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楼:天下第一佞臣 作者:肉书屋
Np楼:天下第一佞臣第15部分阅读
他生出一丝爱才之意。
凭心而论,这少年的优雅的气度与傲然的风骨都令他颇为心折。然而,这少年千不该,万不该,委实不该与萧琛纠缠不清,让他萧家的血脉与香火无法延续。
思及此,他的一双凤眸,狠狠瞪着她,冰冷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虽然他贵为宰辅,却也不是圣人,肚里撑不下断袖船,倘若少年若想入仕,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他会在前面设下重重障碍,让他求之不得。
得知安阳王要引荐这名少年。于是,他来到圣上面前暗中参了一本。
他的折子中,暗指这少年勾引当今权贵,安阳王与萧琛皆在其中!
安阳王只是一时贪恋她的美色,若是此少年入仕为官,怕也会成为一代佞臣!
佞臣者,胸无社稷,以色侍君!权倾天下!
而他身为丞相,肩负天下大任,一定要坚决杜绝此事。
思绪至此,他凝起眉头,手中折扇已被他捏得失了形。
而画舫之上,亭檐如勾,天空湛蓝澄碧。
见花闭月已行礼,而她美好的身姿宛若映在天际,安阳王爷恋恋不舍地挪开目光,连忙上前替她美言道:“父皇,这位就是我提及的花闭月,她是南峰学院入学考试的第一名,有天才之称,是个有本事的!我想大楚国应是需要这样的人才!所以儿臣特意为父皇引荐,恳请父皇能恩准她在儿臣身旁行幕僚之事。”
闻言,花闭月若有所思的凝视着碧色湖水,几缕清爽的微风拂过,她虽知道自己是来受赏封的。没想到入仕之途,却是成为安阳王爷的幕僚,只为此人效力。
而这几位皇子的幕僚,竟是需要经过当今圣上的同意。
如今,五位皇子均已成年,各自为政,虽然暗中各自发展势力,但每日出入王府,能留在皇子身旁出谋划策,一同上殿入朝的幕僚,却是需要皇帝首肯的。
如此,也限制了各方的势力。
而幕僚的供奉与官阶,却是需要朝廷来定夺。
挑了挑眉,皇帝饮了口茶,慢条斯理地道:“究竟这少年有没有本事,只是你的一面之辞,暂且不必言表,毕竟这少年还是太年轻了,不是?如今朝中财物紧缺,六部正在精简人手,若是你需要幕僚,萧老丞相可以为你引荐他名下的几位弟子,都是当朝名士!”皇帝似乎对花闭月并不很有兴趣,他说这句话时,声音却像是从冰山的寒洞内刮出来冷风,令闻者不寒而栗。
花闭月面带着冷漠光华,目光渐渐从萧丞相身上转移,定定瞧向大楚国帝王,但见此人身姿挺拔,浑身带着久居上位的华贵之气,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给人一种心机深沉的感觉,看上去并不似昏晕之辈。
话说,她对大楚国并不了解。
脑中闪过此人前世里的印象,据说,大楚王是个自以为是的帝王,刚愎自用,不知变通,否则大楚国也不会葬送在他的手里。
而这位皇帝竟是遇刺身亡,死时年仅三十八岁。
若是她没有记错,这位皇帝还有半年就要遇刺了吧!
