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上[HP同人][耽美] 作者:肉书屋
HP之异乡·上[HP同人][耽美]第90部分阅读
头张望了一眼,结果又被校长的叽里呱啦夺去了注意力。
“那人要干什么?”卡罗也觉得那队长眼神不对劲,立刻把海姆达尔拉到自己身后。
海姆达尔摇头表示不知,同时对卡罗的小动作感到又窝心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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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代表队的抵达固然仓促,但这消息却在瞬息间传遍了学校的各个角落,就连每天循规蹈矩的画像们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事实上级长副级长们站在大门口吹风那会儿,好多没课的学生就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面张望,各年级级长副级长多数都是从课堂上被叫出去的,这番不大不小的举动自然引起了一些无所事事的学生的关注,那些尾随在后想要一探究竟的学生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传十十传百,口口相传,不出半个小时,成了整间学校皆知的秘密。
里安、莱昂在午餐的时候都不用卡罗和海姆达尔开口,就直接问起那亚洲代表队的事情。
他们灵通的消息网让卡罗倍感惆怅。
霍格沃茨的四名学生里除了赫敏&8226;格兰杰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雷打不动埋头书本,另三人都是一脸的兴致盎然,对那亚洲代表队好奇得不得了。
卡罗的精神一下子又起来了,立刻就这亚洲代表队发表了自己意见和看法,周围的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
海姆达尔在一旁没有加入进去,而是拿起了奥拉尔送来的信件查阅。
这些信里有一封是林德兄弟寄来的。
自打那日偶然听了卡罗的无心之言,海姆达尔就上了心,他现在是斯图鲁松家的人,确实应该主动去了解家族里的事情。至少关系近的一些亲戚能叫得上人名,不至于一问三不知。如果再这么浑浑噩噩的懵懂下去,就算隆梅尔不在意,外人不便议论,斯图鲁松家的人或许会认为他仗着族长撑腰目中无人。
问题是找谁打听。
斯诺肯定认为根本没必要特地去了解这些,因为斯诺本人就是这么个看似亲缘冷淡的人。隆梅尔只会直接告诉他真到了那时候再讲。妮尔虽然一直和斯诺“同居”,可能知道的不少,但她是克鲁姆家的人,不方便置喙。
再其他的……好像就只有贝尔尼克的母亲黛丝了……
海姆达尔发现,自己的交友圈子实在单一,单一到了单纯的地步。
他猛然间想到了林德兄弟,从之前和他们接触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对斯图鲁松家族有一定的了解,毕竟他们的母亲就是斯图鲁松家的人。
略有犹豫之后,海姆达尔提笔给他们写了信,没有明确的问什么,甚至连提问都没有,就是非常简略的说了下关于阿纳尔的事情,结果海姆达尔今天把回信拆开一瞧,嗬,洋洋洒洒一大篇。
就像卡罗说的那样,阿纳尔是他父亲霍夫斯&8226;斯图鲁松的独生子,而霍夫斯又是克洛纳&8226;拉松&8226;斯图鲁松唯一的儿子。
克洛纳&8226;拉松&8226;斯图鲁松育有一子一女,女儿十七年前嫁去了德国,儿子就是阿纳尔的父亲霍夫斯。
林德兄弟不好说他们外公坏话,在信里少有提及,用词也相对含糊。但海姆达尔曾经见过克洛纳,因为林德双胞胎的关系,隆梅尔后来就给他说了一些有关克洛纳&8226;拉松&8226;斯图鲁松的事情。
隆梅尔和林德双胞胎不同,言辞间毫不客气,也没有对海姆达尔特意避讳什么。
总的来说克洛纳是一个性格鲁莽、脾气暴躁且容易冲动的人,激动起来经常刹不住车,在家族里也没有和谁特别亲近,究其缘由就是他的脾气闹的。要说一般脾气不好的男人在老婆孩子面前总会顾及一二,有意识的收敛脾性,但是克洛纳没有,以至于前后两任妻子都和他过着相敬如冰的生活。他的臭脾气同样也影响到了与子女的关系,女儿出嫁十七载,回娘家探亲的次数用一只手就数的过来。儿子虽然一直在眼面前,却形同陌路。亲子关系十分淡薄。
