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战之逃不掉的爱情陷阱 作者:南门冬瓜

    第19节

    总之，卫冬艺不想再留下来，刘开年说的话也许是真的，可那又怎么样呢？卫冬艺只是个小棋子，小棋子没有了利用价值，就该乖乖的离开，别引火烧身，别心存幻想。

    “卫小姐。”离登机还有一个多小时，两个陌生的男人出现了“我们已经给你买好机票了。”

    这个说话的男人，卫冬艺认识“我不会跟你们回北京。”

    “那可由不得你。”男人扯出来了一个难看的微笑“郑董在北京等你，卫小姐还是好好配合我们吧，如果你不配合，我们也有其它的方式带你离开。”

    卫冬艺相信郑承凤做的出来这种事，她放在地上的包被男人一把提起，胳膊也被他强制性的挟持住了“走吧，卫小姐，郑董等你了很久。”

    普通机舱很吵，卫冬艺坐在中间，手机也被夺走了，两个魁梧大汉坐在她身边，连呼救的机会也没有，下了飞机，车子一路狂奔，到达了上次去过的酒庄。

    叶雨倩今天不在，站在窗户旁边看雪景的人是郑承凤，郑承凤的精神很好，一点儿都不像在被调查中的人。

    “小卫回来了。”平淡的语气中听不出来郑承凤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她穿着一件高腰裤，把她的身材凸显的非常玲珑有致“还以为我们见不到了。”

    “凤姐。”卫冬艺很有礼貌地跟她打着招呼“您好。”

    “我一点儿都不好。”郑承凤端着红酒杯坐到沙发上，淡笑着说道“小卫，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是您让我回来的。”卫冬艺小声提醒她。

    “你很怕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郑承凤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了卫冬艺的面前“为什么怕我？小卫，你想起了什么？告诉我，你害怕我什么？”

    卫冬艺一直低着头，没有留意到郑承凤已经过来了，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的时候，她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几步，满脸的惊恐“凤姐，我还要赶飞机。”

    “去哪里？”郑承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轻地捏了下去“去哪里？小卫，凤姐需要你的帮助，你哪里都不能去，你要是敢走，我保不定自己会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

    卫冬艺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在颤抖，她怔怔地看着郑承凤“凤姐，我帮不了您。”

    “嘘。”郑承凤手掌揽住卫冬艺的细腰，再从衣服下摆钻进了她的后背“不要怕我，凤姐有伤害过你吗？你帮帮凤姐，凤姐的命就在你手里。”

    昏迷和清醒时的感受完全不同，卫冬艺感受到郑承凤的手掌在自己的肌肤上游走，她身上的寒毛直竖，使出全力往前一推，竟然把郑承凤推倒在地。

    “对不起。”卫冬艺转身想跑，打开门，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配枪男人。

    男人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她的头，郑承凤从屋里走了出来，早上盘好的头发因为刚刚的摔倒，有了些散乱“放下枪。”

    她拉着卫冬艺的胳膊重新进了屋里面，门还没带上，她的手臂张开，又把卫冬艺抱进了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警告道“小卫，别逼我对你动粗。”

    没等卫冬艺反应过来，她松开手，放开了卫冬艺的身体“你在这里好好待着，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你要利用我做什么？”面对这种局面，卫冬艺快速收敛起自己的恐惧，冷静地问道“我无权无势，能帮你什么？”

    “对长辈要说敬语。”即使到了这种时候，郑承凤还在不知不觉地教导卫冬艺“你排斥我，但是你不能不尊重我，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凤姐，过不了多久就会结束，你也许不会有事，也许会有，小卫，凤姐喜欢你，别让我为难。”

    丢下这句话，郑承凤穿好外套离开了酒庄，她没有解释为什么留下卫冬艺，就像她说的，卫冬艺并不需要明白，她所剩的时间远远没有叶大所说的那么多，其实她可以认输，她可以站到雍清凡那边，用她所拥有的证据反抗叶家，但她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输这个词，她习惯了尔虞我诈，她是商界的佼佼者，即使输的粉身碎骨，也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所以，真的要牺牲掉卫冬艺，也不是不可以。

    第127章 快跑

    卫冬艺在酒庄呆了一天，到晚上的时候，郑承凤回来吃饭，卫冬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没有出来，郑承凤也没有管她，她让下属把卫冬艺今天一天被拍到的监控内容全部剪切了下来，做成视频发给了雍清凡，她的计划有几个，这只是其中之一，如果雍清凡同意，她会放卫冬艺一条生路，要是不同意，卫冬艺的生死就交给老天吧。

    刘徐徐坐在沙发上看儿童图书，刘紫侬越看她越喜欢，抱在自己大腿上亲了亲她的额头，问她“宝贝，你叫什么名字呢？”

    刘徐徐乖巧地抬起头，回道“我叫徐徐。”

    “小凡，我们收养她好不好。”刘紫侬扬起脸问不远处的雍清凡“她好可爱，你不觉得吗？”

    雍清凡的心情远没有刘紫侬的心情那么愉悦，小柯跟李莫宁进了房间，雍清凡才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你们来了。”

    三人非常有默契地进了里屋，小柯先问道“真的是卫小姐吗？”

    “恩。”李莫宁替雍清凡回答他“我也看了视频，确实是卫经理。”

    “她想要什么？”小柯问出了李莫宁也想知道的问题“郑承凤想要什么？我们这里有她需要的东西吗？”

    “她想要刘开年的女儿。”

    “她疯了吗？”在场的都是聪明人，雍清凡一说出来，大家都明白了“她想要刘开年认罪？可事情闹的这么大，是刘开年一个人可以扛下来的吗？老板，您认为她到底想做什么？”

    “刘开年不是她的主要目的，我猜她大概是想找个替死鬼，让刘开年改口供。”李莫宁一些日子没见，成熟了不少，她简单地分析了一下郑承凤的做法，但她感兴趣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雍总，您会那样做吗？”

    用一个不相干的人，去换自己的爱人，正常人都会那样做吧，雍清凡没有即刻回话，小柯见她脸色不善，说道“老板，要不要我派人直接把郑承凤给抓了。”

    “别乱来。”雍清凡呵斥住他的意见“你以为郑承凤有那么蠢吗？”

    李莫宁沉思着说“要实在没办法，我们就报警。”