可怜这位皇帝竟是个短命鬼。
皇帝漫不经心地看过众人,见花闭月竟敢抬头与他对视,蹙了蹙眉道:“对了,萧爱卿,刚才我们谈到哪里?”他端着茶盏抿了一口,目光不再看向安阳王,安阳王不由面色变得沉暗。
见策略得逞,萧丞相周身冰冷的气息缓缓收敛,毕恭毕敬地道:“启禀圣上,江南现在有五个县发了水灾,目前各地正请求朝廷派人前去赈灾!”语落,眉间显出一丝忧虑。
“唉!水灾!我们大楚国真是多灾多难啊!”皇帝喟然一叹。
“圣上,这江南年年水患,我们朝廷的银子委实入不敷出!”几位老臣感慨万千道。
“是啊!诸位有什么办法?”皇帝看似忧心忡忡,又把难题抛了过去。
“臣等不知!”一时间,皇帝与大臣之间仿佛玩起了蹴鞠。
“这个……如何是好啊?”半晌,谁也没有定夺。
“陛下何不整修河道,筑起堤岸大坝,一劳永逸?”忽然,花闭月插言道,她的神情平淡自如,狭长凤眸之中水光潋滟,流转着惊人的妩媚,仿佛所说的只是再也平常不过地一句话。
“大胆!这里岂有你说话的地方?”萧丞相瞪着她道。
“在下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她的笑容温和却不容抗拒,当初,北宫啸登基时,最先做的就是安定民心,浦桥修路,修筑河堤:“丞相难道不知,自大禹时就开始治水,这些是看似简单,却颇不简单的法子。”
皇上冷着脸,深邃的眸底掠过一抹幽光:“你说的没错,但是做到谈何容易,国库亏空,哪里有银子,何况水灾严重,还需要大笔的赈灾银两。”他忽然眸光一转:“花闭月,你因何知道那森林内有几处盐矿,几处铁矿,几处铜矿?”他眯眼,浅浅勾起的唇角划过一丝冷厉之色。
花闭月温和地说道:“此事并非我功劳。”
“哦?说来听听?”皇上似乎有了兴趣,他的臣子哪个不是独自居功。这少年的确有些与众不同之处。
花闭月行了一礼:“启禀圣上,我初入南峰学院时,多亏玉流觞大夫的收留,玉公子悬壶济世,偶尔去那森林里采药,所以在下偶然得知一些森林中的情况。”
皇上坐在椅子上,右手敲了敲椅子,神情淡然地看着安阳王:“皇儿,看来你还是弄错了,这应是那个玉流觞的功劳,听说……玉流觞此人是天医的弟子,医术胜过御医,何不让他入宫当朕的御医?”
萧丞相咳了咳道:“皇上,这位玉公子性情孤傲,是绝不肯入宫的。”
“哦?竟有此事?”皇上目光一沉。
“是!”萧丞相颔首。
皇上不禁一叹,心中正思索着,忽然,耳畔也传来一声叹息,皇上回眸道:“少年,你因何而叹?”
花闭月淡淡道:“我在为玉公子感叹,若不是当今圣上仁慈,玉流觞若要是遇到孟德公那样的,岂不是与华佗一般枉死。”此时,她把玉流觞比作华佗,把大楚国皇帝比作仁君,自然不希望玉流觞为他所用。她接着叹道:“大楚国乃是君子之国,居民安逸,不炫武而修文德,乃礼仪之邦,正因为陛下仁德,实属我大楚国之幸!”
这几句话说的恰到好处,正合了大楚帝王的心意。
皇帝不由捻须一笑,对她有了几分改观!
他慢慢转眸看向萧丞相,曼声道:“对了,既然国库缺乏银两,不知道萧丞相有何高见?”
萧丞相早已胸有成竹,只等皇帝问起,他弯腰行礼道:“臣以为,何不把那森林的矿物拍卖了出去,凑得些现银,也好填补户部的赤字。”
“嗯,这法子不错!”众人纷纷表示赞叹,方才他们怎么没想到呢?
其实,众人只是久而久之,习惯了不假思索。
只因,一切都有萧丞相做决定。
“陛下,属下觉着不妥!”花闭月忽然插言,她自称属下,而非臣下,只因她看出皇上并无让她出仕之意。
“哦?为何不可?”萧丞相冷冷瞪着她。
花闭月的眸光清澈明亮,举手投足间一派温雅,淡淡道:“那几处矿物通通是大楚国的财富,若是被北宫家族的人买下了,岂非扩充了北宫家族的实力,而且铜铁都是炼制兵器的材料,盐也是行军打仗必不可少之物,卖出矿物,此为拆东墙,补西墙之法。”
萧丞相哈哈一笑:“少年多虑了,北宫家族只是北方的蛮夷而已,蛮夷多数靠着放牧为生,究竟哪里来的财帛?何况,北方地大物博,那里有很多金矿,怎么还觊觎我们的矿产,两处有千里之遥,他们跑到这里开采矿物,岂不是自找麻烦?”
“萧丞相说的不错!少年毕竟还是年轻,不知轻重!”皇帝微微一笑:“对了诸位,今晚我要在御花园内设宴,款待几位重臣,花闭月……你也可留下,现在我有要事与萧丞相商谈,你们可以退下了!”
“是!”众人忙行礼,转身立刻画舫,坐上一旁的小舟。
“父皇,为何……不让她入仕?”
安阳王依然没有立刻离开,神色稍微有些不自在。
皇帝冷冷道:“你怎敢质疑你的父皇,我还要斟酌一番,毕竟少年还是太年轻了!光是听你的一面之辞,我还看不清这少年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蹙了蹙眉,至少,现在他知道的都是有关此人负面的消息。
“安阳,你还不离去?”皇帝声色俱厉地训斥了安阳一番,目光凛冽。
“是,父皇!”叹息一声,安阳王行礼后离去。
皇帝见众人离开,忽然笑道:“萧丞相,你对这少年有什么看法?”
