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程系列[16部全集完结] 作者:蓝淋
第2节
“没了。”我耍赖地张开嘴示意,“这个你要不要?”
“好。”他真的翻身压上来,捧住我的脸,贴上来堵住我嘴唇。
我完全吓傻了,呆呆任他舌头在我嘴里舔了一遍把那颗半融化的巧克力卷住。
放开我的时候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半真半假地笑:“恩,真好吃。”
我嘴唇和舌尖上还残留著他温热柔软的触感,如五雷轰顶,头脑一片空白,涨红著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脸红了耶。”陆风笑得很可恶,“真纯情呢。”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拿我寻开心,有些恼羞成怒,捡起枕头没头没脑砸在他身上:“王八蛋你他妈的去死好了!”
他边笑边躲:“你真有趣,跟女人一样,居然会脸红。”
我沈下脸扔下枕头不再理他。
这种恶劣的玩笑在後来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平时在一起动不动就趁人不注意在我腰上腿上捏一把,还有更让人难堪的把戏。我一急红脸他总是哈哈大笑:“玩玩嘛,开玩笑而已,别那麽介意。”
我跟他不一样,他什麽都能拿来开玩笑,而我什麽都认真。
long way ho(七)
男生宿舍楼的卫生间是一层楼共用的,里面分隔成浴室,洗手间,洗手台三大格子,浴室里各个喷头之间并未隔开,半敞开式的。我和陆风从来都挑相邻的两个喷头边洗边说话,最近因为他那些无聊的玩笑,我们之间气氛有点僵,洗澡的时候比平时安静得多。
浴室里没有其他人,我默默搓洗著头发,陆风在旁边哗哗往身上冲水,突然冒出一句:“小辰,你屁股蛮翘的嘛。”
我吓一跳,尴尬地转身用毛巾擦掉脸上洗发水的泡沫,躲开他视线:“你少无聊。”
他不依不饶:“有没有人说过你腿长得漂亮?又长又直哦。”
“再污言秽语小心我告你调戏。”
“大不了你调戏回来嘛。”他笑。
我偷偷瞟了一眼他赤裸的身体,迅速垂下眼睛:“算了,比下流我比不过你。”
心里有点慌,我胡乱冲干净就准备擦干了,陆风已经穿好衣服站著等我,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流氓表情眼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我套好裤子,抬头瞪他:“看什麽看,不许耍流氓。”
他坏坏地笑:“我就是要耍流氓,那又怎麽样?”
来不及躲闪,他已经伸手过来,以大得不正常的力气在我胸口狠狠拧了一把。我痛得“啊”了一声:“你干什麽!”
“怎麽,生气了?”他笑容不变,“开个玩笑,别那麽小气。”
“……会痛的啊,你太用力了!”
“是吗?”他继续若无其事地笑。
晚上躺在床上,胸口痛得睡不著,解开睡衣一看,乳头肿起来了,隐隐有些血丝。陆风的力气实在大得可怕。我难以理解他莫名其妙的暴力,更难以容忍他现在对我也花花公子一般嬉皮笑脸的轻浮。
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为这种事伤感情,未免……小题大做。
陆风越来越放肆,当著其他人的面就对我动手动脚,似乎以我的惊慌失措为乐。
有天下了晚自习,八个男生坐在宿舍里闲扯,男人凑到一起当然是聊女人,扯著扯著就限制级了,某人意犹未尽地冲著陆风:“陆风,你要不要上你老婆给我们看看啊。”
陆风的“老婆”,除了我还有谁。
其他人哄堂大笑,我脸色一暗,坐在陆风床沿翻著书假装没听见。
哪知道陆风应了声“好啊”,真的一用力把我按倒,翻身骑在我腰上。
口哨声叫好声差点把屋顶掀翻了。陆风一手抓住我两只胳膊,一手毫不客气地解开我上衣的扣子。
“陆风!你别乱来!”我又急又怒。
上衣完全被扯开的时候那六个人兴奋得怪叫连连,陆风还是那样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我身上摸索,我不知道他这次要玩到什麽程度才罢手,虽然清楚不可能真的被他怎麽样,当众被羞辱的难堪还是逼得我咬住嘴唇拼命反抗。
他的手居然滑到腰部来解我的皮带,我吓得脸都白了:“陆风,你不要太过分!”
