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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天子脚下,尽是流氓 完结+番外 作者:八千楚翘

    第4节

    夜璟华佯装淡定地躺回旁边。

    门口的人迟疑了一会,直到屋里晃荡的声音越来越大才离开,至于没那种叫声,可能是里头的人比较鬼畜,用东西把嘴塞住了吧,这年头,什么爱好的人都有~

    感觉到房外的人离开,季灼喘了口气。

    夜璟华的手刚离开耳朵,就听到季灼这声粗重的呼吸,从耳尖到脸颊都在发烫,但语气还是凶巴巴的,“下去!”

    季灼委屈,誓死抱着枕头,“皇上不讲道理,臣刚才可立了大功。”

    夜璟华不吃这套,仍然使劲踹,“朕就是道理!”

    不就是皇上让臣子在地上睡么?如此正常的事还需要什么道理!?摇摇床谁不会?朕就不信你睡在地上跟社稷、苍生、德智发展有个毛关系!?

    季灼的可恶之处就在于总会摆出些理由,或大义凛然,或词微言深,反正全都乱七八糟莫名其妙,小至个人发展,大至民生安康,总之要成功抒发出皇上怎么能这么想臣?臣一向洁身自好,哀民生之多艰,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皇上这样真是太伤人了!自己是对的,自己是无辜的,就算错了也是有苦衷的,如此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从而不声不响颠倒黑白,甚至数次成功洗脑人,让受害者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

    两人僵持了好长一会儿,夜璟华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人,冷脸道,“是不是该去看看那位秋棠了?”

    季灼依依不舍地放开,不情不愿地下床,真是,没情趣。

    时已夜半,但在这种地方就别指望能夜深人静。一间间紧闭着的房间里不时传来阵阵清歌柔曲,夹杂着或有或无的暧昧声音。

    两人按照事先探好的路线,蹑手蹑脚地开始行动。过道上倒是空无一人,季灼凑近人,低声道,“皇上可有一丝丝兴奋?”

    夜璟华一记眼刀扔出去还没收回来,只听一声门响,一个红光满面的壮汉推开们,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与两人打了个正面,“美人~”

    壮汉眼前一亮,伸出肥猪手就向夜璟华摸过去,“美人在外头真是委屈了,大爷我陪你~”

    夜璟华满脸厌恶。

    手刚伸出,红脸壮汉就晃了晃倒了下去,季灼嫌弃地拿脚踢踢人,这下还不晕上他个几天几夜?

    夜璟华看了眼地上的人,又看了看季灼,突然觉得季灼顺眼多了。

    要和一个猪头对此才能凹显出自己的魅力,可怜的季相是有多么不堪?

    季灼边往前走,边像小孩子一样显摆着自己的恶作剧,“那猪头醒来后发现全身是斑不知是什么感受?”

    “活该。”夜璟华冷冷道。

    这座院落平日里一直是大门紧闭,一般人不会闲得发慌进里头找乐子。两人从墙头跳下,看着夜色中安静的柴房。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一起洗个澡很正常嘛!随便压一压也很正常嘛!腹黑的那个在上面更是再正常不过嘛!

    还有,跟额在评论中交流交流最是正常嘛!那么~~

    ☆、读书人的气节

    用夏湘准备的钥匙把锁打开,季灼下意识把人护在身后,轻轻推开门。

    借着夜明珠的光,可以看到地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女子,先前夏湘担心这疯女人乱闹腾,就给人喂了药,顺便缚住人双手,免的出什么意外。

    正想近些观察,门外突然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悄然躲进一堆杂物后头,想看个究竟。

    收起夜明珠,房里立刻变得黑暗。杂物后狭窄的空间自然容不下两个大男人,两个人挤在一起,距离近到夜璟华忍不住想把人踹飞。

    你就不能另找一个地方?挤来挤去很好玩么?夜璟华眼里放飞刀,尽量和人拉开距离。

    季灼用手揽过人,用眼神示意了下门的方向。

    这下两人可算完全贴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黑暗中,夜璟华觉得自己呼吸有点急促,和人接触的地方都在发烫,夜璟华深呼吸,朕一定是被那个红脸大汉吓着了,心里念叨着,大大方方,光明磊落……

