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林醉 作者:竹耳
第 2 章
那一年,娇阳公主在他围帐里泪光闪烁的看着他冷冷的眉眼,说他是最薄性的男人最温柔的哥哥。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司雨晴身前最无坚不摧的那堵墙,其实他多想告诉他们,他们错得多么离谱……其实司雨晴才是他生命中的那道光……是他之所以一定要活下来的所有信念……他宁愿不做天下人心目中的神……他只想要他妹妹好好的活着……活的平安喜乐……他明明已经为之拼尽一切了,却为什么还是护不住?
谁会想到,戎马一生铁打身坚的风雷将军,竟会有一天,哭的像一个孩子一样,哭的那么悲怆,那么无助……
而后,风雷将军弃邱桑国军事告急于不顾,抱着刚满周岁的云音公主不知所踪。国家社稷又如何?生灵涂炭又怎样?在他心里,整个邱桑国都不足以与一个人的性命相比重,他也只愿为一个人逼着自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做光芒万丈的盖世英雄。那个人不在了,他还留下何用?
同年,邱桑国破,国号改为有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不但名字娘娘腔腔,还不是个好人
来到望江,就绝对不可避免的会听到一个名字,格醉楼的楼主,离殇公子花林醉。
传闻说,离殇公子的皮相端端的好看,三年前初来望江,格醉楼帘后只隐隐显出一个模糊浅淡的轮廓,但凡见过的女人,便通通发了疯,出阁的也巴巴等着红杏出墙。
传闻说,离殇公子的性格端端的古怪,招待人的茶水是纹银百两的饮醉,却还偏行那喝满六杯才有见他一面机会的规矩,简直就是把银子当流水。
传闻说,离殇公子的身份端端的诡异,听成华街的四邻五舍讲,格醉楼建的这地方,前一晚还是黑洞洞一片废墟,一觉醒来就多了一座簇新的小楼,这花林醉指不定就是个鬼魅。
而对于坊间这些绿帽红杏鸡毛蒜皮的传闻,此刻就坐在格醉楼里的司云音,揉了揉自己圆滚滚的肚皮,看了一眼案几上已经喝空了的六个海碗,她表示,她对传闻中用到的“杯”字,保留自己的意见。
伴随着她的一声饱嗝,帘后终于优游的走出一个人。只见这人一身白衣,却偏在袖口和下摆处镶了一层金边儿,只在堂前的椅子上斜斜的一靠,懒散而漫不经心,是浑然天成的一派风流,他拿杯子的手骨节分明莹白如玉,司云音默不作声地比对了一下自己的手,不禁冲天翻了个白眼,娘娘腔腔!
许是司云音的那个白眼太过明目张胆,所以稳当当的全部落入了花林醉眼中,他先是“啧啧”了两声,然后幽幽地吐出一句,“我当一国公主,就算不倾国倾城,容貌也该再出众点!”
司云音赞许地点了点头,“我初来望江便识得公子名号,如今一见,倒也是觉得见面不如闻名。”
花林醉又“啧啧”了两声,“不光长得不够漂亮,脾气也不好!”
司云音轻笑一声,“不知古祀城许了公子什么,能劳烦离殇公子,帮着他将我找了出来?”
花林醉的身子又向后倾了倾,瞟了眼司云音那关节已然泛白的手,调整出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嘴角一勾,“只为有趣。”
“只为有趣?”司云音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悠闲喝茶的少年公子。
自邱桑为有滢所灭,只要尚有点头脑的国主都应该知道,这十几年来理应恩威并施抚恤民心,偏偏有滢国主就只知道加重苛捐杂税,往国库里敛银子,恨不能把举国上下所有的宝贝都搜刮进自己的口袋里。一国之主尚且如此,更遑论地方的官员。所以这数十年来,有滢内乱颇剧民不聊生,举国上下时有起义,其中又以古祀城的起义军最有威名,但他暗地里谋划了多年却一直按兵不动,只因缺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所以有滢虽一直暗潮汹涌,却也处于微妙的平衡。可就连她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都懂,即使微妙,这种平衡也终归是好的,至少不会哀鸿遍野血流成河,不会有很多人失去亲人失去家,更不会有很多人死,很多人生不如死。
而打破这平衡,拉她进浑水,让古祀城可以打着她前朝公主的旗号起兵的这个人,却只是为了有趣!
司云音抬眼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花林醉,“人说离殇公子通晓天地,即使是难测的人心,在公子的离殇之下,也不过一张通透的纸文,我却想请教,公子当真什么都晓得?”
花林醉拂了一下头发,未置可否。
“那好!”司云音一拍桌子站起身,端的是勃勃英气,“如果有人问公子如何四海兴平战乱不起,公子可晓得?如果有人问公子如何五谷丰登国泰民安,公子可晓得?如果有人问公子如何苍生有幸万物不衰,公子可晓得?如果有人问公子如何亲友不死真情不变,公子,可又晓得?此前我当公子当真通晓天地,而今看来,离殇公子,不过浪得虚名!”