“陆风,快点!”
“上呀!哈哈……”
我那群没头没脑起哄的舍友真是天真得不知轻重。
“陆风,我要生气了!”我无力地使出杀手!。
他著了魔似的撕扯著,手探进我的裤子,一把握住。
我触电一样尖叫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他的箍制,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王八蛋。”我咬牙切齿地发著抖。
到现在他们总算意识到玩笑开大了。
静默了半天,小尚才出来打圆场:“小辰你别哭,陆风只是开玩笑。”
陆风呆呆望著我,终於露出一点点不安的神色。
“滚开。”我狠狠推开他:“给我滚。”
“小辰,我只是……”
“只是开玩笑是吧。滚啊,你和别人开玩笑去。”我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爬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眼镜,离开他的床,“你大少爷要寻开心找乐子随便你找谁都好,别老把我当小丑!”
long way ho(八)
我没有再和陆风说过话。
陆风更拽,他长这麽大都不知道道歉两个字怎麽写,怎麽肯向我低头。偶尔不得不面对面,他脸色比我还硬。
一连几天我都会反反复复梦见陆风,那不可一世的家夥突然性情大变,柔情万千地拉著我的手说:“小辰,对不起啦,我错了,你别不理我。”然後我就抓著他的领子哇哇大哭。哭到一半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是躺在80公分的单人架子床上铺,探出头去看下铺的陆风,他睡得一脸坦然。
程亦辰你还真是在做白日梦。
类似的梦境一直断断续续重复著,害我一对上陆风满脸云淡风轻的若无其事就暗骂自己窝囊。
“小辰,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这回我有经验了:“别哄我,我知道是在做梦。”
果然一睁眼就醒过来,正在难过,却看见陆风坐在我床边低头看我,微微笑:“醒了?小辰,我们和好吧。”
我哇地一下又哭出来:“陆风,刚才我梦到你和我说话了,醒了怕你又不理我。”
陆风笑得温柔,轻轻摸我的头:“现在不是做梦了吧。别哭了。”
“铃─……”
我猛地睁开眼睛,心脏狂跳不止。
是全校统一的起床铃。我坐起来,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发会儿呆,默默穿好衣服爬下床。
有意无意看了一眼陆风的床,居然是空的。
我疑惑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陆风昨晚没回来吗?”
其他人也刚起床,陆陆续续拿了毛巾牙杯去洗漱,小尚对著镜子仔仔细细挤他的青春痘,又羡又妒地:“陆风啊,你不知道吗?最近泡上二中的校花,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昨晚带著马子到哪里快活去了。那小子,动作真快……”
我呆呆站著。这麽几天他连女朋友都有了,闪电进攻,还真像他的作风。也只有我这种读书读到呆的傻瓜才会为一个朋友牵肠挂肚吧。陆风那样的家夥才是真潇洒,他根本就把我当回事。反正交友广阔,又不差我一个,哪像我只有一两个好朋友就当宝一样,居然还做那麽煽情的梦中梦,笑死人。
我想著想著,短促地笑出来。
“你笑什麽?”
“没什麽没什麽。”我笑容满面摆摆手。
其实也就半年不到的交情,没什麽了不起。我低头满桌子找牙刷牙膏,胃有点抽痛。
上午四节课陆风都没出现。我不打算猜测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在做什麽,一心一意做笔记写练习,用课间休息已经做完了两套代数练习卷,效率比任何时候都高,吓得同桌目瞪口呆:“小辰你太猛了吧?简直超音速嘛……”
“做题的速度很重要的。”我一本正经,“现在考试题量那麽大,不快一点哪来得及。”“难怪你每次语文都能比我多考20分……”同桌喃喃地。语文卷通常都是冗长得无人能在两个锺头内答完,我大概是唯一的例外。
午休时间下铺还是空的,我已经做不下题目了,开始数绵羊。
“403程亦辰,电话!”楼下值班室的大伯扯开嗓子吼。
“来了来了。”我!!!跑下楼。会往学校打电话的就只有我那严肃得水都泼不进的老爸,这个时间打过来多半是急事而且没好事。
“爸!”
