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 作者:容术九
第32节
燕齐嘿嘿地笑道:“没办法,我已经把好名字用了,他只能随便取一个了。”
“可别当他面说。”齐慧哭笑不得地瞪他,原来还担心他会觉得别扭,他还嬉皮笑脸的。
燕齐:“他倒是没选秦字?按春秋五霸来取名,还是秦笑到最后。”他肩膀上的小家伙把小爪子拍到了他脸上,他抬手捉住那只小爪子摇了摇。
齐慧说:“那秦后面又是哪个朝代?到现在又换成什么了,难道要让他叫:燕中华?”
燕齐一本正经地道:“这个好听,虽然还是比不上我的名字”
齐慧扑哧一声笑了,“是是,还是你的名字好。”
燕齐又八卦说:“周末他肯定不上班的吧?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齐慧笑说,“这事连你都不愿意和我说,他怎么会说?他比你更精明。”
“再精明也逃不过妈你的眼睛,他是不是真有了?”
齐慧仍然摇头,“不好说,但有时回来,身上是有香水味。”
“果然有了!叫他带人家回来吃饭,让我看看长得漂亮不。“
“你就知道漂亮。”齐慧笑嗔道,“我记得你那个叫秦墨的同学非常漂亮……”
燕齐轻咳一声,“非常帅。”此人现在也在,妈,你可别说得太过火。
齐慧和她儿子一点也不心有灵犀,“不,漂亮,那时他年纪小嘛。现在是很帅,我在电视报纸上都看到过他。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他老婆是一个大明星,也非常漂亮,你什么时候也去找个?”这就是她会说起秦墨的原因,人家都结婚了,当时果然还是误会了自己儿子。“当时我还怀疑你和他有点什么……”
燕齐叫道:“妈!……”
齐慧笑说:“谁让你去咬人家,那么深一个牙印,幸好那孩子乖,没和你翻脸。”
乖?明明还是我乖得多啊。燕齐说:“说了只是误会,我没故意咬他。”
“这谁知道呢?”
“……”
到了菜场后,两人买了很多菜,燕齐就像个来参观的人一样,看到陌生的菜就要停下来看看,还喜欢瞎凑热闹地帮他妈乱还价,齐慧和卖菜的人都不甚其扰,齐慧连连对人解释道:“我儿子,刚从国外回来,长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虽是抱怨口气,但眉眼弯弯。
卖菜的摊主当然不会扫兴,“挺能干的,还愿意陪你来买菜,我家那小子啊……”两位妈妈聊得得高兴。
买了菜买了肉,还买了鱼虾,买鱼时,齐慧连挑鱼边看看燕齐肩上的小家伙,“它可真乖,长得又漂亮,肯定也很贵……”她大约没注意到她形容这只猫时和形容秦墨用的词差不多。
燕齐拖长声音打断她,“妈……”
齐慧笑说:“它肯定喜欢吃鱼吧?就是不知道它喜欢吃什么鱼?”
燕齐偏头看看他肩上的银白色小兽,“荤菜它都喜欢吃啦。”
“乱说,它肯定最喜欢吃鱼。”齐慧不理他了,转身去让摊主帮她捞那条她看中的鱼。
燕齐把银白色小兽从肩膀上抓下来,抱在怀里弄乱了它的毛,小家伙没挣扎,但仰头舔了舔他的下巴。燕齐笑笑,低头在它额上亲了亲。
齐慧看到了,摇头,“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幼稚……”
“妈,你这是嫉妒了吧!”燕齐凑过在他妈脸上也亲了口。
齐慧脸一红,“你这小子……”这又不是在家,这在外面呢。
摊主在一旁看得直乐,齐慧转头去解释,“孩子刚从国外回来……”
摊主笑说:“我倒是羡慕你,我家孩子啊……”
两人提着菜回家,燕齐把菜放到厨房后,便四下看看,逛了一圈,“现我们家看起来真的很大啊,卫生都是我爸打扫的吧?我爸可真辛苦。”
“胡说,你爸今天不就不在家?还不得靠我?”
