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县太爷 作者:小斋
第6节
他弯起眼睛笑,眼如一弯新月光芒皎洁流转,睫毛每微微抖动一下都似在若有若无的撩拨着我的心窝。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在他的注视下一动也不敢动,紧绷的身体感受着前所未有的紧张。
这情景,这情景怎么这么奇怪,我……我我可以把他这话当作是表白么?
正急的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时,他突然伸手弹了一下我的脑门,脸上笑意更深,嘴角轻启露出俏皮的小虎牙来:“小飞,你这样子真可爱。”
可爱?!这种暧昧的话讲出来分明是调戏了!他居然用那么娘的一个词来形容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怒~誓死捍卫主动权,要断袖咱也不做像小女人的那一方!我把心一横对着他的嘴巴吻下去。
我提醒过了哦,不是我的错哦,是这小子在勾引我哦……
“唔。”
“咝~。”
“咚咚咚!”
狗腿精神抖擞的走了进来:“老爷,可以走了吧?”
我捂着嘴唇点头。
“老爷你怎么了?”
“某事儿。”我吱唔着说,偷偷看一眼手心,靠,流血了,谁的?我瞪大了眼睛瞪一旁的青商。
他微微皱着眉毛,眼含着笑意静静的看我,红了一边的嘴角依旧是上翘着,像个孩子吃梅子却被酸到了舍不得吐出来的那种表情。
坏了坏了,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走出书房,我小声向他道歉,整张脸像被人打了巴掌似的滚烫。
半天没有听到他的回话,回头一看,傻小子磨磨蹭蹭的跟在我后面,露着牙齿笑的跟捡钱了一样,也不知道有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
算了,看他样子也知道我们俩个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放慢脚步,犹豫的抓起他的手,转过头小声抱怨道:“笑什么笑,傻到家了。”
他绕到我身边,斜眼瞟我,咬着嘴唇眉目含笑。
“咬,还咬,嘴唇都破了。”我伸手扯了用力扯他脸颊,看他受委屈我就分外开心。
狗腿好奇的回头:“老爷,您一个人嘀咕什么呢,有好玩的事儿也讲给我听听么。”
“好玩的事没有,好事倒有一桩,可惜被你小子给破坏了,该打!”我忍不住飞踹他一脚。
狗腿腆脸陪笑道:“老爷有什么好事儿,也让我分享分享么。”
分享?这种事我他妈需要别人来帮忙分享么?!我冷哼一声又踹出一脚。
打闹着来到驿站,看到卫太师已在院中徘徊,看到我后释然道:“走吧。”
虽然是身着便衣,排场依旧是要讲的,二话不说被人带进了醉仙楼。
狗腿嘴角抖动的跟割肉似的,肯定是想到上次吃霸王餐被群殴的事情了。
我本来也有些紧张,看到颇有架势的卫老头,陡然感觉脸上镀了层金子般光彩灿烂,老子有后台,怕什么!心这般想,就连走路也变的昂首阔步起来。
走到二楼时,突然想起和青商也是在此处相识,那时自己还对他出言挑衅,如今却是和他做了一对单翅膀的鸳鸳,事实难料。还有那个惊为天人的梦中情人,叫什么磊的面容已模糊的记不起了……
正在满腹感慨时,卫老头冲我摆手:“你坐下,这正午的太阳大,看到你这耀眼的光头我就觉得眼晕。”
“哦。”我无比尴尬的在众人的笑声中坐到位置上去。
饭桌上卫老头对我颇为关心,从衣食居住到公案仕途无一不漏。狗腿还算机灵,看到我稍使眼色便上前解围,两人居然配使的天衣无缝。
一顿饭吃的还算宾主尽欢。
因为府上刚出了命案的缘故,卫老头只得暂居驿馆,只吩咐我需每天前去探望聊天。这要求不难,琴棋书画我一窍不通,吹牛却是专长。
反正也是无聊,陪他耍耍乐子也算是办公了,我又何乐而不为?便欣欣然应允。
临睡前洗澡,我吹着口哨跳进浴桶。
想到白天里和青商相处的情形我就忍不住乐呵,扑扑腾腾的在水里游泳以示开心。
突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年约五十多岁的一个老妇,两眼直勾盯着我道:“老爷,我有话和您说。”
一股阴森森的寒意扑面而来,我捂住小jj贴着浴桶紧张道:“你,你谁啊,有什么事不能等会儿啊,没看到老爷我在洗澡么?”
她阴阴一笑:“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我靠,你不介意,老子介意啊!我下意识的压制住想要喊人进来的想法。
被一个老娘们儿偷窥,这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想了又想,最终在和她对视中咬牙切齿道:“你快出去,不然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她掩嘴咯咯笑道:“老爷害羞了……奴家儿子都和你一般大,什么没见过啊!”