“程亦辰吗?”
“……”年轻女人的声音……被占便宜了。
“你就是陆风那个好朋友吧。”
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含糊“唔”了一声。
“我那白痴弟弟和人抢女朋友被捅了一刀,也不知道死了没有,你替我去看看他吧。”
long way ho 九(上)
“我那白痴弟弟和人抢女朋友被捅了一刀,也不知道死了没有,你替我去看看他吧。”
我第一反应是她在说笑:“你,你说什麽?”
“陆风啊,就是我弟弟,跟人打架挨了刀子,现在躺在你们学校边上那家小饭店里,他怕被记过不敢上医院也不敢回学校,我太忙了没空理他,你就帮个忙去照看一下吧。对了,千万别让我老爸知道,会打断那小白痴的腿,还有……”
我让小尚替我请了下午的假,来不及解释,带上钱包就匆匆跑出去。
那家饭店以前我和陆风经常去,有什麽要庆祝的日子和好事,比如说我单科考了第一,他老爸又给他寄钱之类的,两个人都是在那里点几个菜一个喝酒一个喝果汁汽水坐上老半天。
所以老板也相熟,见到我就点点头打个招呼:“陆风在二楼三号客房。”
我稍微镇定了一点,想必陆风伤得也不算太重,如果是流血流得快要死了,老板哪会那麽神态自若地让一具尸体躺在客房里。
门没锁上,只是虚掩著。我心砰砰跳,害怕看到陆风浑身是血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样子。
“……陆风……”推开门,我战战兢兢地小声叫。
“唔?”
……那个挨了一刀本该血流如注一命呜呼的家夥正盘腿坐在床上看电视。
“……”我顿时比沈默的羔羊还沈默,暗暗想扑上去补他一刀再拍拍手走掉。
“小辰?!”他见到我有些讶异。
我青筋暴跳了两下:“你姐姐说你受伤了要我来看你,看起来你挺健康的。那刀有没有针粗啊?”我怎麽就没想到也许是把削铅笔的小刀呢?他妈的……
“哦,刀啊。”陆风笑笑,比划了一下,“这麽长,是西瓜刀。”
“你少牛皮烘烘。”我青筋又起。
陆风不解地眨了下眼睛:“我没骗你。”他转身给我看右边的胳膊,上面果然缠著厚厚的纱布,隐隐还渗出血迹:“不过不是捅在肚子上。那死胖子从後面偷袭我,来不及躲,只好用胳膊挡。”
我倒吸一口凉气,牙齿有些打颤:“伤,伤口深不深?”
“还好,没伤到筋骨。”他看看胳膊又看看我发青的脸,笑了,“别怕,不严重的,过几天就好。就是这会儿不能回学校。我只能挨处分,不能再记大过了,老爸会砍死我。”
“没事就好。”我一被他盯著就不自在,“那个……你姐姐挺担心你的,所以让我来看看……你……没事……就好。”
“我姐姐啊。”他哼了一声,“那个鸡婆,都跟她说了是胳膊划道口子而已。就知道她会想太多……我是打电话叫她汇钱过来应急的,打坏游戏厅两台机器赔了不少,妈的勒索我……”
“……”以前在一起总是几几歪歪说个没完没了,这会儿我搜场刮肚也找不出两个词来,“你好好休息。……回去我会替你请假……那个……”
“恩?”他挑起一边眉毛看著我。
“我走了。”想起早上下的决心,我转身就要关门。
“小辰。”
“……”
“既然来了,坐一坐再走吧。我有六天都没和你说过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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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坐一坐再走吧。我有六天都没和你说过话了。”
……哼,算你有良心记得是六天。
我磨磨蹭蹭走过去找个地方坐下。
他伸出左手搂住我肩膀用力把我扯了过去:“坐那麽远干嘛。”
“胳膊很痛吧。”没话找话说。
“还行……现在不痛了。”
“是啊。”我凉飕飕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人家是二中的校花,为她挨一刀有什麽。”
“我也觉得这刀挨得很合算。”他倒坦白。
我气闷,别过头去不看他:“自己以後小心点。别为了美色逞英雄把命都送掉了。”
他呵呵笑。
我更加烦躁,索性站起来:“让你那个校花来照顾你吧,我先回去了。”
“小辰,”他冷不丁不轻不重地,“你是不是在吃醋?”