“哦哦。”燕齐把每个房间都推开看看,他自己房间是还是原样,燕定波和齐慧的房间也没有太大变化,何离的房间在另一边,推门一看,简洁的桌椅床铺,而且都是纯色的淡色系,燕齐扬声道,“妈,阿离怎么把房间弄成得像研究室一样啊?”
齐慧在厨房大声应道:“他自己喜欢我有什么办法。”
“哦……”
再旁边是间客房,比何离的房间更简单,再旁边是客厅改成的开放式书房,燕齐看看书架上的书,想起了他自己带回来的秦墨给他的书,便回客厅那边找到那书,放回自己房间桌上,他抬手摸了摸桌上花瓶里的黑色长羽毛,“当时我本来想把它带学校去的,后来忘了。”
银白色小兽从燕齐肩上跳下,蹲坐在花瓶旁。秦墨:你在学校的东西都在我那。
燕齐点头。这个想得到,他的东西在秦墨那很正常。
秦墨:何离当时也想把你的东西带回家。
燕齐:哦。
秦墨:我比他快一步。你在他身上系了一支光蔓。
燕齐纠正:手腕上。
秦墨说:那东西保质期很长,所以我一直以为你在躲着我。你倒是没在我身上系一条。
燕齐笑:系脖子上?用不着啊,我能找到你。
秦墨:不是能不能找到我的问题。
燕齐点头,摸摸银白色小兽的耳朵,笑说:嗯,的确不是能不能找到问题,知道我们为什么没传绯闻吗?因为我小心谨慎。
秦墨:我倒是不知道可以这么解释。
燕齐:你不得不承认我说的有一定道理。
其实,主要是怕秦墨不高兴吧,他不喜欢别人管太多。
秦墨:何离一会也回来?
燕齐:晚上才回。我该打个电话给他的——回来前就应该打。或许我该去看看他,可惜你不能去。
秦墨:现在去看他?我没问题,你的能力不是很熟练了?我认为不会出问题。
燕齐摇头:你认为?
秦墨:可以试试,你打算永远不在我身边用你的能力?万一有突发状况?例如我重伤时,你也不打算用能力送我去医院?
燕齐:……你想太多了,那种状况我能处理。
虽然这么说,但燕齐抱起银白色小兽,看看时钟,那去看看吧,就去一两分钟,打个招呼就行。
有哪支光蔓在,燕齐能直接找到何离,都不需要刻意寻找。眨眼间,他出现在一个高档公寓内,很大,可能有几百平。
燕齐:有钱人,这是他朋友家?擅闯民宅可不好,我们还是回去好了。不过,让我先看看这是哪里。
他走向落地窗,往外看,还是阳州,也是,何离晚上还要回家,如果这是别的城市,那时间会很赶。
秦墨:你是怎么做到让那支离开你后不消失的?
燕齐:这个容易,其实就是需要能量,少量就行,想想罗远……
这时他们听到笑声,回头,看到何离和一个女人从一扇门内走了出来,两人四手相牵,长发女子在前面倒退着走,何离被她牵引着,两人都穿得挺少,但这是高层建筑,周围没有更高的建筑物,不必担心别人偷窥。
燕齐没有立刻避开,他笑说:猜对了啊,真的有女朋友……
长发女子松开何离一只,只用单手拉着他,她转过了身,她的面孔印入燕齐眼中,像一方大印狠狠地敲在一张白纸上,一个鲜红的印章出现,燕齐疑惑地眨了下眼,抱紧了怀里的银白色小动物……
☆、暗涌
那是龙雪,何离和龙雪。
何离坐在沙发上,龙雪跨坐在他腿上,低头亲吻他……
秦墨:燕齐?
燕齐回神,飞快地退入时空之门深处。然后回到自己家。他放下银白色小兽,问:刚才你看到了什么?
秦墨很平淡地说:何离和龙雪。
燕齐愕然:就这样?
秦墨:我和龙雪说过,她想做什么就去做。
燕齐无言,半晌方道:好得很,我还第一次知道有人这么大方。
秦墨:你是要对我发脾气?