金星在头顶上飞逐着绕圈,我一时震惊无语。这样豪放的女人,放到哪个朝代都让人肃然起--鸡皮疙瘩。
她走近些,脸上的白粉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声音笑的跟个母鸡似的:“咯咯,老爷,你听我说么……”
“哈啾!”我忍不住打个喷嚏,揉揉鼻子苦笑道:“我说大嫂,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毕竟男女授手不清的……”谁能想到,我包小飞一世色魔,居然也会讲出这样的斯文酸话来?
“哟,老爷,我一个女人家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啊!“她听到‘大嫂’这个词有些不高兴,拿起手绢在我脸上轻挥,一股葱蒜味钻入我鼻孔。
得,丫我这么一个连玻璃都坦然为之的现代人,愣是被她大方语气羞的抬不起头来。我把身体尽量缩到水里去,苦丧着脸道:“那啥,你有事儿快点儿讲吧,万一有人进来,老爷我有礼都说不清楚。”
“老爷,您甭担心,没事儿,奴家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的……”
“可我在乎啊!”我对着嘴边的水吐泡泡,欲哭无泪。
老子今天白天刚感情顺利开展,晚上就走了这么朵烂桃花,而且还是这么一朵老桃花!真他妈晦气到家了。
她看我一眼,有些无奈道:“那好吧,我可都是为了老爷您好啊!老爷,我告诉你啊……”她轻轻的靠过来,绿豆小眼泛着幽幽的亮光:“咱们府上有妖怪!”
“什么?!”我激动的喷出一口水,小心翼翼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她理理流海,笑意盎然道:“听我相公说的。”
“你相公是谁?”
“我相公是……是,是……”她冲我妩媚一笑:“我不-告-诉-你。”然后身子扑通倒在地上,头重重的磕上浴桶。
我一下子傻了眼。
怔了许久,才番然醒悟过来,我跳出浴桶大叫:“来,来人啊!青商青商!!”
“发生什么事了?”青商慌张的跳进来,看到光溜溜的我下意识的抿了抿唇:“小飞你……”
“死人了,又有死人了!”我跳起来躲到他身后,伸手指向浴桶旁,一个老女人闭眼带着笑意躺在那里。
青商皱了皱眉看向我:“没事儿,她没死……她是谁?”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我扯过短裤套上方才喘着气道:“我还想知道的呢,妈的趁我洗澡的时候突然闯进来,讲些莫名其妙的话。狗腿呢,我让他过来看看这人是谁,不会得了什么羊角疯癫痫病吧。”
“好像是醉了,又不像是喝了酒的,奇怪。”青商蹲下身细细打量那个女人。
我也好奇的凑过去:“脸这么红,是病发的症兆吧?”
“啊?!”门口传来小丫头的一声尖叫,我晕乎乎的站起来看她:“你叫什么啊?”
“奴婢名叫花田,只是听到有声音才过来看看,不是有意打扰老爷的……求老爷开恩,饶了奴婢吧,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她五官皱成一团结巴道。
“你没看到什么啊?”
她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奴婢没有看到老爷跟花夫人亲热……”
我靠!听到这话禁不住打个冷战,和地上这女人亲热?杀了我吧!努力镇定下来摸着额头向她解释道:“我不认识这个女人,她病糊涂了才会钻到这里来。你看,她是晕倒了,你看……啊???!!”
我一掌拍飞袖子上的手,指着那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的女人怒道:“你有完没完啊?到底是真的有病还是装的啊,我知道了,你是专门来陷害我的对不对?是不是啊,你他妈倒是说句话啊!”
她表情有些痴呆,傻笑着看我。
笑,你他妈还笑,我扑上去卡住抓住她的胳膊,却被青商一点点的掰开手指:“小飞,有人看着呢,先把误会解释清楚。”
“老爷,您您别生气,我,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小丫头哆嗦的跟树叶子似的,我也跟着她一起抖,却是气的。
沉寂了会儿我委屈的看向青商,我现在浑身赤裸只着一条自制的短裤,一个女人傻笑着躺在浴桶边,我他妈能和别人说清楚么,哭……
“老爷!您是不是叫我?啊?!啊?!!啊?!!!”狗腿姗姗来迟,瞠目结舌的看着房间,然后把脸转向小丫头:“我没看错吧?我眼睛没花吧?”
小丫头哭着摇头:“大总管,小花什么都没看到,我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到。”
狗腿的脸色白了红,红了青,一分钟内转了好几个色儿。
我一向坚硬如石的心也咔咔崩溃了,真想仰天长啸:“苍天啊,你开眼下场黑雪吧……老子比窦娥还冤啊!”
