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首领 作者:佑耳果

    第11节

    “一一，你怎么了？”

    听到艾雅叫她，刀一一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怎么了，艾雅？”

    刀一一自从去了山上的那个山洞就开始魂不守舍的，先是跟傻了似的，非要把山洞里的石头背回来，还把石头当成宝贝似的抱着不松手，艾雅劝了她好久，最后只好帮她背了几块大石头下山。

    刚回到住的山洞，刀一一就神神秘秘的把那些石头都藏了起来，之后又吵着要跟她上山继续搬运石头，艾雅已经有些不开心了，她知不知道晚上她们还有一场盛大的宴会啊，她还要去采很多很多漂亮的鲜花来给刀一一装扮，可看到一一的样子，一丁点都不着急。

    于是，艾雅决定罢工了，这样的日子里一定不能由着刀一一胡闹了，“一一，这是最后一趟了，我不能再帮你搬运石头了，我还要出去，为你狩猎呢。”

    刀一一：要不是山太高，她体力不行，搬不了盐，她才不用艾雅呢？什么石头啊，一丁点眼光都没有，那可都是盐啊，都是宝贝啊，亲。

    真是守着金山银山，你们都开采不了，怪不得过得这么艰难。

    如果没有盐，你们不过捕到多少猎物，不还是一样吃不完就坏掉。真是的，她明明是为了部落找想，艾雅竟然觉得她是在胡闹。

    艾雅越走越快，刀一一有些跟不上了，背着盐块还能走那么快，艾雅的身体就是强悍啊，这要是以后她们两个吵架了，她可怎么打的过她啊？

    咦？为什么要想到这里。话说，她和艾雅是真的在一起了，结婚了，怎么总感觉跟假的似的，一丁点准备都没有啊。

    “一一，快过来，我发现一头山羊。”走在前面的艾雅忽然大声喊道。

    刀一一听到之后，眼睛一亮，快速的向前跑去。

    果然在不远处的深草从中，窝着一只山羊，艾雅说道：“一一，你看看，这是不是昨天从咱们部落逃走的那只山羊。”

    昨天司库回归部落的时候，还带了两头山羊，因为部落里本来就有三头山羊，有一只是艾雅捉住的给部落的那个小婴儿喂奶的，还有两头是司库用来交换塔纳的，现在加在一起就有五头了，就想着把所有的山羊关在一起。谁知道有一头在交接的时候，没看好，被它给跑了，司库追过去的时候，用弓箭射中了山羊的屁股。艾雅发现这只山羊身上插着一只箭，所以才断定这是他们部落丢失的哪一只山羊。

    这只羊窝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刀一一和艾雅打量，也没有逃跑的意思。刀一一想不会是受伤了，走不动了吧。不过，看了看，对着艾雅问道：“艾雅，这是不是你捉住的那只会产奶的山羊啊。”

    艾雅看了看点了点头，“应该是。”

    刀一一看了看山羊的肚子，她好像知道这只山羊为什么不跑了，刀一一想跑过去确认一下，于是她对艾雅说道：“艾雅，等会儿你去捉住山羊的两只蹄子，别让它踢到我了。”

    艾雅不明白刀一一要做什么，可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相信，这是天神送给她和刀一一的结合礼物。之后，艾雅有些尴尬，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刀一一会觉得山羊会用蹄子踢她了，要不是她抓的紧，刀一一说不定已经被山羊给踢倒了。

    你说，一一明明是一个那么柔弱的小人儿。她怎么会喜欢看哪种东西？

    刀一一对着山羊的屁股看了看又看，又摸了摸山羊硕大的肚子，她看到山羊那里已经濡湿了一片了。很显然这是一只怀着崽儿的母羊，而且已经快要下崽儿了，所以这只山羊才窝着不动的。

    这可不行啊，刀一一以前看过她二大爷家的山羊，那些羊要产崽儿的时候，都是很暴躁的，来回走动，可以加速分娩，可这只是怎么回事，你又不是人躺着有人给你接生，你不站起来，这小羊羔怎么出来啊。

