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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下岗判官再就业 作者:王老吉

    第10节

    陆寒亲吻着,他记起了自己在琉璃厂练摊儿的时候,大夏天第一次喝可乐的感觉,一口接着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就是这个感觉!

    他的舌头那样柔软,口腔那么滚烫,跟他冷冷清清的外表实在不是同一个人。

    陆寒从来不觉得自己有直男癌倾向,可是这个时候他却从心底里希望这些香艳只属于他自己,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甚至是这个男人的每一次轮回。

    他不知道亲了他多久,时间都淡化了,他的嘴唇微微发麻,有点儿找不到更新颖的角度,亲到最后,他几乎是在啃咬他的唇,他还想进去,张庶却在他第一次得逞之后就咬紧了唇瓣。

    他终于停了下来,带着还没有完全餍足的喜悦,喘息着看着他,心情紧张,还好,他看不出他是在生气的模样,张庶和他一样剧烈地喘息着,他平时非常淡色的薄唇变得嫣然,好像女孩子涂了唇蜜一样。

    “就是……就是这样……”

    陆寒威风过后,又窝囊了起来,缩着脖子弓着腰,一副“公瑾,请鞭挞我吧!”的模样。

    “我说不出来,可是我想对你做这种事,还有别的,很多事……我没有想过对别人……我只想对你好,想跟你成个家。”

    这男人的心思真是单纯,他想要的不过如此,没有现代情场上面那些堪比商战般精彩的试探谋略钻营背叛,他只想占有他的人生,让他为他建立一个家庭,而这些,与其说是他想要自己付出的,不如说是他向自己奉献的,更为妥当。

    “那么,谢谢,我也喜欢你。”

    第二卷 罗汉床

    第33章 快递

    “姐儿在房中绣香袋~绣出西厢各色人儿来~这一边绣的是莺莺女呀~在那一边儿绣的是张秀才~”

    陆寒嫁入豪门的日子也不短了,除了三天两头还回琉璃厂儿包袱斋的柜上去盘盘帐,处理一下日常事务之外,基本上的小买卖都交给胡瓜处理,又有刘半仙儿帮衬着,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会留在张庶家里照顾安胎。

    这一天是难得的帝都没有雾霾的日子,他趁着天气晴好,把家里的被子抱出来晒一晒,驱驱阴胎带来的寒气,一面又唱起了自己在军营里学会的小曲儿。

    “叮咚、叮咚。”

    张庶家四合院外面的门铃响了起来。

    张庶工作很忙,鲜少回在工作日的白天回家,而且他有钥匙,那么这位不速之客又是谁呢?

    陆寒放下手中的活计,动作麻利地开了门。

    “您好,顺风快递,请问是张庶先生和陆寒先生的住址吗?”

    “对对对,给我吧。”

    陆寒个子大,低着头靠在门板上费力地签收着,还不时推一推快要掉下来的眼镜儿。

    那个快递员有点儿好奇地看着他,小伙子负责这几条胡同儿的快递也有几年了,张庶因为常年独居又不在家,他的邮件一直都是胡同口儿大杂院儿刘家代收的,没想到如今不但改了章程,还冒出这么一个半土不洋的老乡,难道是张家从外地过来投亲的亲戚?

    “您往后就住这儿了吗?”

    小伙子天生爱打听个贼话儿,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闲聊。

    “对对,我是他家上门儿女婿。”

    陆寒很大方地点了点头,把回执给了快递员。

    “得嘞,辛苦您跑一趟。”

    陆寒点了个头,随手抓了一把门旁天井沿儿上晾着的风干栗子,塞在快递员手上,回身关上了大门。

    快递员愣了一会儿。

    上门儿女婿?

    这家不是两个男人在住的吗?

    天惹,我好像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快递小哥虽然从业数年,阅极品无数,这样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碰到,就在他魂不守舍地上了小摩托,踩着了油门儿正往胡同口儿开过去的时候,又听见张宅里传出了诡异的小曲儿声。

    “张秀才来你好呆~为何不跳粉皮墙儿来~墙又高来楼又大呀~姐儿把楼门大敞开~”

    “咣叽!”

