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场做戏 完结+番外 作者:言归
第1节
《情场做戏》作者:言归(完结+番外)
内容简介:
他只是一个普通小职员,三年才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办公桌。
他是言城翻云覆雨的大佬级人物,跺一跺脚,言城都要震一震。
情人节这天,小人物拿着下狠心才买的玫瑰提前回家,却看到女朋友在兴奋,不过是在别的男人身下。
情人节这天,大人物对着电话笑得志得意满,等了三年,网终于能结下了。
于是这天,冷清的公园中,本该平行的两人邂逅了。
外冷内热的精英男,外痞内羞的小职员,谁又俘获了谁?
当真相突然摊在阳光下,他们还能走下去么?
☆、第一章 你的激动原来和谁都可以
“情人节,哈,情人节!”章晓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的易拉罐,一屁股坐在了公园的椅子上,手在上衣口袋摸索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一根烟,眉毛皱成了一团。
别人今天是成双成对甜甜蜜蜜,自己倒好,到处喝冷风。
想起那个傍上有钱老头子的女人,章晓扒拉了下自己被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心里不停地催眠自己:别跟表子一般见识,认真你就输了靠,自己攒了那么多年的钱啊!
章晓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他不知道是心疼多一些还是委屈多一些。
情人节前夕抱着大捧玫瑰怀着一颗给人惊喜的心早点回去,等到了家发现对方在和一个老头子滚床单,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人真的很失败。
以前不是没人跟章晓说过李妍的作风有问题,但章晓一心以为那是赤果果的嫉妒。
李妍是谁,自己交往了五年的女友啊,从小学到初中一直是校花级别的人。
为什么没有高中呢,因为李妍初中毕业后就辍学了,而自己是高中毕业后的同学聚会上巧遇李妍的,两个人从此联系上了,时间久了觉得合适就交往了,李妍还放弃了她的工作来到了自己打拼的城市。
为此章晓心里对自己说以后一辈子都要对她好。
可是来到这个城市仅仅三年,李妍就送了自己一份大礼。
章晓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浪漫的人,按李妍的话就是,你就不能有点情趣?
而昨天章晓终于成功地在这个城市扎根了,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的一个不大不小的主管,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办公桌。
那天办公室充斥的粉红色泡泡蓦地感染了章晓,想到没名没分跟了自己几年的李妍,再想自己现在也算有点作为了,下了班狠心买了一对钻戒,路过花店时想到李妍常说的情趣又去买了一大捧玫瑰,整整九十九朵,按卖花小妹的话说,这叫长长久久。
想到此,章晓苦笑一声。
对自己看到那对男女无耻运动时,竟没冲上去章晓也觉得很奇迹。
章晓的脾气一直很火爆,但是昨天他却没了脾气,只是转身离开。哦,忘了,他还把玫瑰留下了。
晃悠了一晚,第二天太阳还没起床章晓已不自禁地晃到了家门口。
章晓对自己说,我就是想问问李妍,我究竟哪里对不住她了。
哪知道一进门,又是一个惊喜。
贵重东西都不见了,虽然贵重的东西也没几件,都是以前李妍磨他买的精致小玩意。
桌上一张便签纸,章晓,我知道你昨天回来了,是我对不住你,我走了,别找我。
章晓气极反笑,一拳砸在了梳妆台上,刚要把上面那些瓶瓶罐罐来个分尸,一抬头就从镜中看到了曾经和对方滚过无数次的床单,想到昨日所见,一阵恶心。
话说这镜照大床的布置还是章晓和李妍耍了无数嘴皮子才换来的,那句“闷骚”的评价当时被章晓当做胜利的代价,嘴里应着是心里却着实得瑟了一把。
谁能想到这么快,这布置就明晃晃地映起了他人影
章晓牵起唇角,似笑非笑,走了好,走了也好。
要是李妍在这里,章晓不知道几滴眼泪几丝愁语后,自己是不是会傻傻地伸出手。
哥们崔浩说得好,这偷腥无论男女,一沾上人就骚了,戒不掉啊。章晓现在还记得,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崔浩一边豪迈地说着一边干着一瓶又一瓶酒,眼中却分明有水意。而一周后,他就和自己怀着孕的妻子离了婚。
