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 作者:阿踢仔

    第20节

    “他还把妈妈弄丢了……”齐心心被哥哥叹口气给感染了，想起了爸爸的另一桩罪，“哥哥，不能丢小朕爸爸，心心喜欢他。”

    “我也喜欢他。”齐贝贝嗖一下就坐起来了，“我们去给他出气。”

    齐心心也爬起来，揉揉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说：“好。”

    齐贝贝爬下床，捡起一个布娃娃递给妹妹，自己则拿了一个小枕头，两个小朋友踮着脚尖出了自己房间，看见爸爸的房间开着一条缝，悄悄走了进去。

    红薯切好了块儿装在盆里，听见水开，杨朕端着过来，揭开盖子，往翻滚的稀饭里放红薯块儿，不能丢太猛，溅起汤水来烫手。

    昨晚上睡得挺好，一睁眼天亮了。齐衍那个狗东西肯定是趁小朕爸爸睡着了动的手脚，明明是抱着他睡的，醒的时候变成被他抱着睡了。

    真他妈小心眼儿，抱着睡一下要死人哦？！还要抱回来，这人没救了。

    虽说德行是没救了，但是在某些地方上狗东西真讨自己喜欢。

    昨天晚上那个牙尖嘴利的什么助理一闹腾，狗东西说不愿看自己一个人为“守护家”努力，要和自己一起……

    说老实话，也不怕人笑话了，那一瞬间杨朕哭的意思都有了。

    这么多年“守着家”的都是杨朕一个人，不管多苦、多难受，都是一个人。

    大家说你多小个小孩儿啊自己怎么能活，爹妈就是顶梁柱，顶梁柱都没有了，你还守家着干嘛？去谁谁谁家吧，会待你好的。

    可杨朕心里想不明白，我有家，我有自己的家干嘛要去别人家？我的家是我爹妈一点儿一点儿建造起来的家，他们不在了，杨朕还在，这个家就在这儿。

    那些人说这家没了，那是他们看不见，杨朕看得见，都在这儿呢，只是从今后自己做这家的顶梁柱罢了。

    有时候觉得做这顶梁柱太难了……

    刮风下雨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爹妈来接，自己顶着雨跑摔破膝盖还要自己从泥水里爬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往伤口上倒酒消毒想着就算这时候被妈拍一巴掌骂没出息也好啊；闪电划破天、雷声轰隆隆，人家有爹妈的怀抱钻，被吓得哆嗦着把自己裹被子里之前还要把阳台窗户关上，免得家里被飘进来的雨水泡上；水费电费气费永远都是刚刚好，多五毛做冰糕钱的都没有，楼下小胖子吃锅巴奶糖牛肉干还要到自己面前来显摆，吞完口水最多也就打人家一顿出出气，看着洒一地的奶糖装着不在意走开，妈说过人要有骨气；成绩不好的家伙永远有给糖的老爸和甩鞭子的老妈，骂哭了有人诓、有人教、有人给讲大道理，还有人给讲题的，自己成绩不好只能对着发霉的天花板发呆，作业的话想到是什么答案就是什么答案了吧，抄作业什么的，爹说过那是没出息的人干的，不能给杨家人丢脸；人家去少年宫学唱歌跳舞画画奥数，自己在家自学炒菜做饭修水管换灯泡通下水道……

    做顶梁柱这么难，做着、做着也就习惯了，不管怎么说，杨朕的“家”好好的。

    顶了这么多年，鬼使神差“家”里多了俩小朋友。杨朕知道这看着怎么说都不叫个事儿，可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杨朕乐意把小朋友算到“家”里继续给顶着。

    这一天，忽然有个人说不愿意看你一个人“守护家”……虽然他是个花心的老淫棍、不要脸的小阴险、打不过的王八蛋、摸不透的狗东西，还是乐意给他好脸看看，谁让他戳着小朕爸爸的心了呢？

    呐，狗东西，以前你说的那些废话老子一句没记住，这句“我不想看你一个人为守护‘家’孤军奋斗”可是记到心坎上了。

    红薯块儿和米粒一起在锅里翻滚，杨朕看着愣了神，眼看稀饭翻滚得要溢出锅来，赶紧把火关小，拿勺子搅一搅。

    “啊！齐贝贝住手啊，哎哎哎，心心你怎么跟着哥哥乱来……住手住手！啊，杨朕……小朕爸爸救命啊啊啊啊……”

    杨朕听见齐衍的惨叫，认真想了想，小朕爸爸是不管呢、不管呢还是不管呢？

    第六十四回

    天气出奇的糟糕，呼呼的刮着冷风，一打开门就不愿意出去。

    小朋友全副武装出门，大风把小人儿刮得睁不开眼睛，可人家还挺乐。爷仨手牵着手站在大风里，齐贝贝说：“把床单拿来牵着可以飞……”

    齐心心的头发全都被吹在了脸上，咯咯笑着说：“打开伞也可以。”

    “真聪明，都可以飞，上车车去，咱们上幼儿园去啦！”杨朕拉着两个小朋友大步走入风里。

    “爸爸呢？”齐贝贝被杨朕拎进车里，看着小朕爸爸抱妹妹塞进来了拉下自家帽子问。

    “他在被窝里哭，我看见了……”齐心心也拉下帽子，摸摸头发好乱，开始整理。

    杨朕给他俩把后门关上，进了车里，回过头来伸手给心心整理头发，教育小朋友说：“以后不许欺负爸爸知道么？”说得特别认真。

    齐贝贝把自己和妹妹的小包包放好，认真说：“帮你出气。”

