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 作者:阿踢仔

    第26节

    “我以为你只是揍了他一顿……”齐衍心想齐少一躺下，一个个的都长本事了啊！

    傅森雅越来越嚣张了，郑哲安这么大得事儿都敢瞒了，小朕爸爸招呼都不打一个了……呃，小朕爸爸好像从来都没打过招呼，这个不算。

    “本来是只想揍他一顿出出气，嘿，你说这男的，当小白脸还挺懂法，说老子故意伤害什么的……干脆给他绑了。你逮住我手干嘛，剃左边呢！”杨朕挣脱齐衍的手，拿着剃须刀要上他左边的面颊，“你老实点儿啊！”

    “我说一句话……”齐衍觉得自己憋得难受。

    “烦人，剃个胡子都不消停。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小朕爸爸垮脸了。

    “那野男人是个律师，专攻婚姻法，小朕爸爸你说他懂法不懂法？”齐衍摸摸自家右边光滑的脸，嗯，小朕爸爸手艺不错，剃得很好。

    “啊？小白脸还有正当职业？”杨朕同志郁闷了，想了想又释然，推开剃须刀的开关，剃须刀嗡嗡响，小朕爸爸说：“既然这样，就让罗豪把他关到伤养好再放人，到时候也没证据了，嗯，待会打电话。”

    “小朕……”齐衍虽然知道很不对头，但还是想笑，“你知法犯法了好吧！”

    “管我屁事儿！我告诉你啊齐衍，这个事情呢其实是这样的。就是那个小白脸欠钱不还，罗大汉儿上门讨债，顺便遇见小白脸和有夫之妇鬼混，嘿嘿嘿，作为看热闹的正义朋友——我。”小朕爸爸指指自己又接着说：“真是聪明又机智的我，拍下了他们出轨鬼混的照片儿，帮助戴绿帽子的你保住了孩子的抚养权，厉害吧？”

    “……”齐衍望天花板，这么的乱来和不要脸，还真是小朕爸爸的风格。

    “感动了是不是？哈哈哈，不用，你赶快好起来，让我在踏踏实实日一回就算你报恩了……”杨朕说着要亲齐衍一口。

    齐衍偏头，左边脸上硬硬的胡子茬扎了小朕爸爸的脸。

    “小朕爸爸容齐少提醒你一句：别惦记了！”

    “哎哟，狗东西说翻脸就翻脸啊！”

    “……”

    对于不请自来的保洁公司和装修队，郑哲安很是反感，并不是反感他们正在做的事情，反感的是这些人的态度。

    问保洁公司和蔼的笑面男负责人怎么回事儿，人家笑着说：“先生请让让，我们要把碎玻璃运走。”

    问暴脾气流氓样的装修队负责人，人家弹了烟灰，没好气的甩来白眼儿说：“朕哥让来弄，有什么你自己找朕哥。老子兄弟们只管把这给你们恢复原样儿！”

    一种“快变天”的风雨欲来有没有？

    可东野的其他人倒觉得没什么，总比烂在那里好许多。

    “大东野是个基佬圈”里的姑娘们说：“太上皇好效率啊！”

    “太上皇送来了好多年轻的小哥哥啊！”

    “那个腰上围着橘红色工具袋的小哥好英俊，迷上了！”

    “拿电钻的那个好腼腆，会脸红吖！”

    “保洁公司深蓝色的连身工装不要太好看啊！”

    “让太上皇给咱们开联谊会解救大龄女青年好不好！”

    “太上皇之前在大厅的监控截图你们要不要？清晰度不错哦！”

    “要要要，切克闹……”

    “来一份！”

    “上一打！”

    “老娘要拿回去舔！”

    “……”

    帮着保洁公司的人收拾花瓶碎片的苏宇翰拎着垃圾袋笑着说：“你们老板是朕哥的干姐姐啊？”

    “是啊，我们老板亲自交代要给朕哥把事儿办好，不能办砸了给他打脸。”说话的是个外地口音的小妹子，“朕哥人很好的。”

    苏宇翰拎着口袋跟上小妹子，等人家把簸箕里的垃圾倒进来，苏宇翰挺认真地说：“你们朕哥有媳妇儿了，还有俩宝贝疙瘩，爱得要死要活的。”

    小妹子没好气地瞪苏宇翰一眼，一把捏走了垃圾口袋。

    第八十五回

    齐少自己说再养个两天，小朕爸爸说两三天够个屁，一躺就躺了一周多。这期间小朕爸爸勇挑重担，一个人照顾仨，小朋友表现良好，自理能力上升速度迅猛，然后他家被喂养的齐衍小宝贝儿体重增加了一点五公斤。

    除了上班照顾仨宝贝儿之外，小朕爸爸还在百忙之中突袭查看了甘爷爷所在的颐年院。回来乐颠颠地告诉齐衍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甘爷爷一定要在这间颐年院住了，此时齐衍已经起床在家到处溜达帮忙做饭打下手了，摘了芹菜叶子问他为什么？小朕爸爸手里的菜刀抡得飞快，促狭一笑道：“老太太多，一个比一个标致。”

    齐衍一不小心掐断了芹菜杆儿，亏小朕爸爸想得出来。

    “你别不信啊，就跟他下象棋的那个老太太，三十年前绝对一朵花，那眼睛那气质……”杨朕说到这儿忽然眼冒精光，“齐衍，二叔他老人家也是单身对吧？真心那颐年园的老太太品质高……哪天我空了给二叔带过去开开眼哈哈哈！”

