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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生子]行道迟迟 作者:亦疏桐

    第5节

    “不用。”这酒再喝下去,只会越喝越清醒,他和武岩的酒量相当,也算难得的酒酿知己。

    “……那个武岩,他为人如何?”

    “你现在只关心他?”

    风擎的睫毛微颤,睁开眼,从高一清肩膀上离开,微微的醉意褪去,站起身来,从侧门出去,高一清看著他的身影在帘幕後消失。

    ☆、(7鲜币)行道迟迟41

    阴雨乍晴,阳光明亮得有些刺目,屋檐上鸟雀鸣叫而过。

    风家别院的总管恭敬地把武岩和高游文送别院门前,对高游文躬身问道:

    “高小公子,要差人驾车送您回去?”

    “不用,我同高公子同路。”高游文还未说话,武岩就抢先说道,末了还笑著看向高游文,问道,“是吧,游文?”

    “那就劳烦岩爷了。”总管看看武岩和高游文二人,然後作揖回到了别院中。

    武岩骑的马来的,高游文嫌太招摇,决定步行回客栈,武岩也跟在高游文身後度著步子。

    一路上二人并无说话,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可惜进了客栈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更加怪异,远不如在风家膳厅内的情景。

    推门进屋,屋内多出来的行李没让高游文惊讶,钟辛和武岩在屋外低声说著话,小二按照吩咐送来了热水。

    屋子位置幽僻,但迎著东面,午时的阳光正明媚地射进屋内,光束中能看到细小的轻尘在浮动,高游文捧著一杯茶坐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看著射进来的光束。

    高游文是个安静的人,也许和家道中落有些关系,在人前并不多言辞,和武岩在一起後就越发沉默了。这不是武岩想看到的,和他在一起时,高游文似乎总沉浸自己的一方天地里,自己怎麽也融不进去。

    而只有在一个人面前,高游文才不吝啬笑容,甚至只是提起他的那个兄长,高游文都是一副依恋的样子。

    武岩进了屋,钟辛默默把门带上,听到关门声高游文也回过神。

    “过来替我更衣。”

    高游文放下手里的杯盏,走到武岩身前,低头给武岩解开腰带,武岩张开双臂,让高游文脱下他的外袍,然後在一边挂好。

    拿了巾帕放入水中,高游文挽起自己的袖子,将浸湿的帕子拿起拧乾。

    “给。”高游文把拧好的怕子递到武岩面前,武岩却不动,高游文只好抬手给武岩擦拭著脸。

    武岩闭上眼感受著湿热的帕子在脸上温柔地仔细擦拭,高游文发上的清香混杂著热气钻入他的鼻子中,轻易地搅起武岩许久未纾解的欲望,巾帕子周到从武岩的脸部滑到脖子。

    “好了。”

    武岩听到水声才睁开了眼,高游文拿了新绞的帕子过来,武岩挽起自己的袖子,高游文又仔细给武岩擦拭手腕和手部,一根根手指都细细擦过。

    高游文低头的模样认真,武岩垂目刚好能看到高游文小巧的鼻子和唇线较深的嘴巴,都有些调皮的翘起,整个人也因此显得很是稚气。

    “你不想我来吗?”武岩的声音低沉,像极力压制著什麽。

    高游文手上的动作一顿,似乎连睫毛都颤抖一下,只平淡地开口避开问题:

    “舟车劳碌这麽久,该累了,早些休息吧。”

    高游文把武岩的衣袖放下,武岩一把抓住高游文的手腕,力道大的像是要把高游文的骨头攥碎一样。

    “你还有什麽不满意的?”武岩压抑著心中的不快,手上的力道却似乎没有减轻,“一切都按著你的意思办了,等上了船到了江南,你的心愿就全了了。”

    “我都满意……”高游文抬头看向武岩,眼中看不出情绪“这次的是多谢了。”

    高游文跟著武岩也有几年了,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算科举不中都没求过武岩,但为了高一清那个兄长,高游文第一次向武岩低了头,如今这句”多谢”之中包含如何情感,武岩也不愿去多想。

    当初兄长为了么弟做了男妻,现在只是弟弟知恩图报,於情合理,可武岩就是无法对高游文如此在意他人而释怀,这份关心体贴他都没有完全收到,怎能让他人都占了去?

    “罢了,你舒心就好。”想到二人才刚见面,以後高游文也都会在自己身边,一些事都不必太在意,武岩的脸色好了许多,也放开了桎梏著高游文的手。

    高游文又端了盘热水,武岩在床边坐下,高游文蹲下身子给武岩脱下鞋袜。在武岩之前他没给其他人洗过脚,连父母双亲都没有,现在做起来去十分顺手,没有一点抵触,连温度都掌握得恰到好处。

    轻轻撩起水花,潋滟的水光里,高游文突然想到他在龙王庙里求的上上签,心想事成?高游文不禁弯了嘴角,可惜武岩没有看见。

    ☆、(6鲜币)行道迟迟42

    要等的武岩到了,只隔了一天,风擎一行就收拾行装再次启程。

    高一清醒时,天还未亮,闭上眼躺在床上,却睡意不在,早上起来时精神不济,但也强撑著,打起床起就对风擎就有些小心翼翼,刻意的乖顺,风擎也收了脾气,显得温和,今天後,二人处的时间是正在倒数。

    包裹前夜已整理好了,早膳後未在风家别院久滞,便乘了马车到了风家在江边的码头。

    瑰色的曙光映照在江面上,一到江边码头就见一艘大船停著码头正前方,船身高大如楼,底尖上阔,首尾高昂,两侧有护板,船帆高挂,颇有气势。大船周边还停了大大小小的其他舟戢,上面堆著货,码头的帮工正在卸货或是装货。

    微冷的早春清晨,一个个壮硕的汉子赤裸著古铜色的上身,肌肉结实伸展,薄薄的汗渍在太阳下闪著光,顺口带著韵味的号子浑厚地喊成一片,整个码头热闹非凡。

    “爷,岩爷和高公子还没到,要先进船仓里歇著吗?”随行的吴管事早早地就到了码头,张罗著人里里外外的收拾。

    “江上风大,要进去吗?”

