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 作者:肉书屋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第15部分阅读
已把图纸藏好在这里。他一直跟踪在后,记下机关启法。
凤眸轻阂。
国不能破。兴,若百姓苦,亡,百姓更苦。
书房窗户洞开,焰火明媚散夜空。
龙非离一凛,是清风等人发的信号,有人往这边过来了。
快速扫视着羊皮图上的行军路线,兵力布置。
急遽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只当做听不见,敛了心神继续细看。
人,已到门口。
唇微勾,袖手一甩,把路线图回归原处,掩上机关,把刚才从另一处取出的另外一张羊皮图放进怀里,闪身隐匿到窗边。
门推一刹,黑衣如墨轻跃出窗。
“爹,这里果然有人来过!”年颂庭脸色顿沉,随即嘴角上扬,“地图不见了。”
瞥了一眼书架暗格,年相冷笑,“拿得好。不管皇帝还是太后,这假图一拿,边防布置必乱,他们怎知这书房之内还藏了张真的兵布图。”
书房外墙侧,龙非离眸色微凝。
年相,朕把假图拿走,可放了你的心?真图已全数记下。
他迅速审视一遍四周侍守的卫兵,正待离开,一抹黑影却挟着劲风欺到了身边。凌厉的剑锋直递面门。
他手指微屈,在那剑身上一弹,已把剑锋掸开。
这一下,非内力深厚不能办,来人似乎并没有料到他身手如此了得,随即冷笑一声,剑势未老,花芒一挽,已往他下盘攻去。
龙非离蹙眉,遇着高手了——这人到底是太后还是这年府的人,抑或另有来头?偏偏在这紧急关头出现?
他心中计较,手下却毫不怠慢,身形游走间,已把对方几招致命的剑招避开。他武功极高,若在平时,数十招内把敌人拿下,并非难事。偏生现在若引起侍卫注意,那便是大麻烦。
那人看讨不了好去,出招越发狠戾,剑芒大盛,他心思聪敏,手上扣了霰石,攻击龙非离的同时,把石子击射出去,地上响声大作。
本来二人在墙角喂招,周围侍卫尚且不觉,这时都纷纷跑了过来。
“有刺客。”人影闪烁,有人已厉声喊出。
书房门旋即被打开,年相与年颂庭快步奔出,两人面色凝重,互递了个眼色,年颂庭已持剑飞身到跃到众侍卫的包围圈外,冷冷睇视着战况。
“保护相爷。”灯火扑闪,越来越多的侍卫从各处奔来。
年颂庭冷笑道:“来人,把这两人都给本将军拿下。”
正文 134一夜定情(8)
龙非离微微一跃,往旁边树上折了一截树枝做武器。/
黑衣人一凛,没料到他敢如此托大,他突然伸手往龙非离面门一扬。
龙非离也不躲闪,枝条直取他胸~腹要位。
黑衣人吃了一惊,这原是虚招,只为借机脱身,却不料被龙非离识破。
良机稍纵即逝,数十侍卫潮涌般已经加入。
龙非离看到年颂庭神色阴鹜,知他即要加入围战,年颂庭武功极好;他师出名剑山庄,若非怕被武功被窥穿,隐藏了身手,即使这儿的人再多,也早已脱了身。
“出什么事儿了?”惊乍的声音四起,年府众人批衣而起,这时也由众多护卫簇拥着赶到。
男人女眷都来了。
龙非离眸色微沉若皇帝与徐熹等人再不出现,那说明了什么?
这时,却听得不远处正大批赶来的侍卫丛中传来一声低吼一声低呼。
众人吃了一惊,看去,却见一个侍卫惊得连连倒退数步,颤声道:“年嫔娘娘,小人不是故意的”
站在书房门前的年相怒道:“出什么事了?”
他听得年嫔的名字,也顾不得这边的战局,急步往那方向而去。
年颂庭皱眉,目光瞬刻移开。
黑夜里,灼灼的火光,凌乱的人群,前方那堆动恐慌的侍卫还有地上一抹殷红的身影。
龙非离心里微微一沉,却毫不迟疑,袖子晃动,腰中佩剑已然出鞘,众侍卫只觉眼前寒芒大展,那剑势层层叠叠,风卷电闪般凌厉,便似从四面八方而来。
甚至还没有看清,已有人倒了地。
年颂庭听得厉叫声大作,心中一凛,暗道不好,到他回过头来时,这边哪里还有人?
