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LOVE 作者:安静岁月

    第 5 章

    口中还喃喃念着：“你们浪费食物，浪费水，浪费仇恨……我浪费青春，浪费爱情，浪费生命……全都浪费！”

    一群小孩还跟在她身后去捡掉落的食物，嬉嬉闹闹地再一次砸在她身上。大声嚷着、闹着：“瞧！疯子！疯子！女疯子！”

    路旁的妇人们也不闲着：

    “这个贱人居然还敢来！她不怕龙家打死她啊？”

    “真是造孽！害死了龙家大儿子和儿媳！那是一对多么般配、多么善良的夫妻啊！砸！使劲砸！贱人！”

    “小三！破坏人家家庭！人人得而唾之！”

    “亏得长得那么漂亮！菩萨面相，蛇蝎心肠！”

    ……

    只因，本地大家势族——龙家的长子长媳一并丧命火场；龙家送葬的队伍横穿落西小镇，声势浩大；更加上龙氏夫妇与这孤女穆月的流言蜚语，那是引来了全镇瞩目！就连附近乡镇的知情人也赶来了，凑个热闹看看。送葬这天，人声鼎沸，当属落西镇近年来难得的热闹。

    落西镇本就小，仅七十户人口，三面环山，一面临江，清净得很。镇上的人与人之间都是知根知底的，谁家出点事儿，不用隔天就能传遍小镇。只是一年前，龙家大儿子出远门回来后带回来一个女人和一位老妇，这才算是来了两个身份不明的人。那个女人便是18岁的穆月，那位老妇便是穆月的奶奶陈氏。

    “听说，龙家那大儿子这次出远门回来可是带回来个天仙般的姑娘哦！说不定是觉得家里那位生不出儿子，就想着从外面找个姑娘来生。龙家大儿媳虽然是什么念过大学的文化人，知书达理；为人也确实不错，但就是生育这方面不行呐。进门五年了！肚子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我看不像吧，那姑娘进镇子的时候我瞧见了，规规矩矩，漂漂亮亮的，像是有钱人家的正经闺女呢！怎么会插足人家的家庭？”

    “那是，要真是你说的那样，龙家那位原配夫人能同意？我看龙家要不太平了！”

    “小声点，惹了龙家，你就惨了！你家阿胜可还在他家做事呢，为了他你也得避着讲这龙家的事。走走走！我们还是别在这扯他们家闲话了，等以后看就是了。散了，散了。”

    龙家后门外一群老婆子走过，闲言碎语不断。穆月刚整理完带来的行李，出来散心，却恰巧在这门后——也就全听见了。她低下头，顺手扯了一片就在手边的树叶，一点一点撕碎，眼神开始虚无。她在想：“这些婆婆们说的话，会不会是真的呢？”

    “月儿，在干什么啊？快吃饭了，你瞧你，怎么跑到后门来了？走，跟姐姐去吃饭去，有你爱吃的芝麻糕哦！不过得等到饭后才准吃哦！”姜萍笑着过来拉穆月的手。“你瞧你，又不是孩子，玩什么树叶啊？”姜萍笑着将她手上的树叶清理掉了，又替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穆月不说话，细细咀嚼着姜萍刚才的话，任由姜萍将她拉走了。“确实，我18了，不是孩子了。”穆月在心里想着，莫名地伤感起来了。

    转眼就到了饭厅，姜萍放开了拉着穆月的手，快步跑上前去抓起了门口迎着的龙睦安的手，对着他笑得甜美：“你猜我们这位小妹妹在后院干什么？哈哈！她居然在玩树叶呢！好孩子气啊！”

    龙睦安也笑了，但也反驳说：“穆月本来就还是孩子嘛，18岁能算个成人吗？”

    “18岁了还不算啊？”

    “可是也不是人人到了18岁，能真正地从心里长大啊。你可是25岁的人了，还嫁给了同岁的我，成了一家之妇，还不是孩子气得很？”龙睦安轻轻刮了一下姜萍的小鼻子。

    姜萍正要回话，龙睦安的母亲急忙制止：“好了，你们夫妻要打情骂俏，回房闹去。看把我的宝贝穆月冷落的。”

    龙睦安的母亲急急过来拉起穆月的手，满眼欢喜地带她去了饭桌坐下，这么个天仙似的姑娘能不让人喜欢吗？

    姜萍只好赌气地瞪了龙睦安一眼，却满眼的欢喜难掩。龙睦安只好笑笑，过来温柔地拉她过去吃饭。

    穆月的奶奶也被请上了桌，穆月自然地靠了过去。

    “陈姨，从今以后就把龙家当自己家。陈昇是我的好朋友，陈姨，请放心让我们孝敬您，也照顾月儿。唉，真是想不到，他竟然先我而去了。我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照看啊，唉——陈姨，我一定会像待我亲生母亲一样待您，像待亲生女儿一样待月儿的。我知道，陈昇和穆雨疼爱月儿，视为掌上明珠。唉，月儿早年丧母，今年丧父，我保证，一定给她最好的关爱，不让她受委屈！我们家就两个孩子，睦安和睦平。睦安，如您所见，已然成家，就在镇上处理家族里的生意；睦平还在外面念书，等他回来，一定让您看看。至于我的母亲，担心睦平不能照料自己，就跟过去了，等这学期一结束，他们就会回来的。”龙睦安的父亲龙泽对奶奶说。