燕齐冷着脸:我哪敢?!……
齐慧从房门口往里张望,燕齐像变脸一样,立刻笑得十分灿烂,“妈?”
齐慧笑说:“就看看你,听你有一会没出声。”她又走开,回厨房去了。
燕齐在去厨房帮忙和与秦墨谈谈之间摇摆不定。他皱着眉抱着手臂看着秦墨:我说你结婚才八个月吧?
秦墨:已经八个月。你确定真的关心我的婚姻问题?
燕齐扯了扯嘴角:没立场管你,可惜何离也有份,我不得不关心一下了。你们结婚前,他们在一起吗?
秦墨:不清楚。
燕齐:骗谁呢?你敢说你一点也不知道?
秦墨:今天的事我不知道。从各方面考虑,就算我想让你知道这事,也不能由我和你一起去,这对我没好处,除了让你迁怒于我。
燕齐按了按额头,说:不,是你的态度让人生气。
秦墨:我一定要装可怜?我倒是也能学会,就是不知道你信不信。
燕齐看了银白色的小动物一会,平静地说:算了,你们随意,爱几人行都没问题,反正也没碍着谁。
燕齐转身走开,银白色小兽反应迅速地跃到他肩膀上。路过客厅时,燕齐把它抓下来,放到沙发上,自己去厨房帮忙去了。
燕齐进了厨房没多久,燕定波便回来了,燕齐跑去开门,“爸!”
燕定波也激动,扶着燕齐的肩膀打量着他,“终于回来了?”
“嗯,回来了。”燕齐发现他爸已经有头发白了一半了,以前只有零星几根的。
齐慧从厨房探头出来,“老燕,快过来帮忙。”
燕定波笑说:“果然还得靠我啊!燕齐,等着,你爸给你露一手去。”
燕齐站厨房门边看着他们,边和他们聊天,银白色小兽也跑了过来,站在燕齐脚旁,燕齐弯腰捏着它的后颈把它拎了起来,小家伙温顺地垂着四肢,大眼睛看着燕齐:你高兴了?
正巧齐慧用余光看到了,“燕齐,你欺负它做什么?”
“没有,是它乱跑,站在我脚边,我差点踩到它。”燕齐立刻把小家伙抱到臂弯里。
燕定波回头看了看,“这猫怎么变白了?”长成这模样的猫他就见过一只,变白了他也认识,“和我一样,也老了啊。”
“……”燕齐立刻说,“爸,你年轻着呢,头发是有点白,改天染染。”
齐慧说:“我也说还是染一下,他自己不愿意。”
燕齐笑说:“让阿离回来了时买染发膏回来,我帮你染。”
“你会?”
“当然会,很简单了。”燕齐也没染过,但觉得肯定很简单。
燕定波说:“算了算了,别叫他买了,麻烦。”
“哪里会麻烦?他的手机号是多少?我来打给他。”
齐慧说:“电话旁边有记。”
“哦。”
电话旁边有本通讯录,燕齐坐到沙发上,银白色小兽蹲在他膝上,翻开通讯录,何离的的小名加手机号还有工作处的电话号码都在第一页上,燕齐的名字也在,后面记的还是万物园的电话号。
燕齐拨打了何离的手机,等那边接起后,他笑说:“何离吗?”
何离明显迟疑了一下,“你是?”
燕齐说:“燕齐。电话里听起来不像我的声音了?”
“像,只是没想到你在家。”何离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不久前。”燕齐说,“妈说你晚上会回来,你回来时带些染发膏回来。”
“嗯?”
“我帮爸染个头发,记得要买黑色的染发膏。”
“这不用你说我也不会买成白的。”何离笑说。
“那晚上见。”
“好。”
燕齐放下话筒,扬声对他爸妈道:“我和他说了。”又对秦墨说:吃完午饭你就回去吧,省得碰到何离尴尬。
秦墨:我不尴尬。他都不尴尬,为什么我要尴尬?