    你说这一出门在路边捡只羊，运气好不好，好，就是那只羊是自己家原来就丢的。可是，这山羊马上要产崽儿啊，捡一赠一啊，这运气多好啊，可是为什么刀一一心里那么郁闷呢？

    当然郁闷了，你会接生啊？她又不是兽医，这叫什么事啊！

    看到那只箭，刀一一突然意识到了，不是山羊不想站起来，而是它的大腿受伤了，站不起来，那个司库也是的，箭术那么精湛，干嘛非要射人家的屁股呢，还十分接近大腿的部分。这下可好了，山羊站不起了。

    “艾雅，艾雅……”刀一一的声音变得很急切，“它，它……”

    艾雅伸头看去，发现山羊那里出来一连串白色的液体。

    刀一一慌了，“艾雅，怎么办啊？这只羊要生了。”

    艾雅：我又没生过，我怎么知道。

    两个新婚妇妇难道第一天就要这样度过了嘛，艾雅简直要郁闷死了，这太阳已经很高了，她还要去远处的森林里打猎，要猎到很好的猎物在晚上送给一一啊。这时间这么急，偏偏这只羊还要产崽儿。

    山羊已经痛苦的叫了起来。

    刀一一：……

    艾雅：……

    刀一一深呼吸，当机立断道：“艾雅，你抱着羊头把它抬起来，让她的前高后低，利于生产。”

    艾雅：为什么是我？

    可是，山羊叫的这么可怜，刀一一又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她，艾雅只好按照刀一一说的去做了。

    艾雅抬着那只羊，山羊的的羊角正对着她，羊头蹭来蹭去，都要把她的兽皮割裂了。怎么还不生出来呢，偏偏刀一一还在一边叫着：“艾雅，加油，就快生出来了。”

    刀一一看了看山羊的屁股，天啊，小羊羔的头出来了，她激动的大叫道：“艾雅，再抬高点，艾雅加油，你可以的，马上就生出来了，我已经看见头了！”

    刀一一越激动，艾雅的脸色就越难看，亲，求快别喊了。

    ☆、第31章 艾雅出发了

    “艾雅，你成功了，太好了，小羊羔生出来了。”

    艾雅闻言，一阵轻松，立刻就把母山羊给扔到了地上。刀一一看着那个小羊羔来回的折腾着想要起来，另外为什么，这小羊羔叫的声音这个恐怖啊，听起来像是“啊啊”，不应该是咩咩吗？

    现在，问题来了，这一大一小怎么带回去。

    “等等，艾雅，好像还有一只……”

    艾雅：……

    双胞胎？双胞胎什么鬼？

    刀一一：“太好了简直是好事成双啊。”

    “艾雅，快去助母羊一臂之力。”

    艾雅只好继续任劳任怨，很快另一只小羊羔也生了出来。刀一一笑道：“艾雅，说起来这两只小羊羔应该管你叫妈妈呢，毕竟是你帮忙把它们生出来的。”

    艾雅疑惑着问道，“妈妈？”等到知道妈妈就是母亲的意思的时候，艾雅看向刀一一的眼神很奇怪。

    刀一一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现代的时候有很多人都让自己的爱宠管自己叫爸爸妈妈，她也就是顺嘴一说。

    可是，艾雅却变得很严肃，“一一，你会去找别人吗？”

    刀一一看着地上的两只小羊羔有些发愁，怎么把它们带回去啊，艾雅来的时候就背了一个荆条筐，里面还装满了盐块，要是把盐块拿出来，装小羊羔的话，她又觉得心疼，那可是盐啊！别被什么人偷跑了，可是小羊羔身上湿漉漉的，她又不想把自己的身上弄脏了，哎呀，好愁人啊。

    刀一一正在想着怎么把山羊和羊羔弄回去，却突然被艾雅拉住了手臂，她手上以疼，又听见艾雅那么严肃的问她，“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去找别人啊？”

    艾雅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一一，你是我的人，你已经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我们祭祀了图腾，你不能再去找其他人。”