“你有毛病!”我被踩到尾巴般跳起来指著他的鼻子,“你爱跟谁怎麽样关我p事!我又不是你什麽人!”
他笑吟吟望著我,突然伸手一拉,我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
“发什麽神经。”我大为尴尬甩开他搭在我腰上的胳膊,“我不是女人,别动手动脚的。”
“小辰,我真觉得这个伤很值得耶。”
“知道知道,你少发花痴。”我不耐烦,“滚开,别靠这麽近。”
“要是我不受伤,你就不会来看我,对不对?”
我楞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脸上有点发烧:“好歹朋友一场,你出殡我是一定要来吊丧的。”
“喂……你不要这种表情,我会想亲你哦。”
“想女人想疯了你。”我拍掉他摸上来的手,“放开,一个男人坐在你腿上也不嫌恶心。”
这个厚颜无耻的家夥抱著死紧,温热的呼吸吹在我头顶。我不明所以地全身紧绷起来,不知道为什麽低著头不敢看他。
“小辰,脸抬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恩?”我无意识抬头。
眼前一晃。两片滚烫柔软的东西重重贴上来。
我脑子一片空白。
他一手扶住我後脑勺,碾转地吻了一会儿,舌头探进来要撬开我的牙齿。从惊愕中稍微清醒过来,我本能反抗,牙关却怎麽也没力气咬紧,终於被他完全打开,舌尖被用力吮住的一刹那我全身力气都流失了,在他怀里无力地打著哆嗦。陆风的舌头温热而且强势,那样野蛮地翻转吮吸的力度让我觉得舌尖开始刺痛。越吻越深,我不能呼吸了,胸口闷得发慌。
陆风突然放开我,拍著我憋得发紫的脸:“傻瓜,快呼吸啊!”我这才大口大口喘气,微微发著抖。
“小白痴,接吻的时候是一样可以透气的。”
我喘了好一阵子心跳才慢慢平复:“陆风……不行的……”
“恩?”他捧著我的脸目不转睛地对视。
“不行的,”我结结巴巴,“这样不对……我是男的……这样……不对……”
“嘘……”陆风突然竖起一个手指示意我噤声。
我闭了嘴战战兢兢望著他。
“我喜欢你。”那样的眼神和语气都是不容置疑的蛊惑。
“可……”
我刚一开口,他的嘴唇就及时赌上来。
这回我连最轻微的抵抗都来不及做就被他长驱直入。
long way ho long way ho long way ho long way ho longway ho long way ho long way ho long way ho陆风说,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我想不清楚,所以一直没去见他。真的不是在逃避,这一点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做习题的效率和质量都一落千丈,昨天的英文阅读题居然错了五道,以前从来都拿满分的。我大受打击,失魂落魄地坐下来检讨总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水平下降,睡眠不足影响脑力?情绪低落导致判断力失常?或者空气污染令大脑严重缺氧?
和那个人没关系,绝对没关系。
“陆风,你回来啦!”门外走廊上有人在大声打招呼。
我简直魂飞魄散,东张西望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衣柜?箱子?抽屉?
正在胡思乱想惊慌失措,门“啪”地被推开。我立刻坐回去假装低头用功写作业。
“小辰,我回来了。”他声音听起来颇愉快。
“哦,唔。”我低著头在纸上忙忙碌碌地乱画道道,一副忙得抬不起头的样子。
“你忙著做功课啊。”
“唔,是。”
“那我不打扰你了。”
“唔,好。”我暗暗舒了口气。
“小辰,你书拿反了。”
“吓?”我条件反射把手里的课本迅速倒过来。再定睛一看,咦?反的……那刚才没拿反呀。
陆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放下书包坐在床沿:“你过来。”
我咬著嘴唇一步步蹭了过去。
“坐下。”
乖乖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打手惯性地搭上我肩膀,我吃了一惊缩缩脖子。
“你怕我?!”
我吓得用力摇头。
陆风皱著眉抓住我把我转过来面对面:“来,看著我。我问你话,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好了。”
我瞪大眼睛老老实实看他,一动也不敢动。
“那天的事,你觉得恶心?”
