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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寸丝不挂 作者:长安十年

    第1节

    寸丝不挂

    作者:长安十年

    【文案】

    许多烦恼,只为当时,一饷留情。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春风一度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修缘,莲花生,林远岫 ┃ 配角: ┃ 其它:

    【正文】

    1、第一章

    正是人间三月好风光,水漫河堤,满山绿杨飘飞絮,灵音寺里众僧在习早课。

    寺外塘边,远远地走来个小和尚,二八年纪,一路踩落了青草露水,昨夜刚下过雨,泥土微湿。

    他走到河畔,无处落脚,只好停住,压低了声音道:

    “师兄,好了没有师叔等得急了……”

    自古秋冬水落石出,如今是初春,水涨到堤岸边的青石板上,浸没了年纪稍长的和尚一双白净脚踝,他回过头,踏水而来:

    “等等,还有一条大鱼……”

    小和尚摸了摸脑袋,张口无言,直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见他捉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朝岸上走过来。

    “修空,师叔还在老地方?”

    小和尚点点头,领着他往后山走。

    辽远天地间忽然“咚”地一声,小和尚一惊,拽了拽师兄的僧袍:

    “糟了,一定是他们下了早课!”

    “怕什么,师叔还在等我们,快些跟上来。”

    两个人兜兜转转,来到后山,师叔在树下打盹,被摇醒了:

    “修缘,怎么这么久,这灵音寺里的番薯,快被我全拔出来烤光了。”

    说完扔给他一只大的,还有两三分热:

    “将就着吃,修空,你来烤鱼,好了叫我。”

    修空一边静心聆听远处寺里的动静,一边惴惴不安:

    “师叔,万一被住持师伯发现,我们……”

    师叔用木鱼敲了敲他的脑袋:

    “阿弥托福,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正经。”

    修空露出不解神色,不过很快被手中阵阵鱼香吸引,便按捺不住先咬了一口。

    三个人将鱼肉番薯等吃干抹净,火也彻底灭了,溜回寺里,才各自走到禅房,修缘就被招去见住持大师。

    修空着急,在房里来回踱步:

    “一定是住持师伯知道我们破戒,先传师兄,然后再各个击破。”

    师叔半躺在榻上,十分放浪形骸:

    “如果这算破戒,十几年来慧智师兄怎么不管管我。”

    “师父。”

    修缘面前的老和尚慈眉善目,正是本寺住持慧智。他凝神望着自己的小徒弟,叹一口气,问道:

    “修缘,你进寺多久了?”

    修缘低头:

    “自徒儿有记忆起,便一直在寺中诵经念佛,习武修身,不曾离开。”

    慧智大师点头,缓缓开口:

    “眼下有一件事,十分急迫,为师如今只能想到你。”

    修缘怔了半晌,才道:

    “师父请讲。”

    “嵩山少林与我们素有往来,你轻功好,脚程快,替我将这几册经书送过去,速去速回,途中莫要耽误。”

    修缘接过包裹,暗暗吃惊,师父这是要他即刻启程了。

    修缘叩了头,刚要出门,又被师父拦下:

    “修缘,你第一次下山,切记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做好你的本分便可。”

    夕阳古道,一袭素色长袍灌风飘扬,修缘御马疾驰,从江浙灵音小寺,赶往河南嵩山少林。

    修缘下了山,这是他第一回离开灵音古寺,但心里记挂着师父的嘱托,万不敢耽搁片刻。日夜兼程,风餐露宿,虽然一路上新鲜事物应接不暇,却荒废了这一番良辰好光景。

    昨日刚过春分,阴阳相半,日头渐长,江南雨水也多,淅淅沥沥如牛毛,还带了点春寒料峭。修缘半夜在树下歇息,一路上尘泥掺染,衣裳半湿,在荒郊野外只得将就,生火取暖,把包裹里的干粮拿出来充饥,毕竟是毫无心事的年轻人,渐渐便倚着老树根,再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睡着了。

    篝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修缘怕冷,只能闭着眼往马背上摸索包裹,抱在怀里缩成一团,抵御风寒。