    “四处看看吧。”高一清记忆中第一次登船,张目在船上四处看看,有些好奇。

    风擎点点头,领著高一清在船上转转,在甲板上转了半圈,就进了船舱内,舱内空间充足,船身分了三层,每层都置了厢房,船舱底部风擎没领高一清进去,说是里面太乱。

    船上船下都转了个遍,出了舱口时,日头高悬,光芒四射,江上波光粼粼,由远而近的马车的牯辂声停在了码头旁,车上下来几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武岩和高游文到了。

    “劳风兄高兄久侯了。”武岩一上船就客套地打招呼,高游文落後两步跟在後面。

    武岩今日一袭赭红色长袍,从竖起的领口左边向下到右襟是盘云的黑色扣子,看来并不十分的抢眼,但是就算在他漫不经心的动作中,都带著一种得天独厚的优雅高贵,嘴角的微笑从来没变过,骨子里的自傲和霸气也显示在全身周围。

    “岩爷客气了,我们也刚到不久。”风擎笑笑,和武岩高游文颔首打了招呼。

    高游文一上船就奔著高一清去了,武岩拦都没拦住,面色有些难看地看著站在船边看著江面的高游文和高一清。

    风擎使了个眼色,吴管事点头会意会照看著站在船舷边的主子,风擎伸手向船舱内:

    “岩爷若是不嫌弃,赏个光一起喝口茶,不知今年的新送的花茶合不合岩爷的喜好?”

    武岩爽朗一下:“香花调意趣,清茗长精神,武某自然乐意奉陪。”

    武岩和风擎先後进了船舱内,甲板上的的帮工忙活完了也不在船上久留,直接下船去了,等一切准备就绪,沈重的锚链被从水中拉起,哗啦的水花声里,大船缓缓驶离码头,向江心驶去。

    “两位主子,江上风家,寒得很,披件衣裳把。”

    吴管事心细周全,派人取来了高一清和高游文的披风,二人道了谢依然站在船头看著江上景色,浊浪滚滚,逝水东流,无双城的喧闹与生机勃勃都抛在了身後。

    纵然船身稳健,也未行到江水湍险之处,可端端的就有命不由己的浮萍感,沈浮不定的苍茫江水之间。

    作家的话:

    咳咳,很少啊,但至少也是一更,不要嫌弃啊。。。。。

    ☆、(8鲜币)行道迟迟43

    临著江的窗户半开著,潮湿的风偶尔会灌入船舱之内,正煮著茶的炭火跟著猛然地吐出腥红的火舌,自茶壶嘴中腾起热气来。

    风擎和武岩在厢房里品著茶,锺辛守在厢房门外,目光直视前方,心无旁骛,厢房中的谈话隐约传来。

    “风兄此次去江南有何打算?”

    船上没有带懂茶道的下人,风擎和武岩就自己动手,春天适宜喝得花茶煮得香味有些太浓了,整个厢房里散漫地都是。

    “自然江南的生意是不能耽误的。”风擎抿了一口茶,对武岩的试探不露声色。

    “风家家大业大,风兄想赚钱也不必急於一时嘛,有些事还得分轻重缓急的。”

    “哦?岩爷有什麽要赐教的?”风擎倾挑了眉看著武岩。

    “赐教不敢,给风兄提个醒而已。”武岩无所谓地笑笑,风擎和高一清的事和他的关系并不大做,只是出於朋友之交提醒一二罢了。

    风擎沈吟半晌,看向武岩,严重带著认真问道:“不知岩爷能否行个方便?”

    武岩手里拿著白瓷的杯盏,嘴角噙著笑,杯里的热气将他的整个表情模糊了:“给他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有些事我不想插手,但这次对不住风兄了……”

    小火炉上的茶壶水声咕噜炉地翻腾响著,壶里的花茶已经煮得熟烂发乌,茶水浑浊了,但也无人去搭理,腾起的热气要把整个屋子给笼罩起来一样。

    船外涛声起伏,重叠推延,时光似乎胶著在一起。锺辛突然敲门,在外高声说道:

    “爷,公子他有些不适。”

    武唰“唰”的一下站起来,没来得及和风擎说上一句话,就来开门,低头钻出了屋子。

    “怎麽回事?他人呢?”武岩语中不由自主带上了焦急。

    “公子有些晕船,已经搀到屋内歇著了。”

    锺辛一边说著,一边给武岩引路,武岩眉间皱得深刻。

    高游文不是第一次乘船,站在船舷边还和高一清说著有关行船的一些琐碎事,正谈到志异鬼怪事的时候,突然就脑中一片晕眩,腹中恶心感上涌,扒在船舷上就吐了起来。

    武岩带著锺辛进了高游文的屋中,就见床前被三五个人围著,没见到高游文的面,心里一慌,硬著一张脸到了跟前,见高游文靠在床上,只面色微白,似乎没什麽大碍,武岩才放下一颗心。

    “怎麽样?晕船吗?”