狗腿一脸郑重的走进来,语重心长的对我道:“老爷,您什么都不用说,小的都能理解。谁没有年少过啊,谁没有精力充沛过啊,以前让您对着三位夫人守身如玉就是小的错。没事儿,没事儿,这女人是出了名儿的浪,肯定是她主动勾引您,您经验少没把持住也是正常,就连我……啊,今天晚上的风真凉啊。”
我卡在他脖子上的手指一点点收紧,磨牙声明道:“我没碰她,是她自己来的,你别胡言乱语。”
“小的知道了……老爷您别激动,咱慢慢把手松开好不好?一二三……”他蹭的跳开和我保持距离,摇头晃脑道:“事情是这样子的对不对,这个女人看到老爷您变好看了,自己摸来了。然后,意图对老爷不轨,可万万没想到老爷临危不惧,毫不贪图美色,为保自己清白,将她打晕在地……哎呀呀,老爷,你就是当代的柳下惠啊,我心中偶像啊!”
我甩甩头,突然想起自己没有潇洒的流海来,悻悻的提提裤衩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圣,一般般啦。主要是这种货色,我还看不上而已。”
“夫人哪!”一个山羊胡子痛哭着在我们悚然的目光中挤进来,搂住地上的女人开始大哭。
等等,挤……进……来?!!
我靠,什么时候门口来了这么多闲人?!青商站在角落处,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第17章 谁沾指谁
“你你你……”以为戴了绿帽子的山羊胡对着我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没想到啊,没想到老爷您一个读书人也这般下流!”
这人居然是我见过的,前些天验尸的那个仵作,他和她老婆到我们家做什么啊……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我张口结舌道:“那个谁,你别误会,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
“老爷难道是想说内人偷窥您沐浴?!”
我点头,却被他的脸色吓到:“我在洗澡啊,你看,我衣服还没穿好呢。”
山羊胡起身板着脸冲到我面前,指着我仅着的裤衩道:“为什么不说这是老爷你意欲不轨的证据!”
草!我再怎么饥渴也不至于对这样的老女人下手吧?他这怀疑不但侮辱了我的为人,也侮辱了我的情商!想要发作却碍于对他的同情耐着性子道:“你别在这里胡乱猜测,问问你老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他愤怒的挥挥袖子,慌张将女人扶起来:“夫人啊,你没事儿吧?”
女人只是傻呵呵的笑着不语,山羊胡掐她仁中,摆弄了五六分钟后女人的目光方才恢复清明。开口第一句话却是:“相公,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啊?你为什么也在这里啊?”
……
山羊胡抖着嘴唇看向我:“内人她根本便不清楚怎么来到这里的,老爷能否给个合理解释?”
我摇头。
那女人紧张的看向山羊胡:“相公,包老爷怎么这样子看着我?出了什么事情?”
“夫人,你没事儿就好,剩下的就让为夫来处理吧。放心,他居然意图染指良家妇女,就算是县丞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们有这么多人证,我且看他如何狡辩!”
我终于忍不住爆发:“谁都不要阻拦我掐死这个女人。”“老爷您别冲动啊……老爷,您要淡定,淡定啊!”
“让开让开,让我掐死她!”
老女人哆嗦着躺到山羊胡身后:“相公……我好怕……”
山羊胡安慰道:“夫人,没事儿,有为夫呢,”然后将脸转向我:“就算你是官也不必如此仗势欺人,内人虽然一向开朗大方,涉及清白这种事在下却如何也不能善罢甘休,我这就回去写状纸去!”
“开朗大方?嘿嘿,李作育你也太委婉了吧,你是看着我家老爷年少不懂世情,想要敲诈他吧?”狗腿带着阴森的笑意走出来扯住山羊胡的胳膊:“令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比谁都清楚,在大街上随便拉个男人,怕都讲出她身上的三五处特征来,所以才得了个花蝴蝶夫人的称号。之前我家大夫人心善,经不起她的一番的纠缠,这才在府上给她找了洗衣的差事,没想到花夫人心高居然看上了我们家老爷!哼哼,轻薄她?我家之前三位夫人个个貌美如花,惊艳陵南。各位再看看花夫人这相貌,这年龄……连我们家老夫人都比不得,又岂能入的我家老爷的眼睛?”
下人轰然嗡声四起。
狗腿一番话说的山羊胡面红耳赤,想必他那夫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怒,呸,亏老子之前还想为你加薪呢,一对狗男女,居然敢合伙陷害老子!
刚要开口骂,又听狗腿冷笑道:“李作育,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要告我们家老爷轻薄花夫人?我没听错吧?咱先把身份地位放一边,我们家老爷还是受害人呢!毁了清白不说,还和一个荡妇有了莫名的牵扯,将来传出去,老爷又怎么率身百姓、立足官场?我们也要告!告你家夫人不仅勾引我家老爷还意图強奸!当然少不了你勒索诈骗钱财这一宗!”
轰!
我大脑爆炸了,我草,狗腿这话没摭拦的家伙都讲了什么啊!
