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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4 章

    穿越后的悠闲生活(网络版) 作者:信用卡

    第 94 章

    众人从宫里领宴后回府,已经是下午了。太妃稍微歇了会晌,直到傍晚才起来。丫头们服侍太妃洗漱了,拥着她在正堂坐了,廉亲王带着廉王妃先行磕头行礼,接着是南平郡王同郡王妃,待一起起礼毕,众人分长幼两边坐了。府里小厮丫头媳妇们按上中下等行礼,各处皆有赏钱。元秋也给织梦、翠莺、碧儿、小蓉几个满满一荷包金银锞子,王嬷嬷、张嬷嬷额外给了两个十两银锭子。

    因太妃说一家子要好好团聚热闹热闹,叫下人们将屏风撤了,爷们在外头一桌吃酒,太妃、同两个王妃领着媳妇、姑娘们在里面坐了一长桌。

    元秋见王府里繁华热闹景象,不免想起自己往年同父母一起过年情形。只是如今身为人妇,即使思念父母,元秋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微笑着听众人说话,时不时附和一番。众人皆没察觉,只有太妃看出苗头,趁丫鬟们重整席面时候把叫元秋到身边来坐,悄声问道:“今日入宫可瞧见你母亲了?”元秋低声回道:“从太后宫里出来时候瞧见了。”太妃拍了拍她手说:“我刚嫁人时候,逢年过节也想家里,后来习惯了就好了。如今我们两家都在京城里,隔着也不远,你回家走走或是叫你母亲来王府里坐坐都是极便宜,别为想这些而劳了神。”元秋忙回道:“元秋不孝,让太妃担心了。”

    太妃轻声笑道:“傻孩子,有身孕人难免多思绪,你心里若是有事别压着,同我说或者同你王妃说都可以。你们家王妃啊,面上看着冷冷,其实最是个心软人。你没事多陪陪她,也让她开心些。”元秋听了太妃话,只觉心里暖暖。自从她嫁入王府,上有太妃宠着,王妃护着,下面还有忠仆替自己操心各项事情,不用自己费一点心思。她之前还对王府有些隔阂,话吐三分做事也要想上几遍才行事,只觉得这疼爱不真实,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太过小心眼了,太妃真像亲生祖母一样包容她,没有半点挑剔心理。

    太妃见元秋脸上红了几分,眼里也多了几分神采,这才满意地点头道:“这才是好孩子,快到你家王妃身边坐罢,替我灌她两盅酒。”元秋笑着给太妃斟了一杯酒,敬她喝了,这才坐了回去。

    廉王妃、南平郡王妃对太妃和元秋窃窃私语没什么反应,但姜氏妯娌几个神情各异看着元秋。毕竟同为孙媳妇,哪个也没像元秋这样如此得太妃待见,不但赏东西样样都是头里,连日常起坐太妃都亲自问过。只是众人虽然有羡慕有嫉妒,却谁也不敢说出什么来。有没生养过暗暗祈祷自己好怀上一个,也能享受享受太妃对自己寒嘘问暖待遇。

    酒过三巡,太妃叫人撤了酒菜,摆上瓜果点心,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唠着家常,元秋给大家讲杭州趣事,南平郡王妃又说了龙舟会,廉王妃讲了讲京城庙会,一时间语笑喧阗,热闹非凡。

    南平郡王府里自有管事给府里众人散押岁钱,南平郡王妃又派人回去吩咐,晚上别闹太晚,也拘着那些老婆子点,就是吃酒也别叫吃太醉了,府里各处也要照看着点,仔细着炮竹烟火,别走了水。因为府里刚送出去一批王爷夫人、侍妾,她们贴身丫鬟也都跟着去了,前几日又嫁了一群丫头,因此府里并不算多。二门外头有管事照应。内宅有管事媳妇看着,每隔一个时辰训一次夜,倒也没出什么状况。门外小厮站到三更,有廉王府过来送信说:郡王爷在亲王府住下了,叫不必等着,早些关了门去睡。小厮们才退了回去锁上大门不提。