繁花草树,另一处亭阁空地,凤眸掠过,是那黑衣人翻墙而去。那人借他狠招逃脱,龙非离嘴角微勾,也不去追赶。施展轻功往璇玑的房间而去。
“皇上。”
几个纵跃间,却见前方夏桑等人已全数换了装束赶来。
“年开阳锁魂香已解,与那年天枢随后便到。”清风急声道。
“嗯。”龙非离眸光一转,只见徐熹手中一袭明皇锦袍微微曳地。
他颔首,“聪明。”
夏桑与清风交换一眼,夏桑低声道:“皇上,是年璇玑。”
“蠢货!”年相大怒,挥手便把前面的侍卫打翻,年夫人等人已经围了上来。
年夫人满脸惊恐,只见侍卫团簇中,一名女子卧地。
一身红裙鲜艳似血。
地上,血迹斑驳,盘子横陈,碗碟食物碎散了一地。
女子袖子漾起,露出半截雪白艳红的手臂,一道深红从她肩上蜿蜒而下,拖到了臂上,伤口狰狞。
她紧闭着眼睛,眉心轻轻颤动着。
她身旁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轻轻晃着她的身子,哭道:“娘娘,娘娘”
那侍卫在地连连叩头,吓得脸色煞白,“是她自己撞过来的,奴才不知道她是年嫔娘娘,才刺了她一剑。”
声音杂吵,众人大乱,年相又惊又怒,年颂庭沉了一张脸。这年嫔在年府出了事,若皇上追究下来
年夫人哽咽着弯腰便要把璇玑搂进怀里,却教人抢了一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黄身影到处,所有人一惊,跪下揖拜。
皇帝却毫声不出,只是把璇玑抱进怀里。
整个庭院,站了了岂止百人,这时却声息全无,谁也不敢出一句声。
龙非离沉声道:“崔医女呢?”
看到璇玑的样子,夏桑也是大惊,他刚想回话,徐熹已低声道:“皇上,崔医女等宿在较远的厢房,奴才现在立刻去把她带过来。”
清风皱眉道:“我去。”
他身形微动,已经隐去了踪影。
瑶光冷睇着璇玑枕在皇帝臂上,心里一计较,站了起来,莲步轻移,已来到皇帝身边。
“皇上莫担心,娘娘一定会没事的。”她柔声道。
“滚开。”龙非离眉眼不抬。
这一声,所有人都惊愣住。若不是如夫人在背后相扶,瑶光已然跌坐到地上。
年颂庭看了年相一眼,年相脸色难看。
“皇上,出了此等事,臣罪该万死。”他重重叩下头。
龙非离没有回话,只撕下袍子给璇玑裹了伤口,伸手紧紧压住,不让鲜血流出。
白皙的手,瞬间浸红。
凤眸落在怀中女子苍白的脸上,龙非离突然想笑。
年璇玑,你难道不知道,若这一下,持剑的人剑锋再偏一偏,又或者那剑刃再锋利一点,你整条手臂都会被卸下来。
你不知道吗。
正文 135一夜定情(9)
“你的主子你就这样守着?”
庭院本是悉数的死默,皇帝的话出了口,那气息压制得人无法透喘过气来。/
蝶风这时也止住了哭泣,连连叩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这样的奴才还留来何用?”龙非离的语气似是他寻常讲话,夏桑却心道不好。
“徐熹,把她带下去。”
唤的是徐熹,夏桑骇然苦笑,皇帝甚至连他替蝶风求情的机会也堵绝了。
一句带下去,在场的人有谁没有听出弦外话来?
皇帝要杀了蝶风!
凝了一眼不远处娇~躯体尚自颤抖着的瑶光,年相脸色微微灰败,难道他真的押错了宝?皇帝到底是假戏还是真做最重要的是,璇玑的闺房距这里甚远,这半夜三更的,璇玑怎会在发现刺客不久后便穿戴整齐在这里出现?