    齐衍把芹菜放到水龙头底下冲洗，软塌塌靠过去搂着小朕爸爸的腰身，顺便在他围裙上把水给擦干净，而后才笑嘻嘻地说：“万一甘爷爷和二叔看上同一个老太太了，小朕爸爸你要怎么办？”

    小朕爸爸手起刀落，严肃道：“情场如战场，凭实力说话，谁硬气谁赢。”说完把菜板上切好的排骨装锅里去，回头看一眼挂在自家身上的齐衍，“老子硬气你才这么乖乖的对不对，就这么个道理。”

    齐衍憋住笑，装一副受教了的表情猛点头，这时候小朋友在外面喊电视不高兴没了图画了……杨朕踹齐衍叫他快去给小朋友看看，不知道又乱按到什么键把画面弄没了。齐衍恋恋不舍撒了手啪嗒啪嗒走过去解救小朋友。

    眼看着腊月过半，小朋友要放寒假，齐衍那边也忙起来，公司一年到头总要有个作结的时候。杨朕这边工作也不轻松，春运开始他们也没什么好日子，而且他们所在的辖区有火车站、汽车站都有，忙得那叫一个脚不沾地。

    小朋友放假之后经常都顾不上，没办法送到老宅去，二爷爷当然欢喜，把两个小朋友当活祖宗那么供起来，离无法无天也就那么一步之遥了。俩爸爸看着心里不乐意又不敢开口，没时间照顾娃娃还挑三拣四这不是上赶着送去被二叔收拾么？

    齐衍这货现在越来越不愿拿主意，杨朕问他吧，就他妈知道笑。

    这时候俩躺在太师椅上看小朋友跟二爷爷在院子里放仙女棒，杨朕踢他问话，他就知道摇头摆手。

    那边院子里的齐贝贝说我要放一把，那样火花才大，齐心心说我想放那个长长的、粗粗的可以变颜色的，二爷爷捏着手里三五根仙女棒说：“只有这些了，咱们明天去买好不好？”小朋友马上就嗯嗯啊耍赖跳脚闹着要，二爷爷特别没有骨气，马上就答应了，爷仨牵着手就出门去。

    杨朕猛地站起来喊心心、贝贝，两个小朋友回头来看着小朕爸爸，发现小朕爸爸的脸脸黑啦，赶紧拉着二爷爷往外跑。

    小朕爸爸脸脸黑不要紧，还是买烟花比较着急。

    “你看看……”小朕爸爸没能威慑住小朋友，回过头来把邪火撒在亲爸爸身上，亲爸爸正打电话呢，差点被他把电话给吓掉，捏住了电话说：“小朕，轻轻说话不费力……”

    电话那头的傅森雅也在喊：“……把少波放了，那么多天没消息，老娘要跟你拼命！”

    “你跟谁打电话呢？叫你说正事儿你他妈装哑巴！”小朕爸爸看他一张死人脸就来火儿，说着捏过电话看都不看一眼就给挂了，“这样下去不得了了呀，明儿不许上班了，给我回家带孩子。”

    齐衍想想电话那头快崩溃的傅森雅，瞅瞅下死命令的杨朕，觉得齐少真是夹缝里求生存，太难了！

    这才闷了几秒钟而已，小朕爸爸就龇着牙瞪着自己，齐衍赶紧点头道：“孩子我带，不过，那个小朕我打听一下，田少波你给押在哪儿呢？”

    “啊，这几天忙都忘了！在罗豪那儿一酒店里关着，怎么？你媳妇儿找到你名下了？”小朕爸爸挑眉毛，这女人刚开始打电话给自己和罗豪，把她拉黑名单之后就没信儿了，原来曲线救国来了。

    齐衍点点头。

    “那不成，她还有事儿没给我办呢！”小朕爸爸忽然想起来了，这时候小朕爸爸手里的电话响，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小雅”，小朕爸爸一股子醋劲儿上来，抬脚踹齐衍小腿儿，“还他妈小雅，她是不是还叫你达令啊？”

    齐衍有口难辩，小朕爸爸大大方方接了电话，“喂，想我放了你姘头是不是？那成，俩条件，答应了就放人。”

    齐衍一边揉着小腿儿一边玩着小朕爸爸当坏人，一如既往的乱来又不要脸，仔细想想他提的条件又觉得还不错……

    “还不错”这三个字从心里冒出来的时候，齐衍觉得自己恐怕已经开始“杨朕化”了。

    策划公司的人跟着郑哲安进齐衍的办公室，进门吓一跳，遍地玩具，俩小朋友正跟爸爸做游戏。一条腿上挂一个，看见大人进来了也不松手，这个说爸爸左腿前进，那个说爸爸右腿后退。

    郑哲安面不改色道：“齐少，年会策划方案出来了，给您过目，有空么？”

    齐衍一手抱起一个心肝宝贝，亲亲每一个的脸蛋后说：“爸爸要工作，能不能自己玩一会儿玩具？”

    “不要。”齐心心甩脑袋，“要爸爸。”

    “要跟爸爸玩。”齐贝贝也是不同意，说的时候看着其他的大人，一把抱住自家爸爸的脖子，小下巴扬起来的意思是爸爸是我的，就不给你们。

    郑哲安拍拍手说：“心心、贝贝要不要去玩找零食大冒险？”