    感觉到只手不安分地放在自己腰上,恢复元气的夜璟华瞪过去,季灼无辜回视,发生什么事了?还请皇上专心点。黑暗中两个亮亮的眸子你来我往,针锋相对。

    最后夜璟华的眸子先落败,两个人挨得这么近,不经意地碰一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又悲催地感觉到季灼的脸贴在自己脸上,夜璟华身体僵了一下,暗暗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反正也只是几瞬间的事,暂时就当脸靠着枕头,……但暂时迟迟完不了,季灼的脸就是不离开,甚至还有蹭来蹭去的趋势。夜璟华气结,这下还是不经意?

    果断按住人的手腕,用力,再用力……

    门被推开,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一个身影快速走到昏迷着的人跟前,警惕地环顾四周,接着松了一口气,抱起秋棠。

    趁人注意力都在秋棠身上时,季灼从门后闪出,飞快点住人的穴。

    响指的声音在黑夜里异常清亮,几个暗卫一跃而下跪地待命。

    “把这两人带回相府。”季灼命令。

    “是。”暗卫抱拳,麻利地把人扛起就走,出去时自以为很有眼色地把柴房的门带上。

    柴房里两人:“……”

    回到房间,季灼抢先一步爬上床,拗了个妖娆的姿势,“皇上歇息。”

    夜璟华自顾自地坐在桌前,背对季灼,一杯杯地喝着闷茶。

    “皇上何必这么想不开?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季灼在床上支起头,往里头挪了又挪,拍拍身旁空出的地方,“这么宽敞,挤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夜璟华冷艳地吐出两个字,“回宫。”话音刚落,起身就走。

    季灼被吓得立马从床上下来,三步并成两步迅速拉住人,“皇上冷静点,这三更半夜的,就因为臣的口不择言才头脑发热,迫不及待地想回自己的地盘?”

    夜璟华冷冷瞥了他一眼,“丞相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看着人仍没有冷静下来的趋势,季灼妥协,“臣睡地上。”

    夜璟华眼皮直跳,咬牙道,“快要早朝了!”

    季灼垂眼加苦笑,“其实是不想和臣共处一室吧。”

    ……滚,夜璟华懒得和他废话,抖抖袖子,抖了半天也没抖掉袖子上那只手,只得忍无可忍地瞪向人。

    “皇上不在,臣呆在这还有什么意义?”季灼在人杀伤力极大的眼神攻击下妥协,继而又凑到人耳边啧啧,“皇上刚才的目光真是露骨。”

    “给朕找抬轿子。”某皇掉忽略不想听的话,于是进入耳中的只剩标点符号。

    三更半夜找到轿子的丞相又开始赞美自己的神通广大和无所不能,一路上絮絮叨叨,赞美完自己又在其他事上作文章,比如刚才皇上真是太敏感了,地方就这么小,这么狭窄而拥挤,有什么身体接触再正常不过……

    “你的话有点多。”夜璟华打断人的话,好脾气地提醒道。

    季灼以为他家皇上突然来了表达欲,乖乖闭嘴,谦让道,“皇上您说。”

    ……之后,便是一路沉默。

    皇上真是不给面子,季大丞相腹诽了一路。

    很快便查出了昨晚那人的底细,老实说,丞相很失望。

    “任二公子,你凑什么热闹?”丞相很费解。

    “哼,”旁边的青衣人嫌弃地看了眼桌上的茶杯,“算你们识相!知道我是任府二公子就好。”

    季灼没和青衣人计较,继续宽宏大量道,“不知任二公子三更半夜为何要进那间柴房?”

    可偏偏那人不配合,“你们不也进了?”

