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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寸丝不挂 作者:长安十年

    第10节

    修缘背对着平安躺下了,刚洗完澡,衣裳破败不堪,他干脆脱了,赤身裸体钻进被子里。

    平安被他扇了一巴掌,老实多了,自顾自跳进桶内,洗澡水是修缘剩下的,平安却没有让人进来换。

    他的身体浸在水里,仍有余温,仿佛修缘将手覆在他肌肤骨骼之上一样,禁忌又熨帖。

    修缘只听到哗哗的水声,意识便有些迷离,狐狸用尾巴在他眼角来回扫荡,他也不理,睡意朦胧,将红狐狸放到身后,又见周公去了。

    狐狸在床上跳了两跳,修缘不陪它玩,阿呆便恼了,尾巴一甩,嘴巴咬住被角,悄悄掀开一条缝。

    修缘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打了个寒噤,把身侧的被子抱得更紧,哪里知道一人一狐正紧紧盯着他。

    那床薄被子一直被呆狐狸掀至修缘的腿侧,大片光滑白皙的背脊露出来,后腰处下凹的弧度美丽诱人,有一股不能言明的挑逗意味。

    平安轻轻挪动身体,走近一些,伏在水桶边缘看他。

    水花温柔地舔舐他的身体,里面似乎还留有修缘的味道,这水曾流遍小和尚身体的每一处,甚至是最隐秘的地方,也被毫不留情沾染。

    所以平安执拗地相信,属于修缘的那些气息,已经渐渐传到他身上来。

    这件事令他十分兴奋。

    另一件,平安转开目光,又移到修缘身上。他的赤身裸体,如此大意……平安眼神一黯,稍点了头,阿呆便在床上打了个滚,抱住尾巴,小心翼翼再挪到修缘身后,又将被子扯下一些来。然后仿佛怕被小和尚发现似的,直接躺到他脚下,滚成毛茸茸的一团,装死去了。

    那床上却被这一掀一扯,□盎然。小和尚浑身只腿间被勉强掩盖住了,背对着平安,已是一览无余。

    被子松松散散遮在他身上,更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修缘的腰肢微微动了动,入睡有一段时间,他小小调整了一个姿势,那腰轻盈脆弱,仿佛不堪一击,却相当柔韧的样子,似乎无论摆成什么扭曲的姿势都不会坏。

    平安的眼神更深邃了,继续往下,浑圆的臀叫他几乎移不开眼睛,臀瓣饱满柔嫩,修缘睡觉时还一副孩子气的样子,微微撅着屁股,一切被子下的隐秘都被放大了,他的臀尖滑溜粉嫩,又坚实挺翘,平安几乎能想象,将身下的热硬之物贴在上面,会有如何销魂蚀骨的触感。