    小伙子一个收势不稳,直接就从小摩托上面掉了下去。

    ……

    晚高峰过后。

    张庶照旧打发司机停在胡同口儿,自己沿着石板路走一小段距离回家。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公文包里拿钥匙,就听见胡同儿深处有人招呼他的声音。

    “回来啦?”

    张庶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很多男人都梦寐以求的画面。

    陆寒套着个大号儿的围裙,手上带着隔热手套,一手还拿着调羹,看样子是听见胡同口儿汽车鸣笛的声音,赶着从院子里跑出来的。

    然而胡同儿里并不是他一个人,有些前面几处大杂院儿住着的大爷大妈们吃饭早,这会儿已经背着手出来遛弯儿了,看到陆寒那么大的个子穿着个围裙,好像是熊瞎子成了精的样子,都绕着他走,还时不时地回头指指点点的。

    “嗯,辛苦了。”

    “你才辛苦啦,快进屋吧,饭菜马上就得了,你先洗洗手休息一会儿,桌子上有煮好的咖啡。”

    陆寒接过了张庶的公务包,招呼他一声,想着茶房里还有吊着的高汤,三步并作两步走,蹿回了院子里。

    张庶进了客厅,就瞧见茶几上摆着盛有咖啡和红茶的保温壶,还有几样精致的点心,奶油曲奇搭配着糖火烧,中西合璧。

    他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很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喝茶吃点心,听着茶房里传出陆寒哼哼唧唧吟唱出来的小曲儿。

    如果他有个普通的情侣,或者他是个女人,也许对方不一定会同意他还这么拼命地工作,至少不会像陆寒这样对他百依百顺。

    陆寒无论在哪一方面的实力,几乎都而已轻而易举地碾压了他,若在一般人看来,他只要好好留在家里安心待产,舒舒服服过着少奶奶一样的日子就行了。

    不过陆寒并没有干涉过这件事,他甚至没有在意过,没有与他交谈。

    张庶不是没有问过陆寒的想法,他的回答倒是出挑得很。

    “你想工作就放手去做吧,家里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你不会觉得我有点儿任性妄为吗?”

    “不会啊,其实……”

    陆寒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他。

    “我觉得你是个很有上进心的人,比我强多了,再说,你不是家庭可以困住的人,张庶。”

    陆寒很了解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他自己看的更为通透一些。

    他如果需要一个伴侣,那么一定是一个可以让他毫无顾虑展翅高飞的人。

    陆寒是个古代人,他未必从心里乐意接受这样的自己,但是却这么简单就妥协了。

    ……

    “张庶,张庶?”

    陆寒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张庶才发现自己有些出神。

    “可以吃饭了,你先换上家居服吧。”

    他一低头,就看见身边的沙发上面已经码好了干净整洁的常服,外面开放式厨房的餐桌上,浓郁的汤汁香气四散开来,这样的场景,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见到了。

    ……

    “顺风快递?”

    张庶看着手上的信封,发现陆寒竟然也收到了一封一模一样的邮件。

    “你还没拆开吗?”

    “还没呢。”

    陆寒在茶房里洗碗,随口说道。

    “你也帮我的拆开看看吧。”

    “嗯。”

    跟古代人谈恋爱真好,张庶心里想到,他们还没有养成持有隐私的习惯,无论是邮件还是短信微信,陆寒从来都不会避讳他,甚至他的一切密码都会交给张庶保管。

    出乎张庶意料的是,两封邮件里竟然是一模一样的内容。

    “怎了啦?”

    陆寒收拾完茶房里的活计走出来,随手在围裙上面抹着手。

    “你也要参加荣宝斋的春拍?”