“这名少年才思敏捷,能言善道,说话字字珠玑,谈吐不凡,是个不错的人物,不过……”萧丞相笑了笑,语气忽然一转:“我大楚国可谓是人才济济,文武全才,智勇兼备之辈,数以万计,就是如在下这般的腐儒,也是车载斗量!”
闻言,皇帝哈哈大笑道:“萧丞相自谦了,你是我大楚国第一号人物,岂是那少年所比。何况,在朕的眼中,萧丞相绝不是不通世故的腐儒。”
萧丞相恬然一笑,淡淡说道:“一个长相如此妖媚的少年,是我大楚国的不幸,我想……大楚国不需要这样的祸端,请陛下三思。”
皇帝负手而立,点了点头。
御花园内花团锦簇,湖边的凉亭中摆放着茶点。
雕栏玉砌的亭台楼阁比亟错落,花园内遍绽奇花,争相竞颜。
安阳王蹙眉道:“今日圣上要在御花园内宴请重臣,花闭月你能留下,也是父皇看得起你,只是不知为何,他似乎并不看好你。”
“无妨的。”花闭月淡然一笑,内心早已是波澜不惊。
“一定是萧丞相说了什么,可恶,太可恶了!”安阳王咬了咬牙。
“二哥,你怎这么早就来了。”不远处忽然传来了清朗的声音。
安阳王听到那声音,立刻扬起一抹笑容,朝着那个方向望去:“五弟,你来的有些晚了,大哥他们早已到了,我准备了你们爱吃的茶点。”
“是吗?二哥果然对我们兄弟的喜好都记得清楚。”
花闭月远远眺望着前方,看到对面站在池边凭栏而立,墨发随风飘扬,五官精致而完美的男子,眼眸闪耀着夕阳的光泽,脑海里忽然映出……南峰学院遇到的琥珀色眸子的美男子,心中一动,果然是他。
原来这男子竟然是大楚国的五皇子楚暮云。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俊美的五皇子,身着淡蓝色的云锦长衫,对襟上用金丝银线绣着富贵的纹样,头戴着紫玉金冠,美的脸上,眉如斜剑,眸若琥珀宝石,鼻挺秀峰,那温柔的秀色,都被高旷之气洗涤一空。
眼前分明是一个温雅如玉的美男子,说话的声音都如春风般和煦温暖。
前世,她就‘听闻过五皇子楚暮云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皇子。
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见男子正向他们走来,她连忙向他行了一礼。
楚暮云很轻松地微笑,甚至轻轻地拉起花闭月道:“花公子不必多礼,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也算熟人了!对不对?”此刻,男子那张俊美的容颜便离她咫尺,好似玉石雕琢一般,琥珀色的眸子潋滟动人。而他的唇边带着笑意,是那种温柔得溺死人不偿命的笑意!
没想到这位皇子如此可亲,花闭月有些回不过神来。
此时,楚暮云似笑非笑地看向安阳王,似在提醒着他:“二哥,我刚才看到二嫂已经到了皇宫,你还不去看看嫂子?”
安阳王凝起眉头:“你说那女人,不用叫她二嫂,不过是一个侧妃。”
“二哥,二嫂终究是你娶来的,需要站在人前的傀偶,大哥娶的太子妃又何尝不是呢?何况,父皇与母后最在意各位兄长的手足之情,夫妻之情,所以二哥想让父皇开心,不如与二嫂在此‘相敬如宾,的好。”但见楚暮云的笑意温柔得几乎滴出水来,神情高贵得仿佛那雪山之巅的云。
“可是……”安阳王的目光忽然落在花闭月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楚暮云立刻很恰到好处地笑了笑道:“二哥,这位少年交给我便是了,在下不过是孤家寡人,二哥如果不顾及夫妻之情,只怕落人话柄啊!”说到这里,楚暮云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清雅笑意,令人无法拒绝。
安阳王知道他所言极是,于是,叮嘱了花闭月几句,便离开此地。
一时间,亭子内只留下花闭月与楚暮云二人,一抹阳光透过斑驳,照在楚暮云的面容,不论身处何地,都遮掩不住他身上高贵不凡的气质。
花闭月心中不由一赞,好一个温柔高贵的俊美皇子。
“对了,花公子会不会下棋?”
“嗯?”花闭月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楚暮云的笑容依然是那么高贵优雅,仿若清云般轻缓,皎月一样柔和:“花公子,请原谅我冒昧地邀请,我们一起下棋如何?所谓观棋不语,这样皇宫的人也不会说我们什么。”
见识到楚暮云的圆润,花闭月也露出了微笑:“能与五皇子一起下棋,是花某的荣幸!”
