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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妖行天下 作者:小斋

    第5节

    阿九觉得她说话太夸张了点,“我觉得小满哥人挺好的啊。”

    “那是表面!你才认识他几天?”雪姨语重心长道:“我虽然高兴看到少爷对你好,不过你得注意分寸,吕小满会不高兴。在他之前,少爷也交过几个朋友,可是他一出现,那些人连影子都没再见过,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千万别不当真,我可是亲眼见识过他拿刀捅死人。如果不是少爷亲自出庭替他辩护,现在人肯定还蹲着监狱呢。”

    阿九被她说的毛骨悚然,“小满为什么要杀人?”

    雪姨道:“没什么原因,就是看不得少爷对别人好。别看表面挺正常,其实一直在吃药看心理医生,严重抑郁症。”

    抑郁症?阿九想起他笑起来的样子,还有他说自己全身上下只有这张脸时的表情,从心里感到难过,轻声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他很开朗。”

    “唉,”雪姨长叹一声,“要不你以为少爷为什么一直惯着他?这院子也由着他来去自如?他现在啊,一点刺激都不能受,说不准什么时候人就疯了。”

    “抑郁症能治好吗?”

    “心理上的毛病谁说得准?这孩子也是个死心眼,一门心思想跟着少爷,被老太爷教训了几次也不见回头。”

    阿九又问:“老太爷是谁?为什么不准他跟哥哥在一起?”

    雪姨道:“他是少爷的祖父,整个玉都的泰山北斗,地球人都得围着他转的老顽固……”

    说到这儿她猛一拍头,站起身道:“瞧瞧我都糊涂了,跟个孩子说这些干什么。你只用记着我刚才的话,千万别去惹吕小满就对了。”

    阿九将她送走,躺到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把白天得到的信息全都梳理一遍,发现依旧很多问题想不明白。

    譬如闻人楚为什么不认自己,是碍于小满吗?害怕他对自己好小满接受不了?可这理由又好像有些说不通。

    楼下客厅没有开灯,电视画面在无声的播放着,墙上壁灯散发着朦胧的光。

    小满像猫一样倦趴在闻人楚怀中,“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不开心?”

    闻人楚毫不留情道:“是。”

    “可是我爱你,我真的没办法接受失去你,”小满将脸紧紧贴在他胸口,去感受闻人楚强健有力的心跳,用恳求的语气道:“我们做好不好?只有在你弄疼我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一点点你在爱我。”

    14、一起来放烟花吧!

    “你所谓的爱不过是场幻觉。”

    “如果幻觉让能让我觉得幸福,我愿意一辈子沉迷其中。”

    “这种自欺欺人的游戏你还想玩多久?”

    “直到你爱上我为止,”小满痴迷的吻上他的唇,却在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和回应后失魂落魄的移开,用梦呓的语调道:“你没有爱过人,所以无法体会我的感受。我现在的状况,就好像时刻仰望着天堂却不得已生活在地狱里。都说人心能容纳万物,你为什么不肯为我腾出一点点空间?”

    闻人楚平静道:“你在奢望我根本没有的东西。”

    小满怔怔道:“你是说感情还是心?”

    “全部。”

    “不,”小满将手伸入他的衬衣内,指尖划过他结实的胸肌,“你有,这两样只要是活着的生命都会拥有,你只是不愿意给我,对不对?”

    闻人楚无所谓道:“或许吧。”

    小满抓住他的手送至嘴边,狠狠一口咬下去,直到口腔里都被血腥布满才松开嘴巴,“原来你的血跟平常人一样也是热的,可为什么不能说句谎话来哄哄我?我很好骗,也很容易满足的,为什么你连这点都不愿意做?”

    闻人楚近乎木然任由他咬着,好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似的。

    每次都是这样,不咸不淡的由着小满无理取闹,对话也是问一问回一句,从来没有温馨关怀的话语,也没有恼怒脾气。仿佛当他是空气一样,无视的彻底。

    从十五岁认识闻人楚起,他就已经是这个性子,待人礼貌疏离,不苟言笑却也不会轻易生气,似乎把所有心事都埋藏在心里,有时小满甚至怀疑有病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闻人楚母亲病亡不见他难过,被旧情人在酒吧泼冰水也不生气,生活规律有序,随时随地都镇定自如,好像虚拟世界里的角色,活在特定的数据框框里从来不会意气用事做出有违身份的事。

    除了有一次……他无故让人开除了君子酒店的大厨。

    小满虽然很少去固定上班,重要人事变动却还是能及时知道的。依闻人楚的身份,怎么会有厨师跟他结怨?