    “嗯,是啊,我的包袱斋送了一样展品过去,已经入围了,估计他们把图录给我送过来。”

    陆寒没当一回事,顺手接过了张庶递上来的图册翻看了起来。

    “哦,是啊,我都忘记了你是做这一行的了。”

    张庶这才想起来,其实陆寒也有自己的工作,只不过他除了工作之外,把家里的活计也全都包了下来,这就是现在很多公司里的女孩子都在yy的,“我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你对我负责就可以了”的男人吗?还真是被自己给捡了个漏儿。

    “不累吗?”

    “什么?”

    陆寒随手丢开了图录,摘下围裙蹭了过去,坐在张庶身旁的沙发上,还搭讪着往他身边蹭了蹭。

    “你白天也要工作,晚上还要照顾家里。”

    “不累不累,我是太阳能的。”

    “哦?那晚上怎么办?”

    “晚上也没关系,你就是太阳啊。”

    “……”

    张庶有时候会觉得陆寒一直都在骗自己,八百年没谈过恋爱,第一次就这么顺手?

    他年纪也不小了,虽然自己从未有过婚恋的打算,身边的同学同事们之间分分合合的事情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看着身边的情侣闹别扭,张庶还总是觉得有点儿不可理喻,很多人都会纠结于对方的前男友、前女友的事情,甚至最后还有闹到分手的,他觉得他们的脑洞略微清奇,只要珍惜现在不就行了吗,哪个正常人会没有历史呢?

    不过现在他好像更能理解那些看似无理取闹的人们的心态了,他看着陆寒,想知道他过去的一切,每一个细节,哪怕没有实质性的恋爱关系,他也想知道有多少人曾经爱慕他,他们都对他说过什么,他又是如何回应的。

    “要接吻吗?”张庶说。

    他也不等陆寒回答,就亲了上去,男人之间的恋爱大抵如此,省去了很多扭扭捏捏的成份,一切都干净利落。

    “唔……”

    陆寒睁大了眼睛,他虽然张开口腔,顺从着爱人的情欲,却觉得这一次来得有些仓惶。确定关系之后,他们亲吻过几次,多半都是自己主动的。

    张庶的吻总是淡的,从不甜腻,却很适合陆寒的口味,他原本是个古代人,喜欢清茶多于含混着焦糖和牛奶的咖啡。

    “呵……”

    这一次他们吻得很深,让陆寒发出了餍足的叹息声,他伸出手去扣住了他的后脑,捏住了他尖俏的下巴,整个儿身形都覆了上去,把张庶紧紧地压在沙发上,追逐着,纠缠着,一遍一遍占有着他口腔内部每一寸灼热的肌肤。

    张庶试探着推他,推了好几次,他才勉勉强强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欲,稍微放松,让他得以喘息,他的唇还在他的唇边和脸颊流连不去,寻觅着新的机会。

    很好,他完全没有技巧,一切都在凭借着本能。

    张庶回想着自己在网上百度到的一些知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不亲了,今天。”

    他推开他,发现自己的衬衫扣子已经被解开了两颗。

    “……”

    第34章 拍卖会

    “哎嘿……”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陆寒左右一踅摸,就看见茶几上摆放着的两本一模一样的拍卖会图录。

    “你对收藏也有兴趣啊?”

    “嗯。”

    张庶低头扣上了衬衫上面最末两颗的扣子,心里对陆寒的经验值再一次重新估算了一下,没再纠结这事儿,随口搭茬儿。

    “我家里人都喜欢这个,我说不上懂行,不过是玩票罢了。”

    也对,如果张庶对收藏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的话,也不会中了张学文的圈套,掉进了厌胜之术的圈套里,陆寒想到。

    “哦哦,这次你有看中的东西吗?我在圈子里虽然人微言轻,也能稍微帮你看看。”

    陆寒的包袱斋在四九城儿这些从前清就延续下来的大买卖铺户里的确算不得什么一等一的字号,不过自从上次他摆布了霍家二少爷的消息不胫而走之后,很多道上的人也都对陆寒的态度发生了改变,开出什么龙脊背来,渐渐也有一些人愿意往包袱斋里请陆掌柜的给掌掌眼。

