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 作者:阿踢仔

    第23节

    冠军抱着小腿请示，“扩哪一句？”

    “然后有了心心、贝贝……”小朕爸爸想了想指示道。

    齐衍说：“你心里只有他俩……”眼见着小朕爸爸又要起腿，赶紧收拾了吃醋小媳妇脸道：“别踹，我说。”

    第七十四回

    “心心、贝贝是试管的。”齐衍觉着就小朕爸爸的脸色看来，要是从头说起自己就死定了，直接挑出重点，捧在手心里给小朕爸爸呈上去。果然见到小朕爸爸挑了眉毛，翘了嘴角，“我的情况，哪儿能跟女人有什么事儿啊，小朕爸爸你放心……”

    “我不放心，你也不行的哈哈哈……”杨朕真是不会藏心思的家伙，关注点如他所想立刻变脸，撩起被子一角往被窝里钻，明明刚才不觉得冷，现在怎么觉着了。

    齐衍跟着要爬进被窝，思量着进被窝就干被窝里的事儿，这个坦白从宽大会就散了吧，没成想刚伸手捞被子，就被杨朕两根手指夹住了手掌，嫌弃脸特别明显。

    抿着嘴角卖乖，眼神也是求求小朕爸爸的意思，可小朕爸爸咳咳两声道：“继续交代，交代不清楚滚床底下睡去。”

    “别欺负我嘛小朕爸爸……”齐衍坚定不移的往被窝里钻。

    “你他妈少卖萌，又不是我儿子闺女儿……”杨朕坚定不移的把他往外面踹。

    齐衍左右都“进攻”过了，入不了被窝，泄气，“还有什么要问？”

    “你跟人结婚，跟人试管孩子，这他妈得多么伟大一女性才能自愿啊？或者说你威胁人家的？”杨朕把被子裹紧，皱皱眉头说，“别三言两语就混过去了啊，这件事特别重要。”

    “可我觉得……”齐衍笑着扑上去把小朕爸爸抱住，他把自己裹成一团真是天赐良机，“这件事儿它一点儿都不重要。我跟她没有感情，也没碰过她，她完全没有理由成为你不让我上床的理由……”

    “她是心心、贝贝的妈。”杨朕瞅着齐衍的大头在自己鼻尖上放着，觉得狗东西长得好看之余还有一种天生的薄情寡性充斥在这张脸上，“你他妈就是这样的，那俗话怎么说得，哦，对了，拔屌无情，转脸就不认人。”

    齐衍听了小朕爸爸的说辞立刻发笑，忍不住在他嘴上啄一口，“你怎么老把我想得这么坏？我是好人。”

    “好人都不需要自己标榜。别亲老子，说吧，怎么欺骗人家纯真少女的？”杨朕偏头，要不是伸出手来抽他脸太麻烦，一定打他，问题都没交代清楚，敢亲小朕爸爸！

    齐衍挑眉毛，笑着想：傅森雅要是纯真少女，齐少就是纯情少年郎。

    “小朕爸爸，这是个很长的故事，要不我进被窝来说，冷。”齐衍凑在杨朕耳边一边吹气一边说这话。

    “老子空调开了二十度，等一会儿就效果明显了，你要坚持住。”杨朕没打算松口，虽然用猜得知道这家伙无非就是对人家威逼利诱了，还是想知道正经缘由，而且还很想跟他谈谈咱们这种正大光明的“偷人”关系以后要怎么个去向？

    说点老实话，齐衍这家伙小朕爸爸目前很喜欢，不打算把他蹬了。当然了，他身上的优缺点也是很明显的，小朕爸爸觉得哪儿去找什么十全十美的伴儿啊，找个他的缺点基本能视而不见的凑合着就行了。齐衍的话，除了让小朕爸爸“被小三“了，基本合格。

    “齐衍小宝贝儿，小朕爸爸要听实话，别躲躲闪闪的，老子又不是心心、贝贝，哄两句就算了。”杨朕终于愿意伸出自己的手，挠挠脸蛋儿，被齐衍吹气弄得痒痒，“论知识文化你比我强，大学生你自己说说，小朋友的成长过程中没有妈妈是个好事儿么？我不跟你讨论什么道德问题，咱们男同志在天朝基本属于不道德的范围，还扯淡什么已婚还是离婚啊，就说这俩娃的事儿，为什么不让他们见妈？”

    “小朕爸爸你……”齐衍苦笑不得，他跟自己兜了这半天的圈子，还是娃娃的事儿。想到这儿自然就想到了小朋友才是他的真爱，虽然不着调，还是难免心中泛酸，觉得自己本欲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了。

    齐少和小朕爸爸之间的事儿，林林总总看起来，齐少这颗心属于是先有想法的那一个。齐衍没有想过否认这件事儿。后来小朕爸爸也算上手了，“搭伙过日子”也是很让人舒心的节奏。自己为小朕爸爸做过什么完全不介意，也没什么例举的必要，当然也没有和以前那些人做对比的必要，自己愿意，千金难买我愿意。

    但是这美满中有唯一的不足，那便是齐少总觉得在小朕爸爸心里面自己比小朋友略小。此种想法越是这种“传统关键时刻”的时候就会越来越强烈，总觉得自己对于小朕爸爸来说就是买房子时的赠送储物空间，虽说很高兴的接受了但是拿着真不觉得宝贝儿啊！

