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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盗马金枪传 作者:左更白起

    第5节

    杨延顺忙问:“怎么了?被萧太后骂了?”

    耶律休哥愁眉紧锁:“太后密探来报,乙室王府、奚王府近日大军调度频繁,恐生内乱。”

    杨延顺讥笑道:“怎么,你们大辽也有叛乱之人?”

    耶律休哥看了他一眼,长叹一声,道:“我大辽有北、南院大王府、乙室王府、奚王府,四大王府各领一大部族,即五院部、六院部、乙室部、奚六部。四大王府有各自的军队家臣,但都尽忠于我主狼王耶律尚。可自狼王死在前敌,萧太后欲称帝,军营中有我,师哥韩昌,南北院大王拥护,朝中亦有左右丞相支持,才能顺利登基。可乙室王府、奚王府一直态度不明。如今我师哥统领大军在前敌,南北院大王亦在左右辅攻大宋,朝中空虚,若是此时有叛军来攻上京,恐朝局动荡。”

    杨延顺心道,大辽有内乱才好,省得你们犯我大宋疆土,但见此时耶律休哥满面忧色,心中却又不忍,便问道:“乙室王府、奚王府能有多少兵马?”

    耶律休哥答道:“两王府势力较小,约合八万。”

    杨延顺:“那上京城内有多少兵马留守?”

    耶律休哥:“上京兵马尽皆归我统辖,加之皇城内御林军,约有三万精兵!军中大将却都调到前敌去了,此刻城中只有我的副将阿里铁牙和上京城守将阿里海牙。”

    “哦?原来你不但掌管皇族政教,手中还有兵权呢?”杨延顺心中颇为敬佩,耶律休哥与自己年纪相仿,却早已是一国的栋梁,可笑自己还只是一个叛国投敌的小小平章执事。

    耶律休哥浅笑一声,并未搭言。杨延顺则一脸轻松地转到耶律休哥身后,伸手搭在他腰间,道:“别怕,你不是还有我吗?给我五千精兵,我替你活捉乙室王与奚王。”

    “我怎知你否真心助我?”耶律休哥拍掉腰间的手,问道。

    杨延顺:“按理来说,我应该建议你把韩昌调回,不但能解上京之危,还可解宋朝之难,不过这样一来,就让宋朝有了喘息之机,你大辽再想攻宋,便是难上加难。你虽是大辽之臣,但毕竟是我心上之人,我怎忍心不助你一臂之力?况且,你也一定不会让你师哥大军折返的。”

    “你果真不怕我辽军灭宋?”耶律休哥问道。

    杨延顺:“孟子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今大宋昏君当朝,奸臣当道,有你们在边疆兴兵来犯,还能警醒他们,否则我大宋子民必将受其祸害。再说,你们想灭我大宋,又谈何容易!”

    耶律休哥不置可否,只是淡然地说道:“你我之间不谈两国之事。现在乙室王府与奚王府是否作乱,尚无定数,就算他们真的作乱,我耶律休哥也有足够信心能够平叛。”

    “但是未雨绸缪,早作打算还是好的。”杨延顺提醒道。

    “这个我自然知晓,还是说说你吧,我今早入宫,铁镜公主又缠着我让我把她许配给你。”耶律休哥盯着杨延顺。

    杨延顺一脸的无奈,“你看我干嘛?我又没勾引她,我的心可都在你身上呢!”说完便想抱住耶律休哥,却被耶律休哥推开:“汉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你的平章府明天就修葺好了,你早点住过去!”

    “平章府有你这儿大吗?”“自然没有。”“你会去平章府找我吗?”“我堂堂的大惕隐怎么会去你平章府。”“那我还是不住进去了,在你这儿挺好。”“不行!平章府是太后命我督改的,你必须住进去,否则就是抗旨不尊!”“你放心得下我?不怕我勾引铁镜公主下嫁到我的平章府?” “你我会时常召你到我这儿的。”“今晚我们同床吧?”“滚!”

    杨延顺在大惕隐府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吃早饭就被耶律休哥撵了出去。杨延顺在大街上,找了一家店铺,要了两个肉包子,蹲在路边吃了起来。想我杨延顺怎么说也是个平章执事,虽说没有实权,但大小也是个官啊!还要沦落到在路边吃包子的地步,真是惨啊!

    吃完包子,杨延顺又向路人打听平章府,找了好半天都没遇到一个能听懂中原话的人,看来还得回包子铺找老板打听。杨延顺心想:一定得找个时间和耶律休哥说说,得让大辽国民也学习中原话!不能只让贵族学习,要做到普及!正想着呢,只见前方有一队兵卒,头前一人披盔挂甲。“这应该是个将官,一定懂中原话,我去问问他。”

    “大人你好!请问平章府怎么走啊?”杨延顺一脸笑容。

    那人看了看眼前的汉人,道:“你是何人?”

    杨延顺:“我是新任的大惕隐司门下平章,杨八郎!”

    “哦,原来是个小小的平章执事,你问你的府邸在哪儿?哈哈,我还没听说过一个平章也配有府邸?”那位将官一阵大笑。

    杨延顺把眼一眯,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应该也是耶律休哥手下的兵将,耶律休哥昨晚对我还是挺好的,我看在他主子的面子上也不能和他计较。便道:“听说是原来都林牙府改建的,还请您告知一声。”

    那员将官把眼一瞪,“滚!大爷没时间和你扯,让开!”说完又想一把推开杨延顺,却没有推动,不禁大怒,“你快让开!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杨延顺剑眉倒立,面似寒霜。“你也配让我滚?找死!”,说罢向前一步,拔起那将官腰间佩刀,反手一刀,正砍在脖子上,鲜血横溅,那人两腿一蹬,当即不活了。”

    杨延顺将佩刀丢到那人身上,不屑去看,大步迈过尸体,来到一名兵卒面前,“平章府在哪?”