或许就因为亲子关系的疏离,克洛纳对孙子阿纳尔打从出生起就格外的溺爱,简直到了视若珍宝的地步,一直养在自己身边,有求必应面面俱到,阿纳尔的亲生父亲霍夫斯反倒一年到头见不了儿子几面。
霍夫斯和他父亲不同,对阿纳尔很严厉,据双胞胎说阿纳尔从小就对他的父亲很敬畏,甚至是害怕见他父亲,每回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唯恐避之不及。
林德兄弟写这段话时带有明显的调侃口吻,潜藏着深刻的不以为然。
海姆达尔却觉得这不是件能拿来说笑的事,照此看来家里有个人能制得住阿纳尔,不至于真让他无法无边。
林德兄弟还隐晦的提及阿纳尔的生母,毫无背景,资历平凡,普普通通的女巫。
“见过的人都对这位夫人的美貌赞不绝口。”这是林德兄弟给这一段落加的收尾,然后笔锋一转,后面就尽是轻松活泼的调子了,絮絮叨叨,啰啰嗦嗦,海姆达尔看得哭笑不得。
当全校学生对这初来乍到的亚洲代表队争相议论之时,德姆斯特朗校队已经和他们碰上头了,并且详谈甚欢,到了后来都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
麦赫拉特的学生很对德姆斯特朗学生的胃口,至少对了校队牲口们的胃口,他们畅所欲言高谈阔论,从魔法、魁地奇到各地风光到黄|色笑话再到性,一番畅谈下来发现合拍的不得了,猥琐到一块儿去了。
尤其是邓肯,不出一天,就和麦赫拉特校队队长勾肩搭背,情同手足了。
麦赫拉特队长在谈话中提及了海姆达尔,不过并没有说出什么不妥的话来,就提到他想上去多攀谈几句,却被他们校长像防狼似的抓着不放。
麦赫拉特队长说这话时并无恼怒之意,反倒有些洋洋得意。
邓肯哈哈大笑:“你肯定以往记录不良,所以你们的校长一看你有动静就草木皆兵。”
该队长也不生气,多此一举的强调了一句:“我只对女人有性趣。”不过看那表情应该跟邓肯推论的相差无几。
校队众人发现,在亚洲,至少在西亚,身为糖耗子双料冠军的海姆达尔的知名度绝对比威克多要高,尽管海姆达尔和威克多的关系在欧洲近乎家喻户晓——夸张点说是这样,但这位来自西亚的年轻巫师却毫不知情。
麦赫拉特的队长又说:“我就是对这位糖耗子冠军有了好奇心,没想到本人却出乎意料的冷清。”
冷清?邓肯摸摸下巴,没搭茬,重起了个头,转别的话题上面去了。
这位想什么就说什么的队长却在校队众人离去前又一次语出惊人。
“我觉得我今天晚上能做个不错的美梦,希望那个清冷的糖耗子冠军能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德校校队众人行动一致的转过头去看他们的王牌,只见王牌先生脸色发黑,貌似非常不适。
牲口们心想,这人十有八九不晓得他为自己择定的新的春梦对象是有主的,不然不会这么贸然坦露心声。
关于性,男人们总会产生出一些异想天开、不切实际的念头,即使在什么都不能做的情况下,也要在幻想中满足自己。
就好比这位队长,明确自己的异性恋身份,却因为海姆达尔的冷清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就决定在性幻想中借用这与众不同的感觉,这并不表示他真的会对海姆达尔做什么,他只是把海姆达尔暂列在性幻想辅助对象中,把这种感觉和他朝思暮想的对象——可能是什么地方的美女——相互联系起来,来达到新的满足点。
邓肯有时也会使用类似的方法“犒劳”自己,邓肯喜欢善解人意的美女,但有时他会把对象定为一名极其刁蛮任性的女人来增加趣味和新鲜感,然而真实情况是邓肯对刁蛮任性的女人素来不假颜色。
而现实中的海姆达尔就更不可能让某队长称心如意了,现实中的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只会用魔法炸断他的喉咙。
威克多从北塔出来以后脸色就一直缓和不过来,面无表情的威克多&8226;克鲁姆就让人感到难以接近,五官彻底冷下来以后那更是非一般的感受。
沿途不少学生都绕道走了。
即使在见到海姆达尔以后,他的脸色也没能彻底好转。
贝尔尼克觉得堂兄今天脾气不稳,所以不去主动招惹。
邓肯一方面觉得老友有点小题大做,一方面又好像能够理解他的膈应,毕竟威克多对里格的用心他们都看在眼里。不过他敢打赌,老友肯定也做过类似的梦,对某些“难以启齿”的对象有过连自己都掌控不住的性幻想。
邓肯的笃定只对了一半,威克多从前当然做过春梦,但他是通过春梦得到“启发”,直到现在的一发而不可收。都说春梦了无痕,威克多却对春梦有着更为虔诚的信念,在威克多看来,麦赫拉特队长的所作所为,或者说即将开始的所作所为间接侮辱了他的信念,尤其涉及的对象还是里格。
这是威克多最最感到难以忍受的地方!