章晓一手遮住眼睛,一手扶着台子慢慢地蹲下来。他不知道是此刻灯光太晃眼,还是在外面冷风吹久了人也疲了,亦或是单单想保持这个动作。脑海里乱成一团又好似空荡荡的,他双手抱膝,额抵着交叠的手,渐渐觉得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章晓好似累了,他一手扶着台子缓缓站起来,视线扫过那张凌乱的大床,一边嘴角费力地上牵,随后发现这貌似抽搐的微笑太过另类,唇紧紧的抿成线,慢慢向床边走去。
待在床下摸了个空后章晓竟露出了一丝微笑,趁着他泛着红丝的眸子平添诡异。看来床是换不成了,几年所得怎么也还了对方暖床情了吧。
李妍,我是爱上你了,但也仅限于此。
章晓扒拉了扒拉自己的头发,把昨天对方亲手系上的领带随手一扯,径直走向衣柜。红衬衣蓝领带黑西服,李妍曾戏称最显成熟的搭配很快重新套在了身上。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苦笑着想到今天也算她说的大日子了吧。
章晓清楚地记得那天是自己的生日,他们来到这个城市已经半年了,两人却都拿着勉强糊口的工资,日子过得苦巴巴。
那天收到这身对当时的他们来说堪称贵重的正装时,章晓心里五味陈杂。他不知道别人在自己的位置会想到什么,他只知道他那刻突然觉得自己太他妈的不是男人了,心里涩涩的。尤其后来,章晓意外得知,自己这身衣服不仅仅是靠的李妍的省吃俭用,竟还有她一次偷偷献血的钱。
那时起,章晓告诉自己,你一定要让这个女人过上好日子。
而这件衣服一直被章晓束于衣柜,不仅仅是觉得这件衣服配那时的工作有些大材小用,更是舍不得,舍不得的他也不知是这件衣服还是她的用心。
李妍见此,很是愤愤,一手插腰,一手指着章晓鼻子吼道:“你是不是嫌弃老娘的眼光?我告诉你,章晓,以后我要天天看到你穿这件衣服!”
在章晓做小伏低的解释下,李妍做出退步,以后每个大日子要穿这件衣服。
当时李妍很潇洒地把头发往后一撩,头微抬眉高挑,“章晓,老娘就是看上你了,我呢,绝不会看错人。以后这种衣服,给咱咱都会嫌弃。不过怎么着这也是老娘的第一次,既然你舍不得,那以后每个大日子再穿吧。”
末了,奉送鄙视的一瞥。
而章晓则是狗腿地笑道:“是,是,妍妍说得是,以后这种衣服咱海着呢。但这件可是妍妍送我的生日礼物,大日子咱再穿。”
而这个大日子,无外乎公司聚会,二人的各种纪念日,当然章晓后来跳槽面试时它也出了一份力。
章晓一阵心烦,为自己现在这没出息的样儿,最后一次,他对自己说,李妍,再见,再也不见。
☆、第二章 遭遇美男搭讪
隔着马路对面远远地看到自己办公的大厦,章晓舔了舔干涩的唇,忽然笑了。他竟然忘记了今天周末,不用上班。所以说人一旦倒霉了,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公司去不了,又不想回到自己和李研租的小房子,更不想让所谓的朋友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样子,章晓想,索性走到哪里去哪里吧。
跟着人流挤进了一辆刚来的公交,进去才发现,竟是每天回家必乘的。章晓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露出一个苦笑,闭上眼装睡。
明明知道自己遭遇的堪称狗血的事别人绝对不知道,但是此刻他就是不想面对太多人,哪怕是车上的陌生乘客。
掩耳盗铃地歪在座位上,在车子的颠簸中放松下来的章晓只觉得从心上涌出的疲惫一下子扑了上来,竟是慢慢睡着了。
“景泰翰林到站,下车的乘客请往后面走。”
不知道是不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听到这个熟悉的站台名,章晓猛地挺身,在大脑还没下达指令时,脚已经迈向后门。
直到下了公交,站在马路上,章晓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嘲讽地笑了笑,下车没有回头座,他能看到的只有绝尘而去的尾气。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因为女人劈腿而要死要活吧,虽说他现在真的是难受得要死。这么多年的感情,又怎是说没就没的?
揉了揉隐隐作痛地太阳穴,实在不想回家的章晓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挪向公园。
长椅上一个人也没有,也是,毕竟今天可是情人节。
这个公园一直颇受老人们的喜爱,环境清幽,休息的地方也多。虽说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但是老人们,尤其是退休的老人们,最富裕的是什么,是时间啊。所以这里,清早有两景,太极和秧歌,傍晚景多处,拉二胡的,唱歌的,跳舞的总之,是非常热闹。
可是,今天这个公园很应章晓的心情,孤零零地杵着。
毕竟老人们也有属于自己的浪漫,不是么?