    ”没什麽大碍,只是小症状。”高游文点点头,捧过高一清端来的热茶。

    “你先歇著,我跟大夫去拿些晕船药。”武岩看了一眼一边的大夫,示意大夫先行然後跟著出了屋子。

    武岩出门了,高游文才把视线收回,看著高一清眼中的担忧,宽慰道:

    “不打紧的,早上的桂花糕做的腻了些,但忍不住多吃了两块,没想到从没晕过船这次反而中招了,这下子都吐出来反而好多了。”

    高游文说得半真半假,多吃了两块甜腻油润的桂花糕的确让他不大舒服,总觉得喉咙被堵著似的,但并非是他贪嘴,而是武岩觉得他早食用得太少,半逼著他吃下去了。

    “我去看看现在有没有米粥,喝些暖暖胃。”

    高一清给高游文拉了被子,然後半掩上门也出去了,屋里剩下高游文一人。常在江上行走的船上最不缺的就是晕船药,大夫的药箱里都是有备著,压根不用著特地去拿。

    高游文拢拢被子,轻轻叹息了一声……哪里有什麽心想事成?

    武岩和大夫走到船舱的偏僻处,大夫四处看看,没有人来往,不用武岩问什麽,就先说道:

    “公子他没有大碍,船上还是先吃些清淡的就好……只是,这次爷您还是要失望了。”

    武岩虽没抱太大希望,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许期待,眼中不免有些黯淡,那大夫连忙道:

    “公子的身子一向很好,子嗣的事爷您不用担心。”

    武岩没有任何表示,只吩咐道:“把晕船药留给锺辛就下去吧。”

    “是。”大夫从药箱里拿出药包和药瓶交给锺辛,躬身退步下去。

    锺辛拿著药看了眼他家主子,武岩兀自想什麽正出神,锺辛没敢打扰,悄声离开了。

    武岩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了,膝下一直还无一子嗣,家里早就开始催促了,只是以前没在意,等身边只有高游文之後,才不得不正视起这个问题。

    私下里也瞒著高游文有过一些偏方,可收效甚微……若是有了子嗣,也不会有人再对高游文有什麽微词,高游文也许也会真正死心塌地地留在他身边……

    ☆、(8鲜币)行道迟迟44

    高游文被禁足了,能再出了屋子上甲板吹吹风已经是两天之後的事。

    武岩也整日坐在屋里陪著他,高一清不好在屋子里多待,只每天过来看两回,送些酸甜的零嘴让高游文打发一下时间。

    高游文虽然和武岩分住了两间房,可武岩每天除去休息时间都在高游文屋内,两个人的关系算是坦然地摆在了众人面前。

    就算知道高一清也许早就觉察到什麽,但高游文还是不想在人前和武岩显得很是亲昵,尤其是在自己的兄长的面前。

    高游文发泄似的,丢了一把梅子丢进自己的嘴里,然後酸的都要流出泪了,但还强忍著,注意到一切的武岩,在高游文的瞪视下把梅子收进了一边的抽屉里,高游文没那个胆子敢下床自己去拿。

    “这样整日待著,不觉得闷吗?”高游文含糊地问道。

    武岩的性子不适合拘束在一小片天地里,平日里也是四处游走,高游文一直想到京里风家探望一下高一清,也因为一直和武岩在外奔波而耽误,再得到关於高一清的消息,却是高一清被休远住京郊。

    回到桌上的前,武岩拆卸著手上的弩箭,头都没有抬一下:“和你在一起这麽久,习惯了。”

    高游文一时不知道怎麽接话,武岩的意思到底是他人比较闷,还是和他待在一起很闷?

    因为高游文晕船的关系,高一清也开始吃些清淡的东西,有时会站在船上看看江上景色,可船行到开阔的江面,一眼望过去只剩下平静的江面,看多了也就无趣了。

    最多的时间还是和风擎一起打发,看看书摆摆棋子。相比较而言,闲著实在无事的小游觉得自己都快急出病来了,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整日在船上来回地走动,转了一圈又一圈。

    高一清觉得再过些时日,他自己离小游的状态也不远了,上船时的新奇劲儿早就过了,发现在船上过生活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一清,起了。”

    高一清还在黑甜的梦想里沈睡,因为在船上时间很难打发,高一清已经习惯了晚起,都是睡到自然醒,风擎也由著他,鲜少有叫他起床的。

    高一清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连风擎的脸都没看清,又闭上了眼,往暖和的被子里缩缩,翻了身,留给风擎自己凌乱的发顶。

    风擎耐心地在高一清耳边叫了一边又一边,高一清只能无奈地坐起身来,揉著自己的脸问道:

    “到用早膳的时间了吗?”