    “他气你，不听话。”齐心心拉着她小朕爸爸的手认真地回话。

    爷仨都很认真的对上了。

    杨朕清清嗓子，继续认真说：“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小朋友不能参与。爸爸已经认错了，以后会很听话的。”

    小朋友两个对视一眼，双双扁嘴皱眉头表示不信，弄得小朕爸爸相当尴尬。

    “这是真的。”杨朕把齐心心的刘海整理好了，拍拍，给她弄得蓬松些更好看，“这样说好不好……”杨朕两只手伸出来，一个比划大拇指，一个比划小指头，两个小朋友都看着手了，杨朕问：“哪个是爸爸？哪个是我？”

    “你是这个。”齐贝贝马上就捉住杨朕的大拇指，齐心心猛点头也上去握住了大拇指。

    “那爸爸是这个咯？”杨朕曲曲小手指笑着问小朋友。

    小朋友齐齐点头，杨朕就笑了，说：“小拇指要听大拇哥的对不对？所以爸爸一定会很听话的，以后不许欺负他了。”

    小朋友们翘着自己的手指头想了想，点点头。齐贝贝说：“我不在他身上跳了。”齐心心说：“我不咬他了。”

    杨朕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摸摸小朋友的头然后系上安全带准备出发。

    齐心心忽然伸过小脑袋来说：“你不能偏心爸爸哦，会把他宠坏的。”

    “呵呵呵……”杨朕摸摸闺女的小脸蛋，大声说：“好。”

    在被窝里哭的亲爸爸齐衍起床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了，一大清早被小东西整了个半死，转回头就累得又睡了过去。

    杨朕走的时候在自己耳边说的话除了锅里有红薯稀饭一句都没记住，这时候顶个鸡窝头爬起来实在是饿，直接往厨房去找吃的。吃饱了才洗漱，人模狗样上班去，路上给小朕爸爸打电话请安。

    “朕朕，你在干嘛呢？”肉麻兮兮的话一说出口，齐衍自己先就掉了一地鸡皮疙瘩，更别说电话那头的杨朕了。

    “齐衍真对不起啊，今儿早上那稀饭里我忘了给你把药放进去，你自己把药拿出来吃啊，别放弃治疗，还有救。”杨朕想想他喊得那一声儿“朕朕”浑身无力啊！

    “哈哈哈哈……”齐衍一下子就绷不住肉麻调子笑了，“我就是表达一下我对你的思念之情，感受到了么？”

    “你他妈有没有事儿？有事儿就说，没事儿就给老子挂电话，我忙着呢！”杨朕想狗东西要在面前一腿儿给他踹翻了，一天到晚心肝宝贝儿想你爱你念着你的恶不恶心？！

    “报告杨警官，我现在很想你，完毕。”齐衍喊口号似的把这话说完就挂了电话，笑着把电话扔副驾座上，觉得自己这手来得真漂亮！

    “哈？！”杨朕听完惊讶了半秒哈哈哈哈笑起来，不忘笑着骂一句狗东西。

    进电梯的时候，扫地的阿姨今天已经打扫完成到负一楼来放工具了。

    看见老总乐呵呵的笑着问他有喜事儿啊？齐衍跟阿姨点点头，顺手帮阿姨把打扫的工具递出去。

    阿姨接过拖把、扫把说：“从没见您这么乐过，那得是个天大的喜事儿啊！”

    电梯要关上了，齐衍给人家阿姨挥手，说：“差不多那么大。”说完电梯门合上了，光滑的金属面上映照出齐衍的影子，齐衍伸手摸摸电梯门上自己影子的脸，笑得咧开了嘴。

    齐少有家、有娃、有事业，到今天终于有了贤惠老婆，不不不，是官人，说老婆不得被他弄死十次啊……所以呢，人生的巅峰已经到来了。

    电梯到站，齐衍拉拉自己的衣裳，昂首阔步走了出去。反正都上班迟到了，再着急也急不来，第一站晃悠悠去了茶水间，给自己弄杯好茶。

    那些小助理们没一个关心齐少的死活，别说什么贴身服务了，连茶水都没一杯的，全都被郑哲安这个工作狂给教坏了，眼睛里就没有齐少啊！

    端着茶水踱回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郑哲安和一位部门负责人就进来了。郑哲安啪嗒一声往齐衍面前放下一叠文件，说：“有三件事情跟你商量，第一个……”

    齐衍看着郑哲安的眼神和表情，瞧不出一点儿眉目来，齐衍觉得吧，郑哲安爱大东野比爱自己多了去了，不愧是刚做完爱就能谈公事的郑特助啊……

    “你觉a和b哪一个方案比较好？”郑哲安说完敲了敲桌子。

    齐衍马上回魂，万用例句道：“你觉得呢？”

    郑哲安抿抿嘴，道：“是你要买下412厂那块地，不是我。”

    “嗯……”齐衍马上把目光转向另一个家伙，此负责人站直了身子表示我只是个做方案的，选哪个不管我的事。

    “小田你出去一下，我跟齐少单独谈谈。”郑哲安抬抬手指头，小田点头走人，贴心地带上了门。

    “方案c，把你们那个所谓的‘家’当做古建文物一样搬到小江南重建，一块砖一根钉子都不丢你的。不要去标那块儿地了。你要一意孤行的话，东野就被套上了，要是玩完，我没兴趣跟着你再起家一次。”郑哲安隔着桌子看着齐衍，他站着，齐衍坐着，气势上完全压倒齐少，而且现在没有外人在场，郑特助表情崩坏黑脸了。