    “这次倒不是我看中的,我的母亲……”

    张庶看了看陆寒,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一脸哈士奇地盯着自己,很耐心地倾听着。

    他跟一般人不一样,从不会问起那些自己没有主动涉猎过的话题。

    “她临走之前,嘱咐我如果有机会,要给家里添置一样东西,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委托拍卖行帮我看着,这一回终于有消息了,就寄了图录过来。”

    “哦哦。”

    陆寒伸手抄起了茶几上的图录,又拿了一盘果子在手里,回过身来紧挨着张庶坐下,把图录搁在他手上,用下巴点了点。

    “你看看在不在上面,要是东西不对,我帮你找。”

    张庶点点头,低头翻找起来。

    陆寒眯起看着他的侧脸,又低头在果盘儿里择了几个圆滚滚的冬枣儿,摸出一颗来搁在手心里,递到了张庶的唇边。

    他翻看着图录,没有停下来,却低头衔了,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等了一会儿,陆寒又把手抵在他的下巴上,接住了吐出来的枣核儿。

    “今天的冬枣儿甜吗?”

    “嗯。”

    “是刘妈妈送过来的,让我问你好。”

    “哦。”

    张庶翻看着手上的图录,接受着陆寒有一搭没一搭的投喂,他搬进来之后,自己胖了两公斤,不知道是不是每天晚上一起吃东西的缘故,也有可能是蚕豆长大了……家庭生活大抵如此。

    “……!”

    张庶这一回没有接受陆寒递过来的食物,他眯起了丹凤眼,看着图录上面的某一页。

    “怎么,找到啦?”

    陆寒也放下了果盘儿,用纸巾抹了抹手,蹭过去细看。

    “就是这一架,不会错的。”

    张庶指了指图录上面的一幅图。

    那是一架罗汉床。

    “明式罗汉床,三围独板式,三面围子皆以纹路华美的黄花梨独板所制,花纹优美天成,胜似人为的描摹。正侧落差极小,格外匀整简雅。独板薄而轻灵,座面边抹宽厚,冰盘檐下敛稍显繁琐。牙板挺直,马蹄扁矮,四足健美,硬朗之中兼具些许柔美,刚柔相济。束腰看似狭于一线,实则是直牙板上沿内收呈弧形,与座面边抹下沿形成内凹,恍如束腰。曲线变化弱化,简约内敛,是更符合人文精神的纯粹明式。”

    “哎?”

    陆寒看着图录上面的简介,怎么觉得这段话这么熟悉呢,好像就是出自自己的手笔,再拿过了图录仔细看了看照片下面的一行小字:“明制因缘寺藏罗汉床,琉璃厂包袱斋送展,文物局备案编号……”

    “这……”

    “怎么了?”

    张庶有大约两百度左右的假性近视,刚刚只注意看图样,并没有注意到下面的小字。

    “有什么问题吗?”

    “这……这是我那个包袱斋里送展的。”

    “真的好巧。”

    张庶摩挲着图录上面那一架金漆彩画的床榻,母亲看中的东西偏偏是在陆寒的店铺里,这是巧合,还是上天的安排?

    “这个,算在彩礼里面吗?”

    陆寒歪着头看他,样子一点儿也不稳重,他却觉得挺可爱的,他就像暮光之城里的男主一样,十七岁,很多年了,还保有着一些当年的童真。

    “你干什么?”

    张庶看着他拿起肾六s,费力地按着电话号码,他的某些习惯简直跟胡同儿里那些大爷大妈们一样,从来不会使用快速拨号和通讯录,还在眯缝着眼睛,晃悠着脑袋,背诵着别人的手机号码。

    “哦,我给胡瓜打个电话,让他把送展的东西拿回来,直接放到家里来啊。”

    “这恐怕行不通。”

    张庶摇了摇头。

    “我粗学过一些收藏方面的知识,但凡文物局已经备案的东西,哪怕是私人收藏,也要遵守一定的法律流程,既然你已经上报了,除非成交,是没办法拿回来的。”

    “怎么这样啊……”

    陆寒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你堂堂一个古董铺户的掌柜,不懂规矩?”