    小满突然打了个激灵,莫非是……他?闻人楚的人际关系网他知道的清楚,唯一同君子酒店有联系的只有阿九,那个天真得有些傻气的少年,单纯的让小满都有些喜欢。他一直对闻人楚念念不忘,还经常哥哥长哥哥短的挂在嘴边,难道……

    他突然想起了闻人楚之前说过的一些话:“吕小满,你要是敢动他,我就杀了你。”“别教坏小孩子。”“忘掉你看到的东西,睡觉去,别胡思乱想。”

    ……那种语气,从闻人楚嘴里说出来,其实是关心吧?一定是关心吧?

    小满看了看楼上,若无其事道:“阿九不知道睡了没有。”

    闻人楚的眼睛轻不可见的眯了下,“你想对他做什么?”

    小满感到血液刹那间凝固,声音却放到极温和,“这么警惕做什么?只不过随口说一句而已,你很关心他?”

    闻人楚屈起食指抚摸他的脸,“吕小满,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警告你最好别碰他。”

    “为什么?因为他比我年轻?长的比我好看?性格比我单纯?还是更愿意听你的话?”当年酒吧是他动了难得的恻隐之心救下自己,事隔七年莫非历史又要重新上演?

    “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么?”闻人楚在他脸上吻了下,“你该吃药了。”

    小满还想追问,却无法控制的沉浸于他的温柔之中。与其说是温柔,或许也是一种错觉。

    闻人楚是个冷漠的人,小满于他就像被饲养的宠物,所以可以被庇护、被包容,但是从始自终都与爱情无关。

    明知道没有任何效果,小满还是在闻人楚的注视中吃下了那些花花绿绿抗抑郁药。

    不知道是不是它们在体内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他整晚都像条被抛上岸的饥渴的鱼,明明累极了身体却还缠着闻人楚不放。

    床事上闻人楚一惯不温和,或许可以说是很激烈,强壮的身体毫无顾忌的撞着他的身体,小满感觉到自己几欲被撕裂,却仍旧觉得不够。

    不仅是感情,他对闻人楚身体也有种变态的沉迷。

    他想,如果不能在感情上俘虏对方,就只有在身体上满足他,当两人水融交容结合时,他才能体会到自己还活着,还有那么一丝存在于世的价值。

    闻人楚释放的一瞬间,小满也攀登到了快感的顶端,大脑就像吸食了毒品一样,快乐而又茫然。

    如果能每天都被这么对待的话,他想自己一定可以抛弃那些味道奇怪的药丸。

    从那天起,阿九就察觉小满对他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虽然依旧时常带着笑,却让他觉得如沐阴风脊背发寒。

    自玉龙山回来后,阿九就很少看到闻人楚了,偶尔碰上也是点头打个招呼,在他还没想到话题时人已经离开。

    阿九跟雪姨去采办年货,买了各式各样的烟花爆竹回来,晚上就在草坪上放着玩。

    皎洁的月光下,闻人楚跟小满对坐在院子里喝红酒,而阿九则点亮一棵又一颗的烟花树,绚丽火光映出他天真无邪的明媚笑脸,那种快乐似乎能感染到身边的所有人。

    小满感慨道:“我真是羡慕他,每天都可以无忧无虑的活着,什么烦恼都没有。”

    人活着,怎么可能没有烦恼,端底要看你怎么想,怎么过。

    闻人楚想起不久前阿九含泪哽咽的哭丧脸,对此不置可否。

    “小满哥,你们也一起来玩啊。”当事人浑然不知自己是此时的话题,热情洋溢的邀请他们一并加入。

    小满婉拒,“不了,我们已经过了玩这个的年纪。”

    阿九一脸不解,“提示上只写小孩不准玩,没说大人不能玩。”

    “我真是越来越讨厌他的无知,”小满低声自语,转脸却见闻人楚安静的看着阿九,目光里竟然似乎还带着一丝宠溺的温柔。

    阿九坚持不懈的劝,“哥哥也来放一个吧,很好玩的。”

