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 作者:卷发子

    第5节

    “我，我不用手机的。”其实肖秀荣当年给他的手机他一直用着，但不想让肖秀荣知道，只好扯谎说没有。

    “那我想找你怎么办？”

    “我一般在租屋里，或者上班的地方，不会去哪的。”

    “好。这是我的名片，你有事记着打上面的电话。”

    吴辰接过名片，小心翼翼的放进衣服内口袋，他并没有想到肖秀荣为什么不问他在哪工作，就这样答应了，他下午还要上小夜班，就和肖秀荣道别。肖秀荣要送他，但他执意不肯，只好妥协，让他路上小心点，吴辰轻轻道了声再见，就拎着被子离开了，肖秀荣靠在门边，注视着那个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关上门。

    下午去换班，王叔一脸神秘的笑，再三说道：“小吴啊，一定要记得明天中午去我家，要穿的漂漂亮亮的啊！”

    “是有什么喜事吗？”吴辰一头雾水。

    王叔拍拍吴辰的肩，说：“差不多，也算件喜事了，你小子明天不要穿的随随便便啊！”

    吴辰只好应了，到底什么喜事？还有，自己过冬也就两件棉袄，王叔家的喜事不能随随便便应付了啊。他皱着眉，思考。忽然脑里闪过肖秀荣的身影，他应该可以借件适合的衣服吧。

    “别动！把衣服穿起来！举起手，蹲到墙边！”

    “报告肖队，一共七个人，三女四男。”

    “嗯，拷/上，”肖秀荣跨着步子走了进来，屋子里灯光昏暗，男女穿着暴/露，空气中弥漫着萎/靡/不/振的气息，“拿黑布罩上，全部带回警局审问。”

    “yes,sir!”

    坐上警/车，手机响了，肖秀荣眼神示意江阴来开，自己坐到副驾驶位上，接了，电话那头是姜玉阳懒洋洋的声音。

    “在干什么啊？”

    “老子在办/案，/没事就挂了。”肖秀荣皱着眉，车窗是开着的，他点了根烟，夹在手上。

    “别发火嘛，”姜玉阳笑嘻嘻道：“现在脾气怎么变得这么暴躁啦？对了，我现在在上夜班呢？”

    “这么快？不是说经理对你有戒备心吗？”

    “哎，还不是因为我长的帅嘛！”

    “滚！”

    “怎么就挂了？”姜玉阳笑着摇摇头，自己还没说完呢，他此时正在更衣室，刚换好衣服，把手机放进口袋，抬眼在试衣镜前打量了一下自己，真是一表人才。

    这时，有个人从他身后走过，径直走到衣柜前，打开一个柜子，准备换衣服，姜玉阳挑眉，应该是同事，他脸上挂起标准的微笑，道：“你好，我是新来的，以后多多指教。”

    男人背对着他的身体僵了，一句话没有说，姜玉阳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就走了过去，好心的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手刚要碰上那个男人的肩膀时，就被一股大力拍了过去，男人缓缓转过来，脸上是藏不住的厌恶：“别碰我！”

    姜玉阳就这么楞在那，他的手还维持着被打开的姿势，王毅挺直着脊背离开了更衣间，姿态高傲，穿过走廊到舞池，他的耳朵才听到外面嘈杂的音乐声，和人们的笑声。王毅猛然深呼吸一下，心跳才恢复正常的跳动，他脸色煞白，扶着柱子，双腿发软，他以为自己不可能再见到那个人渣，可是老天却喜欢开玩笑。

    “怎么了？亲爱的~”马旭扭着腰走了过来，发现王毅脸色非常难看。

    王毅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勉强的笑了笑：“没事，你今天就帮我代个班吧，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马旭见王毅不愿说，就没有追问了，他点点头，关心道：“亲爱的，你回去可要好好休息休息，身体好才是资本啊！”

    更衣室里，姜玉阳半响回过神来，他坐在地上，两只手捂着脸，身体颤抖着，嘴里发出“呵呵”的笑声，猛的，他睁开眼，拿手抹了下脸上的泪，嘴角勾起病态的笑来，“这次我是不可能让你逃走的。”

    早上，肖秀荣正坐在车里，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接过，问：“喂？请问是谁？”电话那头吞吞吐吐，一直没有开口，他又道：“吴辰？”

    “嗯，是，是我。”

    肖秀荣没有想到吴辰居然主动找自己，他又惊讶，又高兴，放低声音，道：“有什么事吗？”

    “我，我，”吴辰嗫嗫嚅嚅，“想让你帮个忙。”

    “可以啊，你现在在哪？”肖秀荣干脆的答应了，“我开车去接你。”

    “不，不用了，”吴辰声音急促的制止，“我，我就在，你家小区，门口。”

    肖秀荣嘴角勾起，“好，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肖秀荣的车子还没有到小区门口，就见到一个瘦小的人，穿着黑色的棉袄，双手揣进口袋，弓着身子，靠在墙上，一只脚无聊的踢着地上的土。

    “吴辰，”肖秀荣停下车，把车窗打开，见到吴辰一脸惊讶的看着他，瞪着双大眼睛，他笑着，打开车门，走下来。

    吴辰立马站直身子，用脚偷偷的把地上他踢出来的小土坑填上。

    肖秀荣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也不说破，伸手揉了揉吴辰的头发，道：“在这等了好久吧？冷不冷？”