想到这里,他的心顿沉。
蝶风哽咽着看向璇玑,身子簌簌发抖,她不想死,只是,当时她便在璇玑背后,娘娘执拗,自己却没有阻止得她
“徐熹。”龙非离眉峰一沉。
“老奴遵旨,立刻去办”
“你要做什么”细微的声音从他怀里响起,龙非离一怔,他的手被人捉住。
他立刻反握上怀里女人的手,凝上原本霜裹的声音,有了丝淡薄的温度,“崔医女很快就到,忍一忍。”
璇玑虚弱地笑了笑,“求皇上别动臣妾的婢女,她还是你亲赐的呢。皇上说想吃点夜宵,璇玑便带了蝶风出来小厨与这里本就相近,璇玑听得打斗声该退避的,却还是一时忍不住好奇走了过来,惊吓之下,冲撞上持剑的侍卫与蝶风无关。”
也许,是从刚才便一直不觉紧绷的情绪,龙非离嘴角上扬,终于忍不住淡淡的笑开。
心却拧得紧了。
手指在她的眉眼划过。
除去要朕赦了你的婢子,你还想把你父亲对朕的疑虑打消是吗。朕说过,厌恶你,你难道不知道么。
他凝了她片刻,突然拂上她的睡|岤,看了徐熹一眼。
徐熹原已命人押了蝶风走,现在皇帝虽没说什么,但他服侍在皇帝身边已久,明白他要放了蝶风除非不做决定,一旦作了主意,龙非离鲜少更改,现在却因为这年嫔
蝶风一得脱,赶紧奔到璇玑身边,手指还没触上她的身子,龙非离已把璇玑抱起,冷冷道:
“年相,看在年嫔份上,这事朕不予追究,但这些刺客,不管目的于你还是朕,朕必不放过,徐熹,着朕带过来的宫中禁卫,立刻封府。”
“夏桑,传朕口谕,让段玉桓派一千禁军过来,朕要封府彻查。这期间,谁若擅自离府,斩!”
徐熹和夏桑立刻躬身应了。
年相大惊,若这府一封,左幽王如何得走?万一被皇帝搜出匈奴王那边正在等他消息开战,这一旦延误,拖缓了开战的时间
年颂庭焉不知年相所想,立刻跪下道:“皇上,此事是末将等疏忽,不必惊动段大人,请让末将带罪立功,末将立刻带人彻查。”
龙非离挑眉冷笑,“既知办事不力守卫不周,让你们彻查,是不是要年嫔再受一回伤?”
年颂庭咬牙,却不敢再说什么。
龙非离一甩衣摆,抱了璇玑便往前走,随行禁军紧跟在后
年府里,男人脸色沉重,一众女眷却又惊又羡嫉,年夫人泪水哽凝,心里却甚是欣慰,她下意识看了如夫人与瑶光一眼,那瑶光却突然尖叫出声,眉尖是堆满恐惧,与此同时,微厉的叫喊声从女人中传出,不绝于耳。
“夫人!”伴在年夫人身边的嬷嬷颤声,手指指往前方
年夫人一惊,朝她所示方向看去,刹那掩上嘴,心肝惊慌惧裂。
皇帝一手抱了璇玑,另一手持了长剑,那剑却是刚从一名侍卫胸口拔出。
那侍卫甚至来不及喊叫,身~躯已颓然而倒。
正是误伤了璇玑的人。
他朝天大睁了一双眼睛,温热的血水从身上喷溅而出,把皇帝的龙袍也打湿了。
皇帝却颤也不颤,玉白的手一甩,把剑掷弃在地下。
都说,庆嘉皇帝性情谦和,温润如玉。
萧飒的衣袂消失处,所有人又惊又骇,瑶光颤抖着,却又突然痴痴想,若这男人抱着的是自己
璇玑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从床~上坐起身子,她神识还有几分昏沉,只是却还辨认得出眼前的房间,这陈设,这格局,虽雅致美丽,但不是年府,也不是宫里。
肩臂疼痛,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哑声道:“蝶风”
没有人回应。
她皱了皱眉,挣了挣身子想下床,身子却一滑,几乎要从床~上掉下来之际,脚步声急遽,一双手紧紧扶住了她。
正文 136成为朕的(1)
“蝶风?”璇玑一怔,来人却是蝶风。/
蝶风赶紧把她扶上床~塌,又替她盖好被子。
“这是哪儿?”璇玑奇道。
蝶风低声道:“是皇上在郊外置下的一所别院。”
任何一个答案比不得这个来得震撼,璇玑被打击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蝶风,他呢?”
蝶风垂眸,半晌却一跺脚,道:“主子,外面熬了粥,我去拿。”
璇玑惊愣,满脸黑线,她好歹英勇受伤了,这睡醒过来,没有满面胡渣的男主,自己的贴身婢女还在赌气,电视里都不是这样演的,为什么轮到自己就不狗血了?
五天。
璇玑几乎和相邻的几户人家都打过照面了。
皇帝还是杳无音讯。
夜色昏沉,外面在下雨。噼里啪啦的,夹了点芭蕉的香气传来。
璇玑拿了根狼毫在纸上“鬼画符”。
蝶风,小吕子,小双子,还有几个凤鹫宫的宫婢都在,宛然便是个小型凤鹫宫。
值得一提的是,崔医女每天都会过来给她换药,然后又见鬼似的告辞走了。
问蝶风他们发生什么事了,拼命摇头说不知道,只说皇帝让大家好好侍奉娘娘。
璇玑气闷,但对蝶风等人,好言诱~说无效,责骂打罚又使不出,逼急了,他们便齐刷刷跪在地上,还有什么方法呢?