    “时间还早,先起身吧。”风擎把衣裳放在高一清面前,高一清配合地一件件穿上。

    等擦了脸後,高一清还是迷迷糊糊的,坐在桌前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等著用早膳,可风擎递了一件披风给高一清:

    “披上,我们出去。”

    “今天在外面用早膳吗?……”高一清一手搭著披风,一手被风擎拉著出了屋子。

    等出了船舱,高一清发现天空浓黑中带著蔚蓝,还有几颗星辰在天边挂著。怪不得高一清觉得自己困顿地站著都能睡著,看现在的天色不过寅时而已,起得这麽早……

    “这边来。”风擎拉著高一清到了船尾,黑暗中远远的什麽都看的不清晰。

    高一清站在船尾,江上的寒风吹来,一瞬间就清醒过来了,风擎把披风给高一清披上。

    “有什麽事吗?”高一清侧过身让风擎给他系上带子。

    “待会儿就知道了,稍等片刻,就快到了。”风擎让高一清转过身去,继续面对平静黝黑的海面。

    江水轻拍地细碎声响里,天边的黝黑慢慢退出,蔚蓝色慢慢从黝黑里诞生,将天空逐渐占据。高一清抱著自己的双臂,冷得有些发颤。

    风擎从背後拥了上来,贴著高一清的後背,把高一清整个人拉在自己的怀里,在高一清注目著江面时,风擎看著自己怀里的高一清。

    在风擎靠上来时,高一清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从脚底漫上心头,再到面颊。天空一道红霞将蔚蓝撕裂,那是金乌将会升起的地方。

    红绸一般,朝霞铺散开来,江天相接出明亮异常,那半圆的明亮慢慢从红霞里挣扎出来,将天空和江水都染成一片。

    一切在眼前缓慢地变化著,站在船尾的二人,迎著江风,发上沾著晨露,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似乎失去了一切温度,有些麻木,可这深沈的蔚蓝和红色交织里,风擎和高一清二人都想让这刻再长久一点……

    ☆、(5鲜币)行道迟迟45

    大船在江上行十多日,终於要中途停下,在岸边停靠做些补给。因为这个消息,船上的人都很是振奋,小游也偷偷跟高一清打听,船靠岸後码头镇子上会停留几天。

    本来预计会在早上在码头靠岸,没想到,在半夜时船就靠了岸。码头有时连晚上都是嘈杂的,船上的人也来回走动著,船上睡著的人也被惊醒了。

    绿松夜里向来警觉,一有声响就醒了,风擎也被扰了好梦,听到外室绿松起身,就低声问道:

    “怎麽回事?”

    “爷,船靠岸了,早了两个时辰。”绿松小声回道,点了一盏灯。

    “是天亮了吗?”高一清迷迷糊糊也醒了,心里还惦记著上岸的事。

    “还没,继续睡吧。”风擎低低的声音带著诱哄。

    可高一清已经从被窝里钻出来,被子半搭在胸前,听到外面动静,已然睡意全消,还睡意懵懂的眸子越来越亮。

    “到码头了?”高一清没等回答,便从风擎身上翻过去,要下床穿衣裳去,“那咱们快些下船啊。”

    绿松手上拿著蜡烛,踌躇再三,上前给高一清照个光。隔著床帏朦胧的一豆黄晕都让风擎觉得刺目,高一清被的双脚被被褥的单子缠住,一时竟也抽不出来,压在风擎身上奋力地要抽出自己的双腿双脚。

    “躺回去!”风擎双手掐著高一清的腰轻而易举地就把高一清抬回原来躺的地方,措辞颇为严厉,“天还黑著,你要去哪儿?”

    “……”高一清静默了,身上的穿著的亵衣在挣扎里带子散开了,项颈和胸膛都裸露出一大块,在昏黄的烛光里,带著模糊的诱人的朦胧美感。

    风擎心中的烦躁更甚,抓起高一清的被子就要给他给上,没想到被子和高一清的腿脚一起缠得太紧,反而因为力道太大连带著把高一清给掀翻了,高一清很不雅地仰躺在床上,险些磕到後脑勺。

    这下高一清的整个衣襟都散开了,胸前到平坦的腹部都落在了风擎眼中,随意系著的腰带上是小巧可爱的肚脐。受了凉,高一清不禁整个人瑟缩一下,让风擎险些没把持住,扑了上去。

    “等天明了再出去。”风擎的语气僵硬,把自己的被子掀盖在了高一清身上。

    高一清半个身子在风擎的被子里,双腿双脚还被困在自己的那床被子里,整个人斜躺在床上。绿松执著烛火退出内室,帷帐里又恢复黑暗。

    船外的嘈杂声还在继续,将二人的呼吸掩去。

    半晌,脑袋紧挨著风擎的高一清,轻声问道:“天真的没亮吗?”

    “没有。”

    又是半晌静默,高一清又问道:“你睡著了吗?”

    “……没有。”

    “你困吗?我也睡不著。”高一清翻了个身,面对著风擎,呼吸撩动著风擎的发,拂在面颊上。

    风擎有些无奈,他是没有什麽睡意,但是如高一清这般总是打扰他,他就算想睡也不行。

    “要陪你聊天解闷吗?”风擎说话颇为温和,努力弥补刚才脾气的失控。

    “干什麽要聊天解闷?我们下船吧!反正睡不著,早点下船也无妨。”高一清说著又兴奋起来,从床上坐了起来。

    ☆、(7鲜币)行道迟迟46

    风擎没耐得住高一清的恳求,只能起床收拾梳洗一番,期间还被高一清不停的催促著,高一清那著急的模样,像是风擎动作再慢一两分,他就自己独自冲出去一样。

    等风擎和高一清出了船舱,天色还暗著,码头上的灯火亮著的挺多,不觉得夜色有多浓。

    高一清连码头都没怎麽打量,就急匆匆的跑下船,大船和码头间临时搭起的一条细窄的木板被高一清踏地摇摇晃晃吱呀乱响,高一清走到木板中间身子微倾差点失了平衡,掉了下去,看得风擎想皱眉。