尽管对方确实什么都没做,他却不禁由此及彼的联想到当初的自己,想当初他也是通过梦境而生出了按理说不该有的念想,那个念想曾让他非常非常苦恼。
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心术不正,骨子里其实是一个肮脏龌龊的人。
其实在他陷入深度的自我怀疑以前,就做过一次类似的梦,那是糖耗子大赛结束后回校参加期末考试的某一天夜晚,里格在他们寝室过夜,又因为无法忍受邓肯不佳的睡姿而在半夜摸到自己的床上,那之后他就做了一个相当朦胧却美好的梦,只是梦醒时分——就着夜色看到里格轮廓模糊的睡脸,心驰神摇间,梦中人的脸竟和里格合二为一,他当场惊出一身冷汗,以至于那之后因强烈的罪恶感辗转反侧不能成眠,第二天考试还迟到……
那个时候的威克多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成功地稳住了自己,把心头冒出的萌芽无比痛快地拔了。
日升月落,他的生活恢复如常,至于那个见不得人的梦,被他藏匿于心底。
正当他如释重负,继续做回那光明磊落的威克多&8226;克鲁姆时,以为被完全摒弃的“龌龊”念头又一次生根发芽,甚至比前一次更加茁壮旺盛。
他又做了那个梦。
那是在贝尔尼克家的小客厅里,在壁炉前,喝了掺加白色烈酒的茶,倒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从前做过一次的模糊朦胧的梦再度来袭,令威克多感到奇怪的是他居然第一时间就能肯定这就是当初做的那个梦。
可以这么说,克鲁姆先生的春梦刚开头还是很美好的,梦中对象百依百顺,整个过程称得上缠绵悱恻。克鲁姆先生不是个隐性自虐狂,并不喜欢无端染上暴力血腥色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男人确实喜欢火辣的对象,但前提是这种火辣必须建立在柔顺之上。
威克多不是邓肯,他对春梦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素来都是可有可无,能做个美梦固然好,没有也没关系,毕竟威克多是个骨子里就崇尚实际的人。
不同于邓肯幻想对象的多样化与纷繁的趣味性——邓肯对换花样乐此不疲,威克多的做梦对象大多都看不见模样,不是五官模糊就是干脆连张脸部特写都没有,他既不会把现实中的某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大美人放自己梦里梦滛,也不会为了增加刺激性而频繁的换人,如果让邓肯来评价威克多的春梦质量,也只会得出一个论调——乏善可陈。
威克多只要求梦里的那个人安分守己地躺着,在他想要容忍的范围内摆出一些撩人的增加情趣的姿势就可以了,毕竟他才是梦的主宰,梦里的一切都得听他指挥。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起初这个梦境也是按照他的节奏来的,可是慢慢的,威克多发现,梦逐渐失去控制,很多他无法理解的、看不明白的画面穿插而过,把原本的东西挤得粉碎,使得这个春梦彻底变了味道,变得时而朦胧,时而温馨,时而甜蜜,时而阴森……
梦的基调是淡淡的灰色,看起来模糊而脆弱。
时间和空间混做一团,过去和现在交融在一起,梦里的那个人是他又不是他,这个似是而非的发现让威克多很困惑。
梦境脱离控制很正常,威克多三年级就选修了占卜学,也看过《解梦指南》这本著作,所以起初他并不感到惊慌,直到梦中的对象渐渐从那片模糊中剥离出来,就像蒙住眼睛的纱布被人突然揭开,在刺目的团团白光包围下,眼前的一切无可避免地变得清晰,清晰得令人晕眩。
这一时刻,威克多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慌乱的滋味。
老天爷,那是里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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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问威克多&8226;克鲁姆以前如何看待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其人,他可能会告诉你,一个看上去很可爱实际上很稳重的孩子,没错,就是孩子。
威克多从小就想有那么个小萝卜头跟在自己身后蹦跶,享受一把做哥哥的乐趣。贝尔尼克虽然是堂弟,但二人年龄相近,只有同龄玩伴的感觉,端不起兄长的架子。海姆达尔的出现刚好弥补了这个缺口,这样的定位曾一度让威克多感到十分满足。
换句话说克鲁姆先生在被春梦“启发”前只把海姆达尔看做弟弟一般的后辈,一个比较懂事听话的后辈——符合威克多对弟弟的所有幻想和定义。