    旁边的暴脾气侍卫闻言就想给人塞药丸,顺便抡一棍子。

    只听砰的一声,青衣人狠狠拍了下桌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吼道,“任何人都别想分开我们!”

    “那个目露凶光的,”任二公子指了指那个暴脾气侍卫,涨红了脸,“你尽管放马过来,我是不会妥协的!这是一个读书人的气节!”

    侍卫抡了抡鞭子,准备放马过去成全他。

    任二公子抖了抖,吓唬道,“我爹是任尚书!”

    切,周围一片嘘声。

    “丞相,这人烦的很,看来也问不出什么。”陈大向季灼请示。

    任二公子这下急了,生怕这群人狗急跳墙把他解决了,“你们明明还没问!——等等,丞相?”

    任二公子看向季灼,“丞相?”

    季灼没回答,任二公子就当他默认了。

    “哈哈哈,”任二公子干笑着过渡了一下,好让自己的转变不那么突兀,继而恭恭敬敬道,“凌书这厢有理了。”

    季府侍从:“……”读书人果然有气节。

    “家父近来可好?”季相笑得平易近人。

    任凌书心里泪流满面,这人怎么会是丞相?这半夜三更的,丞相好好的为什么要去醉香楼的柴房?

    “实不相瞒,凌书去醉香楼是去找心上人。”任凌书表情严肃。

    季灼用眼神鼓励人继续诹下去。

    任凌书酝酿了一下情绪,“我和秋棠姑娘两情相悦、缠缠绵绵、郎情妾意、举案齐眉、珠胎暗结、芳心互许……”

    “说重点。”季灼打断道,难怪任二公子一直考不上状元。

    “但我爹不同意给她赎身,于是我们决定私奔。当晚我赶到约定地点时并没见到秋棠,一直到天微亮也没等到人。我所思着定是那醉香楼老鸨从中阻挠,所以整日赖在醉香楼,发誓翻遍醉香楼也要把人找出来。”

    “果然是被那老鸨藏在柴房,都怪我,她落到那见钱眼开的老太婆手中肯定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刚发现人,就被我点穴带到这里?”那人实在啰嗦得很,季灼忍不住打断。

    “对!”任凌书眼神愤慨。

    旁边的侍卫抹了把眼泪,佳人才子的故事最感人了,看不出这任府二公子愣头愣脑的,原来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她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季灼淡淡道。

    “什么?”任凌书一惊,随即站起来,“怎么回事?我要去看她。”

    “现在人也该醒了。”季灼看向任凌书,“还要劳烦任二公子在季府做几天客,令堂仍在气头上,公子暂时还回不了府。”

    任书玉点点头。

    众人一推开房门就看到秋棠脸色苍白,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任书玉一急,就想上前看人怎么样了。

    季灼拉住他。

    “那么多血……”秋棠嘴唇发抖。

    “你们别过来,别伤害我的宝宝……”秋棠突然间手在空中四处抓着。

    “啊,好多小孩子——”秋棠捂着耳朵尖叫。

    “秋棠。”任凌书挣开季灼,把角落里的人抱在怀里安慰着,“别怕,还记得我吗?”

    秋棠眼神木然,狠狠掐住人脖子,冷笑道,“逆我者亡。”

    可怜任凌书一介书生被人掐得喘不过气。

    一把扇子朝秋棠发紫的手飞去,任凌书见状身体一偏,生生替人受了那一扇。

    血沿着嘴角流了下来。

    秋棠突然越来越虚弱,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终于软软地倒在地上,醉仍是一张一合,“门主万岁。”

    秋棠第二次醒时,疯了般拼了命地和人搏,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但不久后又自己晕了过去。

    就这样,醒了就像着了魔一样,身体不受控制,半时辰后又自己晕过去。

    任凌书看着窗外,喃喃自语,“我真没用。”

    季灼拍拍人的肩,安慰道,“秋棠姑娘体内的毒正渐渐变弱。”