而眼下所见更是让章晓烦躁,他愤愤地踢着易拉罐,在长椅上絮叨。
整整一天,章晓没挪地,开始还能抱怨几句,后来就是呆呆地坐着。
他控制不住不去想,他和李妍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心里像破了一个大洞冷飕飕的,章晓无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夜风渐起,天猛然阴起来,云浓重的好似随时要掉下来。
无意识地望了望天,勉强扯了扯嘴角,章晓心里蓦然出了一句话,生活,真td操蛋。
不知道是不是他怨念太重,报应很快来了。
漆黑的公园,一个长得不错的女人来搭讪或许对很多男人来说是件美事,但是章晓此刻遇到的比这更厉害。
一个美人,一个长着狐媚的丹凤眼的美人。
但是——
来找章晓搭讪的这个美人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一个人?”低沉悦耳的男声。
“不行啊?!”章晓先是身子一僵,待回过神来就很冲的回了句。背一靠,双手一摊,翘起二郎腿,他现在还有什么可让别人图的?
“要不要去我家?”对方见到章晓这样子居然眯眼笑了笑,声音越发低沉。
“”章晓是真的默了,难道他真的脱离时代了么,为什么对方的每个字他都懂,合一起反而不懂了呢?
章晓反省一通,想到自己那个所谓的家,又想到自己打水漂的多年积蓄,突然跳起来超豪情地来了一句:“那还不走?”
秦子风从来没想过自己竟会有这么冲动的一天,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去找人搭讪,而且对方还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你们没想错,秦子风,言城金融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佬级人物,是个不折不扣的gay。
但是他却不是圈内人,很矛盾是不。听我列举些他的事迹大家也就不会奇怪了。
秦子风在高中伊始时曾用了整整一天把学校发的掉色床单洗的不掉色了,但是秦大少这条标准规格的床单自此后愣是比别人的小了许多。看到这里,也许大家就明白了我接下来要说的了,没错,秦大少是个洁癖很严重的人,即使是在课业繁忙的高三你也永远不会看到他穿着前一天曾穿过的衣服。
也许看到这里,有人该诽谤了,家里有钱自然可以爱穿啥穿啥,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跟你说,秦大少的高中和我们一样,也是穷小子一枚。
秦子风是在大学时期方展露头角的,凭着自己的头脑,眼光,和不怕苦的精神一点点努力到现在这个水平。
即使这样,在大学那个不缺乏俊男靓女的地方,秦子风也没想过找一个。
秦子风一直知道这条路不好走,更何况自己的洁癖不仅仅限于生活甚至感情也是,在秦子风的观点里,一旦两人好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直到三年前,他遇到了自己的劫。
这时他才知道当所谓的洁癖碰到爱情时,那些曾经的坚持是多么可笑。
不过,他这样强势的人绝不会打没准备的仗。这个网结了整整三年,秦子风才出现在对方面前。
没错,那个男人就是章晓。
这一天,其实是秦子风的生日,结束了繁重的工作看到街上的人都成双成对,想到自己昨天接过的电话,秦子风笑得如同偷了腥的狐狸。
他一直是一个人,没有老婆孩子热炕头,而早早去了的父母在自己脑海里竟是连影像都被时间侵蚀地所剩无几。他这么累死累活的奋斗缺的无非是个暖心人罢了,当然要兼具暖床功能。
☆、第三章 实话是,一见钟情
“那还不走?”,本是堪称豪情的一句话秦子风竟从中闻到了心虚的味道,他微微勾唇,“跟上来!”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一路上,章晓都在反思,可是直到到了对方的家坐上了对方的床,章晓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听着隔壁传来的水声,章晓觉得自己更烦了。
“水放好了,去洗个澡暖暖吧!”秦子风披着浴衣,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章晓狠狠地瞪了让自己心烦意乱的某人一眼,愤愤地进了浴室。
秦子风轻笑了声,怡然地坐到沙发上,一边漫不经心地按着电视遥控器,一边竖着耳朵听着浴室的动静。
“给我拿件衣裳!”
某人的大嗓门让秦子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随手扔掉遥控器起身去卧室拿了自己一套没穿过的浴衣来。到了浴室门前,指节微屈的秦子风难得地愣了,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门自己就开了。挑了挑眉,章晓没锁门的举动让秦子风眼眸迅速划过了一道异彩。
“怎么这么慢?!”章晓大大咧咧地转身,一把抢过对方手中的衣服,利索地穿好后纳闷地发现对方还站在自己跟前。
“出去啊!”这小白脸怎么回事,不会傻了吧!