    兰因寺禁烟花爆竹,这些年他只在书里看到过,有些东西永远是文字描述不出的,阿九爱极了这种迅速爆发一生而又瞬间消失的美丽。

    在小满的满腹嫉妒中,闻人楚走了过去,阿九开心的捧起箱子,像个兜销小贩一样热情促销,“有金箍棒、小火箭、还有带音乐的太空雷……哥哥放这个吧,烟雾弹,我还没有放过呢。”

    闻人楚最后拿了颗圆圆带尾巴的小红球出来,依照说明点燃了后丢到地上,小圆球飞快的在草地上旋转起来,还同时冒出大量的白雾,将两人下半身都笼罩了进去。

    “唉呀!”阿九突然跳了起来,“哥哥救命!它钻到我靴子里啦!还在里面乱跑,唉呀呀……”

    雾气散不去,脚下的情形一时也看不分明,闻人楚情急之下把阿九两只靴子都拽了下来。

    还好没有烧伤,只把花袜子烫了两个小洞。

    阿九赤脚坐在草坪上,笑得乐不可支,“真好玩,哥哥再放一个吧!”

    闻人楚皱眉,“把手里东西都扔了。”

    “不要,花钱买来的呢!哥哥再放一个吧,这个,开心杯!老板说这个今年卖得最好的,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哦。”阿九递一个小纸杯给他,眼睛发出诱惑的光芒,“放一个看看嘛。”

    闻人楚似乎犹豫了下,最终却接了过来,“只放这一个。”

    阿九这次不敢靠得太近,连跳带爬的逃开,闻人楚把露在杯子外面的捻子点了,砰的一声巨响从里面钻出一道火光,窜上高空后辟啪炸开,火焰形成一个小丑的轮廓,缓缓消失在天际。

    阿九意犹未尽,又翻一个出来,“看看这个里面藏着什么,哥哥快放。”

    这次的是个肥头大耳的猪八戒,映在深紫色的夜空显得憨态可掬,之后又放了冲天炮还有会唱新年快乐歌的小火箭。

    大概每个男人都曾经对烟花爆竹有着很深的迷恋,再加上两人都没有经历过有趣的童年,不知不觉间竟把一整箱烟花都给放完了。

    阿九满足的躺在草地上打滚儿,“要是每天都过年就好了!”

    果然还是个孩子……闻人楚摇了摇头,待想起被晾在一旁的小满时,椅子已经空无一人了,整瓶红酒已经被喝了个净光。

    接下来两天小满没有再来,除夕夜阿九除了得到个大红包外,还有雪姨亲手替他织的红毛衣。阿九抱着它舍不得穿,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件新年礼物呢!

    雪姨对闻人楚道:“过年呢,少爷也要送件礼物给阿九吧!”

    她本来是在开玩笑,不想下午却有快递送过来,一款最新推出的试用手机,还没有正式上市。

    阿九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电子产品,摸着它精巧的外壳感到新鲜而有趣。

    雪姨用了两天时间教他打字,待阿九去君子饭店上班时,已经能发一些简单的信息了。

    闻人楚当时正在开会,手机突然嗡嗡的震动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条短信:“哥哥好,我回去了,谢谢你,我很开新,下吃窄见。”

    简单两句话,却不难想象阿九编发时的为难模样,思及此闻人楚对着屏幕上的一堆错别字摇了摇头。

    15、小鬼,以后跟着我好不好?

    清晨,杜诗微开完每日的定例会,留下一个姓余的厨师,问他,“那个阿九做事怎么样?”

    余师傅赞不绝口道:“这孩子真是太好了,做事勤快踏实,从来不嫌累,而且讲什么一点就通,绝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就连嗅觉和味觉远比常人敏锐,是块当厨师的好料子。”

    杜诗微没料到有人能让向来严厉的余师傅都说出这么多话来,想到每天开会时注视自己的那双亮晶晶黑眼睛,心头就浮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思索了片刻道:“半个小时后你让他到我办公室来。”

    待余师傅走后,杜诗微打开电脑,登录查看自己的邮箱,随即收到一封金星厨师院校寄来的学生名单,依刀工和冷拼、烹饪十三类成绩依次排列下来。

    她一边喝咖啡一边迅速浏览那些资料,直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跃入眼帘才惊讶出声,“陈浩东?”