山羊胡气噎:“你你们颠倒是非,混淆黑白!”
狗腿毫不在意的把头一昂,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老爷,当时她有没有对您做什么无礼的举动?”
哼哼,刚才还想威胁我,还要告老子,我可不是什么善类,要黑大家一起黑。我还就不信,一个爷们儿的名气能坏过一个娘们儿?索性把心一横咬牙道:“她摸我!”
“啊?!”“呃!”“咝~”“!!”
大家均作僵尸状。
青商用手指点着太阳穴哭笑不得,我吸吸鼻子。哼哼,告吧告吧,反正当时没第三个人在场,这女人看来又什么都不记的了。老子空口白牙两片嘴,不把事情折腾上天就不叫包小飞!
“老爷啊~,委屈您了啊!”狗腿伏在我肩膀上抹泪:“我这就去备状纸,咱要请县里最最有名儿的宋状师来,誓要还您清白之身,将这女色魔依法严惩!”
我郑重的点头挥手:“去吧。”
一面目送狗腿屁颠屁颠的离开,一面在心里数着时间:一、二、三……
“大总管留步!”山羊胡果然忍不住跑去拉住狗腿:“有事好好讲,这种丑事,何必闹到公堂上去?”
“讲?怎么讲?我家老爷都被花夫人摸过了,难道还能摸回来么?!”狗腿吹胡子瞪眼道。
山羊胡一脸为难:“这,这个,得需经过内人同意才行……”
我靠!老子才不稀罕摸那个老女人呢。
狗腿狞笑:“嘿嘿,你想得美!我家老爷什么姿色?你家夫人什么长相?想要再占我家老爷的便宜就直说么,何必找借口摸来摸去的!”说着甩开他的手就要跨出门去。
李作育突然将身子转来,扑通一声冲我跪下哀求道:“老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内人这一次吧,她最近不知生了什么怪病,总是时而疯癫时而迷糊。您就看在小人替您办这么多差的份上,就别计较了……求求您了!”
我连忙跳开:“那啥,你起来,一个大男人说跪就跪成什么样子,你老婆真的有病啊!那你还让她留在我府上做事?快点带回去家看看吧,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以后大家都不要提了。”
他浮上一脸感激,扶着花夫人离开,众人唏嘘了一阵后被狗腿赶开。
我一面穿衣服一面感慨:“咳,那女人生的什么病啊,梦游么?”
狗腿嗤笑:“哪里有什么病,我看就是那个李作育找的借口罢了,本来是单纯到府上来探望老婆的,结果刚好撞到这档子事儿,就疯了想趁机会捞一把,结果事情漏馅怕闹大了才编个谎话出来。老爷您就是心软,如果我们再坚持一点,说不定他会给我们些什么补偿……”
妈的,原来这个才是目的,我还以为他真的为我的清白不平呢,草!
“老爷,我想知道花夫人摸了您哪里?”
“……”哪儿都没摸,是我自己编出来的,不过这话我可不打算告诉他。
他眨巴着老鼠眼笑:“老爷真是艳福不浅啊!虽然说花夫人上了点年纪,可那手上的功夫真不是盖的,摸下去铁人的骨头也要跟着酥啊……您当时就真的没别的想法?当真就能忍着没有做下去?……”
“砰!”我一脚把他踹出去,对着失神的青商讪笑:“没,没有的事儿,我根本没碰过她。”
青商回过神来,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才怪……”我用毛巾擦着头嘀咕道。
他沉默了会道:“我一直都在外面。”
擦了一半的手突然顿住,我难以置信的看向窗户,上面果然有一个小洞……
呆了老半天后抽着嘴角问他:“好看么?”
他点点头:“嗯。”
我日……一个男人洗澡有什么好看的,好看个屁!xoxo~!
无数脏话在胸口盘旋许久,却最终化为一句无力的叹息:“我有的你都有么,你想看可以对着镜子看么,要不下次咱们一块儿洗澡也行啊!”
“好。”他答应的十分干脆,于是我囧了。
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这傻小子居然较真的很,第二天一大早就在饭桌上一本正经的问我:“要洗澡么?”
半个鸡蛋含在嘴里,差点没把我给噎死,丫头在背上又是捶又是捏的折腾好半天才吞下去。我白他一眼:“要洗你自己洗去,滚!”