    齐衍撑着桌沿站起来，双手抱胸，装模作样地看了郑哲安几眼，笑着说：“还是我们郑特助冰雪聪明……”说着倾身凑到郑哲安的面前想亲一口偷个香，被郑哲安举起来的手机给惊了一下，停住了。

    “亲呀，怎么不来了？”郑哲安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手机的拍照功能选了出来。

    “太坏了……”齐衍笑着坐回椅子上，“以前你灯都不让开，今儿你拍下来干吗？”

    “拍下来给杨朕看看，让他知道知道你的秉性。”郑哲安收回手机，盯着齐衍说，“或者下次做的时候旁边放着摄像机？”

    齐衍不敢笑了，坐正身子说：“别……这个后果很严重的。”心里头凉丝丝的，习惯性就动手了，被他这么一说，简直不轻松了。

    “三个方案，你选哪个？我推荐c。”郑哲安虽然脸色不好看，还是没忘记最重要的事情。

    “你不会真录了吧？”齐衍觉得这个事情比较重要，现在齐少是有心从良的好吧？

    “选哪个？”郑哲安并不回答，再一次问。

    “那重建到小江南河边的那一排房子里，上面给个瓦房顶子不影响整体风格就好。”齐衍想了想小江南里的园林古建，最好还是不破坏的好。这个园子是为二叔、爹妈养老建起来的，属于齐衍的私产。

    郑哲安听见了齐衍的回答很满意，道：“我叫小田进来，说第二件事。”

    “我问的事儿呢？”齐衍还惦记“摄影艺术作品”。

    郑哲安已经走出两步远了，回过头来说：“以后这些事儿我不想管了，你看是你自己来呢还是让我跟杨朕交接一下？您这些年积累的……难缠的对象其实挺多的，拍了的也不乏其人。”郑哲安说完拉开门叫小田进来。

    齐衍轻骂一声“我日……”，悔不当初这种词儿是涌上心头了。

    齐衍被郑哲安“善意”提醒后，有点焦虑，却也架不住事情多，没一会儿也就散了。下午的行程有点儿紧，便在公司解决午饭问题。

    应大东野工会的强烈要求和激烈申请，食堂装了42寸的平板电视，播放各种群众们喜闻乐见的节目以缓解员工们的工作疲劳。

    齐衍走进去，就看见大家全都齐刷刷地扭脖子看着电视方向，也望过去，只看见屏幕上小朕爸爸抱着别家闺女敬礼，接着出现“平安天府，有我护航”的字幕来，然后广告就结束了。

    “噢，好帅……”齐衍心中感叹一声，回头就看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微笑着将亲爱的员工们扫了一遍，目及之人，大家都埋头吃饭，有一位站起来的姑娘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坐了下去。

    很是诡异啊大家，不要演的那么明显。

    齐衍领了餐，望一下饭厅，苏宇翰一边吃饭一边发着短信，不用说对方肯定是毛毛了。直接走到苏宇翰对面坐下，按住他的手机问：“我来之前发生什么事了？”

    苏宇翰把手机抢回来放到齐衍的眼前，齐衍就认真阅读了。

    “吃饭的时候电视有放杨朕那个广告，有个女同事超大声说那个交警是齐少的新欢，然后大家就都开始认真看广告，然后齐衍进来了，然后大家都不说话了……毛毛你猜对了齐衍果然一脸啊好帅的表情……”

    齐衍伸手把最后一句逐字删除掉，帮苏宇翰把短信发给了毛毛，然后归还手机，默默吃饭。

    第六十五回

    东野刚刚完售的楼盘旁边被规划了地铁站，齐衍守财奴秉性被激发出来，整个晚饭过程都觉得不舒服。长期合作的商混和物管公司的两位老板还拿这件事儿打趣他，齐衍遂他们的愿，做痛心疾首状喝了一杯酒。

    去洗手间的时候，看见走廊上的宣传led上正播放小朕爸爸广告的完整版，齐衍站那儿认真的看，这家酒店也真是给足了文明办面子，三连播。齐衍就端正的站着看了三次，实在憋不住了才想起自己是去洗手间完成生理需要的。

    一边解决重大生理问题，一边想着小朕爸爸敬礼的样子，不自觉抬手学着比划了一下，嘴里有模有样地说：“平安天府，有我护航。”

    比划完就乐了，什么不愉快都没了。出来的时候还想，真要让杨朕护航，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就他那点儿本事……

    背地里想了小朕爸爸的坏话，回家就没有好待遇了。

    齐衍回来的时候又热情又大声的招呼小朋友和小朕爸爸，没人搭理他。换了鞋上楼，刚到二楼，小朋友的房间打开，齐贝贝看了一眼他，转身就进去了。

    啊？！看见辛苦工作了一天的爸爸回家了就这样？

    齐衍很受伤，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听见齐贝贝埋怨小朕爸爸，“都是说是他了，你非要我看，就是爸爸……”

    站定望着他爷仨，齐衍说：“啊？！你们在做手工啊？”

    那床上毛线、卡纸、报纸、纸箱子什么都堆着，乱七八糟。杨朕捏着剪刀埋头苦剪，齐心心拿着胶棒沾星星、月亮到纸板上，齐贝贝小朋友非常不高兴地举起手中的咖啡色卡纸，“姜饼人没有腿，小朕爸爸……”