秦子风扫了对方被水汽蒸的有些泛红的身子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章晓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对方那一眼威力实在巨大,害的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甩了甩头,他心里跟自己说,怕什么啊,不就一个小白脸啊!如此一想,章晓霎时觉得有了无穷的力量,头高高昂着,腰也挺得更直了。雄赳赳地进了客厅,便见秦子风拿下了自己脖子上的毛巾递了过来,“头发湿着晚上会不好受的!”
“得了,我自己来!”章晓忙忙摆手,从那只快落到他头上的手里夺过了毛巾,自己擦了起来。
“我说,你家没有吹风机么?”
“用那个对头发不好!”秦子风眸色一暗,盯着对方的动作语气淡淡。
“又不是娘们”章晓小声地嘀咕了句,草草擦完头发,把毛巾往对方手里一塞就坐到了沙发另一边,他只觉得被秦子风盯得浑身不得劲。哪知道秦子风接过毛巾还是定定地看着他,章晓嘴一撇,不乐意了。
“不过就借宿一晚,你个大老爷们还怕我劫财劫色啊!靠,别忘了是你主动找我的!”尤其在主动上咬重了音。
秦子风听了反而笑了一声,光明正大地从头到脚打量了对方一番,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淡淡道:“我叫秦子风,记住了!”
章晓腾地起身,几步上前,弯下腰咬着牙冲对方道:“秦子风是吧,你刚刚那什么意思?就你这白斩鸡的样子还敢看不起爷的身材?”说到后来,更是使劲地戳着对方露出来的白花花的胸。
什么嘛,一个爷们皮肤比女的还白还好,哼,肯定是嫉妒我的八块腹肌和健康的小麦肤色。想到此,章晓心里平衡了,安慰地拍了拍对方的肩,“以后多锻炼,会好的!”说到最后,更是一脸坏笑。
“有你这样就够了!”秦子风弯了弯唇角,起身向着一个矮柜走去,“要来点酒么?”
章晓见状毫不客气地坐回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把头发往后一撩,漫不经心地说:“要,当然要来,怎么也不能辜负了这好日子不是?”
“红酒还是啤酒?”秦子风听到对方说到好日子时动作微不可查地一顿,随即掩饰性地干咳了声。
“靠,你这里就没老白干?”
秦子风耸了耸肩,不等对方牢骚就做主拿了他喜欢的红酒。
章晓从对方手里接过酒后,一反常态地沉默了,轻轻摇了摇酒杯,低嗅其香,小口地啜饮着。
秦子风本来以为对方会直接牛饮,没想到拿着高脚杯的男人瞬间变成了绅士,一抹复杂从秦子风眼中一闪而过。
“不爱喝就别喝了,改天家里买了老白干咱再喝!”
章晓低低笑了一声,动作优雅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挑了挑眉,道:“为什么带我回来?”
秦子风唇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
“我对你一见钟情,美人!”秦子风一手撑桌一手扶住对方的肩膀,凑上前耳语道。
章晓因为这句话瞬间身体僵硬,秦子风眸光一闪,再接再厉道:“你不是想听实话吗?”边说着边不老实地在章晓耳朵里呵了一口气。
“去死,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调戏爷!”
秦子风揉了揉被揍了一拳的腹部,脸上却一副享受地样子,“牡丹花下死”
未待秦子风说完,章晓的拳头已招呼上了他的脸。
秦子风略略侧头,伸出胳膊格挡住对方来势汹汹的一拳,对着章晓勾起了唇角,眼底却一片冰寒,“那跟男人随便走的你呢?”
☆、第四章 想不想更舒服?
“我怎样用不着你管!”章晓瞪大了眼,愤愤地收回了拳头,说完就向门口走去。
他a的,他就说现在哪有好人,连交往了几年的女朋友都能瞬间劈腿,何况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呢?居然是看上了他的好身材,他诅咒这个白斩鸡交了朋友就被踹??????