    “她中了毒?”任凌书捏紧拳头。

    “所幸中毒不深,不然就算天下第一神医也没办法。”有人拿她试毒,这话季灼没有说出口。

    “我能做些什么?”任凌书问。

    “保护好她,别让她被那些人找到。”季灼道,“其它的交给我便好,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秋棠后几次醒来安静了许多,眼神也逐渐恢复清明。但几乎什么都不记得,身上的毒也查不出什么门道,线索就只剩下她昏迷时那些或真或假的话。

    “给她服下这,”季灼交给人一颗药丸,“尚书大人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你把人带到府上,先不要张扬。”

    “丞相大恩大德,我都不知道……”任书玉热泪盈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抑扬顿挫道,“丞相这一世一定会和皇上修成正果!”

    季灼:“……”

    现在的读书人都看的是什么书?

    作者有话要说:  对,没错。我们皇上和丞相是国民cp,教科书里有记载,科举必考,压轴大题!

    ☆、我才不是面瘫呢

    季府上下忙成一片,一群人城南城北四处调查,另一群人杀鸡宰鸭吊灯笼。

    皇宫里,夜璟妍把毓秀宫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血玛瑙,纳闷中发现好像还丢了好几样宝贝。皇宫竟然遭贼了,竟然偷本公主给嫂子的生日礼物,笨贼难道不知道我嫂子母仪天下吗?

    既然礼物找不到了,那就再挑一个,把这作为借口皇兄说不定还能准我出宫呢。想到这,夜璟妍屁颠屁颠地找她哥去了。

    “皇兄,再几天就是季相生日了——”夜璟妍做好铺垫。

    “皇妹很闲?”正伏案练字的夜璟华头都没抬。

    “不闲,”研公主急忙道,“皇兄我想出宫一趟给丞相挑礼物。”

    “准了。”夜璟华懒得理人。

    竟然这么好说话,夜璟妍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兄需不需要我也帮你给季相挑个礼物?”

    “他生日干朕什么事?”夜璟华拿毛笔蘸了蘸墨,依然是那不冷不淡的样子。

    “据说这几日城里的姑娘熬夜刺绣画画写诗,都想在季相生日时送给他。”夜璟妍义愤填膺,不知道人家季相有心上人了!

    “嗯。”皇上面无表情道。

    哥,你再这样下去季相会被抢的!不萌怎么留住男人!你这么面瘫真的很令我担心!

    夜璟华终于在皇妹的殷切注视下抬起头,“皇妹也想刺绣画画写诗?”

    夜璟妍头摇得像波浪鼓,“不想不想,皇兄您忙,我先告退了。”

    看来皇兄和嫂子的感情注定要虐了,唉,也不知道在回去前还能不能看到他们相亲相爱比翼双飞?但当务之急是奔赴将军府,拉着容月美人逛街。

    将军府上,花容月正百无聊赖地躺在石椅上闭目养神。突然感觉到有阴影覆到脸上,睁眼一看,就看到上方夜璟妍笑成花的脸。

    夜璟妍花痴脸,“花将军真是难得在家。”

    “公主也是难得驾临将府。”花容月一双桃花眼笑得好看。

    谁都知道花容月花小将军长着一张妖孽的脸,偏偏战袍加身银盔覆面战无不胜,让人感慨虎父无犬子。这人仗着自己有副好皮囊,欺男霸女无恶不做,咳咳,不对,是欠了一屁股风流债。但百姓纷纷表示对他们这位“战神”的风流史毫不在意,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花容月与夜璟妍在小凉亭里相谈甚欢,不明情况的婢女各个不满,这女人谁呀?为什么和我们少将军唠这么长时间的磕?

