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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王的烦恼 完结+番外 作者:袖子

    第1节

    《王的烦恼》作者:袖子

    内容简介 :

    人鱼西方奇幻设定中的生物,人鱼x道士~

    红族之族长,红王丹西瓦尔,在上一代的王失踪后继承了王位和血珊瑚海王三叉戟。他几乎刚刚成年,如果不是健壮的身体和金色的巨尾,他应该跟年轻姐妹们一样无忧无虑,而不是学习成为领导者,最勇敢的战士,以及尽可能掌握繁杂古老的典籍和魔法。不过他做的很好。

    盾牌在水下爆发出一串幽暗的火星,人鱼闪电一般的冲上来。然后健壮的手臂阻挡了粗大的长矛,把弯刀架在了对方脖子上。

    “西瓦尔,要更快!”侍卫长美罗放弃了长矛,倒游回去,她翅果的上半身长着一对丰满优美的乳房,上面却满是疤痕,护腕和护胸套在肌肉隆起的身体上。看来犹如女武神的化身。

    西瓦尔喘息着冒出一串水泡:“咳,我还不习惯这个雄性名。真别扭。”他摸了摸自己酸疼的肩膀,“你的力气比我大,美罗,应该让你来当族长才对!”

    美罗美艳的笑脸凑近,带着璞的手掌抚摸着她年轻的王者:“西瓦尔,谁都愿意跟随一个年轻力壮的王,我快要过孕育期了,你才160岁,前途无量,而且你是多么强壮美丽!姐妹们都很期待你完全变身。到那时候,要留给我一个月圆夜啊。我的王。”

    年轻的王脸红了,他最近也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原本丰满的乳房随着高强度的战斗训练和食用雄黑影鲨的肝脏以及幻水母的精囊,逐渐的消退了,每一夜的月光都在催促着他肉体的蜕变,难以启齿的隐隐疼痛和瘙痒遍布着他原本柔嫩的内部,他偶尔能摸到肚脐下的鳞片覆盖的囊袋中,那逐渐改变的器官。出于对身体的好奇,他也曾剥开自己的袋口观察过,结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他曾在王身上看到的器官。当他还是个少女的时候,他还曾经期待月圆夜可以跟王呆在一起……而现在他自己就是王了。这份荣耀着实让他兴奋,也让他忐忑不安……

    西瓦尔还在发愣,美罗柔嫩冰冷的嘴唇戏弄地擦过他轮廓逐渐英挺的脸颊:“哦,说起来,西瓦尔,你的身体变化的如何了?让我看看吧。”

    西瓦尔很大方地露出自己下腹的鳞片,剥开了囊袋:“喏,还差一点,最近速度加快了,疼得要命,可是比起阿卡拉王的那个,实在是小了点呢。”

    “恩……别不满意了,这样算发育的不错啦,如果再吃点人类雄性的肉,可以长的更好,听说先王也是吃了好几只人类精囊和肝脏才能长出月圆之夜可以让七个雌性同时怀孕的阳具呢。那是巫师的秘方。”

    西瓦尔郁闷:“哦,我不要再吃那些玩意了,我还是喜欢鲜嫩的鱼肉……”

    美罗摸了摸他的头:“我的王,为了子嗣兴旺。您要忍耐呀。”

    但就在这时候,两条人鱼同时听到了卫兵警戒的尖叫。

    “谁?” 一个迅速的阴影掠过上方,激起一片白沫。

    “是巴诺卡!”西瓦尔警觉地收缩了瞳孔,抽过长矛在手。

    “阿西,几个月没见。你的身体一点都没变大呀。真的可以赶在海神祭之前变成勇猛的雄性吗?”健硕庞大的身躯漂浮在他们上方。

    美罗发出警告的嘶叫。西瓦尔冷冷看他:“时间没有到,不在自己地盘,游过来碍眼么?”

    “我是关心你,阿西,告诉你一个消息。有人类的船队要经过了……这是个打猎的好机会。”雄性人鱼优雅地倚在珊瑚树上,双手上举,表示毫无敌意。

    西瓦尔怀疑地看着他:“哦,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我关心你,阿西,要我说,打败完全变成雄性的你,才真的刺激。”雄性人鱼带着自信而恶意地微笑,对他说,“我更喜欢你疼痛的承受我的阳具,而不是欢愉的求我在月圆夜的临幸。”

    西瓦尔苍白的脸色瞬间布满了青色的经脉纹路。清澈的紫色眼珠几乎变成黑色,他生气了。

    “恶心的混蛋,你不如去和章鱼交配吧,我会夺走你所有的妻子,把你赶出这里!”西瓦尔露处尖利森白的牙齿。

    对方无所谓地笑了笑,反身游走。

    绿王巴诺卡,跟雌性变成的女王不同,是少数稀有的,出生后自然发育而成的雄性,是所谓的雄王。也许是因为这种血统的缘故,非常凶悍好斗,而且好色,不为了繁衍子嗣,光为了享乐,就会主动在海王祭的时候挑战其他的王,收罗更多的雌性,而且总是非常恶劣的强奸决斗的失败者。这种事情在一百年里已经发生了三次了。白族的艾尔里克,紫族的蒙巴雅,飞族的月奇都倒了大霉。虽然两次是趁新王没有发育完全的以强凌弱,但月奇那次确实是条成年多时的雄鱼了,却也被轻易的打败……

    “他是个坏东西!”美罗担忧地抓着西瓦尔的胳膊,“但是他很强。我的王,我真有些担心……”

    西瓦尔咬着尖牙:“不要紧,美罗,你也说过了,我会是比阿卡拉王更勇武健壮的雄鱼的,我一定会打败他,我们去狩猎人类!吃掉一百付人类的肝脏和精囊,我要获得更大的力量!”

    美罗高兴地点头。

    当然,这场狩猎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勇敢的西瓦尔运气不好,遇到了一头魔法生物,被咬伤了脖子,还被敲诈……

    丹·西瓦尔悲伤的抚摸他的姐妹,他未来的妻子中的一个。

    因为被黑豹咬伤而奄奄一息,现在只有巫师的魔法能救她了,而她必须呆在水泡里19天才能确定活下来。

    期间红族必须呆在这里,这意味着,海王祭的挑战他必须迎战。

    “王!请暂时避开吧,您的伤还没有好!”

    美罗担忧地警告着。

    而巫师菲丽也十分担忧:“这陆地的魔法生物造成的伤害,比鲨鱼的撕咬更难愈合,虽然我已经为您敷上了最好的灵药,但您不可能恢复战力……”

    西瓦尔抚摸头颈上的伤口,被鱼胶黏住,贴着海藻,感觉十分不好,他的肩膀一用力就开始疼痛。而尾巴上的鳍也有了损伤。影响他的速度。

    “不,我避开,你们会被强掳去的,绿族比我们鱼多。”西瓦尔咬牙,他手捧海王戟,目光坚定,“身为一个王,我得担负责任,保护你们,保护红族!”