    “阿泽，真的很感谢你。一听说我们家的事就派了睦安来帮我们，不仅为昇儿处理了后事，还不嫌弃，收留了我和月儿。真的，感谢啊！”奶奶诚恳地说。

    “奶奶，不要说收留嘛。就像公公说的，你和月儿是我们家里人！您这不是跟我们见外嘛！”姜萍走过来，靠在奶奶身边，笑着撒娇说。“阿泽，你这儿媳妇真是讨人喜欢。有福气啊。”奶奶拍拍姜萍的手，也笑着说。

    “可就是，肚子不争气。”龙睦安的母亲在旁忍不住插了一句。

    姜萍一下子就僵住了，随即，苦笑一下，用以释怀。婆婆总是在公众场合直言她的不是，她已经习惯了。只是没想到，婆婆这么快又让那个问题向她碾压过来了。

    “住口！雅丽！你最好不要惹火我！”龙泽突然暴喝一声。王雅丽被这一喝点燃了生气的导火线，起身说：“哼！你能瞒多久呢？这件事她们迟早会知道！她生不出孩子，还不让人说吗？你去镇上问问，看看有谁不知道！”

    姜萍脸色惨白，却也不说什么。

    “你！我让你住口！没听见吗！”龙泽也起身对着王雅丽厉声喝到。王雅丽突然笑了说：“呵呵，不用急，我会住口，但也要在我说完这番话之后。”王雅丽突然走到穆月身边，轻轻拉起穆月，对着龙泽说：“我从一见这孩子就喜欢这孩子。而且，当年我们和她们陈家是有婚约的，要不是她的姐姐早早地夭折了，而睦安又早早地娶了姜萍，这个婚约我想你是不会忘的。虽说现在是恋爱自由。可是，传宗接代仍然是婚姻的一大要事。”

    “妈，你要说什么？”龙睦安起身不安地问。

    “我想，穆月这么漂亮，应该没有什么男孩子能拒绝她的。睦安，我可记得你父亲让你尽快处理完陈家的事就回家的。我可是知道你只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把陈家的事处理完了。可为什么是一个月后才回来？”

    “这……”睦安慌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姜萍一看这情形，就什么也明白了，就再也抑制不住地哭了，就气得头也不回地跑开了！那么惨白的脸，那么因为顽强忍耐而身体不住颤抖的姜萍，这么突然爆发式地，伤心欲绝地跑开——龙睦安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破了！“龙睦安！你不是人！不是人！你的承诺，你的山盟海誓都见鬼了吗？”龙睦安扪心自问。他，恍然大悟，猛地移动身体，跟随着姜萍的身影消失了。

    穆月还是不言不语。其实，她又能说什么呢？龙家帮了她处理好了父亲的后事，给了她安身之所，待她更是——隆重！该是千恩万谢了！她真的不该，不该再抢走龙睦安。她怎么能，怎么能啊——那么恶毒，那么无耻！

    穆月，站在那儿，心，已经因为龙睦安的举动而变得伤痕累累，却还是跟着他去了；空余这身躯，陪着这厅中的人，一起沉默。

    纵然，厅内一片沉寂，只是那汹涌的事实已在厅中人心间翻滚了。

    “月儿，你倒是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回房后，奶奶抓着月儿的手厉声问到。

    “奶奶——”穆月倒在奶奶的怀里，哭了起来。

    奶奶明白了，这是，她默认了。奶奶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地说：“月儿，我的好月儿。你不该啊，他们龙家对我们那是十足的恩情啊！我们不能不仁不义啊！”

    “奶奶，我，我能，怎么办？他……呜……他就这么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出现了，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我的心拿走了啊！父亲去世，我们的天就塌了！母亲的娘家人对我们是那么地不择手段，要我们放弃我们的家。父亲在，他们还有所顾忌；父亲一去，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你是看见了的啊！我们能怎么办？母亲去的早，在族中的身份已经有名无实，却还占着族中那么大的老屋；父亲是上门女婿，更是无权无势，纵然对家族的生意贡献大，可是那群恶人满足了吗？没有！呜……我们束手无策，是他救了我们啊！那天，他就像个英雄出现了，赶走了那群恶人，把家里的一件件事处理得井井有条，还对我们是那么温柔，是那么关怀，我只能崇拜，只能心动了啊！”

    奶奶不再说什么，抱住这可怜的孩子。她是在这样的花季，那么爱做梦的年纪却遭受了这劈天裂地的丧父之痛。若是说，穆月的母亲穆雨死的时候，穆月还不记事；可这18年来陈昇对穆月的万千宠爱，她是切身感受地明白的，更是全心敬爱回陈昇。深深敬爱的父亲的病逝，她怎么能不悲痛欲绝！而那么优秀的龙睦安，何况是以一种救世英雄的姿态出现，怎么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就进入了她的芳心啊。

    “情不由己，命是天定。”奶奶轻轻呢喃一句。

    奶奶照料穆月睡下，就在她床边，轻轻地说：“月儿，你看，姜萍是个很好的姑娘，她从一见你就对你很好。唉。月儿，我们走吧，这龙家是好，但终究不该是我们待的地方。我明天会和阿泽说的，正好打包带来的东西还没动，后天我们就走。”

    穆月无言，只是默默闭上了眼睛，只能默认。

    “更何况，他，似乎是不愿我留下，呜……我终于知道他举棋不定的原因了，呜——姜姐姐……”穆月在奶奶退出房门后，对着这黑漆漆的屋子，偷偷地哭了。

    第二天，穆月和奶奶刚走进客厅，就感到了那空气中的低气压。穆月的心莫名被收缩了。

    穆月看着他们，却意外发现这群人中不一样的姜萍，她反而是充满着阳光和活力的，而她，正对着穆月灿烂地笑着。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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