    齐衍本来想说小朕爸爸你到底是喜欢我多一些还是喜欢小朋友多一些？考虑到小朕爸爸的秉性和捅人一身窟窿还要人家说他有理的德行，把话吞了下去。

    “你认真的，我也坦白。”齐衍干脆趴在杨朕身上，抱不着人的话，压着人也好，“傅森雅和她的小白脸儿都是我养着的，所以我不用欺骗她。她不被她那个‘聪明过头’的‘真爱’撺掇着跟我这儿找不自在就更好了，但是这么几年她一直都没有学乖。”

    说完齐衍嘴角有笑，稍微偏头等着某人自投罗网。

    小朕爸爸一听果然偏头，嘴唇相抵，齐衍毫不客气吻了下去，被抵着脑门推开之后，齐衍笑着看杨朕，“小朕，如果你要求我离婚，我的回答是……不行。”

    齐衍趴上来的时候，杨朕以为狗东西又要撒娇转话题，还在想怎么收拾他，他却意料之外的把话说出来了。

    其实杨朕刚才已经反省了，齐衍一直绕老绕去肯定是不想说的，正反省应该换个方法，柔软一点来谈论这个事情，嘿，狗东西说了。

    这个理由吧……怎么说呢？听起来就像是“能干男人家的媳妇儿偷人之后遇到难处能干男人还要出手相助让人嫉妒这女人这么烂还有个男人对她好真是没天理了啊”这样的三姑六婆茶余饭后故事。

    你要说信吧，它是不是被齐衍解读得太简单太片面了点？

    你要说不信吧，是不是太欺负齐衍了？虽然他是有那么一点不要脸，一点没节操，一点黑心肝，可不代表在某些事情上他没有好心肠啊？当然这个事情上他也算不上好心肠，他说了嘛，他不离婚，准备拖死傅森雅他们俩……咦？！

    “你他妈不离婚怎么着？还等着跟她合家团圆啊？他们俩加我们俩，四个人凑一桌麻将共建和谐社会啊？”

    杨朕声音陡然提高，说着人就翻身爬了起来，瞪着齐衍道：“我听错了？”

    齐衍摇摇头，扑上去抱着杨朕的腰说：“你没听错，我不离婚。”

    杨朕的手在齐衍开始说话的时候就摸上了他的脸，等齐衍把话说完了，立刻就捏了他的揉起来，“你再说一遍？”

    “你不是说离婚不离婚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扯淡么？”齐衍一边脸被杨朕扯得变了形，可说这话的时候挺开心。

    你看小朕爸爸垮脸了，嘿嘿，自己不离婚他就垮脸了，这是在乎齐少的证据吖，呵呵呵，齐少在小朕爸爸心中还是有分量滴！

    “你笑个毛啊？”杨朕看他面有喜色更加不爽，拧了一把，把人家弄得叫唤才收手。瞅着他捧着自己半边脸长吁短叹说什么官人太坏，杨朕就腿痒痒。

    “我说那个‘扯淡’是为了让你放下心防把这事儿说出来，你当真呢？齐衍，你他妈别装傻哈，为什么不离？”忍啊忍，还是没忍住，踹了齐衍一脚，怕他跑了马上又给人家睡衣领子拉住，“我刚想了想，你明媒正娶有个老婆的话，老子非、常、不、爽。”

    齐衍揉着脸不说话，就笑眯眯看着杨朕乐。

    对嘛，这才对呀！

    小朕爸爸就应该是这种为了喜欢的人争风吃醋得特别蛮横不讲理的样子，就像郑哲安争风吃醋欺负人、苏宇翰争风吃醋跟自己冷战一样……

    哈哈哈哈哈……好开心！

    “噢！”齐衍还没乐够，觉得家里老二被袭击了，立刻弯成了一只大虾。

    杨朕手上加力道，龇牙说道：“是让我日了你还是给我说清楚？数到三，不选就默认日了你！”

    齐衍刚张嘴，杨朕就直接说“三”，只说了“三”。

    “说、说、说，我选说！”齐衍赶紧双腿抬起来，缠住杨朕的脖子，“说完再办事儿！”

    杨朕松手放了他家老二，又打开他的腿儿，冷哼一声说：“老子就知道你只准备日我，你个狗东西，太阴了！一朵老菊花有什么好珍藏的？！”

    齐衍立马噗呵呵，杨朕抬眉毛，齐衍忍住笑开始交代为什么不离婚。

    齐衍不离婚的理由要说起来很简单——首先如果离婚，傅森雅将带走一半东野地产，这个损失对于齐衍来说，现在还没法承受；其次就算齐衍能承受这个损失，这对于没什么脑子的傅森雅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人生赢家齐衍在东野地产最艰难的时候迎娶了傅森雅，得到了商行副董事长、行长傅辉做岳父。

    傅森雅跟齐衍结婚的时候带着两个月的身孕，结婚典礼之后三天上了手术台。这个没见天就被处理了的孩子，连傅森雅都不知道亲爹是谁。

    岳父大人当然知道自己的闺女是个什么货色，累积超过十五亿元的商行贷款促成了东野一些列成功楼盘，东野地产在本埠站稳了脚跟，才有了今天朝整个西南地区扩张的规模。也就是说，是娶了傅森雅才有了成为人生赢家的齐衍，大东野是夫妻共同财产。

    在得知齐衍是个死基佬之前，傅森雅应该还是对齐衍喜欢过的，毕竟齐衍英俊、多金、能干、追起人来各种小手腕，甜蜜又浪漫。甚至在知道了齐衍的性取向之后，主动配合公婆，生下了心心、贝贝，发誓将齐衍带回正道，还要占领齐衍的心。