    鼓声响起来了,在水下传出很远,这是巨大的鮟鱇鱼皮做成的巨鼓,神秘的震动呼唤着水下的智慧种族们。海豚都被吸引前来观看这场原始的争斗。

    湛蓝的水中,白色的沙地上,两条巨大的人鱼各占一角。

    比雌性体型庞大许多的雄性,有着与阴柔的雌性不同的美感,他们在蜕变后,会比雌性更华丽,尾巴和鱼鳍颜色更鲜艳,发达的肌肉上,会浮现出粒状的光泽,越是健壮的雄性,越是闪闪发亮,也越是不容易受伤。

    绿王巴诺卡的肩膀和腹部都闪闪发亮,雄鱼的雄壮美丽让雌性族人们激动不已,不停的发出吟唱。赞美她们的王。

    红王刚刚长成,皮肤上没有闪亮的光泽,不过他本身是条十分华丽的人鱼,润泽的黑发,灿烂的金色巨尾,初具规模的优美的肌肉线条,不但红族的姑娘们冲他唱歌,绿族也有雌性注视着他,兴奋议论。

    今天两个王者都盛装打扮,带着做工精美的护腕和护腰,脸上罩着面甲,手中则各自拿着自己的三叉戟。这个场景出现在人鱼海底宫殿的壁画上,万年以来的传统。雄鱼们必须争斗。

    似乎得到了什么时机到来的信号,鼓声停了。

    两王的决斗也开始了。

    雄性人鱼的决斗非常具有观赏性,速度和力量的交锋是人类的格斗形式无法做到的,两位王者都可能在下一刻被利刃划开肚腹,或者割断手臂,但是在人鱼族群越来越稀少的如今,决斗不再像远古那么血腥残暴,当一只雄性无力继续战斗,或示意自己的失败的时候,决斗也就结束了。

    绿王从一开始就占了上风,在试探了两三下后,巴诺卡发现西瓦尔在人类那里受的伤确实挺重的,于是用绝对的武力压迫着对方。让西瓦尔不断使尽全力抵挡。很快,脖子那里的伤口就崩裂了,蓝色的海水中飘出一缕血腥,西瓦尔受伤的鱼鳍让他无法躲闪对方猛烈的冲撞。盾牌被撞翻后,没有机会捡起,西瓦尔的手臂受伤。红族的雌鱼们发出哀叫。而绿族则欢呼着。

    巴诺卡露出嚣张的微笑,说:“西瓦尔,你不可能获胜,还是省点力气应付后面的事情吧……受伤太多的话,也许不能承受我到最后就会昏过去呢!”

    西瓦尔怒目而视,他尖牙露出:“巴诺卡,别得意得太早!”

    他挺起三叉戟进攻。巴诺卡知道他的速度敏捷,反应迅速,嘴上激怒他,手中却十分沉稳。他的格斗经验丰富,几乎没有遇到过对手,除非是南方的黑族和月族那样的勇武之主,稚嫩的,刚刚蜕变,只经历过狩猎和驱逐争斗的西瓦尔根本毫无胜算。

    巴诺卡看着他的表情,就如同欣赏自己妻子,他甚至在又一次划伤了西瓦尔后,舔了舔飘散在水中的微甜的人鱼血:“阿西,你的血滋味真美。你处子的血液不知道尝起来是不是也这样甜蜜。简直等不及了。”

    西瓦尔被激怒了,他双眼变成发黑的深紫,面甲下的尖牙因为激动而伸长,鳞片抖动着。

    巴诺卡笑了:“就是这样……阿西,愤怒的你看起来像个真正的雄性了。多么美丽啊!让我的脐囊涨的发疼。”

    侍卫长美罗简直要气疯了,她美丽的面孔扭曲:“该死的巴诺卡,我情愿被鲨鱼吃掉,也不要奉这样的家伙为王!”

    菲丽围着水母纱的头罩,悲哀地低头:“美罗,我不愿看下去了。我觉得好伤心,红族好容易得到了自己的王,西瓦尔,我们的西瓦尔……”

    “啊!”

    突然,所有关注决斗的人鱼都发出了惊呼。

    巴诺卡的肩头被三叉戟划伤了。西瓦尔的面甲则同时被刃尖挑开。

    他俊美异常的面孔露了出来。眼睛旁边出现了一道血痕。几颗头饰化作了粉末。

    “哼,小心点儿,西瓦尔,我可不想让你破相。这样美丽的面孔。以后是属于我的!”

    红王抹掉血迹,人鱼的体质让这种小伤口瞬间闭合,他冷哼一声,又一次勇敢的冲上去。

    这次,他没有了上次的幸运。只是刹那间,淡红的血液喷洒出来。

    西瓦尔在水中翻滚了一圈,朝下沉去。

    巴诺卡紧随其后,高举自己的青色三叉戟。

    “不!别杀他!”美罗惨叫着。

    三叉戟猛的落下去,穿透了红王的肩膀,把他黑色的发丝和白皙的肩膀一同钉在了白色沙地上。被钉住的人鱼痛苦地扭动尾巴,痉挛着发出嘶鸣,但是很快就忍住了。手抓在三叉戟上,不屈不挠地想要挣脱。

    巴诺卡握着戟,眼神炯炯,西瓦尔的血液飘散在他的周围,犹如粉红色的烟雾。

    “哦,别动。阿西,你输了……不要徒劳挣扎,我可不会心软!你不认输的话,我就把你钉在这里,直到你的血流光。或者引来黑影鲨群……”

    西瓦尔怒视着他:“我不认输,你杀死我吧!”

    “哦,好吧,但我会慢慢杀,让黑影鲨群被你的血液引诱,然后吃掉你所有的姐妹。然后再让你痛苦的死去,怎么样?”

    绿王露出残忍的微笑。

    金色的鱼尾痛苦的蜷曲,被白色细沙磨破了薄膜,肩膀被珊瑚的倒刺和毒素侵袭,但最疼痛的是心。

    他失败了。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王,他保护不了他的姐妹们,他的妻子们。

    “……放开我……”

    西瓦尔低垂下紫色的眼睛,深紫色蜕变为暗淡的灰紫色,他的手离开了青色三叉戟。也离开了自己的红色三叉戟。他自己放下了武器。

    这是认输的证明。

    西瓦尔失去了太多血液,他陷入了昏迷。当他迷糊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洞穴宫殿中了。这地方西瓦尔也熟悉,是白族从前的聚集地。

    岩石床上长着白海绵,他茫然地动动身体。发现手腕上系着一条藻绳,这东西一般用来捆绑虎鲸,鲨鱼之类的猛兽。西瓦尔瞬间就爆发出受到羞辱的怒意。

    “喂喂,别一起床就暴躁,阿西,你看疼了吧?”