    “唉,我再就业一年多,这还是头一次摸上大的拍卖会呢。”

    陆寒有点儿沮丧地窝住了身子,他想得挺好,把东西拿回来,今天就给张庶家里布置好了,那张榻的面积不小,两个人睡在上面都可以,也不用蜷缩在张庶那张对于他的身形来说,实在算不上宽敞的单人床上面。

    “这也没什么,我去参加这个拍卖会,拍下你的东西就是了。”

    张庶倒是无所谓,除了这张罗汉床之外,他对图录里面的其他几样文玩和一副飞天画卷也挺感兴趣的,只是便宜了拍卖行,要从中抽取一部分的佣金。

    “嗯,那我跟你一起去。”

    陆寒点了点头,往张庶身边蹭了蹭。

    “包邮啊,亲。”

    ……

    拍卖会当日。

    刘妈妈自从当了奥运会维持治安志愿者——俗称小脚侦缉队的队长之后,对于打扮得比较出挑,行为诡异可疑的流动人员都是比较警觉的。

    今天一早买菜回来,经过胡同口儿的时候,就发下一个一身儿黑色西装,行为举止听轻佻的小青年儿,晃晃悠悠地站在胡同口儿,因为长得挺俊,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也愿意多看他两眼,小青年儿也很上道,时不时地对着人家吹吹口哨儿。

    “哎,我说小伙子,你找谁啊?”

    刘妈妈看见这种类型的盲流儿就气不打一处来,社会风气都是给这些举止轻浮的男孩子带坏了。

    “哦,我啊……”

    小青年儿一个华丽的回旋,一回头瞧见是一位广场舞大妈,如花的笑靥立刻熄灭了,打着哈哈儿说道:“我是张总的马仔。”

    “什么?你是九儿他们公司的人?”

    刘妈妈听了这话更觉得疑惑了,张庶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非常严谨老成,手底下怎么弄了这么个轻佻的花美男,不会是骗子吧。

    “我就是张总他们家的邻居,怎么没见过你?”

    惨了惨了,听见“九儿”两个字,胡瓜就知道撞到了枪口上,这位风韵犹存的广场舞大妈,不会就是刘半仙儿的……

    “妈,您怎么跟这儿呢!?哟,跟您儿媳妇儿扯上闲篇儿啦?”

    刘半仙儿从胡同口儿拐进来,手里还拿着两套煎饼果子,很大方地塞了一个胡瓜手里,小狐狸半推半就地接了过去,朝他使个杀鸡抹脖儿的眼色,一面献宝似的捧到了刘妈妈跟前。

    “阿姨,您吃……”

    刘妈妈没搭茬儿,打量了胡瓜两眼,又看了看刘半仙儿,伸手一指。

    “这就是你说的出柜对象?”

    出柜你奶奶个三孙子啊!胡瓜心里把刘半仙儿刀山油锅都过了一遍,恨得牙根儿痒痒。

    “还行吧?小胡,你把太阳镜摘了,让咱妈瞧瞧。”

    “……”

    就在胡瓜快要忍不住使用飞天遁地的时候,张庶和陆寒终于磨磨蹭蹭地从胡同儿里走了出来。

    “老板!”

    胡瓜如遇大赦一般蹿了过去,躲在了陆寒的身后。

    “阿姨,我们出去了,今儿也得麻烦刘哥一趟。”

    陆寒很有礼貌地朝着刘妈妈打招呼,虽然他去世的时候刘家的第十八辈儿祖先还是个骚年。

    “嗨,都是街里街坊的,好说,早点儿回来啊,尽量来家吃,外头的东西虽然重口味,到底不干净。”

    “哎呀妈,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重口味不是那个意思!”