    鼠标轻轻一点,下面跳出来一张稚气未脱的俊脸,嘴角微微下拉着很不情愿的样子,旁边成绩显示的几乎全是a。

    杜诗微看完他的作品介绍,略带遗憾的叹气,“可惜了是陈文峰的儿子。”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她的思路。

    “进来。”杜诗微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手脚修长的少年走进来。

    顶着一头乌黑毛葺葺的短发,乌黑有神的眼睛镶嵌在鼓囊囊的脸颊上,整个人看上去元气十足,声音却很温和,“厨师长,您找我?”

    杜诗微点点头,“余师傅说你最近表现得不错,你自己觉得呢?”

    阿九露出一个羞涩的浅笑,“我除了洗菜切菜之外什么都不会,还有很多要学习的。”

    杜诗道:“知不知道六成熟的油温是多少度?”

    “120到180c。”

    “卤和酱的区别是什么?”

    “酱只适合用于肉类和生料的食材,调味品和味型较少。卤的食材和调味品种类都相对比较多。”

    杜诗微习惯性的拿起桌子上的笔来转,“蒸有几种方法呢?”

    阿九犹豫道:“好像是四种,清蒸、粉蒸、干蒸还有花色蒸。”

    “这些是蔡进生还是余师傅教你的?”

    阿九迟疑了片刻,小声道:“我听来的。”

    君子酒店并不是一般的小厨房,每个进来的都是技艺娴熟的大厨师,这些东西在他们看来简直是路人皆知的常识,每天研究客户口味还来不及,怎么会有功夫去给他讲解呢?

    杜诗微勾唇笑了笑,打开抽屉翻了两下又合上,对阿九道:“你能不能帮我去买盒烟?”

    阿九问:“现在吗?”

    “嗯。”

    “那您要什么烟?”

    “js。”

    阿九默默记下,“那您等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待他走后,杜诗微又冲了杯咖啡,继续坐下来浏览剩余资料。

    没过多久,阿九回来了,气息有些急,额头渗着细汗。杜诗微头也不抬的问:“买回来了么?”

    阿九递上手里的东西,“附近都问过了,说没有js牌香烟,老板推荐ds的女式香烟,你看这个行不行?”

    杜诗微道:“抱歉我只抽一个牌子。”

    阿九应一声,却看到杜诗微手指上已经夹着一支香烟。

    “哦,不好意思,在你走后我才发现原来外套还有一盒js,只是没有带火机,能不能帮我买一个回来?”

    阿九只好又去跑了一趟,顺便把ds烟给退了。回来后见桌子上摆着个崭新的火机,杜诗微的烟也已经抽了一大半。

    隐隐的,阿九感觉到自己被耍了,虽然谈不上生气,却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苦思不解的时候,手机突然叮的一声短信提示。

    阿九连忙拿出来看,原来只是服务台发的天气提醒,还以为是闻人楚发的呢。

    杜诗微眼前一亮,“手机能借我看看么?”

    阿九小心翼翼递出去,“可以……”

    杜诗微放在掌中翻了翻,“zo9520镶钻限量版,最新报价六万八,我观望好久都舍不得买,啧啧……看不出你居然这么有钱。”

    六万八?阿九心里默默核算了下大概是自己工资的十几,哦不,几十倍,原来这个小东西这么贵啊!

    阿九如实说:“不是我买的,是哥哥送的。”

    “我要是有个这么大方的哥哥就好了。”杜诗微叹息着把手机放进他口袋里,“没事了,你去厨房吧,有事儿我再叫你。”

    “厨师长再见。”阿九走之前不忘把门带上。

    杜诗微站起来,五指有节奏的敲击在桌面上,稍后拿起电话飞快的拨了几个数字,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吕小满吗?把蔡进生的联系方式给我……我知道你一直在缠着他,别废话,给我。”

    她一边听一边用手机记下号码,挂掉电话后直接拨过去,“喂,蔡进生,我是杜诗微,好久不见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才不悦道:“你找我做什么?”

    “跟你讨个人。”

    “什么意思?”

    “把阿九给我带。”

    “阿九?”蔡进生声音略感无奈道:“几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强势霸道,最新厨师院校的学生应该下来了吧,你想要什么样的苗子找不到?”

    “我如果找得到合适的何必跟你要?”

    蔡进生道:“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急着收徒弟?”

    杜诗微晒道:“拜托,现在幼儿园学龄都提前了,我怎么能让自己的徒弟将来输在起跑线上?如果到时候要我跟一帮小朋友比试厨艺,岂不是太没面子?”