    当然齐太太做这些的前提是齐先生并不知道她的绚烂情史以及婚后“操劳小恙”回娘家休养的真相。

    心心、贝贝满周岁之后，政坛震荡牵扯经济那是必然，岳父大人那方被“清理”。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齐衍，万万没想到东野地产与之的丝丝干系，岳父大人处理得极端漂亮，毫无瑕疵，没有半点牵连。锒铛入狱之前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混账女儿，嘱托齐衍念旧好、勿弃嫌。

    齐衍说那句“爸，你放心”是极为诚心的，可怜天下父母心莫过于此。

    心心、贝贝一岁零九个月，岳父大人狱中突发心肌梗塞辞世。丧事过后，傅森雅从她母亲处得知齐衍娶她的真相，跟齐衍闹翻出走。之后的半年时间里，齐太太就变回了从前的傅小姐，男朋友换了小十个，然后找到了现在的“真爱”。

    “真爱”先生是有来历的，对于傅家和齐衍这里的事情相当清楚，软磨硬泡让傅森雅离婚，惦记上了大东野。之后的各种闹剧接连上演，齐衍看着都乏了，哪里还想跟他们演。断了傅森雅的银钱，两人日子拮据入不敷出之后，终于有所收敛。

    逢年过节或者没有钱的时候，齐太太自然是要出来闹一闹显示存在感的，东野地产里知道这些事儿的人不多，原因么，自然是郑哲安为这个事情操碎了心。

    齐衍看着杨朕极为严肃的样子，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待他。

    杨朕双手抱胸，看着齐衍的脸想了好久，久到齐衍已经惴惴不安了的时候，语重心长地说：“这样的妈是不能留在娃娃身边啊……”

    齐少忽觉身中一刀，汩汩淌血……杨朕这个王八蛋，真是把老子当充话费送的了好吧！

    第七十五回

    “你昨晚就这样瞪着我，眼珠子不累啊？”杨朕好心来叫齐衍起床，撩开被子就得到这样的眼神，彻底不爽。

    齐衍拉回被子说：“你都不要老子了，管我怎么瞪你！”

    昨天晚上讲完事情之后，杨朕先是感叹齐太太不适合带孩子，然后是发评论说齐少是个心思用尽唯利是图的薄情寡性男，最后表示他们俩之间的这段糊涂关系可以暂告一段落。

    齐衍表示没听懂，杨朕说：“你太麻烦，老子不要你了。”

    这一声说完，杨朕觉得完成了一个重要的事儿，心里舒坦，睡得好。齐衍被别人嫌弃，破天荒头一遭，加上杨朕对自己不怎么上心的态度，两相一合计，总结为齐少彻底被杨朕这个王八蛋玩弄了！此等想法一出，顿时如遭雷劈，闷声无语。

    同床异梦一晚上之后，杨朕照样早起做饭、带娃娃，跟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他怎么可以这样？！

    齐衍受不住，在床上各种干瞪眼。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听见杨朕的脚步声渐渐近了，赶紧撩被子盖上，没几秒钟就被人撩开。

    小朕爸爸说：“你快点儿起来，稀饭凉了，懒得要命，不叫不起床是不是？”说完看着齐衍颇有怨恨的眼神，就骂上了。

    被齐衍这么一吼吧，杨朕再看看他，觉得狗东西有点儿可怜哎，却又不愿意说点什么安慰他。

    一个大老爷们，一点儿小事儿计较一晚上了，像什么样子啊！当初说好好聚好散……再者说了，跟他好这么一场，算小朕爸爸亏了好吧？！被吃干抹净的是谁啊？小朕爸爸都还没有哭天抹泪呢，他还不高兴了。

    “行行行，老子不管你了。你待会儿下去，稀饭凉了自己放微波炉里热热。”杨朕转身拿外套，利索得套上之后说：“我先在你这儿住一两周，找着房子安顿下来再走。我一定找一个环境好的地方，以后心心、贝贝跟我住你也安心。”

    “小朕爸爸，针尖戳到八了！”齐贝贝看见挂钟的长针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到这个点儿不出门就要迟到啦，于是扯着嗓子喊杨朕。

    齐衍脱下睡衣，扔到地上，瞪着杨朕说：“你走吧，我换衣服。”

    杨朕好笑，道：“你身上我哪儿没看过啊，看你那样子哈哈哈……”

    “咱俩没关系了！”齐衍说这话酸得自己的牙帮子软，可还是说出来，他不说出来就觉得自己会死啊！

    “嗯，也是哈，你慢慢换。”杨朕吃瘪，摸摸鼻尖灰溜溜走人。好嘛，都是小朕爸爸做得孽。走两步，不晓得为什么就回头，看着齐衍，有点儿欲言又止。

    齐衍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舍不得了是不是？快求我原谅你的唐突莽撞。”

    “嘿嘿嘿……”杨朕笑着摸摸鼻尖说：“人鱼线没了，你胖了。”

    齐衍蹦起来一个飞踹，把杨朕踢出了门去。

    妈的，现在对他完全下得了手，真爽！

    回头对着穿衣镜看看身材，“我日，全没了！”摸摸已经不复存在的昔日的“精装版腹肌”，“都是被杨朕喂得，王八蛋绝对是有预谋的。”