    “报警有用吗？”这下轮到小柯笑了，他看着李莫宁，笑道“你们信警、察吗？反正我是不信，咱们一报警，卫小姐指定没命。”

    那句没命让雍清凡彻底不安了，她站起来，有些烦躁地说道“帮我联系郑承凤，告诉她，除了刘开年的女儿，我可以给她别的东西。”

    她的选择让人意外，也在意料之中，李莫宁回去的路上表情很凝重，小柯看了她几眼，问她“怎么了？”

    “她是个好人。”李莫宁感慨道“可惜了。”

    雍清凡的拒绝并没有让郑承凤乱了手脚，雍清凡的交换只是她的其中一个计划，她如履薄冰，步步惊心，无论选择哪一步，都有可能万劫不复，所以她小心翼翼又无所畏惧，她把u盘收进了卫冬艺的羽绒服里面，回过头，对身后的卫冬艺笑道“小卫，凤姐需要你帮忙了。”

    卫冬艺没有回答她，她的眼神清澈见底，没有一丝的忧愁在里面，郑承凤靠近她，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小卫，别这样看着我，凤姐也不想这样做。”

    她细细地亲吻着卫冬艺的脸蛋，非常不舍地说道“这一生，算凤姐对不起你。”

    a计划失败，b计划正式启动，把卫冬艺抓回来的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进来，像个杀手一样“郑董，叶家的人还在外面监视我们，无线的监控还没有取消掉，我们不能通过网络，发给雍清凡的邮件，也被人窃取了，您的计划已经完成了第一步。”

    “其他还有什么异样吗？”郑承凤问他。

    “没有。”男人回道“韦书记那边同意了您的要求，只要您的证据到手，他们会派人过来保护您的安全。”

    “现在外面有几伙人？”

    “包括检察院那些狗、杂种，总共有四伙。”

    “照片呢？”

    “在这里。”男人看了一眼卫冬艺，把口袋里面的照片掏出来，放到了郑承凤的面前。

    满桌的卫冬艺和雍清凡，郑承凤拿起来一张，仔细地跟卫冬艺对比了一下“你跟她在一起也并不开心，小卫，我感觉不出来你有多爱她。”

    卫冬艺面露微笑“是吗？”

    “带她走。”郑承凤扔掉手里的照片，脸色瞬间冷厉了起来，严肃地命令着男人“按计划进行。”

    男人得令，拿起桌子上的照片胡乱地塞进了卫冬艺的口袋里“走吧，卫小姐。”

    “等一下。”他们刚走到门口，郑承凤喊住了他们“小卫，你还有什么话要跟凤姐讲的吗？”

    卫冬艺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她极其冷漠地面对着郑承凤的问话，郑承凤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摆摆手，示意男人带她离开。

    这么一别，从此再无相见的可能，郑承凤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给开车的司机打了过去“按原计划进行，杀了她。”

    黑暗中的马路上，四辆车子飞速而过，男人点了一根烟，问前面开车的司机“老黄，你吸烟吗？”

    司机憨笑“先不要，等完成任务再说。”

    后面有三辆车紧紧地跟着他们，男人打了个哈欠，看着一动不动的卫冬艺笑了“卫小姐，你抽烟吗？要不要试试？”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杀我？”卫冬艺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我想你的口袋里面应该也有一个跟我一样的u盘，你特意找了一张我和雍清凡的照片，我猜你们会在半路杀了我，然后移花接木，天衣无缝地把你口袋里的u盘转移给后面跟着我们的一伙人，而我的尸体和我口袋里面的证据，会让另外一伙人替你们背黑锅，加上你老板口中的邮件，你们想让她牵扯进来，对吗？”

    “所以我妈老说，聪明的女人死的快。”男人也不否认，笑呵呵地道“死在我们手上，总比在叶家的折磨下死好。”

    后面的车子跟了上来，隐约着还有超车的架势，司机看清楚了开车的人，问男人“要不要动手，是他们。”

    后面却没有人回答他，司机回过头，眼睛还没适应过来后座的黑暗，忽感手腕一痛，细管被锐利的刀片划开，鲜血喷了自己一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然而无论他的尖叫声有多大，也无法控制车子的方向，车子像不受控制的疯马一样，冲向了路边的丛林。

    丛林里面到处都是树木与灌丛，车子像扔沙包一样惯性地往下滑去，后面的车子急刹车，没有再跟上来，卫冬艺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被震出来了，男人腹部的刀子彻底地陷进了他的身体里，他睁大着双眼，不甘心地看着卫冬艺的脸“救我，我知道你不想杀我，救救我。”

    卫冬艺当然不想杀他，她只是用刀指着男人的腹部，威胁他不要出声，车子的失控让意外发生了，卫冬艺不想做杀人凶手，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快散架了，她的脑袋晕眩，身体里浮现了一阵阵想吐的不舒服之意。

    四周安静的只听到司机的哀嚎声，他这叫法很快就会把马路上的人吸引过来，卫冬艺还动不了，一动就觉得难受，后座的男人已经没救了，他的血快把后座的位置浸湿了，他手掌颤抖着摸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只被鲜血沾满的u盘“卫小姐，你快走，带它走，我不行了，它不能留在我身上，被叶家人发现，郑董会死的很惨，我求求你，救救郑董。”

    卫冬艺面无表情地打开车门，非常狼狈地爬了出去，没有理会他的哀求。

    “卫小姐。”男人在她的身后惨叫“求求您，我求求您，救救老板，一命换一命好吗？啊啊啊，我拿命跟郑董换！”

    卫冬艺被他的惨叫声吓到，她惊恐地转过头，看到男人把腹部的刀子抽了出来，又快速捅了进去，这样来回几次，他微弱的声音已经听不清了“卫小姐，求您，一命换一命。”他再也没有力气说话，u盘在他的手里脱落，掉在了地上。

    马路上方有隐隐约约的灯光照下，卫冬艺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车子旁，捡起了地上的u盘，她还在犹豫，前方的司机虚弱地开口了“这位小姐，你快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卫冬艺在郑承凤的酒庄里面扮演了一天的洋娃娃，可不是为了送死，她非常配合郑承凤的演出，也降低了她对自己的防备之心，郑承凤可能打死也没料到卫冬艺身上会藏有刀子，她没有让下属搜身，即低估了卫冬艺的智商，也低估了卫冬艺对雍清凡的感情。