花林醉闻言也只是勾了勾嘴角,一个纯然微熏的笑意瞬间便漫上眼角眉梢,竟是说不出的蛊惑人心。司云音的一席话字字珠玑,他却只注意到司云音把手背在身后偷偷地揉了揉,然后在司云音话音方落,懒懒散散地站起身,也只回了两个字,“送客。”
司云音看着花林醉逐渐消失在帘后的身影,脸憋得绯红一片,却还不忘为初见的花林醉做下一个总结:“不但名字娘娘腔腔,还不是个好人!”
这话正好慢悠悠地尽数飘进了还未走远的花林醉耳中,他竟不知,名字娘娘腔腔和是不是好人之间原来是存在因果关系的。后来还是当事人醍醐灌顶地对他说:“如果你还是想不明白,可以把‘不但……还……’改成‘不仅……而且……’,你就能想明白了!”
当然,这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前来兴师问罪的司云音,就这么义愤填膺地被人从格醉楼里赶了出来,这不软不硬的钉子碰出了她一肚子的苦闷,于是边走边愤恨,最后干脆用花林醉的人格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踏进这个“阴曹地府”楼!
直到一个姑娘迎面撞到她身上,她抬头一看,这第一眼只觉得眼熟,然后眼珠子在眼眶子里转了一圈,她便想了起来。
其实在找到她之前,古祀城那只老狐狸不是没想过别的法子,比如创立民众信奉的宗教,散布些天道罚滢的言论。这套计划原本很是周详,却最终葬送了,皆因那名被选中的“天女”从中作梗。而这名“天女”,司云音也只见过一面,看到的恰恰是她在古府的后花园里甩了古志平一巴掌。之后便听说她下落不明,司云音一直以为她已被古祀城杀人灭口,却想不到如今还会见到她,在古祀城的眼皮底下,活得好好的。
“我记得你,你在古府的那一巴掌,打的委实的好。”
这位姑娘先是一愣,然后陡然开始笑,“那多不好意思。”说完又顿了一下,凑在司云音耳边小声的说,“那个,你能不能先帮我把包子钱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我只骗了点吃的喝的,没做过坏事
有滢国的望江城,其繁盛气派之色丝毫不逊于有滢的国都殃都。它东临圆觉海,运河昌达,有着各色龙蛇混杂的商人盘踞此地,所以各色货物一应俱全,若要找出什么殃都都没有的精巧玩物,倒也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
而对于富甲一方的商人可选作逗留的客栈,却唯有望江楼。
据说此楼乃是当朝皇帝做太子时与皇后初识所在,他们便是结缘于皆喜食望江楼里的同一道菜,从此举案齐眉百年好合。如此不靠谱的传言只需推断一下时间便可不攻自破,但却从此让望江楼声名大噪,客似云来。其实说白了,食客们吃的不是菜,是身份,喝的不是酒,是气派。毕竟什么东西只要和皇族沾了边儿,这层次啊,自然也就上去了。
所以当凌冥拉着司云音义无反顾的一头扎进望江楼,然后凑在掌柜耳边神神秘秘地说了句话,之后拍着胸脯对司云音挥斥方遒地说这顿饭她请的时候,司云音不禁有些感慨,这还是刚刚那个付不出包子钱的姑娘吧?
小二为她们寻了处极僻静的地儿,刚一坐下,凌冥就开始挥舞着拳头对着司云音不断地叫嚣着:“珍爱生命,远离古家!”
司云音却还记得试探性地问上一句:“身上的银两,可还够?”
凌冥四处看了看,神秘兮兮的把脸凑到司云音面前,“你应该知道离殇公子吧?”
见司云音冲着她点了点头,凌冥愈发神秘兮兮起来:“都知道这离殇公子来历成谜,在这望江人人敬他三分,所以我都是跟别人说我是他秘而不宣的亲妹妹,只管把仗记在他的名下,几个月来竟都未被人拆穿!只是今天这卖包子的大叔执拗,非要实打实的真金白银,怎想我机敏过人,竟差点毁在一个包子上面,还是个菜包子!”
司云音低着头喝了一口茶,古祀城和花林醉是这望江城里为数不多的不能开罪的两个人,而面前的这个姑娘,不仅在古祀城眼皮子底下好好活着,还在花林醉眼皮子底下招摇撞骗,可若说前者因不明真假而有所忌惮,后者却不可能未闻得一点风声?可就当司云音想至此处,头顶突然有一片乌云整个压过来,接着,身后就传来一些笑眯眯的嗓音:“我前一段时间才听别人说我多出了一个妹妹,这才几天,啧啧,一转眼都长成大姑娘了。”
凌冥无辜地看了一眼司云音:“你朋友?”
司云音摇了摇头,“你哥哥。”
待凌冥明白了司云音话里的意思,“腾”的一声便站起身,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呵呵又笑了两声,哭笑不得地挤出一句话:“我能不能说我是路过的。”
花林醉径自在司云音身边的位子上坐下,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说了两个字,“不能。”
凌冥瞄了一眼对面的司云音,慢悠悠,慢悠悠地又坐了回去,如坐针毡。
司云音托着腮,看着眼前这个不久前才刚不欢而散的人,说了句:“离殇公子,真是巧遇。”
这话里的讽刺,花林醉自是听出来了,他往有阳光打下来的地方挪了挪,学着司云音的样子托着腮,“这是兄妹之间,血浓于水的召唤。”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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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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