    那名兵卒浑身战栗,还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汉人,伸手一指,说道:“前方,走过三个三个路口,左转左转再左转,左转,左转”。

    杨延顺大手一扬,“啪”的一声打在那兵卒脸上,“那不又转回来了!滚蛋!”一指第二名兵卒,“你说!”

    “前前方,走过三三个路口,左左转一百步,再右转直走三百步,就就看到了。”

    “嗯记住,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我是杨八郎!”杨延顺大步流星地走了,剩下面面相觑的兵卒,还有看呆了的辽国百姓。

    杨延顺心中很是不爽,耶律休哥手下的兵将就这样?他是怎么带兵的?带出来了一群饭桶啊!怪不得大辽四十万兵将至今还没打到东京汴梁。

    眼看就要到平章府了,忽闻身后马蹄声响,回头一看,只见一员大将策马而来,身披大叶鱼鳞甲,头戴亮银狮子盔,满下颌的络腮胡子,一脸的彪悍,看样子是个纯种的北国人。身后还跟了好多的北国兵卒。

    杨延顺侧身靠在路边,想让他过去,没想到那人却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马鞭一指:“你就是杨八郎?”

    杨延顺一听,看来是找我报仇的,胸脯一挺:“对!我是杨八郎!”

    那人又问一遍:“你果真是杨八郎?”

    杨延顺有心顶他,脖子一扬: “老子就是杨八郎!”

    那人一声爆喝:“你当真是杨八郎?”

    杨延顺心说这人耳朵有毛病吧?敢情我刚才那两句都白说了,心中一怒,一把拽住那人手中马鞭,“你下来吧!”

    那人坐立不稳,被杨延顺一拽,一下子就趴在地上了。杨延顺指着他的大脑袋叫道:“听好了!八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杨延顺是也!”

    那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杨延顺喊道:“你不反悔?”

    这一句话好悬没把杨延顺气吐血了,如今终于知道耶律休哥为何总想撕了自己的嘴了。杨延顺也想把面前这人的嘴撕了,太气人了!

    算了,我和一个傻子计较什么,杨延顺转身便想走,却被那人拉住。“干嘛?”

    “你反悔了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杨八郎?”那人不依不饶。

    杨延顺就觉得自己脑袋像是被人用狼牙棒抡了一般,嗡嗡作响。迫不得已,杨延顺握住那人大手,“兄弟,我不是杨八郎,你才是杨八郎啊!”

    ☆、平章府邸

    那人把嘴一咧:“我不是杨八郎,我是阿里海牙!”

    杨延顺一听,阿里海牙?这不是上京城守将吗,就这脑袋能守住上京城?“阿里海牙,我问你,你为什么找我啊?”

    阿里海牙:“你真的杨八郎?”

    杨延顺扭头就走。

    “平章大人!大人等等!”阿里海牙一把抓住杨延顺:“你就是杨八郎,我现在知道了!平章大人,受我一拜!”说完对着杨延顺深鞠一躬。

    杨延顺一愣:上京守将给我这个小小的平章执事鞠躬?难道他知道我和耶律休哥的关系了?这怎么什么都和人说啊,我得回去教训教训他。

    “平章大人,那日你在殿前降马,可惜我在守城,没有亲眼目睹。不过阿里铁牙看到了,他回来和我一说,我心中对你无限敬佩!平章大人,我们结拜吧!”阿里海牙粗声说道。

    “啊啊?结拜?算了算了,海牙大人您位高权重,日理万机,我一个小小平章执事哪敢和您结拜呢。先告辞了,回见!”说完杨延顺一溜烟儿地跑了。

    阿里海牙站在原地看着杨延顺背影:“平章大人果然有气节,不屑与我等鲁莽之辈结拜,可惜可惜。回头和铁牙说说,让他和平章大人结拜好了。”

    杨延顺直奔平章府,到了府门前推门就进。“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啧啧。”进到院子中只见有四口大缸各占一角,缸身齐腰,缸口约五尺,每口大缸里面都蓄着水,水中有各有一条火鲤,杨延顺看了颇为喜欢。

    再看左手跨院中,有一个水池,碧波荡漾。水池旁有一凉亭,名为封侯亭。亭下有一块石碑,碑上刻着一首诗,字体甚是潦草,作诗的人像是用宝剑将这首诗刻在石碑上的。

    杨延顺仔细地看了看,口中念道:“三尺龙泉万卷书,上天生我亦何如?不能治国安天下,妄称男儿大丈夫!”呵!好霸道的口气!再看石碑下方,有些尘土黏在碑上,似是掩盖了些什么。杨延顺蹲下身来用手抹掉尘土,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也是颇为潦草,仔细辨别后,才认出来:都林牙尉萧特烈。再抬头看看封侯亭,杨延顺自忖道:“看来此人颇有建功立业之心,不过怕是壮志难酬。否则也不会将这都林牙府改为我的平章府了。”

    看罢左边,又来到右手跨院。院中有一棵红叶枫,因为不是秋季,枫叶尚未红熟。院子中还有几间厢房。杨延顺退出来,穿过正堂来到后院,看了看自己的卧房,又转回正堂,坐在椅子上,忖道:“怪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好冷清啊!”

    话音一落,府门突然就被推开,进来一队人,当前一人正是大惕隐府的丫鬟流月。

    流月:“平章大人,惕隐大人派我带人来服侍您!”

    杨延顺惊喜道:“哦?多谢!有劳众位了!”

    众位仆人家丁一一见过杨延顺:四个婢女、两个门卫、外加一个管事的老头。流月一一介绍完毕后便向杨延顺告辞,杨延顺忙道:“你不留下来吗?”