    睡到一半,身上居然暖和起来,脸却痒酥酥的,有什么毛茸茸的物件,来回扫荡,弄得修缘仰着脖子,侧过头就要避开。

    修缘半梦半醒间,只得睁开眼,一条赤红色长尾巴扫过他的脖颈,大毛团察觉出修缘醒了,跳出他怀里,在草地里滚了两遭,便要逃走。

    修缘疾走两步,一把抓住毛团子,抱在怀里左看右看:

    “原来是只赤狐。”

    这小狐狸浑身耀眼的赤褐色皮毛,只有胸腹和尾尖一点白,一双眼氤氲着雾气,望了望修缘,又要跳开。

    “这里山高水远,你一定是离群索居了。”修缘摸了摸赤狐的大尾巴:

    “来,我这儿有一点干粮,你要不要?”小狐狸手感极好,皮毛光泽柔顺,不像是自生自灭的野物。

    修缘将薄饼撕成小碎片,放在手心上,狐狸摇了摇尾巴,耳朵蜷缩起来,先用舌头试探一二,舔得小和尚忍不住笑出声来:

    “快吃罢,一盏茶的工夫,我便得走了。”

    狐狸转了转眼珠,埋着头将修缘手上的薄饼全吃了。小和尚躺在树下,想着待会儿少不得要绕去集镇上添一件蓑衣斗笠,春雨像长了根似的,一刻不歇,打在苍茫大地上。修缘离了这片树林,光脑袋便要遭殃。

    休息够了,他见雨势小了些,摸了摸毛团子的背,十分依依不舍:

    “好了,小狐狸,有缘再见。”

    修缘去了最近的集市,这地方炊烟袅袅,新奇玩意儿满目,好不热闹。

    “小兄弟,喝杯茶暖暖身子?”一位六旬老头儿一面招呼修缘,一面取下肩上巾布将板凳桌椅擦干净。

    小和尚浑身冰冷,点点头进去了,与茶博士寒暄两句,又问他蓑衣斗笠要去哪里添置。

    老头儿一一耐心答了,给修缘添茶倒水,坐下来看街上行人,匆匆忙忙,三三两两,只有身边这小和尚形单影只。

    “老伯,前头那铺子是做什么的,一堆人拥着。”

    茶博士抬眼一看,笑道:

    “猪肉铺子,有猎户打了好野味,要换几个钱,也拿过去。那猪肉王看上了眼,便当场宰杀,卖个好价钱。”

    修缘登时变了脸色,只见那猪肉王手上提的,正是自己晨间在林子里遇到的小狐狸,它抱着尾巴,眼眶里都溢着水,仿佛知道命不久矣,小爪子挣扎几下,也就不再动了。

    “老伯,这是茶钱……”修缘背上包袱就走,他轻功极好,三两步便走到那猪肉摊前:

    “施主,莫要杀生。”

    “小秃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狐狸是我花大价钱跟猎户买来的,不杀生难道做善事么,一边呆着去。”

    修缘动也不动,狐狸听到熟悉的声音,朝修缘眨了眨眼,松开大尾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猪肉王对他推搡两下,抓住狐狸尾巴,将它倒提过来,另一手执刀:

    “先剥了皮才好,活着剥皮毛色最漂亮。”似是在自言自语。修缘内心震颤不已,夹了右手中食二指,直点他脐下一寸半的气海穴。

    “得罪了。”

    猪肉王立时便不能再动,直愣愣看着小和尚夺过他手里的狐狸,脚下运功:

    “过一个时辰,穴自动可解。”猪肉摊边虽然热闹,却没一个人拦得住小和尚,刚说完这话,他便消失无踪。

    2、第二章

    修缘轻功极好,兜兜转转,待到了无人地方,将小兽从怀里取出,摸了摸它沾湿的毛发:

    “小狐狸,你生得这么呆,难保下次不会再被人捉了去,就先跟着我,等到了河南嵩山,再做打算,如何?”