他扁扁嘴,一脸无辜的模样,表面纯洁内心淫荡的家伙让我感手痒痒。
“来,让老爷捏两把!”我擦擦嘴冲他勾手指。
他果然听话的凑过来,片刻后半边脸肿的跟含了块糖似的,凶手指印赫然明显。
我难道置信的看看自己的手,呸,下手也恁重了点,再一勾手指:“来,老爷给你摸摸……”
时间久了,感觉这家伙就是一个发面团,压扁搓圆随你遍,从来都不带吱声的,脾气好到简直没一点脾气。
有时心里得意之余还有那么一点恐惧,你说当年我那些歪瓜咧枣的女友都会被人抢着挖墙角,要是哪个谁知道我身边有这么个宝贝,两句好话就给哄跑了吧?不行,我以后得对他得好点。
正色后清清嗓子:“那个青商,咱们关系也这么定了,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表示?”他眼睛一亮。
“嗯,辟如说定情信物之类的啊,虽然咱们吧,俩大老爷们儿不用计较那些东西。但是,该有的咱还得有是吧?”
他显得有些窘迫:“我没有……”
我起身拍他,财大气粗的安慰道:“没事儿,咱们现在就去买,爷现在有钱了,想要啥,咱就买啥!”
到了账房去支了银子,顺便跑到干爹卫老头儿报个道。
话刚说两句,小黑碳头就抱着一个鸟笼进来了:“爷爷,这是一个下人孝敬您的。”
卫老头兴致正好,放了茶杯接过来。
掀开帘一看,一对儿豆沙绿色的虎皮鹦鹉,半个巴掌大小,瞪着黑不溜秋的眼睛打转,一看到光线就开始扯着嗓子扑腾:“太师好!”“太师老当益壮喜常至,马到成功财来急!”
卫老头怔了下后笑的格外开心:“这两只小东西还挺会说话的,刚好在这里闲的无聊,有它们作伴,甚好甚好。”
墨碳头一笑,雪白的牙齿呈现出来:“据说那人空闲时就在家里摆弄鸟,听到爷爷来了,就特地送了两只顶顶聪明的,还讲只说一遍话就能记住!”
果然,小黑碳话音一落,那两只鹦鹉就开始呀呀学舌:“在家摆弄鸟”“顶顶聪明的!”
“那倒是上了心的,那人什么来历,可曾带什么话来?”
黑碳头倒机灵,将鸟放下后扶卫老头坐下:“好像是姓李名作育,据说是这县里的仵作……”
李作育?!我蹭的一下子坐起来,他来干什么?告我状不成?
更更可恶的还在后面!
两只鹦鹉看到我后突然历声尖叫起来:“秃子没有小jj!”“没有小jj!”
直喊的我撕心裂肺。
卫太师吃了一惊,脸瞬间阴沉下来道:“那人怎么教导这样粗鄙的话语?”看到我愤怒的神色后连忙劝慰道:“飞儿别作多心,并不是在讲你罢。”
一只鹦鹉毛发直竖作愤怒状,进一步阐述:“包县丞没有小jj!”
整个客厅一片沉寂,我的心在哗啦啦的淌着血。
哪个王八蛋讲老子没有小jj!!只不过前些天减肥小了点,哪里是没有!这鸟是李作育送来的,这话肯定是他和那老女人讲来诽谤老子的。
日~老子要杀了他们!宰了他们!!
“啪!”卫老头扫落茶壶怒道:“把送礼的人给我叫进来!”
小黑碳头吓的跳三跳,奔出门口一会儿带着山羊胡进来了。
“小的见过卫太师!”山羊胡低着头走近来,连声音都跟着颤抖,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卫老头看着我微微颔首,这算是授权了吧?
我挽起袖子上前揪着山羊胡的领子拽起来:“来告状的是吧?亏老子还想放一马呢,你这不识人心的白眼狼!”想到他恶毒的诽谤,我又委屈的狠狠加两个字:“畜生!”
李作育吓的扑成一团,突然抬起头来看我,张口结舌道:“包包包大人,您您您您怎么也在这儿啊,好好好巧啊……”
好,很好,跟老子装迷糊,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是啊,好巧啊。”我皮笑肉不笑着松了手。
卫老头赞赏的看了我一眼,皱眉问李作育道:“你有事找老夫?”
李作育的头摇的跟泼浪鼓似的:“唔,没有没有……小的就是来献鸟的,不知道这两只小鸟是否能入得太师的贵眼?倘若不喜欢,在下家中还有许多,可命人前往挑选心仪的鸟……”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他左一个鸟右一个鸟听的我分外刺耳,越来越火大,草,这不摆明揭我伤疤么?!
“还好……还有别的事么?”卫老头恢复成慈祥的圣诞老爷爷模样。
李作育连忙磕头:“没有没有,小的这就告退,惊扰了卫太师,实在是罪过罪过……包,包县丞,小人先暂时,先退下了。”
待他走后,卫老头指着那两只鹦鹉吩咐道:“带下去,命人将毛拨了,再给这人送回去。”
小黑碳头连忙称是。
我仍对着大门不忿,居然敢诽谤老子,就这么饶过他岂不是太便宜?!