    流月笑道:“奴婢还要回去服侍惕隐大人。”

    杨延顺又道:“那个你们惕隐大人没说什么时候让我过去吗?”

    流月:“没有啊!”

    “哦!那你回去吧,常来玩哈!”杨延顺一直送到大门口。哎,我做什么好呢?还是出城外看看吧!正好仆人家丁们已经把马匹刀甲从大惕隐府带过来了,杨延顺便道:“何大可,你去把我的马牵过来。谢春波,咦?这个名字好阳光啊?”

    老头连忙笑道:“大人说笑了,您叫我谢老头就行了。”

    杨延顺:“哎,怎么也得叫你一声谢伯啊。谢伯,我出去转一圈,你带着他们好好把家里打扫打扫。”

    谢春波:“是大人,您早去早回!”

    杨延顺应了一声,翻身上马,直奔上京城东门。

    契丹人以东为尊,昔年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宫帐坐西向东,官员分列宫帐两侧,因此官职都分称北、 南。辽朝中枢官制分为北面官与南面官两大系统。北面官管理契丹政事,南面官管理汉人事务。杨延顺是汉人,本应归为南面官,但萧太后任命他为耶律休哥的手下,所以没能和辽国的汉人官员有接触。

    再说杨延顺出了东门,只见东门外是一条护城河,河外有五十里平川,两边有树林绵长不断,再往远处看,可以隐约看到有山。杨延顺骑马进了树林,只见树木繁茂,枝叶遮天,杨延顺不禁紧锁眉头:此林藏匿三万兵卒不成问题,对近在咫尺的上京城是个极大的威胁,但也是良好的伏兵条件。

    又打马绕到南门,西门,北门,最后回到城内,杨延顺心中已有上京城周围的环境布局:东门外有密林,可藏匿兵卒。又有五十里平川,易于正面对敌。北门外有一条大河,连着护城河与内河,此门与汴京城南门相似,皆是城中水路运输之用。西门外有青山环绕,皆是些村庄农户,颇为安全。南门外有一条官道,直通金沙滩一带,正是宋辽两国的边界之处,也易被大军堵截。看来若真有叛军来犯,首要应防范东门、南门。至于西门、北门,多派些兵卒守卫即可。

    杨延顺在马上想着,却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大惕隐府。“呵呵,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啊!”杨延顺翻身下马走进府中,门口的守卫也不敢再阻拦了。来到大堂,不见耶律休哥。又进后院,直奔卧房。

    卧房门开着,杨延顺探头进去,正见耶律休哥倚在床头,像是睡着了。杨延顺蹑手蹑脚走进去,来到耶律休哥面前,细细打量着,“真的睡着了?”说着便将脸凑到跟前,轻吻耶律休哥唇尖,却不防被后者一把捏住脖子。

    耶律休哥突然醒来,目光凌厉:“你干什么?”“我想你了,来看看你!”“那怎么鬼鬼祟祟的?”“看你睡着了,不忍惊醒你嘛。昔有汉哀帝为董贤断袖今有我杨延顺为你耶律休哥鬼鬼祟祟啊!快放开喘不上来气了!”“哼!”

    “呼呼呼!”杨延顺大口喘着粗气:“娘子,你这是谋杀亲夫啊!在我们大宋可是要浸猪笼的!”

    “你叫谁娘子?”“你呀!不对吗?”“不对!”“那叫你贤妻?”“也不对!”“小浪蹄子?”“我还是掐死你吧!”

    “放开!放开!”杨延顺抓着耶律休哥的手,“我有正事和你说!”

    耶律休哥把手收回:“你能有什么正事?”

    杨延顺紧挨着耶律休哥说道:“我刚才去城外转了一圈,探察了上京城外的地形。如果有叛军来犯,我有信心一天之内便可平息叛乱,活捉两王!”

    “哦?你真有信心?”耶律休哥问道。

    杨延顺一把抱住耶律休哥:“我哪会骗你啊?”

    耶律休哥:“哼!鬼才信你!”

    杨延顺刚想反驳,却听门外有人禀报:“惕隐大人,阿里铁牙求见!”

    “让他进来!”耶律休哥说道,“你还不放开我?”

    “不放行不行?”“不行!”“好吧。”

    杨延顺松开耶律休哥,两人离榻走到桌前坐好,便见一人走进屋内,跪倒在地:“惕隐大人,我已探知乙室王府、奚王府却有叛乱之心,现已集结大军八万,正向上京城进发!”

    耶律休哥腾地一下子站起身来,鹰眼一横,“果然还是反了!阿里铁牙,随我进宫见太后!”

    阿里铁牙连忙起身,退出屋内,目光却留在杨延顺身上。

    杨延顺:“娘耶律兄,别丢下我啊!”

    “你先回平章府,等着我去找你!”耶律休哥话音未落,人已走出房屋。

    杨延顺:“好吧我回府等你”。

    ☆、阿里铁牙

    大辽内宫,萧太后一脸的平静:“大惕隐可有退敌良策?或是本后派人给韩元帅送信,让他大军回京救国?”

    耶律休哥拱手道:“太后,不必劳烦元帅回军,臣手下有一人,加之上京城内三万精兵,足矣平息叛乱!”

    萧太后:“何人能够这么受大惕隐赏识啊?”

    耶律休哥:“殿前降马的杨八郎!”

    萧太后:“我虽不相信杨八郎,但我相信大惕隐。你尽管调兵遣将,只要能平息叛乱,朝中之臣任你挑选!”

    “多谢太后!臣告退!”耶律休哥带着阿里铁牙转身离宫,直奔东城门。城墙上,阿里海牙一见大惕隐来到,倒地便拜:“阿里海牙拜见惕隐大人!”