她似乎永远弄不懂那个男人的想法。
又涂了几笔,把纸一揉,扔在地上,恼道:“睡了。”
蝶风好奇,把纸捡起,只见那上面写了几行字。
残酷皇帝的弃妃。
没有prada穿的皇妃。
皇帝,我要休了你。
“蝶风姐姐,你在看什么?”几个内侍围了上来,
虽然有个奇怪的字看不懂,蝶风还是嘴角抽搐,斥道:“去去去,娘娘要安置了。”
内侍们鱼贯而出,蝶风正想把这大逆不道的纸笺也拿出去毁尸灭迹了,璇玑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传来:“扔回地上。”
蝶风明白璇玑心情抑郁,想起那件已经在宫中传遍了的事,心里为璇玑伤心气苦,遂不声不响只把东西放回她床~榻下。
璇玑没有睡,用被子盖了头,眼角有点潮湿。
她为他做的,心甘情愿,她没想过他自此便好生对她,但五天了,把她扔在这里不闻不问,这算什么。
发怔发愣,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好像传来丝许声息,她一惊,她怎么老遇到这种情况啊?有人进来了?是他吗?
她呼的一声把被子拉开,喊道:“龙非离——”
房里却空空如也。
苦笑,掖亮了桌上的油灯,目光呆呆投在地面。
突然,她一个激灵。睡觉前,地上那纸还在的——
她心里一震,衣服鞋子统统都顾不上穿,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龙非离。”
外面,雨还在下,又黑又冷,她站在院子里大声喊,雨水一头一身,侵湿了肩臂上的伤口,很痛。
那道口子很深,才开始慢慢有愈合的迹象。
“主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背后,蝶风等人擎了伞,披头散发走过来,脸上满是慌乱。
“如果你们还当我是主子,便不要跟来。”满脸雨水,璇玑狠狠一抹,推开大门就追了出去。
黑天黑雨,不远处是一片芭蕉小林。附近几户人家早灭了灯火。
她怔怔站在雨中好一会,又四周胡乱走着,像盲头苍蝇。
“龙非离,是不是你?你在哪里?你出来!”
她哭着,冲一片空旷乱喊,回应过来的是漫天的雨声,雨滴打在脸上的疼痛。
“龙非离,龙非离。”
她嘴里胡乱叫着又胡乱向前走,没走得几步,不知被什么绊倒了,摔倒在地上,小腿似被什么割破,一阵濡热疼痛。
下雨,摔倒,狗血,有了。
璇玑突然想笑,她挣扎着站起来,低吼道:“龙非离,我受够了,后宫美人三千,在你心中,我知道,我从来什么都不是。最了不起不就是帮你捡回一个锦囊吗?”
“够了,我受够了,我再也不喜欢你,再也不了”
她又哭又笑,脑袋昏昏沉沉,身子一软,又往地上跌去。
雨里有什么掠过,她腰上骤紧,被人搂进怀里。
“蝶风”璇玑闭上眼睛,哽咽道。
“蝶风有力气这样抱起你吗?”来人淡淡问。
身子骤然一轻,他被人横抱起。璇玑惶然,睁开眼睛,便映进一双深涡般的瞳眸里。
那张脸郁秀绝美。
现在与她一样,每寸肌肤上都是雨水,远方,徐熹拿着伞静静站立着。
璇玑咬牙冷笑,“龙非离,这算什么?”
龙非离没说话,抱了她,便快步往前院子走去。
璇玑冷冷道:“放我下来。”
他脚步不停,她在他怀里使劲挣扎
一会,她没再动,似奄奄蜷缩在他身上。
龙非离一惊,往她脸上看去,却看到她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哽咽着,呼哧着气儿,竟是哭得气也喘不上来。
他几时听过别人颐指气使,这时却心里顿紧,缓缓把她放到地上。
璇玑站立不稳,忍着疼痛,走到院墙扶了,冷冷盯着眼前男子,笑道:
“你不是要把我废置在这里自生自灭吗?那么请不要再来,滚!”