    “贝贝你自己扯掉的，粘上就好了……”杨朕甩了一个透明胶给贝贝，回过头来看着齐衍，说：“愣着干什么呀，来帮忙……眼里没活儿啊？”

    齐衍爬上床去跪着，双手撑在小朕爸爸的肩膀上，“做什么呢？这么用心。”

    “圣诞树！”齐心心的小手上捏着一个金色的月亮片，半只胶棒都要涂上去了还觉得不够，他爸爸一问马上就回话。

    齐贝贝把电脑拖过来指着上面的手工圣诞树图片给他爸爸答疑解惑了。

    齐衍一看那个丫丫幼稚园的页面，“哦，幼儿园的亲子作业啊……”

    杨朕推开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点开另一个页面，“你来做这个……”小朕爸爸指着上面毛线圣诞球，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齐衍了。

    齐衍看了看制作过程貌似挺详细的，在床上弄开一小块儿干净地方盘腿坐下，加入手工小分队。

    杨朕扯出一把毛线给齐衍，中间还缠绕着两个异常不成型的圣诞球。齐衍手快拣出来笑说：“这不会是你做的……”

    “你给我闭嘴。”杨朕马上指着齐衍的鼻子尖，眼睛眯缝成一条线，小朕爸爸的意思很明显：你嘲笑一个试试？弄死你。

    齐衍见好就收，把笑憋回去，埋头看电脑上的教程。

    齐贝贝把姜饼人的小腿儿给粘上了，虽然姜饼人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左腿打了透明胶“绷带”。男小朋友很得意，拿着绷带姜饼人到处显摆，“有腿儿了，看，快看……”

    齐衍摸摸他的小脑袋说能干，齐贝贝看着他整理毛线不放心了，撅着嘴儿说：“你会么？小朕爸爸都做坏两个了……”

    齐贝贝你不说话会难受么？

    杨朕把手边的报纸捏成团儿扔到男小朋友的脑门上，凶巴巴地说：“快点儿，还要三个姜饼人，你还没有涂颜色呢！”

    齐衍捡起报纸团说：“啊，正好要用这个纸团儿……”说完给小朕爸爸眨眨眼睛，小朕爸爸伸脚踢了齐衍的屁股。

    小朋友都睡着了，抱到他们的大房间去，他两个回到小朋友的房间继续做手工。

    “明天必须要交？”说实话齐衍已经很想睡觉了，拉着杨朕的手问。

    杨朕推开小朋友的房间门，说了声嗯，然后就又抄起了剪刀。

    “四十厘米高的圣诞树，一天完成，太不人性了……我明天去找他们老师。”齐衍觉得埋头太久脖子痛，扭扭头，扭着扭着就把头搁上了杨朕的肩膀，杨朕正剪六芒星呢没空搭理他。齐衍得了机会，亲上了小朕爸爸的脸，“做点儿别的好不好？”说完双手又抱上了小朕爸爸的腰。

    杨朕把手上剪好的六芒星涂上胶，反手给贴到齐衍的脑门儿上，“布置两个星期了，我忘了，明天是最后期限。今天云朵老师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全班小朋友只有心心、贝贝没有交，他们圣诞节搞活动用这个作业做装饰。所以，齐衍，我正式通知你，今儿晚上这两棵纸箱子圣诞树做不好，谁也不许睡觉。”

    “太残暴了……”齐衍倒上床，看着床边上那两颗其丑无比的圣诞树感叹。

    “不准拖心心、贝贝的后腿儿，快点儿！”杨朕一巴掌拍上齐衍的屁股，把人打得跳起来，顺手丢了一叠绿色的皱纹纸给他，点开新网页，吩咐道：“剪成条，缠到树上去，快点儿别装死……”

    从小朋友的床上醒来，齐衍觉得屁股下面硌得慌，摸出来一看，彩色笔和剪刀……爬起来出房间，两个小朋友啃着水煮蛋蹲着看自己的圣诞树，看见齐衍了，就招呼他。

    “爸爸，你看我们的圣诞树……”齐心心指着上面的粉红圣诞球说：“你做的，好看。”齐贝贝拿着一个纸杯铃铛晃了晃，小铃铛响了，他说：“小朕爸爸做的，会响……”

    “贝贝那可是我做的……”齐衍依稀仿佛记得做完圣诞树已经夜里十二点过了。为什么这么晚呢？还不是杨朕这个家伙自视甚高、好高骛远，人家幼儿园的作业单上说了，纸杯铃铛是选做的，他死要面子硬要加上去，两个人又继续弄，基本上纸杯铃铛都是他做的好不好。

    “哎呀抢你功劳了真对不起！小气！贝贝、心心，快谢谢爸爸，他帮了我们多、大的忙啊！”杨朕端着一锅牛奶从厨房里出来，听见齐衍的话没好气。

    小朋友们听话，说着谢谢爸爸爬上凳子，把洗干净倒扣在盘子里的杯子翻过来，等着小朕爸爸倒牛奶。

    “爸爸，我给你翻杯子，绿色的好不好？”齐心心跪在凳子上努力伸手捏住绿色马克杯拿到齐衍面前。

    “谢谢，我的小公主。”齐衍嘟着嘴亲亲心心宝贝儿。

    齐贝贝就给他小朕爸爸献宝，“我给你拿……”