    耶律休哥:“阿里海牙,关闭城门!准备擂石滚木,不久便会有叛军来犯。”

    “啊?叛军?哪里来的叛军?”阿里海牙惊奇道。

    阿里铁牙:“兄长不知,乙室王府、奚王府联合叛乱,八万叛军正向上京城开进!”

    “啊!还有这事?我这就去传令!”说完一转身下了城头。

    耶律休哥:“阿里铁牙,你拿我令箭,去军中调五千精兵不,八千精兵,去平章府找杨八郎,一切皆听他调遣!”

    阿里铁牙犹豫道:“大人,他?”

    耶律休哥:“去吧!”

    “是!”阿里铁牙也转身下了城头。

    “杨八郎,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否则”,耶律休哥站在城上,远望天边,一脸的肃穆。

    平章府门前聚集了八千辽军,把街道堵了个严严实实。老管家谢春波跌跌撞撞跑进府内,“杨大人,不好啦!官兵来了!”

    杨延顺正在前堂喝茶,慢悠悠道:“谢伯,何必惊慌?你又没犯法。”

    “我是没犯法啊,但不知大人您在外面招惹谁了啊?您快从后门跑吧!”谢春波说着就去拽杨延顺。

    杨延顺无奈道:“我也没招惹谁,您就放心吧,官兵不是来抓人的!”

    正说着,府门被人推开,进来一员将官,快步走进大堂,撩战裙,分甲叶,一提鱼踏尾,跪倒在地,“平章大人,门外有八千精兵,听候调遣!请下令!”

    杨延顺仔细看看这人,心中便觉得异常亲切。此人俊眉朗目,高鼻梁,菱角口,两耳有轮,头戴亮银盔,身穿银装甲,身材挺直,一表人才!

    杨延顺起身将他扶起,问道:“你就是阿里铁牙?阿里海牙是你何人?”

    阿里铁牙:“回大人,阿里海牙正是家兄!”

    “哦,今日你兄长还要和我拜把子呢?”杨延顺笑道,“可惜我当时一心想要回家,便拒绝了,你回头有空替我和他告个罪哈!”

    “平章大人,家兄鲁莽无礼,还望大人海涵!”阿里铁牙又跪倒在地。杨延顺连忙将其扶起,心道:人分三六九等,木分花梨紫檀。性格各异不一般,本没什么奇怪可言。不过这兄弟俩的性格却是世间少有、天下无双啊!一个冒冒失失听不懂话,一个规规矩矩总爱下跪。耶律休哥的手下真是很有个性!

    “铁牙大人,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平章执事,你何必总跪我呢?快坐快坐。 ”杨延顺将阿里铁牙推到椅子上,又将一盏茶递了过去。

    阿里铁牙连连称谢,又问道:“平章大人,大军正在候命,不知您何时下令啊?”

    杨延顺:“哎,此事先不提。咱们俩也别互相大人大人的叫了,多麻烦啊。这样,我比你年长几岁,你叫我八哥,我叫你铁牙怎么样?”

    “下官不敢与大人称兄道弟。”阿里铁牙又跪在地上了。

    杨延顺一看,脑袋嗡嗡响,这哥俩真是愁死我啦。“你别总跪我了,你比我官位大多了。”说着杨延顺也跪在他面前:“你要是不起来,我也跪着,你看怎么样?”

    阿里海牙头一低,不说话了。杨延顺心道总这么跪着也不是个办法啊,心念一转,便道:“这样吧,你我结为异姓兄弟,你看怎么样?反正你我都跪下来了。”

    阿里铁牙抬起头来,“八哥在上,受小弟一拜!”说着头一碰地。杨延顺也忙道:“贤弟在上,受八哥一拜!”“小弟怎敢受八哥一拜,恕罪恕罪,八哥再受小弟一拜!”“八哥不才,怎敢受贤弟两拜,我再拜吧!”“受小弟一拜!”“受八哥一拜!”

    谢春波都看傻了,这两位大人怎么拜起来没完了呢?就在这时,堂内又走进一人,眼见此景,心中生怒,骂道:“你们两个拜堂呢?”

    杨延顺扭头一看,正是大惕隐耶律休哥,连忙起身道:“耶律兄,你来的正好!我和阿里铁牙结为异姓兄弟,你来做公证人吧!”阿里铁牙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耶律休哥问道:“只是结拜?”

    “是呀!”杨延顺答道。

    “好呀,你和我的手下拜把子,我是不是也得叫他贤弟啊?”耶律休哥压低声音说道,手却拧在杨延顺腰间,狠狠一掐。

    杨延顺疼得眼中含泪,却一脸笑容,“哈哈,耶律兄说笑了,贤弟贤弟快来说说军情,你我三人共商平叛大计!”

    三人围到一起,杨延顺问道:“铁牙,叛军多久能到上京城?”

    阿里铁牙:“八万叛军,最早不过明日清晨。”

    “哦?现在日已西垂,保险起见,我现在就出城埋伏!”杨延顺说道。

    “你要出城,去哪里?”耶律休哥问道。

    杨延顺:“我与铁牙在东门外树林里伏兵,待到叛军来到城下,必然叫战。城中无将,你可派我四哥迎敌。等到四哥与敌将交战,将两王引出,我便单骑冲出,扰乱叛军。叛军大乱,你城中大军冲出,两王必定落荒而逃。这时铁牙再率八千精兵杀出,必能活捉两王!”

    “你一人便能扰乱叛军?”耶律休哥怀疑道。

    “你觉得八万叛军与你师哥四十万大军相比若何?”杨延顺一脸戏谑。

    耶律休哥:“自然无法相比!”

    杨延顺:“我连你师哥的大军都敢扰得七零八落,何况区区八万叛军?”