    被遮掩着身体,平安只能看到他修长的双腿,它们紧紧闭着,绝不肯打开,明明是撩拨人心到无以复加的身体,早已春情无限,却偏偏一副禁欲纯真的模样。

    平安踏出水面,慢慢用干布擦了身,悄无声息地靠近修缘。

    他的手在修缘身上轻轻抚摸,想要揉碎一切,把他这副安然入睡的模样毁掉,让他低吟、辗转和喘息,泪眼朦胧中打开双腿,吞吐承受,却不得不耐着性子抚摸。

    这是他现在唯一可行的占有方式。

    修缘以为又是狐狸在闹他,往里缩了缩,被子又落下一些,胯部淡淡的耻毛微微可见。

    平安贴过去,他跪坐在床边,一手伸去摸索着将床帘散了,顿时遮天蔽日,挡住了满床□。

    修缘依旧是侧睡的姿势,平安却不大想点他的昏睡穴,等他醒来,看到那被翻红浪的场面,不知又是什么羞赧表情。

    平安一边低头亲吻他后仰的脖颈和光滑的背脊,一边手下摩挲不断,手掌终于扣住他的腰,将修缘牢牢抱在怀里。

    滑□子,亲吻他的臀瓣,平安情热不已,轻微啃咬之中,大约弄疼了修缘,他声音慵懒,哑着嗓子哼了一声,便要转醒。

    平安只得违背己愿,点了他的睡穴,眼看修缘又睡过去,才抓着他滑腻的臀瓣,稍稍拨开,那火热之物贴于密缝儿之中,甫一抽动,便如刀枪入鞘,平安心内的狂热愈发不可收拾。

    这是他重拾记忆以来,第一回与修缘做这等亲密事。

    平安握住他的脚踝,轻轻分开他的腿,将那热硬物事抽出,置于他白嫩腿间,又按紧他双腿,渐渐挺动腰身。

    修缘腿间很快便被他蹂躏出一道道湿润红痕,他执起修缘一只手,一路从指尖亲吻到掌心,身下却愈发使了力,轻轻摩挲小和尚的肩颈、腰腹和大腿内侧,都让他觉得心颤不已。

    他反复去亲小和尚的侧脸和嘴唇,与他耳鬓厮磨,修缘却毫不知情。

    平安闭了他那双美妙凤目,一手压住修缘双腿,另一手流连在他背脊上,慢慢转至腰间,紧扣住了不放开。

    眼前一片漆黑,所有感官却愈发清晰,他深深挺腰,战线被拉长,爆发起来更无可救药。

    修缘在睡梦中震颤不已,热烫的情液沾湿了他的腿间,缓缓流淌下来。

    平安做完这一切,抱住修缘一动不动。脚下的毛团子早就睡着了,教主大人嫌它碍事,直接丢出床帏。

    他已经不记得从何时开始,对修缘倾心以待了。

    也许是以平安的身份初见到他,修缘救他于水火;也许是二人一同掉下崖去,修缘为他割裂手心;更可能是密室之内,二人朝夕相处,修缘在他热毒发作之时赤身抱他,以身躯为他散热,割手放血,做药引喂他喝下,缓解毒症。

    平安摸了摸他的指尖,捉住他的手,将手心摊开,那条狰狞伤口已渐渐愈合,手腕上割来放血的更细,如今只有浅浅一道线而已。

    教主大人从未有过如今这般柔软心肠,摸了又摸,亲了又亲,二人赤身抱着睡了一觉,及寅时他才起身,小心将修缘用薄被盖好,将狐狸扔到床上陪他。

    他径自穿好衣物,默默走到庭院内,远处黄岐跪在树下,已不声不响等了一夜。

    25、第二十五章

    “尊上恕罪,属下与重光使失职,罪该万死。自那日与您失散,多方探寻却无果,最后无奈,只得将赤仙使放出来,才渐渐有迹可循,却还是迟了。”黄岐指的是平安身形发生变化,足足缩小了一号,且脸上溃烂不堪。

    说实话,这位新任暗卫首领,前逍遥王黄岐,虽见多识广,却第一回遇到教主这副狼狈模样,着实吓了一大跳,他自知万死难辞其咎,已有些心理准备,却不料教主今夜心情奇好,除了将他晾在屋外一整夜,居然没有其他处罚。

    “比我预计的时间早了半年,怪不得你。”平安口不能言,用传音秘法与黄岐说话。

    黄岐即刻在地上磕头,石子地不平坦,他几乎头破血流,才被平安止住了:

    “本来应该早些与你们联系,不过近日事多,一言难尽。你与重光按兵不动,切不可打草惊蛇,武林大会也莫要惹事,教内之事你与其他三使商量,遇到难处再来问我。”

    黄岐跪在地上,点了点头,忽然又犹豫着开口:

    “尊上,还有件事……”

    平安挑了挑眉,夜间寒风鼓起了他的衣袍,站在风中,似乎无限苍凉:

    “讲!”

    黄岐不敢看他:

    “原来那凌九重……早就出关了。”

    当年秦老爷子率各路豪杰与凌九重决战英雄峰一役,死伤无数,凌九重受重伤,回到望川宫便开始闭关。他的“昆仑易”独步天下,期间每练成一重功,便出关一回,如今算来,已如他的名字一般,练到第九重了。

    而秦山当年虽看似带领白道诸英雄胜了凌九重,却终究内伤难愈,不出三年便逝于聚贤庄,留下偌大一个江湖,愈发混乱无序。

    当年的凌九重还只是二十出头心高气傲的小魔头,只将“昆仑易”练至第五重,秦山才勉强与他打个平手,如今出关,武林早没了能制得住他的人,白望川也化成白骨长埋地下了,谁还能奈何得了他,江湖必定又是一场大乱。

