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与你同在 作者:冰魄诺伦

    第29节

    一骑慢慢地眨了眨眼，扭头看了看窗边那感觉平和的一桌，歪歪脑袋，一脸无辜地应道：“看来就是了。”

    真矢抬头看了眼一骑，然后目光又回到窗边，“嘿诶——”拖着这样长长的音调，听起来懒洋洋的，有点意义不明的感觉。

    ——不过看样子，还真的是真货耶。

    看着那人貌似充耳不闻，只是以熟悉的姿势去品尝着一骑送过去的咖啡，真矢自己的[学者综合症候群]表现还佐证了这一点。

    不得不说……

    ——感觉还真有些神奇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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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最难说出口的事

    【71——最难说出口的事】

    虽然此时此刻还是相对安定地坐在新的[乐园]里，不过总士就算用膝盖来想，也能轻易想象得到：目前新alvis、也就是海神岛的alvis的一众管理层，估计是已经在紧张地开着会议——为了自己出现的这件事。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总士自己也是很希望能去参与会议的。

    然而，总士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身份，其实有些尴尬。

    因此，他才会让自己在这个时候还坐在[乐园]里，等待着——或者说，静观其变。

    而且在这之前，总士认为，自己还有些事情，需要好好地理顺一下。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问题。

    总士不动声息地把手贴到自己的制服口袋前——原本在这个口袋里头，是放着那张神奇得诡异的卡。

    而现在……

    ——卡不见了。

    因为还要执勤，所以真矢先一步离开了店。

    等到忙完了店内的杂事，一骑给总士的咖啡和小家伙的牛奶都续了杯，之后是坐到小家伙的旁边，明显地踌躇了一轮，好像是终于鼓足勇气那样地问：“为什么总士会来到这边世界呢？难道是总士那边的世界，大家都……”

    眼前这个一骑要说出最坏的猜测，总士果断地打消了对方的担心：“放心，我所在的那个世界，其他人都活得好好的。”

    一骑将信将疑，“真……的？”

    总士笃定地一个点头，“真的。”

    一骑小心翼翼地追问：“大家是指……？”

    “剑司、要、远见、卡农……”说着，总士像是想起什么那样顿了顿，随后如同要掩饰那样，他抬起手作势要推推自己的眼镜，略带匆忙地给这个问题作结，“总之，我们认识的同龄人，基本都活下来了。”

    “连卡农也活下来了么？”像是没留意到总士的小动作，也没有留意到总士匆忙想要结束这个话题的意图，一骑不过是轻声喃喃，“那实在是太好了……”

    知道了大家好像是都活得安安稳稳的样子，尽管不是同一个世界，但一骑还是当场松了口气，紧绷的脸上甚至露出了宽慰的微笑。

    余光看到明显如释重负的一骑，拿着咖啡杯顺势遮掩表情的总士，更加不想告诉对方完整的真相。

    ——我们认识的同龄人基本都活下来了，就除了你，是至今昏迷未醒。

    这句话，总士自觉现在是说不出口的，一是这并非事实的全部，二是他可是很清楚的：对方肯定不会介意这个发展。

    ——这个人，永远都不会在乎自身的事情。

    只不过……

    或者说，一骑真不愧是一骑。

    虽然总士没有把内心那复杂的顾虑说出口，但凭着对[皆城总士]的熟悉，一骑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缓缓收起了微笑，一骑异常平静地问总士：“是除了我么？”

    总士闻言瞪着眼一个激灵。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慢慢地开口：“因为同化的程度太厉害，所以你的身体暂时还处于沉睡的状态。”

    “这样啊……”总士对面的那个人发出了感觉轻飘飘的这一句。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状况，因为对你的治疗其实已经出现了头绪。”像是害怕对面的那个人不相信那样，就算是努力得近乎刻意地表现出轻松，但总士的说话还是隐约透着急切，“总之肯定能重新唤醒你的，而且……”

    见到总士的说话停在这里，一骑疑惑地眨眨眼，追问道：“而且什么？”