卫老头失笑:“你这孩子,对官场人情事故资质还是浅薄了些。你一个县令,犯得着在台面上和一个小仵作闹出不和么,更何况,还是这种赅听闻的丑事,私地下动些小手脚就行了。”
我语噎,老半天后才反应过来:“我不是县令……只是个代理的。”
“从今天起就是了。”他扬扬白眉毛,笑的高深莫测:“吴仁新一走,你不就是县令了么。我已发了公函给刘知府,虽然只是升了半级官阶,却是一方之首了,看哪个还敢欺负你。”
我心一激动,将方才不快抛到脑后,真心实意感激道:“多谢义父。”
他眼中泛过一丝喜悦,嘴上却道:“父子间哪里那么多客套话,我倒是极有兴趣知道你是如何与这人结怨的。”
第18章 定情信物
我脸上一红,尴尬的将昨晚的事情讲给他听,卫老头饶是定力颇强也笑出了声:“你那下人的猜测倒有几分道理。为官之道,顾忌颇多,你且注意做人低调行事沉稳,切勿招摇。大可去恐吓那两口子一下,不可闹到众人面前,不然愈传愈烈。”
我点头:“知道了。”
卫老头伸个懒腰,焉焉道:“我有些乏了,近日天气炎热,人老了也容易犯困。你就出去转转,顺便视察一下民情吧。”
小黑碳头连忙跑了过来扶住:“爷爷,这边儿,我看过了,这边要凉快些,房子都有树荫的……”
我有些悻悻的看着黑白二人组离开,青商在眼前摆摆手道:“在想什么?”
“我叫卫老头义父,那个小黑碳叫他爷爷,那他岂不是该称我一声干爹?”
他半天无语,摸摸我的脑门道:“他们很亲密。”
走出门老远我还在琢磨青商话中的意思,一老一小亲密??天,难道那个黑碳头是……不会吧?我又想起那个清秀的小戏子来,一阵恶寒,刚才对卫老头的好感几乎消了一半。
转脸看青商,他仍一幅若无其事的懵懂模样,傻瓜说的话也能信?
算了,又不管我的什么事儿。
在大街上转了几圈我就开始骂:“这大热天的逛个屁!去歇会儿,这天太热了。”
两手拉着帽沿钻入路边茶馆,对青商不停嘀咕抱怨道:“我刚才就是被卫老头两句好话给糊住耳根子!早知道还不如在家睡觉聊天呢。”
大多都是些庄稼汉,敞胸露怀的高翘着腿聊天。我刚开口要了壶茶就被旁边人的聊天内容给吸引住了。
“喂,听说了么,那个吴仁新被上头的人给驱走了,灰溜溜的连交接手续都没有办!”
“知道,这两天大家都在说这事儿,看这情景以后上任的就是那个包县丞了吧。”
提到我了!心一喜,连忙将草帽拉低些,侧耳倾听。
“包县丞?就是那个秃着脑袋的家伙?那天在三桩命案的大堂上瞟到过一眼。年纪轻轻白胖的跟个发面馒头似的,将来铁定是第二个吴仁新,死胖子一个!”
我草,胖怎么了啊!我吃你们家穿你们家的了么?!青商连忙伸手对我示意:“是他们没有欣赏能力。”
听了这话我更郁闷了,敢情全世界只有你一人有欣赏能力?我又不是专为你看才长成这样子的。
突然有人故作惊讶道:“包县丞哪里胖?!难道你们不知道包县丞一夜之间变瘦了么?现在可以称作美男子了!”众人顿时好奇围上前来,将那张桌子附近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心一激动,这么快我变帅的消息就传出来了?
那人下一句话却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不仅如此啊,听说连那玩意儿也一并没有了。”
笑容僵在脸上,我硬着胳膊将耳朵掏了又掏,那人话音分明清晰入耳:“哪玩意儿?当然是做为男人那玩意儿了!这消息绝对可靠,是从花夫人那里传出来的,这事啊假不了!你们也想想,那包县丞年纪轻轻的,三个夫人如花似玉,突然间就死了一个,还有两个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他居然还不急,半点寻人的消息都没传出来过,结果怎么着?还不是不能入道呗!”
那人越说越来劲:“还有一说,前段时间包府出现的命案想必大家都听过了吧,结论不是蛇妖所为么,还当着人面烧死了好大一条蟒蛇。可你们知道么,映秀镇前些天有人看到包县丞飘在半空腾云架雾,最后从天而降落入抓蛇的网子里,还曾详细描述过那蛇妖的特征,讲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所以,我就琢磨这事儿,八成是他和那蛇妖纠缠,最后负了人家,蛇妖临死前才一刀把那玩意切了,所以才导致身体残缺不能入道。不仅如此,我一个远房表亲在包府当丫环,据说近日常听包县丞一人自言自语,疑神疑鬼,好像有癫痫之兆!”