    “啊，小朕爸爸飞出来的，好厉害！”齐贝贝指着趴在二楼栏杆上的杨朕跟妹妹认真说。齐心心裹着大围巾点点头，向着小朕爸爸招手，也夸他“厉害”。

    杨朕揉着老腰爬起来，跌跌撞撞下楼，觉得齐衍真他妈手黑。当初跟柯家汶说分了也不过被抓一爪，跟他分了这是要朝死里弄的节奏。

    面对小朋友的表扬，又不好解释，下楼来，一手牵着一个，踏上上幼儿园的漫漫征途。

    哎呀，看时间今天要迟到啊，找房子要在幼儿园附近才行。小朕爸爸想着这些把娃娃塞进车里的时候，没有看见窗帘后边正目送他们的亲爸爸，一脸悲戚，甚是动人。

    “我是不是胖了？”

    郑哲安冷不丁被齐衍这么一问，手上敲击键盘的动作就停了。望着转铅笔的齐衍，郑哲安想了想后摇摇头。

    齐衍一把捏住旋转中的铅笔，“咔嚓”一声儿，小铅笔断成了两截。

    郑哲安说：“你和杨朕怎么了？”

    齐衍捡起断掉的二分之一又捏断，道：“别说这个名字哟，安安。”

    郑哲安起身收电脑，“那我们去听顾杰他们营销部的下季度企划，你开车还是我开车？”

    “没心情，你开。”齐衍起身率先走出了办公室，面色阴沉，见到他的人都不敢上前打招呼。

    苏宇翰今天恰好没长眼睛，拿着一个纸口袋凑上来说：“老板，我家出的新品蛋糕，带给杨朕和小朋友吃吧！”

    齐衍看着人家热心的脸，一动也不动。

    郑哲安伸手接过纸口袋，笑着说：“苏哥，我贪心再拿一份，反正我不怕胖，也没有人嫌弃我胖。”

    苏宇翰一听这口风，又终于看见了老板的脸色，一不小心笑了，“也是哦，郑特助你拿去吧！”

    齐衍看着这两个小王八蛋，没心情理他们，直接走人。

    苏宇翰对着郑哲安挑眉毛，郑哲安摊手，赶紧跟上去给齐少当司机。

    苏宇翰转身回办公室，打电话给杨朕，说什么蛋糕之类的事情之后，就问：“你是不是嫌弃我老板胖？今天脸都是黑的。”

    杨朕那边听了之后说：“没啊？！哦，他脸黑不是因为这个，他不是还有一个老婆么？我想那挺麻烦的，就跟他说咱俩算了，应该是这个事儿才脸黑吧！”

    “噗……”苏宇翰喝进去的咖啡全都喷到电脑屏幕上了，好一阵手忙脚乱才擦干净，连忙转回这边的对话，“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之前就知道了，昨晚上跟他说了一下……”杨朕看看车窗外边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的小雪，这么冷，简直没有心情出去执勤，“怎么，你也知道啊？”

    “我……我只隐约知道有这么个人，没见过……就这么点儿小事儿你怎么这样？”苏宇翰想起昨天跟毛毛讨论，觉得他俩在一块儿很是圆满，今天就将散伙了，是不是太突然，“你们不是挺好的么？”

    “是挺好啊……”杨朕挠挠头，“可他不是有老婆么？”

    “他，他又没有用他老婆……他也用不上啊！你之前那么不要脸，现在学什么装逼小媳妇啊？”苏宇翰想不明白，两个混蛋在一块儿还要讲究这种事情的么？

    “装逼小媳妇？！小苏，我是很喜欢你，但是你不能因为小朕爸爸喜欢你就随便骂人啊！”杨朕挺起腰来，苏宇翰真是越来越没王法了，一定是毛毛宠太过了。

    “我没骂你。你就是吃醋，心里不舒服，拿这事儿欺负齐衍。”苏宇翰敲着桌面道：“别高估你自己了，什么嫌人家麻烦，压根就是吃醋。你太笨，没想明白罢了。你自己好好想想，齐衍对你多好啊，比那会儿待我好多了，想怎么作威作福都行，到头来还不惜福，吃个醋闹这么不开心……你们之间是有爱的，因为这点小事儿就这样，你不想过好日子了是不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苏宇翰越说越激动说完挂了电话，挂电话之后猛然醒悟，那是杨朕，不是毛毛……啊，杨朕这个家伙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跑去欺负毛毛吧？赶紧又打电话给家里的。

    “……什么嫌人家麻烦，压根就是吃醋，就是吃醋，是吃醋，吃醋，吃、醋！”

    苏宇翰这话在他说了之后就一直在脑子里循环播放，杨朕一开始的时候还很是冒火，心里骂人家牙尖嘴利欠收拾，回过头来又想想，哈，越来越觉得自己有嫌疑。

    齐衍一开始说有老婆的时候明明没有怎么想，到他说清楚不离婚之后，心里嗖得就冒出散伙的想法了，越想越麻烦，索性就直截了当说了。

    “小朕，你想什么呢？该你喝了。”米哥推杨朕一把。

    胡队说：“不喝，不帮你找房子。”

    杨朕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泡酒的味道真是不咋滴。

    看他实诚，大家哄堂大笑。笑过之后，米哥就接着说了，“……昨天晚上又跟我闹离婚，不就是买冒菜的时候多跟小妹儿说了两句么？女人啊就喜欢这样，吃个醋对不对就拿离婚说事儿……”

