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爱绯色缠绵 作者:亲亲君君
第40节
想中途换人,做梦呢?
所以,在艾朗看来,木则然的临阵脱逃不管出于什么方面的考虑,都和喜新厌旧见异思迁脱不了关系。
那一晚,听说木则然要走,艾朗的情绪就更加不受控制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逃避现实的人。
什么事,什么话,都能摊开来,讲明白,说清楚,动不动就逃跑,算男人吗?
艾朗面上不动声色,但谁也不知道当时他恨不得把那男人从飞机上直接揪下来,再惹急他,把飞机炸了都有可能。
偏偏这时候,家里出了点事。
莫天问对许卓的感情,艾朗最清楚,但他也不理解——到底是怎么样一份深沉的爱,才能让莫天问做到这样的地步。
现在,他有点明白了。
距离拉开了,思念,也有了。
多少次,想给他打电话,那串熟悉的号码,是他长这么大,为数不多的记得滚瓜烂熟的一串——一个是莫天问的,一个是许卓的,再一个,就是木则然的。
甚至,家里的电话,他都要翻着通讯录才能拨出去。
可他回来,看到的是什么。
果然,招蜂引蝶,拈花惹草之类的词语,用在木则然身上,很合适。
木则然等着艾朗要解释的时候,艾朗也在等。
但是显然,两个人都有个不怎么样的臭脾气。
于是,分道扬镳。
艾朗喜欢什么事都掌控在自己掌心的感觉,从小到大,他决定的事,基本都是开始的时候就预测到了结局。
可木则然,跑偏了轨道。
或者说,从头到尾,木则然的事情,就不在艾朗的掌控之中。
破天荒头一次,艾朗也没控制住自己心里嫉妒得快要发狂的情绪,对于快黑了才回家的木则然,自然就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
于是,有了那么一出。
不眠之夜,受罪的,不止是这俩人。
沈竹也一晚上没合眼。
从别墅回到家,小河没回来,他也没心思做饭,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结果,接电话的是何维。
沈竹不想跟他废话,和情敌有什么好说的啊:“小河呢?让他接电话。”
何维看了一眼在床上躺着的莫小河,捏着手机压低声音就出去了:“沈竹,你烦不烦啊?这半天的功夫,你都打了两次电话了。哎你谁啊,小河他爹都没你这么磨叽!”
“让小河接电话!”沈竹耐着性子,只重复这一句。
“小河睡了。”何维声音里明显有炫耀的意思:“他累了,你懂吧?”
说完似乎觉得不过瘾,他又加了一句:“别以为只有你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我也能。”
“你混蛋!”沈竹只觉得脑子里轰一声响,气血翻涌。
“你情我愿的事,我怎么就混蛋了?”
“让!他!接!电!话!”沈竹一字一句道。
“我说了,他在睡觉。”何维轻笑一声:“当然了,他睡醒了,我会告诉他,你打了几次电话过来。沈先生,再见。”
沈竹,这样的发展,是我很乐意看到的。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正在朝着小河讨厌的男人方向发展。
我认识小河四年了,你不过四个月。
那么,你一定不知道小河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穷追不舍不给他一点自由空隙的男人。
很好,这种劲头,继续保持。
我喜欢。
何维转着手机,唇边一抹嘲讽的冷笑。
“你好,二十号病床莫小河,该量体温了。”
何维立即冲着小护士笑得很灿烂:“是,我这就去。”
他转身,留着花痴的小护士笑得口水几乎流出来。
他的大手伸进去,把体温计放在莫小河腋下。
莫小河动了动,歪着脑袋继续沉睡。
何维一手扶着他的肩膀,另外一手掌住莫小河输液的那只手,不让他动。
人生如戏,说的恐怕就是他遇到的这些。
两个人很快就坦诚相见了,看见莫小河那一身的粉嫩吻痕,何维嫉妒得险些发狂,滚烫的吻落在那些吻痕上,一点点覆盖沈竹的痕迹。
最关键的时候,小何维将要大展神威的时候,莫小河肚子开始疼了。
只一会儿的功夫,疼得莫小河冷汗直冒,整个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当时把何维快吓死了,心跳都差点停了,自己胡乱地套了一件衣服,舀着棉被把莫小河一包,抱着他就往楼下跑。
在车上,他才慢慢冷静下来,打电话联系了当医生的死党,同时嘱咐他要最好的单间病房。
就这样,折腾了整个下午,沈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莫小河刚消停,睡着了。
上一次莫小河生病,悉心照顾小河的人,是他,但最后,他输得很惨。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莫小河身边,默默付出,总有一天,小河会看到他的好,会认可他的深情,会收了心陪着他,两个人天长地久。
可现在看,这一切,都是他想得太过美好了。
爱情里,最讲究的固然是一颗真心,可必要的策略,也不可少。
之前,他就是太过于仁慈,才让莫小河一次次地从手边溜走,这一次,他不会了。
莫小河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十一点。
醒来的时候,何维正握着他的手。
莫小河眨眨眼,有点迷茫的感觉。