    过年(二)

    大年初一一早,前庭燃了炮仗,祀神、焚楮帛后,亲王同南平郡王先到上房给太妃磕了头,陪着说了会话出去了。接着廉王妃、南平郡王妃以及士衡、元秋等孙辈逐次给太妃磕头拜年。太妃含笑颔首,又把给众人赏赐分了下去。

    待士衡行过礼后,太妃叫他到跟前说:“今日想必很多人送拜帖到你们王府上,如今你也有了官职,要多学着交际应酬。你父亲想必在前厅等你,早些同他家去罢,只是有句话嘱咐你:席里别空着肚子喝酒,多少先垫巴些东西。另外酒要让人温过再用,别喝太多了。”

    士衡忙应了,又使眼色给元秋示意她到外头说话,元秋刚略起些身,太妃笑着指着士衡道:“你这猴儿又要悄悄地和你媳妇说什么体己话?还要巴巴把她叫出去?难道在这里说不行?她身上又没披厚衣裳,这样跟你出去岂不是着了风?她若是拿了衣裳来披,又岂不是露了你们行踪?”一席话说众人都笑了起来,元秋红着脸坐下,趁人不备偷偷剜了士衡一眼。士衡谄笑着凑到太妃跟前,抱着太妃胳膊撒娇道:“就太妃眼尖,别人都没瞧见我使眼色,就太妃看见了。孙子不过是想悄悄叫媳妇出去,嘱咐她别吃凉东西,看肚子疼。又想告诉她陪太妃抹骨牌时候大着胆子玩,银子不够只管问我们家王妃要去,我们家王妃带了好大一袋子银子呢。”

    众人闻言又笑了起来,南平郡王妃笑着啐骂道:“怎么眼不见又把我钱袋子惦记上了?太妃瞧瞧,今年我一个人送钱还不够,士衡又给您添了一个。”

    元秋睨着士衡盈盈笑道:“若是世子真心想让我玩,就该叫人给我送袋子银子来,我一会儿玩时候也好有底气。”士衡呵呵笑着也不答言,太妃拍了他额头两下说:“行了,赶紧回去罢,别让你老子等及了,你媳妇有我们照看呢,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我们比你知道多,你就别操这份心了。”士衡应着退了出去,没半个时辰果然打发了人送银子来,不仅给了元秋有一袋子,又给南平郡王妃送了一袋子。众人见状都大笑不已,南平郡王妃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倒是太妃点头笑道:“今天必要玩上一把,才不辜负了士衡一片心意。”

    待吃了午饭后,太妃、两府王妃、姜氏四人果然坐在一起抹起骨牌来,太妃身后站了几个丫头,替太妃洗牌、出牌,元秋坐在太妃身边帮着看牌,太妃一边看着牌一边和元秋笑道:“你可看紧了,别眼不见让你大伯母同你家王妃看了我们牌去。”元秋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并把前面散落银子拢到一堆,回头同太妃笑道:“连银子我都看紧紧呢。”

    廉王妃笑着指着元秋对南平郡王妃道:“看你家这媳妇这伶俐劲,怨不得太妃宠她,连我都喜欢不行。”南平郡王妃笑道:“她还是淘气了些,在正经事上却是平常。我在家里时常说她:你若是有你大嫂子一半能干,我也能少操心些。”

    太妃抿嘴朝元秋笑了笑,趁人不备偷偷对着和元秋朝廉王妃努了下嘴,元秋笑着眨了眨眼睛,连忙说道:“不说就些,就拿人品来说,大嫂子也是顶尖。以往在家里时候就听说大嫂子待人和善,最是温和有礼。京城里谁家不夸呢。我听说好些侯爷府选媳妇,都拿大嫂子当标准呢。”

    廉王妃闻言笑道:“这是哪里新闻?我怎么不知道?”元秋笑着回道:“上回太妃寿宴时候,就好些个夫人这样说。大伯母不信只管问太妃,看是我编瞎话不是?”