    “那我和阿里铁牙何时出兵呢?”耶律休哥问。

    “身为军中大将,难道还看不出战阵时机吗?”杨延顺转身回后院穿好甲胄,提着大刀走出来,“铁牙,叫兵卒带好干粮,我们去城外守株待兔!”

    阿里铁牙应了一声转身出门,耶律休哥斜眼瞪着杨延顺,道:“你若敢背着我和阿里铁牙好上了,我就在你面前杀了他!”

    杨延顺一脸贱相:“你吃醋了?要不你和铁牙到林中埋伏吧,我帮你保护萧太后?”

    “算了吧,保护太后这事我可信不着你!再者说,我的人,阿里铁牙也不敢乱动!”耶律休哥满眼的怨毒。

    杨延顺:“我是你的什么人啊?娘子?”

    耶律休哥双手环住杨延顺身躯,“你是我的贱人!”说着又一把拧在他腰间,痛的杨延顺一声尖叫。

    谢春波在大堂门外不敢往里看,心道:杨大人怎么这么不懂礼数啊?和惕隐大人商讨军事还一惊一乍的,不都说中原人都很注重礼节的吗?啧啧!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诸君收藏啊!评论呀!指导啦!!!在下携边关众将拜谢!再拜谢!

    ☆、平叛

    远望红轮西坠,不久月打东发。行路君子奔店家,野鸟林中宿下。

    杨延顺坐在林子里,一声不吭。出城后,耶律休哥从城内跑出抱住自己,并在唇间留下一吻。同样是在城下,同样是在自己奔赴战场之时,同样是自己心爱之人,同样是无言的一吻,不一样的是自己的身份与所爱之人。佩显,我果然还是负了你,但愿你我此生不必再见。

    “有什么话你就说。”杨延顺见阿里铁牙在他旁边欲言又止,便道。

    “八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阿里铁牙问道。

    杨延顺:“是呀,我想起了另一个叫我八哥的人。”

    阿里铁牙:“额他是谁啊?”

    杨延顺把眼一闭:“故人。”

    阿里铁牙一听,心知这不是自己再该问的事了,便扯开话题道:“八哥,你扰乱叛军后,我应该什么时候出兵啊?”

    “我叫你出兵的时候,你再冲出来即可。” 杨延顺倚在树下,伸手抓一把黄土,紧紧握住,不住在心里告诫自己:我现在是辽国之臣,心中所爱之人为耶律休哥。宋朝的人与事,已在金沙滩,连同大宋的英烈忠魂,掩埋在黄沙之下了。

    眼前尽皆是北国兵卒的面孔,几个月前自己与他们还是敌人呢,现如今却同为袍泽,还要同战叛军,真是世事难料。杨延顺是个很会宽慰自己的人,他沉默了半响,便伸手碰了碰身旁的阿里铁牙:“铁牙,你和兄长从军几年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阿里铁牙见杨延顺问他,连忙答道:“我和兄长自小便在军营中长大,约有十八年了。我们没有家人,唯一的亲人就是惕隐大人!十年前惕隐大人将我们兄弟俩带在身边,再后来兄长因功封为上京守将,而我就一直留在惕隐大人身边,做他的副将。”

    “哦?这么说你们都是征战疆场多年的老将了?哈哈,可叹我这才是第三次上战场。”杨延顺苦笑道。

    “八哥真是说笑了,你怎么会是第三次上战场呢?”阿里铁牙根本不信。

    杨延顺说道:“我的第一个战场是在幽州城下,那晚我为救七哥杀入重围,与韩昌大战,后来又与耶律休哥大战一百多回合未分胜负。第二个战场是在金沙滩,我在土城内被你的大惕隐和韩昌还有另一员辽将围攻,我身受重伤,后来晕了过去。如果我猜的不错,就是你把我押回来的吧?”

    “额是我,那天你确实伤的挺重,我把大枪从你肩头拔出时你都未吭一声,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阿里铁牙答道。

    “哈哈,殊不知,有多少人盼望着我死呢!”杨延顺笑道。

    阿里铁牙刚要搭言,忽有斥候来报:“铁牙大人,前方八里处探得有叛军安营扎寨!”

    阿里铁牙:“再探再报!”

    斥候匆匆离去,阿里铁牙对杨延顺说:“八哥,他们来了!”

    杨延顺:“还有两个时辰天就该亮了,他们应该在天亮时分前来围城。让士兵们先在林里歇息,两个时辰后进入备战状态!”

    “是!”阿里铁牙转身传令。杨延顺也闭上双眼,在树下小憩。不知过了多久,被人摇醒,睁眼看去,正是阿里铁牙。“八哥,该醒醒了,天已经亮了!”

    杨延顺站起身来,只见东方既白,秋分的清晨已有寒霜。不多时只听见远处轰轰作响,天边翻起滚滚烟尘,杨延顺嘴边含笑,果然是心急的主,一大早的便来围城。“叫士兵们多吃干粮少喝水,留着肚子等着回城喝庆功酒!”“是!”

    叛军围城,耶律休哥在城上细眼观瞧,不禁冷哼,“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他们!阿里海牙,城中三万精兵,西门三千,北门三千,南门五千,余下兵卒皆留在东门,顺便去把三驸马请来。”

    阿里海牙:“遵命!”

    大辽宫殿内。萧太后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群臣,道:“今日将诸位爱卿叫来,可知为何?”

    没人回话,萧太后继续道:“枢密使事、知枢密副使、御史台大夫、宣政院使,别人不知,你们四个还不知道吗?”

    殿前跪倒四人,疾呼:“太后,臣等不知。臣等不知啊!”

