼,却发现ruka两眼发直,目光涣散,完全一副喝茫的样子。

    「喂,你还好吧?」

    回忆起刚刚ruka被导演狠灌的惨状,他不禁有点担心。

    ruka理都没理他,只是扯着他的手腕一直往前走。

    两个人穿过小巷,左弯十八拐的,来到了一排脚踏车前。

    正当徐哲邑觉得自己的脑袋上挂满了问号的时候,就看见ruka一辆一辆的试着脚踏车的锁,他的问号立即变成了冷汗。

    「喂……」

    「上来吧。」好不容易找到一台没上锁的淑女车,那个醉醺醺的家伙连忙跨了上去,接着拍拍後座的软垫,对他傻傻的笑。

    ……搞什麽啊。

    对於对ruka的笑容完全没有抵抗力的自己,徐哲邑顿时觉得恨铁不成钢了起来。

    ※t    ※     ※

    两个人共骑着那台偷来的脚踏车,歪歪扭扭的朝着不知名的方向前进。

    脚踏车的後座并不舒服,尤其骑过颠簸的路段,徐哲邑觉得痔疮发作的痛苦大概也不过如此而已。就在他认真的计画跳车的时候,ruka总算停了下来。

    「到了。」ruka说。

    徐哲邑虚脱的从後座上爬下来,跟着ruka往前走了几步之後,就听见了海浪的声音。

    夜晚的海。

    两人随便把鞋子在路边一脱一扔,就走上了沙滩。

    沙子里面还藏有白天阳光的馀温,然而海风却十分寒冷。被这样冰凉的风一吹,因为酒精而觉得热的两人马上就有些清醒过来。

    「你怎麽会知道我的全名?」

    与ruka并肩在沙滩上坐了一会,徐哲邑忽然有些好奇的提出这个问题。

    ruka当然不会告诉他google是个好物,於是一本正经道:「剧本上有写。」

    ……放屁。徐哲邑才不相信他的鬼扯,不过也没有想再追问的意思。

    他学着ruka的样子躺下来,注视着夜空的星星。或许因为酒精的关系,他整个人放松下来,难得在ruka的身边不觉得别扭。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没什麽意义的话,忽然徐哲邑问:「欸,你当初干嘛要拍a片啊?」

    「因为打赌输了。」ruka淡然道。

    徐哲邑突然有个诡异的猜测,所以接着问道:「那你拍g片是因为……」

    「打赌又输了。」

    ……这是一个什麽样的人类啊?

    徐哲邑简直哑口无言,过了一会,才又问道:「那是什麽样的赌约?」

    ruka大概因为想睡,孩子气的揉了一下眼睛,面无表情的愣愣地想了想,才说:「好像跟扑克牌有关。我当时喝醉了,也不太记得,是我朋友隔天早上告诉我的。」

    这根本就是诈欺吧?徐哲邑一阵无言,忍不住问:「你难道没有想过你朋友骗你的可能性吗?」

    「他干嘛骗我?」ruka不解的反问。

    被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看,徐哲邑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思十足污秽复杂,於是马上转移话题的问道:「是交情很好的朋友吗?」

    「从小就认识了,虽然是个浑蛋,但是摄影的技术还算可以。」

    一瞬间,徐哲邑立刻联想到那个拍到ruka开朗一笑的相簿主人。不知道出自於什麽样的心态,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探听:「那他有拍过什麽作品吗?」