    总士想了想，表情有些纠结，“情况有点复杂……”

    “没关系的。我相信你的哦，总士。”见到对面那个惊讶得瞪大了双眼的表情，一骑淡定地重新微笑起来，“总士的话，无论如何都会把那个世界的我唤醒的。我始终是坚信这件事。所以，没关系的。”

    看着眼前那个对自己毫不怀疑的人，总士的心情颇为复杂：“一骑……”

    “那么，”单手支着脸颊看着桌子对面的那个人喝咖啡，一骑好奇地回到一开始的那个问题，“到底是为什么总士会来到这边世界呢？莫非是岛的ir的意思？”

    迅速整理好心情的总士小小地一个摇头，那副郑重的神情中甚至透出了凝重的感觉，“是[牵牛星]把我同化过来的。”

    大概是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一骑闻言稍微惊起了半身，意外得微微瞪大了双眼，“原来总士那边的世界里，[牵牛星]它已经醒过来了？”

    总士抬起手想推推眼镜，这下才猛地想起自己没有把眼镜戴在身边，于是他一边暗自祈祷眼前这个人没留意到自己的异样，在收回手的同时，一边严谨地予以更正：“也不算是醒来，只是有一部分而已。”

    “嘿诶——”一骑稍微有些安心地重新坐成单手支着脑袋的懒散姿势，连表情恢复为先前的状况之外，自言自语地嘟哝，“[牵牛星]啊……只不过，为什么呢？”

    “不清楚。”总士回答得很干脆，之后他是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而且，本来我也是为了搞明白[牵牛星]的异常，才会去进行调查的。”

    “哦哦……”显然，一骑是听得一阵似懂非懂。

    这时，总士十分刻意地干咳一声。

    在一骑带着不解的目光挪到他身上之际，总士飞快地瞄了眼对方身边那个安静的小家伙。之后，就算是尽可能地端出满不在意的口吻，但总士他知道，自己提问的语气依然是难以掩盖那份生硬感觉——“那……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大概是因为总士这时的态度实在是认真得颇为刻意，一骑霎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在条件反射般地正襟危坐的同时连忙回应：“请、请随意！”

    “这孩子……”这时，蓝灰色的目光终于是实实在在地落在一骑身边的那个小家伙身上，总士的说话又是顿了顿，神情有些微妙地继续自己的问话，“是怎么一回事？”

    一骑闻言，小小地愣了下，之后，他的表情带上了浅浅的恍惚和怀念——那双棕色的眼神微垂着，一骑似笑非笑地回答总士：“是这个世界的你哦。”

    “但是……”总士似乎想要提出什么反驳的话。

    像是知道总士想要说的是什么，一骑小小地点点头，微垂的目光是落在双手捧着马克杯的小家伙身上，嘴角带着似有所无的微细弧度。

    一骑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小家伙逐渐长长的亚麻色头发，平静地把话说完：“确实也不是完全的你，更不是过去的那个[皆城总士]。”

    ——所以，这孩子，不是[你]。

    这是一骑的潜台词。

    另一方面，因为感觉到一骑一下一下地顺着自己的头发，小家伙有些茫然地昂起小脑袋。

    清澈的蓝灰目光对上一骑那温柔的微笑，尽管是对现状一头雾水，但小家伙还是开心地露出自己的灿烂笑容。

    像是要回应对方那样，一骑的笑容变得愈发的明显和温柔。

    这一幕，是被端着杯子喝咖啡的总士，完全收入眼底。

    说起来，那种感觉其实挺奇怪的。

    明明是同一个人——神态是一样的，口味是一样的，连时不时会不自觉地想要推眼镜的小动作也都是一样的，估计连日常习惯都是一样的吧——总之，只不过是来自于不同的次元而已。