使劲拧了拧门,没反应。
章晓生气地回头,就见秦子风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右手端着红酒,左手把玩着一串钥匙。
“给我开门!”章晓只觉得这几天得罪了霉神,吊着眉毛恶狠狠地吼了一嗓子。
“过来!”秦子风笑着晃了晃手中的一串钥匙。
“靠!”心里骂着三字经,章晓几步上前,抢过了秦子风手中的钥匙就走。
秦子风眼神一闪,嘴角的笑纹越发的深了,他小口地啜饮了口红酒,只觉得味道甘美诱人的厉害。
很快,章晓转身又回来了。
此时他的眼睛几乎冒出火来,把钥匙往桌上一摔,气极反笑,“你耍我?”
“no,no”,秦子风放下摇了摇手指,轻轻放下杯子,“你可是我的客人!”
“别啊,我可当不起你的客人,又不是祖上没德!”章晓笑得越发灿烂,拄着茶几的手却隐隐显出青筋来。
“坐这里”,秦子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没有理会章晓的嘲讽。
“呦,这是要请客了?”若说刚开始章晓还是气势汹汹,此刻他的语气绝对当得起轻柔二字。
秦子风点了点头,直直地盯着对方气红了的脸。只觉得这张脸怎么也看不够,浓眉大眼偏偏配上了樱桃小口,加上对方温柔的语气,秦子风忽然觉得有些渴了。
“做梦!”作为男人,章晓又怎么会不懂秦子风眼里的欲望,此刻他杀人的冲动都有了。从来都是异性恋的他真的没想过有一天一个男人会对着他发情。
“给我钥匙!”章晓一字一顿,放在茶几上紧握成拳的手已是青筋暴起,他真的不介意教一教这个男人何时可以发情。
“好”,秦子风舔了舔唇,边起身边道,“我去拿,你等会儿”。其实,他还想逗逗眼前这个人的,毕竟他对他的了解仅限于那厚厚的一扎资料,不过作为金字塔顶端人员中的一个他深知何为过犹不及。
“你给我动作快点!”章晓把自己往沙发里一摔,看着茶几上放着的半瓶年份久远的红酒,只觉得莫名的烦躁,拿起瓶子就灌起酒来。
秦子风回头就发现沙发上某人正在端着自己的半杯红酒在小口啜饮,瞥了眼地上扔的空酒瓶,秦子风笑的意味深长。
“酒还有,要么?”
“要,当然要,老子可是千杯不醉!”满脸通红的章晓吼完居然呜呜哭了起来,“我就爱喝了点挣得少了点文化差了点,她怎么能不要我呢?”
“她那是没眼光,晓晓人最好了!”秦子风心里笑得开怀,暗道老天帮忙,脸色却一片肃然,他挤到章晓旁边,拿过对方手里的杯子,半拥着某人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章晓只觉得肩上扛的东西毛茸茸的刺得脖子难受,一边扭头躲着一边略带好奇地道:“谁,谁是晓晓啊?”
秦子风依依不舍地让头离开对方的肩膀,扭头就看到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里一热,手就捏上那红彤彤的脸颊,“晓晓就是你啊”,声音那叫个低沉魅惑。
章晓撇了撇嘴,一边躲着秦子风作孽的手一边回了对方鄙视的一瞥,“老子叫章晓,别以为人模狗样就能出来骗人了!”
“风骗谁也不会骗晓晓,不信你读读,章晓和晓晓是不是有相似的地方?”秦子风对章晓为躲避自己的手而埋到自己怀里的头抚摸的那是个温柔啊,眼睛都乐的眯成了缝。
章晓此时只顾想着秦子风的话,好像这是一个堪比奥数的难题,对秦子风这时的荡漾样子那是完全没注意到。半晌,章晓带着迟疑,讷讷道:“好像都有晓啊!”
“晓晓真聪明,晓晓就是章晓的昵称,以后一定要记住了!”秦子风放在章晓头上的手滑到他的颈上,奖励似的按摩着,或轻或重的动作让章晓舒服地哼哼出声。
忽然秦子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章晓不满地抬头,撅着嘴一言不发,眼里却是满满的委屈。
秦子风只觉得被那小眼神挠的心里那是一个痒啊,清了清嗓子,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让这人常喝些酒,话里却一本正经,“晓晓要记住了,以后只有我能这样叫你!”
章晓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待看到秦子风正盯着他等回答,嘟囔了声“知道了!”
秦子风闻言立时笑了,狭长的丹凤眼斜斜吊起来,眸子里的波光那是个潋滟动人。他一手搂紧了章晓,一手在其颈上继续按摩。
章晓哼哼唧唧地,居然呼吸越来越平缓,眼看要睡着了。
秦子风眉一挑,放在对方颈上的手重重按了一下,在章晓“啊”的一声皱眉睁眼后,弯了弯唇角,声音端的是温柔,“晓晓,想不想更舒服?”