    ruka思考着,「这个我没问过他,但是我所有的a片都是他拍摄的。」

    徐哲邑不禁皱眉,怎麽觉得这些话越听越诡异。

    ruka倒是完全不觉得有什麽。他往口袋里一掏,就掏出几个烟火,递到徐哲邑眼前,「要放吗?」

    徐哲邑当然没有什麽理由说不。两个人坐起来,合作无间的将烟火管筒的部分塞进沙子里,接着点燃了引信,缤纷绚烂的花火由地面往天空喷射着。

    徐哲邑还是觉得,两个大男人半夜在海边放烟火简直娘娘腔毙了,但是偶尔这样偷偷摸摸的做一下,其实感觉也有点不错。

    「如果现在再来罐啤酒就更完美了。」他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

    ruka闻言看他一眼,接着缓缓的勾起嘴角,徐哲邑正想着不会吧,就看见他从口袋里面慢慢地摸出一瓶啤酒。

    「……我可以检查一下你的口袋吗?」徐哲邑大为惊叹。

    ruka极力忍了忍,还是憋不住的笑开来,露出了两颗虎牙。

    他的长相本就相当男人,面无表情的时候更有种超龄的成熟,但是一亮出虎牙,那样淡漠的距离感马上就大幅下降,稚气得可爱。

    徐哲邑望着他的笑容愣了两秒,忽然有一点明白这个男人男女通杀的魅力。

    然而ruka却对他的呆滞有所误会。

    他一下子收敛起笑容,皱眉问道:「很丑吧?」

    「什麽?」徐哲邑一下子摸不着头绪。

    ruka的手指摸着自己的唇角,有点难为情的,「我朋友说过,我大笑的时候很难看。」

    ……怎麽会。徐哲邑完全不明白他朋友为什麽会说出这样的话,只能怀疑起自己的审美观。

    「我不知道欸,不然你再笑一次。」他说。

    ruka可能真的喝得很醉,整个人变得又乖顺又好说话,立即应观众的要求又笑了笑,甚至连眼睛都弯了起来,十分无辜诱人。

    徐哲邑感觉自己的心脏怦怦怦的狂跳起来,可是一想到说不定也有人看过这样的表情,就有些不是滋味。

    「嗯,」他听着自己口是心非的说:「是不太好看。」

    ruka瞬间把笑容收起来,面无表情的:「我早就告诉你了。」

    徐哲邑看他一眼,不晓得为什麽,竟然可以感觉出来他冷淡面孔下的沮丧,然後就有点心软。

    「我是不介意你对我这样笑啦,可是在别人面前,我觉得最好还是节制一点。」徐哲邑简直越说越心虚,但是随即就察觉不对劲,「等等,该不会你那个说你笑起来很难看的朋友,也说过跟我一样的话吧?」

    ruka皱眉回想了下,「他的确说过要我不要随便到处笑,以免吓坏人。」

    徐哲邑顿了顿,一边想着他朋友的嘴巴未免也太坏了,一边继续小心翼翼的推论:「他该不会就是你那个摄影师朋友吧?」

    「你怎麽知道?」ruka困惑的问。

    宾果!徐哲邑也佩服起自己的侦探才能。

    他大致把ruka提供的线索整理了下,怎麽想都觉得他那个朋友非常奇怪,不但设计好友拍摄自己掌镜的a片,而且还对好友的笑容兴起了独占欲……

    正当他打算暗示ruka,他那个摄影师朋友搞不好对他有点意思时,却看见ruka耳根微红,淡淡的说:「他只是普通朋友,你没有必要不高兴。」

    徐哲邑一怔,过了三秒才理解过来ruka到底在说什麽。他慌忙地想要解释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然而在对上ruka温柔的眼神之後,原本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语旋即只剩下一个「嗯」字。

    气氛立时变得诡异的暧昧起来。

    刚才还算有说有笑的两个人各怀心事的沉默着,接着很有默契的共同点燃了最後一枚烟火。

    「要、要接吻吗?」

    在五彩的烟火面前,ruka不是很自然地询问。

    徐哲邑僵了一下,还来不及拒绝,ruka的唇已经落了下来。

    那是个十分轻浅的吻,甚至连舌头都没有触碰,简直像是初吻一样的生涩。

    明明更淫秽的事情都一起做过了,徐哲邑却反而觉得,这个吻莫名其妙的比那一些都还要让人脸红心跳。

    萤幕拍档22

    尽管gv的拍摄已经告一段落,但是ruka的战斗却才刚要开始。

    他先是足足花了三分钟来厘清自己对徐哲邑的感觉,甚至还以杂志专栏的心理测验作为辅助,得出了「还在等什麽呢?你100%喜欢他」的结果之後,忍不住眉头一抽。

    ……果然如此吗?