    杨朕把锅里的牛奶分别倒进四个杯子里，还剩最后一点儿，看了一圈，倒在了齐衍的绿杯子里，“昨晚你辛苦了，多喝一点。”

    齐衍望着杨朕笑，杨朕真想把手里的牛奶锅给他拍上脸。

    一人抱着一棵平心而论实在有点儿不堪的圣诞树，小朋友们兴致很高。他俩飞奔出去，杨朕还在穿鞋，喊他俩慢点，回过头来着急的跟齐衍说：“我今儿去拆迁办签字。”

    齐衍咬着水煮蛋说：“有要我帮忙的地方么？”

    杨朕摇头，终于套上了鞋子，招呼一声小朋友等等他，说：“我想找你那秘书说几句话，你心疼不？”手里捏上小朋友的小包包，杨朕跨出了家门。

    齐衍吞下最后一口水煮蛋，有点哽，赶紧灌牛奶。

    杨朕说：“心疼也给老子忍着，哼！”说完，拉上门跑着去追儿子闺女儿了。

    齐衍跑楼上翻手机，今天必须给郑特助放个假！

    齐衍打不通郑哲安的电话，电梯上的楼层愈高心里越慌。就他对这两个人的了解来说，郑哲安嘴巴不饶人，杨朕受不得刺激，他俩说几句话之后绝对会变成杨朕揍郑哲安，郑特助怎么可能是个有战斗力的人！

    叮！电梯到站，齐衍奔出来，转角进办公区，看见茶水间门口郑哲安和苏宇翰正说话。齐衍觉得完了。算来算去把苏宇翰给算掉了，再看那苏宇翰一脸讥诮的看着自己，得，这事儿没回旋了。

    “你干嘛不接我电话？”齐衍也不多问了。

    “看见是你，不想接。”郑哲安也没撒谎，之后苏宇翰打电话里他就接了，苏宇翰说杨朕想请自己喝喝茶，哼，正等着他呢！

    郑哲安看一眼齐衍，端着水走了，齐衍伸手拉住苏宇翰，“什么时候？哪儿？”

    苏宇翰从齐衍手里撤回自己的衣裳，挺无辜地说：“杨朕说泄密了就揍毛毛，我舍不得。对不起哦老板，要不你把我开除了吧？”

    “小苏我怎么觉得你挺高兴的？”齐衍觉得苏宇翰已经完全变成敌人，没救了。

    “哪里高兴了，老板你真爱说笑呵呵呵呵……”苏宇翰笑着就走人了。

    齐衍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儿——把杨朕的广告下载了下来。然后按照郑特助给的行程认真工作，再没有提杨朕约郑哲安的事儿。不说就算了，今天郑特助必须在老子身边呆到下班，想独自活动，没门。

    可是，等到晚上请客吃饭，郑哲安都没有提说有事儿的样子，齐衍这才反应过来，人家什么时候说就今天见面了！

    深深觉得自己越来越蠢，一定是被杨朕传染的。

    对于按时交了亲子作业，杨朕大大松了口气，人家云朵老师收到作业的时候，表情可惊讶了，笑着表扬他们一家呢！一定是觉得做得太棒了，齐衍这个狗东西，一点儿欣赏水平都没有，昨晚上就一直说做得丑，哪里丑了，狗东西他才丑！

    打电话跟苏宇翰说想越郑哲安，苏宇翰说齐少一定会阻拦的，要不然这样吧……杨朕一听苏宇翰的建议，觉得挺好。这样丑人齐衍就没法来捣乱了。

    杨朕终于同意签字拆迁，拆迁办主任激动万分，除了夸赞杨朕配合工作之外，为杨朕争取了一赔三的福利，还额外给了十二万的补助，把这钱算到了杨朕父母的头上。杨朕也没有推辞，准备把这钱拿着给爹妈重新盖一盖墓。

    从拆迁办出来之后，回家整理东西。之前穿的那些陆陆续续搬到南林半岛去了，今天杨朕是来搬爹妈的牌位的。烧过纸，禀过话，红布包上牌位，杨朕一手抱牌位，一手抱青花瓷坛出了房间。甘爷爷帮他锁上门，爷俩个一前一后下楼来。

    “你说，我给你找那个颐年园你哪儿看不上？”搬牌位之前，带着甘爷爷去看了个挨着古镇景区的颐年园。杨朕就不明白了，甘爷爷愣是看不上，还是觉得他自己找的好。杨朕说你带我看看你找的那个，他又不干，真不知道这老头子在倔什么。

    “你管我干嘛，走你的，我自己知道。”甘爷爷吧嗒一口叶子烟，跟在杨朕后面下楼。

    “哼，你不让我去看也行，我告诉你哈，到时候要搬过去我不管，看你怎么搬？”杨朕得意了，你老头子那么多东西没车你怎么搬？

    “我不会找个出租车啊？再说了，你不帮我载，我就找齐衍，反正你俩谁都一样……”甘爷爷心说老头儿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想拿捏老头儿，早着呢！

    “哼，我要发话了，你看他敢不敢载你过去！”

    “哎哟，你当家呀？”

    “你那不是废话么？”

    “哈哈哈……”

    “哎，甘爷爷，你这笑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

    “……”