    风擎稳健地踏著木板下来,高一清在原地跳了两跳,似乎要感受一下地面的结实感,风擎不禁有些莞尔。

    虽然码头依然忙碌,可镇子里的人还在熟睡之中,高一清心里盼著下船,可真不知要往何处去,就立在原处有些踌躇,回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风擎和绿松。

    “绿松去打听打听码头周围可有什麽还出张的摊子。”风擎把绿松差遣了出去。

    绿松在码头上找了三两个帮工一问,就得知了最近的一处夜市,道:

    “爷,里码头西边不远就有一处夜市,码头的夥计每次夜里下了工都会过去,不知……”

    “走吧,早前面带路。”风擎点点头,眼神示意高一清跟上。

    从码头的西边插进一个窄窄的巷子里,两边的高墙将码头上的灯火都遮挡住,只有抬头的时候才能看到一丝光亮,越往里走,光线越是暗,夜才显示出它的黑,狭长的窄巷子似乎长的走不到尽头。

    “啊!”走在前面的绿松踢到一块石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出来得急,连个灯笼都没带,这下可失误了。

    落後风擎半个身子走在最後的高一清,听了绿松的一声惊呼,心里也是一颤,脚下也匆忙起来,这巷子黑得也太吓人了,弯弯绕绕,心下不禁後悔此次夜行。

    “跟好了。”风擎抓上高一清的胳膊,让高一清跟紧了自己。

    有了依托,高一清心里安稳了不少。风擎心里却不大乐意,为什麽高一清不主动攀住他?

    巷子快要走到尽头,零星的灯火远远的能看见了,隐约似乎闻到了香味。出了巷子,果然就看到几个卖吃食的摊子,只是摊子简陋,桌椅摆放都很随意。

    挑了馄饨摊子坐下,店家端上三大碗热腾腾的馄饨,绿松又跑去边上的其他摊子买些饺子烧饼一同放在桌上。虽然味道不如船上的厨子做得好,但店家热情,给的也实惠,最要紧的是终於是上岸吃了一回。

    高一清一开始还以为风擎吃惯了山珍海味,怕他吃不下这种简单的吃食,自己拿著勺子还没吃时,就一直往边上风擎碗里不停地瞟。

    “不合胃口吗?”风擎看向高一清。

    “不是!”高一清低头吃自己碗里的馄饨去,结果舌头被烫了个正著。

    吃到一半之後,风擎道:“以前经常挨饿,有的吃就很好了,不会有挑嘴的机会。”

    “……”高一清猛然抬头盯著风擎,心中惊疑,风擎不是风家家主吗?……

    “趁热吃吧,待会儿码头那边的活就要干完了,人该多了。”

    风擎不给高一清说话的机会,从自己碗里拨了两个馄饨给高一清,高一清也就将心中的疑问按下。有些事,风擎不愿意说,高一清也问不出来,只会惹恼了他,很任性的脾气。

    风擎见高一清埋头去吃自己碗里的,并没有想起什麽,心里有些怅然,高一清到底是想不起来以前和他在一起的种种了……虽然知道这样的试探有些徒然,但重新在一起的这些日子,让风擎不禁又燃起一丝希望。

    可是若真的想了起来,高一清还愿意这样待在他身边吗?

    他们的曾经,青葱明媚却也伤痕累累,看似完好的表面已经在内部溃烂,彼此的联系在一个远住京郊、一个奔走各地里日益微弱了,但也只有这样的分开,才能保持住这微弱的最後一丝联系,靠近只有相互伤害而已。

    用完早食,天还是暗著的,不便四处走动,高一清吃了一大碗馄饨,身子暖暖的,困意也上来了,便随著风擎回到了船上。

    作家的话:

    x网你个贱受,後台等了半天都登不上,是要关门不迎客了吗?!!!!

    ☆、(8鲜币)行道迟迟47

    高一清睡个回笼觉,在他睡眠之中时,船上的物什、包裹全部都被送下船,运到客栈里头,除了留下守船的外,其他人都上岸快活去了。

    起床时,小游给高一清端上来的是从小镇里买来的早食,看来小游已经按耐不住下船跑了一趟,在高一清吃饭的当口,还眉飞色舞说著镇上新奇的东西,高一清没好告诉小游,自己凌晨时下船一回。

    “其他人呢?”高一清自起床就没见到风擎,连绿松的面也没见到。

    “主子和小公子,还有那位岩爷都已经下船了,这会儿该去客栈”,小游说起来有些遗憾,“不过,主子让吴管事留下来,少爷有什麽事要差遣,可以找他。”

    高一清颇为懊恼,坐上吴管事驾的马车,心里还有几分不快,高一清索性就让吴管事在镇子热闹的街道绕了两圈,四处看看才回客栈。

    一进屋,就见风擎阴著脸坐在桌边,桌上摆著饭菜,只是搁了太久已经凉的差不多了,高一清心中甚是满意,面上却装作不在乎,问道:

    “怎麽,还没吃吗?”