龙非离也冷冷笑了,眸色如这天黑,看着她的手直直指着他,颤抖却充满决绝。
正文 137成为朕的(2)
“滚?这是朕的地方,你是朕的女人。/”
龙非离冷笑着,却又猛然咳出声来,那双寒利的眸却盯着她不动,炙热得似要把她整个揉进身体里。
这时,徐熹走过来,把油纸伞敛到龙非离的头上。
“皇上,小心身子。”
龙非离却一把挥开了他,伞掉到地上,微丝的声响早已消散在磅礴的雨声中。
“璇玑是你的,我不是,说完了,我回去睡觉,你也早点回去找你的美人侍寝吧。”
璇玑闭了闭涩痛的眼睛,也不理他,扶着墙慢慢走进去。
龙非离垂在衣侧的手紧握成拳。
把她弄到来这里来为了什么,半夜三更蔽天的大雨赶过来这里为了什么?为了捡那张她乱扔在地的破纸烂屑吗?然后他竟收在怀里
璇玑只觉得腰身一疼,那人竟已无声无息来到她背后,把她抱起来。
“放手,混蛋,你弄疼了我的伤口。”她怒道,可惜体力未复,又被雨水冲洒受冷,喊出来的只是一片颤抖沙哑。
龙非离却理也不理,把她紧锢在怀里,大步走进院子。
“奴才(婢)叩见皇上。”
院内,一众人跪下,看着龙非离与璇玑的情形都又惊又乱。
“滚!”龙非离冷冷道。
“放开我,龙非离,你这混蛋!”
蝶风等人吓得连伞也掉了,在雨中愣愣看着皇帝一脚把娘娘主屋的房门一脚踹开。
璇玑被狠狠扔进被褥里,龙非离伸手挥去,那门轰然一声合上,把惊雷雨声统统隔绝在外面。
龙非离紧抿着唇,脸色越发阴婺,抬手一扯,床榻前灯架子上的锦缎跌落。
数颗夜明珠子的光斑驳了满室。
璇玑一直不知这里放置了夜明珠,前一刻还为这突然的光华迷眩,却陡然看见龙非离一步一步逼近床~帷。
那柔和的光把他黑漆漆的背影扯成巨大。
璇玑开始害怕。那种战栗从心底,从四肢百骸,从身体的每个毛孔沁透出来。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她咬牙,不禁示弱。
龙非离凤眸半眯,盯了她半晌,方冷笑道:“你不是让朕找女人侍寝吗?今晚朕便要你成为朕的。”
他说着,手已挥下帘帐。
璇玑头脑昏沉,心里的战栗却越发清醒,她看到他黝黑炙热的目光落在她的上裳上。
她不由自主随着他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身上。
单衣在刚才的拉扯间已经半敞,颈下锁骨,大片雪白的肌肤,月白色的肚兜微微翻出,雨水把那稠子淋得湿透,竟把那羞涩的两点也勾勒出来。
璇玑一热一惊,伸手便往衣服拢去。
“来不及了。”
随着低沉的告诫,男人温热的掌撕~裂了她的单衣。
璇玑大骇,他想做什么,他不是一直不要她的吗?
“龙非离,别逼我恨你。”她拼命摇头,往床角里退缩。
龙非离的伸手捏紧她的下巴,瞳里烁出一片狠冷。
“恨?你还没有这个资格!你是朕的女人,愉悦朕是你的职责。”
他的话语消失在她的嘴巴里。
他重重吻住了她,璇玑死命挣扎,他大掌一探,把她的头颅压低。
她避无可避。
他用力吸吮着,她只觉得她的唇要被她压挤破碎,那凌厉的疼痛中却生了几许酥~麻、潮~热,她明明恨极他,竟突然不知道怎样去抵御。
他似乎从中获得了极大的欢愉,不再满足这个单调的口舌厮磨,她还在颤抖着,娇小的身子已教他精健的身~躯压住,她全然陷进了他的身体里。
下身突然传来一阵凉意他的指探进了她最私~密的地方,揉捻,抽动,进出。
她的身体背叛了她。
热流,一踏糊涂。她愤怒惊慌失措,却独独忘记了挣扎。
他的手指还在里面折磨的动作着,她却失神的望进他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她从来没看懂过。
现在却在那里清楚看到一泓深沉和情~欲。
只是因为惩罚或者男女之间而起的欲~望?他到底想怎样,他把她废弃在这里,却又乌天黑火的来看她?
纸笺子,地上的破纸儿是他捡去的吗?
堂堂一国之君在夜晚来拾这一片戏谑又荒凉的纸?