    太妃点头笑道:“我也听了这话,只当你是知道。依我看你这几个媳妇也算是好了,这家常过日子,妯娌和睦、姑嫂亲密不比什么都强,我看着心里也喜欢。”

    廉王妃忙附和道:“太妃说是,我平日里虽然嘴上说这几个媳妇嘴笨,其实心里面也是疼紧。”太妃笑着不再言语,又顺着话头说起别故事来。

    元秋见太妃和廉王妃转移了话题,这才舒了口气,和南平郡王妃对视一笑。这廉王妃身边几个儿媳妇每日伺候太妃,太妃虽对她们也有说有笑,但总没有对元秋那么亲热。日子久了,廉王妃心里也总有些不是滋味,虽不好对元秋说什么,但私下里没少埋怨姜氏等人不会来事。

    太妃最会看人,如何会不明白廉王妃心思。只因为士衡自幼是太妃看着长大,比别孙子本来就不同。更何况元秋又是打小知根知底,又对自己心思,不免额外宠了些。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手手指头还有长有短,老人家偏心也是正常。更何况太妃一把年纪,也不愿意因为儿媳妇小心思,故意做这些样子。只是为了元秋,不想让她遭人妒忌,所以才引起今天这段话来。南平郡王妃、元秋都明白这个理,因此都顺着太妃来夸姜氏。其实廉王妃如何不知道太妃特意拿话来点她,因此也顺势应承了一番。

    摸了几把牌,太妃借口说怕闷了姑娘们,便叫人收了牌去。下人收拾几桌点心果物上来,太妃在榻上半躺着,其他人都围在桌边坐了,又叫家里唱戏姑娘过来,唱些小曲儿,又玩了两回击鼓传花,每个人说了一两个笑话。太妃跟着玩了一个多时辰便觉得倦了,廉王妃忙吩咐人撤了席,南平郡王妃携着元秋扶着太妃进屋,婆媳两个伺候太妃宽衣解带,洗脸擦手,伺候着睡下了,这才就势告退。

    廉王妃叫人备好了马车,亲自安排人送了出去,又叫小子急赶着跑去南平郡王府知会一声。待南平郡王妃同元秋及三个姑娘马车到郡王府门口时,家人早在门口候着了。每个马车都有小厮左右护着,待车停稳后,小厮们将车厢插销滑开,前后各四人一起抬起车身,宛如轿子一般,稳稳地往内走去。待到了二门,几人又换了软轿,一路到了长廊处,抬轿人退下,嬷嬷们上前,撩开轿门,请众人出轿。

    南平郡王妃一面往自己院子走,一面吩咐元秋道:“你就送我到院门口就回罢,今日你累了一天也没得空倒会,想必也乏了,看动了胎气。你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掌灯时候再过来就是了,我这里有她们姊妹伺候,你也不必担心。”元秋应着,依旧送王妃回了屋子,又陪着说了两句话,才缓缓退出。

    织梦、翠莺两人扶着元秋,两个嬷嬷在身后护着,一行人回了院子。院子里丫头早就得了消息,床铺早都铺好了,茶也是热,炕也是暖,各色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元秋洗漱完毕,换了干净中衣便沉沉地睡下了。

    待元秋睡安稳了,织梦拿出初二回门礼单逐一查看礼物,又一一装好。翠莺则和两个嬷嬷将明日士衡、元秋要穿衣裳打点出来。碧儿则去小厨房煨汤,预备着元秋醒了好喝。

    元秋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个多时辰,待天色暗了才转醒过来。织梦听见声响连忙拿起长春绸棉袄给元秋披上,翠莺倒了茶来,服侍元秋漱了口,碧儿做了淮山瘦肉煲乳鸽,服侍元秋喝了大半碗,织梦才伺候元秋穿好了衣裳,吩咐人传轿子在门口候着。