皇宫,御花园西侧。
花媚儿看到安阳王陪着自己一起进出皇宫,心中极是欢喜。
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而她的虚荣心莫过于拥有高贵不凡的地位,能在别人面前摆出高高在上的模样,让她感受到人上人的优势。
此刻,她穿着优美的云纹裙子,显露出她轻盈的体态和优雅的举止。
每一个宫女路过时,都要卑躬屈膝向她行礼。
然而,好景不长,来参加宫宴的不止是臣子,五位皇子与皇子妃,甚至公主驸马等人也来到此地,当太子等人路过安阳王身侧,花媚儿不得不恭身向太子妃行礼,紧接着……还有三皇子妃,四皇子妃,每个人的身份似乎都比她高贵,明明安阳王在众皇子中,排行第二,按理来说,她只用给太子妃一人行礼就罢了,可惜,她目前只是安阳王的一个侧妃而已。
看到其他妃子高高在上的神情,她心中闪过一丝忿然。
夜晚的御花园热闹非凡,月光透过枝叶在园中洒下微茫的柔光。御花园设宴虽请来几名重臣,但个个都携妻前来,而他们的夫人也都是三品诰命,通通是出身非常高贵的女子,只有萧丞相是一人孤身前来。
花闭月随着五皇子楚暮云一同坐在席间,对面正是安阳王爷与花媚儿。
但见花闭月衣带飘飞,蹁跹落座,举止高雅,如行云流水一般。
周围众人不由投来赞赏的目光,然,当花媚儿瞧见花闭月时,目光不由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花闭月盘膝坐下后,就感到头顶落下犀利的目光,她微微抬头,就看到首席处一位妇人的目光狠狠地瞪着她,她轻衣薄绡,桃花懒妆,梳着凤髻,头戴九尾凤钗,穿着红色凤裙,正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皇后的上席拉着一道隔风的帘子,里面不知坐着什么贵人,旁边有三名宫婢侍奉着,而仅次于皇帝与皇后,后面坐着贵淑德贤四妃。
五皇子楚暮云淡淡一笑,眼神却那么的高雅,好似那天巅无暇的白云,又恍若是高山流水:“花公子,母后似乎不喜欢你呢。”
“许是。”花闭月并未放在心上。
楚暮云温雅一笑,在她耳边低低说道:“我这母后是非常喜欢护短的,很是疼爱她的子嗣,在后宫一手遮天,宫外也有一批势力,而且她是凰盟的三代女弟子,就连当今凰盟盟主,也要尊称她一声师伯,所以……花公子要小心她才是。”
花闭月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当今皇后居然是凰盟的一颗棋子。
她的脸色攸然凝重起来,不由抬头多打量了皇后几眼。
“对了,五皇子,你应不是皇后所出吧?”
“自然不是!”楚暮云对她眨了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格外清亮。
花闭月几乎被他的瞳眸深深吸引,心中怦然一跳。
如今,太子与安阳王爷都是皇后所出,她尤其溺爱安阳王,当然见不得自己儿子有断袖之癖,自从威武将军告诉她,安阳王喜欢一个少年的时候,她就觉着不妙,所以特意把这少年看了几眼,而后,又把安阳王的侧妃多看了几眼。
“花家少年可在?”忽然一位宦官尖声问道。
花闭月怔了怔,连忙起身看向那里,却看到皇帝上首的帘子拉开,一位老妇正在里面慈祥地望着她。
“花家少年,你上来,太后有请。”那宦官对花闭月很是恭敬。
众人不由目光都落在花闭月的身上。
花闭月来到前面,恭敬地冲几个贵人行了一礼。
太后慈祥地端详着花闭月,抿唇笑道:“你们看这少年,他是不是俊美不凡,举止雍容,落落大方,风姿出众呢?”皇帝一怔,他从没有听过太后这般赞赏过别人,只是觉着奇怪,为何太后会对这花闭月有兴趣?