她不知道他想怎样,竟连自己想怎样也不知道。
她怔怔看着他,愤怒,喘息,哽咽,流泪
然后她看见龙非离拧紧眉,他的喉结微微的动,带着他气息的温热的吻,落到她眼睛上。
她听得他的声音碎落在她耳间,“别哭。”
那凉凉的,第一次听就觉得像能洞穿千百年时光的声音,像那钟石~||乳|~尖的水,能把原本的无暇塑成无数的神秀。
忍不住哭得更零落。
她一颤——他的手从她的身体里抽出,只捧了她的脸吻她。
他居然吻遍她哭得一蹋糊涂的脸,不嫌脏。
那样的温存,让璇玑有种错觉,仿佛他只对她一人做过,她确实是他倾了心去爱的人
正文 138成为朕的(3)
在宫里,他也是这样去哄每个女人吗?她不知道。/
那双狭长美丽的眸又暗又炙。
似乎他其实压抑了很久,现在不想再抑制,有抹势在必得的意味。
他吻上她的耳珠。
“朕想要你,好吗?”
轻得像溪涧流的声音,却强硬得不容她退缩,还有丝生硬
刚还哭得纷纷乍乍,现在她忍不住笑了。
也许是刚才的吻太温存,也许是分秒前的话太动人,她竟然想,他若要,她便给。
他们之间太多障碍,这一晚,暂且统统忘掉。
两相激~烈的怒意便似在这一刻突然湮灭。
她笑,“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用过问句,也是,像你这样的人,怎会用——呜”
唇再次被堵住
当她喘着气侧枕到一边的时候,他却不餍足,唇落到她的颈项上,吮吸着周移着,并不就着力道,只一味吞噬着她的每厘滋味。
他的手也探到了她的肚兜里,把丰盈握了,重重的揉捏占有她的肌肤上不由自主布起了一层栗粒。
紧贴着的身体,她能感觉到他那处的坚硬,他因她的身体而起的疯狂她的脸又红又热,呻吟不觉逸出了口,他的动作越发急促,大掌一过,扯落了她的肚兜,粗哑的呼吸落在她的胸~脯上,他含上了她柔软上的顶端。
她羞恼地推开他。
他便支肘凝着她。
凝了他片刻,突然伸手把他束发的镶玉金带挑下,发如瀑展,他的发披散下来,有几丝滑到她的掌心,带着湿漉冰凉的水珠。
她喃喃道:“不能只是我一个人乱。”
他挑眉笑了,伸手掬起她同样湿润的发丝——
“龙非离,女子的发为丈夫而束,男子也一样,代表他的热情只能由妻子来释放。可是,能替你绾发束发的人又有多少”她苦涩而笑。
“年璇玑,你这妒妇!”盯着那双明亮又苦涩的眼睛,龙非离的胸腔似乎瞬间被什么塞满,把她狠狠压到身下
明珠光薄,地上,跌落了一地的衣衫,明黄的缎子裹着月白的褒衣。
风从窗隙中偷进,微微曳起帷帐。
喘息浓重。
“璇儿”
“不要像唤你的每个女人那样唤我——”被撕~裂的疼痛混着哽咽,“我在家排行第七”
“嗯,小七吗”
她睡熟了,眼角还有丝氤氲泪痕。
他还没从她身~体里退出,唇边扬起抹笑,说不清为什么。
还想要她。
他是皇帝,只要是他的女人,他都是她们的第一个男人。他并不粗野,起码每个女人的第一次,他都温柔对待。
她,被他折磨得有丝惨了。她的身子很青涩,他却凌厉粗~暴地占有了她,在她的哭饶声中达到极致的快乐。
从来没有这样想要一个人过。
也许因为她是他的妃,她本来就属于他,只为一些隐晦的原因他并不想碰她,值到今晚他不想再压抑从她身上拿回属于他的。所以不免狠了。
只是,心底那抹微微拧着的感觉又是什么,把她暂时安置在这里又为了什么。
微微的烦躁。
他一皱眉从她体~内退出。
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了。
看天色,差不多到早朝的时间。
他站起身,发丝跌坠下来。绾发放发么突然想起她的话,转身看了她一眼。
她蹙着眉,却呼吸均匀,算睡得正好。偶尔还伸出小舌咂咂嘴唇。
他唇上一扬,坐了回去,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璇玑正梦到和追追玉环在餐厅里吃饭,突然,玉环道:“阿七,你看橱窗外面有人看着你。”
璇玑疑惑,往窗外看过去,却跌进一双狭长的眼眸中。
呼吸顿时屏住,却越来越透不过气来
她猛地睁开眼来,却见一个男人在床榻边支肘看着她,目光促狭又慵懒。
“你是谁?”她还有丝迷糊,低低道。
男人的脸色便微微变了,那双黑漆的眸更深了一些。
她的鼻子一疼。
她一愣,才清醒过来,拍开男人的手,恼道:“龙非离,你这混蛋!”