    吴辰摇摇头，鼻头红红的，说：“没有，等多久。”

    肖秀荣把车子停好，和吴辰一起坐上电梯，他问：“找我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吴辰有些不好意思，他低着头，揣在口袋里的手，攒着，低声道：“我想，向你借，借一件衣服。”

    “衣服？有什么事吗？”

    “王叔家里要办喜事，可是我，没有正式的衣服，想，想问你借穿一下，我保证，会洗的干干净净的，明天还给你！”吴辰抬着头，眼里闪烁着祈求的光。

    肖秀荣笑着拍拍吴辰的脑门，道：“好，衣柜里好像有适合你穿的，我一直留着。”

    吴辰捂着脑门，红着脸，闷声道谢。

    肖秀荣骨架大，好多衣服穿在吴辰身上和小孩穿大人衣服一样，其实这是肖秀荣小小的坏心眼，他有一件衣服适合吴辰穿，却偏偏让他试那么多衣服，就是想看吴辰红着脸，穿着自己的衣服，小小的一个，十分可爱。

    最后折腾的吴辰快要急哭了，肖秀荣才装作无意间，把那件衣服拿出来，吴辰试完衣服已经十一点了，从这里走到王叔那，可能赶不及。

    肖秀荣好心道：“我开车送你去吧，正好我要去办件事。”

    “谢谢啊。”吴辰感激道。

    下了车，肖秀荣招了招手，“过来一下。”

    吴辰此时很着急，他皱着脸，靠近，问：“怎，怎么了？”

    肖秀荣伸手，把吴辰一直盖在额头上的刘海撂了上去，掏出发胶喷了一点，再用手抓了抓，“嗯，很帅。”

    吴辰红着脸，想抓头发，又放了下去，说：“肖秀荣，谢谢。”

    “快去吧！”

    “嗯！”吴辰转身跑开了。

    三十五章——番外上

    三十五章

    晚自习是十点半才放，到岔路口时，姜玉阳从书包里拿出几张卷子，塞进王毅的怀里，叮嘱道：“做完，我明天早上要。”王毅不说话，把卷子放进书包里。

    一个人走在路上，寒风凛冽，忽然不远处隐约传来呼救声，他顿了顿，就放轻脚步，靠近声源处。在窄小的巷子里，一个女孩被一个男的捂住嘴，按在墙上，王毅朝四周看了看，找到一根棍子，他拿着棍子就跑了过去，一棍子打在男人的头上，只听一声闷哼，男人捂住头蹲了下去，王毅慌张的又踢了男人几脚，拉着女孩，就疾步跑开。

    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女孩哈哈笑着，拍着王毅弓着的背部，说：“不错嘛！英雄救美啊！谢谢！”

    王毅用袖子抹抹头上的汗，站直身子，说：“不用谢，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诶~你不是那天那个坐在楼梯口的同学吗？我是南音，很幸运又见到你，”南音伸出手来。

    王毅犹犹豫豫的把右手从口袋里拿出来，被南音一把抓住，强迫性的握了手，她笑起来，说：“介绍一下呗~帅哥。”

    “王毅……”

    “名字不错嘛~你不能送我回家啊？我害怕又遇到那个变态，”南音做了个害怕的表情，“他是我前男友，知道我住哪里。”

    “好，好的。”王毅答应了，不能让女孩晚上一个人回去，遇到危险可不好。

    一路上，南音叽叽喳喳的问了王毅好多事，要不是到地方了，估计要把王毅的祖宗八代都问到了，临走时，南音站在楼梯口喊住他，笑着说：“王毅，我明天去你班级找你玩呗~”

    王毅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

    南音跟着后面说：“要的，要的。”就转身上楼了。王毅楞了一下，抓抓头发，就离开了。

    第二天，中午放学，王毅快速的朝门口跑去，他每天都要帮姜玉阳打饭，所以得早点，不然食堂能把人挤扁。但今天在他跑到门口时被一个不速之客拦住去路，他皱着眉，道：“我现在不方便，不要拦着我的路。”

    “你有什么事情啊？”南音问。

    “我要去帮我朋友打饭，这个时间队要排很长了，你就先让我走吧。”

    “朋友？”南音用手指绕着垂在肩上的几缕发丝，“不会是那天踹你一脚的姜玉阳吧？！”

    听到这，王毅又尴尬又气愤，他没有说话，但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南音瞪大眼睛，惊讶道：“真的啊？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把他当朋友？”

    王毅抓抓头发，含糊不清道：“我走了，不然没有好菜了。”就绕开南音，快步离开了。

    食堂里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王毅艰难的排着队，等了好久才打好两份饭菜。姜玉阳早就坐在固定的地方了，王毅把盘子放到桌子上，坐在对面。

    姜玉阳看了看菜色，说：“今天怎么这么迟？”

    “路上发现饭卡没带，回去拿了。”王毅微低头，面不改色的说着假话。

    姜玉阳没有发现不对劲，就继续吃了。才一会功夫，忽然一个盘子放在了桌子上，女孩爽朗的声音响起：“王毅，你做在这啊！我都找了一会了~一起吃吧！”没等他开口，就坐在王毅旁边。