    可恶的声音在洞穴另外一头响起来。

    巴诺卡依靠在珊瑚座上,深蓝色的鱼尾惬意摆动。西瓦尔因为急促的换气而牵动了伤口,脖子肩膀上的伤口被鱼胶封起来。但身体很虚弱,没有力气。

    巴诺卡游过来:“阿西,趁你睡觉检查了一下,你的脐囊里只剩下阳具,真遗憾不能生我的孩子了……不过我依然很高兴。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成为了一条活泼漂亮的雄性。这样征服起来感觉才过瘾!”

    西瓦尔露处尖牙,愤怒地吼叫:“滚开!”

    “我是你的丈夫,征服者,主人,你这样很没礼貌。阿西。”

    巴诺卡慢慢的游近,然后伸出手臂,迅速有力地抓住了西瓦尔的长发。凑近他的脸,“丹西瓦尔,你已经不是王了,你是失败者,该好好的教育你失败者的义务。”

    西瓦尔想要游开,手腕上的绳子却阻止了他,他用尖牙撕咬,毫无用处。

    巴诺卡嘲笑他,猛地扑了上来,用自己巨大的身体压住他,鱼尾摁住他乱动的鱼尾,而手臂紧紧的将西瓦尔摁住。

    “你别想得逞!我死也不会让你对我做这样的羞辱!你这个肮脏的家伙!”

    但是鱼尾被对方压住,那健硕的尾部肌肉沉重犹如磐石,他根本无法再这样的体型劣势下挣脱开。

    巴诺卡被怀里翻腾的人鱼弄的哈哈大笑,激起一串水泡,他拉过藻绳缠住西瓦尔的手臂,抚摸着西瓦尔结实的胸膛,线条优美的小腹,最后手指掀开了腹部下的鳞膜。那里有个复杂而精致的结构,囊袋里藏着人鱼的性器,雄性的结构要更明显一点,阴茎就躺在囊带的深缝中,涨大了才会顶开袋口,也有少数雄性必须剥开才行,但那不影响交配。

    巴诺卡把手指伸进了那个私密的缝隙,立刻就摸到了顶端。他从上方观赏了一下,笑:“你还没有使用过吧,完全是粉红色的。也许,你连摸都没摸几下?”

    西瓦尔被碰到了身上最要害最敏感的部分,忍不住浑身僵硬,牙齿颤抖相击。

    “……西瓦尔,让它顶出脐囊吧。别害羞。”

    带着指甲和薄膜的手指,在柔嫩的内壁里滑动。逗弄着雄性的顶端。西瓦尔浑身打战,鳞片几乎竖起,他尖利的嘶叫一声。

    “别怕,真的不疼,我从前是吓你的。”

    巴诺卡哄他。“只要让你完全兴奋,温柔点摩擦起来没有那么疼……大家都是这样干的,你难道没看过半雌和王们怎么嬉戏?还有那些流浪者们…呃……阿西,你好软。”

    西瓦尔被如此亵玩,却无力反抗,他紧紧抓着藻绳,绝望地哭泣,淡白色的眼泪从泪腺里滚落出来。沾染在睫毛上,变成了一颗半凝固的水珠。他为了受到的耻辱和可能会遭到的酷刑而流泪。

    巴诺卡不为所动,舔去他的眼泪:“喂,你是雄鱼了,坚强点!哭也没有用的。我不会心软…”

    他的舌头因为兴奋而从青色变成了红色。温热地划过西瓦尔脸上的伤口。健硕的下腹部顶住了西瓦尔的尾巴根部,西瓦尔能感觉他明显突出来的脐囊和那里附近升高到不可思议的热度。

    “恩,感觉到了?要这样热才行呢。西瓦尔。”

    磨蹭着对方金色的漂亮的鳞片,那里的开口终于打开了,一瞬间,那个巨大的阴茎就跳了出来。

    西瓦尔的则还被恶意地顶在囊袋中揉弄,巴诺卡修长的手指甚至过分的沿着缝隙探入更深,顶住了火烫的精囊西瓦尔再也受不了了,他发出哀鸣:“求你!不要碰。还没有……还……”

    “我明白,还没有长好。”巴诺卡有点不爽,这样没有长好的精囊,直接插深点进去的话,是要弄坏的。流血倒没什么,如果搞糟,会失去生育能力,也可能丧命。

    他悻悻地收爪子。只逗弄西瓦尔的阴茎,直到那个从来没有探出来过的玩意,从缝隙里艰难地探出顶端。西瓦尔已经受不了了,他再次扭动,因为口子太紧,那个太大,挤压戳刺的痛苦让人鱼发狂。

    巴诺卡继续嬉笑,他不顾对方的哭喊,手指用力,残酷无情地把阴茎挖出了袋口。

    然后他终于满意了。握住西瓦尔的阴茎和自己的贴在一起。

    “啊,居然不算小呢,西瓦尔,你有机会赶上我……是因为吃了人类的肉?原来偏方是真的!”

    绿王大惊小怪。

    巴诺卡的阴茎颜色很深,那是经历过许多个交配季节的雄性所拥有的特征,跟红王虽然可观但稚嫩的阴茎贴在一起,让对颜色十分敏感的两条人鱼都感觉异样的刺激。

    西瓦尔扭开头去,巴诺卡则看得目不转睛,伸手把两根阴茎一通揉搓,西瓦尔不能克制的涨大,作为年轻的雄性,强烈的荷尔蒙让他容易被挑起,而巴诺卡对于这个习以为常了,他的蓝色巨尾摩挲着西瓦尔金色的鱼鳞,西瓦尔在他尾下扭动着,巴诺卡笑:“喂喂,不要这样诱惑我,西瓦尔,小心我立刻插进去哦?”