龙非离索性把她抱到膝上,语气闲凉,“朕要上朝了,你不是说要帮朕绾发吗?”
温热的大掌抚上肌肤,毫无隔阂,璇玑低头一看,自己全身光溜溜的,终于完全记起昨夜承~欢的事儿,叫了一声,从他怀里挣出,滚回床~上,用被子裹了全身。
“出来。”
那魔鬼般的笑,璇玑痛恨,“不要。”
龙非离划眉一笑,把她连人带被又抱了起来。
两人纠~缠着,很快又跌回床~上。
“快回去。”当男人的气息粗重从她颈脖上稍移开,璇玑又羞又恼,“你这昏君,快回去上朝。”
正文 139凤鹫禁宫
龙非离盯了她片刻,却把她的手放到他的发上。/
璇玑咬咬唇,心里却是甜蜜的,也顾不得害羞,光着身子,下~床寻了把梳子,往床上找回他的发带,跪伏在他膝上细细替他束起发来。
龙非离微阂上眼睛,他一夜未睡,这时只当稍做休憩。
软腻的触感突然从唇上传来。他打开眼睛,便看到她的唇正羞涩地从他唇上移开。
“累吗?”她低声道。
她唇上的轻柔似乎连着那浅浅的声音一道敲落在他的心上,他展臂把她拥进怀里。
“还疼吗?”大手抚过她的脊背。
璇玑一张脸热得快冒出火来,想起他昨夜粗狂,恨恨道:“很疼!”
他的声音却带点戏谑淡淡传来:“多做几次就不疼了。”
璇玑满脸黑线,这样露骨的话——闷不吭声地蜷在他怀里,他待她虽不温柔,她昨夜哭得声音都哑了,求他不要再来,他却仿佛置若罔闻,一边温柔的吻着她,一边在她体内狠狠撞击冲刺。
温柔的残忍,一个人怎能有这样两种极端。但那近乎粗~暴的占有,却让她有种感觉,他对她有丝失控。那让她有种悲凉的满足。
终于,他把她放回床~上,起身待出。
“龙非离,为什么把我安置在这里?”她微轻了声音。
颀长挺拔的身影微微一僵。
“你不是不甚爱宫里吗?在这儿养伤不好么?”
“那你什么时候把我接回去?”她淡淡问,虽然她并不想回去,但她更想知道,宫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既把她安放在这里,那事估摸与她脱不了些干系。
“玉致即将大婚,宫里各处忙肆,你在这里静养最好,朕今晚过来。”
他轻声道,头也没回出了房间。
三天以后。
那晚,龙非离没有过来,过来的是崔医女,还有一碗药。让人不会怀孕的药。
玉致公主大婚与她何干?院外,璇玑负手凝着前方的芭蕉林,只是笑。
三天。每天,她都会在这里站上一整天。
三天前,她还会大吵大叫,三天前那一晚,他折了她的翅。那一下又一下的有力占有,把他全数刻进她脑中。
“娘娘,回去吧。”身旁,蝶风心疼地道。
璇玑点点头,一个转身,却摔倒在地。
蝶风大惊,“娘娘!”
昏昏沉沉之间,璇玑听到盘碗打碎的声音,低沉又怒极的声音。
“朕让你们好好侍候,你们就把一个好端端的人侍候出病来?”
谁让踹翻在地上的声音,还有急遽的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医女的声音。
“皇上莫怒,娘娘身体之前约摸是积了风寒着了凉,后来又没有多加休息,心忧体虚”
迷糊间,谁微微粗砺的指划过她的眉眼。
熟悉的情景,就像她被太后杖打受伤昏迷的那些个日夜。
璇玑满身冷汗,一下坐起身来。
“娘娘,你醒了!崔医女说娘娘大抵便是这个时辰醒来,果然不差。”蝶风喜道,伸手一揩眼底,又转身对几个宫婢道:“还不快去取汤水过来?”
几个婢女看到璇玑醒来,也是欣喜异常,福了福,有人急急出了屋,有人去开窗。
璇玑望了望四周,抚抚酸痛的头,哑声道:“这儿是凤鹫宫?”
蝶风听得她语气茫然,鼻子一酸,赶紧点点头道:“娘娘,你昏倒那天,皇上就去别院把你接了回来。你昏迷几天,皇上急得什么似的!”