    杨朕拿杯子的手有点儿抖。

    胡队说：“就是就是，上回跟我前妻通了个电话，结婚证户口本全都拿出来了，生生拉扯着去民政局离啊……”

    杨朕杯子里的酒一不小心洒在了裤子上。

    营销部门的小头领顾杰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来东野之前，没有他卖不出的烂盘。齐衍听人说起这个人的时候不觉得怎样，看了他的营销活动又看了正经的楼盘之后，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人给挖过来。

    下个季度的企划总部要看，顾杰说观澜郡中庭楼王开盘没空，老板您亲自过来就抽个小妹给介绍一下。老板带着郑特助颠颠就来了，要说礼贤下士齐少做得比谁都好。

    甜美小妹子内里是个女汉子这种事情齐衍一眼就看出来了，耳朵里听不进去人家说的话，脑子里想的是杨朕把自己蹬了，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家伙还有这个“能力”，说断就断，跟壁虎尾巴似地。

    郑哲安和甜美妹子互动探讨一些问题，本以为齐衍听见之后会加入进来，没想到齐衍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郑哲安摸出手机，凑近齐衍，找了个从侧面看脸贴脸角度，咔嚓自拍了一张。

    齐衍还魂，问他干嘛？

    郑哲安说：“拍个照片，年终的时候好做总结的图片展示。”

    齐衍听了觉得没啥，继续在心内弄死杨朕。对面的小妹心说：“呵呵，渣皇上其实蠢萌蠢萌的呢！安妃娘娘拍照片秀恩爱，这样就轻而易举过关了，皇上不要太萌啊！”

    杨朕跑去柜台结账，刮开发票中了五块，高兴地像捡了金元宝一般，正同大家炫耀自己运气好，收到短信，点开一看是图片。

    你麻痹的郑什么，捡老子不要的破烂这嚣张，居然敢脸贴脸！

    脸贴脸，哈哈哈，脸贴脸……

    老子不划了你的脸！

    第七十六回

    照片背景上玻璃墙上观澜郡几个字虽然模糊，已经足够杨朕认出地方。就是上回带着小朋友去接他的那个售楼部，狗东西瞎指挥一通反而给人家把生意搞砸了的地方。

    嗬呀，真是厉害，到外边儿也敢亲热！哼！

    杨朕哪儿还坐得住，招呼一打，开着863直奔观澜郡去。一路上警笛呜呜，滥用职权得十分嚣张。

    齐衍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在于杨朕的魄力真是太足，说翻脸就翻脸的功力，跟小朋友一样有得拼。作为一个成年人，这个样子很不好相处行不行？

    回想跟杨朕扯不清这么久，回回被他拿捏都是因为他翻脸处异于常人。以为他稀罕车，结果稀罕的是称谓；以为他稀罕的是自己这个大活人，结果稀罕的是小朋友；以为他稀罕的是床上找欢愉，结果稀罕的却是打赢一次；以为他对没离婚这事儿不太关心，结果嫌弃有这么一层关系太麻烦，嫌弃麻烦你说说就好了呀，直接分手？

    有这么直接的人么？

    正常人会这么直接么？

    你嫌弃齐少麻烦之前拜托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啊小朕爸爸……

    齐衍正想得气呼呼没地儿撒气，房间门嘭一声儿被踹开了。

    “老子就踹了，怎么样？！来来来，把你那电棍往这儿戳！来啊！”杨朕一手指头戳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拎着观澜郡保安小哥的衣襟，吓得人家小保安脸色发白。

    小保安扒拉下捏着自己衣襟的手，退到紧跟上来的其他几位保安之中，把这件房间门口给围了起来，齐齐望着房间里的大老板，颇有老板您发话我们马上弄死他的意思。

    齐老板看着制服没换、帽子顶上还有小雪花儿的把自己给蹬了的小朕爸爸，一时没能明白他老人家这是什么的干活。

    这稍微一迟疑的时间里，顾杰从门外进来，猛得把杨朕给推了进来。

    杨朕不防，跌跌撞撞往侧边扑，又被大盆栽一绊，眼看着要摔。

    齐衍嗖得跳起来，两步跨过去把杨朕搂住。

    那推了人的顾经理，看都不看一眼“受害人”，凉着脸转身关上门。这时门外立刻有几个小伙子微笑着上来跟大家解释没事儿，请大家干各自的事情。顾杰看到手下人过来料理，立刻拉下房间的百叶窗帘，把外面和里面隔绝开来。

    “磕到没？”齐衍搂着已经跪了一只脚在地上的杨朕，问得可是关心。

    “滚开……”杨朕人都没起来就要退开齐衍，推两把没得逞，悻悻地问：“哪个孙子推老子？”说这话的时候，被齐衍拖着起得身来。

    齐衍听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安了心，抬头望着推人的顾杰，道：“顾经理要进来说一声就是了……”

    “你干嘛推我啊？！”杨朕已经爬起来了，瞅了一眼齐衍看的方向，立刻就找到推自己的凶手，“我得罪你了？！”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我外面上百号购房的顾客，你在里面吵吵，我们生意不做了？推你一把是轻的，照理我应该打110。”顾杰放好了窗帘转过身来，站得比身边那棵巴西木还直。傲慢的目光看了杨朕两眼，认出来了——上回带着娃娃来接齐少的人，或者说是齐少的“新欢”。