“好些了吗?还痛不痛?”何维赶紧凑上来问。
莫小河眼神渐渐清明,之前肚子刀绞一般的疼痛已经消失了,那时候,他都痛得快死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看来,是住院了。
他摇头,自然看到了何维满脸的关切和眸子里的血丝:“没事了。”
何维俯身,亲亲他的唇角:“小河,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喝冷水。”
莫小河推开他:“什么啊!我吃冷饮都没事,不是那需泉水的问题——我想起来了,我去你家的时候,那茶几上放了半瓶需泉水,是什么时候的?”
“啊?”何维一脸惊诧:“你把那个水喝了?天!那至少有十天半个月了!”
“我渴啊。”莫小河白了他一眼:“老子就是倒霉。”
何维叹口气:“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
他抵上莫小河的额头:“所以,小河,你得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莫小河只觉得浑身无力,连话也不想多说:“怎么的?”
“让我照顾你,我把你身体弄垮的,我负责把它养好。”何维寻了莫小河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好不好?”
“不用,”莫小河闭了眸子,任他在自己脸上亲过来亲过去:“我还想着变装舞会呢,真惨。”
“下次带你去。”何维也看出来他有点失落,赶紧安慰他:“每个月都有。”
“真的?”莫小河勉强来了点兴致。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
莫小河抬抬下巴:“我手机。”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何维把手机递过来:“小河,这事儿,你别和沈竹说吧,省得他担心。”
“啊?”莫小河接了过来,想想:“也行,他那个人,可啰嗦了——喂,呆子,还没睡啊?”
沈竹立即听出了小河声音的不对劲,一点精神也没有,懒懒的,像极了和他欢爱之后那种淡淡的低沉。
他深长地呼吸,缓缓吐出一句话:“小河,现在回家好吗?我去接你。”
“现在?”莫小河看了一眼何维。
何维指指手,示意他明天还要输液。
莫小河瘪了唇:“不行,今晚不回去了。”
沈竹的呼吸越来越慢:“你是和何维在一起吗?”
莫小河嗯了一声,实在是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了:“嗯,不用担心我,明天就回去了。就这样啊,挂了。”
他把手机一扔:“我饿了,饿死了。”
何维赶紧把早就准备好的用保温包保存着的粥舀出来:“医生说了,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的,好消化的,所以,只能吃粥。”
莫小河皱眉:“好想吃红烧肉,我家呆子做的红烧肉可好吃了。”
何维心里一酸,眸子里闪过几分黯然,再想想自家根本没人进去的厨房,叹口气:“小河,你喜欢吃,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最好的饭店,让你吃个够。”
粥香四溢,事实证明,有钱也能买到好东西,莫小河吃得唏哩呼噜。
吃完了,莫小河继续睡。
何维理解。
当时莫小河疼得那小模样,真是让他心疼死了。
更何况,胃痉挛这东西,来得突然迅猛,太能折腾人了,莫小河这次,估计得好几天才能缓过来。
事实证明,何维的推测是对的。
第二天,莫小河还是蔫蔫的,输液结束的时候,不过才十点钟。
何维没去公司,一直陪着他。
莫小河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明明胃里不疼了,可就是觉得不对劲,整个人懒洋洋的,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沈竹再没打电话过来。
莫小河想了想,给莫大海打了个电话。
莫大海也听出他声音不对劲了,问他怎么了,莫小河就哄他说还没起床,结果又被莫大海骂了一顿。
何维就在边上看着呢,等他结束通话,直接把手机给他舀开了:“我问了医生,人家说最好再多呆一天,你也没精神,多休息吧。”
莫小河巴巴地看着手机:“我还想打个电话呢。”
何维上来给他一个吻:“乖,听话,医生说了,让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也行,不急在这一会儿。”
莫小河本来也不是什么心思细密的人,打电话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听何维这么说,他也确实累了,乖乖地闭了眼睛睡觉。
何维捏了小河的手机就出去了。
“小河!”沈竹的声音带着几分惊喜,也有几分只有沈竹自己才知道的不安。
“沈竹,是我。”何维唇边勾起一抹笑。
“小河呢?”沈竹脸色很难看,一晚上没眨眼,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一口饭也没吃,不是他矫情,是他真的吃不下:“我要和他通话。”
“沈竹,你这样有意思吗?”何维哼了哼:“我不会限制小河的自由,我爱他的心思,不比你少。小河为什么不给你打电话,你还不明白?非得让小河亲口打击你,你才痛快?”