旁边桌子上的声音也愈发大起来,吹的满面红光,不时再夹杂些膳想进去,直听的茶馆里的爷们儿全都唏嘘不已。
“说起来,那个包县丞还挺可怜的……”
“那时,你如果也丢了那玩意儿,我看你也挺可怜的。”
“年纪轻轻不学好啊!色迷心窍了吧?我早就说过,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就不信,吴仁新那样的人会带出一个好东西,造孽啊!”
……我呱叽呱叽的咬着杯子磨牙齿,又听了一会儿,或许因为同为男人的缘故同情我此遭遇的居然占大多数,我终于忍不住抱头鼠窜。
靠着路边的树坐下来,我沮丧的抠弄着手指,我想杀了刚才造谣的人,但是没勇气。
青商走过来靠着我坐下:“没什么,又不是真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是发生在你身上,还会这么讲么?!”我愤愤不平的冲他撒气。
“你知道那不是真的就好。”他轻声道,眼中带着笑意。
笑,笑个大头鬼,我想死的心都有了,郁闷。
“xoxo~日,靠了啊!老子看不上她就残废了?!就不能入道了?该死的老女人。下次让我看到了,我将她先奸后杀,看她还造不造这种可恶的流言!……”我将五根手指捏的格崩格崩响。
背靠背对青商倒苦水发泄了许久,直到太阳临近正午时,天阴下来风起才凉爽些,青商出声建议道:“去买东西吧,早上不是说要定情信物的么。”
我点头,不都说女人生气了就买东西泄气么,老子今儿也试试去!
挨个儿将路边小吃尝了个遍,伸出油乎乎的爪子在青商的袖子上擦擦手。他只轻轻一抖,青衣便恢复如新了,多好的料子啊!我恨不得给他扒下来披自个儿身上。
“喏,这里。”青商顿住脚,指着一家玉器店给我看:“要进去看么?”
我拉着他的袖子刚跨进去,小二就迎上来了,扇着风陪笑道:“请问公子需要些什么?”
“你们店最贵的什么东西,拿上来给我瞧瞧!”我豪情万丈道。
小二诧异的打量了我一眼,两眼燃烧的像一千瓦的大灯泡:“这位公子,一看您就是行内人。一般人买玉看成色,其实不知道成色越高要价越贵,挑来挑去还不如直接要最贵的。买玉就应该到我们许记玉行来,不是吹,咱们店是百年老字号,价钱公道,童叟无欺,最重要的是绝不吹嘘夸大事实!两位先里面请!”
一壶好茶很快奉上了,几分钟后从柜台钻出个年纪长些的,看起来是掌柜的,躬身将一个盒子递到我面前:“公子请看,这便是小店的镇店之宝,福禄紫寿!”
切,搞的这么郑重,不就一块玉么。我瞥一眼,打开盒子,层层锦缎包裹之下,一块晶莹圆润的淡紫玉石环呈现出来,用手提起吊坠,才发现居然是两片月牙状的玉块拼合起来的,再合一起,居然平面如镜,天衣无缝!看起来还趁是不错……
青商目不转睛的盯着看,我对些东西没什么鉴赏能力,这小子喜欢就成了。第一次送人家礼物,总不能寒碜了是吧?
镇店之宝又怎么样,买了!
掌柜的扯起下摆在下面接着一幅惴惴不安的神情:“公子,您小心点儿……这可是在下的镇店之宝啊。”
我眼一瞪:“早晚都是我的东西了,你在乎什么劲儿啊!”
掌柜的擦汗:“实不相瞒,这块玉已传了三代光景,无聊时就拿出来看看。不逢佳节,连摸都舍不得摸的。今要将要卖出去,这心里,还真是舍不得啊。”
守财奴!我鄙视的白他一眼:“留着你也生不出一块小玉来。”
掌柜的汗颜,接过盒子道:“要给公子包起来么?”
我刚要应下,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古怪的念头来:“谁知道这玉是真的假的啊,说不定是赝品来着,到时候买块假石头送给青商岂不丢大发了?摸着下巴琢磨了半天,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我拍额头道:“有了!”
准备验证材料:蜡烛一支,请伙计拿过来的。
头发一根,有点白,我自己头上没有这东西,揪青商又舍不得,只能委屈掌柜的了。
步骤流程:将头发慢慢绕到玉上面去,对恐慌万分的掌柜解释道:“等会儿呢,如果这根头发烧断了,说明你这玉是假的。如果烧不断,我就立马掏钱买了……”
掌柜的苦丧着脸:“这位公子,您这种方法我们行内都没有听说过,将来万一……”“没有万一!”我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证:“相信我没错,我这是有科学根据的。”
屏住呼吸,本老爷亲自操作试验,慢慢用夹子提起其中一片紫玉放到火焰上去烧,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掌柜紧张的都快要窒息掉了,我回头安抚他笑道:“没事儿,头发到现在都没断,一定是真的,相信我,相信科学……”
突然!