    “哼!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留你们何用!推出去斩了!”萧太后一声怒叱,“此四人勾结乙室王府、奚王府叛乱,现叛军已到城下,本后已派大惕隐带兵平叛,诸位爱卿就在殿内与本后一齐等候大惕隐凯旋归来吧!”说完,萧太后把眼一闭,养起神来。殿内群臣面面相觑,只得在殿中焦急等待着。这时,只听城外炮响三声,震得胆小的官员腿都软了。

    上京城东门外,八万叛军连成一片,气势浩大。炮响过后,有一员将官打马出列,对着城上大喊:“城上可是大惕隐耶律休哥?”

    “正是本官!”耶律休哥答道。

    那人道:“我乃乙室王帐下先锋忽律大朵儿!萧绰那老娘们儿想要篡位谋朝,将我主狼王耶律尚害死在前敌,现大辽军民怨声载道,乙室大王、奚大王不忍辽国葬送在你们手中,顺应天道民心,带兵前来复国!识相的快快打开城门投降!我王宽宏大量,定饶你性命不死!”

    耶律休哥一心忠于萧太后,如今听城下忽律大朵儿如此出言不逊,早就怒火中烧了,待其说完,耶律休哥接过一柄射雕弓,拉弓搭箭,“嗖!”的一声,箭飞如电,正中眉心。忽律大朵儿嘴一张,嗓子里“咕噜”一声,便断了气,倒下马来。

    耶律休哥在城上高喊:“叫乙室王、奚王出来答话!”

    有兵卒去传话,不久只见叛军中冲出门几员大将,身后如同众星捧月般拱出两匹黄骠马,马上两人穿金戴玉,年纪在五十上下,正是叛上作乱的乙室王、奚王。

    两人打马到城下,其中一人高喊道:“惕隐大人,近来可好?”

    耶律休哥:“乙室王,我不好啊!我的两只看门狗近日不老老实实地看家护院,居然跑到我的卧房里去了。我一气之下拔刀剁下了两颗狗头,谁知又来了两只!”

    乙室王一听,气得眼瞪胡子翘,“耶律休哥,你不知好歹!等我打进上京城,第一个就宰了你!”

    “本官恭候!”耶律休哥一甩手,城上箭矢激射,两王连忙拨马归队。一番箭雨射完,叛军中冲出一员大将:“城上的,快快下来与某家决一死战!”

    “惕隐大人,阿里海牙请战!”阿里海牙跪倒说道。

    “不必,叫三驸马出战迎敌!”耶律休哥手一摆,紧盯着城下。

    将令一下,城门大开,吊桥放下,冲出一人:头戴敖龙银盔,身穿锁子金甲,座下风波马,掌中虎头枪,正是四郎杨延辉!

    叛军大将见出来一人,但不是耶律休哥,便问:“你是何人?”

    杨四郎心想:我一个宋人,若报出辽国驸马的名号岂不让人耻笑。算了,你管我是谁呢,我直接打死你得了!想到此处,一拍战马直奔来人。那人一见,连忙摇晃手中车轮巨斧,来战杨四郎。

    四郎本是大宋的杨家将呀,手中乌金虎头枪硬字当头,虽说打不过韩昌但还打不过别人嘛!不出五六个回合,手中大枪一扫,正打在那人头上,“啪!”的一声,脑浆迸裂,那人摔下马来,死了。

    这时,叛军中又冲出一员大将,手拿走线流星锤,人未至,锤先到。四郎拿枪一挑,将锤拨开,顺势一扎,将那人刺死在马上。乙室王一见不好,连忙叫道:“别一个一个的去送死啦,都上吧!”话音一落,便有三员大将拍马出战。再看杨四郎,掌中大枪翻飞,毫无惧色,四匹马在城下打得团团转。

    乙室王正观敌瞭阵呢,忽听身后叫喊声四起,心道不好,难道是韩昌大军回来了?不能这么快啊!有手下人来报:“大王,我军后方有一人,黑盔黑甲黑马,手拿大刀,杀进来了。” 乙室王一听,伸手就是一巴掌,“放屁!一个人他能杀进来?还不快去给我看清楚咯!”

    杨延顺从林中单骑冲出,徘徊了半天才冲进重围。为什么呢,因为杨延顺一看这八万叛军,气势挺凶,但再仔细一看,尽皆是些老弱病残。再看城下的那两个王爷,穿金戴玉,这哪是来反叛作乱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进贡纳税的呢。四哥不费吹灰之力便打死两员敌将,可见叛军之弱。有心再想徘徊一会儿,但一想,算了,早打完早结束,我还要回城找我的大惕隐娘子呢。

    杨延顺大刀一扬,杀进重围。那些叛军哪是他的对手,有几个将官来挡,造型还没摆好呢,就被杨延顺一刀劈了,杨延顺心想:在我眼中,你们最漂亮的姿势就是惨死马下。

    不多时,杨延顺一人一马便把这八万叛军扰的人慌马乱,再看城下,杨四郎也挑落两人了,战局愈发的轻松。杨延顺人狠马快,直取城下两王。乙室王、奚王一看,真是一个人,黑盔黑甲黑马,连忙叫身边大将去挡杨延顺。

    杨延顺是见一个宰一个,眼看就要来到两王近前,忽然从上京城中冲出一员大将,身后带着一万精兵,爆喝一声:“平叛立功的时候到了!杀!”

    两王一见,吓得拨马便跑!杨延顺一见,心中骂道:娘的,阿里海牙你这个时候出来干嘛!杨延顺手起刀落,斩了最后一员敌将,拍马便追。

    两王带着一队兵马,落荒而逃。乙室王道:“进树林!进去他们就抓不到我们了!”

    奚王拦道:“要是树林里有伏兵怎么办?”