    看到西瓦尔露出害怕而愤怒的眼神,巴诺卡伸手进了西瓦尔的缝隙。因为阴茎已经探出,所以里面现在比较空了。他轻易的就伸进两根手指,摸索内部,西瓦尔难堪地怒骂。巴诺卡完全不理会,他专注地挑逗着这条年轻的雄鱼,揉捏他的阴茎,摩擦他的内壁,很快的,腹部的温度就上升了,两鱼紧紧靠近的位置,甚至水温都开始变暖了。

    “啊,变厚了,柔软极了,西瓦尔,你做好准备了吧?”亲了亲对方额头,差点被尖牙咬到,巴诺卡摩擦了两下他附着粘液的阴茎。把顶端戳进西瓦尔阴茎旁的缝隙。

    “左边还是右面?”巴诺卡戏弄地询问。“第一次还是上面吧,嗯,不会伤到你的精囊哦……”说着,就顶了进去。

    刚刚连自己的阴茎都嫌紧致的开口,现在要装下第二只阴茎,实在太为难了。西瓦尔惊恐地尖叫:“不!不!你不能!”

    绿王被那个紧致的开口弄得呼吸急促,吐出水泡,说:“我能……”他毫无心肝地往里用力贯入,是在是忍不住了,他迫不及待地进入红王的身体内。

    四周紧张的肌肉瞬间包裹了他,抗拒挤压着,颤抖痉挛着,西瓦尔浑身紧绷,发出哀鸣。腰部紧张而树立起的大鳞片,甚至刮伤了巴诺卡。幸好巴诺卡打架多了,皮糙肉厚,鱼鳞还能承受这样的摩擦,他用屠宰鲨鱼的力气固定住乱动挣扎的西瓦尔,终于咬牙全部插进去了。根据经验,这样虽然疼,可也伤不到对方的致命处。

    淡淡的粉红色血液混合着西瓦尔淡蓝色的脐囊内液,被粗鲁地挤压出来,并没有大量的出血。

    巴诺卡停下,享受年轻的雄性那紧密酥软的内壁,然后动了动,但是意料中的痛苦呻吟并没有出现。

    巴诺卡瞧了瞧西瓦尔,拨开散乱的遮住他面孔的黑发。

    “呃……西瓦尔?”红王双目紧闭,脸色青白。

    巴诺卡:“啊,晕过去了……”他并不在意,调整了一下位置。换了下气,然后开始猛力伐挞。

    巨大的疼痛和刺激,让刚刚昏迷过去的人鱼抽搐了几下。巴诺卡同时摸索着西瓦尔的腰下,找到了被鳞片覆盖的小孔,那里是人鱼的排泄口,(为了保证生殖器官不被咸水和脏物污染,人鱼的排泄口是分开的,在后面的鳞片下。)他把手指伸了进去。搅动着。

    本能让西瓦尔瞬间从巨痛假死状态清醒了过来。他大口呼吸,吐出白色水泡。为了让他多呼吸点氧气,巴诺卡张开腮,吻住了他。

    西瓦尔终于缓了过来,他觉得前面又酸又涨,对方的阴茎每动一下都疼得要命,可是这恶心的混蛋却依然没有停下动作。雄人鱼的性能力很强,可以一天一夜的交配,所以他清楚巴诺卡会让他多么痛苦。西瓦挣扎大叫:“放开我,停止!停止!你杀了我吧!”

    巴诺卡被他的尖牙咬到,不过伤口很快就封住了,他企图安抚:“乖一点儿,很快就不疼了。我得让你习惯啦!西瓦尔,你太怕疼了,刚才决斗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你被我刺穿都一声不吭的……喂喂,不要喊了,把力气省下来应付我的阴茎好不好?恩,阿西,你真软。”

    西瓦尔觉得自己还是昏过去比较好。他终于知道对方不可能放过他,停止了请求,开始怒骂,一边忍不住喘息,呻吟,这让巴诺卡更兴奋了。阴茎在内壁里滑动,既摩擦着红王阴茎的根部,也摩擦着他敏感的粘膜。很快西瓦尔就射了出来,把海水染成了乳白。

    “很大的分量……”巴诺卡尝到了海水里青涩的味道,咧开嘴角,“西瓦尔,你能轻易让雌鱼们怀孕呢。可是现在我不会允许你接近雌性了。真是可怜。”他得意地继续动作,很快的也射精了,他确定了对方不会怀孕,所以放心的释放在对方的脐囊里,分量太多,暴涨的感觉让西瓦尔痛苦呜咽,从袋口满溢出来的白色液体混合着西瓦尔的血,囊液,狼藉一片。

    巴诺卡满意极了,他眯起了自己蓝色的眼睛,抖动着张开雄鱼漂亮的尾鳍,那是雄性交配成功后兴奋的宣告绿王回到珊瑚丛里,开始重新包裹自己裂开的伤口。刚才迫不及待地把红王据为己有后,他终于想起自己也受了好几处伤。

    红王的利刃割开的口子会让伤口愈合很慢。跟自己的绿三叉戟的毒性一样,对人鱼特别有效。他花了好几倍的时间才让刚才剧烈运动而绽开的口子重新被鱼胶封住。疼得呲牙咧嘴。

    一条白色尾巴的人鱼游了过来。

    “巴诺卡,你又开始干这种事情了吗?”美丽的人鱼有淡灰色的卷发,眼睛是绿色的,她的个头比普通雌鱼要大一些,雄鱼退化的巨大尾鳍还残存着。

    巴诺卡看了她一眼。笑了:“是莉莉~~!你是来看望受伤的丈夫的吗?我很高兴呢!”

    艾尔里克冷冷看他:“把红王放走吧,绿族已经足够壮大了,再加上红族,我看你也没有能力让更多的雌性怀孕!”

    “不放。红族我可以任由她们散去,但是西瓦尔是我的。”

    “这不合传统!你没有权利囚禁雄鱼,如果你这样做,不如杀了他!”

    “一想到这家伙会带着他的雌性们生孩子就觉得不爽啊,我不要放走他,要不然把他阉割了也行。”巴诺卡捏了捏自己耳朵上的薄膜,毫无心肝地说。

    艾尔利克怒吼:“你真是混蛋,海神都不能容忍你这样残酷的家伙,你要遭报应!”

    巴诺卡只是笑:“莉莉,冷静一点吧,第二个孩子已经成型了。为了我们的孩子,也不该这样生气。你的嫉妒心完全没必要,我可不打算跟西瓦尔生孩子。”

    艾尔利克:“那是因为你知道,倔强的西瓦尔根本不能忍受这种羞辱的……他可不是我……他会杀掉自己杀掉孩子!”咬着嘴唇,艾尔利克的表情变得颓丧,她抱住自己重新变得光滑纤细的身体,说,“总有一天你要遭报应!”她转身游走了。

    巴诺卡欣赏着她美丽的尾巴和窈窕的身形。眯起眼睛喃喃着:“当我的王后还是不满意吗?白王总是难以满足……”

    他又看看自己肩膀上的划伤和手腕上的抓痕:“呀,一个个都那么难搞……”他舔了舔手腕。“不过这样才刺激。”

    西瓦尔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白色的细沙中,半边鱼尾浸入海水。湛蓝的水洼里除了可以吃的几种鱼,还有一些粉红水母漂浮着,时不时吃掉自己受伤的鳞片上的杂质。他挪动身体,发现最疼的部分不是肩膀的穿刺伤,而是下腹的要害处。他微微颤抖着身体挪动自己,小心不要扯动红肿撕裂的脐囊口,至于里面的伤口,他暂时没有查看的勇气。

    天顶是岩壁,而下面的海水依稀可以看到洞穴上有栏杆,这是一间囚室。西瓦尔看看岩壁上的划痕,似乎这儿以前的囚犯相当的暴躁。他被疼痛搞得无法思考,奄奄一息趴在细沙中,觉得有点饿了,他想去抓鱼,可是哪怕挪动鱼尾的方向,都疼得要死。

    脐囊里有什么东西吗?