    心心马上就伸手向着郑哲安，“郑叔叔抱。”贝贝更直接，推开爸爸要扑向郑哲安。

    郑哲安伸手搂住心心，齐贝贝成功挣脱爸爸的怀抱扑上去抱住了郑哲安的腿，“郑叔叔我们快走吧！”

    那厢边策划公司的人笑着送走郑哲安和心心、贝贝，这厢边齐衍顺手捡开桌子上碍事儿的玩具，笑着道：“见笑啦，放寒假了家里没人带。”

    人家说齐少真是个好爸爸呀，齐衍听了特别受用，心里好像喝了蜜一样甜。

    这些策划人特别会来事儿，眼见着齐少是个傻爸爸，马上就让抽奖嘉宾变成小朋友，还建议说到时候小朋友也可以表演节目呀，齐衍一听，直接上当。完事儿就赶紧给杨朕打电话献宝。

    杨朕也是个不知道什么叫含蓄的货，听说要让小朋友上年会表演，兴奋地跟齐衍讨论了起来。从小朋友穿什么衣服到表演什么节目都仔细商定，电话里一讲就是大半天。

    待到杨朕在那边跟旁的人说：“又是那个路口子啊？撞得有点惨，我马上过去。”

    齐衍一听才想起他家小朕爸爸要工作，马上贤惠道：“我不说了，咱们回家再商量。”那边杨朕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齐衍看着手里的电话，想像着小朕爸爸刚才说话的模样，嘴角翘起一个弯，弧度不大，满是幸福的味道。

    “我跳舞，哥哥唱歌。”齐心心指着齐贝贝做安排。

    “我不要唱歌，我要抽奖，抽大奖。”齐贝贝才不愿意和小姑娘玩儿，“大奖是汽车玩具对不对？”

    “哥哥要唱歌……”齐心心一手拉住爸爸的手表示老子你要给闺女儿我站一边啊。

    亲爸爸说：“咱们是唱歌跳舞还是抽大奖，回家跟小朕爸爸商量，现在啊我们有一个重要的人要见。”

    “小朕爸爸一定会让我去抽奖的！”齐贝贝最好哄，马上就对他的青天小朕爸爸充满了期望。

    “什么人？”齐心心眨巴眨巴眼睛看亲爸爸，“好玩的人么？”

    齐衍说：“小朕爸爸说的那个人。”

    “哦，是妈妈。”齐贝贝最大声，“我们表现好，就能见妈妈。”

    “我们表现好。”齐心心经由哥哥一提醒也回想起来。

    昨天晚上小朕爸爸讲完故事后说小朋友们表现好，明天下午可以见妈妈，在翻斗乐园见妈妈，俩小朋友一听可高兴了，睡觉特别听话。

    齐衍见他俩来了兴致，一手牵起一个带着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交代话。当然了，这些话都是小朕爸爸昨天晚上睡觉之前交代又交代的。

    杨朕黑着脸喝退那哭天抹泪的女事主，一看着就心烦。

    嚎什么嚎，她男人只不过擦伤了膝盖，又没有死掉至于么？谁他妈说过哭得越厉害赔给你的钱就越多了？

    训了人家一顿之后还得处理事件啊，这两家人可真能掰扯啊，扯到天快黑了都没有一个结果啊？小朕爸爸家的儿子、闺女跟妈妈的亲子活动搞得怎么样啊……小朕爸爸心里挺着急的，可这边事情没弄完，越想越是火大。

    小朋友和齐衍唱着歌儿走进翻斗乐园，齐衍一边跟小朋友唱歌，一边环顾四周找傅森雅。刚才通电话，按照小朕爸爸的指示，傅森雅妈妈已经到位了。看了一圈没有看到，齐衍准备再从头看一遍。

    小朋友可不管有没有妈妈，一个劲儿得奔向翻斗乐园入口，最重要的当然是脱掉鞋子冲进去嘛。

    齐衍拉不住他俩，只好跟着一路小跑过去，刚站稳，身后冷不丁冒出个声音叫自己的名字。齐衍回头一看，这素面朝天、眼含疲惫的人还真是傅森雅。被吓一跳可不是假的，齐衍跟傅森雅结婚这些年，从来没见过不化妆的傅森雅，今天甫一见到以为是别人。

    小朋友看见一个阿姨叫爸爸，正脱鞋子也抬头看。

    齐衍一手搂住一个，指着傅森雅说：“妈妈。”

    双生龙凤胎的小朋友同时往齐衍身后一躲，互相看看谁也没说话。

    这见面会就冷场了。

    杨朕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心里不舒服，两步走到吵得不可开交的两帮人中间，开始做总结。管你们爱听不听，弄完小朕爸爸要下班了！

    第八十六回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在耳畔，杨朕双手捏着方向盘，看着分局院子里爬满墙的爬山虎。大冬天的没有几片叶子了，留下些须须干干爬了满墙。

    本来说好不去的，可现在车子已经发动了，去还是不去，快要愁坏了小朕爸爸。

    头天晚上，杨朕把话交代给齐衍，然后就看着人家等反应。齐衍顿了顿果然说：“你不去？”

    杨朕就摸摸鼻尖说：“我去的话还有她傅森雅什么事儿，你觉得有我在心心、贝贝会搭理她么？”