    在整个花府婢女的怨念中,妍公主在将军府吃了个饭,散了个步,最后还悠哉悠哉地拉着花容月逛街。

    据花将军所说,他绝对知道季相最需要的东西。

    所以夜璟妍半信半疑地和花容月来到一家,——首饰店。

    “哎呦,花公子,你总算来了~”刚一进门,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立马扑到花容月身上,这阵势成功把夜璟妍吓了一跳。

    “芸娘,我带朋友到这看看。”花容月把女人从自己身上拽下来。

    “朋友?”叫芸娘的女人狐疑地看了夜璟妍一眼。

    “芸娘可否拿出那沉沦脂让我看看?”花容月在芸娘耳边低声道。

    芸娘又扫了夜璟妍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哼完后施施然飘进屋拿出两个盒子。

    夜璟妍打开盒子立刻就明白花容月打的是什么算盘了。果然,容月就是有情调,送什么都不如送这好呀!

    事实证明还有人送的更好。季灼哭笑不得地看着精美盒子里的书,封皮上毫不避讳地写着几个大字:龙阳心经。这么无聊一看就知道是他那位闲得没事干的师父送的。书下还压了张皱巴巴的小纸条:爱徒生辰快乐。

    季灼:“……”师父你开心就好。

    这边还有唐珂羽和季涯送来的两大箱黄金,简单粗暴。还附带着好几个小白瓶,果然,在某种程度上,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送了某方面的东西,一看就知道内心对季灼恨铁不成钢。

    虽然季相已三申五令无需破费,但这天季相还是收到了一库房的宝贝。季灼看着堆成山的东西,心想这下李太傅又要狠狠参我一本了。

    “丞相这算不算受贿?”一身便衣的夜璟华出现在门口。

    “皇上也来贿赂臣?”季灼喜出望外。

    “季相想多了,朕来凑凑热闹而已。”夜璟华径直往屋里走去。

    “皇上怎么能空手来呢?”季灼边说边眼疾手快拽下夜璟华腰间的吊坠,“谢皇上。”

    吊坠还是上次季灼还回去的那个,季相心满意足地把东西塞到怀里,妥妥的定情信物!

    夜璟华没理会他,眼睛偷偷撇向那堆礼物,瞧瞧有没有传说中刺绣书画文章什么的。

    “皇上喜欢什么尽管拿好了。”察觉到他的目光,季灼慷慨道。

    “皇妹送了什么?”夜璟华有点心虚,转移话题。

    “公主?”季灼走到桌子上拿起那个檀木盒,边打开边道,“臣还没看——”话音戛然而止,季灼快速关上盒子。

    “什么?”夜璟华很好奇。

    “点心。”季灼冷静道。

    夜璟华不信,那你鬼鬼祟祟干什么。

    季灼干笑,拉着某人的袖子就走,“带皇上去个好地方。”

    不要拉着朕,以下犯上!夜璟华拽了拽袖子,没拽动,就瘫着脸跟着季相走。

    “这就是所谓的好地方?”夜璟华坐在屋顶一下下敲着瓦片。

    季灼手枕在头下,“皇上躺着试试。”

    夜璟华躺在季灼边上,满眼都是无边无际的深邃和若隐若现的星星,还有天边明得夸张的大月亮

    季灼歪头看着某人的侧脸,笑道,“比起皇宫如何?”

    “不如何。”夜璟华盯着天空,眼睛一眨不眨。

    秋天的夜里呆得时间长了还是有点冷的,两人在屋顶躺了一会儿便回了房。

    季灼倒了一杯酒,递给夜璟华,“皇上喝些酒暖暖身子。”

    绿蚁山庄酿的?夜璟华眯着眼尝了口,果然是老相好送的酒!