    刘半仙儿尴尬恐惧症都犯了,招呼着几个人陆陆续续上了路虎极光,自己也是逃难一样地开着车子就跑。

    ……

    荣宝斋拍卖会现场,红男绿女,纸醉金迷。

    张庶和陆寒基本上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过因为颜值高,看着倒也不露怯,刘半仙儿和胡瓜一身儿的黑西装跟在他们身后,忠诚地扮演着马仔的角色。

    “我有点儿热,去把外套存起来,你先坐。”

    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一些时间,张庶安排陆寒坐下,自己往衣帽间过去。

    由于是在冬天,来存皮草的女孩子挺多的,张庶只好耐着性子站在队尾排队,马上就要轮到他的时候,衣帽间的门又被人打开了,一个身形高挑纤瘦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没有注意到张庶,一面脱着身上的皮草,好像很赶时间地低着头往里走,而门童似乎非常尊敬这个人,直接越过了张庶,双手去捧住了他递过来的皮草。

    “你……”

    张庶原本想提醒他排队,但是他并不是多事的人,话到唇边又停住了,排在那人的后面存了衣服。

    “嗯?”

    那男人好像意识到张庶的语气不太对,回过头来看着他,摘掉了太阳镜。

    “金文玲?”

    张庶没想到一个影帝也会来参加这种古董拍卖会,讶异之下脱口而出。

    “嗯?你是谁?”

    国民男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像完全不认识这个替自己解决过无数个公关危机的公关部经理。

    “怎么了,张庶?”

    张庶觉得腰间一紧,偏过头去就看见陆寒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他保护性很强地揽住了他的腰身。

    “怎么了?文玲。”

    衣帽间的门被人长腿一伸就踢开了,门口靠着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男子,一脸挑衅地看着他们。

    第35章 飞天

    “小陆,怎么是你啊?”

    长腿一伸卡在了衣帽间门口的青年男子在看清了陆判的脸之后一下子破了功,蹦蹦哒哒地走了过来。

    “哦,圣……纨贝勒,我跟男朋友来看拍卖会的。”

    陆寒见着了熟人也不再端着,弓腰缩背地跟他点了点头。

    “你小子捯饬起来真帅气啊。”

    纨贝勒作势在他肩上打了一拳,又看了看张庶。

    “您好您好,哎?面熟啊,咱们是不是一个公司的?”

    原来传言是真,他们真的是一对。张庶看着纨贝勒和他身后不远处的金文玲,他们站在一起竟然是那么耀眼,让整个儿大厅之中的俊男美女们全都黯然失色。

    他点头致意,正要再说些什么,纨贝勒的领子就被金文玲攥在手心里。

    “啰唆什么,快开始了。”

    “哦哦,我们先走了,改天撸大腰子啊!”

    纨贝勒给金文玲揪了出去,还不忘约着好基友一起撸串儿。

    “没事吧刚才?”

    目送他们离开,陆寒牵起了张庶的手。

    “没事,只是误会。”

    原来刚才那个很年轻的大男孩儿就是陆寒的基友,这也难怪了,两个人看上去年纪相仿,今天陆寒这样打扮起来,把乱蓬蓬的头发梳起,连眼镜儿都换成了rayban,看上去比那个纨贝勒还要年轻了几岁的模样。

    张庶发现从刚刚开始,陆寒一直都护着他,搂着他的腰。可是说话的时候,他虽然大部分时间看着纨贝勒,眼神却会不由自主地看向金文玲。张庶记得自己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看过一篇电影频道关于金文玲的通稿,虽是溢美之词,他竟然无法反驳,“他的俊美是无条件的”。

    他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这件事,看了看陆寒。

    “你刚才是怎么介绍我的?”

    “男朋友啊。”

    陆寒好像一点儿也没有说漏嘴的自觉。

    “我本来想叫你……可是你以前又跟我强调过自己是个男人,我觉得你可能会不高兴。”

    “……”

    是不是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当成是金科玉律了。

    “快走吧,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陆寒顺从地给张庶牵着手往大厅里走过去,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从身后的角度,可以看到张庶领口下面白腻的脖子,染上了一点点淡淡的红晕。

    “老板,老板!”