太后一笑,向皇后和众妃子说道:“这孩子啊,上次安阳给我送药时,遇到了七日七夜雪,多亏了这孩子才把药物送到哀家这里,否则哀家就不能陪在你们在这里了。”
闻言,皇帝不由一惊。
“好孩子,坐吧,这些水果赏你。”太后慈祥一笑。
虽然是些普通水果,却是天家的赏赐,花闭月连忙谢恩。
有了太后的欣赏,意有所指,皇帝自然要给赏个一官半职的。
花闭月刚刚谢过恩,皇后忽然在一侧轻笑:“瞧瞧,这少年如此美貌,可把这里的女子都比下去了呢,我这些儿媳妇们一个个都要自惭形秽了!”语落,她目光扫过众女子,发现果然挑起众皇子妃的妒意。
“媚儿,你到哀家身边来。”皇后忽然慈祥地望着花媚儿。
“是!皇后娘娘!”花媚儿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走向皇后娘娘。
“媚儿,我听说那少年是京城花家的,不知你与她熟悉否?”皇后娘娘凝视着她,轻声问道。
“她……她是我的兄长。”花媚儿唯唯诺诺道。
“哦?既然是你兄长,为何她来到京都,没有与你见过?”皇后娘娘暗有指责之意,毕竟,安阳王喜欢这少年,应是由花媚儿来告诉她的,却偏偏是由威武将军来告诉她。
“不……那个,我与兄长并不是一同长大的。”花媚儿连忙跪下,她还没见过如此严厉的皇后娘娘,不由几滴晶莹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流下。
“媚儿起来吧!其实……这不怪你,你毕竟是安阳王的妃子,身份高贵不是,你兄长来到京都,竟然不去拜见于你,看来也没有把王妃放在眼里,真是能耐不小啊!”皇后忽然冷笑一声,看向皇帝,见皇帝神色露出沉思,而坐下众人也流露出深思之意。
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语,却是诛心之言!
当今圣上已孔孟之道治国,讲究君臣礼仪。
花闭月来到京都,没有拜见身为天家儿媳的花媚儿,委实不懂礼仪。
这样的人,如何能入朝为官?
闻言,太后笑容一收,把手中的茶盏朝旁一放,放得有些重。
如今,后宫是皇后的天下,而群臣在此,对少年也颇有意见,看来也是没办法了。安阳王托付给她此事,她也爱莫能助。
安阳王眉头蹙了蹙,看到自己的妻子,又看了自己的母后,不知不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瞧见安阳王的神情,又看到花闭月一脸满不在意的神情,皇后娘娘忽然目光一冷:“对了,媚儿,你这兄长不会是愧对于你,才不敢见你吧?”
花媚儿不敢透露出花闭月的身份,半晌,也说不出话来,皇后微微凝起眸子,暗忖这女子是个聪明的,懂得维护自家夫君颜面。殊不知花媚儿蛊毒发作,正难受的紧。
于是,皇后看向安阳王爷,威严的声音透着冷凝:“安阳,既然你娶了媚儿,如今还没有正妻,我看不如让媚儿升为你的正妻如何?”
安阳王微微一怔,神色有些复杂,当初他迎娶花媚儿时,只是把她当做人前人后的傀'偶,并没有想过要娶正妻,毕竟,没有任何女子达到他心中的要求。若是眼前这个花家少年是名女子的话,他倒是愿意娶她为妻。
见安阳王瞧着花闭月,皇后冷冷道:“安阳,你考虑的如何?”
安阳王抽了口冷气,不过,正妻,侧妃,他也无所谓,不过是一个头衔罢了,而他并不想因此与母后之间生隙,于是,他微笑道:“母亲说的是,我会立媚儿为正妻。”
皇后面容稍霁,花媚儿欣喜若狂,真是因祸得福,只要她成为了正妻,地位也大不一样,每月的月银也会翻几翻,遇到公主郡主诰命什么的,她的地位与她们差不了多少,也不用谄媚地巴结众人。
思及此,她不由挺直了胸膛,仿佛重新焕发出了一股气势。
“花闭月,你妹妹如今要成了安阳王的正妻,你难道还是不敬?”皇后忽然笑着看向花闭月,目光带着一丝阴冷。
花闭月面带笑容,从席间站起身来。
竟若无其事地上前向花媚儿道贺:“恭喜妹妹成为安阳王的正妻。”
皇后瞪了瞪眸子,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清雅俊秀,纯粹一个美貌少年的花闭月,居然这么大胆!不知是无知?还是无畏?如今,花媚儿已得势,鼻中冷冷一哼,知道自己有皇后撑腰,并不把花闭月放在眼里。
花闭月神情不恼,接着道:“我花家长幼有序,看到妹妹成婚,我这个兄长还是孤家寡人,真是令人羡慕啊!”