    其实，艾雅没有告诉刀一一她们今天做的是最为庄严的一种仪式，颈部向来都是人体最为脆弱的地方，任何一个出去狩猎的原始人都知道，隔断了脖子就能杀死猎物，所以彼此喝下了对方脖颈处的鲜血，如此血水交融，其实是表示忠贞不二的做法。

    这样起誓之后，表明永不背叛，永远在一起，即便刀一一不在了，艾雅也不会去找别人。如果艾雅违背了誓言，是会受到神灵的惩罚的，原始人虽然落后，可却保持了一种对自然最原始的崇拜感，他们敬畏天地神灵。人只有有了敬畏之心，才不会肆无忌惮。很显然，艾雅同样对自己的祖先，对图腾十分敬畏，她一旦做出承诺，就不会改变。

    刀一一被艾雅弄疼了，却也知道艾雅现在的话不是再和她开玩笑，而是十分严肃，她现在开始有了一点点相信了，这不是梦境，不是虚幻，而是真真实实的，艾雅要和她在一起，“艾雅，你为什么想要和我在一起？”

    原始人尊重人的本能，男男女女在一起那啥，根本就毫无羞耻之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野战，大家也毫不奇怪，按理说，就算艾雅没了尾巴，也不至于么有想和她一起的人吧。万一哪一天，她选择了自己的本能呢？

    刀一一记得她刚开的时候，就听到艾雅鼓励山洞里的人，鼓励他们繁衍壮大部落，原始人那么在乎繁衍这样的重任，那么艾雅呢？刀一一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自己以后会和艾雅在一起”的感觉，就是因为心底最深处藏着一抹担忧。她应该相信一个原始人吗？她们之间差了那么远，又何止千年，万年。

    而且，她们的思想常常不在一个频道上，她有时候完全看不懂艾雅在做些什么。

    虽然不想想这么多令人不开心的事，可是要在一起，对刀一一来说是很重要，很严肃的事情，她忍不住的会多想一些。

    如果之前，可以劝自己这都是原始人的一些小把戏，而且艾雅之前根本就毫无征兆，这样的婚姻来的措手不及，让她有些不敢相信现实。

    可是，在山洞里她们做的那些仪式，让刀一一感觉到了一种很严肃的氛围，她的心乱了，再看艾雅现在的样子，很显然，艾雅是认真的。

    “艾雅，你所谓的在一起时什么样子的呢？”

    “真得就像塔纳说的那样，一起吃饭，一起打猎，做什么都一起？”

    艾雅：“不，还要一起逮虱子。”

    刀一一：我才没有虱子。

    刀一一突然看到艾雅的脚在地上来回的摆动，耳朵尖好像也有些红了，就连之前抓着她的手都有一些颤抖，“还有，一起，摸摸。”

    刀一一：“咳咳……”什么叫摸摸，看艾雅的样子，不会吧，真是她想的那样。

    艾雅鼓起勇气，“虽然我不可以和你缠尾巴，可是你可以把尾巴缠过来啊……”

    刀一一想到了那天晚上，那条没入兽皮裙深处的尾巴，“打住，打住。”

    艾雅有些委屈，“怎么了，一一，你是嫌弃我没有尾巴吗？就算没有尾巴，我们也一样可以……”

    不能再让艾雅说下去了，这样下去，会越来越限制级的，刀一一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赶紧说道：“没有，我没有嫌弃你。”

    说什么认真的女人最美了，艾雅那么认真的看着自己，刀一一有些慌乱了。

    最后，她还是忍受不了艾雅的目光，说道：“咳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会去找其他人的。”

    刀一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完这句话的，感觉好热啊，有一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说完之后刀一一就抬腿走了，再留在那里，怎么感觉那么不好意思呢。

    真是的自己之前跟个二百五似的，考虑那么多干什么，两个外国人思想也不同啊，不照样结婚在一起了，还有她都能穿越到这里了，千年万年的阻隔都不算是事，原始人怎么了，谁规定原始人就不准谈恋爱了……