    赤狐极亲昵地朝他甩了甩大尾巴,眯了眯眼,横卧在修缘怀里,便要入睡。

    修缘叹一口气,又笑它毫无烦恼和戒心,一路带着小兽朝驿站去了。

    不料早有嵩山少林弟子在驿站等候,来人自称“戒十”,站在门槛边朝他双手合十:

    “修缘师弟,我奉家师之命,在此候你,一道去少林回话。”

    修缘笑道:

    “师父可没跟我说过有少林来的师兄接应,这下可好,不必我独自摸索着去河南嵩山了!”想了想又从怀里把赤狐摸出来:

    “师兄,这小东西为我所救,我恐它再被捉去,能否……”

    “好了,既是如此,你带上便是。”戒十显然不愿意多说,带修缘简单用过斋饭,又领他去了住地:

    “先在此将就一晚,出家人在外,多有不便,明日辰时,咱们便上路,你早些休息。”

    到了睡觉时辰,修缘把小狐狸放在自己枕边,顺了顺它的毛:

    “待下了嵩山,我便带你回灵音寺,放你在后山,既无豺狼虎豹,又可跟我作伴,小东西,你看如何?”

    小兽居然横躺着,朝修缘露出肚皮,卷起尾巴,火红色的毛发油亮光滑。

    修缘也躺下了,第二天还要赶路,在寺中他习惯早睡。

    小和尚闭了眼,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狐狸甩甩尾巴,照着他的大腿就是一口,留下一串小牙印儿,轻轻浅浅的,没有破皮。

    “小东西,做什么咬人?”

    修缘只当它野性上来,把它的脑袋揉到一边,佯装发怒,不再理它。

    不过片刻,修缘昏昏沉沉将睡未睡,又被呆狐狸咬了一口,这次它不仅咬了小和尚,还耀武扬威地用大尾巴来回扫荡修缘的脸,又酥又痒,修缘打了个喷嚏,从榻上爬坐起来,拎起狐狸尾巴,假意要把它扔掉:

    “坏狐狸,我见你落魄,才要救你,没想到你这小东西,竟然恩将仇报。”

    狐狸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跳下床去,修缘伸手,没抓住它的大尾巴,落了个空。

    “我知道,你饿了是不是?”修缘琢磨了一会儿,把门打开,捞起狐狸就往厢房外头走。

    他轻功好,大晚上特意屏息提步,如果不是内功深厚之人,很难觉察出修缘的行踪。

    狐狸也乖觉许多,缩在修缘怀里不再动弹。

    “主人书信里说了,少林已在掌控当中,你只需把慧智老头交给那小和尚的明澜经夺过来,便可回去复命。”

    修缘不敢置信,只能凝神去听,这间厢房在走道尽头,相当隐蔽,小和尚对此地格局并不熟悉,因此误打误撞,才走到戒十门前。

    “上使所言甚是,只不过属下妄自猜想,慧智临终前明知有难,还把经书交与小和尚,若非他有什么过人之处,恐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秃驴摆了一道障眼法,另找人把秘籍送出去了”

    “主人布线千里,岂是你我能妄加猜测的你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其他自有人接手,不劳你费心。”被称作上使的人声音里明显带上了不悦,戒十似乎十分惶恐:

    “上使教训的是,属下谨记。”

    修缘听到“临终前”三个字,目瞪口呆,茫然若失,唇动了动,无声道:

    “不会的,不会,我走之前,师父还好好的。”

    他手一松,呆狐狸落在地上,“扑通”一声,屋内登时刀剑离鞘,白光一闪,便有人大喝道:

    “谁!”

    修缘回过神来,小狐狸扯了扯他的海青长袍,嗷嗷直叫。

    小和尚在屋内二人冲出来之前,足下御风,只听屋顶一片瓦碎土崩之音,人已在寂寥黑夜中无声行走。

    踏过青瓦无数,修缘怀揣小狐狸,一路西行,待天光微亮之时,前方隐约是一片竹林。

    前路茫茫,修缘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正心灰意冷之际,竹林内忽然有人大笑:

    “小和尚,把经书留下,我便饶你一命。”

    笑声惊天动地,竹叶被震得挲挲飘动,修缘退后一二步,戒十从竹林深处走过来,旁边另有一人,一身黑衣,袖口处一只飞鹰,栩栩如生。

    修缘心里清楚,这人大概便是戒十口中的上使了。他轻功不俗,片刻不歇,居然也被追到走投无路。

    黑衣上使二话不说,运足掌风便向修缘劈来,小和尚堪堪躲过了,却被戒十从背后偷袭,一口鲜血涌出,小狐狸早跳到一边,看他这惨淡模样,急得连连跳脚。

    修缘勉强与二人过了几招,却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伤痕累累,节节败退,他摸了摸身上的经书,下定决心背水一战。