    乙室王一想也是,刚想要走回大道,只见身后冲来一人,手拿九耳八环大关刀,面如凶煞,“妈呀!他又来了!快进树林!”

    杨延顺一拽马缰绳,“吁!幸亏八爷我还留一手。贤弟!快快出来吧!”

    树林中的阿里铁牙憋足了气力,正等着这两位王爷进来呢,听见杨延顺一喊,再也憋不住了,率领八千精兵冲出树林,正遇乙室王、奚王,二话不说便将他们围在正中。杨延顺随后赶到,一刀削落帅旗,笑道:“铁牙,你我昨日结拜,愚兄没什么见面礼,正好今天,赶来了两条土狗送给你!”

    ☆、纵鲤归渊

    杨延顺带着八万精兵回去堵截叛军,到了近前,还没等开打呢,叛军们便丢枪丢弃刀,降了。

    原来,乙室王府、奚王府精壮的士兵都被韩昌选去扫南灭宋去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他们也不情愿来作乱,奈何被王命难违,如今一看京城守将如此勇猛,谁还敢打啊。就这样,八万大军倒戈投降。

    杨延顺在城下聚齐了阿里铁牙还有四哥杨延辉,三人押着乙室王、奚王进城找耶律休哥,城外的叛军由阿里海牙带兵看管不提。

    再说杨延顺一进城门便见耶律休哥站在前方,连忙翻身下马,迈大步向前:“哈哈!耶律兄你看,为夫那个我说话算话,两位王爷我给你请回来了!”

    耶律休哥走到乙室王、奚王面前,冷笑道:“本官恭候两位多时了!”

    乙室王连忙陪笑:“嘿嘿,惕隐大人辛苦辛苦!本王老糊涂了,不该作乱,我后悔了,你放了我吧?”

    耶律休哥剑眉耸立,鹰眼怒瞪:“耶律重光,摸摸你的狗头还在不在!”

    乙室王吓得手往脖子上一搭:“在,还在。”

    话音刚落,耶律休哥抽出佩刀,右手一扬,乙室王的脑袋便“骨碌碌”掉下来了。奚王吓得瘫在地上,哀求道:“惕隐大人,看在你我同宗的份上你绕过我吧!都是他,是他鼓捣我叛上作乱的!”

    “耶律督钩,你还有脸求我!”耶律休哥手起刀落,又是一颗人头滚落,鲜血溅到官袍,一片嫣红。

    “你怎么把他们砍了?”杨延顺惊道。

    “对于叛乱之人,我大辽从来都是只要人头!抓活的没意义。”说完,从地上捡起两颗人头,带着阿里铁牙等人进宫复旨。

    “要死的,早说啊!我何必在林子里呆一晚上嘛!” 杨延顺扛着大刀看着耶律休哥的背影喊道。说完,便牵着战马独自回平章府。

    宫殿之上,耶律休哥跪倒在地:“太后,乙室王、奚王已被阿里铁牙活捉,臣已在宫外将两人就地正法,这是人头,请太后验明!”

    萧太后:“好!将两颗人头给众臣传看!”

    殿上群臣都被吓得面色惨白,不敢多言。萧太后又道:“大惕隐平叛有功,赏金千两,锦缎三百匹,牛羊各三百头。三驸马杀敌有功,赏银千两,锦缎五百匹,牛羊各两百头。阿里铁牙,你活捉两王,功劳最大,本后封你为辽骠将军!官居三品!”

    “太后,城外尚有八万降军,不知如何处置?”耶律休哥问道。

    萧太后:“都是我大辽子民,他们原也是不愿反叛的,都放归田园吧!大惕隐,你再替本后犒赏三军!”说完,萧太后退朝了。

    众臣散去之后,阿里铁牙问道:“惕隐大人,为何不提八哥啊?若不是他,我也抓不到两王啊?我还是把这个将军给他当吧!”

    “胡扯!”耶律休哥一瞪他:“你懂什么?杨八郎现在当个平章执事是最适合他的!三驸马枪挑六将不也只是赏了点钱而已!太后的想法,岂是你能揣摩的!”

    “下官知罪!”阿里铁牙跪倒在地。

    “起来吧,随我去犒赏三军。”耶律休哥带着阿里铁牙走出宫殿。

    杨延顺回到平章府后,沐浴更衣,吃罢饭,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等到睁开眼时已经日头西垂,杨延顺在屋内大喊:“谢伯!谢伯!”

    “大人,您叫我?”谢春波推开房门,在门口问道。

    “谢伯,今天有没有人来找我啊?”杨延顺趴在床上问。

    谢春波:“没人啊。”

    杨延顺:“没人?我睡了多久了?”

    谢春波:“大人,您睡了两个时辰了。”

    杨延顺颇为失落:“谢伯,你去大惕隐府门口看着,如果耶律休哥回来了,你马上回来告诉我!”

    谢春波一低头,退了出去。杨延顺躺在床上,眼望帷帐,满眼的空洞。

    突然谢春波又推门而进:“大人!”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去大惕隐府门口看着嘛!”杨延顺不耐烦道。

    “大人,我一出门就看到大惕隐骑着马往咱们府来了!”谢春波笑道。

    “什么?他现在走到哪了?”杨延顺忙问。

    谢春波:“他现在谢春波见过惕隐大人!”

    杨延顺一听连忙卧在床上,将被子盖在身上一动不动。只感觉有人走进屋内,坐在床头。

    “你怎么了?”“嗯我在林子里躺了一夜受凉了。”“哦?受凉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有!我觉得头晕,眼晕,浑身冷,鼻子疼。”“这么严重啊?看来是无药可医了,谢春波,给你家大人安排后事吧!”

    “哎!你别走啊!”杨延顺一把抓住床边的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你不是要死了吗?我干嘛还不走,等着看你尸体发臭啊?”