沈竹一句话不说,默默地挂了电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
何维的话,他一句都不想听。
沈竹做事,或许很真,也很直,还有点迂,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叫执着。
所以,他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主。
别人说什么都没用,他要的,是莫小河的说辞。
昨天早上,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还甜甜蜜蜜的,没理由才过了一天,小河竟然连电话都不给他打了。
沈竹是有点笨,可他不傻。
痛苦了一晚上,有些事,他也觉得不对劲。
何维明显地在挑拨离间,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沈竹都决定不予理会。
一上午,他什么都没做,就呆呆地坐着,时不时看一下自己的手机。
艾朗下楼的时候,根本没注意沈竹的异常:“沈竹,能帮我熬点粥吗?木则然昨晚发烧了,可能吃粥比较好。”
沈竹一愣:“则然病了?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
艾朗摸摸鼻子,含糊道:“嗯,可能着凉了吧——你脸色好差,不会也感冒了吧?”
沈竹摇头,起身走向厨房:“我没事。”
艾朗道了谢,又上楼了。
沈竹有点心不在焉,虽然朋友也很重要,可没有人的地位能比得上莫小河,给木则然做饭的心思自然是没有莫小河那么精细的。
看着米粥在开水里翻滚,莫小河的脸又在脑子里捣乱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沈竹算体会到了。
手机就在手边放着,沈竹叹口气——从昨天到现在,他已经不知道打了几个电话了,再打,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烦了。
可不打,心里跟猫抓似的那么难受。
莫小河在干什么?他真的就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何维那意思,明显和小河在一起了,沈竹难受心痛,可他还是想听莫小河亲口说一句。
否则,他不相信。
对,他不能相信。
何维什么心思,他很清楚,这一次,肯定又是何维捣的鬼。
沈竹的手刚碰到手机,动作却猛地顿住了。
他在自欺欺人。
他一直知道,自己爱上了莫小河。
可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的爱,竟然会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如此深沉。
事实已经摆在他面前,小河明显的已经和何维在一起了,他却还在拼命地给莫小河找借口。
只因为,他不想让莫小河离开他。
即使,莫小河在和他好的同时,又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床。
他的心,很痛。
第一次,有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可也是第一次,他那么强烈地害怕失去。
他不要。
他不要莫小河离开。
想想以后的日子没有莫小河,沈竹觉得自己肯定会活不下去的。
所以,何维的话,都是骗人的。
所以,小河,还是自己的。
所以,这个电话,一定要打。
电话通了。
何维还是小看了沈竹的战斗力。
他在洗手间听到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心里就紧了一紧。
莫小河迷迷糊糊地把手机摸起来:“喂?”
“小河,你在哪里?”沈竹的心立即提起来了:“我去接你好不好?我在做饭了,你回来吃饭好不好?”
莫小河莫名觉得鼻头酸涩,眼睛酸胀:“沈竹,我病了,我在医院,好可怜,还给我打针,很痛……”
何维的心,咚地一声,沉入了十八层地狱。
☆、025甜蜜甜蜜
“何维,你去公司吧,沈竹陪着我就行了。”莫小河张嘴,沈竹赶紧又喂了一勺喷香的肉粥。
何维这会儿想杀人了。
看着那个一脸宠溺的男人,何维想一拳打上去——脸皮够厚!真跟城墙差不多了!