    他有气无力地看看身下,那里不停的流出保护性的蓝色囊液,混着绿色的药草渣,看起来似乎是治疗外伤用的。这种药物红族也有,他知道辛辣疼痛都是正常的。

    而当他调开视线,发现身边的沙子上摆着半个蚌壳,里面放着撕开的新鲜鱼肉和蜕壳蟹。西瓦尔瞪着这些食物片刻,终于拿起来吃了。他确实没必要再这时候跟绿王对着干。

    鲜嫩的鱼肉似乎刚撕开不久,内脏都被掏干净了,西瓦尔把食物吃了个精光,继续趴着养精蓄锐。

    “即使要逃走,也得先能动弹才成。”西瓦尔得到了食物,理智也渐渐恢复了,粉红水母趴在他的尾巴上不动。而人鱼也仿佛死过去一般。然后他浸在水里的尾巴感受到了一点震动。

    西瓦尔抬头,有人在唱歌?

    海底的歌声,和海面的歌声不一样,用皮肤也能感应到。这是红族的歌声,她们很哀伤。

    西瓦尔知道自己的族人都在附近,也知道她们肯定很悲伤,但是人鱼的传统就是这样,悲伤一阵之后,她们会乐意成为绿王的妻子的……巴诺卡虽然性格糟糕,但他是强壮的族长。足够保护族群。

    “比起跟着我这样刚刚蜕变的王。跟着绿王更好……”西瓦尔冷静的想着,但心中隐隐作痛,他必须服从这万年传承的族中条规,必须接受自己失败者的命运,可是多么的不甘心。

    想到自己刺中巴诺卡的那一刻,他感觉到战斗杀戮的快感以及胜利的喜悦。雄性成为强者的本能,现在已经在他蜕变了的身体中扎根深重,或者那就是本能的一部分。

    “如果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变强。变得比巴诺卡更强……”西瓦尔听着族人的歌声,握住手心的细沙,“我能够打败他……”

    他突然想起了远走他乡的流浪人鱼的传说,失败的雄性如果没有丢掉性命,还是有机会继续挑战。虽然要忍受无尽的孤独和险阻,但总比成为雄王的妻子之一好,比如像那位白王,当然,西瓦尔觉得这种事情要比流浪更能被人鱼接受,毕竟人鱼习性是群居的……独居的人鱼到底是怎样的,从来没有离开过族群的西瓦尔无法想象。

    西瓦尔心乱如麻,他希望伤口快点好,他得想办法逃出去。

    艾尔里克把西瓦尔翻过来。人鱼白皙坚韧的皮肤上浮起了道道红筋,下腹的红肿变深了。艾尔里克看看那张双目紧闭的美丽面孔,眼神严厉地看着巴诺卡:“这是你干的事情吗?你该让我或者菲利儿来给他包扎的……该死,他可不是你,皮糙肉厚的。”

    摸了摸人鱼冰冷的身体。艾尔利克担忧地说:“他失血太多了,现在的体力根本无法愈合伤口,开始假眠……必须让他醒过来!不然他会死的,如果他进不了鱼泡的话。”

    巴诺卡当然不是全然不懂医术,但他也没想到西瓦尔这样不中用,年轻强壮的王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他脖子上的伤口不是海里的动物咬的,而他的人鱼之泪也不见了……可怜的西瓦尔!”再次成为雌性的艾尔利克似乎更容易动感情,她眼泪汪汪地翻开西瓦尔惨不忍睹的伤口,为他清理脓血。

    巴诺卡把她推到一边:“我来!”

    艾尔利克狠狠瞪他:“嗄?难道不正是你不让别人碰你的猎物,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吗?你在欺负他的时候怎么不记得他刚被你刺穿?你注意过他脖子上的伤口吗,那地方根本一直没有愈合,一直在流血!”

    巴诺卡发出愤怒的嗤嗤声:“你快点治疗!别老是骂我!”

    艾尔利克冷冷地说:“不想在这里挨骂的话,我的王,您那就去做点正经事……我需要蓝妖鲷的血,和红刺珊瑚,还有能代替人鱼之泪,让他能控制王的自愈魔法的东西!”

    巴诺卡怒目,磨牙,摆动尾巴转圈,最后悻悻地翻身,从洞穴下游出去,瞬间窜远了。

    艾尔利克见他离开,从自己的脖子上卸下白色的泪珠,戴在了西瓦尔脖子上。然后开始念诵咒语。很快,温暖的白光就照射在西瓦尔的身周。

    西瓦尔张开了眼睛。

    “我怎么了?”

    “你差点假眠,不过现在应该没有问题了,只是看上去有点严重。”美丽的人鱼抚摸他的额头。

    “艾尔利克,您……您是白王艾尔里克!”

    “不要嚷了,红王,你要节省体力,巴诺卡要过一阵才会回来,你得拖着自己的伤跑远一些,你明白吗?”

    巴诺卡吃惊地看着她。

    曾经的王露出一个狡黠又亲切的笑容:“年轻的人鱼,我相信你做得到,并且不会死掉,如果连这点伤势都无法支撑,那么你也永远无法打败巴诺卡了,绿王是那么的强壮!”

    西瓦尔咬紧尖牙,看着她:“你了解……我的决心。”

    艾尔利克点头,回望他:“是的,我了解,我曾经想做而没有勇气做到的……红王。”她摸了摸西瓦尔胸前的泪珠:“这是我自己做的,先王的被巴诺卡抢走了……虽然不能与你的那颗蓝泪相比,但足够你游出绿族的追逐范围……他的速度很可怕,比你快多了——我想你知道。但他不敢离开绿族太久……”

    西瓦尔点了点头。他试着回到水里,水变的比往常冷。

    “我知道你还在疼痛,但越早离开越好。不然等巴诺卡整合了红族,你会失去你的决心…”艾尔利克打开了栅栏门。

    西瓦尔想:她的遭遇跟我是很相似的……尾巴颜色变了,她现在正怀孕。

    艾尔利克的尾巴拍打了一下发呆的他:“雄鱼,打起精神。我知道你在害怕,但你必须走!”