    齐衍伸手拉杨朕，顾杰占理，小朕爸爸再跟他说下去纯属找抽。

    “别拉我。”杨朕当然也知道自己理亏了，小朕爸爸虽然不要脸，到底还是明事理的人。顾杰一说，便知道自己理亏，一腔子的气直接撒给来找抽的齐衍，说完回头瞅见那个靠在办公桌边上看好戏的郑什么，果断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郑、特、助，您好。”杨朕的手捏着齐衍的手臂把他推开到一边儿去，笑着招呼郑哲安。

    “杨警官，您也好。”郑哲安撑着办公桌站直，看着杨朕要吃人的样子心里想发笑。

    “我上次跟你讲的话你还记得么？”杨朕又不知道敲山震虎是什么东西，直接就说重点了。

    “对不起，我工作太忙，不记得了。”郑哲安把手上的资料整整，直接撇开杨朕的问话，对齐衍说：“齐少我们可以出去了么？”

    终于有人把齐少看进眼里了，齐衍内心得到一丝安慰。

    “别想走。”杨朕抬手挡了郑哲安的去路，“那我就直接问了，这个……”把手机摸出来，亲昵尽显的照片出现在郑哲安面前，“是你勾引他还是他勾引你？”

    齐衍眉毛一挑，凑过去看照片，杨朕不给他好脸，一把收了回来，狠狠得瞪住他。

    郑哲安微微一笑，抬脚朝着杨朕走两步，凑到他耳边笑说：“杨警官您说呢？我们都是在人家手下吃饭的，哪儿说不啊？”

    立刻有些明白了的齐衍觉得压力很大，趁杨朕不备把他手机抢了过来，看见了照片，心中直道：安安害我。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看见垮脸的小朕爸爸了，这个……这个这么危险的气息是个什么意思？

    杨朕说你坏规矩别怨老子不客气什么的，齐衍一概没听，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杨朕的两只手上，终于看见小朕爸爸的右手动了。

    确认是揍鼻梁的直拳无误，齐衍以掌包拳顺势往下拉，小朕爸爸的拳头在他面前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接着把他的手推到了他的胸横放着前。曾经地太极拳冠军同志往上一靠，左手上来拉住小朕爸爸的右拳，右手箍住腰，把揍人的小朕爸爸死死抱在怀里了，大声道：“你昨晚上就不要我了，你管我跟谁亲热！”

    “老子现在就跟你和好，你说我能不能管！”杨朕怕他，直接就喊了回去。

    “哼哼哼……”郑哲安笑，齐衍和杨朕同时瞪过去。

    杨朕说：“笑个屁！”

    齐衍说：“先出去。”

    郑哲安捏着手里的资料，招呼冷眼旁观、嘴角还露出一丝鄙夷的顾经理出门去，走出门口门都关一半了，特别优雅的转过身来，伸手点点房间角落里举着手机站着的甜美妹子，道：“曦曦，别拍了，快出来。”

    这边上扭做一团的两个杀人眼神又瞪过去，甜美妹子赶紧埋头踩着小碎步奔了出去。三个人都站到门外，顾杰把门拉上后，斜睨着几乎矮他大半颗头的郑哲安道：“弄坏了东西，我会以两倍价格向行政部申请报销。”

    郑哲安假笑着回他道：“顾经理，原价赔偿就好了不要多报。”

    “原价不足以泄愤。争风吃醋到售楼部来，你们不觉得难看，我嫌。”

    “……”郑哲安捏紧了拳头，说不出话来。

    顾杰这个刻薄嘴却不打算放过郑哲安，“有空争风吃醋，不如把房子设计更好一点。观澜郡在同期中销售只能排第三，主打户型的次卧采光是硬伤……”

    郑哲安仰头瞪着顾杰道：“知、道、了。”

    旁边埋着头的曦曦妹子在手机上敲了以下文字：“安妃娘娘在里面虐了渣皇上和太上皇，出来被我家头头虐了，仰着头才能瞪回去好可怜……”

    发送至“大东野是个基佬窝”之后，群里的姑娘罔顾此句重点，表示渣皇上和太上皇呢再来两张图片呀……

    “我不同意。”齐衍可正经了，抱着杨朕就是不撒手，经过一秒钟的深思熟虑说了这句。

    “不同意？！你不同意什么啊？”杨朕右手被齐衍拉着，左手使不上力，推几把推不开，想起郑哲安的“音容笑貌”就火大，齐衍冷不丁说一句愣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刚才说要跟我和好，我不同意。”齐衍看着杨朕的侧脸，挺想亲一口的，说完伸手拍拍他领子上的小雪花儿，“把外套脱了，这里面暖和的很，待会儿出去又冷。”说着便松了手个他拉外套的拉链，拉了一半反应过来坏了，可小朕爸爸的手肘已经快要上脸了。

    虽然后退一步堪堪躲过小朕爸爸的手肘攻击，但是已经把小朕爸爸完全松开了。

    杨朕重获自由，不免高兴，笑着活动十指，道：“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事儿我说了算，现在咱俩和好了……”

    齐衍皱眉头，笑说：“你这太横了，把我当什么了……”

    “我舍不得你，你是我的齐衍小宝贝儿……”杨朕一边狰狞地说着，一边在办公桌上找趁手的东西，订书机、文件夹都不行啊，哎，键盘不错看起来挺结实，拎起来一把扯掉插线，“所以，昨晚我说的话就当放屁了。我俩好着呢，但是，你却跑去勾引郑什么，脸贴脸！”说罢把手里的键盘挥了挥，呼呼的声音听着很过瘾。