语落,殿中一阵安静,众人神情若有所思。
毕竟,兄长未娶,妹妹先嫁,这也是不合礼数。
虽然没有言明什么,可话里话外说出花媚儿竟不知道礼数,为了与皇族攀亲,竟先嫁人了。
听到花闭月的调侃,花媚儿脸色一白。
花闭月雪白衣袖轻柔的垂着,随着夜风吹拂而轻轻摆动,嘴唇露出一丝笑意,神态媚人:“我就知道妹妹是有贵人命的!当初我刚来到京城去当铺典当,正好在碧琼斋遇到妹妹,妹妹见我可怜,施舍给我三两银子,在下是铭记在心。”
她话语一出,众人不由哗然,一个堂堂安阳王侧妃,竟然只给自己落难的兄长三两银子,也难怪人家不上门了。
“你……你胡说!”闻言,花媚儿顿时神色大变。
“我究竟有没有胡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过我还记得旁边有两位公主吧!”花闭月目光一转,看向西边的两位公主。
那两位公主恰好也在席间,虽然,平日里花媚儿刻意与她们走得很近,而她们骨子里却是瞧不起花媚儿的,尤其见她竟成为二哥的王妃,究竟何德何能?于是,唯恐天下不乱道:“没错,当时我们也在场。”
“哦?那花闭月说的可属实?”太后连忙问道。
“属实!当然属实。”两位公主笑着看了对方一眼,异口同声道。
“那么?她还说了什么?”太后挑了挑眉。
一位公主抿嘴一笑,似有些难以启齿道:“太后娘娘,花媚儿当日说这花家少年是他家里的车夫,还是个不懂事的……”
终于,群臣再也无法缄默了,所有的妇人们都抿唇嗤笑起来,话中满满都是讥嘲!原来安阳王的侧妃还是个嫌贫爱富的,连自己哥哥都不认,这种女子竟然也能成为正妃?
霎时,花媚儿的脸色变得煞白,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好得很,哀家的孙媳妇真是好得很!”太后不由得冷笑几声:“这种女子都可以给我安阳孙儿当正妃,那么大楚国的根基只怕也要动摇了!”
卷一云鬟香雾成遥隔第051章宫斗
太后瞟了花媚儿一眼,转头看向皇后娘娘。
她目光如炬,淡淡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太后微微眯起眼睛,一语双关,她虽是垂暮之年,但毕竟是当年的后宫主子,一言一行自是有些威严的,皇后娘娘的脸色霎时阴沉,她明白太后是在暗讽她目不识人。
但她终究城府深厚,须臾片刻,便暗自冷静下来。
然而,她很久都没有遇到这么憋屈的事情。
虽然当初她只是凰盟的三代女弟子,但能坐到现在这个地位,已经开始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不管任何阴谋阳谋,她都要做得毫无破绽,所以她更需要站在所谓道德的制高点,永远让人无法寻到她的弱点。
没想到,这个花家少年竟然在她成为皇后时,轻而易举地俘虏了她儿子的心,让堂堂皇子成为别人的笑柄,成为她的污点之一。
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驳了她的面子,让她颜面无存。
皇后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比往常更加冰冷,面容微微扭曲,暗暗把所有的愤怒,都迁怒于花家,不论花闭月与花媚儿有什么过解,根本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痛恨花家养出的这些子嗣,若是花家消失了,那所谓的天命女子传说也会消失!
如此,她也算替凰盟立下一功。
所以,她要先忍着,等待另一个时机。
这一刻,瞧着皇后阴冷的目光,花媚儿终于也感到了恐惧。
事到如今,她连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目光变成一种近乎于哀求的渴望,紫涨着一张脸,紧咬着嘴唇,一动不动地跪着,那撑着地面的双手,微微的有点颤抖。
半晌,皇后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终于,花媚儿得到了皇后的赦令:
“花媚儿,你退下吧,现在你终究还是我天家的儿媳,也没有犯下七出之罪,至于以后怎么安置你,都是我儿安阳的事情。”皇后给了花媚儿一个台阶,却显出了她的仁慈。
至此,雾气迅速氤氲了花媚儿的双眼,心中惶恐不安,她深知安阳王爷绝不会怜惜于她,虽然她没有犯下极恶的罪行,方才触手可及的玲珑金凤,环佩璎珞,一切都成为梦幻。
想她在花家自幼就修习贵族的仪态,笑不露齿、坐时端庄、举止稳重,言不高声,学习了琴棋书画,本以为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但被花闭月这般欺辱,从此她如何在皇族与贵族的面前抬起头来?
思及此,她怨恨地瞪了花闭月一眼,瞧着那绝美的面容,真恨不能一剑刺去,结果了这心头大患!