    等许久的风擎可正在气头上,僵硬著一张脸不说话,高一清就索性假装没看见,直接进了里屋,一边还道:

    “你快些吃,不然待会就凉。”

    高一清可不觉得自己欺人太甚,他只是一报还一报而已,是谁把他一个人丢在船上?连个招呼也没打。

    风擎隐忍了下来,丢下一桌的菜,迈开步子出门了,在内室的高一清竖著耳朵听著风擎的脚步消失在廊道的尽头。

    风擎到了客栈大堂内,挑个角落安静的位置,绿松招来小二重新上菜。过了午膳时间,人少些,饭菜很快的就上桌,风擎面无表情吃著饭。

    “!、!、!”,楼上下来了人,风擎也没投去目光,那脚步声自楼上下来,直奔到风擎的桌前停住。风擎抬起头,小游正不安地站在桌前,手里死攥著食盒,像是鼓起巨大的勇气来,深吸一口气,道:

    “爷,这是少爷让给您送来,都还热著。”

    小游硬著头皮,打开食盒,把里面的吃食一一端出来,在桌上摆好,都是高一清挑的风擎爱吃的口味。小游偷偷抬头去看了风擎一眼,然後再快速地低下头,也没看出风擎是什麽表情,回头也不知道要怎麽跟他少爷说。

    绿松上前把桌上的盘碟按照他家主子平时的喜好重新摆放位置,给还立在桌边的小游使个眼色,小游赶紧抓著食盒离开,然後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

    绿松一脸平静地束手站在一边,心里却猜测不断,真不知道他主子和家母之间到底是为什麽,看来他还是再考虑一番要不要成家……

    高一清以为自己给风擎送了饭菜,回头风擎就既往不咎,哪知自己迎著笑脸上去,换来的却是风擎的面无表情。风擎从高一清身边经过,高一清的笑容一僵,再猛的一收,同样面无表情进了屋,关上门。

    晚膳时,高游文和武岩看到他们二人时,高一清和风擎还是不搭理对方的样子,武岩的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眼中带著玩味的笑意。

    晚膳在沉闷中结束,高游文邀高一清去街上逛逛,高一清的目光移向风擎,武岩就在边上问道:

    “风兄,有兴致一游吗?”

    “不了,我得看帐本。”风擎的藉口从来没变过,不是查账就是算账。

    “兄长,咱们同游吧!”高游文殷情地邀请。

    “不了,改日再去,我想留著客栈中早点休息。”高一清嘴角带著笑,他倒要看看风擎要查账到什麽时辰。

    无法,高游文和武岩二人出了客栈。高游文走在前,武岩走在其後,武岩似是无意一般,说道:

    “风兄和高兄感情可真是深厚啊!”

    高游文身子一顿,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恶狠狠地瞪著武岩,似乎要在武岩的身上盯出个洞来:“你觉得我做错了?”

    武岩知道高游文生气了,有些恼羞成怒:“要做‘新回:忆论:坛’什麽就做罢,若是做了就不要後悔,就算真的错了,也要告诉自己是对的,这样他人才也会相信是对的。”

    高游文看著武岩,想要知道知道这个男人如何可以这样执著无畏,武岩所说的不过是武岩自己的处世之道罢了,可他终究不是武岩,做事犹豫不决瞻前顾後,注定成不了大事。

    自己将他兄长送回江南对他兄长是真的好麽,高游文有些迷茫……

    ☆、(6鲜币)行道迟迟48

    第二日清晨起,高一清和风擎一觉起来又和和气气,说话交谈也是如常,完全没见昨日的争锋相对,连平时懵懂度日的小游都心道了一声“果然”。

    在小镇勾留数日,终於还是要登船前行,在离行的前一夜,高一清都颇有些不舍,所以在四人的酒宴上,不胜酒力的高一清也小酌的几杯清酒。

    高一清脸颊上带著酒晕,知道自己喝得有些多了,也就不再贪杯,看著风擎和武岩大碗大碗和对方拼著酒,眨眨眼睛,光看著就觉得自己都快全醉了。

    高游文看了一眼兴致高昂的武岩,从武岩身边挪到高一清边上,和高一清说起回江南的打算。

    “大宅子许久没住人,要先另找个宅子吗?”高游文心里盘算的事不少,连重修老宅子的一系列细节都想好了。

    “先找个院子吧!不用住的那麽大地方。”高一清伸手撑著有些晕乎乎的脑袋迷蒙地看著高游文。

    “买水田的话要找个比较近的地方好些,还得找个靠得住的帮佣每年帮忙收个租……”高游文不停的说著,高一清不住的点头称是。

    一张桌子上,风擎和武岩自然都听到了,风擎的酒灌得更猛一些,想浇灭心中的不快,衣襟都被酒水给打湿了,颜色显得深沉许多,武岩在一边都没示弱,风擎的心境他倒能体会一二。

    高游文把事情都做好打点,心思一定花了不少,高游文心中的打算不那麽单纯,心里存著要离开他武岩留在江南的心思吧?武岩如此想来,酒灌得越加厉害。

    夜色深沉,月如勾悬,半开的窗前月辉皓白一片。屋内都是浓郁的酒香,酒楼的小二一回又一回地进来送酒,都是眉开眼笑,这客官不仅酒量大,还会喝,要的都是酒楼里顶贵的,光这酒钱可就得不少银子,回头他许是能拿到不少的赏钱。