    士衡白天喝了几场酒,早就没了精神。王妃因有择席之症,因此在廉王府并没睡好。下午虽然歇了晌,但总觉得精神头不足。三个女孩子倒是有兴趣闹上一闹,但终因父亲在场,不免有些拘束。阖家吃了晚饭,又说了一会话,南平郡王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和王妃同房,不免起了心思,便做困倦之状。士衡等人见状,不敢多留,皆起身告退。

    因屋里憋闷,元秋又睡了一下午,此时倒觉得精神许多。因此也不要坐轿,小声和士衡商议道:“我们走回去罢。”士衡担心风大,亲自把貂皮毛罩给元秋紧了紧,又给她戴上狐狸皮帽子,这才拥着她往回走。

    元秋抱着手炉,歪头看士衡道:“你今日都见了谁?可喝了醒酒汤没有?”士衡笑道:“也没吃太多酒,我怕有酒味熏着你,早在书房洗漱了换了衣裳又歇了一会才过去吃晚饭。”

    元秋闻言皱眉道:“书房虽然没断火,到底不如房里热,若是着凉了可怎么好?”士衡刮了刮元秋鼻子笑道:“我哪里就那么娇弱了?从小舞刀论剑,旁不说,身子骨可结实呢。往年冬天,我还和师傅去河里冬泳,连沐浴都是用冷水,十几年了,一直没事。”

    元秋嗔了士衡一眼:“我们成亲许久了,怎么我就没见你冷水洗过?”士衡正色道:“女子最怕阴寒冷气,我虽然用冷水沐浴不觉什么,但冷气难免会过到你身上。你若是因为这样病了,可让我怎么是好?”

    元秋脸上微红,自觉有些不好意思,便转了话头道:“明日我们要到我家去,你同我哥哥少喝些酒。等过几个月哥哥就参加春闱了,算日子也差不多是嫂子生产时候,若得哥哥高中,可是双喜临门。”

    士衡拥着元秋笑道:“你要是喜欢,我也给你考个状元去。”

    元秋笑骂他没正经,一边偷偷用手捏了他手背一下,士衡反手将元秋小手紧紧攥在手心里,两人踏着月色,漫步回家。

    往昔似水浮流年

    南平郡王吃了酒晚上直接去了王妃屋里,王妃见他满身酒气不免有些不耐烦,有心想撵他到别处睡去。也不知王爷是真醉还是装醉,只见他解了袍子歪在榻上,嘴里只胡搅蛮缠就是不走。大年下,王妃也不敢真死硬着赶他,更何况今儿是初一,按着祖宗规矩,王爷合该是歇在自己屋。王妃只得吩咐人打了热水来,又叫人烧了醒酒汤,服侍王爷吃了,又洗漱干净了,换了中衣扶他躺下了。

    王妃在外间屋子自己赶了会子围棋,估摸着王爷睡熟了,自己才叫了丫头进来,伺候自己洗漱了,蹑手蹑脚地上床躺下。这边王妃刚躺下还没等闭眼,那边王爷就翻身把她搂在怀里,王妃不禁恼羞成怒,使劲拍王爷胳膊道:“你又糊弄我!”

    王爷睁开眼,只见他眼神明清,哪像是醉酒人。他侧头看着王妃因生气而涨红脸颊,当下软了声音道:“雪菲,这些年是我糊涂,我知道错了。是我辜负了你一片深情,是我违背了我们誓言,我只求你再给我个机会。我们都已经老了,也没多少年可以折腾了,我们好好过剩下日子不比怄气强?”