    修缘筋疲力竭,又饥又渴,渐渐落了下风,身上好几道血印子,衣裳半破,勉强遮体。硬碰硬不成,他便只有借助轻功,想趁着西北环山的地势,逃出生天。

    前方雾霭茫茫,暂且能作为天然掩护,也正因如此,小和尚只能看到方圆十尺内的物件,他此刻脑内思绪渐渐清明,想起那二人说的,师父已经圆寂,不由悲戚交加,脚下一软,跌跪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小和尚,你轻功再好也无济于事,前面是绝壁峭崖,插翅难逃,不如乖乖跟我们回去,交出明澜经,便饶你一命。”

    修缘暗衬,他今时今日落到这步田地,就算死了,经书也能被他们从身上搜刮出来,倒不如跳下崖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好过助纣为虐。

    两个人步步紧逼,修缘“哇”地一声,又吐了一口血,捂着心口连连后退,回头望了一眼陡峭悬崖,淡淡开口:

    “二位若要经书,就跟我一道下阴间来取罢。”

    凌云殿内,白烟袅袅,檀香幽远沁人,赤狐抱着尾巴睡着了,倚靠在主人脚下。

    这是一双男人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这双手拎起赤狐的尾巴,抱在怀里仔细打量:

    “呆狐狸,出去几天,反而胖了一大圈。”

    座下众人静静站着,个个屏息以待,整个大殿内如死一般沉寂。

    小狐狸懒洋洋地伸了个腰,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大概也觉得无趣,斜开视线不看他们,自顾自四仰八叉重新躺好,露出圆鼓鼓的肚子,向座上的男人讨好。

    “他人呢?”男人抚了抚赤狐的脑袋,像是在问它,又像是问别人。

    “回尊上,赤仙使回来之前,那和尚便已跌入谷中,崖边松木横立,他运气好,顺着树木落入水中,只略有些擦伤。”开口的正是天一教四君使之一陆恒天。

    “身上无碍?”

    “无碍,属下先前已小心计算过方位角度,加之那和尚轻功不错,内力也尚可,最不济摔入谷中腹地,那里草木丛生,也只需养个三五天便好。”

    望云谷恰如其名,山谷上空终日云雾缭绕,修缘在崖边只见到山中白茫茫一片,以为这纵身一跃非死即伤,然而谷地离崖边距离并不远,实则以他的轻功,借助崖边几棵古松便可顺利落入谷中。

    修缘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掉进山谷正中的青湖,原本是冰冻初融之际,谷中却一派春暖花开之景,草长莺飞,繁花似锦,连湖水都一片暖意,修缘身上没一点力气,干脆坐在水中央,

    暖流冲刷身体,带走最后一丝寒意的时候,小和尚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香甜,不辨暮晨,直等到心口的伤隐隐作痛时,修缘才渐渐转醒。这是戒十背后袭击,震慑了经络所致。

    修缘本想原地盘坐,运功疗伤,神智清醒后却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离开谷中腹地,躺在一座雕花大床上。

    这是一张龙凤塌,不过修缘是清心寡欲的和尚,其中的迤逦意味他是一点不懂的,只凭肉眼观望,雕花木床三面有围栏,其上影影绰绰都是欲说还休的篆画,但是窗边帘幕被重重放下,似遮掩又似刻意营造出禁忌氛围,光线被挡在帘幕外,他看不清床围上那些画。

    床两侧是朴实圆柱,修缘伸手摸了摸,心发颤,立刻缩回手。床头柱看来朴实无华,实际是千年古木所制,所以即使在这间寒意逼人的屋子里,也能感受到融融暖意,古木长久吸日月之精华,向阳而生,修缘不知道它的主人到底是谁,心下生疑。

    这张床极大,足够五六人同时平躺,床下还有一块踏板,修缘猜想它年纪也不小了,常年被踩踏却依旧光洁如新,板身上没有一点摩擦痕迹,修缘把头探过去,几乎能在踏板上看到自己的倒影。

    屋子里还有一处软榻,一张大理石圆桌,除此之外,光线暗淡,修缘再看不到其他细节。

    屋内熏了香,不似一般檀香,修缘觉得那味道好闻,闭上眼反复轻嗅,心轻飘飘的,不再像之前一样沉闷,再去嗅,内心忽然便有了春暖花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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