璇玑漠漠打断她,“别提那人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蝶风,你扶我出去走走吧,躺了些天,身子恹恹的。”
蝶风一怔,正在对面软塌前,撮弄着窗子的两个宫婢也回头悄悄看了一眼。
璇玑心里一动,只听得蝶风低声道:“皇上交待下来,娘娘身子未愈,让奴婢等侍候娘娘在屋里将养着,若奴婢等疏怠了职责——”
蝶风没有说下去,但璇玑怎会不明白,龙非离要将她禁足。
他也不来硬的,若她忤了他的意,非要走出这屋子,龙非离不会对她怎样,但受罚的会是凤鹫宫的一班内侍。
她该感恩载德的是不是?好歹,他把她接回来了。
璇玑气得浑身发抖,冷笑道:“好,好,不出就不出,龙非离,有本事你就将我在这个四方屋子里困一辈子!蝶风,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蝶风和两个宫婢见她动了气,都跪到地上,蝶风哽咽道:“娘娘,是奴婢们对不起你。若只是蝶风自己一个,蝶风必定如实以告,但这满屋子人的性命”
人人只是叩头,以为璇玑要发一通脾气,璇玑心里悲苦,面上却咬牙笑道:“我饿了,蝶风,汤膳什么的你帮我催催,派人送进来就好,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呆。”
正文 140金枝玉叶
她顿了一下,又问,“小狼呢?”
“好像是清风公子带出去了。/”蝶风抹了抹眼泪,赶紧领了两个小鬟退下,到得门口,想起什么,又道:“娘娘,夏桑公公适才来传”
她脸上一红,小声道:“皇上翻了娘娘的牌子,今晚会过来。”
“东西放下,你出去吧。”璇玑依在软塌上,轻声道。
那太监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却没有走,站在桌边,似乎在打量着她。
璇玑眼角余光瞥到,正感奇怪,看了过去,对方却一脸古怪笑意盯着她。
“是你?”璇玑惊道。
“年嫂嫂别来无恙?”
小太监嘿嘿一笑,但那精致的脸容乖张的笑,不是玉致公主是谁?
璇玑虽恼她拿了小札,但她对这小魔星一般的公主倒并不讨厌,甚至有几分喜欢,笑道:“有恙啊,我这不是病了吗?”
玉致掩嘴就笑。
“你怎么这副装扮过来了?”
玉致小嘴一瘪,道:“九哥都把你这儿圈成禁宫了,我不这样怎能进来啊?”
禁宫?璇玑心头一震。
“给你,快换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玉致突然道,扬手一袭东西便扔了过去。
璇玑一怔,却是一袭太监袍子还有帽子。
“出去?你九哥不是把我禁足了吗?”她苦笑。
玉致眨眨眼,“那是他的事儿,不是玉致的。年嫂嫂,你难道不想拿回玉致手上的东西了么?”
璇玑一凛,笑道:“好!反正出了事,有你这公主担待着。”
玉致翻翻白眼。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璇玑一边换衣一边问。
玉致眉眼晶亮,却只是不说。
碧草芳凄,不远处,一片破败的宫墙隐匿在草树中。
璇玑微微奇怪,“这皇宫中怎么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玉致轻轻一笑,道:“年嫂嫂,这宫中你不知道的地方多着呢。当然,这儿么,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她明明笑着说,璇玑却觉得她的声音有几分泠凉。
璇玑越发奇怪,玉致已淡淡道:“年嫂嫂,这里是冷宫。”
璇玑一凛,“公主把我带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玉致突然扑嗤一笑,“莫怕。最终能让你来这里的只有我九哥。”
璇玑却愈听愈心惊,凝眉望向玉致。
“别怕我。”玉致只是笑,“我带你过来,只是想告诉你——”
她附嘴到璇玑耳边细声道:“艳阳高照,明天也是这个时辰,想办法偷走出来这里等我。”
璇玑微沉了声音,“公主,你要做什么?”
玉致拂拂袖子,笑道:“你在宫外静养数天,大概还不知道吧。藩王和月落国使节都来帝都了。玉致快要嫁了,也许是西凉的外姓藩王,也许是月落国的王子,他们都向九哥提了亲,不知道九哥最后会把玉致许给谁呢?不过谁也无所谓,玉致谁都不爱。嫁给谁又有什么不同?”
璇玑一怔,却见玉致眉尖颦蹙,嘴角却还是倔强的在笑。
金枝玉叶,到头抵不过一场政治婚姻璇玑心里恻然,伸手挽上玉致的肩。
“那些人向九哥递奏子那天,我去找九哥十哥玩,出得来,夏桑突然把我拉到一边,他冷笑着说我笑得就像一名白痴。”
“夏桑?”璇玑奇怪,那个一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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