    “挖人墙角可耻。”

    “挂着师傅名号失踪不传艺的某人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杜诗微,我只有这么一个徒弟……”

    “放心,我会帮你好好管教的。”

    蔡进生对她的自语自话有些恼火,“你这个女人不要太过份了!”

    杜诗微的笑意却愈发加深,“过份?你要搞清楚,我这是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给你个通知,不是商量。好了,正事就说到这里,你现人在哪里?”

    这个女人跟吕小满一样可恶!不,比那个姓吕的还要可恶得多!蔡进生气的用手指压住额头青筋,“祁川老家,暂时不会回玉都。”

    “我说怎么抛下徒弟自己跑了,原来是衣锦返乡啊,你父亲现在还好么?等我有时间去拜访他……”

    “欢迎你前去拜访,他已经在春节前死了。”

    杜诗微差点被咖啡呛到,“果然是天生的冷血动物,算了,什么时候回玉都我请你吃顿饭,拜拜。”

    在她要挂电话的时候听到那边的传来的怒吼声,“杜诗微,不准你打我徒弟的主意!”

    杜诗微把手机丢到抽屉里,坐在转椅里悠闲的两手相扣把玩,真是看不出,那家伙也有这么暴怒的时候啊!

    中午休息时,阿九再次被叫到了杜诗微的办公室。

    “厨师长好。”

    杜诗微点点头,让他进来坐下,“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阿九打量了她一会儿,认真道:“很漂亮。”

    虽然理解好像有点歧义,不过一个女人被夸长相时总是值得开心的事,杜诗微弯腰伏凑过去,饱满胸脯在衬衫下若隐若现散发着无穷的诱惑,“那……小鬼,以后跟着我好不好?”

    阿九第一次真正理解勾引这个词什么意思,眼睛感觉往哪里瞧都觉得不对劲儿,垂着眼皮结结巴巴道:“我,我听不懂你的话。”

    “拜我为师。”

    阿九连忙摇头,“不行,我已经有师傅了。”

    “你是说蔡进生?我刚跟他打过电话,他说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玉都,所以从今天起你就改跟着我了。”

    “是师傅说的吗?”

    杜诗微坦然自若的选择说谎话,“当然。”

    原来是蔡师傅不要他了啊,难怪这么久都不跟自己联系,阿九有些委屈的捏手指。

    杜诗微拍拍他的头,感觉在安抚一只被遗弃的可怜小宠物,“不用难过,我可不比那姓蔡的差,你拜师的时候行的什么礼?都有谁在场?”

    阿九想了想,道:“三十二道菜,四杯酒,两盏茶,三个响头。没有什么旁人,只有我跟师傅还有小蔡。”

    杜诗微弯起眼睛,笑眯眯道:“是么,这就好办了。”

    晚上,阿九想到白天的事睡不着,就发了条信息给闻人楚,“哥哥,师傅不要我了,好难过。”

    没多久,闻人楚的电话打了过来,阿九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闻人楚道:“跟着杜诗微也不错。”

    “哥哥和她很熟么?”

    “她曾经是我的老师。”

    阿九吃惊道:“哥哥也跟着她学过做菜么?”

    闻人楚沉默了会儿,道:“她不止会烧菜,还是金融学和法律专业的双博士。”

    这下阿九也安静了,片刻后道:“虽然我听不懂,不过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原来哥哥也同意我跟着她么?”

    闻人楚说:“不会有人勉强你,要看你自己的意愿。”

    “既然她做过哥哥的老师,做我的老师应该也好……谢谢哥哥。”

    “嗯,早点睡,晚安。”

    “晚安,”阿九听到那边挂了以后,耳朵还舍不得从手机上移开。

    隔天上班时,阿九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很不对劲儿,就像在看动物园的猴子一样。

    余师傅闲暇时特意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勉励道:“小伙子加油好好学,将来前途不可估量。真想不到厨师长这么看重你,居然包下了对面整个月满楼,请了不少烹饪美食界的大人物。听说还要亲自下厨做六十四道宴徒菜……别说是我没见过这么隆重的阵势,这在咱们整个烹饪界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啊!”

    阿九震惊道:“为什么……要这么浪费啊!”

    余师傅笑笑,“什么叫浪费?厨师长觉得收个好徒弟值呗!”