    在酒家打烊的一个时辰後,风擎和武岩终於放下酒碗,桌下躺了十多个大肚的酒坛,地上也一块块湿漉漉的酒渍,风擎和武岩也终於醉了。

    武岩侧脸趴在桌上,嘴里不住念念叨叨著“游文、游文”,已经意识不清,锺辛一个人就足以架起武岩,高游文小步跟在後面,担心武岩路上磕著碰著。

    风擎是酒楼小二和绿松一起扶下楼的,两人身量都不高大,被风擎压著,过程更艰辛几分。街市上早已绝人迹,街道颇为幽暗,只有街边高低参差的瓦肆酒楼上高挂的几盏灯笼还照著些路。

    幸好绿松想得更周到一些,看两个主子喝得多了,早早的就招了马车在客栈外侯著。

    在扶风擎上马车时,又费了好大的功夫,高一清先上了马车,绿松和店小二往上推著,高一清双手抄在风擎腋下跟著使力向上拉,最後才把风擎弄上马车,风擎整个人压在高一清身上,高一清觉得自己都要被压出内伤了。

    “少爷,你没事吧?”

    一直拉著缰绳撩著车帘的的小游,有些担心的看著被风擎大半个身子压住的高一清。带著酒气的炽热的气息喷薄在高一清的下颌上,撩动高一清颈子上的每个毛发,高一清面上火热。

    “没事,驾车回去吧!”

    高一清牟足力气,把风擎聪身上推开,然後不大不小“砰”的一声响,风擎的脑袋撞上车壁。

    作家的话:

    爬上来更文了。。。

    ☆、(6鲜币)行道迟迟49

    那一声让高一清心里一惊,赶紧去看风擎,风擎正斜著脑袋歪在车的角落里睡得沉,高一清刻意咳了一声,舒一口气。绿松和小游默契地同时无视这一幕,一个放下帘子,一个悠起马鞭来。

    看著醉得毫无意识的风擎,高一清不禁为明日启程的事情而担忧,可想到风擎刚才磕上的那一下又有些愧疚。

    把风擎面向阴影中的脑袋慢慢抬起来,顺著柔顺的发,高一清轻轻地风擎脑袋上按揉了一番,没发现鼓包的地方,高一清放了心,准备让风擎的脑袋躺回原处,风擎翻个身,顺势就把脑袋搁在高一清的大腿上,高一清不由地身子一僵。

    枕著就枕著吧!……看著黑暗中依然棱角分明的脸,高一清心中叹息一声,放松身体靠在车内。

    为了不惊扰小镇的夜色,两辆马车行得慢悠悠,并不催促马匹快速前行,高一清喝的那点清酒的後劲儿上来了,马车摇摇晃晃的有些昏昏欲睡,迷糊间腿上传来异样的触感……

    温度略高的手掌暧昧带著挑逗,轻巧的舒服,慢慢地由膝盖潜到下摆深处……高一清因为醉酒而浑身暖洋洋的,四肢松懈,任由腿上的小搔小弄,只是在大腿上徘徊许久地手突然向中心地方摸去,高一清一个激灵,出於本能地把腿上靠著的风擎的脑袋推出去,连带著两腿间的那支手也跟著离开了。

    高一清清醒了过来,接著却听到”咚”的一声。

    高一清只是下意识地一推,没掌握好力道,风擎整个被推到车厢边上,脑袋狠狠撞在车壁上,车外的绿松和小游都听到了,二人互视了一眼,默契得友移开目光看向前方,不去过问车厢里发生什麽事。

    “嗯……”磕到脑门的风擎呻吟一声,皱著眉却没醒过来。

    高一清不免庆幸起来,拍著胸口道幸好风擎没醒过来……再看看竖躺在车厢里的风擎,已经没了丝毫愧疚,眯著眼睛盯风擎半晌,才没让自己再对著风擎的腰补上一脚,这个色胚!

    马车到了客栈,要把风擎弄进楼上的屋子,不免又费些周折,被胡乱搀扶的风擎也不好受,刚躺上床就吐个七昏八素,高一清跟小游和绿松三人又跟著手忙脚乱。

    等著给风擎擦了身、换身衣裳,自己也梳洗一番後,高一清躺在床上,是连个手指都不想动弹了。

    今晚最招麻烦的风擎正拥著被子打著小呼,不免遭了高一清的几个白眼,风擎自然无知无觉。虽然闭上眼睛就能立马就能睡过去,但是上床唯一一床被子被风擎占据大半,高一清自己的那床在风擎吐的时候不幸被污了,高一清只能和一个醉鬼抢被子。

    费了不少气力,高一清终於勉强把被子盖在身上,末了还谨慎地把被子边角在身下压好,才敢安然闭上眼。但下一刻半个身子一沉,风擎连带著被子压了过来。

    高一清静默半晌,实在不想再费力气,就由著风擎压在身上,鼻尖萦绕著散不开的酒香和风擎身上打著温度的熏香。

    忙碌而仓促的一晚终於落幕,高一清有些疲倦,身边饮酒後温度炽热的身体紧爱著他,这份热度带著意外的熨帖和安心,沉睡之前,高一清不禁呢喃:

    “真想一直待在你身边……”