    齐衍听了挺当真，居然就点头了。

    杨朕本想着齐衍不愿意一个人带俩，就一定会劝自己去，到时候推辞两句再同意可比追着要去有面子多了。谁成想齐衍这家伙觉得他这话说得极是，就不讨论了，还说小朕爸爸你不去挺好。

    我日！杨朕心里骂了脏话却又找不到词儿说回“自己必须去”，于是就被自己用虚荣心挖的坑给绊了一跤。

    这时候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态度恶劣地解决了一场事故，什么都不管决定要去，热车的时候又想起来了。

    一阵寒风吹，墙壁上孤零零的几片爬山虎叶子全都掉了下来。杨朕舔舔嘴唇，决定不想了。

    小朕爸爸要跟娃娃在一起，看谁拦得住。

    以前觉得自己不会带孩子，今儿看了傅森雅，齐衍觉得自己应该算是很会带孩子那一类。

    小朋友不喊傅森雅妈妈，躲到齐衍的身后，齐衍一手拉住一个宝贝，蹲下身子望着他们认真说：“妈妈很想你们，你们陪妈妈玩一下好吗？”

    齐贝贝偷偷看一眼傅森雅撅着嘴说：“她陪我们玩。”

    齐心心扭着头大大方方看一眼傅森雅说：“哥哥，妈妈不高兴，我们陪她好了。”

    齐衍拍拍心心的脑袋夸她好孩子，齐心心扭头对傅森雅笑。

    傅森雅伸手到心心面前，轻轻叫她的名字。

    心心咧着笑着答应说：“哎。”

    傅森雅也蹲下来，望着心心傻妞妞说：“妈妈陪你们玩。”

    “哥哥，妈妈陪我们玩。”齐心心拉他哥哥的手，小哥哥哼一声儿扭头蹦进了翻斗乐园，齐心心跟着哥哥就进去了。

    傅森雅看着小朋友跑远了，扭头望着齐衍，特别无措。

    齐衍抬下巴道：“跟上啊！”

    傅森雅赶紧脱了鞋进去，追赶小朋友之前，望着齐衍问：“他说话算数么？”

    “你先让那俩开心了再说吧！”齐衍看那两个小东西爬上了绳梯，赶紧叫傅森雅去保驾护航，“他俩高兴了，他才好说话。”

    傅森雅赶紧上去，哎呀，这个蠢妈妈一上去就让人家下来不准爬，弄得两个小朋友很不高兴，撇开她钻进大管道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傅森雅急得到处找，围着翻斗城堡各种转，可小朋友就是不出来。好不容易逮住一个，一看到她过来了，赶紧跟另外一个往翻斗城堡的深处去，就是不出来。

    齐衍双手插在裤包里，看着心心、贝贝“玩”妈妈，想笑又觉得不厚道，想笑不能笑可难受了。

    忽然觉得背后有压迫感，心中一下了然，回头就看到他家小朕爸爸叼着烟也是双手插在裤包里，齐衍一下就乐了，嘴贱道：“警察先生，公共场合吸烟要罚款，您包里带钱了么？”

    杨朕咬着烟翘一翘，伸手捏走了说：“又没点上，我咬着过干瘾管你屁事儿！要罚款，你给。”

    齐衍走过来伸手指指旋转滑梯那处，“你儿子、闺女儿在那儿。”

    杨朕打开他的手，不屑道：“早看见了。”又望了两眼回过头来瞪着齐衍说：“你老婆呢？老子怎么没看见？”

    “喏，那个穿米白色毛衣的……”齐衍手指头稍微转转只给杨朕看。

    “我日，这跟上回那是同一个人？”杨朕觉得不对啊，上回在她们家逮住她的时候，那样子绝逼比现在年轻十岁，眼睛比起现在的至少大一圈儿。

    “化妆，女人的神秘技能，能画得连亲妈都不认识得漂亮好吧……”齐衍说完这话收回手来，顺便把杨朕嘴上叼着的香烟给没收了，捏在手里看两眼，扔进了身后的垃圾桶，“周围都是小朋友，你这样影响不好。”

    杨朕也不说什么，和齐衍并肩站着，看那娘仨。

    看了一会儿，杨朕说：“她是陪人家玩呢还是在追杀人家啊？老子看她就想逮住人家搞训话……”

    “恐怕是。”齐衍也觉得是。

    人家小朕爸爸就从来不这样，以前看小朕爸爸陪小朋友玩，都是守在身边从来不多说一句话。小朋友要爬绳梯就在背后护着，小朋友要坐滑梯就在底下等着，钻大管子进去的时候给护着头顶，跳蹦床的时候给拿衣裳……从来不说不准这样不准那样，就算小朋友不听话摔了磕了，小朕爸爸也最多说一句“你看这样不行吧？”

    傅森雅妈妈就不一样了，看口型她说得最多的就是不准这样、不准那样，小朋友要喜欢她，恐怕很难。

    杨朕跟她讲的两个条件——第一来陪小朋友玩，第二要让小朋友开心——恐怕是很难同时实现的。

    “老子真看不下去了。”小朕爸爸垮着脸说这句，原因是傅森雅终于逮住了屁股向后玩滑梯的齐贝贝，拖着人家到边上训话，没说两句就捏着人家的小手打手板心，齐贝贝眼泪都包了起来。

    眼看着杨朕要冲进去，齐衍赶紧伸手拉住杨朕，杨朕扬着下巴瞪住他道：“松手。”