    王毅十分尴尬的瞥了眼对面的姜玉阳，但姜玉阳除了脸色不好，没有说什么，在吃着饭菜，就和南音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南音说了个糗事，王毅笑了起来，忽然“啪”的一声王毅被吓着了，只见对面姜玉阳脸色阴沉，筷子被摔到了地上，他面无表情的说：“手滑了，王毅去拿双筷子来。”

    王毅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起身去拿了。

    刚走远，姜玉阳皱着眉，冷冷道：“上次不是让你离他远点吗？你什么意思？”

    南音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拿着筷子拨着碗里的菜，笑着说：“只准你欺负，不准我逗逗？占有欲真强。”

    “别太过分!”姜玉阳握紧拳头，道。

    “我可以不缠着他，”南音抬起头看着他，说：“只要你答应和我交往，怎么样？”

    姜玉阳皱眉，这时王毅回来了，两人就没有再说什么，南安先吃完了，她端起饭盘，歪着头，对王毅说：“今晚也要像昨天一样送我回家啊，不然我会害怕的~”说完，就笑着瞥过对面的姜玉阳。

    王毅见对面脸色骤然沉下去的姜玉阳，内心忐忑不安，隐约有些小小的期待，姜玉阳刚才的表现会不会是有一点在乎自己的意思？

    但是当天晚上，王毅在校门口见到手挽着手的姜玉阳和南音时，心里那点小小的火苗熄灭了。姜玉阳喜欢自己这件事是个否定命题，多么悲哀，自己其实早就明白，却总是在心底存着那小小的期待，往往最后空欢喜一场。

    他维持表面正常的神色，握紧书包上带子，说：“那我先回去了。拜拜。”

    刚转身，就被一股力量拉住了手腕，姜玉阳站在身后，冷着脸说：“走什么？一起。”

    王毅抿着嘴，眼睛里有微微的水光，但被生生逼了回去，他没有说话，就沉默着跟在姜玉阳和南音身后，忍着内心的难受，看着他们俩的背影，他慢慢放慢自己的脚步，姜玉阳真是残忍，留自己在这里干什么？看他和别人谈情说爱吗？王毅想着，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但他依旧咬着牙忍耐着。

    这时姜玉阳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提高声音催促道：“能不能快点？你是乌龟吗？”

    王毅低着头，没有说话，加快步伐，走到姜玉阳身边，姜玉阳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依旧冷着张脸：“不拉着，这要送到明天早上。”王毅心里更加难受了，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南音皱着脸看着他们牵着的手，没有说什么，继续如常的和姜玉阳聊天，挽着他的胳膊。把南音送到门口时，南音扑上来，踮起脚，吻了一下姜玉阳的脸，笑着说：“明天见！”姜玉阳也是微笑着，说：“好。”王毅刷的把手缩了回去，脸色煞白。

    之后的路上，他们两一句话没有说，到岔路口，王毅转身准备走，忽然被姜玉阳拉了过来，两只手大力的箍着他的肩膀，姜玉阳狠狠的问：“你什么意思？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摆脸色给我看，你对我哪里不满？”

    王毅白着脸，扭过头，语气平静道：“你放开我，我不舒服，我要回去。”

    姜玉阳弯腰，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嘴/唇，如/撕/咬般吻/了上去，王毅扭着头要躲开，被姜玉阳用手揪住他的头发，加/深/了/这个吻，王毅的/嘴/唇被咬的火燎燎的，心里也堵的闷闷的，他红着眼，在姜玉阳的/舌/头/钻/进来时，发狠咬了口，姜玉阳吃痛/把/舌/头缩了回去，温柔的在刚才撕咬的地/方舔/舐/着，他/吻/的忘情，半睁着眼睛，却见王毅皱着眉，一脸受难的表情，他内心里汹涌的□□一下子熄灭了，姜玉阳放开王毅，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王毅的嘴唇十分疼痛，火辣辣的，他走了几步，就捂着脸蹲了下去，发出呜咽声，就像被伤害的小动物，无助而绝望。

    之后他们三个人的相处方式十分奇怪，王毅每次躲着，想给他们两腾出时间，可是姜玉阳却总是强制他跟在他们身边，王毅由起初看到他们在一起时的伤心，难受，变得麻木了。还好很快就放假了，也到了一年最喜庆的时候。除夕之夜，外面挂着红彤彤的灯笼，鞭炮从早上天蒙蒙亮，一直响到暮色四合，王毅坐在书桌前写着物理资料书，旁边放着一只空碗。房间里冷冷清清的，并没有过年的半点喜庆氛围。他晚上只吃了一些饺子，他知道叔叔一家不会欢迎自己和他们一起吃团圆饭。

    听着外面的欢笑声和电视里传来的喜气洋洋的歌曲，王毅不知不觉停下了手中的笔，盯着熟悉而陌生的物理公式发着呆，思绪回到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的爸爸妈妈都在，全家务农，虽然没有什么钱，可是每年过年也过得很快乐。妈妈会用鲜红的纸剪出一个又一个栩栩如生的窗纸贴在窗户上，爸爸会去县城里买对联贴在门上，还会在门口挂着两个灯笼。每年爸爸都会给他惊喜，买一些各式各样的烟花，在院子里放给他看，他就会随着烟花爆炸的声音大声叫着。