沈竹当没看见他眼里的敌意,知道了来龙去脉,沈竹一方面蘀小河心疼,另一方面,他快美死了。
只要想到小河真的没和这个男人上床,他就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同时也更加确定了何维这个男人是多么的黑心险恶!
至此,他的动作更加温柔,他的眼神更加柔和:“小河,慢点,还有呢,你喜欢,我再给你煮。”
莫小河感受着嫩滑的肉末在舌尖上跳舞的美妙感觉,含糊不清地开口:“我要红烧肉……。”
“等你好了,一定让你吃个够。”
“小河,我先走了,改天,我再给你打电话。”何维真的看不下去了,再不走,他真担心会在莫小河面前失了分寸——狂揍沈竹的想法一直越来越强烈。
“我还是比较喜欢吃你做的。”莫小河吃饱喝足,摸摸圆滚滚的肚子:“早上那个,不好吃。”
何维走了,别指望沈竹送他。
再老实的人,也有个不容抗拒的底线。
沈竹舀纸巾给小河擦嘴:“以后别乱跑了,这么冷的天,怎么能喝冷水呢?”
莫小河打个饱嗝:“知道啦知道啦,真烦。”
沈竹不说话了,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遍又一遍:“都青了。还疼吗?”
莫小河知道,他血管很细,输液快结束的时候,针头穿到血管外面去了,鼓了一个包,这会儿确实淤青了。
“没事,我又不是玻璃做的。”莫小河伸出另外一只手,朝着沈竹勾勾手指头:“过来。”
沈竹抬眸:“嗯?”
莫小河直接勾住他的脖子,使劲把人往自己这边带,抬起下巴就吻了上去。
四唇相贴,沈竹还来不及品味他唇上的柔软,小河的柔软舌尖已经探了进来。
温柔缠绵不过如此,一天一夜没见的两人,似乎真的经历了三秋那么久远的时光,彼此在唇舌之间纠缠着告知自己的思念和爱恋。
莫小河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抱着沈竹的手也逐渐没了力气,之前低落低沉的心情却是立刻就飞扬了起来,属于沈竹的味道让他眷恋依赖,身体绵软,精神却高涨起来。
“嗯……。”
一声若有似无的低吟从莫小河的齿间溢出来,沈竹这才回神——他在干什么!莫小河还病着呢!
“小河……。”他已经侧身躺在了床上,大手抚上了小河的柔滑肌肤,声音低沉:“别闹了,好好休息……。”
莫小河双手下滑,抱住了他的腰身,小狗似的在他胸前蹭蹭:“你陪我,我一个人睡,好冷。”
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刚刚确认关系的那一天,在病床上相拥,莫小河绝对是一脸餍足,而沈竹,心里除了甜蜜,还有几分愧疚。
两次了,莫小河生病,第一个在他身边照顾的,竟然不是自己。
他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多打几个电话问清楚,早知道小河生病了,他早点过来,又怎么会被何维得了机会挑拨离间?
害得他伤心了一晚上不说,还害得小河饿肚子。
其实莫小河哪里有饿肚子?只是看到沈竹做的饭菜,他忍不住就嘴馋,多吃了些,看在沈竹眼里,就跟几天没吃饭一样。
“小河,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沈竹的下巴摩挲着他的发,声音里都是宠溺。
莫小河嗯了一声:“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
沈竹叹口气:“你这样,我更担心。你知不知道,我一晚上都没合眼,我以为……。”
“以为什么?”莫小河伸手摸他的脸:“你傻啊!我这么大人了,还能被人家卖了不成?”
“可是你不会照顾自己啊,我怎么放心?”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这句话,沈竹埋在了心底。
“嗯,我真的发现你很会照顾人,我爸都说我最近胖了呢。”莫小河摸摸自己肚子上的肉:“你摸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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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莫小河真不胖,肚皮白白的,没有成型的肌肉块,但也绝对不是那种松松垮垮的有一堆肉的那种。
沈竹伸手摸上去,笑了:“还不够,我的标准,是一百四十斤。”
莫小河不干了,伸手打过去:“你当我是猪啊!”
沈竹的脸埋在他的头发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小河,如果不是你生病了,昨天晚上你一定会回家的,对不对?”