    他又花了三十秒细细咀嚼这个结论,然後拿起翻到了「他到底喜不喜欢我」这页心理测验的杂志。

    「先、先生。」漫画店小妹奉老板娘之命前来驱赶这位看白书的客人,可是却在接触到ruka黑色的双眼时,反射性地改口:「你需要铅笔吗?」

    ruka顿了顿,觉得自己的确需要笔来计分,所以点头道:「谢谢。」接着又投入了测验的问题之中。

    他是如此的聚精会神,以致於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女性客人的窃窃私语,也全然不在意自己一个大男人驻足於各种女性杂志柜前有什麽不妥。

    在这一刻,他的眼里只看得见那一行字:停止暗恋他吧,何不试着主动出击?

    「……所以?」

    酒吧里,朋友a兴致缺缺的打了个哈欠。

    「我要追他。」ruka双手抱胸严肃道:「但是我不知道该怎麽做。」

    说起来ruka对於性启蒙得很早,十五岁就开荤,从此以後床上就没怎麽空过。他没有什麽贞操观念,也不觉得没有感情的性有什麽大不了。有时候他反而觉得身体上的交流要比口头上的容易得多。

    他其实也短暂的交过几个女朋友,都是对方主动发动攻势,他觉得不太讨厌,也就试着交往看看,没想到试着试着,就被前女友们给甩了。

    无趣、没情调、心不在焉、不会看脸色……怨气冲天的前女友们列出的分手理由一个比一个狠毒,可惜ruka对此全都不痛不痒,後来也懒得再浪费时间,乾脆发出单身宣言。

    他本来就不太能够想像自己能跟谁长久的相处,直到遇见徐哲邑。

    原本以为是个十分硬气强势的家伙,哪知道被自己随便一整就火冒三丈、漏洞百出、年纪又大,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弱到不行。

    但却让人十分在意。

    「……对方不是对你没什麽兴趣吗?」

    朋友a拿起酒杯的动作有着一秒的停顿,但他随即就很好的掩饰过去。

    「喔,那无所谓。」ruka潇洒地说,「我对他有兴趣就行了。」

    「这样啊,」朋友a灌了一大口酒,「那你就行动啊。」

    「就是因为要行动我才来问你的建议,」ruka理所当然的,「快给我来点好方法。」

    朋友a只手撑着脸颊,看了ruka一会,怎麽样都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傻得要命。明明长得这麽心思深沉,但个性却直得可以,对於信任的人所说的话完全照单全收,根本不懂怀疑。

    他心软的叹了口气。

    「她应该不会对动物过敏吧?」

    「动物?」ruka皱了皱眉。

    「你去动物收容所找只可爱一点的流浪狗或流浪猫,抱到她面前,跟她说是路上捡的。要是当天下雨的话,你最好可以淋一下雨,弄得落魄一点。如果她喜欢你,又有一点人性,应该就会收养那只动物,又或者你把动物养在家里,从此以後你就有藉口正大光明的约她出来。」

    「……如果他对动物过敏呢?」

    「那你就准备一箱酒,把她灌醉,用身体征服她。」

    ruka默了默,稍微思考着,然後道:「好像有点道理。」

    ……居然这样也相信?