    卫冬艺开始狂奔，在漆黑了无人烟的丛林里面狂奔，她不知道前方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对未知的恐惧并没有拉低她奔跑的速度，耳边有流水声，卫冬艺低头喘气，摸着黑在口袋里掏出来几张照片，她坐在地上把它们撕成碎片，一股脑全撒到了河里面。

    好累，卫冬艺跑不动了，她在湿漉漉的泥土上躺下，抬起头，沉默地望着天上的乌云。

    她想，自己大概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第128章 命中注定

    派出去的三个人，两个被抬了回来，一个生死不明，另一个死，最后一个伤，郑承凤看着被白布掩盖的尸体，面无表情地吸了一口手指间夹着的香烟“阿大，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死了一个人吗？怎么还要你亲自送上门？”

    担架上的司机还在低声哀嚎，他的手彻底废了，隔了这么远，他手腕上的骨头仍旧能让郑承凤清晰可见，他的下肢一截被鲜血浸湿，一看就是失血过多。

    在场的两人却无暇顾及他的生死，叶大公子把一叠资料扔到了郑承凤面前，冷冰冰地说道“海叔亲自下命令，你把它们记牢。”

    待看清楚那些是什么后，郑承凤脸色剧变“你们让我认罪？”

    “海叔不想做无畏的牺牲，你在这里待几天，等我们把首佳洗白，然后，你承担下来你下属对你所有的指控。”

    郑承凤气愤的站了起来“你们在让我去送死！”

    “没那么严重，更有可能判个无期或死缓。”叶大公子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想你说的也没错，比起人与人的牵绊，利益才是我们最终的追求，以前爷爷会站在你这边，而我不会。”

    “阿大，你爷爷至少不会对任何人妥协。”

    “够了！”叶大公子满脸讽刺“我不是我爷爷，现在这个社会也不是他当年的社会，我会把叶家好好做大，像你们这些野、种就应该死在外面，郑承凤，你失去了利用价值，现在谁都救不了你。”

    “你别想逃，也别再自作主张的跟任何人谈条件。”叶大公子离开前再次警告了郑承凤“你这酒庄四周都是我的人，只要你踏出去酒庄半步，我的暗哨就会击毙你。”

    “至少派个医生过来，他快死了。”郑承凤指着担架的司机说道。

    “他？”叶大公子走上前，不留情面地踢了一脚那司机的脸“一个废物而已，死又有什么关系？”

    跟豺狼虎豹作伴，终有一天会被他们吞食，郑承凤跪在地上，拿纱布给那司机止血，那司机还有意识，见到她靠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郑董，求求您给我个痛快。”

    郑承凤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就像没听到他说的话。

    “郑董，小黎死了，我知道您会照顾好他的家人，郑董，您给我个痛快，我不怨您，只求您帮我照顾好我的家人。”

    “老黄，我自身难保了。”郑承凤低头看着他，表情异常平静“现在我照顾不了任何人。”

    雍清凡小的时候，她母亲带她去算过命，算命的先生是个瞎子，见不到雍清凡的脸，手却在雍清凡的脸上摸个不停，听完雍清凡的八字后，他叹了口气，说雍清凡一生贵不可言，上辈子是观音身边的一瓣莲花叶，雍清凡从小就讨厌这种江湖术士，她没有把话听完，跟着雍清霞跑到庙外面的池塘边上玩耍，把雍妈妈一个人留在了庙里面。

    后面的事情，她是从雍妈妈的口中得知的，她在庙里面醒来，换了一件男人的衣衫，雍妈妈跪在观音面前磕头，嘴里念念有词，求观音保佑自己的一对女儿平平安安。

    她这才知道自己不慎滑入了池塘，被外面守门的男人救了起来，算命的先生还坐在外面晒太阳，雍妈妈抱着雍清凡出去，按压着雍清凡的脑袋跪了下去“给你师父磕头。”

    三个响头磕下去，算命先生拿着雍清凡的八字沉默了很久，命是好命，但也薄，他断言雍清凡活不过二十五岁，二十五岁之前锦衣华服，却也灾难不断。

    改命，借命，续命，过去了三十几年，雍妈妈的话仍旧浮现在雍清凡的耳边。

    “我张江红在此向佛祖许诺，我愿用我家人每人十年寿命，换我小女儿雍清凡一生平平安安。”

    有多久没有梦见这个故事了？雍清凡满头大汗的在床上坐起，她那时候还小，记忆难免会有偏差，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后来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感觉毛骨悚然，她父亲的车祸，她母亲的痴呆，还有她姐姐的癌症。

    雍清霞也还没睡，赵佳飞倒是睡的很熟，雍清霞莫名其妙被人叫到北京，又莫名其妙地差点被人绑架，她的心绪不宁，等到雍清凡来敲门，她的情绪才安稳了一些。

    “我上次去看妈妈了。”没有旁人在场，姐妹俩面对面地坐着，雍清霞满脸悲伤地说道“她过的很好，只是不记得我了，小凡，她是我的母亲，可她不记得我了，我每天都会想她，每天都想。”

    “她很爱你。”雍清凡的沉默引起了雍清霞回忆的感慨“你小时候总妒忌我，觉得妈妈爱我，心里只有我，可你都不知道，你离家出走的时候，妈妈哭的有多伤心，小凡，妈妈最爱的人是你，她用尽她的一切去爱你。”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她带我们去过一个庙里吗？”雍清凡突然开口，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我有点模糊的印象，只记得那位先生说，我三十九岁的时候会有场大劫，活不到四十岁，我今年刚好三十九。”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雍清霞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往事浮现在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觉得不可思议“那位先生啊，帮你改了命。”

    “然后呢？”

    “妈妈许诺会还他一命，我想那个时候她一定认为是自己的命，后来爸爸去世以后，妈妈就疯了，她总以为是她的诺言害死了爸爸。”

    “我不信这些。”雍清凡说“你信吗？”

    雍清霞轻笑“信不信也不能改变事情的发生，其实你记错了，算命先生说的不是你活不过四十岁，他说的是，只要你渡过了三十九岁生日，四十岁之后，你的劫数就全部渡完了。”

    “只是巧合而已。”雍清凡想到了她专程跑过来给自己过三十九的生日，不禁的皱眉道“看样子你是迷信了。”

    雍清霞也不解释“他说他会帮你找一个比你命更好的贵人，把你的八字和她的连在一起，可以压的住你四十岁之后的厄运，要是没找到，你三十九岁之前的劫，就会要了你的命，现在来看，应该是找到了。”