但是骨感的现实却硬生生的把他的满足感扳歪了楼,天地可鉴,克鲁姆先生之前真的是一点歪心思都没有,就是觉得这娃一如往昔的可爱,还有就是某些时候会在以为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流露出不符合年龄的老气神态,反衬得他稚嫩的脸庞看上去格外逗趣。
记忆中,多年前的他就跟个小老头似的,说话做事四平八稳。
这个发现让威克多又怀念又惊讶又好笑,久而久之竟也养成了暗地里偷偷观察某男孩的习惯。
不得不说,那时候的里格带给他的乐趣更像是在进行剥茧抽丝的探秘,始料未及的是,心眼里钻出来的蛾子把克鲁姆先生吓了一大跳。
书归正传。
壁炉前的威克多在梦境刚失控时没有慌乱;被迫走马观花地观赏那一幅幅莫名其妙的场景时也没有慌乱;梦中的他——虽然不是自己,却又觉得应该是自己——经常会和一个始终看不清长相,听不清说话的人待在一起,有时候甚至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待着,温馨美好的感觉不断冲刷着威克多,让他内心受到的震撼一次比一次强烈,也一次比一次的更想知道梦中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也就是说克鲁姆先生慌了。
直到他真切的看到对方的模样,如遭雷殛。
然后,威克多再度困惑,那不是里格,至少不是现在的里格。但为什么他第一眼就能肯定那是里格?这个问题就如他面对梦中的自己那样百思不得其解。
梦中的他和他做着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说着威克多听不清楚的对话,时而朦胧,时而温馨,时而甜蜜……甜蜜也不过是威克多的个人定义,梦中二人起初鲜有亲昵举动。
威克多不由得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不时时刻刻摸摸亲亲感受到里格的存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从前没能察觉到的地方,此刻的威克多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抵触了,罪恶感依旧存在,已经淡薄,排斥的想法荡然无存。
这个梦在告诉自己,在说服自己,在引导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威克多渐渐就有了这样的感悟。
在恍若现实的梦中多待一分钟,他就多一分对梦中自己的欣羡,由衷的渴望那尽在不言中的情感。
然后他就想到了里格,可爱的里格,懂事的里格,还有小老头似的里格……
梦中的主角突然从他和他变成了他和他。
里格的每一种表情是那般的清晰,清晰地就像真的一样,尽管威克多知道这是做梦,仍然无法自持的目眩神迷。里格看着自己的眼神,每一个侧面,每一种动作,每一次说话的神情……还有那令人心驰神摇的拥吻,以及更为缠绵悱恻的性爱。
这当然不是现实,虽然威克多很想当它们是现实。他只是把梦中的他和他曾经的画面换成他和里格来重复行为。
威克多从脑补中获得了巨大的满足,他喜欢新的定义,比弟弟的定位要给力一百倍。
当梦境的色调蓦然回归,他和他再一次出现,压抑感顿时席卷而来,那股淡淡的脆弱的灰比之前愈发的浓烈,一种生命凋零的颜色,让威克多透不过气来。
他潜意识里不愿接受这个色调,他不想看,想要立刻摒弃,但是梦境由不得他不看。
他不明白原本好端端的画面为何突然变了样子,梦中的里格为什么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是什么原因……心中的痛苦经由梦中的他传达到了自己身上,不管是梦里梦外,他都被动地站在那里,阻止不了内心的煎熬,默默忍受着刻骨的钝痛感从心尖一点点扩散开。
对于死亡,他们无能为力。
“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了么,思维恩?”
梦中的自己说了这句话,这是威克多入梦以来听见的第一句也是唯一的声音。
轻描淡写却掷地有声。
是俄语,他告诉自己。
然后,他醒了,也许是梦境到了尽头,也许不是,总之,在没能得到任何答案的情况下他睁开了眼睛。
里格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关切地看着自己。
威克多出神地望着,一动不动,心中蓦然升起一阵狂喜,谢天谢地,里格还活着,那只是梦,里格还活着……
那天夜里,他站在卧室的窗前朝外观望,叔叔的小房子在树木的层层掩映之后,连轮廓都融在了黑暗之中,他最爱的那片树林只是无动于衷冷眼旁观他的迷茫和挣扎,他望着那个方向发了一晚上的呆,没有思考出任何结果。
第二天,他踏进小小的客厅,坐在沙发上的男孩抬起脸来对他露出微笑:早上好!”