    赌气一般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杯接着一杯,气势汹汹,甚至有撸起袖子的趋势。

    季灼哭笑不得,“皇上少喝点。”

    “舍不得?”干嘛那么宝贝这酒啊,夜璟华委委屈屈地想。

    ……是舍不得你,在想什么?季灼揉揉额角,悄悄把剩下的酒藏在桌下。

    “季灼。”夜璟华有点迷迷糊糊。

    “嗯,臣在。”感觉到人好像醉了,季灼把人扶到床边,“皇上就在这歇着吧。”

    “好。”夜璟华坐在床沿,认真地点头。

    这表情?季灼失笑。

    “朕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季奸相!”夜璟华委屈的撇撇嘴,拉拉季灼的衣角。

    “嗯。”季灼摸摸他的头发,坐在他旁边。

    “朕才不要他喜欢!”夜璟华垂下眼,含糊不清道,“他才不喜欢朕呢,哼,谁稀罕,那奸相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乱想些什么,”季灼无奈地哄道,“皇上早点歇息,歇好了才有力气拆相府。”

    “胡说!相府是无辜的,错在季灼。”夜璟华一本正经,“谁叫他朝三暮四不清不白水性杨花残花败柳弱柳扶风扶摇直上九万里……”

    季灼哭笑不得地捏住人的嘴,“别乱背,太傅知道又该上折子了。”

    “反正睡不着。”夜璟华把脸凑近季灼,眼睛亮晶晶,“我才不是面瘫呢。你看,我会变脸。”说着就拉了拉季灼的脸。

    季灼哭笑不得,喝醉酒后这么换脱?好不容易把人哄得躺下,又给人盖好被子,把被角掖得严严实实。

    “皇上好好歇着。”季灼轻轻摸了摸夜璟华有点发红的脸。

    “季灼不要走——”夜璟华委屈。

    季灼戳戳他的脸,怎么像个孩子?

    “朕喜欢季相。”只露出脑袋的夜璟华闷闷道。

    季灼楞了楞。

    “很早就喜欢了,以前季相经常带朕偷偷溜出宫,把太傅气得要死。还给朕带糕点,比皇宫的好吃多了,还出宫带朕打架……”夜璟华絮絮叨叨,喋喋不休地倒出所有心里话,“还有唔——”

    季灼俯身吻住人的唇,温柔而深情。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得到这人的一句喜欢,就想着能在这人身边陪着他热热闹闹就已足矣,上天垂怜的话,也许还能等到这人开窍,知道自己的心意,运气再好一点,还奢望拉着这人到处乱逛,退位后两人住在小茅屋里种种田……

    季灼狠狠抱紧身下的人,想要索取更多,唇舌交际间,像是怎样都不够。

    许久,季灼放开人笑道:“皇上会对臣负责的吧。”

    也不知道这人明天会不会杀人灭口……

    “嗯。”夜璟华笃定点头,然后勾上人脖子闭眼又亲上去。

    季灼按住他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吻着吻着,“呼呼”声传来,季灼好笑,怎么就睡着了?

    看着睡着的某人,轻轻理了理那人额前的头发,坐在床沿静静握着那人的手,“华儿,我今天很开心呢。”你让我怎舍得放下你?

    第二天晌午,夜璟华一醒来就看到季相那张放大的脸。

    淡定!

    夜璟华冷静道:“爱卿没事就先出去吧。”

    “这是相府。”季灼更冷静。

    “丞相在相府住得可好?可需要朕给卿换个地方?”夜璟华黑着脸。

    “嗯,臣想住在宫里。”季灼幽幽道。

    夜璟华头疼想杀人,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某人脸色不好,季灼把桌上的汤端过来,“这是臣一早差人煮的醒酒汤,皇上趁热喝。”

    夜璟华瞪过去!

    季灼忙道:“皇上在此过夜的事,季府上下没人知道。”

    夜璟华这才不情不愿地喝了几口。

    季府此时热闹极了,到处议论纷纷。丞相大人和皇上呆了一整夜!皇上今个晌午才起,还被丞相亲密喂汤!哦,发生了什么!

    “早朝——”夜璟华放下碗,不经意地道了句。

    “皇上放心,今日免早朝。”你不知道可把那帮人乐的。

    刚喝完汤的嘴还泛着水光,季灼望着那诱人的颜色不禁失了神,想起昨晚那种美妙的感觉,喉咙一紧。

    夜璟华显然被气着了:“季相在想什么?”