    小朋友们的动画片时间，看得专心致志。杨朕这时候得空，抱着爹妈牌位，捏着纸钱上了楼顶的阳光房。跟齐衍商量之后俩围着这房子里看了一圈，也就那儿合适。

    装上神龛之后，有点空，杨朕想起妈妈喜欢花草，以前家里烂了的盆子都舍不得丢，装上泥土种上花，于是买回来许多花花草草在阳光房里摆上，顿时有生气不少。

    这一时，把牌位摆上，点燃香蜡，一边烧纸钱一边说：“爹、妈，离咱家有点远，你们找着地方没？这地方挺好。不是我难为你们搬来搬去，那个老房子要拆了，本来是不准备搬的，齐衍……那个齐衍啊是……是……是你们家媳妇儿，对，小朕娶媳妇儿了，呵呵，高兴吧？你媳妇儿说要不咱把那块地买下来吧，可是那块地多贵呀，你媳妇儿挣点儿钱不容易，你二老体谅体谅，就搬这一回，这房子比老房子好多了……”

    杨朕家挣钱不容易的媳妇儿回家来，找不着官人，问看动画片的小朋友，就到楼顶来了，听见人家正体谅自己挣点钱不容易，脚步停了下来，很是动容。思量片刻，决定不打搅他跟二老交流，悄没声息地下楼来守着小朋友看电视。

    第六十六回

    大耳朵图图正讲糊涂道理，齐衍看见那青花瓷坛放在茶几上，知道里面放吃的，伸手去掏。小朋友们一把摁住他的手十分严肃地说：“小朕爸爸说一天只能掏一次……不许你吃我们的零食。”

    齐衍的手被他俩摁住拿不出来，顺手就在里面摸摸，哟，物产丰富啊，还以为只有米花糖呢？小朕爸爸是与时俱进的高手。

    “小朕爸爸，你快下来，爸爸要偷我们的零食……”齐贝贝这吃货为了点儿零食就把爹卖了。

    “爸爸，只能开一次……”齐心心也要生气了，“这是爷爷奶奶留的零食坛子。”

    齐贝贝还要扯着嗓子喊杨朕，杨朕已经拍着手下来了，看着他爷仨手都在青花瓷坛子口上放着，笑了。

    “怎么？你们在布魔法阵啊？”杨朕说完，双手放在裤兜里慢悠悠下楼来。

    齐衍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喜欢的紧，讨好地对杨朕说：“我想吃个零食，小朕爸爸……”

    “只有一个。”齐心心提醒她的爸爸。

    “大家都在才能拿。”齐贝贝也提醒亲爸爸，“要守规矩，不然一个都没有。”

    “哦……”齐衍听懂了，原来小朕爸爸立了规矩的，“现在都在了，可以拿么？”

    杨朕点点头，齐贝贝说：“妹妹最小，她先拿。”

    “好。”齐衍小心的收回自己的手，举起来让小朋友放心。

    齐心心最高兴，双手握着说：“我要棉花糖，棉花糖。”

    杨朕看见小妞妞这么乖，忍不住凑上去亲亲人家的脸蛋，小妞妞笑着伸手去摸出一小袋，是豆豆，就扁嘴巴。

    齐贝贝说：“我要豆豆，我给你拿棉花糖。”说完小哥哥伸手进去，掏出来的却是个星球杯，小哥哥说：“哦哦……”

    齐衍看着两个小朋友伸手进去掏呀掏，掏到一个软绵绵的棉花糖，看都不看拿出来说：“棉花糖换给心心。”

    “不是棉花糖。”齐心心摇头。

    齐衍看着自己手里很无辜的被捏变形的小熊软糖

    杨朕看不下去了，伸手进去摸摸，马上就捏着棉花糖拿出来了，问小朋友：“你要跟我换么？”

    “先跟哥哥再跟你换……”齐心心把手里的豆豆给哥哥，着急得很。

    杨朕把棉花糖拆开，说：“说了不准挑嘴，不准换，你们没认真听。”说完把棉花糖扔进了自己的嘴里，吃掉了才说；“准备睡觉觉了……”

    “呜呜呜……”齐心心捏着豆豆开始小声哭。

    齐衍刚把人抱过来想要诓两句，杨朕瞪他一眼，齐衍那手就没敢伸出去。看着小朋友在那儿呜呜呜。齐贝贝扯开手里的星球杯，舔舔再对妹妹说：“豆豆很好吃的。”

    “嗯……”齐心心听见了马上不哭了，把豆豆递到爸爸面前，“爸爸帮忙拆开。”

    齐衍撕开小袋子，亲亲小妞妞小声说：“明天爸爸再帮你拿。”

    齐心心回头没看见杨朕，小脑袋猛点，“悄悄换给心心。”

    齐衍笑个不停，把两个宝贝儿一把抱住轮着亲个够，然后跑去帮小朕爸爸了。

    一进房间，温度挺高，杨朕啪啪啪摁几下把温度降下来，走到床边一脚踹上正看书的齐衍，“跟你说最多二十度……”

    齐衍厚脸皮，把手上的书一扔，笑着上来抱杨朕的腰，“我怕你冷。”

    杨朕捧着齐衍的脸说：“乖，你官人身体好着呢，不怕冷。”

    “官人我要。”齐衍偏头舔舔杨朕的手指头，笑着说；“我觉得猜拳来得比较快，也不费体力。”

    杨朕被齐衍这一说逗笑了，笑骂道：“老淫棍。”随后一巴掌推开他，撩开被子上床躺好。

    被推开的齐衍马上爬过来把人抱住，“别这么素啊，咱还是睡一点儿荤觉嘛，小朕爸爸……你要打架也行。”