    “你过去说什么？”

    “那是我儿子，她凭什么打他？”说起来就冒火，小朕爸爸说着的时候又看了两眼那边，哎哟呵，她还打！

    齐衍看着他发狠的样子，非常想问小朕爸爸一句是谁给人家小朋友安排的妈妈？

    “傅森雅，你给我过来。”既然齐衍挡住了去路，杨朕直接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齐衍说：“叫你别来……”

    杨朕瞪住他，齐衍果断闭嘴，对这场会见的未来充满了罪孽深重的期望。

    那边的傅森雅听见有人喊他，抬眼一看是杨朕，还没做反应的时候，齐贝贝呜哇一声哭着挣开自己就奔向杨朕了，一边跑一边哭喊：“小朕爸爸，妈妈打我……好痛哦……”

    这一喊把躲在翻斗城堡里的齐心心也喊出来了，没命向着杨朕扑，小朕爸爸一声儿比一声儿喊得敞亮。

    傅森雅把小朋友的样子看在眼里，不嫉妒是假的，就算心心、贝贝带得时间再少，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这时候对着这个混蛋王八蛋这么亲近，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我没有干坏事，我好乖的……”齐贝贝的眼泪大颗大颗挂在腮帮子上，说得时候简直泣不成声。

    杨朕把小哥哥抱在怀里亲亲人家脸蛋，光看着人家又不说话，齐心心黏上来，杨朕就一起抱了两个。

    傅森雅走过来，看着他爷仨亲亲热热搂在一起，还没说话就被杨朕抢白。

    小朕爸爸说：“让你陪着他们玩，可没让你动手打他，你有多大的火啊，有就冲着我来。”说完看也不看傅森雅一眼，叫齐衍给小朋友的鞋子提过来

    齐衍捏四只小鞋子过来，半路上掉了一只，傅森雅比他先弯腰捡起来，快步走过来给齐贝贝穿。齐贝贝小朋友这会儿有小朕爸爸撑腰，小脸蛋儿一偏，蜷起双脚不让他妈妈碰。

    杨朕看着挺得意鼻孔里哼一声儿。傅森雅哪里受得下，硬要伸手拉齐贝贝的脚，齐贝贝顺着刚才的抽泣呜哇哇又哭，一边哭还一边蹬脚。

    齐贝贝这么闹杨朕没法抱住俩，把心心递给齐衍，推开傅森雅的手，抱紧齐贝贝，鼓着牛眼睛说人家，“你凶什么凶？你以为你真是他妈啊，你管了他几天啊，一来就要拿出当妈的排场。哎，我提醒你一下哈傅小姐，是你有求于我，我也给你机会了，你不把握那就别怪我无情无义。”

    “你……你怎么一开始就翻脸不认人？”傅森雅捏着小鞋子傻了，这才多久，他就说“别怪我无情无义”了。

    “什么一开始，我俩宝贝儿被你折腾至少半个钟头了吧？”杨朕听见齐贝贝抽泣的声音小了，拍着人家的小后背跟傅森雅讲道理，“我告诉你，把人弄哭了后果很严重。”

    “你……流氓。”傅森雅咬牙骂完杨朕，回过头去看齐衍，“都是你指使的是不是？”

    齐衍抱着心心摇头，敢指使小朕爸爸那是不想活了好么？

    “别别别……”杨朕抱着贝贝走到他们之间，挡住齐衍和贝贝，腾一手出来指着自己说：“我，都是我一手包办的，跟你老公没关系，冲我来。”

    傅森雅觉得自己跟他根本就说不上，只能恨恨地盯着杨朕。

    杨朕就说了，“你不就想我放了你那小白脸么？这个简单，让你来陪小朋友玩，让他们玩高兴了、玩舒服了什么都好说。你一来就打他们，你觉得我还会乐意放那人么？再者说了，你那小白脸欠然家钱呢，我想放人家不愿意呢？”

    “我们没有欠他们钱，你这是诬陷，我们怎么可能缺钱，你问齐衍，我的钱都是他给的，他从没缺过我钱。”傅森雅最恨杨朕这点，死活说田少波欠了那帮黑社会钱，根本就没有的事。

    “你还记得是齐衍这个冤大头给你钱啊，那你动脑子没有，见天闹着要离婚，离了婚有你什么好果子吃啊？”杨朕一不小心就把嗓门亮出来了，齐贝贝小朋友脸上挂着眼泪说：“小朕爸爸我耳朵痛……”

    “噢噢，对不起贝贝，小朕爸爸声音小点儿……哎，齐衍你过来！”杨朕觉着这样不行，不能当着小朋友面儿扯这些混账事儿，“把贝贝抱着带进去玩儿。”

    齐衍看看他俩的面色，一点儿没犹豫带着小朋友重新回翻斗乐园里边玩儿去了。

    杨朕目送走他们爷仨，回过头来盯着傅森雅道：“你知道田少波为什么一天到晚颠颠跟着你么？把你当宝贝儿似的捧着，他有病啊？他看上的是什么啊，他看上的是齐衍这个冤大头的钱。不管你离婚不离婚，他都跟着享福。你闹离婚，为安抚你齐衍就给钱；你离成了婚，齐衍给一半儿的财产。人家时刻准备着帮你花，你有脑子么？”