    饶是如此，哪怕彼此之间算是相谈甚欢，但总士也好、一骑也好，都是清晰而又深刻地认识到：眼前的对方，并不是自己所等待的那个人。

    熟悉、亲切，但还是有着不一样的地方。

    真是一种微妙的感觉。

    不过这样说来……

    ——跟自己同一个世界的那个一骑，到哪里去了呢？

    虽然一骑是说过，那张卡就算是丢了、也会自动回到[企业家]的身边，但总士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毕竟现在他、或者是他们，貌似是身处于平行空间中。

    可以说，那张卡一天没回到自己的手上，总士都会为此而感到担心。

    因为，他的一骑，就在里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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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眼下最为实际的问题

    【72——眼下最为实际的问题】

    “啊、对了！”

    听到这忽然而至的惊呼，不仅是一骑身边的那个小家伙抬起了小脑袋，而且连原本还在考虑着事情的总士也在不动声息间把思绪收拢回来。

    与此同时，像是忽地惊醒过来似的，一骑在惊呼中猛地抬头看向对面，问出了一个十分实在的问题：“不知道总士你会在这个世界逗留多久……住宿的地方，有打算了么？”

    听到这个问题，初来步到的总士沉默了一瞬——所有可能性就在这一瞬中飞快地过了一遍——最终，心里有数的总士还是谨慎地探问一下：“海神岛的alvis没有空余的宿舍？”

    对于这个意料中的问题，一骑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小小苦笑。

    虽然聪明如总士，是已经猜到用地方面的问题，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他还没知道：在龙宫岛alvis执行第四次苍穹作战期间，作为第三次蒼穹作战的离岛行动也被执行。

    作为离岛行动的载体的，就只有龙宫岛的左侧舰和右侧舰。

    “就算加上了龙宫岛的两艘侧舰，但海神岛的整体用地还是挺紧张的，所以——还真的没有可以腾出来的空余宿舍。”

    实诚而又满怀歉意地给对方解释完毕，只不过旋即一骑双眼咕噜一转，关切而又小心翼翼地建议道：“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总士你跟我们先住一下？”

    对于一骑的建议，总士没有直接拒绝。

    事实上，目前可以说是举目无亲的总士，还真是有点心动的。不过在某些方面挺死心眼的他，还是首先考虑对方是否方便：“不麻烦吗？”

    “当然不麻烦。”清楚这就是[皆城氏]的默许方式，对此信心满满的一骑开心地笑了，像是终于可以与久别重逢的挚友说上话那样，感觉热情和雀跃，“要不……把这边世界的总士的衣服也先借给你？总士你应该没来得及带上换洗的衣物吧？”

    “那就拜托了。”顺势接受了对方的邀请，之后总士垂着眼睛想了想，旋即又抬起眼皮认真地提出请求，“至于制服方面……请借给我少年组的制服就好。”

    “诶？”一骑的表情闻言定了定，随即是又一次被疑惑取代。只见一骑他低着脑袋想了想，后来还是禁不住好奇地问：“为什么呢？该不会总士你还没过成人礼？但看起来也不像耶……”

    总士摇了摇头。

    “我们的成人礼早就过了，只不过是想等到我们那边世界的一骑苏醒过来后，我们再一起换。”蓝灰色的眼神直视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对方，总士解释的语气听来始终很平和，只是在提到某个名字的时候，素来清冷的神情瞬间变得柔和，“这是约定。”

    定定地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神情，有些恍惚的一骑歪歪脑袋，不自觉就问出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只有总士和那个世界的我么？”

    总士点点头，“是只有我们两个没错。”

    “原来是这样啊……”带着笑意幽幽地感叹出这样一句，一骑似有所悟地吐了口气，继而缓缓勾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忽然间，感觉有些羡慕呢。”

    看着对面那微微侧着脑袋的笑容，总士瞬间什么也说不上来，感觉有什么哽住了咽喉，连带心里也莫名地一阵难受。

    ——那个微笑，虽然是很好看没错，而且总士也是十分熟悉，只不过，总士他真的非常不希望会见到。

    只因为，一骑的这个微笑，看起来感觉是那么的缥缈和忧伤。

    “一骑、一骑！”终于有机会加入到谈话中的小家伙摇摇一骑的衣袖，亮着一口童音问道，“这个大哥哥是要跟我们一起住吗？”