那一时刻,他却豁然开朗。
他想把那男孩拉到怀里,热切地感受他的存在,亲吻,拥抱,什么都好。片刻之后,他强迫自己按捺下心头的马蚤动。不能着急,千万不能着急,他一个劲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他愿意被套牢,如果对象是里格。
他不想再从噩梦中惊醒。
威克多转过脸来,发现里格又埋头到书本里去了,嘴里还嘀嘀咕咕顺着书中的内容念叨。
“亲爱的,我们在约会。”威克多平静的告诉他。
海姆达尔一边嘀咕一边点头:“喔。”
“……里格?”
“喔。”
“我在和你说话。”
“喔。”
“你表弟来了。”
“喔。”
“我是你最爱的威克多。”
“喔。”
“威克多&8226;克鲁姆是最帅的,欧洲第一超级大帅哥。”
“喔。”
威克多摸摸下巴,“其实我也这么认为。”
海姆达尔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说世界第一?”
“你个小坏蛋!故意看我笑话是吧?!”威克多一个猛虎扑食把人推倒在藤编靠背长凳上。
海姆达尔还是笑。
威克多在心里满意的点头,至少把那可恶的书扔掉了。
威克多看了海姆达尔一会儿,俯下身去亲吻心上人的嘴唇,不是充满情欲的吻,他只是轻轻的用嘴唇摩擦,从唇角一直吻到耳垂,最后在鬓角处流连不去,他的动作充满了亲昵和温存,海姆达尔舒服地咕哝了一声,伸出双臂勾住威克多的脖子。
威克多在他耳边缓缓道:“今年八月份就要开始最新赛季的欧罗巴魁地奇联盟杯。”
海姆达尔立刻安静下来等待下文。
“巴斯泰托火神队的正式出场队员已经确定,他们将于六月份开始集训,七月份会有一次火神队针对这次联盟杯进行的候补阵容的选拔,只要是签约球员都可以参加。”
听这话里的意思,六月份的集训肯定没他的份了。
“你想去试试候补选拔?”海姆达尔问。
“对。”威克多在他脸蛋上吧唧一下。“反正那时候也放假了,就算实力不足选不上,就当多一次锻炼机会。”
海姆达尔倒希望他真能这么心平气和下去,不过威克多本来就不是冒进鲁莽的人,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个临时冒出来的候补选拔讲不定就是那主教练别有深意的安排。
海姆达尔想了想,说:“候补找球手是职业球队里必不可少的一员,虽然多数时候坐冷板凳的几率更大。”
魁地奇比赛不设时间门槛,只要金色飞贼一直不闹脾气,候补找球手就没有上场的机会。在《魁地奇溯源》中记载的连续比了三个月的比赛也是少之又少,至今也就那么一场,要是碰上个精力充沛的小强,候补就更没出头机会了。
想归想,海姆达尔当然不会当着威克多的面这么说,太打击人了。
“祝你马到成功。”海姆达尔吧唧一口亲在男朋友的右脸颊上。
威克多用手摸了下海姆达尔的嘴唇,莞尔一笑:“谁说我要去争取找球手候补了。”
海姆达尔顿时张大眼睛。
“我的目标是守门员候补。”
“守门员?”海姆达尔不解道。“为什么是守门员?”
“一般找球手确定之后,除非万不得已是不可能更改的,而且需要把找球手换下来休息的比赛从古至今也是屈指可数,我对那个几率不抱希望。而追球手和击球手都是战术执行的核心,正式比赛阵容一旦敲定也很难有大的变动。只有守门员的不确定因素最大,如果本场表现不好,下一场换人上场对整个战术安排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海姆达尔立刻就听明白了:“守门员候补的出线几率比其他打位都大。”
“对。”威克多又亲了他一下。“我目前就是想给自己多争取点上场机会,就我那点比赛经验,对职业球员而言根本微不足道。”
海姆达尔出神了一会儿,然后不确定的说:“你知道守门员在场上要干些什么吧?”