    “什么叫他有病？!我和少波之间是真的，他从没有骗我。他没有明明是个死同性恋还骗我结婚。”傅森雅也不怕了，回瞪杨朕道：“别以为齐衍委屈了，他欺骗了我的感情，我为他生儿育女，我们半斤八两互不相欠。”

    “老子就知道你要这样说，那你想想他为什么不跟你离婚？兜着你和那小白脸，养你们俩比养一火车皮普通人都贵。”

    “那是他欠我的……”傅森雅指着齐衍的背影说得咬牙切齿。

    杨朕见着傅森雅这找抽样子，忍得辛苦。可再辛苦也得忍着，都他妈是齐衍不争气好吧？！

    虽说怨气都堆叠到齐衍的身上了，杨朕也知道情有可原。若追根究底，齐衍也是被套上的那个。

    傅森雅的老爸算计得太精。。

    傅老爸知道自家闺女扶不上墙，却还是舍不得她吃苦。挽好了套子等着齐衍来上钩，齐衍恐怕也是衡量过后心甘情愿钻了这个套子，当然了，杨朕能够想到齐衍也不是什么好人，当时肯定想着什么过了河就拆桥的烂招，只是天算不如人算，傅森雅这傻妞真喜欢他不说，还为他生儿育女。恐怕最让齐衍措手不及的是傅老爸这么快就在“排班站队”中跌下了台，跌下台的傅老爸把他这个女婿保护得十分周全，接着一不小心撒手人寰，齐衍想过河拆桥也不成了。

    齐衍这个家伙呀，再怎么混蛋、不要脸，其实也不是心眼坏透、良心泯灭的哪一种。这件事儿怎么说呢，姑且算作齐衍“身不由己”吧！

    小朕爸爸总的来说是个聪明人，就算齐衍不说也能明白，而且小朕爸爸还明白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要是期盼着齐衍来解决就太二百五了。因为在这件事情中，没有抢占到道德制高点的齐衍小宝儿就是摆件。

    第八十七回

    “他欠不欠你姑且不论，你说你和田少波是真的，我看不像。”杨朕双手又放回裤兜里去，小朕爸爸是担心待会儿忍不住抬手向着某人抡巴掌。

    “你别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傅森雅觉得自己在本次谈话中占了上风，眼神渐渐有了神采。

    “我就是建议你看清楚再说你们之间是真的……”杨朕看她往自己面前走了一步，闻着香水味觉得浑身不自在，说这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我们做个实验……”

    “我不需要你的建议……怎么想要来一个偶像剧似的团圆大考验？”傅森雅嘴边露出讥诮的笑容，“人不还给我你休想消停。”

    “我就跟你商量商量，你要不同意也没什么关系。”小朕爸爸被人嘲讽自然火大，垮着脸往前走两步，傅森雅连连退开，一时紧张露了怯，质问杨朕你要干什么？

    杨朕扯着嘴角特痞子地一笑，道：“我干什么？我刚跟你说什么我就干什么，反正是跟你知会了，是吧？”

    杨朕说完扭头就走，傅森雅紧跟上去，拉住杨朕的衣裳，激动道：“你……你敢动他！你要干什么？干什么？”

    “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儿？”杨朕扯回自己的衣裳角，“我不干坏事儿，我就让你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看看世界的真实。”

    “你……”傅森雅双手握着瞪住杨朕。

    “哼哼哼……”杨朕笑着走过去招呼齐衍，喊答应了两个小朋友后只是拍拍手，两个小朋友就颠颠扑过来了。

    齐衍望着洋洋得意的杨朕，感受到他视线的杨朕无比骄傲的挑了眉毛。齐衍笑，老老实实抱着小哥哥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样子老实极了。

    傅森雅看见他二人过来，径直走到齐衍面前质问道：“他做你的主你知道么？”

    齐衍对着傅森雅笑笑，不发一言，跟着杨朕走就是了。

    “齐衍，我看不起你。”傅森雅也紧跟着走，在齐衍身后说这句。

    齐衍抱着齐贝贝猛地转身来，摇摇齐贝贝的手教他说：“跟妈妈再见。”

    齐贝贝脑袋一歪靠在爸爸肩膀上，十分不情愿地说：“妈妈再见。”倒是走在前面的心心耳朵尖，小手撑着杨朕的肩膀大声说：“妈妈再见。”

    傅森雅听见了心口一热，赶紧挥手跟小朋友说再见。完了之后，一不小心和齐衍目光相会，齐衍点点头抱着齐贝贝追杨朕爷俩去了。

    吃饭吃到一半齐贝贝小朋友睡着了，齐衍单手搂着，齐心心看着哥哥睡着了，眨巴眨巴眼睛往杨朕怀里钻，不用说了，两兄妹一个频率。杨朕也单手搂着。

    这下挺好，两人对坐着，一人搂了一个娃，还剩一个手捏筷子吃饭。

    “你他妈少吃点辣的，好点忘了疼是吧？”杨朕一筷子打掉齐衍夹起来的沾满辣椒面的牛肉片。

    齐衍特别不甘心，望着杨朕的样子很是无奈。

    “为你好。”杨朕夹起那块牛肉放自己嘴里，一边贼笑一边说，说完就夹了一块炖萝卜放进齐衍碗里。

    “把田少波扣住也是为我好？”齐衍笑得奸诈，瞅准小朕爸爸惊讶的瞬间，重新夹了一块牛肉飞快放进嘴里。

    “你是不是看你媳妇儿特别憔悴心软了？老子不是跟你说了么，已经变成债务问题了，别担心。这事儿你别管。”杨朕看人家不稀罕自己给他夹得萝卜，径直夹回来自己吃了。哼，你不稀罕，老子也就不难为你了。