    杨延顺:“我觉得看到你之后就好多了!”

    耶律休哥被杨延顺拽回来,坐在床头。杨延顺拉着他的手,问道:“你天天都这么忙吗?”

    耶律休哥:“是。我刚犒赏完三军,一会儿还要进宫去复旨。最近大辽边陲还有一些附属国蠢蠢欲动,我要时刻关注军情。”

    “哦。”杨延顺一脸落寞。

    耶律休哥看出杨延顺心思,也未多说,只是杨延顺拉下床,带到院中的水缸旁。“你看那水中鱼,游的多自在。”

    杨延顺低头一看:“是啊,鱼儿能够在水里游,就是最莫大的幸运!”

    耶律休哥:“可惜,它只能囚禁在这缸中。它周围始终有一层无法逾越的墙,即便它很想出去,但理智告诉它不能。”

    杨延顺看着耶律休哥,“它自己是出不去,但是我可以帮它。”说完,杨延顺气沉丹田,在缸前扎个马步,双手向前一伸,“起!”

    “你把它举起来干什么!”耶律休哥惊呼。

    “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是无法逾越的!”杨延顺双手向前一推,水缸脱手而出,正落在院子中间。

    “逾越过去又能怎样?它不还是得死!”耶律休哥一指地上的鱼。

    缸身粉碎,水溢满地,一条火鲤在地上垂死挣扎,像一簇跳动的火焰,灼人眼球。

    杨延顺大步向前弯腰将鱼拾起,握在手中。“有我在,它就不会死!”说完,带着耶律休哥走进左手跨院,来到水池旁,将鱼放进水里。火鲤一摆红尾,遁入水中,消失不见。

    耶律休哥:“它是不用死了,但也永远的离开了你。”

    杨延顺:“离开我了吗?你来看看。”

    耶律休哥心中疑惑,便走到杨延顺身边,两人紧挨着弯下腰来,一起向水中看去。只见水中映着两人的倒影,自己一身红装,犹如一团火焰,杨延顺则是一脸的坏笑。

    “你让我看什么?”“别总把自己看成一团火焰,偶尔也要把自己当成火鲤。”“你就这张嘴厉害!”“是吗?我只有嘴厉害吗?”杨延顺扶住耶律休哥腰肢,“你忘了?那晚在地牢内”。

    耶律休哥一把推开他,横眉冷对,“你再说一句试试?”

    杨延顺连忙赔笑:“咦你想哪去了,我是说那晚我伤的很厉害。”说着还把衣襟一拽,露出胸膛上的鞭伤,伤口已愈合,但伤痕却也永远的留在上面。

    耶律休哥心中一颤,两眼潮红,伸手去触碰那一道道疤痕,“我该怎样偿还给你?”

    “你已经偿还了!”杨延顺抱住眼前人,深深地吻了下去。

    池水拍岸,一双佳人映在水中,闪闪烁烁。忽见一尾红鳞惊现,打破两人水中相依的倒影,匆忙遁去。

    第一卷完

    ☆、祸起狼烟

    今日的大辽朝会与往日不同,没有了喋喋不休的政治言论,都是有关于军情的,这一点杨延顺还是能听的懂的。

    只听左丞相萧天佐说道:“太后,西域诸国近日来尽皆造反,公然反对我大辽,声称不会再进贡来朝。其中以西夜国闹得最凶,已经聚集兵马,多次掠夺我边境子民。太后,若不及时加以惩治,必成大患!”

    萧太后:“西域诸国地处我大辽西陲,当年我主狼王给他们封号,让他们年年进贡,岁岁来朝,他们虽不情愿,但惧怕我辽国铁骑,所以也就接受下来了。而我大辽近年来一心想要扫南灭宋,却将他们忽视多年。我大辽虽然与宋朝开战,但我们一心向往中原文明,而西域诸国则不然,对于这种顽固不化冥顽不灵的种族,唯一让他们心服的办法就是彻底地打败他们,让他们一提起我大辽就心生畏惧!”

    萧天佐:“太后说的极是!不过,现如今我朝与大宋交战正酣,韩元帅脱不开身,我们派谁去教训他们呢?”

    萧太后龙目一扫身边众人,“大惕隐,不知你可愿意领兵出征,平叛西域诸国啊?”

    耶律休哥连忙跪倒:“臣,愿西征平叛!”

    “好!惕隐大人,不知你想带多少人马啊?”萧太后问道。

    耶律休哥:“太后,现如今我朝与大宋交战正酣,抽不出多余的兵力。臣愿只带所部兵马三万,辽骠将军阿里铁牙,上京守将阿里海牙,以及平章执事杨八郎!有此三人在侧,臣必能无往不利,威震西域诸国!”

    萧太后:“好!不过你把上京守将带走了,那谁来守我国都啊?”

    耶律休哥:“太后,臣闻南院大王在前敌受伤,不妨将他调回,一边养伤一边守城。南院大王征战多年,虽负伤,但守我国都还是绰绰有余的!”

    萧太后:“准奏!大惕隐,你真的要带杨八郎去吗?”

    杨延顺站在宫殿上一听,太后不愿让自己去?一定是铁镜公主在她耳边吹风了。我可千万不能留下来啊,否则得和四哥一样,在这当一辈子驸马,打死我都不干!

    耶律休哥说道:“太后,实不相瞒,若是没有杨八郎随行,臣还真不敢领旨出征。”

    “那好吧,大惕隐择个黄道吉日出征,本后率群臣给你饯行!”说完便退朝走了。

    太后退朝,群臣散去,杨延顺一把拉过耶律休哥:“你真要带我去西域平叛?”

    “你不愿意去吗?”耶律休哥反问道。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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