☆、第五章 急救车来了
“要!”章晓带着鼻音道,手揉了揉眼,红通通泪汪汪的大眼中都是惺忪的睡意。
“乖孩子”,秦子风奖励性地亲了章晓额头一下,“风带你睡大床好不好?”
章晓点了点头,眼皮要睁不睁,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
秦子风见状轻笑了声,一把抱起章晓,在对方蹭着寻找舒服的位置时,低声安慰道:“乖,一会儿就能睡大床了。”
卧室的门并没有关着,刚刚秦子风说是找钥匙实际上是去卧室找文书了,一份三年前他就准备好的文书。本来他还想着出去后一定要灌醉外面等着的人,哪知刚想好办法就迎来了惊喜,章晓居然自己灌醉了自己。
这样想着,秦子风看着章晓的眼神越发温柔。
此时章晓正闭着眼睛伸长胳膊胡乱摸索着,床很软,但是上面一点能盖的东西也没有。
秦子风真心觉得忘记开空调也能是件美事。他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舔了舔唇,像一只优雅的猎豹不疾不徐地上了床,眼里却带着噬人的火热。
因努力半天却没收获,章晓满心不愿地睁开了眼,没什么焦点的视线随着秦子风越来越近的身影而逐渐茫然睁大,章晓愣愣地伸出了双臂。
秦子风怔了一下,随即满眼的惊喜,“晓,你想要我是不是?”
“想要!”章晓喃喃地重复着,微微皱着眉好似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
秦子风半跪在床上,一手执起章晓伸出的手十指交叉,一手温柔地描画起章晓的眉骨,“晓晓,我想这一天想了三年了。”
章晓茫然地重复着“三年”,被秦子风紧握的手有些不舒服地想收回,在发现对方力气更大时用一只手也上去帮忙。
秦子风有些哭笑不得,放开了对方的手,有些郁闷地道:“三年都等过来了,我不急的,不急不急。”声音轻的也不知说给章晓听还是自己听。
章晓收回了手倒是心安了,一侧身再一团,一只虾米出了炉。如此还不够,他把头往枕头边蹭了蹭,居然“嗯~嗯~”起来。
秦子风眼神一闪,舔了舔唇,冲着章晓耳边轻声道:“晓晓,风能让你更舒服哦,你要是不想要就说个‘不’。”
歪歪唧唧的章晓此刻自然是没空搭理秦子风,对此秦子风乐个开怀,抱持着“有便宜不占非男人”的信条,秦子风几下扒了章晓的西服外套。
等章晓上身赤o后,秦子风眼里都冒起了火,这时他觉得不仅是嗓子干渴了。
把自己的领带一扯丢在了床边,抬头就见床上的人正一边小声地嘟囔着什么一边在床上蹭啊蹭。
秦子风下意识摸了自己鼻子下面一把,等反应过来做了什么,只觉得脑子自见了眼前的人就不知丢在了哪里。幸好惟二知情的人此刻正意识不清。
秦子风丝毫没察觉到他这时的眼神是多么腻人,他屈膝分开章晓乱动的两条腿,打算去解了对方那碍事的裤子。
章晓好似本能地发现了秦子风的意图,身子扭地更厉害了,嘴唇也动个不停。
秦子风无力地呻吟了一声,“你个妖精!”咬着牙挤出的声音怎么听都带出一股甜腻来,他伏下身子,正想把耳朵凑到对方嘴边听听其到底在说什么,却见章晓手抓着床脖子一扭就干吐起来。
秦子风整个人瞬间僵硬。
视线机械地移向章晓的方向,洁白的床单上是浅黄的水,此时正悠悠散发着酸涩的发酵的味道。
秦子风只觉得整个胃霎时翻江倒海起来,脸色苍白的厉害,他觉得他也想吐了。
正在这时,秦子风却看见吐着的某人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着。
秦子风一阵心揪,急急地跪在章晓身后,一边拍着一边语无伦次地道:“别哭,咱去看医生,对,咱上医院看医生,晓晓别哭啊!”
光着脚就要跑去客厅打电话,刚跑了两步秦子风骤然想起口袋里有手机,不放心章晓的某人又巴巴地爬上了床。
一边轻拍着对方的背,一边焦急地等着电话的接通。
信号通了的提示音刚刚响起,秦子风就就急吼吼地道:“有急症,东方花苑2号楼三单元201,你们赶紧过来啊!”