    “也不是心软。”齐衍顿了顿手上的筷子，小朕爸爸太浪费，叫了一大桌子菜，吃那个考虑起来有点费脑筋，“我是怕你累着，要不然……”

    “这件事你不能管。”杨朕听他那话就觉出味道来了，抬眼瞟他一眼，吃一口大萝卜继续说，“你来管什么？人家说一句话，人家就说没有我爸你齐衍有今天？你就彻底歇菜，根本硬气不起来。我不一样啊，我跟她没瓜葛，我是劝善你知不知道，你媳妇走上邪路了好吧？还有我是捉奸人啊！我不累，我高兴着呢！”

    “小朕，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不是个大事儿，他们要钱，我们不缺钱，给他们完事儿。我们就图一个不操心，不一定要什么大是大非，不一定要什么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闭嘴。这他妈不是恶有恶报的问题。”杨朕的筷子像一双宝剑指着齐衍的鼻尖儿，“老子容、不、下。”说完小朕爸爸埋头扒拉饭。

    齐衍觉出点儿味道来，很是悠长得味道……

    扒拉了一口饭的小朕爸爸复又抬起头来，看着齐衍眼不眨地说：“你说你以前睡过的什么小妖精，我可以当灰尘掸掉就好了，这个不一样。第一是心心、贝贝的妈，你有证件的老婆，第二是两个人往老子眼里揉沙子，第三对老子的人玩打砸抢，她不是想玩儿么？小朕爸爸奉陪到底，玩死她。”

    齐衍贱兮兮地觉得小朕爸爸宣布所有权的时候，这些狠话听起来像情话。

    “齐衍，跟你明说吧，老子这是嫉妒，哼！”杨朕皮笑肉不笑地说完这句，齐齐筷子，埋头扒饭。

    齐衍果断就笑了，害怕杨朕瞅见，赶紧撇开头，马上又发现撇开头还是不能掩盖，赶紧埋下头假装给小朋友裹紧衣裳。一边做的时候一边想，小朕爸爸是嫉妒什么呢？是嫉妒傅森雅能跟自己扯结婚证还是嫉妒傅森雅能给自己生孩子？可是不管嫉妒的是哪一个，小朕爸爸都可爱到让齐少不能自拔好吧？

    安顿好小朋友，齐衍被杨朕使唤着叠衣服。他咬着牙刷在边上刷牙，只要叠得不好，一脚就踹上屁股了。被踢了好几下之后，齐衍奋起反抗，把咬着牙刷的小朕爸爸摁在床上好好非礼了一番。

    被非礼得面红耳赤的小朕爸爸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一脚踹翻齐衍，挣扎着跑到门口，咬着牙刷说：“老子要不是害怕弄脏床单，你……死、定、了。”

    不要脸的齐衍马上摊开大字躺床上，对着小朕爸爸勾勾手指头笑说：“快来弄死我……”

    “贱，真贱！”小朕爸爸真是越来越不屑这个齐衍小宝贝儿了，摇着头去洗漱。

    齐衍正呵呵笑着自己机智地吓退了小朕爸爸，那门口忽然来了一个黑影，“嗖”一声就蹿上了床。

    成功摁住齐衍的小朕爸爸，露出一口白闪闪的牙说：“宝贝儿，小朕爸爸来弄死你了！”

    一顿毫无美感、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之后，俩气喘吁吁靠在一块儿，一人出一只脚捞起被子合盖好，关灯睡觉。

    睡前运动做得好，这一觉美美地睡到天亮去。

    耳朵边上暖呼呼一阵气流，齐衍睁开眼睛，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小朕爸爸。

    “我跟你说，我今天下午灯会那边执勤，你下午要不带小朋友过来？等到七点钟我下班，咱俩带他们看灯会去。”杨朕见他听着自己说话的时候眼睛越闭越小，不高兴了，伸出手指头给人家眼皮撑开，“你听见没？”

    齐衍翻着白眼点头，“我过来给你打电话。”

    “那我把他俩给你抱过来一起睡。”杨朕见他同意就又高兴了，跑到隔壁房间去把睡熟的小朋友一个一个抱过来，放在齐衍左右两边，看着爷仨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和大脸蛋，小朕爸爸心眼被蜜填满，哼着歌儿出门去。

    小朕爸爸唱着甜蜜蜜来到了关田少波的酒店，跟罗豪兄弟打了招呼的，人家见着朕哥来了赶紧带着去。

    门一推开就看到神情恍惚田少波颓坐在床边发呆。

    杨朕笑嘻嘻走过去，一气儿点燃两根烟，笑着递一根到田少波面前道：“傅森雅就快同意离婚，一分钱不要，只要换你好手好脚不掉一根汗毛。”

    本来已经咬住烟的田少波一愣神，那烟就掉到了地上，眼神顿时有了光，“不能同意，小雅不会同意……”

    “对啊，怎么能同意呢？千万不能同意啊，不然老子怎么折磨你啊！”杨朕帮他把烟捡起来，放到人家嘴边，“你呀千万要撑住了啊。”

    田少波咬住了烟头，杨朕拍拍人家肩头站起来问看守的兄弟，“饿了几顿了？”