    哎呀，好羞羞啊。

    突然而来的慌乱，紧张，激动，是怎么回事？她真的要和艾雅举办仪式了吗？天啊，好紧张……

    刀一一越走越快，好像之前的劳累一扫而空似的。

    艾雅在后面，看的目瞪口呆，她只好背上篮筐，再扛着一头母山羊，然后怀里再抱着两只幼崽，一一，你倒是等等我啊。

    不过，艾雅一点都不觉得累，她现在脑子里全是刀一一刚才的话，“我是不会去找其他人的。”

    艾雅现在的心情可以用一首歌来形容，咱们原始人今儿个真高兴，左手一只羊，右手一只羊，背上还在驮着一只羊……

    塔纳是最先看到刀一一回来的，其实她就是等在这里的，她早上看到刀一一和艾雅上山搬了什么东西下来藏起来了，不久就又出去了，她想山上一定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可是她也知道山上是艾雅她们祖先的栖居地，她是不能去的，否则会亵渎神灵，会被整个部落的人厌弃。

    塔纳是心痒难耐，还不能一探究竟，所以就一直在等着刀一一和艾雅回来，她刚看到刀一一就见到：“一一，你从山上带了什么回来。”

    刀一一竟然没有搭理塔纳，风风火火的跑回了山洞，还藏进了里面的小山洞。

    塔纳：“刀一一一定是藏了什么好东西，不让她知道。”

    之后塔纳就看到了艾雅，她赶紧迎了上去，发现艾雅竟然带回了这么多羊，还有小羊羔，可是塔纳一点都不开心，因为她难得的有一种不喜欢吃的东西，那就是山羊，她总觉得羊肉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是她罕见的稀少的不喜欢的食物之一。

    没想到艾雅竟然带回来的是她不喜欢的食物，塔纳一点都不开心。

    艾雅见到塔纳就把东西给卸载了下来，匆匆的交给塔纳，出去了，她要去狩猎了，在今天的晚宴上送给刀一一的猎物，向刀一一表明她的能力，她能养活她，给她最好的猎物。

    很快，塔纳就看到了荆条筐里白色的石块。

    她好奇的舔了舔，咦！竟然是盐的味道！

    刀一一在小山洞里来回的走了几趟，突然想到，听艾雅说，她们今天晚上还要和部落的其他人一起狂欢呢，对了，这一定就是婚礼，天啊，她还没有婚纱呢？难道要她穿着兽皮去，不行，就算是兽皮，那也要是最豪华，最好看的兽皮。她要制作自己今天晚上穿的新衣，对了，司库把那张黑豹皮送给她了，可以拿来用。

    刀一一再一次风风火火的出去了，她要找哞哞帮忙，还有哒哒……

    刀一一刚到山洞外面，就看到远处的塔纳站在那里，怀里抱着一块白色石头，地上还有一大二小三只羊。

    刀一一想到了塔纳拿的什么，立刻吼道：“塔纳，你在干什么？”

    话说，这么多东西，艾雅是怎么搬回来的。没想到她竟然偷跑了，想到这里，刀一一有点羞愧，“塔纳，艾雅呢？”

    塔纳：“首领大人去狩猎了。”

    哎，这都大中午了，也不知道歇歇，累坏了怎么办？不对啊，她刚刚才看到狩猎队的人回来了啊，艾雅不会是自己一个人出去了吧，那多危险啊。

    刀一一想去问问艾木，和司库，有没有看到艾雅，就连山羊和盐块也不管了，对着塔纳说了一句，“行了，你别藏了，把你背后的爪子拿出来吧。”

    最后回头说了一句：“随便舔，姐有的是盐。”

    ☆、第32章 艾雅回来了

    艾雅真的一个人出去狩猎了，而且没有任何人感到奇怪，虽然平常他们都是一起去狩猎，可是在仪式上的猎物却是要自己单独捕猎的才可以。

    对于艾雅单独出去狩猎，刀一一虽然有些担心，可是却也没有感到害怕，因为山洞附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们的大型凶猛动物了，再加上艾雅那强悍的体格，聪明的头脑，使得刀一一对于艾雅的能力有着谜一般的自信。她相信艾雅会很快的回来。