    朋友a简直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只能拍拍他的肩膀道:「祝你一切顺利,如果对方拒绝你的话,就打给我吧,我已经买好庆祝你失恋的酒了。还是你要山本草莓子的新作签名?最近我刚好和她合作拍摄……」

    对此ruka仅回以一记笔直中指。

    於是徐哲邑在自家楼下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冬夜大雨倾盆,那个男人就站在那里,穿着黑色的皮衣,双手环抱胸前,明明已经淋成落汤鸡却还是一副冷酷的样子。

    就在那一刹那,徐哲邑有千百个问题卡在喉间,像是你在我家楼下干嘛,像是旁边就有遮雨棚你干嘛硬要淋雨,像是……

    他所有的疑问在那只白色的小东西从ruka拉起的皮衣领子里冒出来,可怜兮兮的对他小声的汪了一声之後,就完全碎成粉末。他的思维停顿了两秒,才想起来把雨伞撑在ruka的头上,接着没办法的叹了口气。

    「上来吧。」他说。

    萤幕拍档23

    从最後那次的拍摄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

    虽然时间不算太长,可是已经足够徐哲邑想明白,如果他和ruka再这样继续发展下去,势必只剩下情侣这条路可走,而他完全不能接受。

    他不喜欢同性恋,也不想要成为同性恋。

    他不能否认在听见ruka说喜欢他的时候,自己确实有点暗爽,但那是因为入戏的关系。他们在片中饰演情侣,又拥有身体上的亲密接触,有点这样的错觉也是很正常的吧?徐哲邑相信,只要时间一长,距离一远,他一定就能恢复正常──

    「哈啾。」

    他无奈的回头,瞪着那个毁灭他完美计画的男人,而ruka还是面无表情,只是浑身湿漉漉的,连鼻头也被冻得通红。

    「把它给我。」徐哲邑张开毛巾,将那团白色的小毛球包着抱进怀里。

    它全身暖烘烘的,看样子ruka把它保护得很好,连一根毛都没有沾湿。它窝在徐哲邑的怀中,好奇心十足的仰头用湿润的鼻尖拱了拱他的脸。

    该死,徐哲邑想,那家伙怎麽知道他对这种绒毛幼仔最没抵抗力?

    「我在路上捡到的,已经驱虫和打过预防针,我想你或许会喜欢它。」

    ruka的语气十分淡然,眼神却有些心虚,只是此刻陷入心理斗争的徐哲邑根本无暇发现。

    他先是觉得送狗的情节怎麽这麽熟悉,接着就想起他以前追求前前前女友的时候用过这招。那是他这辈子活到目前为止最为伤心的一次分手,因为争取不到那只哈士奇的抚养权。

    他心下一凛,马上理智地告诉自己应该要拒绝ruka。

    这只狗就代表着ruka来他家的通行证,一旦他同意要养,从此ruka就拥有正大光明到他家的理由……

    「呜?」小毛球咬着他的袖子歪头,黑亮亮的眼睛盯着他。

    徐哲邑的心简直要瞬间融化。他勉强维持理智,将大浴巾丢给ruka,命令道:「你先去洗澡。」

    ……居然有用。

    ruka一边冲着头顶上的泡沫,一边忍不住的想着,那喝酒的那招说不定也会有用?只要一这麽想像了,上扬的嘴角就怎麽样都压不下来。

    他随意把身体擦乾,走了出去,一眼就看见徐哲邑。

    他正蹲在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纸箱前面,手忙脚乱地往里面塞着毛巾,看到ruka过来,马上声明:

    「先说好它只放在我这里两天,等找到饲主之後,我就不养了。」

    ruka不置可否的,「喔。」

    又来了。徐哲邑对於这声语气微妙的「喔」心有馀悸,不禁多看他一眼,接着瞬间黑脸。

    「你难道就不能随便找条浴巾遮一下吗?」

    「为什麽?」ruka自在的伸展着他的裸体,「你又不是没看过。」

    徐哲邑的眉毛死死皱了起来,「话不能这麽说……」

    「还是你会自卑?」

    ……明天,徐哲邑咬牙切齿的想,明天他就要把那只狗给送出去!