我摇摇头。
“和我在一起开不开心?”点头。
“我有女朋友你高不高兴?”摇头。
“我受伤你是不是很担心?”点头。
“喜欢和我在一起,对不对?”点头。
“是不是最喜欢和我在一起呢?”点头。
他露出很满意的表情,声音也柔和了:“那,和我接吻,是不是很舒服?”
我涨红了脸僵硬在那里。
“说实话。”
很久才象征性低了低头。
“这麽说来……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为难了半天,狠狠心又点了头。
“那不就好了。”
“陆风。”我困难地开口:“我是男的。”
“废话,谁都看得出来。”
“男人喜欢男人……那是……变态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变态?”
“不,不是……”我口笨舌拙,“你很好……可我们都是男人……”
“哪来那麽多废话。”他不耐烦地捏住我下巴,“我们两情相悦,在一起不就好了,管他那麽多。”
“谁,谁跟你两情相悦啊。”拜托不要随便下奇怪的结论好不好。
他不客气地低头找我的嘴唇。
“不行……唔──────────”
“我只是喜欢你,有什麽不对。”嘴唇移到我耳朵上的时候,他这麽说。
是没有什麽不对。所以我终於没有推开他。
11、
淡忘道德伦理的话,我和陆风在一起很幸福。
同性相恋的排斥感终究不如他对我的吸引力来得强烈。我们在夜幕和浓密树荫的掩护下偷偷激烈地接吻,熄灯以後躲在他床上压抑著声音互相爱抚。隐秘的爱情最容易变得热烈而不可遏制,我们即使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望的眼神都是火热暧昧的。
暑假漫长的两个月里我对陆风的想念强烈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他,梦里的东西……不说也罢,免得丢人现眼。
结果情绪积累下来,有天半夜醒过来发现身下粘湿了一片。
我发育迟缓, 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过。虽然清楚那是什麽,但梦里纠缠的对象是个叫陆风的男人,这让我狼狈不堪。
第二天晚上陆风照例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关紧房间的门,老老实实跟他坦白了。那早熟的家夥边听边闷笑,笑得我恼羞成怒:“笑p啊,还不是因为你不好好睡觉跑到我梦里来捣乱,对我这样那样……”
“对你怎麽样啊?”
“……还能怎麽样,你,你除了耍流氓还会干什麽!”我气急败坏。
“哦,对,对,我是流氓。”他奸笑了好一阵子,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哑,“小辰,我现在想要你。”
脸皮厚如我也满脸通红:“……再开黄腔我就要叫警察了。”
“乖,让我抱一下嘛。”
“好好好,你抱。”口头便宜我故作大方。
“我在摸你的腰……恩,好象又细了。”
明知道他是在信口胡扯,腰上却真的一阵酥麻:“……夏天,会瘦的嘛……”
“现在要摸脸了,脸也瘦了……嘴唇呢……哎,不要咬嘴唇,牙齿松开,我手指要放进去……”
我默不作声地听著,心跳开始不稳。
“我要……亲你了哦。”
我抖了一下。
不知不觉把右手放到自己身上,想象那是陆风温暖干燥的大手,按他说的那样在身上摸索,一直到两腿中间。
……
“舒服吗?”
我喘著气望著自己手里乳白的液体,有种甜蜜的羞愧。
“这麽害羞……你是第一次吗?”
“恩。”脸又红了。
陆风沈默了一会儿,呼吸变得粗重,我咬紧嘴唇握著话筒,猜他是不是在做和我刚才一样的事,忍不住又是一阵亢奋。
等他喘息慢慢平静下来,我也厚著脸皮反击:“舒服吗?”
他笑出来:“舒服,和小辰做,当然舒服了。”
“你少不要脸。”得寸进尺的家夥。
低笑了一会儿,陆风突然说:“程亦辰,我爱你。”
多年之後我才领会,陆风这一句指名道姓毫不动听的告白,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真挚诚恳,弥足珍贵。
(到这里,就突然觉得难过~~~>~~~~~~~~~~对不起对不起……)
这年夏天我度过了十四岁生日。在此之前是单纯如白纸的年纪。我身上的烙印,都是陆风一个一个打上去的。
long way ho long way ho long way ho long way ho longway ho long way ho long way ho long way ho开学又是默契地提前两天回校(亦晨对我这见友忘弟的老哥已经绝望了)。陆风不知道上哪儿混去了晒得跟木炭一样焦黑一片。相比之下足不出户在家念书的我和只白斩鸡没什麽区别。陆风对他现在的肤色引以为豪:“哎,这是在夏威夷花大钱晒出来的,你敢不喜欢?”