    夜也倦怠,承受不了太多的誓言,承诺退化成虚幻的自我安慰。

    ☆、(9鲜币)行道迟迟50

    风擎晚上喝个尽兴,第二日起床是神清气爽,还带著怡然自得的笑挂在脸上,相比之下,只喝一些清酒的高一清反而狼狈许多。

    高一清头疼欲裂,面色发白,睡不安坐不得,看著风擎神采奕奕地样子心中好不记恨。

    “要不延迟行程,明日在走?”风擎看高一清的模样是在太可怜,禁不住体贴地提议。

    高一清吞下一大口醒酒茶,坚决地摇摇头,接过小游绞的热帕子搁在额上,靠在太师椅上养精蓄锐。

    虽然高一清不想因为自己耽误行程,但最後拖拖拉拉还是延後一个时辰才启程。

    在江上又待了月馀,靠岸一两次补给,由大江驶进支流,春光辗转退尽,夏华逼近,大船在江南岸边停靠,此次行程已接近尾声,江南如画之景也就在眼前。

    刚出船舱,高一清被天上太阳晃得睁不开眼,脸上身上没一会儿就被烤的热呼呼的。

    风擎早就在腰间别上了折扇,等高一清知道风擎出门必带的物件有五大箱後,也就不稀奇风擎能拿出折扇这类东西了。

    此刻,风擎的折扇打开遮在高一清头上,白色的扇面经得太阳一晒,变得半分通透,扇面上灵动月鸟头上一抹红映在在高一清的眉间,看著明豔生动。

    “这天说热就热起来了……”高一清一手摆著袖子扇著风,一边回头看看舱门,等著高游文出来。

    高一清站在骄阳之下,心里盘算著回头就能换一身轻便的衣裳了。因为一直在船上,早晚江上天气还是挺冷的,身上的衣裳一直穿得颇厚,可上岸只是站著就直出汗。

    高一清被太阳照得有些晃神,再回神高游文已经出了船舱,跟在後面的武岩,两个人脸色都不好,高游文憋红一张脸快步走到高一清跟前道:

    “兄长,走吧!”

    高游文抓著高一清的手臂就先一步下船,最後和高一清同乘一辆马车。被高游文占了自己位置的风擎也不恼,和武岩一道骑著马走在青石板路上。

    在高游文处寻了不痛快无处发泄的武岩拉著缰绳靠近风擎,来找风擎的不如意:

    “风兄,这都到江南了,时日不多了啊!”

    风擎晲了武岩一眼,道:“岩爷不行个方便,风某是力不从心啊!”

    武岩一噎,相比而言,武岩他才是最惶恐地那一个,风擎和高一清已经行到山水穷处,柳暗花明或是万丈深渊都只在一步之间,而武岩不能让他和高游文走到如此境地,在有很大转还之地就要勒马归途,他不能让高游文回到高家宅子!

    “风兄此言差矣,成事在人嘛!”武岩笑得狡黠,在高游文眼下,有些事他不可以做,但有人可以。

    风擎也笑笑:“与岩爷共勉。”

    武岩和风擎之间的谈话就此结束,车队行进入恬静内秀的江南韵味里,白墙青瓦,流水绿荷红花。江南水乡里,小桥曲水的风情高一清却没心思多看上一眼,靠著高游文坐下:

    “这里风光真好。”

    高一清的话让高游文回过神,露出笑来:“小时候总盼著出去看看,娘爹却是管束著,现在才时常不断想念乡梓风光。”

    “这风光还是有人伴著才能品味出其中滋味,独揽风光该有多寂寞。”高一清意有所指,高游文张张口没说什麽,高一清继续道:

    “游文的心意,兄长明白,只是遇上一个真心为你的人该好好珍惜,现在已到江南,我回去是也成定论了,游文也不用为我多烦神什麽,你之前说的我都记得,宅子、田地我都会打理好,游文不要因为顾及我耽误自己,我……”

    高一清把话说到此处,高游文有些激动地抓住高一清的手:

    “兄长勿要妄言,真是折煞游文!其实……游文近来很是恐慌,总觉得游文自作主张,恐违了兄长的心愿……兄长和风爷之间关系,游文眼中是不错的……”

    高游文越说声音越低,高一清倒是笑了:

    “若是能在一起,何苦要等到现在,你勿要多思什麽。”

    高游文不知是不信高一清的话,还是自己心中本就踌躇,倒开始劝慰起高一清来:

    “我心中总是对当年兄长进风家的事心存介蒂,毕竟当初那个风家有些趁人之危,兄长也不是心甘情愿!”高游文说起当年的事尚还愤愤不平,“可……游文在外也听闻风爷他对兄长照顾得仔细,之後种种又让游文疑惑,不知风爷心思到底如何……”

    “但兄长若是真想待在那人身边,游文自然不敢阻拦,可是要是风擎再……”高游文本来坚定的目光说道最後也有些闪烁,人心是谁也猜不透赌不准的。

    许是午时的阳光太过炙热,靠著车厢壁後背都是暖和和,整个人都跟著热起来了,记忆里不曾到过的地方,却在高一清踏上这片土地起心窝里产生眷恋,还是有人一心一意为他著想的。

    “若是游文把对我的心思多分一丝在旁人身上,此番我兄弟二人到是能同行回去,唉。”

    高一清的打趣让高游文有些不大好意思起来,刚才心中的不快和之前积郁的沉闷也都一并散了。

    作家的话:

    咱一个星期的存稿不多,就这麽点。。。。缩头逃窜

    ☆、(6鲜币)行道迟迟51

    虽然高一清心中已经知道高游文不会和他一起回高家,但是没想到在到江南的第二日高游文就要离开,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武岩心中正是春风得意,面上却极力表示出不舍和遗憾,和风擎依依惜别: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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