    “小朕……”齐衍捡起地上的金属网状废纸篓当盾牌使，开玩笑，小朕爸爸没轻重的，真一个键盘扇过来还得了！

    “哦，那就干别的了是不是？亲了还是做了？”杨朕恼着呢，让他给小朕爸爸日一个都不干，这才说分开多久啊，马上就跟别人亲热，这他妈跟老公死了尸骨未寒就改嫁有什么区别啊！

    “小朕，我不同意……”

    “没有不同意。”杨朕捏着键盘道：“昨天晚上说分了是我吃醋，现在我又吃醋了，要把你弄回来，这都是我的事儿，我自己一个人的事儿，跟你无关。昨晚上我蹬你的时候你有多喜欢我，现在就要多喜欢我，清楚没？”

    齐衍摇头，摇了头就想笑。

    “老子昨天晚上是吃你正牌老婆的醋，现在是吃郑什么的醋，我吃醋说得话能当真么？不能。”杨朕硬着脖子话说得可顺了，“现在来解决这个事儿！”

    第七十七回

    杨朕说解决这个事儿，那个事儿呢？

    齐衍听小朕爸爸耍横，忍不住插嘴提醒他：“那……那我正牌老婆的事儿就……”

    “那个不重要，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和郑什么死灰复燃了，说！”杨朕哪儿还管用不上的老婆啊，现在是有个用得上的郑什么在眼前晃荡好吧？孰轻孰重一眼就看出来了。

    齐衍拿废纸篓挡住杨朕拍过来的键盘，关键时刻问的问题有点儿偏：“你这回说话算数么？”

    “你少扯一边儿去，问你话呢？什么算不算？哎，齐衍你个狗东西，合着你们一直藕断丝连着？”杨朕说完觉得太有可能了，一天到晚朝夕相对，怎么可能说撇清就撇清，抬手键盘又拍了下去，啪一声打在废纸篓上，掉了几块键下来，根本顾不上，还踢上了。

    齐衍撅着屁股躲开得难看，“你先说和好了算数么？”齐少的重点在这儿。

    “你先说是不是藕断丝连！”杨朕眼睛鼓着，“我告诉你齐衍，要真是藕断丝连，老子一定要把你日得下不了床才算完。”

    “没有。”齐衍一听，嘿呀，多吓人呐下不了床啊，一口否认了之后不免自嘲。以前是有这样干过，可跟杨朕好起来之后，见天想跟他一起窝着带孩子，哪儿来时间跟别的男人藕断丝连。晚上应酬能推的都推了，生命中除了杨朕这个老流氓，已经没有别的男人能出现了好吧！

    嗨，真他妈的不爽，就着了他这一棵歪脖子树，整片森林都忘了看顾！

    “你自己算算，我什么时候下班、什么时候回家，哪儿来美国时间跟人家藕断丝连，小朕，用脑子……啊，踢到了！”齐衍抱着杨朕的一条腿，“小朕，我哪天晚上不是跟你睡得？！”

    杨朕手上的键盘一下子拍到齐衍头旁边的墙壁上，裂成了三块，但见着键盘碎成渣，小朕爸爸笑了，“嗯，对哦，撵你都不走。”

    齐衍看见键盘拍过来的时候，紧张地呼吸都忘记了，这时候看见杨朕笑，大松一口气。见他想起自己的好了，笑成那样子着实招人喜欢，心痒痒没忍住，拉过人来推到墙上，准备狠狠亲两口。

    杨朕又不是什么少女心，还随时准备着和酷帅狂霸男主角在学校走廊接个吻羡煞群芳，只以为齐衍为了还手要偷袭自己，双手迅猛无比得捧住齐衍的脸，一个头槌上去……

    齐衍捂着额头靠墙根儿蹲下，眼角流下心碎的眼泪。

    杨朕捏着拳头龇牙笑，抬脚踢踢齐衍，猖狂道：“想偷袭小朕爸爸，作死！哈哈哈，老子的铁头功你试试，哈哈哈爽吧？”

    得意得忘了本形的杨朕忽然觉得自己的裤脚被人扯，低头一看，除了齐衍还有谁，趾高气扬得说：“干嘛？”

    齐衍埋头，单伸出一根指头向着他勾勾。杨朕想都没想就蹲了下去。

    抬头的齐衍眼眶里包着眼泪，不是假的。

    “喔，丢不丢人，撞一下头就哭……”

    “你试试，还撞到鼻梁了好不好……”齐衍抹掉眼泪，“杨朕，你今儿撞了我头，咱们说定了啊！”

    “说定什么啊？”杨朕伸出一根手指头戳着他额头发红的地方，觉得自己铁头功的威力不减当年，心中很是爽利。

    齐衍一把捏住他的手，“以后吃醋可以，不许动不动就说蹬了我……”

    “嗯……”杨朕看着齐衍“泪光闪闪”的样子，恻隐之心小动，好招人疼的狗东西。

    “给我亲一个。”齐衍被他撞得脑门发麻，要找点儿甜头才行啊。

    “嘿嘿嘿嘿……”杨朕听了笑，捏起齐衍的下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齐衍垮脸，“我的意思是你的嘴让我来亲一口。”

    “爱亲不亲……”杨朕一把把人家下巴给推侧边去，差点儿没脱臼。

    眼看着杨朕起身儿要走人，齐衍扑上去抱住他的腿儿道：“小朕，你还没答应我。”