燕齐:我尴尬。
秦墨:我变成他不认识的动物。
燕齐:不是这个问题,我想和他聊聊,你在场不方便。
秦墨:聊什么?他和龙雪的事?没必要。龙雪想离婚,会自己和我说。
燕齐:你这是爱不忍释,还是绅士风度,还是另有打算?
秦墨:她想结婚,可以。她想离婚,也可以。
燕齐无语地看着膝上的银白色小动物,然后把它扒拉下来,放到沙发上。
秦墨怒道:你在生什么气?燕齐,是你离开了我。
燕齐缩瑟了一下,然后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虚弱的笑容:我知道,但当时我觉得没有做错,我说你会遇到一个更好的人,是我真的这么认为。
秦墨:你认为?该死的,你凭什么自以为是?
燕齐:你确实能遇到更好的人,但前提是你别漠视他们……
他伸手想摸摸银白色小兽,对方甩了下尾巴,拂开了燕齐的手。它愤怒地走来走去,暴跳如雷地吼道:别漠视他们?我漠视你了?就算是,我也说了我会改,但你是怎么做的?
燕齐看着它:你会改,然后你改了?
银白色小兽像个标本一样定住在桌上,然后慢慢蹲坐下,它看着燕齐,温和地说:在改。我周围的时空裂纹怎样了?
燕齐仔细看了看,还好,但他说:你根本不关心这个。
秦墨:对,我只是想换个话题,难得我们见面,非要在这个时候聊别人的事?
燕齐:这是你的事,不是别人的。
银白色小兽跳回燕齐怀里:我还有很多其它的事可以聊。它伸出了一只小爪子:可以握手言和了吗?
燕齐哭笑不得,伸手握住。
“燕齐,过来端菜,别总和那只猫玩。”
“哦,来了。”
“先去洗手。”
“好……”
午饭秦墨吃得最多。饭后,燕齐还是要送秦墨走,他父母倒是有些不省,“再留会儿,你不是很喜欢它?它吃得虽然有点多,但我们也不缺它这份。”
“还是算了,肯定正有人在找它,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一出门,秦墨便说:我们或许可以像成年人一样好好聊聊?
燕齐:是啊,你是成年人。
秦墨:如果这次不聊,下一次见你不知道是什么,你若是不肯露面,我又没办法把你从时空中抓出来。
燕齐:好,像成年人一样好好聊聊。但无论如果,我都不会故意不露面。
燕齐找了僻静处坐下来。
秦墨看看他:有很多事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但不和你说你就永远也不知道。
燕齐眼神中露出明显的担忧:你说。
秦墨:我以为你不会离开我。别说抱歉。但你给了我错误的讯号,我以为我们合好了,但眨眼间你又走了。而我想不明白的是,你第一次想和我分手是因为龙王,你不用否认,我知道,接着第二次真的和我分手,又是为了吕平生。为了你父母,或者因为丁丁,甚至因为何离,我都能理解,但为什么是因为那个人?他死了,对吗?虽然没人和我说这事。
燕齐:他是死了,但也不是……
秦墨:因为他死了,你觉得我冷血?但其实要弄死他这事我早就计划好了,你那时在第九区伤重得快死掉时,我就决定一定要尽快弄死他。如果不是怕你厌恶,我其实想慢慢折磨他,几个月或者几年或甚至更久,你知道我有耐心。我和你说过我不喜欢杀人,是真的,但也是顺着你说的,我不喜欢,但我并不介意。我不那么做是不想你来承担我缺少的那份愧疚感。
燕齐:龙王的事也是吗?你觉得我如果不知情,就不会愧疚?
秦墨:主要是为了计划能拥有最高的成功率。我也的确想过,你不知道会更轻松。你对我失望,觉得我不够好,但其实你从来就没看到过我更糟糕的一面。你像个笨蛋一样,我和你说了,想知道我的事就去看,你不去,你一厢情愿地把我想成一个不错的人,难道你还要我来揭穿自己其实并不是你会喜欢那种人?我倒是想骗你一辈子,可你又不愿意再傻一点。
燕齐像是得了失语症,张了张口却没能必出声音。
秦墨:在我认为你不会回来时,你又回来了。你还是喜欢我,你不说我也知道。喜欢我这事是不是让你很内疚?想到这个我有时会愤怒,但有时也高兴。至少不是我一个人这么狼狈,对吗?