威克多一听乐得不行,哈哈大笑起来。
海姆达尔觉得伤自尊了,不开心的撇撇嘴,耷眉拉眼目光不善。
“宝贝,邓肯挑大梁之前,校队的守门员就是我。”
海姆达尔吃了一惊:“你不是一直都是找球手?”
“没有凑齐能够配合我的打球风格的队员以前,我一直都在球门前待着。”威克多解释完了以后就把脸一垮。“你都不关心我。”
海姆达尔一听,立刻在他脸上小鸡啄米。
克鲁姆先生先让自己心安理得的享受了一会儿这细密的亲吻,而且还是他自己要求的,基于这个原因,他决定再多享受一会儿。等到克鲁姆先生认为足够了,才拿过主导权,固定住海姆达尔的后脑,用力亲了上去。
唇齿交融,这一回不再只是漫无目的的摩擦,而是充满了欲求。
一阵叽里呱啦的说话声由远至近,沉浸在温存中的二人没有被惊动,即使发现了惊动了或许也只会是无动于衷。
有人拨开墨绿色的藤蔓,无意间扫来一眼就骤然停下了脚步,那人迅速转身,把后面的同学拦下并叽叽咕咕的说明缘由。
麦赫拉特校队众人争前恐后的攀在那株据说很有些年头的叫不出名字的巨大植物旁伸头伸脑,等窥够了,彻底满足好奇心了,就一个个眼神暧昧,一脸滛荡的结伴沿路返回。当然,已经和来时的话题不同,他们找到新的讨论点了。
麦赫拉特校队队长也在其列,只不过他的眼中比他人更多了一份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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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在麦赫拉特校队之后,另外两支参赛队伍也抵达了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
他们分别是代表非洲参加总决赛的卡兰舒魔法学校,以及来自南美洲的鲁米图米魔法学校。卡兰舒校队由利比亚魔法部的魔法体育运动司司长带队,鲁米图米校队由秘鲁魔法部的魔法合作司司长带头。
这一下,角逐总冠军的四支球队均已聚齐,在鲁米图米校队抵达的第二天,魁地奇联盟就举行了一场公开且盛大的抽签仪式,联盟的高调举动顿时把这一事件拱上了第二天世界各国的各大报刊头条,成了茶余饭后的新焦点。
更有博彩公司借着青少年魁地奇杯的名头拓宽了业务,至于新业务业绩如何,是否有人响应,目前还难以定论。
联盟此举并非心血来潮,而是趁着各大陆的巫师们还没从各自的冠军热潮中回过神来,借着还未冷却的势头把总决赛炒起来。魁地奇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已经不再是普通意义上的运动,尤其这个青少年比赛还冠着国际头衔,那就更不能等闲视之了,除了积极响应的参赛队伍,它还需要话题和大量的观众。
联盟的头头脑脑们很清醒,今年只是第一届青少年魁地奇杯,如果不是之前的宣传和动员,半数以上的魔法学校不会响应,各国魔法部也不可能近乎冲动的积极。各魔法学校可以不计较得失,各国魔法部可以暂时忘记利益,就因为这届比赛占了个“第一届”的名头。
那么之后呢?
国际青少年魁地奇杯不是职业联赛,不是世界杯,不是欧洲杯,不是亚洲杯、美洲杯……它不是所有的那些杯!没有高额的奖金,没有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没有把比赛当做事业的职业球员,更没有专业球队为了蒸蒸日上而明争暗斗,四年后的第二届,八年后的第三届,十二年后的第四届……能坚持到多少年后?还有多少国家的魔法部愿意为了小孩子的打闹煞费苦心?