    更让阿九意想不到的是,那天居然会有记者到场。

    这一场拜师宴真是不同凡响,阿九未出师而名先红,就这样被连哄带骗赶鸭子上架强行盖上了杜诗微传人的戳儿。

    16、当老师就要有为人师表的样子

    早上七点整,闻人楚准时坐到沙发前,当他打开报纸浏览时,却不想看到这样的一新新闻:业内美食大腕齐聚月满楼,杜诗微高调收徒扬言打造新一代食神明星!

    下面配了两张高清图片,一张是当时奢华隆重的场景,一张杜诗微亲昵的拥抱着小徒弟。

    少年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西装,脸皮白净五官清秀,眼睛有些羞涩的不敢直视镜头,眼下红痣像滴血一样更能让人加深几分印象。

    闻人楚眼中蕴起一层怒气,随手将报纸揉握成团抛到一边,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我最近不想在任何媒体上看到有关杜诗微的消息,你现在就去办……立刻、马上!”

    挂了电话后,他扯了扯领带,把外套搭在手臂上走出去。

    “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儿?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抱歉雪姨,我现在没什么胃口,有事要先出去。”

    雪姨对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收拾桌子的时候把报纸捡起来展开,看了好一会儿才惊喜道:“唉呀,这不是阿九那孩子嘛,真有出息,都上报纸了!我得把它给收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自己沾了关系的原因,杜诗微越瞧阿九越顺眼。

    除了让余师傅教他一些基本的常识外,还抽空列了个学习日程表出来。

    “基本刀工半个月,花式剞刀法一周,初加工半个月……”正当她自言自语思考进度是否太快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你好……是,我是杜诗微,什么?麻烦把话说明白点……这是谁的意思?太子?你让他自己来找我!”杜诗微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大概等了两分钟左右,电话再次响起来,杜诗微木然看着来电显示,却是没有半点要接的意思。

    铃声响到自动挂断后,对方再次拨了过来,杜诗微这下才懒洋洋的接了,“喂,哪位?”

    “杜老师您好,我是闻人楚。”

    “哦,”杜诗微声音故作夸张道:“莫非是天要塌了不成?竟然劳烦太子亲自给我打电话。”

    闻人楚安静听着她的奚落嘲讽,“刚才是我不对,抱歉。”

    “别,让您给我道歉,我可受不起。”杜诗微手中铅笔转的飞快,“说罢,为什么要插手管我的事?还是你跟那个孩子……”

    “不,请别误会,我跟他没有关系。”

    “没关系?”杜诗微笑起来,“六万八的手机我也想一直都想要,怎么不见有人孝敬呢?闻人楚,记得你以前可没这么不坦诚啊。”

    “老师,我……”

    “我不想听谎话。”

    闻人楚沉默了会儿,道:“其实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他自幼跟着和尚在青诚山长大,从来没有跟外面的世界有过接触,更没有什么亲人,是我家雪姨把他带到玉都的,所以我不想……”

    杜诗微打断他,“我可不信你这么善良,说,你对那孩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老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闻人镇定的反问她,“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我又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杜诗微似乎被他的话问住了,笑了笑,“ok,我可以不问你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我不觉得媒体曝光对他而言是种伤害,你没经历过默默无闻,根本就不会懂这些机会对普通人来说是多么可遇不可求。更何况他以后总是要长大,生活还有很多未可知的东西等着他去经历,你不可能永远替他铺路铲除异己,一辈子让他生活在童话故事里。”

    “老师没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吧?在做这些事之前,您有问过他的想法吗?把那些耀眼的光环强加到他头上,是为满足自己的私欲还是想让他真正成长?”

    杜诗微笑容淡去,看着手机恼羞成怒道:“你是在跟老师说话的态度吗?!”

    闻人楚立刻道歉,“对不起。”

    “你放心,我杜诗微绝不勉强人,等下就去找他了解真实的想法,这下行了么?”

    闻人楚似乎松了口气,“谢谢老师。”

    “哼。”杜诗微冷笑着挂上手机,“臭小子越来越嚣张了!”

    虽然已经拜了师,阿九却对杜诗微始终无法亲近起来。或许是因为性别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她泼辣爽直的个性,总令他无法放弃心中的敬畏。

    杜诗微敏锐的从小徒弟眼中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将态度放的格外温和,“阿九,你来跟我说实话,昨天的月满楼的事,你喜不喜欢?”