    而如今平安功力全失,在密室内因缘巧合,拾得前任暗卫首领宋进的遗物。那一壶酒,他闻一闻气味便知,是教内的“桂花酿”。不等同于一般美酒,它是青枫使据教内秘典记载,费心酝酿而成。那桂花十数年才开一回,李青枫等它开了,将之一一洗净,辅以秘料酝酿,不仅醇香扑鼻,且喝下入腹,功力大增,祛病延年。这是天一教的不外传之物,就算外人拿到配方,没有那棵桂树,也无济于事。而桂花树生于幽兰空谷,每日浇灌,空气养分均不为外人道,因此这桂花酒十多年也只能酿制三坛,教主收藏两坛,另一坛奖赏给教中功臣,当年宋进有幸分得一壶,却来不及饮下。

    而平安当时记忆混乱,只觉得酒香熟悉至极,喝了一定不坏,便与修缘一人分了半壶。

    他因练功走火入魔内力大失,喝了桂花酿固然能重拾一部分内力,但却要先与体内残余游走的内力相冲相撞,逐渐相融之后才有成效,因此那几日热毒发作,体烫难耐,确实不假。

    后来平安又找到宋进遗下那面银镜上的武功,因走火入魔,他原先的武功路数不能贸然使用,那镜上招式却浅显易懂,平安及时用它护住心脉,身体虽没有好转,情况却不再恶化。

    “你先回去,西南与蜀地虽已在掌控之中,却不可大意。”

    黄岐叩首,纵身一跃,消失在黎明的雾色中。事后他派了十二位暗卫远远跟着平安,自己则与万重光轮番当值,确保教主安全。

    平安回到屋内,修缘因被点了睡穴,还安安静静躺着,阿呆早就醒了,一双狐狸眼眯成了一条缝,四仰八叉躺在修缘肚子上,毛茸茸一团,弄得修缘又痒又怕,睡梦里都在笑。阿呆见主人走到床边,赶紧抱着尾巴滚了一滚,滚到了床里边。

    平安把狐狸拎起来,照着它的屁股狠狠拍了一下,随即又扔到床底下以示惩戒。

    赤狐动也不敢动,趴在床踏板上补觉去了。

    平安打来热水,将修缘身上清理干净了,尤其是双腿,情液已经干涸,满目红痕却很凄然,他伸手抚了抚,又在修缘耳边落下一个吻。

    擦干净身体,平安又将修缘的手捉来,给小孩子擦手那样,用热湿布给他仔细擦干净手心,然后是指尖和手背。一切做完之后,回到房内,他才重又把衣物全脱了,钻到床上。

    平安抱着修缘静静躺了片刻,指尖轻点,解了他的昏睡穴。

    时辰已经不早,修缘慢慢转醒,睁眼一看,平安正手脚并用,吸在他身上,头枕在他胸前睡得正香,只觉得他平日再老练沉稳,到底也有些孩子气。也不计较昨日洗澡时被他偷袭亲吻,更忘了自己扇他那一巴掌,竟情不自禁摸了摸他的耳朵眼睛,又低声笑了笑,便要起身。

    修缘刚坐起来,平安便醒了,拉住他的手臂,修缘一边穿衣,一边回头对他道:

    “你再睡一会儿,我去问店家要些热水洗漱,再端些吃的进来。”

    平安凤眼上挑,眼里都是笑意。修缘却不知道,原来他光着身子坐起,宽肩窄腰,浑圆漂亮的臀线,都在身后平安的视线中,不知被他占去了多少便宜,却浑然未知。

    二人用完早点,将狐狸留在客栈厢房内,便匆匆往英雄峰赶去。

    英雄峰比昨日来了更多的江湖人,他们一并聚集在此,将山头围得水泄不通。

    山地难走,人又多,修缘牵了平安的手,十分艰难才挪到前头。

    “看来这回非秦家大公子不可了。”

    “当然,英雄出少年。”

    修缘再抬头一看,原来那秦远行自昨日胜了莫云恒之后,今早已单挑一十六人,未尝败绩,武林大会已没甚么悬念,而秦家地位显赫,于情于理,秦远行都能将新一任武林盟主的位子坐稳,年轻有为,万人景仰。

    秦远岫跟修缘通信时,也提到过,自己内力修为全无,所以他未参与其中,修缘也早就猜到了。

    正想到此,修缘往主座一望,秦远岫正坐在他爹旁边,正巧一双眼向他这头一瞥,隔得甚远,他却十足惊异,脸上情绪瞬间就变了几变,无奈比武开始,就不能轻易离位,只得遥遥看着修缘这头。