所以,为了长久的推行下去,它就必须向现实看齐,无可避免的被染上功利性色彩。
当光轮竞技用扫帚公司派人找到德姆斯特朗,试探性的询问校长卡卡洛夫,可否在总决赛期间在赛场上开辟个区域给他们光轮公司做广告时,卡卡洛夫哭笑不得的说:“德姆斯特朗是学校。”
光轮公司讪讪然缩回了头。
然后又有好几家别的扫帚公司或者魔法产品公司也异想天开地闻风而动,都被卡卡洛夫一口回绝了。
海姆达尔知道这事之后还挺讶异,他和所有的德校学生一样,都以为卡卡洛夫不会回绝,至少不会回绝的如此绝对。
“我们还是小看我们的校长了。”卡罗若有所思。
“这不能怪我们。”里安振振有词。“要不是校长先生的行为总是有那么点偏差,我们也不会这么认为。”
尽管德校学生眼中的卡卡洛夫有“偏差”,但大家都把他当成一个校长来尊重。
关于这点,海姆达尔一直觉得挺神奇。卡卡洛夫既不是清心寡欲之人,也缺乏一校之长该有的决断,做事情免不了瞻前顾后,喜欢瞄着眼面前的蝇头小利,偏偏德校学生还挺吃他这套,没有因为他的“偏差”而出现动摇,就连海姆达尔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校长不称职。
恰恰相反,卡卡洛夫是一个相当称职敬业的校长。
这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四支队伍的抽签出来了,结果非常凑巧,后来的两支队伍碰上了头,于后天开赛,德姆斯特朗和麦赫拉特第二天出赛,两场比赛的优胜者争夺总冠军,谁赢了谁就是世界冠军。
卡罗等学生对世界冠军憧憬脑补了一番,然后就紧锣密鼓地投入到打听消息的八卦事业中去了。
这两日在德姆斯特朗待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一切原来不知道的事情,好比东道主在欧洲的赫赫威名,有黑魔法方面的也有魁地奇方面的,麦赫拉特校队见识到了德姆斯特朗校队在欧洲未成年巫师中的卓越知名度,尤其是找球手威克多&8226;克鲁姆的大名,那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还有那天偶然撞见的温室约会,居然还是全校皆知的情侣。
德姆斯特朗校队没有因为抽签结果而和他们疏离,这让麦赫拉特校队心里挺舒服的,对东道主印象更好了几分。不同于欧洲本地巫师,这群西亚巫师的观念里不存在根深蒂固且与日俱增的某些概念,他们只会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来给德校打分,而不会去听信那什么想当年。
“真令人吃惊。”麦赫拉特的队长和邓肯说着悄悄话。“斯图鲁松明明看上去就是那种骨子里很清冷的人。”
邓肯已经知道麦赫拉特校队无意中看见了那二人的约会,就别有深意的笑道:“热情是要看对象的。”
该队长摸摸下巴,嘿嘿一笑:“你说……”
“我劝你赶紧打消念头,这事想想可以,一旦脱离了想象就完全行不通了。”
队长吃惊道:“我还什么都没说!”
“从你的表情里不难发现你想说什么。”
麦赫拉特队长不服气的说:“没试怎么知道?”他已经被那种强烈的反差感勾起兴趣了。
邓肯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行事作风特别随心所欲,不过不会给人反感就是了。于是邓肯突然就改了主意,不再一味的劝阻,他明白光用劝肯定劝不住,不然麦赫拉特的校长就不会成天防贼似的防他,一旦知道他要离开校园就寸步不离,可见这位队长先生从前的战绩有多么辉煌。
自诩阅人无数的奥维尔先生嫉妒了。
“那随你的便吧。”邓肯耸耸肩,低头弹了弹袖口上的浮灰,借以遮去眼中不怀好意的狡诈光芒。
有些人一旦倔脾气上来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撞一次南墙。
怎么说他邓肯&8226;奥维尔也是德校守门员嘛,麦赫拉特就是敌人,对敌人不能心慈手软,想到这里,奥维尔先生就勾起了嘴角,貌似十分愉悦。
对此浑然不知的麦赫拉特队长上前一步,学邓肯那样靠在包金的大理石螺纹扶手上,举目望去,眼下,他二人正站在德校魁地奇赛场的主席台上,四周围零零散散立着一些学生和记者,场中央,秘鲁的校队正在做抵达德校以后的第三场热身练习。
依照联盟的安排,每支客场作战的队伍在开赛前允许有三场熟练场地的热身练习,因为时间有限,场地有限,三场不多不少,安排的较为紧密。比如现在在场上练习的就是来自秘鲁的鲁米图米校队,依序排在他们之后的是麦赫拉特校队。秘鲁巫师不愧是被莱昂记挂的魁地奇狂热者,一上场就骑着扫帚满场呼啸,两个沉重的游走球被打得叮叮当当震天响,围观的学生和记者纷纷捂紧耳朵,对他们大皱眉头。
鲁米图米校队在赛场上的活跃令人侧目,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似乎并不害怕提前泄露实力。
他们是真的喜欢玩魁地奇,而不是打魁地奇。
“你们的找球手真的很厉害?”举目看了一会儿,麦赫拉特队长转头问邓肯。
“比过就知道了。”邓肯轻描淡写。
麦赫拉特队长浅浅一笑,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邓肯故意在这个话题上做了回避。
“我前天下午看见他在这里打了一会儿球。”
邓肯并不意外,自打正式开赛以后,威克多有时会利用天黑以前的那一小段时间来活动筋骨,现在的德姆斯特朗魁地奇赛场已经不是他们校队的专利场地了,威克多只能见缝插针的使用一小会儿。
他那位老朋友已经把魁地奇当工作来看待了,每天不在球场上飞两圈就觉得那天旷工了似的。
“怎么样,我是说我们的找球手?”邓肯没在他脸上看见什么特殊的情绪。
“要是看出什么了,今天就不会多此一举的来问你了。”
尽管他的语气很寻常,邓肯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不以为然,也就是说他不相信威克多的实力,认为是欧洲巫师为了面子在夸大其词?