    “我还是不信。”雍清凡坚持她自己的原则“你说的这些都是没有依据的信仰。”

    雍清霞摇摇头“信不信有那么重要吗？人生本来就是不断的轮回，你能好好活着，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那就够了。”

    门外有人敲门，这么晚了，谁会来？雍清霞顿时变的紧张了起来，雍清凡看了她一眼，安抚道“外面都是我的人，不会有危险。”

    来敲门的人是小柯，他俯在雍清凡的耳边说了几句，雍清凡脸色大变，回头看着雍清霞“姐，我要出去一趟。”

    “老板，现在这么晚了，您还是留下吧，我已经派人去找卫小姐了，那底下乌漆墨黑，下午还下雪了，路又滑，实在是不安全。”见到雍清凡穿上衣服要走，小柯赶紧劝道“而且我在那里碰到了几伙人，叶家的，还有韦家的。”

    “韦家？”雍清凡停下脚步，别有意味地念了一遍“韦白述？”

    “要是我没有看错的话，其中一个男人当年跟我一个排，还是副排长，后来听说他跟着韦家了。”

    “把电话给我。”

    小柯掏出电话递给了雍清凡，雍清凡思索了一会，不太确定地在手机里输进了一个号码，然后打了出去。

    她没有记错，接电话的人确实是韦白述，大概是这么晚接到电话，韦白述的心情很糟糕，气势汹汹地骂了一句“有毛病啊？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吗？”

    “是我，雍清凡。”

    韦白述的声音瞬间清醒了“我没听错吧，你会找我？”

    “我想跟你做一笔买卖。”

    “最近想跟我做买卖的人可真多。”韦白述在那边得意的笑“你不会也犯什么事了吧，犯事我可帮不了你，要让我爸出手才行，借钱我倒可以帮你，只要别让我太为难，我都可以帮你。”

    “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卫冬艺对吧。”韦白述还在那边笑。

    雍清凡心里面瞬间就有了底“你找到她了？”

    “半死不活的被我的人带了回来。”韦白述问她“你就是这样对你的女人？我可记得你以前一直很温柔。”

    “你要多少钱？”雍清凡得到了准确的答案，心安了，连声音也变的温柔了“我们可以谈谈。”

    “我不能把她还给你，至少现在不行。”没想到韦白述拒绝了她的谈判“她身上有我需要的资料，所以她不能出现在外面，你的宝贝现在在我这里是最安全的，你不用担心。”

    “你跟郑承凤合作了？”雍清凡立刻明白了过来。

    “不是我。”韦白述笑道“那个女人走投无路来投靠我们韦家，因为她够聪明，知道只有我们韦家才能救她，你知道我爸想在北京稳定，这是个最好的机会，我也知道是你在背后搞鬼，我爸也很感谢你，你开了一个好头，剩下的就让那些当官的人去斗争，我们这些商人不要乱站队，你现在就很好，站了一个最中立的宫家，可宫家快落没了，他家那个大小姐性格温驯，很难在官场立足，我韦家不介意你投靠我们，随时欢迎。”

    “我永远不会跟郑承凤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也再不会臣服于你。”雍清凡一口回绝她“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当然了。”韦白述也跟她保证“投靠不投靠无所谓，要是我爸爸真的能上位，以后还需要你的资金，我可舍不得得罪你。”

    第129章 保证你见到她

    新闻热度渐渐下去，偷税事件成为了一个无人关注的难题，郑承凤在深夜再次被逮捕，尔家伟厌恶地看着她，说出的话分外难听“郑承凤，我们有足够的证据逮捕你，你别再装无辜了。”

    “你们不是已经逮捕了吗？”郑承凤镇定自若的态度仿佛她在度假，而并非身处审讯室“有证据就判刑，我不会认罪。”

    “你的背后有谁？”尔家伟没有轻易放过对她的审讯“你可以将功补过，说不定可以判轻一点。”

    “我没有犯罪。”郑承凤一口咬定，死不松开“我没有偷税，我对所有的指控一无所知，我要求见我的律师。”

    “你杀死了白家一家四口，你偷税，我还有理由怀疑你走私军火。”

    “我要求见我的律师。”

    “你最好配合我一点。”尔家伟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你要是想死，我会考虑把你交给上面。”

    “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郑承凤笑着问他“我为什么要为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伏法？”

    韦白述在跟雍清凡谈生意，她的筹码是卫冬艺，想要的筹码还是郑承凤原先的那个，刘开年的女儿。

    “你终于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事业，爱情，还有尊严。”韦白述坐在沙发上看着不远处的刘紫侬说道“你这辈子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小孩我不能给你，你有什么更好的意见吗？”雍清凡单刀直入地问道。

    “口供，我父亲想保全郑承凤，第一件事就是要里面的那个人改口供。”

    “替死鬼是谁？”不难理解韦家这么做的原因，雍清凡沉默了几秒，问她“除非他能改变整个局面，还要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替死鬼，我只想知道，替死鬼是谁？”

    “郑飞凯。”

    雍清凡心念一转，眯起眼睛看着韦白述“你们要害死郑家唯一的独苗？”

    “不行吗？”韦白述若无其事地耸肩“他们郑家，总要死一个。”

    “那是你们的事。”

    “你不是也害死了刘家的独苗吗？”韦白述斜眼相望，嬉笑道“保全这个小女娃，会让你良心安一点吗？”

    雍清凡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说“我对他不薄，这是我们的交易，谈完了，你可以走了。”

    “据我所知，他找过你家卫小姐。”看到雍清凡准备起身离开，韦白述不急不慢地开口道“他没有把孩子交给你，相反，他想把孩子交给卫冬艺，看来你们的交易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成功，他不信任你，孩子交给卫冬艺，他知道郑承凤会找他，他把注意力转移了一半到卫冬艺身上，不管卫冬艺带不带他的女儿离开，你的卫小姐都会被牵扯进来，雍妹妹，会耍心机的人不只是你一个人。”

    她能分析出来的事物，雍清凡怎么会想不到，她从知道刘开年和卫冬艺见过面之后，就已经猜到了刘开年的计划，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打算派人去接触刘开年的原因之一，她不知道刘开年想做什么，或许他真的只是想保护他的女儿，又或许，他想牺牲掉他的女儿，同时牵连到卫冬艺，而成全他的妹妹。