    自然是在想属于我们两个的回忆了,唉,昨晚还信誓旦旦说着喜欢,现在就这么冷淡,这才过了一个晚上,以后还不得日日住冷宫?季灼哀怨地望着皇上,欲说还休。

    夜璟华揉揉太阳穴,冷冷道,“朕不想知道了。”

    “唉,真可惜。”季灼坐在床上往夜璟华那边靠了靠,压低声音,“皇上以后少喝些酒。”

    “季灼!”夜璟华怒。

    “臣等着皇上想起来。”季灼不慌不忙地往外走,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皇上一眼。

    夜璟华气冲冲地回了宫,临走时不忘把碗里剩下的汤汁全数倒在床上,并且决定一回宫就下旨拆相府。

    季灼看到一片狼藉的床铺,哭笑不得,谁敢惹这人?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端不住了吧,告白了吧,被亲了吧~

    接下来季相火力全开,开启速战速决模式。

    呃,进度是有点快……

    ☆、为什么要送被子啊

    风刮起帘帐,夜璟华往被窝缩了缩,转了个身后警觉地睁开眼睛。

    听脚步声像是两个人,夜璟华想都没想就无语地闭上眼睛,无聊。

    个子低的那个戳戳旁边的人,有点失望地说:“一个人。”

    夜璟华装作没听见,继续睡。

    感觉到有双手像是要掀被子,夜璟华忍无可忍,坐起身冷静道,“父皇母后。”

    太后正准备掀被子的手嗖一下收回来,笑得奸诈,叫你装睡。

    夜赭把灯点上,拉着她的青儿坐在椅子上。夜璟华郁闷,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华儿好长时间没看过我了。”太后支着脸,看着皇上。

    “儿臣明日便去给母后请安。”夜璟华僵硬回答。

    “敷衍!”太后明显不相信,华儿这么不可爱,十分有必要再生一个像灼儿那么乖的!

    “父皇母后这次打算什么时候出去游玩?”夜璟华冷静道。

    “没打算。”太后笑魇如花地继续,“让灼儿明天进宫和哀家唠唠嗑。”

    “刚出家。”某皇应对得流畅自然,一看就知道内心的殷殷期盼。

    “华儿真调皮。”太后仍没有要走的意思。

    夜璟华无语,这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母后放心,明日儿臣一定召季灼进宫。”夜璟华无奈地答应,顺便朝父皇使眼色,快把你家皇后拉走!

    夜赭无语,这两个人。

    夜赭费了好大劲才把他皇后哄去寝宫休息,临走时,太后还是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

    第二日,太后如愿所偿拉着季灼,和蔼可亲地递给人一个盒子,称是生日礼物。

    季灼接过盒子,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回府后的季灼打开盒子,小册子上镶金的“龙阳手册”触目惊心,季灼头疼,莫非和师父在同一家买的?

    太后在宫里闲得很,一会儿到李太傅府里叙叙旧,一会儿又跑到将军府上唠唠嗑,顺便看看花小将军怎么样。

    李蠡一见到夜赭和苏青鸾就开始告状:那个季灼太过分,小的时候就带着皇上乱来,现在更是浑浑噩噩、目无王法,最重要的是,竟然送臣十几篮鸡蛋,把臣气得多卧病在床了好几天!现在还没吃完!

    终于从太傅喋喋不休中逃离的两人迫切希望能赶紧见到花容月赏心悦目一会儿,也不知道容月有心上人了没?唉,这人呐,年纪大了就喜欢说媒。

    花府以格调高雅著称,花大将军一介武夫偏偏不走寻常路,隔三差五在府里办个赏花会、品茶会什么的,花小将军更是不差风流,身边一堆莺莺燕燕。因此,太后更加坚信云羿的繁荣多亏了季相的呕心沥血!