    王妃闻言心里一软,又瞅见他鬓角白霜更有些不忍,只是想起他这几年行径,心里气又上来了。王妃翻过身背对着王爷,不肯多言语。王爷叹了口气,低语道:“我不为难你,只是你以后不要再赶我出去。”王妃半天没言语,王爷只当她睡着了,也闭了眼睛,过了好半晌,才传来低低一声:“好。”

    因初二是回娘家日子,元秋心里惦记着李氏,一大早就醒了,被士衡搂着好歹又眯了半个时辰两人才起来。丫头们伺候洗漱了,吃了早点。两人穿了出门衣裳,先去正房给王爷、王妃请安。

    王妃照例嘱咐元秋几句小心身子之类话,又给加了两件礼物,吩咐早去早回。顾府一大早就派了小厮在门口守着,直到辰时才远远看见王府马车驶来,忙有小厮跑到二门去报信。李氏早在院子里伸着脖子望了,听见说来了,忙叫人出去迎迎。

    士衡、元秋二门下了马车又换了轿子,一路抬到正房才落了轿,顾山扶着李氏早候在院门口,元秋见了忙过去道:“这么大冷天,怎么就出来了。”李氏拍着元秋手一个劲说:“快和我进屋去,看冻着你。”母女两个相拥先行进了屋,顾山、士衡彼此见了礼,一路说笑着跟着进去。到屋里,元秋扶着李氏坐好了,先拜了老太太,又给李氏行了礼。李氏哪里肯让元秋行全礼,只说她身子不便,让人扶着略微弯了弯膝盖就起来了。

    士衡坐下陪着说了几句话,吃了碗茶,才和顾山到前头去。元秋往里间暖阁探了探头:“嫂子可在里头?”李氏笑道:“没呢,带着泉哥和元汐读书呢,我这就叫人请他们过来。”说着叫了采雪来,让她去请紫嫣等人。

    泉哥打头里走,先进了屋来,元汐同紫嫣拉着手跟着进来。元秋先拉了泉哥过来,哽咽地道:“高了许多,也壮实了。”又松开泉哥手,搂了元汐过来:“妞妞,可想姐姐?”元汐将头埋在元秋怀里,哭着点了点头。

    紫嫣拭着眼泪笑道:“大过年,快都收了眼泪罢,你们一掉泪,太太心里又该难受了。”元秋抬眼见李氏果然在垂泪,忙去哄劝道:“其实我平常来家里也是极方便,只是如今身子重,王妃不放心我一个人出来。再加上天寒地冻,我也不敢总请母亲过去,怕冷着了冻着了。等明年开了春,天气暖和了,母亲想我时候多带着元汐到王府来瞧我就是了。”紫嫣也附和着说了一回,李氏方才好些了。

    顾老太太如今精神头大不如以前,此时见元秋回来了,倒是比往日精神许多,问了些王府里情况,元秋又将带回来礼单呈上。元秋知道老太太有些贪财又有些小心眼,因为把备给老太太那份礼物单独叫人拿了上来。老太太见又是金银首饰又是珍珠珊瑚,还有人参鹿茸,登时乐不行,把腰里钥匙解下来,要自己丫头收起来了。

    紫嫣此时已经有八个月身孕了,此时行动上已有些不便,元秋便问:“可预订产婆了?奶娘可找了?生产东西要准备什么?”李氏一一和她说了,又笑道:“你就不用操心这些,横竖家里有我呢。你那头自有内务府帮你准备,我也不用过于操心。”

    几人正说着话,张姨娘撩了帘子进来了,上前给老太太、李氏行了礼,又给元秋见礼。元秋忙笑道:“快扶姨娘起来罢,我身子重,也不好扶你。”织梦刚要去扶张姨娘,张姨娘就从地上爬起来,嘴里笑道:“姑奶奶身子可好?”元秋点头道:“劳烦姨娘惦记,我身子还好。说起来,元容姐姐身子如何?可往家里送信了?”李氏听见忙说:“你二姐姐前个月生了一千金,此时不知道怎么高兴呢。大姑爷也是今年参加春闱,说二月份就起程来京。你父亲看了你姐姐送来信,心里也有些想她。我想着自从回京就没见过你姐姐,便和你父亲商议了,等大姑爷进京考试时候,让你姐姐一起过来。我们府里西北角角门出去有一排十几间房子,虽然有些素净,但正合适读书。我叫人打扫出来,让他们夫妻住那里。每日大姑爷或在那里温习功课或去前头和你哥哥说文讲字,你二姐姐从角门就能进到内宅来,岂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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