    修缘知道秦远岫看见他了,老朋友相见,他只笑了笑,便转头去看台上比武。

    平安还与他十指紧握,这一幕落在他眼中,他只是垂下眼,沉默不语。

    如果修缘当时看到平安的眼神,一定会心惊,不过他不再有这种机会了。

    远处秦远行正与人斗在一处,昨日他不用兵器,赤手空拳,现下对阵,却不那么轻松,他拿了九节鞭在手中,招招狠戾,抢尽先机。

    修缘昨日看到的秦远行,虽高傲到目中无人,却不像今日这般拼命,处处要置对方死地一样,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与平安对望一眼,平安心中也有疑惑,不过在武林豪杰眼中,这不过是秦家大少爷求胜心切而已。

    与秦远行比武的正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凌云剑”,凌云此人少年成名,后云游四方,见多识广,胸怀开阔,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与少林方丈、武当掌门却有些交情,秦风也要给他三分面子。

    “你大哥怎么武功路数愈发阴寒,以武会友,他却处处要置人死地。”

    秦远岫也不解:

    “或许大哥经历这一番车轮战,疲惫不堪,只想速战速决,爹,我们静观其变。”

    只见台上,秦远行挥鞭所到之处,山地迸裂,石子纷飞,围观者不觉齐齐后退几大步,凌云以剑撑地,腾空跃起,他速度极快,瞬间移到秦远行面前,叫他措手不及。就连修缘等围观者,也只见到一团黑影向秦远行飞过去,却不知他究竟身在何方,更不知他会如何出招。

    秦远行忙用九节鞭来挡,凌云却已将剑尖指向他眉心。

    秦远行大惊,却很快镇定下来,偏头一闪,右手一挥,那九节鞭立即缠住利剑,对方动弹不得。

    这九节鞭乃秦家祖传,上好的兽尾皮毛制成,任他再锋利的刀剑,也难以割裂。而凌云那把剑,也不可小觑,削铁如泥,他曾在关外用此剑斩杀凌九重手下三名得力下属,因此声名远播。

    然而剑虽为君子所使,却至刚至阳,碰上那能伸能屈、变化莫测的九节鞭,却被其柔韧所制,可谓以柔克刚。

    凌云的剑身被紧紧缠住,无论如何拔不出,只得后退一步,秦远行挥动九节鞭,重重一甩,将剑甩在远处山石中。

    凌云赤手空拳,不是秦远行的对手,又对阵几个回合,只得甘拜下风认了输。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却无人再上去。

    秦远行对众人抱拳,收了鞭刚要下来,却听山下空谷中传来低沉男音,幽远飘渺,当场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秦公子莫急,且让在下会一会你!”

    一时间英雄峰诸位好汉皆上下观望,却不见来人,那声音是数里外传来的,如此内力,世间少有!

    秦远行也忍不住道:

    “来者何人?”

    那人却低低笑了一声,只道:

    “武林大会夺魁者胜,秦公子有没有胆量跟我比?”

    秦远行甩了甩手中的九节鞭,严阵以待:

    “怎么没有,报上名来,我便跟你比。我秦远行从不跟无名小卒纠缠!”

    此时只见天地间一阵罡风,那人乘风而来,缓缓落在英雄峰山头比武之地。

    “你听好了,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浮屠山云缈峰望川宫,黎素。”

    这番话一出,众人皆惊。这人原来竟是凌九重手下,望川宫自十多年前败给秦山,已不再过问江湖事。世上也无人知道凌九重究竟怎样了,各种传言甚嚣尘上,有人说他伤势过重,不久便死了;有人说他思念故人,已然疯魔,还有人说他闭关后走火入魔,望川宫早已几次易主。

    前阵子的江南四家被灭,第一个遭怀疑的便是凌九重。但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人们始终不相信,那个杀伐果决的武林公害,又回来了。

    26、第二十六章

    修缘向台上一看,跟其他人一样,也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这黎素,十分不一般。明明声音是个男人,穿着也是锦缎长袍,脸上却化了女人妆,红唇媚眼柳叶眉,若长得粗糙也就罢了,最多是个异装癖,丑人作怪而已。这黎素长相却十分美艳,不知他多少岁了,皮肤却吹弹可破似的,一头乌发披下来,直至腰际,往四周环顾一番,众人竟全都噤声,不敢再多说一句。

    连秦远行都看得有些呆了,那黎素却笑一笑,眼神里有几分轻蔑的意思:

    “你比不比?”