    自从前几年的一场车祸，改变了这样的生活。他还来不及伤心就被二叔带回来，住在这个窄小的楼梯间搭的房间里。每个晚上都是哭着睡着，又在梦里惊醒。那段时间他觉得自己快活不下去了，恐怖的孤独和黑暗吞噬着幼小的他，最后还是一个人熬过来了，所以他时常想没什么大不了的，想的太多，只会让自己难受，并没有解决的方法。

    这时，手机响了，王毅回过神，放下笔，接听。电话那头很嘈杂，喧喧嚷嚷，姜玉阳的声音夹杂着冬夜冷冽的寒风有些嘶哑。“王毅，出来。”

    “去，去哪？”王毅有些紧张，声音微微发抖。

    “中心广场，我在大摆钟这里等你，限你十分钟到。”

    王毅挂了电话，匆匆忙忙的套上羽绒服，攒着手机，和正在吃团圆饭的二叔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忙忙飞一般的跑了出去。外面刮着风，有鹅毛般的雪花，洋洋洒洒飘落下来，街道旁的路灯昏黄，王毅此时的心跳以一分钟120次的频率跳动着，他嘴里呼出来的白雾模糊了眼睛。

    远远的王毅看到站在花坛旁边的姜玉阳，穿着厚实的长款黑色羽绒服，显得身形修长，头上带着深蓝色针织帽子，和大红色的围巾，脸上是不耐烦的神色。王毅放慢脚步，喊了声：“姜玉阳！”

    姜玉阳扬起头，眼睛朝四周观望，最后视线落在王毅身上，当和那双眼睛对视时，王毅屏住呼吸，停在那里，胸口小幅度起伏着。

    “你傻啊！跑出来连个围巾都不戴！”姜玉阳皱着眉，大步走过来，“想冻死吗？”说着扯下围巾，弯下腰，把围上王毅的脖子上，王毅冻得鼻子红红的，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垂眼眉目温柔的男人正在给他系上围巾。他为了转移注意力，就问了句：“南音呢？她在哪？”

    姜玉阳收回手，脸色冷了下去，把帽子盖到王毅头上蒙住了他的眼睛，说：“她今晚很忙，没那个时间过来。”

    王毅揪着帽子，露出眼睛，闷闷不乐的“哦”了声。

    两人在广场上逛了逛，人挤人，五颜六色的彩灯把广场上的树装饰的十分漂亮。大家都在等着快到十二点时的倒数。

    姜玉阳带王毅去了肯德基点了很多吃的，王毅说：“我，我吃过了。”

    “吃什么了？”

    王毅低着头，嗫嗫嚅嚅道：“饺子。”

    “饺子不顶饱，叫你吃就别废话！”

    王毅嗯了声就埋头吃了，比想象中美味，他以前不敢进这样的店是因为没有钱，现在可以靠自己打工赚了钱，却又不敢进了，因为他发现里面的人都是要不和朋友，要不和家人，而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那，他不想被别人用别样的目光注视着。

    姜玉阳坐在对面看着吃的狼吞虎咽的男孩，摇了摇头，吃相真难看，但自己却觉得有点可爱……是脑袋被门夹了吧。

    十一点五十九分时，广场上的人都抬起头注视着大摆钟，大家受到氛围影响，仿佛约好一样，倒数着：“10，9……5，4，3，2， 1”

    “新年快乐！”

    “咚咚咚……”五颜六色的烟花一个接一个绽放，点亮了漆黑的天空，周围人们拥抱着，欢呼着。王毅抬着头入迷般的看着天空中的烟花，他想起以前爸爸也是会在这样的一天放着几个小小的烟花，虽然没有这样灿烂，却是自己一生最美好的颜色。忽然他感觉到手被牵住了，王毅微微转过头，看到姜玉阳一脸平静的看着天空，欣赏着烟花，五颜六色的光映衬的他英俊的脸庞线条变得柔和，王毅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握紧了，姜玉阳说：“别乱动，人这么多，你想走丢吗？”

    王毅听了就没有挣扎了，他红着脸，看着天空中的烟花，现在他带着有着姜玉阳体温的围巾，手也被姜玉阳紧紧包裹着，王毅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幸福。他笑着对着天空大喊：“新年快乐！”

    姜玉阳转头注视着王毅，勾起嘴角，提高声音道：“新年快乐，王毅。”

    三十五——番外下

    刚打开门，姜玉阳就把王毅/按/在墙上吻/了/起来，手从衣服的/下/摆/摸了上去，捏/着腰/两/侧/的细/肉，王毅发出“唔唔”声表示不满，用手推开姜玉阳，/喘/着气说：“门，关门。”姜玉阳勾起嘴角，伸手把门关上，拉着王毅的手，朝卧室走去。

    “脱衣服。”姜玉阳打开灯，用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调高。

    王毅一听，脸噌的红了，他别扭的揪着围巾，站在原地不说话。

    姜玉阳脱掉大衣，坐在床上，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说：“过来。”

    王毅挪着步子走了过去，还没坐下就被姜玉阳一把拉了下来，仰躺在床上，这样的姿势让他觉得别扭，他挣扎着要起来，哪知衣服穿的太多没成功。姜玉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撑着手，在上方注视着他，王毅感受到那束灼热的目光，他害羞的把脸缩进围巾里，只露出一双亮亮的眼睛来。