掌柜的瞳孔和鼻孔突然放大,食指呆呆的指着我手中的夹子,张口结舌讲不出话来。
“着,着,着了!”小伙计结巴着推我。
我惊讶的回头,着了……那团玉正在以无比华丽的状态燃烧着。
天!我啪的扔了夹子,无措的看向青商。
第19章 青楼贵客
“为什么玉会烧着?”
“我也不知道……”
焚玉事件以青商拉着我跑遍了大街小巷作为代价,我张开手扶住青商吐气:“不行了,我不行了。歇会儿吧,要不我让他们逮回去也成,反反正我是县令,没人能把我怎么着。”
正在这时,一股馥郁的香味直入鼻孔,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脖子已被一只纤手勾住:“瞧这位公子,热的满头大汗, 不如到楼上歇会儿罢。”
语毕便伸过来一只粉色绵丝手绢,在我额头上轻拭,温柔油腻的触感让我心醉不已,呆呆的看着那笑意嫣然的女子讲不出话来,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妓女?!
好吧,我承认自己没有什么审美水平,眼前这女子眼睛小了些,鼻梁塌了些,嘴唇厚了些,但是……还是咔嚓一声触动了我心底的那根弦,这个是来到此处我见过最温柔的女子……
她抿着嘴角对我抛媚眼笑:“公子,跟奴家进来休息下罢。”
顺手扯上我的胳膊,软绵绵的手指让我心猿意马,着了魔似的被她带上楼去,至于青商,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依旧是香,我竭力忍住想要打喷嚏的冲动,东张西望打量着一切。
或许是因为白天的缘故,并没有几个人,五六个女子磕着瓜子闲聊,看到我欠身微笑。
“公子,这几个里面可有看得上眼的?”我压低帽沿,羞答答的摇头。
女子吃吃的笑:“哟,公子,您眼光还真是高啊,咱们这院子的美人啊,大都是过了晚上才会出来,您看,”她指指桌子上的沙漏,“你要不先到房间里歇一下,傍晚姑娘们出来了再叫您起来?”
经她这么一说,我倒是真觉得累了,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抬的都不起来,衣服又汗涔涔的,随手摘了帽子扇风点头:“好吧。”
几个女子眼前一亮,扑嗤儿娇笑起来:“看不出,公子相貌倒是俊俏,怎么留了这么个发式?难道是出家人不成?”
我啃哧了半天摇头:“不是,这样,呃,哦,凉快。”
心里窘迫的要死,这该死的光头已让我屡次出羞,看来要真的寻个生发的法子了。
刚要抬脚,突然听到楼下一阵骚动,有人边爬楼梯边大声喊:“就是上面那个穿蓝衣服拿帽子的光头!快点给我抓下来!”
“青商?青商……”
半天没有反应,我心里登时一片冰凉,青商没进来?生气回家了?不会吧……那我一个人该怎么应付这帮人?
心下茫然便像只无头的苍蝇往沿着走廊狂奔去,眼瞅着到了尽头就直接踹开一门闯了进去,房间里咦呀暧昧声嘎然而止。
看来还正在办事儿呢,丫丫个呸,真够倒霉的。
听着脚步声渐近,我再也顾不得许多,作着噤声状便一头钻到床底下去,几乎刚隐藏好的功夫,外面就有声音嚷道:“那小子哪里去了,明明看到进来了……”
然后是女子的一声娇咤:“我说几位大爷,奴家这做的可是人情买卖,你们这生闯硬拽的,扰了楼里的客人可怎么办?”
沉默了会儿一男子答声道:“对不住了秦麽麽,刚才店来了个痞子,装作买玉的样子结果把掌柜的福禄紫寿给烧了,一分钱没赔就这么跑了,小的气不过才叫了几个兄弟过来追。”
“福禄紫寿?可是李掌柜最心爱的那块镇店之宝?”
“是,所以还请秦麽麽见谅,让我们四处找一下吧,小的尽量不惊动您的客人。”
女子的声音开始犹豫:“这……”
我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一个尖细的男声突然喝斥道:“大胆!你们这些粗人,怎么敢跑到这里来?还不给我退下!”
之后便是刷刷的声音,似有无数刀剑出鞘,匆乱的脚步声后是一片死然的寂静。
“奴才该死,刚去厨房吩咐膳食,不小心让人惊扰了公子,请公子责罚。”
床板吱呀了两声,床上的人坐了起来,一只脚搭在床前,我连忙伸手托住床板,天灵灵地灵灵,保佑我躲过此劫吧。
等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床上的人睡着的时候,一个男声才懒洋洋道:“今晚上自个儿罚跪,下去吧。”
“谢公子。”外面人明显松了口气,脚步轻快的离开了,我也在床底下深深的吐了口气。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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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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