    年轻的雄王游出了囚笼,面前是无边的蓝色水域和无限的未知。

    西瓦尔眼中有了一丝犹豫。

    艾尔利克的笑容妩媚,犹如海神之女,她唱起了歌,那是人鱼的迁徙之歌。

    伤痛和死亡都无法改变,海之子永恒的灵魂,海神的宠儿不惧任何险阻。为真之灵魂,献上我的歌。

    四海皆是我们的故乡。海神引导我们的路途。

    只有雌鱼有这样动人的歌喉,而雄鱼,他们的歌喉用来警告和战斗时候发出嘶鸣……西瓦尔过去也拥有这样的歌声,他也曾经无忧无虑,他惆怅的笑了笑,这一刻,他清楚知道自己的命运是海神所赐予,他应坦然面对……

    “那么,再见了。我会回来的,白王!”

    “叫我艾尔利克,我不在是雄王了,但我很高兴你仍旧是……”艾尔利克依靠在珊瑚上,摆了摆尾鳍,向他告别。

    梅里特的黄金海上,去往新大陆的船队正在乘风破浪。

    “谢谢您救了亲王的性命,您是梅里特的贵宾!”既然国王这样说,那么这位拿到六个国家的通行证,从遥远东方来的客人就成了梅里特不下于公爵的大人物。船队的领队沃拉少校给了他最殷切的招待,让他乘坐旗舰。

    “张先生,您还需要什么吗?”船长亲切地问。

    “不需要了,船长先生,我看看风景。”那生涩的异国口音怪怪的,但很流利。船长很惊讶,听说这位客人从来没有到过梅里特。前三个月才刚刚入境的,居然已经把这里的语言学会了。

    这个外国人有乌黑而长直的头发,肤色既不是梅里特人的白色不是迪曼人的橄榄色,是接近象牙的淡黄色,想必在海上晒三个月,就会变成麦穗色。至于这人的相貌,虽然以上种种的特别,但船长个人觉得还是个英俊的小伙子,因为这位客人的身高和体型都跟圣殿骑士们差不多。(圣殿骑士团是梅里特人民衡量美男子的标准)

    张道情站在甲板上,欣赏海上的风景。他没有想过自己要到这样远。被封为“至圣仙师”的他,使命是为陛下求得长生之道,既然未曾寻到,那只能继续前进。游历了大陆上各国风情,种种奇闻异事,他也觉得十分开拓眼界,不虚此行。

    他把玩胸前的蓝色挂坠——这块宝石是在梅里特最大的收获,据公爵所说,是可以平息风浪保佑一路平安的吉祥符咒,而自己以神识探查,恐怕是一件法器,这种异族巫蛊的东西他见识得多了,也不以为怪,这物用的好,不只是平息风浪,还能呼风唤雨,指使生灵。听说去往新大陆的海面十分凶险,也许正好合用。

    见海鸥飞翔来去。张道情若有所感,从怀中抽出一张白纸,叠做鸟儿模样,一道虚划的符咒,纸偶瞬间变作了海鸥,飞到了鸟群之中。他做的随意又是背着身,没有人注意到他。

    “……既然到了新的环境,使令也换做新形态比较好吧。”张天师心里这样盘算,而后在甲板上打了趟“形意拳”作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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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队驶入海洋深处,海鸥不见了。而这时候,一群海豚凑到了船队近旁。

    水手们习以为常了,还朝海豚们丢小鱼,东方来的客人好奇了:“这大鱼颇为灵性,我大夏国土之上,似乎也有类似的,但不似这样在海中出没,而是在大江之中……”

    船长笑着介绍:“这是海豚。”

    张道情换了短衫,前去亲近,他在朝中本就是神棍一枚,通晓沟通驾驭鱼虫之术,以此获得君王与权贵的一笑,比真正的道术更方便,因此颇为熟练。他一下到海中,海豚游到侧近,好奇观望。张道情以通心灵识术为引,海豚立刻视其为友,上下翻腾跟他嬉戏起来。他自己家乡亦有湖泊,因此水性颇好,稳稳踩在水中。

    水手们好玩围观跃跃欲试,而船长着急地喊:“张先生,您玩一会儿就上来吧,这里已经接近蓝宝石海啦,有海怪,有鲨鱼,很危险的!”

    张道情摸了摸海豚脊背,用梅里特话回答:“它们说这里很安全。最近黑影鲨都去了南面……而巨大的动物也受了伤,已经去了大海深处。”

    “您,听得懂动物说话吗?”船长好奇地问。

    船长也听过关于国王的贵宾的奇怪传闻,比如这个年轻人不只是会治病,还会使用东方的魔法。这是一位真正的魔法师。

    张道情只是微笑,他正打算上船,一条海豚游到他身边,发出奇特的鸣叫。他并不是真能听懂野兽的意思,只是能感应到它们的情绪而已,如今这条海豚似乎想要他做什么,显得紧张。

    “不能随你去,但是…”道士想了想,觉得在水中折纸要湿透,拔下木簪子,缠上一缕发丝,手印法诀,急急如律令,变作一条印鱼儿跟随海豚。

    海豚翻身游走,他则擦了擦身,上船去了。

    久久不见使令回来,直到傍晚。张道情远远见一群海豚坠在船后,他下了海去,那木簪子飘来,被他握在手中,头发已经不再了。他迟疑片刻,去跟船长打商量:“船长先生。能不能让您的船只稍微绕道向南,那里有一个珊瑚岛。”

    “哦,这里是最深的海域了,怎么会有岛屿?”船长吃惊地说。

    张道情笑笑:“也就是半天的路程。若对船队有了损失,我照价赔偿便是……海豚报信,说此间有人需要救援,我道讲究入世为善,不可不救。”

    张道情简单冠了一髻,这边不流行这样的梳法,不过确实干净利落方便做事。他衣衫尽皆湿透,烈日下海水也是温的,这样的阳光人且受不住,何况一条鱼?他脱下身上青色外袍裹住了鲛人上半身,试着避开伤口,将它抱起,虽然重,但他好歹也是内外兼修,脚步平稳。冰蚕丝混着珊瑚丝的御赐道袍,这时全然遮挡了烈日,人鱼刚才被海水激得尾巴颤动了一下,终究没醒。

    小船上铺好了水草,鲛人被小心放上。独自摇船往大船去。身边跟着另外一艘小艇。

    张道情见海豚纷纷从船边掠过,望了望后面的珊瑚岛,加快了摇桨的速度。对旁边的小船说:“我们快些回去,岛要离开了。”

    水手们莫名其妙,不过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等他们回了大船。甲板上已经聚满了人,水手们惊奇地趴在船舷一边,指着远处的海岛。

    “哦,动了!动了!岛屿动了!”