    姜玉阳轻柔的将王毅身上的衣服一层一/层/剥/下，嘴/唇/贴/着身下人红/通/通的耳朵上，低声道：“没事，空调已经开了，不会冷的。”王毅的衣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只有秋衣秋裤，他们两面对面坐着，姜玉阳刚把手伸到裤子后面，就摸到一块和裤子不同质感的布料，他低头一看，秋裤屁股的地方有一块碎花的补丁，就呵呵的笑了起来，刚才升腾起的/情/欲/都被笑没了。

    王毅还在红着脸，微微喘气，脑袋迷迷糊糊的，他发觉姜玉阳没有下面的动作，正伏在他的肩上，笑着，热气喷到他耳朵上。王毅楞楞道：“怎，怎么了？”

    姜玉阳抬起头来，眉目含笑注视着他，说：“你的裤子还真引领时尚潮流啊~”

    王毅脑袋还没有转过来，他低头上下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突兀的地方啊？这时姜玉阳伸出手，摸上他的/屁/股，用劲/捏/了捏，道：“我是说这个地方。”

    “啊！”王毅吃痛的拍开姜玉阳的手，摸上被捏痛的地方，才想起来，这条裤子才买屁股的地方就被钉子勾破了，他舍不得扔，就自己用布把补上了。此时此刻，他感觉到姜玉阳嘲笑的视线，内心羞愤，就推开姜玉阳，要下床。

    “你干什么去呢？”姜玉阳一把揽住王毅的腰，制止了他。

    王毅咬着牙，狠狠道：“你不/做/的话，我就走了！”

    姜玉阳是从背后拥住王毅的，他伸手把王毅的头扭过来，吻/了上去，难分难舍，两人的/舌/头相/互交/缠/嬉戏。他松开手，把王毅的身子扳正，掐/着/他/的腰，把他举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王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跨/坐在姜玉阳的大腿上了。

    王毅的手勾着，挂在姜玉阳的脖子上，姜玉阳的手从秋裤的腰带处，溜了进去，掐/着/那两/瓣/白嫩/的屁/股，王毅唔唔的扭了扭腰，想要挣脱，却被姜玉阳惩罚性的在脸颊上咬了口，他瞪着眼睛，推开姜玉阳，可是脸上已经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气愤的说：“你干什么？！”

    姜玉阳抓住他的手，靠近，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咬的地方，坏笑，道：“看不出来吗？我在干/你啊~”

    说着就把王毅推在床上，低头透过衣服，一口咬/到他胸/口的红/点，姜玉阳反/复/用舌/头舔/舐着，乳/头/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王毅咬牙，断断续续道：“你……嗯……变态……啊！”姜玉阳捉/住/了/他下/半/身/的/事/物，笑着扬起头，说：“我是变态？那你被变态/搞/也会/勃/起啊~”又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王毅喘/着气，伸出手抓住姜玉阳的胳膊，微微抬起身子，没一会就扬着头/释/放出来了。

    姜玉阳笑着把手上的东/西拿/到王毅眼前，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啊~”王毅咬着唇，扭过头，不说话，姜玉阳呵呵的笑了起来。他一把把王毅/的裤/子脱/了下来，扔到地上，王毅才感觉到/下/身/凉嗖/嗖的，两/条/腿/就被/拉/开，姜玉阳的身/体挤/到/中/间，王毅挣扎的踢了踢，“别，别这样，像以前一样不行吗？”这个姿势让他觉得十分羞耻，姜玉阳把王毅的一条腿/架/在肩上，另一条腿用手微微抬起，扭过头，张/口/在大/腿/内/侧/咬/了/口。

    王毅扬起头，咒骂道：“你……是属狗的啊……嗯……”

    “对啊，专门咬你！”说着就朝王毅/腿/间/的事/物张/起了嘴，王毅害怕的闭着眼，用手抵住姜玉阳的头。

    “这里不能咬啊！姜玉阳你个变态！……嗯啊……”他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姜玉阳居然在给他/口/交，那/处/被温/热/的内/壁紧/紧/包/裹着，男孩柔/软的/舌/头反复/舔/舐着，又时不/时/吸/一/两下，王毅/喘/着气，快/撑/不住了，他咬/着嘴唇，不愿意发出声音来，高/潮/的时/候，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仿佛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意识刚恢复一点时，姜玉阳正在借/着/精/液/的润/滑，开/拓/着/后/面，已经伸/进/了三/根/手/指，他有些难受的哼了声，姜玉阳抬起头，朝他安抚的笑了笑，揽/过他的腰，轻轻在他嘴/上/啄/了一口，低声道：“没事的，蛇儿，别怕……”王毅忽然心里的不安和害怕全消失了，他不知道姜玉阳从哪知道自己小时候的小名叫蛇儿，也许是自己说梦话说的吧，每次他们□□时，姜玉阳总会轻声唤他：蛇儿。不管多么难受，他都会咬牙忍着。

    姜玉阳看开/拓的差不多了，就抽/出手/指，把自己的那/物抵/着入/口，吻了吻王毅闭着的眼皮，双/手/掐/着他的/腰，缓/缓/进/入，刚/进/去/有/点/困难。王毅白着脸，拧着眉，张开嘴微微喘/着/气。等他刚适应，姜玉阳就抬/起/腰/抽/送/起/来，王毅坐/在姜玉阳的/身/上，咬着牙，被/顶/的起/起伏/伏，姜玉阳一边/动/着/腰，一边按/住王毅的后脑勺，张/着/嘴，吻了/起来，王毅手抓住姜玉阳的背，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已经完全沉浸在汹涌的情/欲/中。