    所以在等待艾雅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刀一一给自己做了一套超级豪华的“嫁衣”用黑豹皮做底，后又用树胶把各种各样的羽毛黏在上面，组成了一副美丽的图画。就连刀一一自己都觉得很满意。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没有了凶猛动物的危害，自然环境的突变却是那么令人始料未及。在山洞赶制嫁衣的刀一一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她感觉到整个地面都有了轻微的震动，可是仅仅那么一下就消失了，刀一一本来以为是自己生病了，可是等到她站起来的时候，地面又晃动了几下，她突然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在真正的地面在震动。

    刀一一赶紧叫上山洞里剩下的人跑了出去，等到她们跑到外面的时候，司库和艾木等狩猎队的成员也都赶回来了，就连塔纳这个平常只对吃感兴趣的家伙儿也变得严肃起来。她突然开始跳起刀一一不认识的舞蹈，然后疯狂的大吼大叫。

    之后，刀一一看到天上的飞鸟一阵阵的在头顶徘徊嘶鸣，就连青蛙也都成群结队的蹦下一个方向，不一会儿许许多多的动物开始狂奔起来，站在山洞外面就能够看到远处森林里飞奔而出的各种各样的动物，他们像是逃命一般从森林里跑出，面对这么多的猎物，司库和艾木他们并没有感到兴奋，反而是围坐在地面上，看着塔纳跳舞，而后不断的向着天空嚎叫。

    这一切的变故发生的如此之快，令刀一一有些措手不及。

    不久前群狼的突然离开，一度让刀一一有些怀疑，虽然他们与人类的战争打输了，可是它们也已经换了头狼了，根本就不用放弃自己的地盘。可它们却走得那么干脆，直到今天，刀一一才觉得它们是不是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危险即将到来，所以才走得那样干脆。

    再加上青蛙，飞鸟，动物等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这让刀一一意识到了刚才应该是发生地震了。原始时期的地壳运动很是频繁，艾雅以前不就说过，上个冬天特别冷吗。

    刀一一不确定，接下来会不会有余震。他们又该去哪里躲避，幸好，这附近没有什么高楼大厦，没有可以倒塌的建筑物，再加上山洞外面的空地上，很宽广，这里应该很安全。否则，这些原始人也不会聚集在这里，原始人对于危险的敏感程度要高的高，他们会第一时间逃到安全的地方。

    刀一一现在最担心的是艾雅，她外出狩猎，还没有回来。

    除了刚开始穿越而来的不安和紧张外，最近一段日子，有了艾雅照顾的刀一一一直过得很悠闲，她已经开始适应这样的环境和生活。折让她差点忘记了原始的残酷性，今天这场地震给了她一个突然而来的打击，她从没有想到过，艾雅会出事。

    可是，现在她变得很害怕，如果没有了艾雅，她真的还能继续生存在这个到处充满了危险的原始社会吗，不论是雏鸟情节也好，还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也罢，艾雅对于她都是特别的。正是因为艾雅的存在给了她无限的生活下去的勇气。

    听人说只有在面临生命的威胁的时候，心底里最深处的担忧才会显现，刀一一现在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因为刚才在她感觉到地震头晕的时刻，眼前曾有过片刻的黑暗，而在那黑暗中，艾雅的样子一闪而过。

    直到现在她才有勇气承认，艾雅是她一直以来的依靠，只要知道有艾雅在，她心中就感觉到很安心。这种感觉很温暖，令她十分依赖。

    可是，她想象不出，这个突然没有了艾雅的世界，那她要怎么办？怎么活下去。怎么面对未来的日子。

    那漫长而寂寞的等待里，是那么绝望和孤独。

    “艾雅，艾雅还没有回来。她怎么办？”刀一一的声音带了点哭腔。

    不行，她要出去找艾雅，哒哒是最先发现刀一一的异常的，在众人都在祈求天神庇佑的时候，她发现刀一一有些失魂落魄，而且她竟然向着外面走去了。

    “啊一，你去哪儿，快回来。”

    塔塔和哒哒赶紧拦住了刀一一，刀一一的声音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艾雅，艾雅还没有回来，我要去找她。”

