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仔 作者:狗样人模

    第 23 章

    当他刚踏入这座建筑的时候，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放缓心情。看了看天空，昨儿才晴的天今个又暗了些。

    ‘戒毒所呀，确实是跟监狱一样都一辈子不想进的地。’季宽把深吸的那口气呼了出来，然后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当于正豪被人带出来的那一刻，季宽还是怔了一下。因为害怕，因为一看到这小鬼就想到了那天。那天自己拨通了电话，喊来了警察，还把证据一一奉上。恍惚间，季宽心底那感觉跟做了汉奸似的。‘被背叛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季宽压制不住内心的苦闷，胡乱的想法又上来了。

    于正豪也是整个人大变样，以前的长刘海混子头变平头，清爽了不少。耳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都没有了，看起来真像个清清爽爽的大好少年。可偏偏成了瘾君子，季宽这心底，徒然的升起一股悲怜之情。

    “小子，胖叔来看你了。”

    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愧疚以及无奈，季宽尽量用调侃的语气开了个头，但换回来的只有于正豪暴戾的眼神。从中，一点看不到以前这小子童真的样子。

    但季宽却一下子心安了。原来，他怕的不是于正豪的恨与不解。他怕的，就是于正豪的原谅。这下倒好，既然不肯原谅，那季宽心底的大石也就放下了。至少人情债，他不欠了。

    “过年的，送点东西给你，好好呆着，成了正人君子自然放出来。”

    “……”

    “呵……”没有人回应，除了愤怒的眼神，眼前的于正豪仿佛是不存在的。季宽苦笑，继续一个人的独角戏，“这下终于明白你小子以前怎么总干些脑残事了，所以说，别吸了，好好过日子。”

    “……”

    即使瞪红了眼，于正豪也是瞪，或许这样，他才能认清眼前这个胖大叔，到底值不值的他上过心。

    “跟你说，叔最近明白一道理。还挺有哲学意义的。”季宽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他厌恶这种让人窒息的气氛，但有些话，他必须要说完，“这道理早就该明白了，但叔我拖到了现在。本来以为这世上，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但忽然，我就发现东西也是有感情的。有感情的东西不受人控制。所以即使争取了，有些东西你也不一定的得到。”

    季宽顿了顿，瞟了一眼于正豪，他已经把头低下来了，不知道想些什么，但还是一句话都不回，没办法，这一个人的戏，还是得唱下去。

    “更何况胖叔我就一个人找乐子，还不争取。不像你……们年轻人”只是季宽一个人唱的也够累，喝了口水，润润上火发干的喉咙才继续，“所以说人，要向前看。旧的东西，得放下。要留着怀念，一年比一年苦……”

    季宽说着，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这本来就浑浊的眼神，又黯淡了点。并顺手点起了根烟，可就这么燃着，也不抽。但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或许是今天早上，又或许是季宽决定放弃某个人的时刻。

    因为学的会抽，才有资格戒。

    或许是被烟呛到了，又或许是不满季宽这样的心不在焉。于正豪终于开口了，一字一句，带着鼻音，颤抖不已的开口了。他说，用开裂的嘴唇，用颤抖的声带，用疼如刀割的心脏，说：“季宽，我恨你。”

    季宽听到了，很清晰，很明白的听到了。但季宽只是笑，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张口大笑，笑的直拍桌子，笑到肌肉酸痛，笑到眼里直流。到最后，笑到再也笑不出来，眼泪都没停住。可这是为什么？却没有人来解释。

    季宽不再笑了，也不再哭了，他很平静，很坦然，很无情。

    “恨随意，别爱就行。”

    一切静止在这一刻。在最后，留下这一样一句话的最后，季宽离开了。

    而于正豪，呆坐在那里，什么都来不及反应。

    可是季宽又能走到哪儿去呢？带着他的大包小包，带着他老旧的记忆去哪儿呢？

    最终，他停在了一个候车室，等待去H市的火车。

    ‘先陪妈再说吧，有些年没看她了’

    季宽等在候车室里，打发着时间。而等待的时间，却显得格外漫长。最后，季宽给自己定了几个新年计划。除了找份新工作，除了多交些朋友，他还有几个更重要的任务，是他这些年都没有完成的任务。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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