花闭月把花媚儿那幽怨复杂的眼神尽收眼底。
她勾起嘴唇,唇边露出一丝笑意,眼中的讥诮逐渐转为嘲弄。
花媚儿从未见过花闭月露出过这样的笑容,那种淡定自信的笑容,仿佛世间一切尽在掌握,目中带着洞察一切的精明,隐隐暗蕴着智慧。
依稀记得,这种笑容,似乎只有在真正的贵人脸上见过。
每每让人看了,都不由自主的自惭形秽。
但是,花媚儿不相信自己不如她,不由得银牙咬碎!
静谧美丽的夜晚,明月皎洁。
御花园内小桥流水花树成林,但见四处的楼阁峥嵘轩峻,疏朗清秀的花木草丛中露出八角红楼,飞檐画栋,园内铺着金黄|色的席子,御花园内觥筹交错,歌舞不断。周围点起了琉璃灯盏,再反衬到花闭月宛若处子般皎洁的肌肤上,顿时浮起一片淡雅的光辉,飘溢着一种妙不可言的风情,所谓风华绝代,国色天香,不外如是。
如此良宵美景,文人观之诗意大发,接下来众文臣开始趁着酒性,抒发胸怀大志,说几句酒令、赏两三副字画、吟诗作赋……这名士文人的优雅是渗透到各个层面的。
一阵幽雅的琴声袅袅传来,正是太子妃所弹奏,据说她曾是京都有名的才女,琴音细若游丝,缥缈空灵,美轮美奂,分外的清曼婉转,清雅悠扬,低徊缠绵,古朴的琴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个个都赞叹太子妃蕙质兰心,宫宴上,琴乃雅物,就是皇帝亲自演奏也是无可厚非。
琴音优雅,婉转,缠绵,悱恻,听的众朝臣们目光熏然陶醉。
花闭月坐在席上保持着低调,目光注意着周围一切。
她低低与五皇子耳语,熟悉着每个人的职务,又仔细地把每一张面孔都熟记于心。
忽然,楚暮云偏着头,微微一笑,飞快的眨眨眼睛道:“花公子,有人来寻事了。”
花闭月目光斜睨一看,见两名贵族正向此处走来,目光不善地瞧着她,颦了颦眉,垂下眼帘,忍不住问道:“他们是何人?”
楚暮云微微一笑,笑起来是说不出的魅惑,低低道:“那两人正是曾在南峰学院考试时出现的贵族,也是皇后的心腹,曾经见识过你的才华,你要小心些。”
听闻此言,花闭月的眸子飞快地转了转。
深深的抽了一口气,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她在心里面盘算着应该怎么做,不一会儿又是一人走来,行走之间宽袍广袖随风飘动,似是一位名士。
思绪飞转之间,前面二人已端着美酒佳酿来到她面前,唇边带着傲然的笑意:“花小公子,别来无恙,上次我们曾在南峰学院有过一面之缘,你还记不记得?”
花闭月连忙起身,笑着行了行礼,温和道:“几位都非池中之物,风度风采皆出众,我自然是记得的!”
自古只有贵人多忘事,她不是贵人,自然不能在贵人面前落下话柄。
那人重重一哼,冷笑一声,再无话可说。
另一人俊脸漠然,抿着薄唇,毫不避讳地说道:“上次花小公子弹奏的琴声,可是比太子妃弹奏得要精彩得多,为何此番你不在当今圣上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让这些自命不凡的人大开眼界?”
花闭月心头一凛,蹙了蹙眉,淡淡地扬唇,绝美的容颜漾出清丽光华:“这位大人真是爱开玩笑,太子妃乃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我不过是徒有其表的小人物,如何能班门弄斧呢?”
太子妃乃是未来皇后,她已得罪了当今皇后,怎能再得罪下一个皇后,还未临朝,就已树敌无数,绝非明智之举。
此刻,她淡淡微笑着,墨发在微风里翩舞,脸上没有一丝惧意。精致的五官无与伦比,虽说着自谦的话,却显得风华绝伦。
那人微微眯起眸子,没想到这少年倒是稳重。
他看出少年眼中的冷静,坚定,内敛!
暗忖,这少年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第三人瞪着花闭月很久,目光流露出一丝妒意,此人乃是大楚国名士,亦是个狂生,自命不凡,听闻这花家少年是个天才,于是,生出一股挑衅的心思,随着前两人一起来到花闭月面前,神情是说不出的轻鄙,又是说不出的妒忌。
“我听说花公子是南峰学院内的天才,何不与我们这些腐儒一起论诗?莫非……阁下是看不上我们的诗句?”语落,这名男子刷地一下展开了竹骨茧纸的折扇,扇面上的字体苍劲有力。
花闭月深眸中如水似墨,眸底流转着优雅波光,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南峰学院不过是为了出仕,追名逐利的地方,在下不过徒有虚名,但大楚国却是才子聚集,人才济济。我看阁下温文尔雅,相貌英俊,而且诗词歌赋,无所不精,花某自愧不如。”
那人闻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立刻露出不屑的神情:“我道什么南峰学院的天才,原来是个胆小怕事的!”