    “我不是‘嗯’了么？你听不见啊聋子。”杨朕抖腿儿，齐衍不松，抱着他腿儿爬起来，两人终于站着对视了，“你还要怎么着啊？”

    “疼。”齐衍指指自己额头。

    “哎呀，晚上带你吃好的行吧？”

    “我要点餐厅、还要点厨子，大排档不能打发我。”

    “你傻呀，好吃的都在大排档呢！”

    “好疼。”

    “带你吃烧烤猪脚，东莱街最软糯的那家……”

    “疼死了！”

    “行行行，你他妈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好点儿了……”齐衍这个影帝马上就舒缓的表情了。

    “齐衍，有个事……”杨朕摸着自己兜里最后十八块五毛钱，其中有五块还是中午刮发票中的，本来给了饭钱只剩十三块五的，这事儿还是要给齐衍说一声，待会儿要是吃个千八百的，小朕爸爸没钱给只有带着你跑的份儿好吧？

    “我要吃玉垒餐，只要是车家的大厨给炒菜就好了……”齐衍已经开始入戏了，这一头槌不吃掉小朕爸爸一个月工资从今以后就不叫齐少了，“小朕你吃没吃过他们家用鱼肉做的‘东篱采菊’这道菜，那滋味……”

    “吃吃吃，吃死你个狗东西……”小朕爸爸在心里默念，点这么顶级的川菜酒楼就算了，还要点做过国宴的大厨，太他妈过分了。

    “……小朕啊，那你待会儿出去的时候能不能稍微不那么横。”齐衍觉得外面等着看的人可能有点多，要好好筹谋一下。

    “嗯？！”杨朕挑眉，“我很横？我他妈哪儿横了？”

    齐衍吞吞口水，说：“你不横，我就是说咱们再谦和一点，斯文一点……”

    “齐少，三点半了，该接孩子放学了。”郑哲安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咬牙切齿，就像说一个字就要咬碎点儿什么似的。

    “噢。”杨朕跳起来，打开门就冲了出去，走得急，生怕小朋友多等一分钟，边走边说说：“我接孩子去了，你早点回来，带你吃饭。”

    齐衍迎着门外某些好奇的目光挺直了腰，轻声道：“认个错，不要那么隆重嘛！”

    小朕爸爸已经奔出很远压根听不见齐少说话，当然了齐少也不是说给小朕爸爸听的，呵呵呵，大家懂的。

    本来是齐衍气呼呼来的，走的时候却变成郑哲安气呼呼的了。齐衍揉着自己额头，看着郑特助发狠推档杆，偷偷笑了。

    那个顾杰还真做得出来。

    他们要用办公室，叫郑哲安五分钟之内把自己和杨朕请走，郑哲安不理他，顾经理就反剪了郑哲安的手把人压到墙壁上开始倒计时。

    郑哲安一七二的身高刚够新女婿标准，又瘦，根本就不是高大的顾杰的对手，被摁在墙壁上的郑哲安脸上都要结冰了，终于咬着牙说了句‘三点半该接孩子’让自己和杨朕散了伙。

    “你再笑，我就去撞右边那根电线杆，试试谁伤得比较重。”郑哲安又不是瞎子看不见他笑。

    “呵呵呵，要不然我教你几招，下次把顾杰收拾了……”齐衍实在没忍住，顾杰这家伙哈哈哈太直接了，比小朕爸爸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免了。跟你听个企划都能砸了办公室，再跟你学几招，不把东野三十楼本部拆成小平房。”郑哲安说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齐衍的额头，“哼……”

    齐衍自动闭嘴，事实胜于雄辩，杨朕同志悍夫一名，自己管不了他，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两人默默无语往东野地产去，还有一百米转弯就到的时候，郑哲安停了车。看着眼前的东野大楼愣了好几秒，才回过头来看着齐衍说：“我要是跟他一样，我们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齐衍偏头也看着郑哲安，想了想认真说：“你不可能那个样子，你要是那样儿我压根不会喜欢你，想想有点儿可怕……”

    “所以，还就是因为他不一样。”郑哲安追着齐衍的目光，眼神渐渐起了哀伤。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就是杨朕，就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心无旁骛，没有一点儿杂念。做饭就做饭，玩儿就玩儿，吵架就吵架，哪怕是闹崩了之后，再看着他还是……嗯，还是觉得他挺好……安安对不……”

    “不要再那样叫我了，齐衍。”郑哲安笑着撇过头去，不再追逐齐衍的目光，“我不喜欢你了，不许你再这样叫我。

    齐衍本来想说能不能看在曾经如此喜欢的份上让我保留这个权利，杨朕说老子现在吃郑什么的醋时那张脸蹦了出来，齐衍想说话油滑轻挑还是要改的。不由得抿上了嘴。

    “你找的这棵树挺好，适合你，森林就留给我们吧……”郑哲安望着眼前笔直的道路，远远远远的尽头到底是什么样的风景，好或坏，都是要走下去才知道的，“你最好不要没事儿又溜达回森林来哟齐少。”

    “嗯？”齐衍没听懂。

    郑哲安启动车子，笑着说：“你家那个会喷火的，你要回森林溜达，森林会变成一片焦土的，可怜可怜我们留个活路……”

    “呵呵呵，太夸张了啊，有诋毁人的嫌疑……”

    “哦，我想起来一件事儿，傅森雅打电话来要钱，我没给，我让她找杨朕，把电话号码给她了……”

    齐衍的额头又疼了，疼死了的那种程度。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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