    不知道/做/了几次，王毅累的眼皮都睁不开，姜玉阳给他清理干净后，他就倒头进入黑甜的睡梦中。姜玉阳安静的凝视着熟睡的王毅，用手指描绘着他的五官，轻轻的吻了吻他的眉心，不带一丝情／欲的吻。

    这时手机响起，他接过电话。

    “喂？”

    “玉阳，你今天怎么没有来找我？我在家里等你的哎~电话也不接。”

    “我们分手吧。”姜玉阳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

    南音不可置信的大叫道：“姜玉阳！你这么能这样对我？你难道不怕……”

    “随便你。”姜玉阳把电话挂了，电话响了好几次，他把手机关机，关了灯，搂过王毅，进入了睡眠。

    早晨，王毅是被鞭炮声吵醒的，他打了个哈欠，翻个身，难以启齿的地方有点疼，好像里面还有东西，他羞耻的红了脸，忽然，头顶上方传来姜玉阳的声音：“疼吗？”说着把手伸进王毅的睡衣里，按摩着他的腰部。王毅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姜玉阳一个翻身又压在他的上方。王毅结结巴巴道：“你，你别再来了，我受不了了。”

    “哈哈……”姜玉阳伏下身，叼起王毅的嘴唇吻了起来。正在难分难舍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响了，姜玉阳松开他，走了出去，王毅呆呆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着呆，姜玉阳进来了，他侧过头头问：“是谁？”

    “南音，别管她。”说着又爬上床，准备和王毅继续刚才那档子事。没成想，王毅忽然发狠力推开了他。姜玉阳没反应过来，疑惑的问：“怎么了？”

    王毅攒着拳头，低着头，肩膀颤抖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们不要再维持这种关系了吧，该还的我已经还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对你，对我以后都不好。”

    姜玉阳脸色骤然沉了下去，他狠狠道：“老子管他什么以后！你到底什么意思？！”

    王毅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说：“你不在乎以后，我在乎！和你这样我很累，我不想再这样了。”

    “你！”姜玉阳咬着牙，猛的出拳砸在王毅的肚子上，冷冷的看着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的王毅，道：“呵，你以为我想和你做这档子事吗？身子僵的和根木头一样，哪里有女人的半分软。”

    王毅忍着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他狠狠的擦着眼泪，说：“这样更好，我也不喜欢和你这样，而且你不要忘了我是个男人，我不可能只会和你上床……”

    话没说完，姜玉阳就踹了他一脚，红着眼，吼道：“滚！滚！你给我滚！”

    王毅连衣服都没有拿，就捂着肚子，抹着眼泪，挺直脊背离开了。姜玉阳坐在床上，喘着气，他的内心犹如烈火灼烧，火燎燎的疼。半响他才从怒气中回过神，发现地上散落的裤子，棉袄，毛线衣，他才惊觉王毅刚才出去只穿了单薄的睡衣，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刺骨。最终，姜玉阳忍不下心，就套上羽绒服，拿起王毅的衣服跑了出去。

    王毅冻得直发抖，眼泪和不要钱似得拼命往下掉，外面家家户户放着鞭炮，欢声笑语，而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路上，他一直知道自己和姜玉阳这样的关系是畸形的，但他不愿意放开那双手，他忍耐着，难过着，就为了能有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可是今天早上，他忽然明白了，自己这样不要脸，犯贱似得留在他身边是为了什么呢？姜玉阳迟早有一天会像对南音一样，厌倦了他，然后把他抛弃，连一眼都舍不得给他，就如丢弃一个抹布一样。

    回到二叔家，他招呼没打，就进洗澡间冲了个热水澡。门外，二叔有些担心的问：“小毅啊，你怎么啦？衣服呢？”还没有等他回应，就听到二婶骂骂咧咧的声音，“你管他呢！快点我们去老李家，不能让那么多人等你咱们！”二叔说：“好，我东西丢了，先回房间拿一下，你带孩子去外面等吧。”

    水流流过全身，冻僵的肢体开始能感受到温度，门外传来几声轻轻的敲门声，二叔低低的声音传进来，“小毅啊，我在你桌子上放了100块钱，今天我和你二婶不回来了，你自己买些吃的。”王毅嗯了声，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之后的几天，王毅一直感冒，脑袋晕晕的，家里又没人，全都走亲访友去了，他一整天都窝在被窝里，饿醒了就吃点饺子，困了就睡，二叔偷着回来给他买了些感冒药，又给了点钱给他。他知道二叔对他好，就是害怕二婶而已，他不在意的，只要能有个人对他好就可以了，哪怕一点点。

    姜玉阳的电话是在三天后响起来的，王毅没有接，他把按了，可是电话又响起来，王毅翻个身，把脸埋进被窝里，其实只要把手机关了就听不到恼人的手机铃声，但是王毅却不愿意，这个电话就每天固定的时间段里响着，王毅就该干啥干啥，就是不接电话。