    一骑神情一整，温柔地朝小家伙低头微笑着回答：“是的哦，总士。”

    话音刚落，小家伙双眼一亮，响起了兴奋的欢呼声：“哇啊！”

    静静地看着桌子对面的互动感觉甚是温馨，回想起刚刚一骑那个带着浅浅忧伤的微笑，忽然间，总士有个问题很有冲动地想要向对方求证一下。

    ——在这个世界的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一骑？

    在总士原来身处的那个世界里，虽然一骑的正体因为严重的同化现象而至今沉睡未醒，在一骑转化到[金融街]上成为[资产]后，哪怕一路上磕磕碰碰，一骑还是已经和总士明确了恋人的关系。

    而来到这边的世界后，见识过两个世界之间各种发展上的异同，这时候总士还真的拿捏不准：这个世界的自己，到底跟这个世界的一骑，进展到哪个地步……

    当然，无论得到的答案是怎样，总士都不会对这个世界的一骑出手——只不过嘛……年轻人嘛……都难免会或多或少地有点好奇心的。

    在这一点上，哪怕是素来成熟稳重的[皆城总士]，也是不能例外。

    当然，其本人是不会承认的。

    只不过到最后，这个问题，总士还是没有成功问出口。

    一是因为，跟这个世界的一骑认识了连二十四小时都还不到——凭着这点熟络程度，总士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二是因为……

    下一刻，有几个全副武装的暗色身影推开了[乐园]的店门，鱼贯而入后迅速展开成堵住所有出路的阵型。

    在总士被那些人齐刷刷地用武器瞄准的瞬间，店内的气氛刹那间紧张到了极点。

    虽然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也尽管对这个发展早就有所预料，但一边护着小家伙的一骑即时还是本能地露出了警戒的神色。

    “皆城君，”为首的阵内先生摘下了自己的武装头盔，往前走出几步，一脸严正地说出态度强硬的要求，“不清楚你是不是真货，但无论如何，都要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

    “终于来了吗……”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同样对此毫无意外的总士说得一派淡然，在一骑担心的目光下，以极为配合的态度站起身来，“我明白了，我们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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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3大哥哥，你是那个总士吗？

    【73——大哥哥，你是那个总士吗？】

    接下来的事情，可以说是不出总士的预料……

    就算是次元不同的两个世界，但各位长辈以及各位同僚，还是没怎么为难自己——如同审问会的会议，以及随后一系列大大小小的身体检查。

    倒是已经晋升到alvis管理层的剑司在见到还是少年组制服打扮的总士后，没头没脑地，发出了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感叹：“看到这个模样的总士，忽然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年。”

    因为距离第四次苍穹作战的结束，眼下已经过去了四年的时间。

    看到会议室里的人员，总士也有些好奇地问了剑司一句：“要老师她人呢？”

    剑司咬牙沉默了下，最后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要老师她……已经不在了。”

    总士意外地瞪得大了眼，随后是低敛着眼神叹了句：“是吗……”

    以上，就是总士到海神岛alvis之后主要的经历。

    ——为什么，[牵牛星]会这样把自己带到这边世界？

    ——还有，卡到底哪去了？

    ——还有，你也到哪去了呢，一骑？

    这三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总士的心头。

    因为卡的失踪，先前在[乐园]中安静地等待的总士，甚至怀疑过“这个世界其实只是[牵牛星]暂时捏造出来的世界”这种脑洞感觉有点大的假设，只不过仔细一想……

    其实，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实存在，对总士来说，根本不是需要在意的重点。

    不过就事论事来说：对于[皆城总士]他现在最需要的，首先是搞明白[牵牛星]的意图，与此同时，是把卡找回来——把他那边世界的[一骑]找回来；最后，离开这个世界。

    仅此而已。

    听到从玄关那边传来的拉门声响，一骑探头出去，见到来者是总士后，他热情地招呼道：“欢迎回来，辛苦了，总士。”