    “你可以走了。”雍清凡继续送客，没有因为韦白述的话而把她留下“我答应你的条件。”

    闻言，韦白述幸灾乐祸的笑了“让你亲手放弃自己布了这么久的棋局，你会心痛吗？这么多年的苦心被白费，牺牲了那么多的人与物，何必呢？”

    “我得到的远比我失去的多。”雍清凡回头看着她“像我们这种岁数了，你真的能分辨出来什么才是得到与失去吗？”

    “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成功。”韦白述站起来，走到雍清凡的面前，跟她面对面说着“你家世不如我，学历不如我，人脉也不如我，为什么你会成功，而我不会？我想不通，同时也很嫉妒你，你看郑承凤，威风了这么多年，到最后还是一场空。”

    “靠什么都不可靠，唯有靠自己。”刘紫侬走了过来，手里端了两杯热茶“来，韦姐喝茶。”

    韦白述看着她笑了笑“不用了，我还是走吧。”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刘紫侬，你靠过自己吗？”

    刘紫侬脸色一僵“韦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喜欢你。”韦白述直言不讳地说道“从前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不是因为嫉妒或者羡慕，我喜欢有思想的人，而不是有心机，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派人暗杀卫冬艺？”

    “我没有。”几乎是本能反应，刘紫侬大喊一声，矢口否认道“我没有派人杀她。”

    “我为什么要冤枉你？”韦白述不满地皱眉道“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不干脆找黑道，你找的杀手，是我韦家人，也许你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吧，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的五十万我会悉数还给你，你以为还是十几年前吗？黑是黑，白是白，现在这个时代黑白不分，你永远都不晓得丑陋的背后有多少光明支撑着它进步，杀手市场由韦家掌控，下次想杀人，直接找我，我可以给你打折。”

    “扑通”刘紫侬跪了下去，她抬起头，望着雍清凡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哭喊道“小凡，我只是想吓吓她，我只是想让她离开你身边。”

    雍清凡的脸色很平静，只是目光中充满了震惊、愤恨、与怨气“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韦白述还在一旁添油加醋“刘小姐一向如此，不信你可以问问李小芒，当年叶家大公子的女友和小孩，是被谁间接害死的？刘小姐命好，跟几只狼狗在房里都没有被咬死，叶家大公子把你送给了齐老爷吧？把你锁起来做了几年的狗？现在装什么无辜？荣华富贵失去了这么多年，现在很享受吧。”

    “别说了，别说了。”刘紫侬厉声喊道“闭嘴！”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韦白述蹲下去，直视着刘紫侬的脸道“你的哥哥没有死，他现在的名字叫刘开年，他在监狱里面替你还债，很快他就会死去，我会告诉他，他最爱的妹妹，是全世界最丑恶的女人。”

    雍清凡算是看出来了，韦白述心情不好，只要她心情不好，她就想让全世界陪她一起不好，她在往死里逼刘紫侬，雍清凡对刘紫侬没有了什么太大的感情，听到这些消息，有的只是一点点的遗憾，可遗憾什么呢？雍清凡自己也说不清，刘紫侬的为人，她失踪的这么多年，她经历了什么事，雍清凡多少能猜出来一些，说她爱刘紫侬，说她等了刘紫侬这么多年，其实都不对，雍清凡爱的人从来都是自己，她等的人不是刘紫侬，等的只是那份失踪了的自尊，所以，刘紫侬的过去到底好不好，雍清凡并没有太深的感触，她只是生气刘紫侬想找人解决卫冬艺。

    “还有一件事。”看着那个哭的不能自已的刘紫侬，韦白述失去了兴趣，把目光投向了一脸沉思的雍清凡“你知道卫冬艺和郑承凤上床了吗？”

    她把目标转移到了卫冬艺的身上，雍清凡冷漠的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李小芒会出事吗？”韦白述笑眯眯地说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雍妹妹，我们韦家崛起了，谁都阻挡不了，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们都尽收眼里，坐山观虎斗，最后一网打尽。”

    “所以呢？”

    “所以我知道你的卫小姐和郑承凤上床了，也知道你们在山上的俱乐部做了什么。”

    “我也知道我做了什么。”雍清凡厌烦地看着她“你还不走吗？”

    “等她哥哥死了之后，我会把卫冬艺完好如初地还给你。”韦白述成功惹怒了两个人，心情好多了“我可不是郑承凤，我不会动你的宝贝，放心吧。”

    “你可以试试看。”雍清凡轻蔑地看着她“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郑承凤？”

    “卫小姐挺喜欢她的，我是指郑承凤。”韦白述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的表情“是她救了郑承凤，我的属下找到她的时候，她手里紧紧抓着郑承凤给我们的资料，要是没有你的话，你猜她和郑承凤在一起，会不会更好一点？”

    “没有这个可能。”雍清凡顿了顿，眼瞳中多了几丝阴沉“她们不适合。”

    “好了，我走了。”韦白述生来就是给人添堵的，她笑着走到门口，拉开门，还没看仔细门外的情况，就被外面的人大力推回了房间里面。

    “你这是什么意思？”韦白述转过身，半惊半慌地问雍清凡“你想毁约？”

    “我不是傻子。”雍清凡冷冰冰地看着她“我要人，我要卫冬艺，看到她的人，你才可以离开。”

    “我都说了，卫冬艺一出现，郑承凤就…”

    “我为什么要管郑承凤的死活？”雍清凡冷笑“你们的利益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我的女人，打电话给你父亲，告诉他，用你和刘开年换卫冬艺，我再外加十亿，换不换？”

    “雍清凡，你这个疯子。”韦白述低声咒骂她“卫冬艺受伤了，她不能随便动。”

    “你能给她的治疗，难道我给不了，我不相信你们任何一个人，她在我身边，我才会放心。”雍清凡看着跪在地上的刘紫侬，抬起头，问韦白述“你们是第一天了解我吗？”

    是啊，韦白述认识她这么久，这几年见惯了她的修身养性拜佛，还真忘了这女人是个狠起来不要命的主“你让我的人进来，我交代他几句，让你的人跟他一起回去，听从我爸爸的安排，二十四小时之内，保证你见到她。”