我嗤之以鼻。不过这样的陆风的确更加英气勃勃俊朗逼人,趁他不注意我偷偷咽了咽好几口口水。
“来,先给你试用一下我强健有力的臂膀。”陆风炫耀他修长手臂上的肌肉,“这是你专用的哦。”
我呸了一声:“竹竿一样的,谁稀罕。”
然後我所扭曲形容的“竹竿一样的”胳膊就轻而易举把我抱起来往床上扔,看他做势就要压过来狼吻,我大叫救命。
陆风乐了:“你要叫救命之前先把搂著我脖子的手放开好不好?”
“滚!”被揭穿之後当然又第n次恼羞成怒。
有两天时间可以独处,宿舍门一关上我们就肆无忌惮纠缠在一起。严格说起来那时侯我们之间还是相当纯情的,只停留在亲吻抚摸的阶段,连用手帮对方都没做过。陆风的心态我不清楚,自己的话,这种年纪要说什麽更深入的爱抚有点早了,最後一步……光想象就觉得恐怖。
两个人光著上身抱在一起躺著聊天,偶尔接吻。现在的陆风在我眼里英俊得无人能及。我老觉得这样an的男人不喜欢女人居然喜欢我这麽瘦瘪瘪干巴巴前平後也平的小男生,这比我老妈做的任何一道菜都要匪夷所思。然後就喜滋滋地对他上下其手,在那让我羡慕得要命的结实胸膛上摸来摸去。
“摸完了没有?一共三百块,谢谢。”
“你很便宜耶。”
“因为你是,才打一折,别不知好歹。”
“老主顾了,再优惠点,买一送一。”我嘿嘿笑著摸得更起劲。
陆风一把抓住我的手,表情认真:“你再摸下去,我真的要耍流氓了。”
“哦,别说得好象从来没耍过一样。”
陆风咬著牙笑:“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麽叫真正的流氓。”
搂著我的腰的手一用力,就变成……我在上他在下。
我哈哈大笑:“原来流氓就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啊。”
陆风按住我的後脑勺往下一压就成功地截断了我嚣张的笑声。趴在他身上更清晰地感觉到那颗年轻有力的心脏正紧贴著我急速跳动。一想到他是因为我才那麽激动就紧张得发抖。
唇舌交缠的同时他扣在我腰後的手也慢慢滑下去,隔著薄薄的布料在臀部揉搓。
我哆嗦了一下,感觉到他膨胀起来的欲望正顶著我的小腹,不由全身紧绷。
他的手一伸进去我就开始大喘气。棉布短裤被剥下来了,然後是内裤。我紧紧抱著他不敢乱动。这样完全裸呈相对还是第一次,毫无阻隔的肌肤相亲,感觉就像有电流在身体里流窜。陆风用力抱紧我,在我同样有了反应的小腹上重重摩擦,双手在腰下野蛮地揉搓抚摩。本来就是一触即发的状态,这样单纯的肢体纠缠就让他兴奋到了顶点。
小腹上是他留下来的冰凉粘湿,我们静静拥抱著都有点不好意思。相拥了许久,陆风搂著我坐起来,让我背靠在他怀里坐著,手伸到前面抚摸我。
陆风作为我生命里第一个爱人,技术好坏自然是无从比较。但他的确能轻易让我激动起来,不用多久我就一塌糊涂地举手投降了。
“你耐力真差。”他坏笑,“幸好以後我当老公,不然你怎麽满足我。”
“我是怕你手酸才速战速决的,你以为!。”我硬嘴巴。
“怎麽样?”
“什麽怎麽样?”
“比起你自己动手,怎麽样?”
“……”我涨红脸,“稍微好一点点而已啦。”
“呵呵……”他得意笑著从背後抱紧我。
“喂……”
“恩?”