    “齐衍，你当老子傻呢从没赢过还跟你打架，滚开……”不提这个还好，一提一肚子火，“不干，睡觉。”

    “哎？！”齐衍郁闷抱着人扭，“你虐待你媳妇了你知道么？”

    杨朕一听觉得不对，立马翻身把齐衍夹住，眯缝着眼睛看着他，“你偷听……”

    齐衍自掘了坟墓，又感叹自己变傻了，“你声音大，我没……我很感动啊官人！”前半句齐衍准备解释，可小朕爸爸哪儿是听解释的人，算了，转话题，“你对我这么好，我要做什么才能回报你，你快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什么要求都答应。”

    杨朕看他变脸跟演戏似的，马上就笑了，拍拍齐衍小宝贝儿的脸说：“等着我收拾你个老淫棍。”

    “不用等，现在就来。”齐衍笑着说：“我躺大字让你收拾行么？”

    杨朕捏着他的脸道：“小朕爸爸只要自己亲手得来的，别人给的不要。再说了，老子打不赢你，你真躺着后悔了我也不是对手，我不找日。齐衍小宝贝儿，你那点儿花花肠子快收起来。”

    齐衍把脸埋进杨朕的怀里，不说话，闭眼睡觉。齐衍不闹了，杨朕也不折腾，把灯关了，两人抱着，睡得纯洁又认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朕都有点儿迷糊的时候，齐衍忽然捏住他的耳朵，轻声说：“睡着没？”

    “说。”杨朕微微睁开眼睛说了一个字儿。

    “我其实一点儿都不想那档子事儿，抱着你睡特别满足。小朕爸爸，这是不是真爱？”齐衍揉揉杨朕的耳垂，凉凉的触觉很舒服。

    “等明儿你睡死了，我亲你一口就活过来，那咱就是真爱。”杨朕还说了，“这法子齐心心最喜欢，浪漫啊！”

    “呵呵呵……”齐衍稍微爬起来一点儿，嘴巴够得着杨朕的下巴尖时，轻轻亲了一口，“小朕，我会把红房子整体迁移再复建，以后陪着你住。”

    “拆就拆了……”杨朕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时觉得有点儿涩，“真他妈烦人，你睡不睡？不睡就滚，别抱着我。”

    虽然是小朕爸爸抱着齐衍，但是齐衍决定不追究了，并且很听话要乖乖睡觉。小朕爸爸只会有耐心给小朋友讲睡前故事哄小朋友睡觉，能听自己在睡前说这么些乱七八糟的已经很够用意思了，不能再找死了。

    所谓诛心为上，齐衍觉得自己肯定是打动了小朕爸爸的心，不然小朕爸爸一大早忙着料理小朋友的时候，还专门抽出时间来叫自己起床。虽然又被踹了一脚，但是这一脚有着浓浓的爱啊！

    “弄早饭来不及了，我们先走，不管你了啊。”杨朕一边套警服一边跟有反应了的齐衍说话。

    齐衍伸出手来给他挥挥，“你开慢点儿。”

    “快点儿起来，别懒。”杨朕戴上帽子出门之前又给齐衍交代。

    齐衍瞥见他要走了，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扑住人狠狠在杨朕脸上亲一口，说：“官人慢走。”

    杨朕：“……”

    “好冷、好冷！你什么时候关得空调？！”偷袭完小朕爸爸，齐衍搓着手跳脚又蹦回床上裹着，裹得两头都看不见。

    小朋友们在楼下喊小朕爸爸是吃牛肉面还是杂酱面啊小朕爸爸我帽子带好啦小朕爸爸好大的雾啊……小朕爸爸全都没听见，小朕爸爸抿紧嘴唇，看看床上裹成一坨的那货，好不容易才压下扑上去狠狠日他一回的冲动。

    “从这儿走，别上绕城高速，你超载还去找死啊！”杨朕看着这个开小货车的大叔一脸老实样儿，被拦下来就傻了。问了两句知道是刚贷款买的车，从外地开这边送货。货运不容易，杨朕指着一条道凶神恶煞地跟他说：“开到底就看得见兴城大道，开慢点儿，走吧！”

    “谢谢警官，一定开慢点。”货车师傅赶紧上车，一脸感激得跟杨朕道谢。

    杨朕看他稳稳当当调头上了正确的路，回过头来准备给自己下班。跟米哥调了一下班，刚才打电话米哥说他已经过来了，让杨朕放心走。

    小朕爸爸觉得关于打架自己已经不能再输了。

    不是说输了丢人，山外青山楼外楼的道理杨朕懂，主要是那方面的问题。杨朕觉得再让齐衍这么窝心下去，搞不好自己那天就认了。即使不想承认，杨朕也知道自己属于面恶心善的类型。这个偶尔被日是可以的，算个调剂，要让齐衍一直压着，那怎么行！

    虽然这种事情找人帮忙很丢人，不过狗东西实在太厉害。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打架活动杨朕这一点是绝对没有总结错的。不消说自己了，杨朕怀疑那些搏击俱乐部里的教练们恐怕都不是狗东西的对手。

    狗东西的招数怎么说呢？正宗的他行，野路子也行，而且他很聪明，用得比谁都活，还被他用柔道招数给放倒过，并且表示空手道也略知一二。杨朕也不傻，看得出来齐衍应该是个正统武术习练者，这就好办了。说到正宗，天下武功出少林，小朕爸爸有个正宗少林拳传人的干爹，还怕弄不死齐衍这狗东西。