    胡瓜正跟刘半仙儿在座位上偷吃东西,见他们来了,小声招呼着。

    “怎么才回来啊?马上就要开始啦。”

    “第三件展品,是由琉璃厂包袱斋选送的——明制因缘寺藏罗汉床一具,文物管理备案编号为……”

    “开始了。”张庶说。

    偏过头去一瞧,陆寒手上的牌子已经插在了前排胡瓜的沙发座缝隙里。

    “一站到底,放心吧。”

    他在座位底下牵住了他的手。

    罗汉床最终以两百万的价格成交,如愿以偿地到了张庶手中。

    陆寒现在对佣金什么的完全没兴趣了,他只想快点儿把床搬回家里去,享受一下宽敞一点儿的睡眠。

    “张庶?”

    陆寒还在yy着他的床,一偏头就看见张庶蹙着眉头,好像并没有因为终于买到了母亲喜欢的东西而多么欣慰和开心。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你觉得,金文玲怎么样?”

    张庶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思绪之中,随口反问道,话一出唇,就后悔了。

    “什么怎么样?”

    陆寒有点儿摸不着头脑,看着台面儿上的拍卖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只好弓起了身子低着头,小声地与张庶交谈。

    “他这个人。”

    “哦……我也是第一次见,听纨贝勒说他性子比较冷,不过不是个坏人。”

    “他是不是很帅?”

    “是啊。”

    陆寒倒是毫不掩饰地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过,你跟你们公司的那个影帝长得有一点儿像吗,我今天还特意仔细看了看,好像也没有很像。要冬枣儿吗?”

    陆寒好像变戏法儿一样,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冬枣儿在张庶眼前晃了晃。

    他是因为这个才看他的。

    张庶从来不会在公共场合放肆,今天却破例躲在前排的胡瓜和刘半仙儿后面,放低了身段去衔了陆寒掌心里的那颗枣子。

    他的唇柔软滚烫,接触到了陆寒的掌心,让他回忆起很多细节。

    “张庶。”

    陆寒的声音低沉了一些,轻轻叫着他的名字。

    “咱们提前退场吧,我想亲亲你,行吗?”

    “……”

    “恭喜三百六十五号这位先生!”

    拍卖师兴奋高亢的语调打破了暧昧的气氛,张庶率先反应过来。

    “陆寒,你的牌子一直没放下!”

    “啊?啊……”

    “遭了,你点了天灯了。”

    张庶粗看了一下陆寒不小心拍下的展品,竟然是一尊欢喜佛造像,虽然做工精美品相完好,却还不至于拍出那么高的价格的,这并不能排除是拍卖会内部请的托儿,看他们一直坚持举牌,就不断地与之竞争,哄抬价格,可是事到如今没有把柄,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哎,怨我怨我。”

    陆寒倒是不怎么在意,随手把插在胡瓜背上的牌子抽了下来。

    “太贵了,申请复议吧。”

    “不用。”

    陆寒瞄了一眼台面儿上的欢喜佛造像,有点儿脸红。

    “这个,挺好。”

    他附在张庶耳边说。

    “我们老家成亲的时候,长辈都送这个。”

    ……

    按照规定,在拍卖会上拍下的商品是不能马上就交付给买家的,特别是在文物保护管理所已经提交过材料,获得了文物编号的展品。

    不过因为陆寒本身也是圈儿里人,又跟荣宝斋的经理关系不错,也就适当地简化了程序,成交当日就将两件商品交回了陆寒手中。

    “放这儿行吗?”

    在指挥着胡瓜和刘半仙儿把张庶家里的家具几乎来了一个乾坤大挪移之后,陆寒终于找到了比较满意的位置,其实就是取代了自己原先安身的那张沙发床而已。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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