    而此时这位英明的季相正伸了伸懒腰,准备进宫去看看心上人。

    “江湖中人?”正听着花容月禀报审问结果的夜赭皱了皱眉。

    于此同时,听到季相说出“琥珀门”的夜璟华也皱了皱眉,“怎么还卷入了江湖中人?”

    “皇上刚才为什么不见臣?”季相十分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刚才季相求见被挡在门外,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夜璟华一记杀人目光扫向季相。

    季灼讨了个没趣,只得耸拉着头道,“这幕后定有人指使。区区一个江湖帮派,谅它也不敢跟朝廷作对。阡暝国不可能,轩辕诀不会那么蠢,与云羿为敌对他们没好处。至于安弦国,除了那位三皇子,其他人还是挺正常的。”

    “会不会是自己人?”夜璟华问道。

    季相表情立刻变得沉重,“那最大的嫌疑就是臣了。”说完立刻坐到皇上对面,“不过臣怎么会刺杀皇上呢?还派那么蠢的人行刺。”

    夜璟华没理会他,道:“可查出那琥珀门的底细?”

    “皇上那日把臣的被铺弄脏了。”季灼提醒道。

    夜璟华按捺住内心的怒气,咬牙道:“琥珀门的底细!”

    “哦。”季灼垂头丧气地汇报公事,“琥珀门仿佛凭空冒出来的,门主叫齐寇,此人无背景无实力,只擅长忽悠人。琥珀门一向使用下三滥的□□,擅长蛊术,近来经常活动在边境。臣猜测按计划本应找个机会给皇上下蛊,但不知临时出了什么差错导致计划有变。”

    “云羿边境可有什么动静?”

    “阡瞑国看上去没什么变化,轩辕诀近段时间心情不错,好像是要封后;安弦国的老皇帝知道周鲁的事后气急败坏,把周鲁禁足一年;那个世代守护云羿的西宁宫像是出了什么事,宫主卧病在床,但信息封锁的很严,没几个人知道。”

    夜璟华挑挑眉,“朕今天吃了什么?”

    “这臣不知道,臣只知道皇上那日把臣的床弄脏了。”季灼幽幽道。

    “丞相有意见?”

    “嗯。”季相特别认真。

    “朕赐你十床被褥,以后不准再提此事。”皇上果然更有钱。

    “那臣今晚能不能先在皇上这儿歇息,打地铺也成!”季灼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不能!季府穷得连一床多余的被褥也没有?”夜璟华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哪来这么多的耐心跟这位季相胡闹。

    “皇上又不是不知道臣清廉……”季灼委屈,“那皇上——”

    话还没说完,便被忍无可忍的某皇踢了出去。

    门外的季相愤愤地想:怎么这么暴躁!

    房里的皇上火大: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隔日皇上便派人往季府送去十几个大箱子,街头巷口又是议论纷纷。

    这次竟然送被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要送被子啊,我们根本没有多想!

    人民群众脑洞大开,“被子”的谐音不就是“辈子”?什么一生一世一辈子,竟然这样高调秀恩爱!真是的,也不注意影响!

    哇哇,太劲爆了,把一个情报卖给闲客居可以免费喝茶呢,实在不行买给书贩子也成。

    隔日,王城第二波话本子热袭来。《忆那个不眠之夜》、《棉被劫》、《诛心:红被缘》、良人三部曲之《良人:十月上》、《良人:浓情中》、《良人:锦被下》……

    王城小青年纷纷觉得鲜花珠宝帕子点心都弱爆了,是真爱就应该送她被褥。一见钟情送镂空蚕丝被;青梅竹马送鸳鸯蚕丝被;新婚燕尔送超薄纱翼被;老夫老妻送枣红大棉被……

    话说什么时候才把丞相接到宫里呢?

    进展的这么慢,真虐啊!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我家不是卖被子的……我没有做广告……我是好人……我会努力的……求收藏……蟹蟹……深鞠躬!

    ☆、自学成才的励志神医

    这几日季灼一下朝就找理由赖在御书房不走,而且一点也不难为情,非常好意思。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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