    总士顿了下，以微妙的延迟应道：“我回来了。”

    走入客厅后，总士见到一骑正是有条不紊地一边忙碌张罗，一边说：“衣物和床铺，我都收拾好了。总士你请自便，当作是自己家里就好。”

    总士客气地躬身回道：“谢谢，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打扰了。”

    谁知道，回头看到如此客气的总士，这下就轮到一骑莫名地小小一愣。

    这时——

    “一骑。”

    听到这声清亮的童音，然后又感觉到衣角被抓住摇了摇，猛然反应过来的一骑又连忙低下头，语气柔和地问道：“怎么了，总士？”

    小家伙昂起脑袋，问：“今晚，我想跟这个大哥哥一起睡，可以吗一骑？”

    “诶？”一骑有些意外，之后缓缓地抬头看向总士，有点担心地征询：“可以么？”

    总士点点头，“嗯，没关系。”

    一骑松了口气，微笑起来，“那就麻烦你了。”

    定定地看着这般劳心的一骑，总士有五秒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之后是慢悠悠地开口：“一骑，有没有人跟你说过……”

    一骑疑惑地眨眨眼，等待下文。

    总士一本正经地把话说完：“现在的你，越来越像一位妈妈？”

    “……呃！”一骑顿时是红炸了脸，整个人更像是要炸毛那样。

    客房中。

    虽然是已经关了房灯，但那一大一小、长得十分相像的两个人安安静静地仰躺在榻榻米的地铺上，以同样的姿势眼睁睁地盯着天花板。

    只不过这阵安静，微妙地像是有什么在无声酝酿涌动。

    “呐、大哥哥……”

    在这一房间的夜暗中，小孩子特有的奶声奶气声音，清晰地传到总士耳内。

    ——终于开口了吗？

    带着不出所料的心情，总士表面上不过是云淡风轻地问了声：“嗯？”

    虽然是看不清对方，但小家伙还是扭头看向总士躺着的方向，异常平静地问：“大哥哥你不是一骑在等着的那个总士吗？”

    面对这个问题，总士在房间的黑暗中，一时间没有说话。

    “大哥哥你的眼睛上也有伤痕。”

    见到总士没有回答，小家伙以孩子气的执拗，继续着自己的“追击”。

    这时，始终沉静的总士不答反问：“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小家伙乖乖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有时候，一骑看起来很寂寞的样子。”

    “你明白[寂寞]这个词的意思？”话虽然是这样问，只不过从总士的声音中，完全听不出惊讶的感觉。

    “是真矢姐姐告诉我的。”小家伙乖巧地解释，“我问过真矢姐姐，一骑这样子，算是怎么回事。后来，真矢姐姐就告诉了我这个词。”

    “那，这跟[我是不是那个总士]，有什么关系？”总士的语气倒是始终平稳。

    “因为……”已经表现出动摇的小家伙则是嗫嚅着说，“很多人都是这样说的……我跟那个总士很像……”

    “所以？”总士语气温和地耐心追问。

    “大哥哥，我是谁？”小家伙忍不住自己的问题。

    （—从一开始，我就不存在的。—）

    这是多年之前，还是小孩子的总士跟同样还是小孩的一骑，说过的话。

    之后，就是总士试图同化一骑这件事。

    想起这件事，总士的眼神瞬了瞬，不过说话的语气倒是始终的平静：“你是总士。你也是你，你就在这里。”

    小家伙好像是被这个说法吸引了注意力，“如果我就是那个总士，一骑会不会就不再寂寞？”

    回想起当初差点把一骑同化掉的、年幼的自己，总士说：“人生来是就是寂寞，所以个体与个体之间，才需要[对话]。”

    “我听不懂……”小家伙的话音又低下去了。

    “也就是，你不需要为了不让一骑寂寞，而让自己变成那个总士。”总士顿了顿，然后才多加一句，“一骑也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

    “是吗……”小家伙的呢喃在黑暗中传来，听起来无辜而又彷徨。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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