    这天，他下楼去倒垃圾，准备回去时，远远看到一个女孩站在电线杆那里，是南音。南音也看到了他，叫住他，他们两就面对面站着，不说话，南音抽了口烟，说：“你知道姜玉阳在哪吗？我找不到他了。”王毅摇摇头，他没有说其实这两天姜玉阳一直有给他打电话。

    两人又沉默了很久，南音把一支烟抽完了，拍拍手，平淡的说：“我怀孕了，可是孩子找不着爸爸了。”

    王毅愣住了，不可置信道：“是，是他的吗？”

    南音莞尔一笑，手指绕着发辫，说：“嗯，他和我在一起没两天就和我发生关系了，我记得当时他还说了一句话，女孩子就是好。”

    王毅脸色骤然煞白，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他忍住心里的难受，问：“那你现在怎么办？又找不到他……”

    南音叹了口气，说：“没事的，我自己能解决，我这次来是和你道别的，你这么善良的人会遇到真正对你好的人，别在执着一棵树，林子大的很呢~哈哈……”

    王毅抿着嘴，眼睛红红的，看着眼前笑着的女孩，坚定的说：“好，我会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南音停住笑，轻轻给了王毅一个拥抱，她确实怀孕了，但不是姜玉阳的，她和姜玉阳并没有发生过关系，但是她是单纯的喜欢这个认死理的王毅，她认为姜玉阳根本不配他，于是她撒了个小小的谎，只有这样王毅才会真正打心里厌恶，忘记姜玉阳。

    “希望你可以幸福。”

    “你也是。”

    “哈哈……咱俩都会幸福的~”

    王毅正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脸上也面无表情，这时电话响了，王毅看也不看的接通了，电话那头的人有些惊讶居然接通了，然后就听到姜玉阳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快把电话给我！喂，王毅，你还好吧？那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我想见你，你能来看看我吗？我在……”

    “够了！我是不会来看你的，姜玉阳我告诉你，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人渣，没想到，你连个人都不是！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这个卡我不要了，还有我最后送你一句，你真叫我觉得恶心。”王毅说完就挂了电话，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他对姜玉阳仅存的那点留恋，在今天都消耗殆尽。

    电话另一头，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周围来来往往的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姜玉阳此时什么都听不见，他仿佛灵魂离开了身体，冷漠的看着下方忙碌的人。

    “快，病人情绪不稳定。”

    “压住他，别让他伤了自己。”

    “准备麻醉剂。”

    那个发狂的如疯子一样的人是自己吗？不可能，他是那么帅气，儒雅，怎么可能会像那个人一样难看，对了，外面好像下雪了，他要去找王毅，不然王毅一个人在外面会冻着的。

    “病人要跑出去了！快点抓住他！”几名男护士一拥而上，牢牢按住姜玉阳，姜玉阳眼睛布满血丝，发狠的挣扎，张口咬住一个护士的胳膊。最后医生把麻醉药注入了他的体内，他眼前一黑就昏了下去。

    李医生严肃的问看护的护士：“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这个病人被车子撞到，脑部神经受到伤害，不能情绪激动，不然会引发精神类的疾病！”

    护士吓得直抖，快要哭了似得，回答：“我，我也不知道，他醒来一直好好的，就是让我帮他打个电话，我看他手脚不方便就帮忙了，可是那个电话一直没人接，哪知道今天电话通了，我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哎，算了，也不怪你，你去忙吧。”李医生摇摇头，看来要联系老姜了，本来以为没什么大事的，哪知道出了这样的情况。

    之后两人再也没有交集，姜玉阳被送到美国医治，王毅高考落榜，就到别的城市打工，从二叔家搬了出来，在每次看到别人放的烟花时，他会想到小时候爸爸给他买的烟花，和那个除夕夜和姜玉阳一起看的五颜六色，绽放在天空中的烟花。

    三十六章

    才敲了几下，门就被打开了，王叔见是他就笑着拉他进来：“快进来，外面冷，不错啊！小子，换了身衣服真的变得帅气不少！”

    吴辰脸微微发烫，抿着嘴笑，说：“王叔别，别这么说。”

    “长得帅不让人说啊？！”王叔关上门，用力拍了下吴辰的背，“也就你这个傻小子了！”

    吴辰正弯腰换鞋，被拍的一个趄趔差点栽倒，他憨憨的笑了笑，说：“王婶呢？”

    “你王婶在厨房忙活呢！她今天可高兴了！儿子回家也没见她这么高兴过！”王叔朝厨房喊了声，“芳子！你大儿子来了！”

    “瞎说什么呢！”王婶端了菜上来，看到吴辰这一身穿着，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果然，我怎么说的？小吴就是平时不打扮，你看今天多帅啊！快，过来坐！”

    吴辰走过去，拉开椅子，疑惑的问：“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喜事吗？”

    这时又有人敲门，王叔走过去开门，王婶扬起下巴朝门那里一点：“这不来了嘛，看看王婶的眼光怎么样，喜不喜欢。”

    “啊？”吴辰脑子还没有回过神，他转过头，朝门口看去，进来的是看起来有二十五六岁的女人，长发用了一个皮筋简简单单的扎了起来，女人长得属于文静娴淑型的，抬头撞到吴辰的目光，莞尔一笑，点点头，就是打了招呼。