    方圆一里的岛屿,居然搅动起平静的海水,开始移动了。很快,那岛屿发出怪异的巨响,整个没入海面,只留下一个漩涡,而巨大的阴影,似乎从海下离开了。

    张道情只觉得胸前略有一热,手中摸到那蓝色吊坠。神识萌动,了然于心。

    “山海志言,海中有万年巨鳌,浮于海面,有船只经过,误以为岛屿,海豚与巨鳌,都是鲛人招来的么?”张道情心道,他只看了一眼,把人鱼抱入了船舱。

    “张先生,你捡到了一条人鱼?天哪!”绿蜥蜴号的船长跟在后头大惊小怪。

    “是的,它没死,但快死了,我得救它。”

    “其实没关系的,死去的也可以做药物,卖得出价钱的!”

    张道情叹气,他没法跟善于做生意的梅里特人讲究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为善修真性之类的。只得点头:“总是要试试的,船长先生,请把水池腾出来。”

    绿蜥蜴号是艘诡异的商船,有堪比军队的犀利火炮,巨型绞盘,水池和各种囚室若干,就是没有正经的货舱。

    平时拿来做贸易的时候,船长很痛苦地到处腾地方,幸好这次出海,水池还没有被抽空堆货,而是用来养捕捞来的珍贵鱼类。

    张道情精通医术,但毕竟第一次遇到鲛人,他不知该当鱼儿治,还是人来治。

    剥下道袍,苍白的身体滑入水池中。张道情燃起安神香,折起衣袖,手掌按住人鱼前心,尴尬了,他习惯给垂危的人注入真气,可这是条鱼,没有任督二脉……

    鲛人的身体赤裸,张道情草草检查了他的伤口,翻开的伤口早不出血了,被海水泡的干净,甚至还有几处附着薄膜,有愈合的迹象。似乎不是刚开始感觉那么严重,而见多识广的道士,也意料到鲛人现在是自我保护的假死状态。他稍微松了口气。

    “先用符咒护住它心脉气血?”他站在水池里想。

    张道情看着人鱼胸前那根泪链思量片刻,把自己得到的蓝色吊坠拿下。一同套在人鱼胸前,果真十分相似,是同一类的法器!

    他伸手捞了人鱼的手掌,这鲛人手指与人相似,十分修长漂亮,但指尖尖锐锋利,虎口微微有蹼,闪着晶莹鳞光,他差点看得入神,略微回神,合住了这双白皙巨大的手掌虚握住胸口两块宝石,自己的手掌也覆了上去。

    心中灵识探索,一点星光乍现。

    “愈合之泪……”张道情轻轻念诵的,并非华夏文字,也不是梅里特语,而是古怪的几个发音。

    柔光瞬间闪过,把水池的深蓝映照成一片白,然后人鱼的血液似乎被什么驱动着,迅速的流动起来,几乎在表皮上都能看到。

    而海水在张道情身边旋转。张道情紧紧压住鲛人胸口的宝石,感觉四周元素力量的搅动,顺便将自己的先天真气也灌入了。

    人鱼抽搐抖动,发出一声喘息。尾巴翻腾,张道情赶紧抱住,生怕它胡乱挣扎弄裂了伤口。

    张道情拨开这异种的乱发,瞧了瞧,柔声抚慰:“别动,别动,我给你治伤,既然醒了,该当不会死。”也不管这鲛人听不听得懂,自顾自用华夏语言说。

    人鱼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只觉得有谁抱着他。健壮的胳膊锁住他的身体。不,不,不能被捉住……该死,巴诺卡,不要碰我!但浑身没有力气,他根本挣扎不开。忽然一只手掌伸到他眼前,把他的头发撩开,人鱼也没心思听耳边的温柔细语,一口咬住了那只手掌的掌沿。牙齿狠狠的刺入。

    张道情一阵剧痛,但他没有抽回手掌,现在抽回来,估计得少一块肉。他苦笑着忍疼,另一只手梳了梳鲛人尾巴上的背鳍。因为海豚被抚摸就会舒服,他想也许这样鲛人能松开他。

    西瓦尔尝到了人类的鲜血,他终于觉察到环境的不同。

    当温热浓郁的血液流过他的喉咙,他逐渐清醒过来,慢慢松开了牙齿。

    当西瓦尔把牙关松开,他随后就感觉到力量在身上游动。下意识地,他抬手抚摸胸口。

    人鱼之泪的魔力?

    西瓦尔疑惑地握住属于自己的宝石,王独有的治愈力正在波动。

    一只温热的手掌盖在它胸口,有人在他覆盖薄膜的耳边轻声说着异国的语言。那不是梅里特语,不是堪里尔语,但西瓦尔知道这种语言,在辽阔遥远的大海的彼端,迁徙的族人带过来的远方大陆上的语言。

    嘴里还有这个人类的血腥味,在血里没有尝到任何暴戾和恐惧的味道。西瓦尔想:……尝起来很香甜,托他的福,我没有死,不能吃他。

    人类见他安静了,放他滑入水池,自己包扎鲜血横流的手掌,血滴进水池里,让西瓦尔喉咙干渴,他假死很久了,身上疼得要命,饥饿。

    然后他看到这个人类拿着针过来了。西瓦尔瞳孔收缩。虽然那细小的针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

    “缝合伤口。”这人的梅里特语怪里怪气的,西瓦尔慢慢的退到池子深处。

    “缝合!”人类指了指自己裸露出来的脖子,很光滑,真想咬上去……好吧,虽然脖子很疼,但是人鱼不需要缝起来!西瓦尔继续摆动尾巴退到水池中心。两人僵持片刻,人鱼觉得人类不会轻易放弃行动,只好把手掌放到自己胸口,说:“西瓦尔。”

    张道情吃了一惊,他赞叹地看着这美丽的鲛人,他本以为这类异种灵智未开,桀骜难驯,没想到吐字如此清晰,嗓音甚至很好听。大千世界果真没有成规。

    他笑了,指了指自己:“张道情。”

    人鱼对这个古怪的名字实在很难消化,他困惑一阵,“伤没关系吗?”张道情问。

    人鱼想了想说:“……饿了。”只要有食物,海神眷顾的生灵很快就会痊愈。

    张道情意识到不能将鲛人当做小动物对待了,他点点头,不再接近,反身走向池边:“我给你找食物,你吃什么?”