    近距离看的话,她这小徒弟还真不能简单用好两字来描述,眼睛水润润的跟黑珍珠一样,睫毛又翘又长,脸颊嫩的好像要出水的豆腐,红唇白齿。难怪昨天那些记者对着他拍不停,事后还缠着自己问有没有让他进娱乐圈的打算。

    阿九问:“师父要听实话吗?”

    “废话!”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后又瞬间放柔,“当然是实话。”

    阿九这才道:“不喜欢,我只想出做好吃的菜。”

    杜诗微有些泄气,“你不想出名么?走到哪儿都有人认识你,还可以做同样的事拿更多的钱……”

    阿九摇头,“师傅说四大皆空,一切有为法,功名利禄皆是虚妄。”

    果然像是从寺院里出来的,看着他煞有其事的认真模样,杜诗微不禁失笑,“那你想要什么呢?”

    阿九咬着下唇笑笑,露出很幸福的样子,小声说:“给哥哥做饭吃。”

    “你……有哥哥?”不是说他没有任何亲人的吗?

    “嗯,哥哥人很好的。”

    杜诗微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表面装作若无其事道:“该不会是因为闻人楚送过手机给你吧?”

    “当然不是!”阿九立刻否认,看到杜诗微震惊的神情立刻反应过来,“师父……”

    杜诗微表情迅速调整过来,把打印好的课程表递过去,“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这个你先看着,如果有问题今天下班前提出来。”

    待阿九走之后,杜诗微却陷入了沉思中。依她对闻人楚的认知,他绝不是个会管闲事的人,阿九又管他叫哥哥……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想来想去都没有答案,索性长舒口气,“算了,年轻人的事随他们自己去吧。”

    本来杜诗微还觉得课程太赶,待她亲自在旁边指导阿九作业时,才发现自己担心是多余的,余师傅之前的夸奖也绝不是空穴来风。

    短短半个月,无论是直、推、拉、锯、压、滚刀切、还是平、拉、斜、反刀批,每种刀法阿九都能灵活运用,一模一样的食材切出来大小误差绝不会超过±5u,而且动作干净利落从不返刀。

    就连一般厨师不重视的花刀,也被阿九练得炉火纯青。

    杜诗微在夸奖赞誉声中长大,要求自然也苛刻于常人,可是放到这个小徒弟身上,却似乎挑不出什么错。

    “荔枝花刀只能往前推而不能回抽,刀距为03,刀深为食材的五分之四,太浅入水无法倦曲成团,太深则过水后变硬会导致食材破碎难以成型。”看他屡切不成,杜诗微便出声指点。

    阿九闻声立刻改刀,在鱿鱼肉片上横竖各切十下,拿筷子夹起后投入沸水中,肉片缓缓缩抱起来,好似一颗雪白荔枝。

    杜诗微两手抱在胸前,满意的点头,“接下来是柳叶花刀……”

    时间一点点流逝中,阿九的下刀速度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稳。

    虽然他现在身份只是余师傅的二厨,可是刀工方面却是博得大家一致赞赏,无论是文思豆腐还是划炒肉丝,阿九都能稳稳当当的切出来。

    余师傅得空打趣跟阿九一起入后厨的学徒,“瞧见了没?这就是厨师长的眼光,一般人不说半个月,就是十年、一辈子也很难达到这个高度。”

    小学徒一撇嘴,“不就是切个豆腐丝儿么,要是我跟着厨师长,我也可以。”

    余师傅嘲笑,“你现在这样子,就算找个好师傅,也绝对不会超过阿九。”

    “为什么?”小学徒极不服气。

    余师傅道:“还不信!阿九现在有空,你去看看他的手就知道了,去啊。”

    小学徒憋着气儿走上前,“阿九,让我看看你的手。”

    “你要看哪一只?”阿九不解的把手擦干净,两只手都摊了过来。

    本该白净如玉的掌心此刻布满刀伤,虎口处因常久接触刀柄的原因已经变成了深黄色,小学徒摸了摸他的手,竟没有发现一根完好的手指,每根上面都有茧子。

    小学徒错愕:“你……疼么?”

    “现在已经不疼了,刚开始的时候总是被切到,晚上睡觉都还会抽筋儿。”

    “又不给你多加工资,这么拼命做什么啊!”

    “我喜欢做菜,”阿九抽回手笑笑,“我前一个师傅曾说,要把刀练到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样子才不会切伤自己。他可厉害了,能在手上直接切肉沫儿!”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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