    “四顿，都快喝光一桶水了。”看守的兄弟笑着说：“看着不胖挺扛饿的。”

    杨朕对着田少波比划一个大拇指，无比怜悯道：“兄弟要不要给傅小姐打个电话，你鼓励一下她继续战斗，也让她甜美的声音填补一下你空虚的肚皮？”

    田少波抖着手抽一口烟，对杨朕道：“我是饿不死的……呵呵呵……”

    “我看出来了，兄弟你不是一般人。反正我话放这儿了，傅森雅什么时候答应离婚，我就给你摆一桌好吃的，管够。”说完这话，杨朕起身走人，出门之前还问人家看守的兄弟吃不吃羊肉汤朕哥给你打包送上来。

    傅森雅接到杨朕电话，杨朕说她什么时候想通了要离婚就什么时候放田少波。傅森雅咬牙说你什么时候放田少波就什么时候谈离婚。

    杨朕说：“齐太太，你能跟我较真，你家少波不行。我都答应少波了，你什么时候答应离婚我就什么时候给他吃饭。”

    傅森雅一把挂了电话，骂人了话吼了两句半，杨朕又打电话来了，他说：“齐太太我粗心忘记了，昨天早上就跟你家少波说好了，到现在都饿了四顿饭了，光喝水顶怕是不住了啊……”

    第八十八回

    “大过节的你让人家老太太走一个怎么了？车头贴上来吓唬出心脏病了我看你怎么办……”杨警官拉下口罩对着毛头小青年念叨，“停好了，别动。”转回头笑着扶住老太太的胳膊，“阿姨们，放心走，我给你们清道，咱好好看灯会啊！”

    这一群老太太乐呵呵地朝东山公园大门口，最后有个挽着发鬓的老太太从兜里摸出一把糖塞进杨警官的大衣兜，拍拍他的手说：“小伙子你是好人呐！”

    杨朕想说咱们有纪律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啊，望见左边道路边上一大二小，那两个小的对着自己挥手又叫又跳。索性就心平气和的揣了糖。

    那准备冲灯被他拦住的小青年嘴欠，伸出头来笑说：“警察叔叔你收贿赂了啊！”

    杨警官摸出两颗糖放他手心里，笑道：“封口费您拿好。”说完抬手给这一边的车子放行，顺便给小青年挥手再见。

    为看灯会不守规矩的人流量太大，车子为了早点过这个拥挤的地方也是不怎么守规矩，红绿灯基本没用，全靠小朕爸爸坐镇，还没堵上。

    “小朕爸爸看见我们没有？”齐心心问他爸爸，人家小胳膊都挥累了。

    齐贝贝踮着脚尖看那个红绿灯，“怎么还不绿啊爸爸？我想过去了。”

    齐衍使劲拉住两个小朋友，生怕他们扑出人行道，“小朕爸爸早看见你们了啊，等绿灯亮了……”

    “亮了！”齐贝贝纵身一跃就跳下了人行道，斑马线上使劲拖着亲爸爸叫快点。

    随着人群快速过了左边车道，到达两根车道之间的绿化带又要等下一个绿灯。齐衍望望对面不见了杨朕的影子，正纳闷人去哪儿了，身边的齐心心哇哇叫着被抱了起来，回头就看见他家小朕爸爸抱着自己，高兴地咯咯笑。

    那杨朕放了右边车道的车子就到了绿化带的人行路口，齐衍正拖着两个小朋友过马路根本没注意到杨朕到了这边，以为他在那边等。这时候突然出现还真是给吓了一跳。

    “抱我。”齐贝贝跳脚。

    杨朕低头看人家说：“哎呀，有的人过马路不听爸爸的话，嗖就跳下来了。我不抱他。”

    “我听话，我以后听话。”齐贝贝伸出了双手。

    杨朕把心心交给齐衍抱着，两手一提抱起了贝贝，亲亲脸，齐贝贝顿觉神气。

    “你们先进去，我得七点才下班，还有小一个钟头呢？”杨朕跟齐衍说，“你们先去吃饭呗，听说里面有好多小吃摊子。”

    “你呢？”齐衍想着要一个人伺候两个小祖宗吃饭，顿觉艰难。

    “我完事儿进来找你们呀，给你打电话。”杨朕看见红路灯的读秒开始倒数十，“别磨蹭了，快去吧！”

    “我一个人带不了他们俩！”齐衍看看左右，低声对杨朕说。虽然不情愿却不得不承认，这汹涌的人群中要管住他俩，齐少真得很忧愁好吧！

    杨朕看他那样子，不道德地笑了，“加油，我看好你哟！”

    “杨、朕……”齐衍快哭了，小朋友们却拉着他随着人群开始走起来。

    “拉好他们，别丢了啊！”杨朕幸灾乐祸给他挥手，还假模假样地叮嘱小朋友听爸爸的话，别松手。

    小朋友对他说的这话倒是听，猛点头。

    齐衍给小朋友一人买了一根烤红薯，啃得惨不忍睹得时候，扯出湿巾给他们擦嘴巴，一边擦一边说：“我们先进去玩的话，小朕爸爸一个人上班，好可怜了是不是？”

    小朋友们啃着烤红薯点头。

    “那我们找个地方等他好不好？”齐衍看着进口处排起的长龙，实在没有勇气一个人带着他俩进去。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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