不以为然好啊,深以为然就不妙了,一想到这位麦赫拉特队长将来可能一前一后要撞两次墙,邓肯心里就更乐了。
麦赫拉特队长依旧浑然不觉,掏出怀表瞅了眼时间,大皱眉头:“这群永远都不看时间的南美巫师!”急忙招呼自家校队上去和鲁米图米校队讨要赛场。
争分夺秒的现场练习对客场作战的队伍来说十分重要。
邓肯望着他的背影,大声道:“他下午是连堂的药草学,如果你有什么打算,建议你去六号温室外面等。”
麦赫拉特队长脚步略顿,回头对邓肯打了个手势,表达谢意。
邓肯笑眯眯的招手,转过身时却做了个怪相,“你可别忙着谢我,我不是好人。”
他的心可是向着老朋友的。
下午四点四十分左右,一群二年级学生推开六号温室大门,原本正兴致勃勃的谈天说地的二年级们赫然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又陌生又熟悉的外校生。
说他陌生是因为至今叫不出这人的名字,说他熟悉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就是麦赫拉特校队队长。
他在这里干什么?等谁吗?
越想越觉得诡异,卡罗把书塞给里安,不顾好友的呼喊,原路返回,站在离六号温室约有二十米远的一棵大树下探头张望。
又等了十来分钟,卡罗看见海姆达尔推门而出,麦赫拉特队长立刻迎了上去。
“就知道那家伙不安好心!”这时候,小胖子特别想冲上去“英雄救美”。
“他又干了什么?”
“他对里格心怀不轨!”话音刚落,卡罗就发现不对劲了,谁在和我说话?他一回头,赫然发现威克多&8226;克鲁姆立在他身后,目不斜视,眉眼微沉。
威克多眼神幽暗,瞳孔中乍然呈现出褐紫色,仿佛有一小簇火焰在其中闪烁,反射出细长的光点。
卡罗看的心惊,轻轻退后一步,再定睛瞧去,却什么都没有了,恍如错觉。
“你说他对里格心怀不轨?”威克多转眼看向卡罗。
卡罗不自觉地咽了咽嗓子:“其实……这是我自己瞎想的……”
威克多沉默不语。
“我们,不是,您不上去阻止吗?”
威克多翘了翘嘴角,朝前走了几步,又停下了。
卡罗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不同于威克多张扬突兀地立在那里,他很进入角色地找了个掩体藏住他肥硕的躯干。
“……您找我有何贵干?”那边传来了海姆达尔彬彬有礼的说话声。
卡罗一下子就把耳朵竖起来了。
威克多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方。
“我知道你,”麦赫拉特队长说。“你是上一届糖耗子的双料冠军。”
“谢谢。”海姆达尔说。
“我堂弟是你的崇拜者,你得奖那一刻的照片被他弄成海报贴在房间里。”
“很荣幸。”
麦赫拉特队长对他的冷淡无动于衷,好像早已料到,“你给我的感觉是一个相当冷淡的人。”
“嗯,”海姆达尔点头。“我不认识你。”
二十米外的掩体后方,卡罗“嗤”的一声捂住了嘴。
威克多瞥了他一眼,他立刻放下手,重新趴好。
“知道吗,你给我的感觉很好,正好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麦赫拉特队长说这话时就像在聊天一样。“我是说肉体上的那种喜欢。”
海姆达尔把腋下的书本往上拎了拎。
麦赫拉特队长忽然一步上前逼近道:“你看怎么样……”话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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