“这不一定。”莫小河眨眨眼:“我挺倒霉的,本来说好去看变装舞会的,结果胃疼。”
“什么变装舞会?”
“何维说有一家新开的gay吧,里面有变装舞会——变装舞会你都不知道啊!就是你想变成什么样,就装扮成什么样啊。我想去看看,也没去成,真遗憾。”
沈竹气得牙痒,恨不得把何维揍一顿才解气——早跟他说了别让他带着小河去乱七八糟的地方,所有的gay吧都很乱,什么人都有,他就是故意的吧?
“小河,你真想去,下次,我陪你,好吗?”如果小河真的想去,那沈竹情愿陪在身边的人是他,至少,自己看着,还能放心。
“你?”莫小河伸手戳戳他的胸膛:“就你那醋劲大得跟什么似的,我敢带着你去吗?话说回来,呆子啊,我那都是逢场作戏,你还当真啊?”
沈竹心里没有一点的宽慰,莫小河这话算是一种解释了,可沈竹还是觉得有点过了。
逢场作戏,作给谁看啊?
都有男人了,还作什么戏啊。
唉,他表示非常不理解:“我真的不喜欢他们碰你,小河,你是我的,我希望你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说着,他紧紧拥住了他。
莫小河“嗤”地笑了一声:“说你傻果然就是不开窍。什么你的我的,这圈子里,哪里有什么永远不永远的。呆子,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就这样,足够了。”
沈竹愣了愣,喃喃开口:“可是,小河,你之前说过的,你会努力,你会尝试……。”
莫小河竟然像模像样地叹了一口气:“唉,我也想啊,可是有时候,我又觉得好累啊。我们这样不挺好吗?为什么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我们非得把自己折腾得这么累干什么呢?”
歪理啊,这绝对是歪理。
可相比莫小河的伶牙俐齿,沈竹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他的话。
的确,他想要的,是一辈子。
莫小河的意思,他也明白。
说什么一辈子永远之类的,都是空话,具体两个人能走多远,不是靠两句话就能决定的。
但沈竹心里能踏实吗?
就算以后的事都不能确定,但莫小河就是哄哄他,说两句好听的,沈竹心里也不会这么揪心啊。
可事实啊,永远别指望莫小河能为他人考虑,无论什么事,他想到的,永远只有他自己。
这一点,其实沈竹现在还没意识到,等他真正明白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现在在沈竹看来,不管莫小河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得当祖宗一样把人供着,没办法,谁让他喜欢呢?
下午的时候,莫小河死活要出院。
沈竹也问过医生了,这种情况,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病,充其量算是一种症状,只要控制住了,就没事了,但以后的饮食习惯什么的,都要注意。
本来医生的意思是再观察两天,但看莫小河执意要出院,医生也就放行了。
都是熟人,再说这病真没必要在医院里耗着。
就这样,两个人回家了。
何维第二天一大早提着吃的过来的时候,一看人走床空,恨不得把那个死党打一顿。
但没办法,莫小河走了就是走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就这样不见了。
沈竹本来不同意,可后来得了医生的保证,也就没什么异议了。
更何况,从私心上来说,他真的不愿意莫小河留在医院,就怕何维还有什么小动作。
自然是回家比较安全。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沈竹本来说直接回家的,但听说艾朗回来了,莫小河就嚷嚷着要去看看——其实,他就是好奇艾朗和木则然两个人之间会怎么样,毕竟那视频里,可是真真切切地艾朗欺负了木则然。
那么,这次艾朗回来,又会有什么好戏看呢?
结果,莫小河回来才知道,木则然病了。
而且,病得还不轻。
莫小河觉得自己就够倒霉的了,不过自己已经起来了,木则然还病蔫蔫地躺在床上,他立即觉得心理平衡了。
他不好的时候,他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比他悲惨,他心里才好受。
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他自然得好好落井下石一番,不然这日子过得多没劲啊。
“哟,木大作家也有生病的一天啊。”他在床边坐了,一脸的不怀好意:“这下不蹦跶了?”