    第130章 尽力去爱你

    屋里面很暗，没有开灯，但应该是白天，厚实的窗帘遮挡住了外头的阳光，但仍有几束光倔强地穿过小缝，落到了毛茸茸的地毯上面，让人隐约可以看清屋里面的光景。

    女人手里拿了一串佛珠，她的表情很祥和，眼睛闭着，就像石化了一样，坐在那光旁边一动不动。

    卫冬艺看到了她，也看到了她手上的佛珠，亦如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端庄、优雅、成熟，哪像日后，她独、裁的像个暴、君，什么招都用尽了，也花光了卫冬艺对她的耐心。

    像是感受到了卫冬艺的注视，女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跟卫冬艺对视了几分钟，没有人舍得先开口打破这份宁静，雍清凡看着卫冬艺，嘴角露出来了一丝迷人的微笑，她站起来，放下了手里的佛珠，一步一步地向卫冬艺靠近。

    为什么要放下它？卫冬艺的思绪被那一串佛珠扰乱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放下佛珠呢？是成佛？还是成魔？大脑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她的身体已经陷在了雍清凡的怀中，雍清凡低头吻住她的嘴唇，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变的小心翼翼，即使那个吻落下去了，却又快速离开，没有一丝的停留，眷恋又害怕眷恋的渴望着卫冬艺的回应“宝贝，你回来了。”

    卫冬艺理解不了她这种复杂的心情，就在那一小会，她想推开雍清凡的瞬间，恍然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她心里面觉得悲哀，明白过来自己只能那样被雍清凡热情地抱着，连拒绝的唯一方式都消失了“放开我。”

    没有久别重逢的开怀，也没有丝毫的激动，卫冬艺的冷漠让雍清凡愣住了，她打开房间里的灯，想看看床上的这个女人是不是她的卫冬艺，这个女人的味道、温度、以及她的模样都是卫冬艺本人，可是，她的态度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雍清凡怔怔地看着她“宝贝，你怎么了？”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要是以前听到雍清凡这么体贴又担忧的问候，卫冬艺肯定会很开心，但今天这句话，让卫冬艺感到的只是不想回应的烦躁。

    “我的手怎么了？”她尝试着动了四肢，除了右手臂以外，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大碍“告诉我，它怎么了？”

    “没什么事。”雍清凡安慰她“只是伤口感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医生上了药，过几天就会没事。”

    卫冬艺沉默了，她不再讲话，闭上眼睛，背对着雍清凡。

    从她醒来后，除了一开始的那个对视，她没有再正眼瞧过雍清凡，这是惩罚吗？雍清凡走到她的面前，蹲下去，两根手指掐住了卫冬艺的下巴，硬要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看着我，宝贝，你看着我。”

    卫冬艺睁开眼睛，清明的眼瞳中倒影着雍清凡的身影，她的眼里只有雍清凡一人，但雍清凡在她眼睛里面却看不出来一丝感情，那平淡的眼神割痛了雍清凡的心，雍清凡的心在发痛，她按压着自己的伤口，努力地不想让它流血化脓“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

    “你睡了好几天，医生让你醒了之后，多起床活动，先起床吧，我让人给你安排午餐。”

    “我的衣服呢？”低哑的声音不似往常，睡了几天，卫冬艺差点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今天几号？”

    “二月一号。”雍清凡在衣柜里拿出来了一套衣服，她把它们扔在床上，手非常自然地就去解卫冬艺的睡衣“宝贝，我帮你换。”

    卫冬艺细白柔软的手指往下，拔开了胸前那只蠢蠢欲动的手掌“我的左手可以，没有残废到要别人帮我换衣服。”

    “你不是残废的时候，我也可以帮你换。”雍清凡身上的气压遽然降低，冷笑着说道“你的衣服不让我穿，让谁穿？宝贝，你的身体，一向是我做主。”

    她几乎是用报复的心态开始脱卫冬艺身上的衣服，手指在卫冬艺的肩膀上滑过，那看了不下百次的伤疤出现在她眼中，还是让她的手指哆嗦了一下“宝贝，这里是那天晚上伤到的吗？”

    伤口已经结疤了，比刚发现的时候好了很多，雍清凡之前帮她换衣服的时候见过，卫冬艺昏迷的时候，她就坐在卫冬艺的身边，眼睛一直盯着那道疤痕，她心里的仇恨浓的快要把她的眼睛烧红，于是拿起了佛珠开始念佛经，尝试着一遍遍把心里面的恨意压下去。

    雍清凡一向是个爱记仇的人，她爱记仇，而且会报复，她用十几年去报复郑承凤，因为那时候她不够强大，她现在强大了，可以决定他人的生死了，面对自己的时候，就变的没有那么心静，同时她又是一个偏心眼的人，偏心眼到了骨子里，她认为卫冬艺是她的人，伤害了卫冬艺，那就是伤害了她，这样一想，她的心情又无法平复了“我迟早会杀了她。”

    充满恨意的气息在她身上出现，嗜血的目光落到了被单上面，卫冬艺轻轻地说道“有因就有果，我自己觉得没什么，你又为什么要继续呢？”

    雍清凡沉默了下去，卫冬艺的劝慰虽是好心，却让她联想到韦白述的那个问题，韦白述问她，要是没有雍清凡，卫冬艺和郑承凤会不会更好？卫冬艺喜欢郑承凤吗？要是不喜欢，她不会救下郑承凤，也不会现在帮郑承凤说话，雍清凡有些不开心了，她这样觉得不开心，就更不会放过郑承凤“无论如何，她必须死。”

    没料到卫冬艺会回答说“那都是你们的游戏，我只是局外人。”

    她这是要跟自己撇清关系吗？雍清凡不去想还好，一想悲哀顿生，几下帮她穿好衣服，转移话题道“宝贝，你先把身体养好，这件事，我们等以后再聊。”

    这又是另外一栋别墅，别墅里面只有两个老阿姨在准备午餐，卫冬艺的右手完全抬不起来，她胃口也不大，随便吃了几口，又回到了房间里面。

    两人的气氛不再如从前一样轻松，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卫冬艺的态度，雍清凡爱的太少，懂的又太晚，她看着卫冬艺的背影沉思，觉得自己仿佛完全不了解卫冬艺了，问题出现在了哪里？卫冬艺现在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牵线木偶娃娃，她过去虽然也是冷冰冰的模样，不怎么爱讲话，但是现在，她没有了灵魂，又或许，是雍清凡囚禁了她的灵魂。