燕齐眼睛泛红:和你想的不一样,我如果内疚,那是因为我觉得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在在你的生活里。我把所有的事都弄得一团糟,龙王的事也好,吕平生的事也好,你的事也好,还有何离的事……我离这个世界远一些,对大家都好,而其中我最希望能过得好的人就是你。
秦墨并不领情:在你离开之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认为你离开我更好,你是怎么荒谬地得出这个结论的?那时,你是真的想离开,还是只是被困住了?
燕齐:真的想离开,也是真的被困住了。
秦墨:现在呢?
从他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燕齐落泪:没有被困住,也没有想离开,也没有想和你破镜重圆。
☆、暗涌
秦墨沉默了一会:你就算哭着说后悔,却还是不肯回头?
燕齐的睫毛湿漉漉的,但仍然笑:似乎是这样。
秦墨倒没发火,只是又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我想过这个,想过我自己死也不肯回头,也想过你根本不在乎我怎么做……
燕齐说:不,我在乎,我喜欢你,你想知道的话,我告诉你,我一直只喜欢你,没有别人,不管你说你是怎样的人。
秦墨:既然是这样,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燕齐:你对现在有什么不满?
秦墨:你在开玩笑?你怎么不问我我对什么不满意?
燕齐仰头看了会秋天的天空,然后重新低头看着银白色小兽,说:我觉得你没什么好不满意的,父母双全,有人身自由,相貌英俊,身体健康,有成功的事业。你对哪点不满意?
秦墨沉默了一会: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不甘心,只是想报复你?
燕齐笑笑:虽然会难过,但其实我不怕任何人报复,以前是无知者无畏,现在是真不怕。
秦墨:我真的决定恨你时,你该怕的。但我向你承诺,我不会伤害你,我从没真心想伤害你。
燕齐一怔:嗯,我知道。
秦墨又说:那么是因为龙雪?我只是觉得她放在我身边比放在别处有用。有她在,我便能知道林缎他们的动向,最近他们开始在海上活动……
燕齐打断他:不必告诉我这些,我不懂你那些工作,也弄不懂你做事的底线。
秦墨:我可以和她离婚……
燕齐立刻又打断了他:别,你说了你把主动权交给她,那么就让她做决定。
秦墨:所以是因为龙雪?
燕齐厉声道:不是因为任何人,我们的错误没道理让别人来买单。你有多爱我?我不在你身边你会生不如死吗?你如果把自己弄得一团糟,那也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觉得和我在一起能解决多少问题?什么也解决不了。你仍然责怪你父亲当年没选择你,怪你母亲不作为,仍然被龙王的阴影笼罩,仍然不信任任何人,包括我。我不是什么能治愈你的神药,不是有了我你就会对一切满意。
银白色小兽的前爪踩上了燕齐的手。秦墨的声音有些低沉:你在时一切至少可以忍受。
燕齐的喉咙像被硬物哽住了,他眼圈泛红:不过是沙上建塔,朝不保夕。
银白色小兽从燕齐身上跳下来,它在燕齐身前走了几趟,然后平淡地说:或许你是对的,但我还是生气。不过这次我让你,记住你说的你只喜欢我。
银白色小兽被一团银光笼罩住,银光迅速变暗,然后消失,一只普通鸟儿大小的黑鸟出现在原地,它扇动着翅膀,在燕齐眼前悬飞了一会,然后掉转头飞走了。
这边秦墨还算有风度地和燕齐分别了,一回到留风森林,他便先找了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撞毁了一片树林,才整理好羽毛飞回家。
季宁正在他家逍遥,他大嚼着零食,把腿架上茶几上,把电视声音放得特别大,电视播的是人类电视台的狗血剧。看到有只鸟飞进来时,他还抛了几颗果仁过去,“接着!”