    ※t    ※     ※

    结果那只狗当然不只留了两天。

    徐哲邑本来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它送走,甚至还上网刊登了认养徵求,但是ruka第二天就送来宠物床和饲料,再来是清洁用品和遛狗绳,然後是零食和衣服……等到徐哲邑意识过来的时候,那只幼犬的东西已经堆叠成山,完全一副要在这里落地生根的样子。

    更可恨的是ruka还摆出了买一送一的姿态,三天两头的就上门蹭饭。徐哲邑好几次鼓起勇气想要拒绝,但是不知道为什麽,一看到ruka那张脸,他就什麽重话都说不出来,只好随波逐流的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下一次,他在心里想着,下一次一定要拒绝ruka。

    只不过那些下次,永远都还有着下次。

    不知不觉中,ruka已经登门拜访了三十六次、遛了三十四趟狗、蹭了二十七顿饭、在沙发上睡了十三次午觉、一起和他将八个电玩游戏玩到破关。

    当徐哲邑反应过来的时候,ruka已然在他的生活之中生根。

    彷佛一株蒲公英,被风送到他的手上,他捧着看了一会,想着等一下再把它吹开吧,它却在他皮肤上转瞬扎根,冒出了小小的芽。

    这个时候徐哲邑早被惯出了一些坏习惯,像是口渴了对旁边叫声喂,茶杯就会马上送到手上;像是装死的把脏衣服往地上扔成一堆,隔天就会乾乾净净并且飘着熊宝贝香味的摺好放在床上。

    这样太不对劲了,徐哲邑怎麽可能不知道。

    尽管ruka还是那样嘴贱又脸臭,但是相较於刚认识的时候,他已经杀气锐减、温和到像是从另外一个星球来的人。

    每次他对他好一点,徐哲邑就十分罪恶的感觉自己简直就是连续剧里肆意玩弄别人感情的贱男人,於是非要回报似的再对ruka更好一些。

    只是这样的有来有往却让ruka更加春风满面。

    有那麽一天晚上,他就靠在门边,心情很好的边看着徐哲邑切菜,边装作不经意的问:「欸,你的生日几号啊?」

    徐哲邑的动作停顿了足足三秒,接着冷汗就要落下来。

    这是一个很不妙的话题,当其中一方开始提到生日、纪念日或是重大节日的时候,很明显的就摆明了对方肯定要在当天来个什麽计画。

    「喔,我通常不过生日的。」背对着ruka,他假装毫无兴趣。

    对方却锲而不舍的追问,「该不会是这个月吧?」

    ruka精确的猜测让徐哲邑手滑到快要拿不稳菜刀,就在他一心两用的高速思考着要怎麽将ruka唬弄过去的时候,一声小小的「汪」救了他。

    他稍微转过头,看着ruka把意图冲进厨房的小白狗一把捞起,按在怀里。

    那团小白球被养得很好,毛发蓬松洁白,全身肉嘟嘟的。

    当初那则认养徵求一贴在网上,其实就有不少人表达出想要收养的意愿,可是每次当徐哲邑和对方通电话确认时,ruka就会凑巧的出现在他的背後,朗诵着那些藉由认养虐杀无辜小狗小猫的变态新闻,搞得徐哲邑心乱如麻,最後还是选择把它留下。

    「你也该帮它取个名字了吧?」

    ruka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过去,不过问出的问题依然让徐哲邑难以回答。

    「再等等吧,取名字是需要良辰吉日的。」他随口胡诌,心里却很清楚,他暂时还没有为它命名的意愿。

    他太了解接下来的流程了,简直就能信手写出sop。

    先是为狗命名,接着就是以狗的双亲自居──基本上到这个阶段,双方已经处於暧昧末期,就只差挑选个好日子告白,甚至那只可爱的小狗还能充当帮手,帮忙送个装着交往请求纸条的小篮子之类的,而徐哲邑百分之百相信,他的生日就是ruka动手的那一天!