    是她先放开了卫冬艺的手，是她伤害了卫冬艺，是她利用了卫冬艺，都是她，但是她有错吗？雍清凡不觉得自己有错，她被卫冬艺的爱宠坏了，认为无论对卫冬艺做什么，卫冬艺都会原谅她，她以前会原谅，那么现在，她也必须原谅，她让雍清凡相信爱，她就必须要无时无刻地回应雍清凡的爱。

    霸道吗？霸道又怎么样？卫冬艺能把她怎么样？她答应了要一生一世陪着她，她就必须要一生一世，卫冬艺活在这世上的每一天，都要属于她雍清凡，永远没有例外。

    左臂侠卫冬艺在玩电脑，要是雍清凡没看错，她似乎在退订一家德国的公寓，雍清凡在背后搂住她的腰，把脸贴在了卫冬艺的脖子上“宝贝，我好想你，想你不在我身边的每一天，想你的呼吸，想你身上的味道，想你叫着我的名字，想你告诉我，你有多需要我。”

    卫冬艺不习惯地往外躲了一下，雍清凡温热的呼吸喷到了她的颈窝，让她很不舒服“雍清凡，你别碰我。”

    “我偏要。”雍清凡恶作剧地用嘴唇代替了鼻尖，一路往上，含住了卫冬艺的耳垂，卫冬艺浑身一抖，连回绝的话都没有说出口，雍清凡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抚摸上了她的胸，卫冬艺叹了口气“雍清凡，我身体不行。”

    这个拒绝理由很有用，雍清凡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懊恼地在卫冬艺的脸上啃了一口“你要是再惹我生气，我就不管这么多了，宝贝，你回来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简直是狼一样的女人，卫冬艺有理由怀疑这个女人跟自己在一起就是为了性“刘紫侬回来了，她比我更适合你，你们已经不需要我了。”

    说到刘紫侬，雍清凡的脸色沉了下去“我不想谈她。”

    “我也不想留在这里。”卫冬艺回过头，充满哀求地看着她的脸“你能让我走吗？”

    “我需要你。”

    “需要我陪你上床吗？”卫冬艺觉得好笑“雍清凡，我不是你的性、玩具，你不能每次看到我都只想跟我做、爱，你可以找别的女人，我不想继续下去了，我适合更好的生活，我应该得到更好的对待。”

    “我只需要你卫冬艺。”雍清凡捧起她的脸，对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需要别的女人，我要你陪着我老，陪着我一生，你不是我的性、玩具，你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女人，我爱你，卫冬艺，我爱你。”

    “你上次也跟我说过类似的甜言蜜语。”卫冬艺没有被感动，她失去了对雍清凡的信任，很难再恢复，她极度理智地说道“那一次，你让我去郑承凤的公司，现在呢？你又要我做什么？雍清凡，我不想成为另外一个我的母亲，我不年轻了，只想好好过日子，我不希望自己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的女人她的心里有别的人，我不想再去猜测你过去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性、玩具也好，棋子也好，那都过去了，我们早结束了，在你指责我出轨成性的那一天，我们就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你亵渎了我对你的爱与付出，你让我认识了我的爱是多么不堪，我对你，从来没有感觉过歉意与遗憾，因为我尽力了，我尽力了，再也没有力气去爱你了。”

    第131章 你不知道的事

    面对卫冬艺的心灰意冷，雍清凡并没有采取什么有效的措施去解冻两人之间的危机，她一不会撒娇，二不会哄人，躺在床上沉思了一晚上，决定还是让卫冬艺自生自灭，她不主动要求离开，雍清凡就守着她，她想离开，雍清凡就死皮赖脸地耗着她。

    雍清凡了解卫冬艺，当然知道卫冬艺会心软，即使那女人对自己再失望，只要相处久了，她还是会软下来原谅雍清凡。

    房间里很大，大到可以放下去四张双人床，可同时房间里又很小，小到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雍清凡那张脸，她在看书，嘴里面念念有词，像是不知不觉地把书的内容读了出来，卫冬艺的右手可以动了，虽然还没有恢复到以前那么灵活。

    “我想离开这里。”卫冬艺轻轻地扭动着自己的右手腕，非常听话地做着康复治疗运动“我的手好了，可以离开了。”

    雍清凡寸步不离地守了她这么多天，不是为了她最后的离开，她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着卫冬艺“宝贝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

    “你觉得有意思吗？”卫冬艺波澜不惊地反问她“我感觉你在囚、禁我。”

    “我是在囚、禁你。”没想到雍清凡居然承认了她的指控“因为我在保护你，外面很乱，你在我身边，这是最安全的决定。”

    “我在你身边，才会变的如此不安全。”

    “不会有下次了。”雍清凡站到她面前跟她保证“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我只想离开。”

    “卫冬艺。”雍清凡眉毛皱成一团，隐隐约约有要发怒的趋势“我都说这么多了，你还要走，你到底要什么？我不会让你离开，你老气我，你想气死我吗？”

    说到后面好像还是卫冬艺的错，卫冬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没有气你，这是你自己的问题。”

    “够了，就此打住，你不许再生气了，我们一人退一步，谁都不许气谁了。”雍清凡自己也没发觉到她说出来了一句这么无厘头的话，她手舞足蹈地打了很多让人看不懂的手势，更是说出了毫无逻辑的话语“我也很生气啊，我怎么会知道你会生我的气，你凭什么生我的气，你要是爱我，你就不应该生我的气，我好生气啊，你为什么要生气？”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卫冬艺听的一头雾水，她看着雍清凡奇怪的动作，不明所以地说道“雍清凡，你是不是疯了？”

    未曾有人见过雍清凡恋爱时是什么一番模样，爱情让人变得愚钝，也让人深陷其中，雍清凡停止了奇怪的动作，眼神黯淡地回着卫冬艺的话“你以前说过，你不会生我的气，就算生气了，也会原谅我。”

    卫冬艺惊讶地张开嘴巴，又快速闭上了，她摇摇头，否认道“那都过去了。”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雍清凡笑着说“宝贝，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要离开。”卫冬艺继续斩钉截铁地回答着她“雍清凡，我要离开，你不能强留我。”

    “好，我让你离开。”两人面对面的沉默了一会，雍清凡恢复到了原先的模样，她嘴角的冷笑渐渐散开，让她整张脸都显得怪异的冰冷“你能活着走出去，就拿我的命来偿你。”