    令刀一一没有想到的是，所有的原始人都开始围着她，很显然不想让她出去，“啊一，艾雅首领不在的时候，你就是部落的首领，在这场浩劫没有结束前，你要带领部落所有的人。”

    “可是，艾雅……”

    刀一一话还没有说完，地面又剧烈晃动了几下，远处传来一阵很大很大的声响，地面的尘土到处飞扬，在尘埃落定之时，刀一一看到，远处的山峰似乎落下了很多石块……

    部落的人们之间静的可怕，就连塔纳也不再跳舞了，她和众人一样围在一起，紧紧把刀一一围在中间。

    平常艾雅最在乎的就是她的部落，部落的人，如果少了一个，她就会非常的伤心，刀一一能够感受到艾雅想要部落强大的决心，可是现在，她最在乎的东西却要让自己来守护吗？

    突然的重担落在心头，刀一一知道现在所有人的心里都是茫然的害怕的，现在刀一一就是部落里的主心骨。相比较自己而言，这些原始人应该更加害怕吧。毕竟刀一一心里知道，这是自然界的正常现象，可她们却不清楚，对于未知的东西，人类心底本能的恐惧感比灾难本身更加恐怖。

    刀一一看了看远处说道：“放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灾难会结束，艾雅也会回来……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她也不确定……

    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可是他们却像是等待死亡一样没入黑暗中，刀一一禁止他们跑回山洞，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有些人本能的想要跑进山洞里躲起来，可是此时的山洞却更加危险……如果山石崩裂，山洞倒塌呢……

    没有光，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就连月亮都被乌云遮盖住了，在这一片未知的恐惧和黑暗里，他们只有彼此的紧紧依靠在一切，感受着外面的轰隆声，不知道又哪一片土地失陷了下去，那一块巨石正在疯狂的滚动，而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又会不会突然的开裂，像是一张巨大的猛兽的嘴，吞噬掉所有的一切……他们的紧张，不安，害怕，以及生命。

    刀一一听着远处或远或近的石块相互碰撞，倒塌的声音，心里无比的忐忑，她不确定正在发生灾难的那里，是不是就是艾雅站立的那片土地。

    刀一一第一次对这世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感觉要比面对剑齿虎和狼群恐怖的多。

    自己是那么的渺小，而天地却是那么的宽广，渺小到一只蚂蚁都能将自己轻而易举的踩死……没有什么比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力，更加恐怖的是了。

    以前刀一一从不看天，因为越看越觉得自己渺小，深邃的天空似乎永无尽头，那么宽阔的宇宙，会让她觉得自己无法生存。以前她也从不看海，那么辽阔的海洋，令人心悸。

    可是如果艾雅陪着她的话，她会觉得蔚蓝的天空其实也是可以很美好的，即便它宽广无垠，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它的宽广是属于自己的，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便自己渺小的可怜，可是身边也有依靠，那让她可以很安心的欣赏天空的无垠和自己的渺小。

    “艾雅，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在这样极端的恐怖的黑暗中，所有人都无比期待的明天。这一夜谁都没有睡，他们在漫长的黑夜中煎熬着……

    终于，东方有一丝亮光升起的时候，所有的原始人都开始大吼大叫起来……

    就像是光明刺破了黑暗一般，那隐藏在黑暗里的所有不幸都开始消失不见，远处的轰隆声也开始停止，大地仿佛又恢复了初始的安静。

    鸟鸣的声音重新响起，显得那么悦耳，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大地不再震动，太阳越升越高，原始人们开始欢呼雀跃……

    刀一一只是静静的看着……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似乎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一刻也不敢眨眼，生怕那么一眨眼，就错过了那人的影子。

    “唰”的一声，远处有什么爆裂开来，塔纳拉着刀一一和众人赶紧跑开了，大水像是舌头一样卷着无数的草木和动物从远处奔来……

    不久后，部落山洞外面静静的淌过一条十几米宽的大河……

    原来的那条小河已经消失不见了。

    相反的这里多出来了一条大河。

    第11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