秦墨直接飞向楼梯,沿着楼梯飞上了楼。
嗯?这鸟有点怪……季宁愣了几秒,然后飞快地跳起来,把电视关了,快速地把客厅收拾得闪闪发亮,正准备溜走时,秦墨换好衣服下楼来了。
秦墨在他常坐的位置上坐下,“你今天很闲?”
“还好,我确实还有点事没办,我先……”
秦墨说:“你有这么忙?”
季宁赔笑,“你说了算。”他心想,秦墨肯定是在燕齐那里受气了,他以为秦墨这一去至少今天回不来——秦墨自己说推掉这几天的工作,龙雪这两天也不会回来,所以他就来这帮忙看看房子,结果没几小时人就回来了,用得着这么玩他吗?
秦墨靠在沙发上沉默了半晌,在季宁又打算溜走时,他说话了,“如果你是燕齐,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说实话。”
季宁被吓一跳,似乎有很多年秦墨没主动说起燕齐了,他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嘴巴动得比脑子还快,“如果我是个罗隐族,我想干嘛就干嘛,为什么要……”他停了下来,哎呦,就算老板要你说实话,你也不能真的说实话啊。
季宁犹豫时,秦墨道:“去掉罗隐族这个因素。”
你说了算……季宁想了想,问:“如果我是燕齐,那我贪财好色吗?”
秦墨脸黑了。
季宁清了清嗓子,“当然,燕齐肯定不贪财好色,他喜欢的肯定是你其他的优点……”
秦墨凉凉地道:“例如?”
“聪明有主见等等等等。”
秦墨说:“你可以滚了,帮我找个情商高一点的人过来。”
“别,求别让我失业。”季宁做可怜状,“你再说说情况,我肯定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秦墨说:“他说他不是我的解药,解决不了我的问题。”
“能解决很多问题,虽然可能无法根除。”季宁说,“这些年过去了,他真的长大了么。你打算怎么办?”
“嗯?”
“他拒绝你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不做什么。”秦墨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那我就去劳动了啊。”
季宁撤了。秦墨换到长沙发上躺了下来。
燕齐那边,秦墨走后,他便也回了家。不久后,何离也回来了。然后燕齐开始帮燕定波染头发,一家人气氛相当温馨。
晚上,一家人看完深夜档后,各自回房睡觉。燕齐跑去敲何离的门,何离开了门,“怎么,不敢一个人睡?”
燕齐说:“找你说说话。”进去后坐下,“你这房间弄得像个雪窟一样。”
“我可看过红楼梦的。”何离也拉了椅子坐下,“这次回来后,不走了?”
“那不可能,我要天天呆在家,两周之后,妈就受不了了。”
“可以找份工作。”何离说,“万物园和留风森林都很乐意给你提供工作。”
燕齐笑说:“我有沉默监狱。”
何离说:“我之前就想问你,你是被那个监狱困住过?”
“时空监狱,嗯,被困住过,但现在困不住我了。”燕齐眉眼弯弯,“我变厉害了。”
“你啊……”何离摇头,“这次回来还去哪了?”
燕齐说:“和秦墨见过了,其他人还没有。”
“你对他是怎么想的?”
燕齐说:“我希望他需要我帮忙时我能及时出现,其它的,我没怎么想。”
何离说:“打算忘了他了?”
“没这么容易,罗隐族的事你不懂。”燕齐说,“你呢?妈说你有女朋友了,明天叫她来家里吃饭?”
何离无奈地笑笑,“别听她乱说。不算是女朋友。”
燕齐说:“暗恋?”
“也不是,问题有些复杂,你别管。”何离说,“也别和妈乱说。”
“好,我不和妈说。”燕齐说,“但你得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你说问题复杂,是她的身份特殊?忘掉恋?恋童?有夫之妇?”
何离在听前面时有些哭笑不得,听到最后一个,他眼皮一跳,笑容一僵。
燕齐说:“她会离婚吗?”
何离摇头,“应该不会。”
燕齐皱眉,“那她喜欢你吗?”
何离说:“难说。”
燕齐叹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何离摇头,“没想好。这种事你是不是觉得很难接受?”