    “鱼。”西瓦尔能用的词很少,幸好这个会说。

    张道情带来了各种鱼,都是新鲜捕捞上来的,包括被放在水桶中的珍稀鱼类。对于整个船队来说,满足国王的贵宾是件光荣的事情。虽然那是给可怕,恐怖,该死的阿拉达弄食物。

    带着一筐螃蟹和五颜六色的鱼,张道情回到了水边。他身边跟着船上的军医。

    人鱼在离池子边最远的那端,看着进来的人类。

    张道情张望了片刻,对医生说:“我想它还是怕人的,现在不是时候……我来喂它。”医生战战兢兢点头,他可不想给怪物看病,尤其在三个月前刚发生过“意外”,好几个水手就此失踪了,虽然所有船员都得到了丰厚的补偿,但人鱼也从此出现在水手的噩梦中。

    “这条金色的人鱼,是首领,曾经袭击过船队!它的脖子……”医生摸了摸自己粗短的脖子,对那场大战心有余悸“是给亲王的豹子咬伤的!”

    张道情依稀听过这故事,但因为那时候梅里特王庭鸡飞狗跳,他就没仔细问。蓝色泪宝石护身符也是临走前一刻,公爵塞给他的。

    联系水手们的叙述,似乎这条金色尾巴的鲛人跟梅里特船队是老相识了。医生临走还告诫他千万小心人鱼的歌声。

    张道情扛着鱼篓到池边。

    被食物气味吸引,人鱼慢慢游了过来。

    张道情试着放了几条活鱼进去,遍体鳞伤的人鱼动了几下尾巴,就任由它们去了。

    张道情抓住一条看起来比较软的鲷鱼,伸臂递出。

    人鱼摆动尾巴靠近,观察片刻,最后伸手抓了鱼,紧紧盯住张道情,确定他没有其他动作,慢慢倒退游开。然后人鱼嗅闻了一下手里肥美的鲷鱼,一把撕开,吃起来。

    “螃蟹不知道吃不吃?”张道情见鲛人吃得酣畅,动手抓出一只巨大的螃蟹。又把兀自舞动的钳子摘掉。方便人鱼。

    人鱼啃完鲷鱼,意犹未尽,游过来看着鱼篓。张道情递出螃蟹,人鱼犹豫,张道情捉出一只鲷鱼。

    人鱼两样都拿走了。

    被掰开的螃蟹让西瓦尔想起了囚禁地的那一餐。但他还是拿来吸吮起里面的汁液。

    人鱼食量惊人,转眼就几乎把鱼篓吃空,只剩下了不爱吃的海胆和有毒的鱼。

    “切割而食,还算文雅。”张道情津津有味地看着鲛人,摸摸包着绷带的手掌,“……就是牙齿尖利,堪比猛兽。”

    吃饱了,人鱼更懒得动,他找到远离张道情的那一面的池边,靠了上去。上半身在水面上,长发披散,星星点点的幽光在白皙的皮肤上闪耀。不知道是鳞片的反光,还是生物自发的萤光。

    张道情知道人鱼不肯让他缝合,也就不去纠缠了,盘膝在旁,打坐之。

    少顷。他睁开眼,人鱼还在,但是姿势变了。“自己在处理伤口?”张道情想,人鱼弯身摆弄自己的脐下。

    “那里也受伤了……”张道情想起之前为鲛人检查伤口的时候,看到鲛人小腹与鱼尾连接处,有一条肿胀发炎的口子,比起脖子上的撕口和肩膀上的贯穿伤,不算严重,道士也就没加注意。

    看着鲛人小心翼翼地动作,张道情突然想:“若要类比,这是私处……”

    道士与鲛人说过话,还通过姓名,他不好再当这是条鱼,将心比心,似乎不适合盯着别人隐私看,张道情垂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

    年轻的红王显然不觉得这有什么。人类给他食物,让他复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但他最要紧的是恢复身体。

    被黑豹打败的耻辱,让他那一次在甲板上对着林立的武器,有些失态,但面对一个羸弱瘦小的人类,他就不那么在乎了。

    西瓦尔清理着自己的脐囊,那里不停的分泌着囊液,伤到后就一直在逃跑,伤口根本没机会长好。现在还是很疼,鳞片肿出来一块,慢慢的用爪子逼出过多的囊液。剥开看看,确认没有脏东西混进去。

    疼死了……人鱼微微呻吟。

    张道情被呻吟引得望向他,正好看到人鱼仰着脖子,痛楚地紧绷身体。“果真跟人相似……”道士双瞳被药浸过,视力太好。即使隔了半个池子,都能看到鱼儿白皙手指下面,鳞片中间稍纵即逝的肉红色。

    这鲛人外貌是雄性,阳,物又在何处呢?这么说,那脐下裂口,微微隆起,就是藏纳之所?

    明知道很无礼,但张道情抑制不住好奇,不知不觉,看得目不转睛。

    人鱼知道这里没有什么可用的草药和水母,他最后抓住项链,再一次施加了魔法,这一次是局部的,不是海洋的地方,魔力变弱了。只能缓解疼痛,不过因为吃了食物,只要睡一觉,伤口就会愈合了。

    西瓦尔抬头看看那个人类。他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坐在岸边,朝他张望。西瓦尔想:“也许可以谈判,如果他想卖掉我,我该用什么赎身呢?他既然给我食物,在他手里,应该暂时安全吧?对了,他叫什么?……”

    困意袭来,人鱼没法想太多了,他慢慢的滑进水里。

    “吃了就睡,这是好现象,这种睡眠似乎跟假死不同?”张道情站起来,悄无声息的走过大半个池子。人鱼在水里飘荡着,浸没在水里,慢慢吐着水泡。而耳朵后面的腮也张开了。人鱼美丽的金色鱼尾在水中闪烁光芒,跟刚救回来那晦暗的颜色全然不同了。而伤口虽然没有缝合,却被半透明薄膜覆盖,似乎不再流血了。

    张道情端详水下这张俊美得不可思议的鲛人面孔,心想:“幸而你生在异国,若是不小心被陛下捉住,恐怕要被摆在他的皇陵之中,做那万年长明灯的灯芯了……这样美的灯芯,可太奢侈了。……对了,这只鲛人叫什么……西瓦尔,这些异国名字发音都甚是为难……恩,叫他灯芯不知道行不行?”

    湖景连天,碧水中楼阁林立,雕梁浮华中转角一个水榭,红艳的锦鲤在水中倏忽来去。

    手中浮尘摆动。几千条鱼转圈舞蹈,灿若朝霞翻滚,美不胜收。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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