    今天下午便是要跟干爹讨教的，结果电话过去干爹和干妈出去旅游了，听他着急干爹说去找景山也是可以的。想想也行，杨朕便联系了景山。

    说到这个好兄弟，杨朕满心眼儿的佩服。不懂事儿的时候一起混耍，后来为人仗义惹了官司，坐了牢出来又踏踏实实做生意，男人就应该这样儿，什么时候该做什么都清楚。

    到粮油市场，远远看见福景记干杂店面里，景山正拿个鸡毛掸子打扫卫生，杨朕笑得不厚道。停好车子蹦跶过去道：“唷，我哥够勤快啊！”

    那景山回过头来瞟他一眼，继续做卫生，“听我爸说你被人欺负了？”

    “干爹怎么说话的，那怎么能叫被人欺负，那是公平竞技，我技不如人而已。”杨朕随手在景山家的货摊上抓了两个枣儿，咬一口道：“这个甜，待会儿给我装点儿，给你干儿子干闺女儿当零食。”

    景山鸡毛掸子伸过来戳他，“老子生意要被你几个弄垮。”

    “冯丽娜占便宜最多哈，不是我，她说自从你开铺子都没花钱买过调料哈哈哈！”杨朕吃着枣儿躺到景山的老板转椅上，相当惬意，“教我两招好报仇雪耻啊山哥。”

    “说说，对方都使用的什么招数？”景山随意把最高一排货架掸掸，放下鸡毛掸子，望着杨朕。

    “好叻。”杨朕枣也不吃了，跳起来跟景山说道，两兄弟交流挺认真，时不时还比划两下。

    天气冷，粮油市场生意也不怎么好，景山本来好武，听杨朕解说半天，他想了想挺认真的道：“你呀别……”话没说完铺子上进来个白白嫩嫩的小青年，马上就不搭理杨朕了，看着那小青年笑。

    杨朕算看出来了，都他妈是见色忘义的，看着那小青年啧啧笑着说：“哎呀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啊，还拎着电脑！嗬，还是苹果，哪个冤大头给你买的呀？”

    “老子这个冤大头，怎么着吧？”景山把烟头往杨朕身上丢，“你他妈开了一豪车来，还不兴梁小福耍个豪华电脑啊！”

    哎哟，惹不得啊！

    杨朕看他家山哥一脸稀罕样儿，犯贱了，挺想招惹招惹的。

    第六十七回

    小青年叫梁小福，是景山捡回家的，养着人家复读考上大学了，自己也栽进去了。梁小福长得不赖，青葱白嫩，可口的很，山哥哪儿扛得住。当初他打电话来跟自己咨询“同志大道”，杨朕一听他那口气就知道有今天。

    “那车啊，少说两百万，快，你朕哥发了，多喊两声，让他赏我们几十万过日子。”景山指着门外那车跟梁小福说。

    杨朕正笑，那梁小福就甜甜地叫开了，“朕哥、朕哥……”

    “哈哈哈哈……”杨朕瞅着景山那酸不溜秋的样子，起身揽住梁小福的肩头道：“光喊算个逑，要不陪你朕哥兜风去，哎呀，不知道有的人爽不爽哟！”说得人家红了脸。

    这么找抽自然是被收拾了，杨朕就讨个乐，还不要脸得喊人家梁小福“嫂子”，结果吧，人家景山就不打算帮他寻找破解方法了，问他要车钥匙送梁小福去学校，还要杨朕给他看铺子。

    杨朕叫哥哥给他想招儿啊，景山说：“就你刚才讲的，我看那人不简单，这是个高手，别送死了。你要真想不开……”景山钥匙拿到手了，挺怜悯地说：“把人约出来，咱哥俩一起上把他放倒。”

    怎么可以这样，那可是小朕的媳妇儿！

    杨朕不死心，拉着他拿打火机的手，“就没有机会了？”

    景山想了想道：“稳住桩子，用点小巧绵软、全身发力的招试试吧？”

    等景山一说完，杨朕叹口气，恨恨骂道：“狗东西好阴险，老让床上打，床垫里有弹簧啊桩子怎么稳……”

    话音刚落那梁小福加进来轻声说：“朕哥，你和人家在床上打架呀？”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可爱的紧。

    “……”杨朕语塞，回转头望着景山说：“车都给你了，你给我想个招啊！”

    “想个逑，约出来老子帮你放倒，弄不死他！”景山捏过钥匙，跟梁小福招手。

    梁小福笑着过来，给景山说：“朕哥舍、不、得。”看是看着景山，话却是说给杨朕听的，那眼神儿透着精明，真是招人恨呐！

    杨朕忍不住要动手，梁小福就躲景山身后去。景山就不要兄弟了，大声道说：“干啥，想打你嫂子啊？！去打你那‘舍不得’。”

    “我日，给你们点儿颜色还真就开染坊，老子现在就给干妈打电话，帮你们把柜出了，看你们怎么死！”小朕爸爸哪儿能认输。

    景山搂着梁小福亲一个，哈哈哈笑着说：“哎，你通风报信正好，老子正愁不知道怎么说呢！快啊，别耽搁！”

    杨朕自己就不行了，坐回椅子上笑。好兄弟嘛都一个德行，既然小朕爸爸不愿认输，朕哥自然也是一样的了。

    得，要求人就要有好态度，杨朕决定等景山回来再求教，把那个牙尖精明的梁小福送走再说。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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