燕齐说:“还好,有人和我说过,除了生死,没什么事是大事。”
何离笑了,“虽然不是生死大事,但这事也不会让人好过,感觉怎么做都是错。”
燕齐想了想,“那就往前走吧,总比原地徘徊、反复无常更有出路。”
何离说:“你这建议太含糊了,是在叫我分手还是叫我坚持别分手?”
燕齐笑说:“当然得你自己做决定,想信你无论怎样都能找到好借口的。”
“嗯,都是借口……”何离叹气,“我成为了我自己不喜欢的那种人。”
燕齐眨了下眼睛,“哦,我还好,并没有讨厌我自己。”
何离失笑,“你一向很自恋。”
“胡说!”
何离大笑,“嗯,你没有自恋,你恋秦墨……”
“小声点。”燕齐忙说,“别让妈听到了。”
何离笑,“好好,我小声点。他们今天骂你了没?”
“没,我人见人爱啊。”燕齐笑容灿烂。
何离笑说:“我不信。”
燕齐说:“是没,他们以为我被政府绑架了。”
“哦……”何离若有所思,“他们倒没和我说过,瞒得挺严实。”
燕齐说:“他们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多熟。”
何离摇摇头,叹气,“对。”又说,“你打算在家呆多久?”
“你这是想赶我走?”燕齐扬眉,“会呆几天吧。”
“嗯,去万物园或者留风森林吗?”
燕齐说:“时间够就去。你是打算和我一起去?”
“可以啊。”何离笑说,“反正和你一起,又不用路费。”
“我应该收的,我只收正常价的一半好了。”
☆、监狱
秦墨独自在客厅躺到深夜,电话响了,他伸手想把话筒弄到手里——反正燕齐又不会知道,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会,还是放弃了,他起身走到电话旁,来电显示匿名,他接了起来,“喂?”
电话另一头的人问:“秦墨?”
“对,是我。”
“我是云树,或许你听过我?”
秦墨沉静地说:“听过。”这声音听起来是像云树,他和燕齐曾偷听过这人说话很久。但此人不应该还被困在沉默监狱?或者说他是从未来过来的?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你说。”秦墨快速地猜测着交易的方向。
云树说:“我想要龙王,你把他交给我,作为交换你可以得到燕齐。”
“我恐怕不明白你的意思。”秦墨说,“得到燕齐,具体含义是什么?”姓云的真的是燕齐的父亲吧?
云树说:“就是他不会再离开你的意思。罗隐族一直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如此天真浪漫,这是他们这个种族的严重缺陷。”
秦墨边想着追踪这电话的可能性,边说:“我不明白。”
“你只需要明白我有办法让他和你在一起。”
秦墨笑笑,“我怎么知道你真的能?”
“你知道的,因为我也和一个罗隐族在一起。”
“哦?很高兴我们有共同爱好。”秦墨说,“但唯一的问题是,我也不知道龙王现在在哪里,他的心思一直没人猜得到。”
“你知道,你是设陷阱把他困住的人之一,我认为你知道他在哪里,你一定有预防失败的一套方案,你有办法监控到他,这样,他如果逃出来,你能最快知道,并启动下一个计划。”
秦墨皱眉,但嘴上很轻松地道:“云先生,任意臆测,侵害他人名誉,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云树说:“这么说,你不喜欢这个交易?”
秦墨说:“虽然我欣赏你的想象力,但交易需要建立在现实基础上。”
“好吧,希望你能改主意,并尽快联系我。再见。”云树没留联系方式便挂断了电话。
秦墨把话筒从耳边拿开,他静静地站了会,然后开始拔号,先打给季宁,让他注意最近的情势。
季宁问他,“怎么了,是有什么风声吗?我并没有听到。”
秦墨说:“你注意就是了。这个世界可不是只有燕齐一个罗隐族。”
季宁说:“我们又得罪了一个罗隐族?”
“又?”
“不,这个字是多余的。我们得罪了一个罗隐族?”
秦墨说:“信息不足,还不能判断。尽量小心。挂了。”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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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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