“难受”,章晓小声哼哼着,一双大眼里都是泪水。
秦子风心里顿时觉得堵的难受,他怎么能让对方喝酒呢?一看章晓吐的连水都吐不出来了就知道他根本没怎么吃东西。
“秦子风,你丫就是个混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秦子风抱起床上的人,一边轻轻拍着一边低声道:“一会儿就好了,晓晓忍忍啊!”
“难受”,章晓这次不仅是泪花闪了,泪珠子更是跟断线了似的不停地掉。他忽然觉得不冷了,温温的声音和体温让他觉得心安。绷紧了累极了的弦刹那间松了,章晓只觉得回到了小时候的家,尽情地流着泪等着安抚。
“别哭了,晓晓哭得我也难受”,秦子风只恨自己的口拙,连安慰人都不会。也是关心则乱,作为大学“金口才”社团中的金牌辩手,曾在多校联合举行的辩论会中获得过最佳辩手的秦子风又怎会是个嘴笨的人?
只是看着章晓的泪珠子,秦子风的一颗心着实慌乱地厉害。
无意间视线一扫,敞着盖闪着屏的手机映入眼帘。
想起刚刚未挂断的电话,秦子风拿起手机就吼道:“你们还来不来,人难受地厉害!”
“已经派出救护车了,病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叮咚——
“请问是您拨打了急救电话吗?”
秦子风从没觉得电铃这样动听过,对着电话匆匆说了句“人来了”就抱起章晓往外跑。
此时的秦子风完全忘了私人医生的存在,更忘了他速度非一般的跑车,惟一留在他脑子里的反而是那面容都模糊的父母曾经叮嘱的急救电话。
☆、第六章 年轻人,悠着点
章晓醒来就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他记得他租的地方天花板是有些发黄的,有些不解地扭了扭头,然后章晓僵住了。
白色的被褥,怪怪的疑似消毒水的味道。
最主要的是他的手啊,他的手上居然扎着针。
“晓晓,你醒了!”秦子风的喜悦刚刚升起就被掐死了,他扭头就往外跑,“医生,医生!病人晕了!”
他还记得医生说章晓醒来就没事了,以后几天注意饮食,很快就又生龙活虎了。
可是,为什么他看了他一眼居然晕了?
此时急着找医生的秦子风自己都没意识到心里陡然升起的酸涩叫做委屈。
“吼什么吼,医院里保持安静!”眉头皱成个川字的陈大夫一边被秦子风拉着跑,一边说教道。
“他晕了!刚醒就晕了!”秦子风急急道,对昨天接待章晓的大夫现在是异常不满。若是他没拽紧他,他绝对相信这个陈大夫会慢条斯理地漫步到病房。
心里诽谤着大夫的医德,秦子风是越跑越快。
“等等,让我喘口气!”到了病房门口,等秦子风一松手,陈大夫立马抓住了门框,气喘吁吁道。
“你懂不懂什么是救人如救火啊?”秦子风大声吼道,他就没见过这么不办人事的大夫。
“现在的年轻人啊~”陈大夫没说完,对着秦子风摇了摇头,就晃进了病房。
秦子风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蹦,但想到现在有求于人,只能拼命压抑怒气。
蓝晨,你等着!心里愤愤地咒着某人,秦子风丝毫没意识到他迁怒了。
他的私人医生蓝晨,早在出行前一周就曾告知了他。不过某人完全忘记了,直到把章晓在医院安顿好,他才想起了医术高超的某人。本打算电话召唤对方过来看护章晓,却发现蓝晨居然远在有着时尚之都的巴黎。
想要艳遇是吧,我会让你在非洲体会到黑色美人的妙处的!
在巴黎玩的疯狂的蓝晨完全不知道就在这一刻,他的未来活动区域就由这位小心眼的boss敲定了。
而此时观察完章晓状态的陈医生只想不雅地翻个白眼,掐了掐对方的人中,章晓果然立时醒了过来。
“谁他a的把老子弄来医院的?”
“喲,小兄弟挺精神啊,那我就先去忙了,有事记得按铃!”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秦子风说的。
而在医生开口的刹那,章晓的气焰骤然消了。
“大哥赶紧去忙吧,我这啥事也没有”,章晓说完甚至狗腿地笑了笑。
陈大夫看章晓眼神四处乱转就是一丝也没瞄向输液的手,笑得那是个和煦啊!