    他越切这条萝卜,越是觉得心情沉重,想了想,还是试探性的问:「你爸妈对你这次拍g片有什麽意见吗?」

    「我家里只有一个爸。」ruka淡然回道。

    「这样啊……」徐哲邑乾乾的说,心想糟糕,第一个问题气氛就不太妙。

    不过仔细想想,虽然ruka在他家赖了这麽长的时间,两个人却从来没有什麽称得上谈心的对话,大部分的交谈都是「快砍他!老子的血要掉光了」或是「欸,你会做电视上的这道菜吗」这种没什麽意义的垃圾话。

    他甚至连ruka的全名都不知道。

    「不过我爸倒是满喜欢我拍的a片。」ruka说。

    徐哲邑手一颤,「你爸看过你演的a片?」

    「当然,他有时候还会指导我一些姿势。」

    ……冷静,徐哲邑告诉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谈话导回正途。

    「所以你爸对你这次跟男人拍g片应该很有意见?」尽管以客观的语气询问这个问题,然而身为ruka床戏搭档的徐哲邑还是不争气的脸红了。

    「为什麽要有意见?他自己就跟男人同居了。」ruka十分不以为然。

    这次徐哲邑吃惊得连萝卜都切不下去。他克制着自己追问八卦的冲动,保持平静的语气问道:「那你自己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女人的身体抱起来还是比男人舒服吧?」

    ruka闻言愣了愣,接着别有深意的看了徐哲邑一眼。

    他弯腰把在他怀里挣扎的小白球放到地上,确定小家伙欢快地往外面跑去之後,才慢吞吞的走到徐哲邑的身边。

    「吃醋了?」他故意问得十分挑衅,只是脸上的笑容却有点傻。

    徐哲邑一怔,还来不及反驳,就又听见他说:「那些和我又没关系,我以後也不会再抱别人了。」

    徐哲邑的手一歪,菜刀终於落在自己的手指上面,尽管切出的创口不深,血却汩汩的流出来。

    两个人瞬间一愣,接着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都想到了那个含手指止血的老套情节。

    徐哲邑盯着慢慢倾身过来的ruka,连忙抢先的将食指塞进嘴里,接着就听见对方毫不掩饰的啧了一声。

    萤幕拍档24

    徐哲邑生日的那一天,他很有防备心的一早就带着小毛球出门。

    小毛球大概还不太认识这个世界,什麽都很新奇,什麽都要冲上去用身体蹭一蹭,相较起它的活泼,徐哲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滩死水。

    他找了家可以携带宠物的咖啡店坐下,打开了路边买的报纸,先找到了娱乐版面。

    这个多年的习惯还是改不掉,而报纸上头也一如所料的没有出现他的名字。

    要说徐哲邑不落寞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前几年他的生日都还办得风光热闹,白天有粉丝相伴,夜晚有友人帮忙筹办的生日party开了一场又一场,几乎大半的时间都有记者在旁拍照发新闻稿。

    直到後来他开始接拍三级片,公司就取消了粉丝的生日会活动,接着朋友们也像划清界线的一一和他疏离,而在他拍了g片之後,就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好友还会传来生日讯息。

    他把那些简讯看了看,花了一些时间,好好的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以及提出晚餐的邀约,然後等了一个下午,才陆陆续续的收到婉拒的回覆。

    真是自讨没趣。

    他一边这样心想,一边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

    结果连ruka那家伙也没打来。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他到最後也没告诉那家伙确切的时间。

    徐哲邑一面脑子放空的想着,一面牵着小毛球慢慢的走着,路上甚至还买了宠物起司条,乐得小毛球趴在他的小腿上死不下来。

    「臭小子,你今天可要好好伺候老子过生日。」

    徐哲邑把小毛球捞起来夹在腋下,往前走了几步之後,忽然停了下来。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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