言讫,此人扬长而去。
花闭月躬身一揖,微微一笑,好似玲珑剔透的花,优雅绽放着。
事实大大出乎意料,另外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目光露出了失望之色,似在对她的言行举止不懂事而感慨,语气似指责道:“花小公子,方才可是一位名士,你真是错失了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花闭月唇边笑容轻绽,灿若春华,看着另外两人,这一笑之下,却显出微微的犀利:“两位贵人,花某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所谓什么天才,那些都是对在下的谬赞,看到诸位大人的博学多闻,花某自惭形秽。”
那两人听闻这番话后,面面相觑,眼角余光偷偷瞥了瞥皇后。
见她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示意,遂松了口气。
两人讪讪一笑,客套两句,遂离开此地。
远远的,一个宫婢在太子妃耳边说了几句,太子妃脸色露出一丝笑意,目光闪过一丝赞赏,看来这少年是个懂事的,不由觉着舒服许多。
见三人离开,花闭月重回席间,微微舒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以后要面临更多,出仕的话,并不意味着从此之后会有满天神佛庇佑,更甚者,多的都是来寻衅的。
“花公子为何要拒绝他们?”此时,楚暮云的笑容如同阳光一般灿烂。
花闭月斜睨他一眼,一双丹凤眼,似湖水般明澈,似繁星般璀璨,知道他明知故问,语气平静而笃定道:“五皇子,三国的杨修持才放旷,得罪了曹孟德,最终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皇宫如大江大河,暗流涌动,有时候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只是给自己留些退路罢了!”
“好一个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楚暮云见她熟读史书,不由带着温雅的笑意,眼眸闪过一丝绮丽的光芒,温雅笑道:“花公子也读史记与三国志?”
“略知一二。”花闭月谦逊一笑。
“真的是略知一二?”楚暮云琥珀色的眸子一闪,漆黑温润的眸子仿佛天幕星空泛起璀璨的光芒,不但静怡安宁,而且深邃美丽。他容颜原就生得翩翩俊美,这般神情更显绝伦惑人!
“是!”花闭月轻言,眸光如水,清凉无澜。
其实,前世她读过很多书,不是在十五岁之前,却是在北宫啸登基后,她闲来无事在后宫中阅读的,人不可无学,毕竟,以史为镜,不但可以知晓天下,也可以在乱世中保全自己。可惜等她明白太多道理时,终于放弃了对北宫啸的痴情,明白世间帝王没有真正的情爱,可是……为时已晚!
此时,楚暮云注视着花闭月,眸光皆是琥珀明耀,仿佛同样的能够穿透人心,唇角渐渐勾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婢女们又上了新菜式,竟是珍珠丸子汤。
寻常百姓家都可以见到的菜式,花闭月不由凝了凝眉头。
这次,宫宴并不奢华,菜式也有严格的限制。
在这种财政紧缺的时机,似乎皇帝是有心而为之。
今夜,明月挂在墨蓝的夜空之幕,银色清辉洒落,甚是美丽。
酒过三巡,文人觥筹交错之后,武臣们饮了几杯,不由心胸豪迈。
看此御花园的美景不胜心喜,一旁草地周围尽是湿软芬芳的泥土,林间温柔的芬芳将心灵从内到外的洗涤通透,周围点着熊熊火把,百名阉人举着火把围绕草地排列一圈,照亮整个场地,皇帝兴致高昂,众武者们开始蹴鞠助兴,花闭月依然还是冷眼旁观。
皇后忽然向身旁太监招了招手,低低叮咛了几句。
那太监的视线忽然掠过花闭月的面容,然后轻飘飘地跃过了她的发髻,似看向不远处的蹴鞠场地。眸中瞬间闪了一丝阴骛的光芒,面色倒还是一片平静。
感受到皇后不善的举动,花闭月忙低头问楚暮云道:“如今朝廷,皇后的权势涉及何处?”
楚暮云扬起薄唇,笑容温柔似水,低垂的眉眼柔化了面部英俊的线条,优雅说道:“六部当中几乎都有皇后的人,皇后乃是凰盟弟子,在江湖中也有自己的势力!而且私自在朝廷内设下诏狱十所,羁押郡守,九卿等!”
花闭月抿唇淡淡而笑,忍不住有一种荒谬的错位感,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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