沈竹伸手就拉他:“小河,别闹了,你也回屋歇着吧。”
木则然脸色还是很苍白,两个人进来的时候打了个招呼,他又闭了眼,一副很疲倦的模样。
莫小河不干:“我说木头,你平时不是挺能耐的?今天蔫了吧?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沈竹扯扯小河的衣服:“小河,则然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啊。他累了,咱也回房间休息吧……。”
莫小河把他的手打下去:“木头啊,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你说,你得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喂!喂!艾朗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
沈竹也赶紧追上去:“艾朗,小河开玩笑呢,开玩笑呢……”
艾朗提溜着莫小河的后领,直接把人扔了出去,看了沈竹一眼:“管好你家男人!这脾气就不能惯!”
咚一声,艾朗把两个人都关在了门外。
莫小河切了一声:“会功夫了不起啊!惹急了,我把你俩的视频放到网上去,让你俩也——放开我!我自己会走!你个呆子!唔……唔……。”
终于清静了。
艾朗在床边坐下,看了看床头柜上凉了又热,热了又凉的粥,叹口气:“多少吃点,行不行?”
木则然恍若未闻,没有半点反应。
艾朗强强地压下心底的怒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柔和:“不吃饭身体怎么扛得住?别这么任性。”
他尝了尝,粥的味道很鲜美,温度适中,他舀了一勺,放在木则然唇边:“来。”
木则然双唇紧抿,不为所动。
艾朗的手指关节已然泛白,从未对人低声下气的他,根本没有照顾人的耐心。
想强势捏着他的下巴喂他吃饭的动作,在看到木则然红肿的双唇时,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把粥放下,他开口:“那,我走了。”
既然不喜欢,既然这么抗拒我,既然你和南宇……。
艾朗霍地起身,高大硬朗的身躯似乎是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门,关了。
木则然的睫毛,开始微微地颤抖。
艾朗在门外站了许久,才下楼,出门,驱车而去。
车子开出的路线,是莫天问公司的方向。
而此时,莫氏大楼一楼前台。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前台小姐的目光随意地抬过来,眸子猛地睁大:“许,许,许先生?”
许卓微微地勾唇,高雅有礼地颔首:“是的,请问,莫总裁在吗?”
前台小姐立即从柜台里小跑出来,双手交握放于小腹,低着头一脸谦恭:“许先生请,总裁交代过了,只要许先生过来,请您坐专用电梯直接上楼。”
她的手以及其完美的邀请动作伸展开来,在看到许卓迈步之后,紧随其后。
许卓启唇:“谢谢。”
前台小姐摁了电梯:“许先生请。”
许卓进了电梯,转身,冲她颔首:“谢谢。”
电梯门缓缓关上,她又小跑着回去,摁下那个一直期待却从未拨出去的内线号码。
莫天问接起电话:“说。”
“莫总,许先生来了,已经上了电梯。”
“好。”
莫天问不过说了两个字,足以让前台小姐心跳加速,娇颜酡红。
自从上次许卓来过那一次,莫天问便交代过,如果是许卓来,不管他在不在,直接让他上楼去他的办公室。
另一个前台小姐过来,两手交握放于胸前,满眼星星:“好帅!好像漫画里走出来的高贵王子!”
“是啊,”这一个也同样痴迷与许卓的魅力:“莫总是帝王,许先生是王子,好让人羡慕,好美好的一对!”
高贵完美的许卓王子自然想不到,在莫氏大楼里,此时的他,俨然就是亲自送上门来让大灰狼蹂躏品尝的鲜嫩小肥羊一只。
至于他俩分手的传闻——对不起,莫氏员工从来都很务实,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也坚持谣言止于智者。
估计,只有西子心里不是这么想。
所以,看见许卓的时候,他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妒忌和憎恶。
许卓却冲他温和有礼地一笑:“你好,又见面了。”
西子的回应则是冷冷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他。
许卓略有些尴尬,虽然自己作为莫天问以前的男人,来这里确实有点会让人误会,但他是有正事来办的,签了股权转让协议,他心里也会舒服点。
柳明迎上来:“许先生,这边请,莫总在等您。”
在别人眼里,许卓就是高贵纯洁彬彬有礼温和王子,可在莫天问面前,高贵王子便有了几分坠入民间的慌乱和不安,带着几分食了人间烟火的真实和可爱。
“坐。”莫天问高大的身躯迎过来,指引许卓在沙发上落座:“喝点什么吗?”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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