“年轻人可不能讳疾忌医,不过你这病完全是自己折腾出来的。不要仗着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以后做事悠着点,别为了那些情情爱爱的连自己都不爱了。”
待陈医生说完,章晓是频频点头。他觉得这个大夫真是有医德,这不仅负责治病连病人的心事都注意宽慰。
而秦子风的眉头却狠狠皱了一下。
陈大夫说完了就要走,却在看到秦子风皱眉后,又坐了下来。他还记得这个年轻人送来病人时的心急如焚,而对方脸上通红的巴掌印更是显眼的厉害。他从医多年,自然知道那是自己才能造成的痕迹。这样想着,对那个急急把他拉来的年轻人他又有些不忍。
“两口子有什么事说开了谈,别为了点误会互相折腾,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若说开始时章晓还是一副恭敬聆听的样子,现在他完全是目瞪口呆,手抖啊抖,指向了秦子风。
陈医生还在热情地点着头。
秦子风却走近几步,开口道:“陈大夫该去查房了吧?”
看了看两人,陈医生想到有些话确实对着外人不好说,微微点了点头,“是该去查房了,有事按铃叫人。”
对于陈医生走时体贴关门的举动,秦子风倒是心里对这个多嘴的医生有了丝好感。
而章晓此刻是完全放开了,“姓秦的,你究竟玩什么?”
秦子风挑了挑眉,坐在了床头,低头对着章晓慢慢道:“我叫秦子风。”
“你叫什么关我屁事!”章晓眉头紧皱,“爷可不是同性恋!”
“晓晓,你这样说可是太伤我的心了。”秦子风一双桃花眼顿时升起了水雾,他在章晓猛一激灵后甚至翘起了兰花指。
“死变态,你,你离我远点!”章晓厉声说着,却因其中的颤音反而给人种色厉内荏的感觉。
“晓晓怎么能玩弄了人家,却不承认?”秦子风的更是凑近章晓的脸,委屈兮兮地道。
他要是现在还不知道章晓晕针那真的可以回炉再造了。
所以此刻他完全不觉得自己得寸进尺,善于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他才走到了今天的地位不是吗?
却说章晓完全没注意到秦子风已经发现了他的弱点,一边强迫自己把视线定在秦子风身上,一边僵硬着胳膊动也不敢动。
此时,他真心觉得该去兴国寺拜拜去了。
要不能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吗?
他虽然不信神,但架不住李妍信啊,长久相处下来,对那些非现实的东西起码不会开口就唾弃了。
秦子风注意到章晓脸色有些发青,不自觉地收起了玩笑的心态,“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第七章 求你了,离我远点
“你离我远点我就舒服了!”章晓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本来只是想起了那个女人心里有些难受,现在倒是真觉得自己无意间得罪了霉神。想起劈腿的李妍,在看到眼前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章晓只想快点回家好好睡一觉。
也许一觉醒来,什么事也没有。走了的女朋友,搭讪的陌生男人,不过就是场噩梦。
“晓晓怎么能这么说?”注意到章晓的失神,秦子风眉间不经意地一皱。眼珠一转,他忽然双手抚胸一脸痛苦样,一双丹凤眼眨了眨,竟是泪光闪闪。
“你这人怎么这么……”憋了半天,章晓才吐出了三个字,“不男人?”
“晓晓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秦子风满脸委屈,更向床里坐了坐,指着脸上未消的红印说,“你看我的脸,人家昨晚照顾了你半天,就换来了酒醉的你一巴掌!”
“谁叫你不给我钥匙!”章晓大声说完,心里却一阵心虚。他一向恩怨分明,别人有恩于他他绝对会还的。但是,眼前的人……他真的没见过这种人啊!
此刻章晓只想挠头,难道喜欢的男人的人都是这样的?
章晓突然想起听人说过同性恋是能传染的,昨晚他们在一起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被染上。
这样想着,章晓往床里挪了挪。
“晓晓,你怎么了?”秦子风脸上挂着笑,轻柔地问道,微倾的脸几乎贴上了章晓的脸。
他自然看出了章晓眼里的躲闪之意,不过,结了三年的网是那么轻易就能叫人逃掉的吗?
“你,你离我远点?”眼前这个人居然对他一个病号都能这样发情。
秦子风见状笑得更灿烂了,他甚至重新翘起了一个兰花指,“晓晓,你该换液了”,这样说着秦子风的脸已经凑到了章晓的耳边,近到只要他一张口就能含住章晓的耳垂。
不出意料的,章晓果然僵住了。
半晌,章晓才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觉得我已经好了,可以出院了。”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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