    吴辰脸上发烫，红红的，转了过去，低声问身边的王婶：“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婶拍拍他的头，笑着说：“你小子是傻了不成？当然是给你介绍的对象啊！”王婶走过去，热情的招呼进门的女人：“佳佳是吧？快进来坐，外面冷吧？”

    廖佳佳摇摇头，微笑着说：“婶婶好，我穿的多，而且坐车子过来的，所以不冷。”

    王叔忙说：“别干站着，饭菜做好都要凉了，来来来，坐下，边吃边聊。”

    四个人就把桌子坐满了，桌子虽然小，但上面摆放的菜却满满的。吴辰和廖佳佳坐在对面，他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对面的女人。王婶开口道：“来来来，互相介绍一下吧！”

    吴辰手放在腿上，抓着裤面，低声说：“我，我叫吴辰。”

    “廖佳佳，很高兴认识你。”女人有礼貌的伸出手。

    吴辰没有抬头，所以不知道，王婶见他迟迟不伸手，就气的拍了下吴辰的头，说：“佳佳要和你握手呢！”

    吴辰的脸更红了，快要冒烟了，他立马伸手和廖佳佳握手，刚碰上，他就把手缩了回来，吴辰这么大都没有和女的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忽然对面的廖佳佳捂着嘴笑了，她一边摆手，道：“抱歉，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很老实，和长相不相符。”

    廖佳佳这话让吴辰放松了不少，他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发觉自己刚才实在是太失礼了，说：“对，对不起啊。”

    之后四个人和和乐乐的吃完了晚饭，王婶让吴辰送廖佳佳回去，晚上女孩子家不安全，吴辰也不好推辞就应了。

    现在是晚上七点多，街道边有路灯照着，他们俩就这样走着，谁也没有说话，吴辰心里想了很多句要说的话，但最终都没有开口。

    倒是廖佳佳先说话的，她问：“听王婶说你二十七啦？比我大三岁。不过你看起来真的不像二十七的。”

    “为什么？”吴辰有些疑惑。

    廖佳佳笑着，抬起头看着他，说：“因为你长得好小的感觉，还有反应也很纯情，就像高中生一样。”

    “我，我没有读过书……”吴辰别过头，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吴辰脑海里闪现肖秀荣微笑的脸，他犹犹豫豫的说：“我，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可是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

    廖佳佳惊讶的“啊”了声，说：“你那是暗恋啊，那个人知道吗？”

    吴辰摇摇头，“我以前以为他知道了，可是前段时间我们又遇到了，我才知道他不知道。”

    “嗯~那就是说你现在也喜欢那个人？”廖佳佳把耳边的发丝撂到耳朵上夹着。

    吴辰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他慌慌张张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不知道，今天晚上是，是……”

    “哈哈，别紧张啦~”廖佳佳笑了起来，眼里仿佛有星辰般的亮光，“我今晚刚见到你就知道你不明白情况了，我今晚来，因为我以为王婶介绍的是他儿子王嘉。你不介意听我发发牢骚吧？”

    吴辰连忙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廖佳佳先是叹了口气，才开口说了起来：“我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和王嘉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算是一种缘分吧，因为性格孤僻，在高中的时候他一直被人欺负，每次我看着心里很生气，但从来没有上前帮他，可是有一次放学，我被高年级几个混混欺负，他却上来帮了我，虽然被打的很惨，哈哈”廖佳佳笑了笑，仿佛眼前有浮现那时候狼狈的少年的脸，“他那么惨，还问我有没有事，就是因为这次的事件，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他，然而我喜欢的人却是一个人人看不起，欺负鄙视的对象……”廖佳佳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当时我还是个青春期的少女，所以我十分抵触自己的心情，不愿意承认，还不和他说话，哎，如果当时我能说出那份喜欢就好了，高考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这么多年我也谈过几次，但最后都因为种种原因分了。前两天，我听我妈说王婶要介绍对象给我，我心里一直在想会不会是他，如果真的是他的话，这次我一定要把自己的那份喜欢说出来。”

    吴辰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他结结巴巴的说：“他，他家不就在这吗？你，你会再见到他的。”

    廖佳佳整理好情绪，笑着看着他，说：“我知道，说这么多，难为你听这么久，不过我想告诉你，你现在不是又遇见那个喜欢的人了吗？告诉她吧，说你喜欢她，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以后后悔就没用了，人生在世，几十年而已，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吴辰听了这话，内心里波涛汹涌，他的眼圈有些发红，楞楞道：“我，我真的可以吗？”

    廖佳佳停下脚步，好笑的看着他，说：“你这个人呀，怎么会这么胆小？有什么不可以的？”

    “谢谢你。”吴辰真诚的说。

    “不用谢啦，前面就是我家了，你就送到这吧，对了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以后咱们多联系联系，算是交个朋友啦！”

    吴辰红着脸点了点头，把自己的号码报了出来，廖佳佳发了个信息过去。

    “那我先回去啦~你要加油哦！”

    “嗯。”

    回去的路上吴辰心里一直想着廖佳佳的那些话，脑海里浮现肖秀荣的脸，自己真的可以得到这份幸福吗？躺在床上枕着肖秀荣的被子，脑袋里迷迷糊糊的，虽然这个被子是新的，但是他总是有种错觉，能在上面闻到肖秀荣的味道，仿佛那天下午睡在肖秀荣的怀里。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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