“你怎麽又……!!”
他也有点尴尬:“抱著自己老婆,当然会有想法嘛。”
“……我帮你吧。”
“不用,”他故作轻松,“我怕你没轻没重的一下手就废了我。”
“我现在就废了你!”恶狠狠地反手握住,虽然有心理准备,那粗糙灼热的触感还是让我心跳加速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痛的话要跟我说。”我自信不足地提醒,然後开始笨手笨脚。
正卖力,陆风突然笑出来:“拜托你,不要用在kfc吃薯条的表情办事好不好?”
“住嘴!”我凶他,“我在努力让你享受!你少罗嗦!”
我也知道做化学题般的认真严肃在这种气氛里格格不入,可是……爱一个人,想让一个人幸福,本来就是认真严肃的事情。
陆风不笑了,安静地低头看我笨拙地讨好他。迅速涨大的时候他捏住我下巴用力吻了上来。舌头被他一吸我又大脑当机四肢作废。
“手上不要停。”他贴著我的嘴唇小声说。我“哦”了一声以很可笑的动作继续。我手上的功夫真的是烂到西伯利亚,尤其在激烈得接近噬咬的亲吻中根本无暇估计力度和速度的掌握,但他还是亢奋到极点,弄得两人一身都是。
陆风用柔软的纸巾帮我擦干净,然後牢牢抱著我。
“小辰,你爱不爱我?”
我用力点头。
“我们会很幸福对不对?”
我再点头。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我拼命点头。
虽然是如此幸福的时刻,我把脸贴在他胸口却哭得无比凄惨。
谁也不知道为什麽。
有时候,不幸会像只巨大的鸟般张开翅膀,尽管遥远,投下来的阴影却那麽清晰那麽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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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陆风在一起以来,我们的“层次”倒是更加分明了,每次排名一出来,羞也羞死他,我看著名次表上两个隔河相望的名字幸灾乐祸,陆风就讪讪:“还不是因为精气都给你吸走了。”
……真无耻。
班主任看我们走得近,还特意找我谈过几次话,内容大概总结为两点:1,我应该保持成绩不得大意,以免被陆风拖下水。2,同学之间要友爱互助,我作为先进分子应该积极帮助後进同学。
以此为名义自习课我们就大大方方坐到一起去,脑袋贴著脑袋胳膊贴著胳膊腿贴著腿,像两个联体婴儿。
“你好歹有个美国的妈吧,英文就这水平?”
“我是会说,可是不会写呀。”他不爽地抖著手里画满叉叉的测试卷,“再说这种卷子就算给我妈做她也未必能及格,你看这些题目,根本就是在找茬嘛,就像你在大街上随便逮个中国人问他‘交代’和‘交待’有什麽区别,他能答得出来就试试看。”
那家夥强词夺理和转移话题的本事一样高竿。两三句话我就给他带得找不著北,闲聊半天才想起自己职责所在。
实在无可奈何:“陆风,老师是让我来帮你的。”
他不知道想到什麽龌龊的笑得邪恶:“那就帮我啊。”
事实上我们没碰对方已经很久了。宿舍和教室人多眼杂,我们也不敢造次,顶多是趁著给他“补习”的时候,他的手会在桌子底下和我的十指相扣,我们都彼此熟悉对方手掌的没一个部分。他总是用大麽指慢慢揉搓摩擦,从我的掌心到指腹,细致而温柔。这样秘密而亲密的爱抚方式,习惯之後,就再也无法遗忘。
禁欲太久,我们看对方的眼神都像吃不饱穿不暖的。有次我从教研组领了练习卷出来,他也刚在教务处受完处分一脸满不在乎地迎面走来,那时正是正常自习课时间,走道上空荡荡,那胆大妄为的家夥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突如其来就是一个长吻。
结果是我们狼狈不堪地蹲在地上捡了半天的卷子最後还是缺了三份。
星期六早晨我仍然按著平时的作息规律早早起来,站在陆风床前弯腰穿鞋子的时候冷不防被他从後面握住腰,吓我一大跳,又不敢声张,只能轻轻拍他的手示意不要乱来,已经有人也跟著醒了。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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