    秦远行半个盟主之位已经到手了,真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道:

    “比,我当然比。”

    黎素却不开始,意在跟他讲条件:

    “若我胜了,自不必说,你该心服口服,武林盟主之位当属我家主人的。若我输了,我也甘拜下风,立刻就走,不会为难各位。”

    秦远行回过神来,冷笑一声强撑场面:

    “好大的口气!”

    他抽出九节鞭,在地上狠狠一掷,便对黎素紧追不舍。那九节鞭虽然柔韧,抽在身上不落重伤,却格外疼痛,秦远行使了这些年,对它的手法早已熟练至极,手腕微微一屈,鞭子便伸到了黎素面前。

    但黎素能在一里开外隔空传音,其内力可想而知,绝不是一般人可比。在他眼里,秦远行就如同被惹急了不给糖吃的小娃儿一般,逗一逗他便可,根本不需使出真功夫。

    黎素微微一让,秦远行的九节鞭扑了个空。

    秦大公子再厉害,毕竟接连两日车轮战下来,体力早就透支,硬是骨子里的傲气撑着,告诫自己不能输。这样的人,碰上跟自己武艺相当的,本可以打个平手,借着信念更易取胜。一旦遇到实力超出自己一大截的当世高手,只能一败涂地。

    秦远行气力不足,渐渐追不上黎素,局势逐渐变化,黎素由防守变为进攻,几步便落回秦远行身旁。

    秦大公子见他上当,主动靠近,九节鞭一挥,便要像之前一样,缠住他,裹得他进退两难,见招拆招。

    那鞭子经了秦远行的手,仿佛活物一般,如蛇行那样一圈圈从头至尾将黎素裹住,他见时机成熟,便微微收紧。自他使鞭子以来,只要人被缠住了,还没有自行逃脱的先例。

    秦远行成竹在胸,将那鞭子越收越紧,靠近黎素。

    众人只听秦风在远处高吼一声:

    “远行,小心!”

    但无人来得及反应,只见黎素肩背一震,一股巨大内力从他周身散发而出,那九节鞭登时断为几十截,从他身上飞落出去。秦远行原本抓握着鞭子,被他内力如此一震,毫无防备,直直摔落出去,“哇”地一声,口吐鲜血,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伤势并不算重,但此时多说无益,恨恨看了黎素一眼,抹掉唇边血迹,便离开了。

    “怎么样,你们正道人士还有疑议么如果没有人上来再比试,这武林盟主的位子便是我家主人的了。你们从今以后便要唯他马首是瞻,不得有误。”

    有人大喝道:

    “就算你打赢了秦公子,为甚么武林盟主却扯上你家主人若是这样,呵,你家主人还曾是秦山秦老爷子的手下败将,这又怎么算”

    黎素只道:

    “秦山一早便死了,我家主人如今武功独步天下,更甚十多年前,高下立现。”

    那人被噎得无话可说,只得闭嘴。

    又有人道:

    “武林大会向来只欢迎白道诸位英雄豪杰,你魔道中人,有甚么资格参加,如今就算使手段胜了,也与我们无干,要做武林盟主,回你的……”此话还未说完,那黎素便移形换影,不知不觉走到那汉子身边,单手扼住他的喉口,手微微一错,那人头一歪,两脚一蹬,便死了。

    “我还不知道,你们中原武林,白道豪杰,竟都是输不起的,真是可叹可笑!”

    他这番举动,全场寂静,无一人再多话,众人都僵持着,希望有人能出现,打破这个局。

    “不如,就由我代替众豪杰,会一会望川宫黎左使!”

    秦风让秦远岫扶他大哥休息去了,自己朝黎素抱了抱拳,便要上台与他比试。

    “想不到堂堂聚贤庄主秦风,却出尔反尔,看不得自家儿子吃亏。”

    秦风顿了顿,停下脚步沉声道:

    “此话怎讲?”

    黎素根本没打算与他比武,转过身背对他笑了几声,仿佛遇到甚么滑稽事,笑完了才道:

    “当年是你自己要与那姚霜双宿双栖,退出江湖不问世事。我且问你,一个隐退之人,主持武林大会是否不合常理,这也罢了。你儿子在我这里吃了亏,你便要立刻讨回来。你说你代表中原武林与我单打独斗,可不是重返江湖之意,这不是出尔反尔,又是甚么”

    秦风无话可说,从江南四家及灵音寺全殁之日起,他便知道,江湖即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只是速度之快,让他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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