    这是无赖吗？软的不行，所以来硬的？卫冬艺好无语“你能公平一点吗？”

    “那你能对我公平一点吗？”雍清凡抿嘴生着闷气“是，我是让你陷入了危险，可我也救你出了危险，我是利用了你，可是那个时候你只是卫冬艺，你不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让你离开我，我说那些话让你离开我，是因为我真的希望你离开，我不喜欢被感情左右，宝贝，我不能被感情左右，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出来了，你是一个错误，你是我计划中的错误，我意识到你一旦成为我的弱点，我就会有危险，你是我的劫数，我避开了你，又放不下你，我受不了你跟别人走在一起，我受不了我失去了你的消息，宝贝，我错了，我错在不该用情，你的生死本就由天，你是我的棋子，我对棋子用情了，输的人就是我，所以我输了，我为他人做嫁衣，数十年恩怨，付出的心血，都输了，所有的一切，加起来，换回了一个你，你不能离开我，你是我的弱点，也是我无坚不摧的支撑点，我爱你，我愿用我后半生的生命起誓，我爱你，只爱你。”

    “雍清凡…”卫冬艺哑着嗓子，低沉地说道“我只剩下一条命，没有其他可以给你了。”

    “我只要你的人生，要你这个人就足够了。”雍清凡单膝跪地，握住卫冬艺的手诚恳地说道“婚姻对于我来讲，原本是很没有意义的一件事，过去是，现在也是，但我想试着去接受它，宝贝，我愿意跟你组成一个家，过着平平淡淡的小日子，一日三餐，你做饭，我养你，你无需要美貌如花，只要我们彼此相爱，我们放下该放下的过去，创造一个只有你我的未来好吗？”

    卫冬艺半天没有回应，她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雍清凡，雍清凡双手捧住她的脸，用嘴唇吻去了她眼角的泪珠“哭吧，宝贝，都哭出来吧，我在这里，今后，我都在这里。”

    卫冬艺终会原谅她，雍清凡对此胸有成竹，她抱着怀里闷声哭泣的卫冬艺，偷笑着来回抚摸怀中女人的后背“我们重新开始，乖，重新开始。”

    自那日起，卫冬艺没有再提起过离开，但她的情绪并没有好太多，很多时候她都精神恍惚地坐在屋里面发呆，雍清凡问她什么，她也不回答。

    晚上睡觉的时候，雍清凡非常自觉地靠了过去，前两天由于卫冬艺的抗拒，雍清凡也没心情逗弄她，今日卫冬艺精神不错，雍清凡的贼心又起来了，她搂着卫冬艺睡觉，手有意无意地在卫冬艺的胸前经过，并且已经明目张胆的伸进了她的睡袍里。

    “雍清凡。”卫冬艺声音轻轻地在她耳边响起“你又来了。”

    雍清凡不忍心强迫她，但又忍不住不逗她“让我摸摸好不好？我不做，就摸摸。”

    卫冬艺咬着嘴唇拒绝她“不行。”

    雍清凡就喜欢看她这幅禁、欲的模样，她对卫冬艺身体的欲罢不能之情，有一小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卫冬艺能激起她的征服欲与满足感“我们要过一辈子，宝贝，你开心吗？”她边说着话，边解开了卫冬艺睡袍的系带“我的小宝贝，让我好好爱你。”

    在半昏暗的房内，高冷的女人衣衫不整的躺在自己的身边，还能柳下惠下去的人，反正不是雍清凡“真漂亮。”她握住卫冬艺白嫩的胸部夸赞着道“我梦里经常会出现它们。”

    她的手掌慢慢地用力，揉捏着那两只漂亮的白馒头，白馒头被她捏成了各种形状，手指印清晰地在上面显露了出来，白馒头的主人没有丝毫反应，雍清凡反而身体热了起来“宝贝，我能摸摸别的地方吗？”

    “你再闹下去，我去别的房间睡。”卫冬艺闭着眼回答她，她的声音很正常，没有夹带一丝情、欲“雍清凡，你是泰迪投胎吗？”

    原来她也知道这个梗，雍清凡笑道“那你是冰块投胎吗？”她低头，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卫冬艺的r、头，试探地观察着卫冬艺脸上的表情“它们喜欢我，宝贝，你喜欢吗？”

    “唔”卫冬艺的身子小小地哆嗦了一下，她翻过身，挤开了胸前那双不怀好意的手“你别闹了。”

    “那你告诉我，你这几天在想什么？”雍清凡双手离开了卫冬艺的胸前，没有地方可去，无聊地开始把玩起睡袍的带子“你在想什么？我想知道，你告诉我。”

    “我没有想什么。”

    “是吗？”雍清凡也不多问，讨好地亲了亲卫冬艺的嘴唇，附在她耳边略带笑意地问她“宝贝，你湿了吗？”

    卫冬艺被她问的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真的要这样子吗？这种逼供方式？”

    “我有逼你吗？”雍清凡的手离开了她的睡袍上，来到了卫冬艺的腹部，它在腹部画了几个圈，故意地试探着卫冬艺的底线“宝贝，我只想进、入你。”

    够了，卫冬艺推开她，在床上坐了起来“我去另外一个房间睡觉。”

    雍清凡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为什么要躲开我？”

    “我跟郑承凤上床了。”

    “我知道。”雍清凡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些大概，但又不是太明白“所以呢？”

    “不是你知道的那次。”卫冬艺面无表情地述说着这件事，就像在说一个跟她毫无干系的人一样“一个月多前，她发了一封邮件给你，那视频里面的主人翁是我对吗？就在那天的前个晚上，我跟她上床了。”

    “她强迫你的吗？”雍清凡的脑袋隐隐作痛，她打开屋里的灯，试图用明亮的灯光压抑住身体里的黑暗情绪“对吗？告诉我。”

    “有区别吗？”卫冬艺问她“我虽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那个时候我们分手了，但雍清凡，你扪心自问，真的重新开始，你能接受我吗？”

    “这就是你为什么能逃出来的原因吗？配合她，讨好她，我知道她喜欢你，她看你的眼神都是欲、望。”雍清凡走上前，伸出手，一把搂住了床上的卫冬艺“可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是我的错，宝贝，都是我的错。”

    “雍清凡，我再也做不到为任何一个人去拼命了，你才是我的在劫难逃，谢谢你愿意爱我。”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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