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 作者:长风

    第三十七章：国母

    新月 作者:长风

    第三十七章：国母

    吴越国土本为山泽之地，多雨多雾是常有的事情，所以这雨一直延续到第二天的早上，长风一宿没睡好，这个天气他不太喜欢，阴雨绵绵真是让人提不起劲来，但是第二天长风还是早早的起来了，多年养成的习惯，自己还不会一入世就扔个干净。

    这里的天气好起来，山明水秀，蓝天碧水，风景秀丽，郁郁葱葱，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可这一变天，这里就让人觉得穷山恶水比起这样来不逞多让，什么好山好水都让这该死的老天爷给破坏了，林绮梦等人来得时候挑的日子还蛮不错的，风景如画的秀丽山水他们一路上在船上都看见了，等到天气坏了的时候，他们又到了最为繁华的都市，穷山恶水的形象自然就没有看见，看到的只是千秋城民生富足的生活，纯朴的民风，看来吴越国的国主治理的这一方土地还是非常有功绩的，这里的百姓都说出了个英明的君主，把陈迪都快要当成神来顶礼膜拜了，长风心中对即将见到这样一位英明的国主又多了几分期待。

    长风等人到达吴越的时候，林绮梦叫人连夜赶制了几套符合当地百姓穿的新衣裳，长风穿着这一身还不合身的衣裳，觉得有些别扭，但是碍着主人家的面子，加上自己也渴望一见吴越国的国主和国母是什么样的人，也就忍下了。

    在千秋城内，除了武将或者是有特殊使命的官吏，平民百姓是决不允许当街骑马，因为这山城本来就是道路弯曲，狭小，如果街上再有那么多的人骑马，就更加难以管理，因此吴越国对千秋城下达了这一禁令，林绮梦属于特殊人群的中的一员，但是却不愿意骑马，于是雇了一辆马车，载上长风，林福，东方芙蓉还有小鸯去吴越国的王宫，其他家丁护卫徒步跟随。

    吴越国的王宫建在一座山脚下，与其说是王宫还不如说是个园林，只有一点可以证明眼前的是吴越国的权力核心所在，巡逻的卫士和四面的高墙。

    穿过万象门，就到了王宫的正门前，正门前一大块大理石铺制的地面是百官停轿处，今天看起来相当的冷清，因为国主已经半个月没有处理国事了，所有事情都有国母代为处理，听说是国主闭关了，这一点吴越的文武大臣们谁都没有怀疑，他们国主的武功他们是见识过的，吴越过无一人是其对手，闭关练武是武人突破自身修为的方法之一，陈迪名列风云十大高手榜的第四位，这一点是全武林人都知道的。

    武功这么高的人是很难生病的，但是一旦病了，就表示这病一定轻不了，长风十分了解整个风云十大高手榜的来历的，每一个人的武功云中客都对长风仔细叙述过，吴越国国主陈迪，本为当今皇帝独孤天棚的先锋爱将，内功精深，拳剑双绝，拳法名字叫做：“不动神拳”，顾名思义，敌若不动，则全无伤害，敌一动，他的拳也就到了，这是一种后发而先制人高明拳法，云中客也曾今吃过一点小亏，因此对这套拳法推崇备至，剑法名叫“飘絮剑法”，剑法无形有意，施展起来就犹如垂柳轻飘，不知道剑指何处，是一门攻守兼备的好剑法，看来师父对他的剑法认为只是一门高超的剑法，并没有之处厉害之处，显是“飘絮剑法”虽是好剑法，还没有入师父的法眼，至于陈迪练就什么内功，师父只字未提，云中客与陈迪交过手，对其的剑法甚是了解，于是把她作为借鉴之用传给了长风，长风稍加润色传给了曹蕊凤。

    长风对陈迪病重这一点并不怀疑，师父是风云十大高手榜的第一位，还免不了陈年内伤发作，最后仙逝，而他怀疑的是，当年是不是就是陈迪和师父比武，最后两败俱伤，由于师父没有及时医治，伤势发作逝世，而陈迪经过一直有宫中太医医治，加上名贵药材补身，伤势得以缓下来，到今时今日才发作，长风不禁对自己得到这个结论感到可笑，在曹蕊凤身边待久了，自己也变得多疑起来了。

    还是见到人再说吧，现在的凭空想象只是在臆测，不能算数的，就算是真的，自己不见得为了已经死去的师父去杀死一个英明的君主，长风可没有那些迂腐的思想，只要不是恩怨情仇结下的梁子，师父的事情，徒弟决不会插手的，这是云中客经常在长风耳边说的这么一句话，也许目的就是为此吧！

    守宫门的侍卫检查过林绮梦一行人的身份，仔细检查过马车，长风缠在腰间的软剑，和怀里的铜管还有曹蕊凤送的幽凤匕被先留了下来，林绮梦见到长风身上居然有自己闺中密友的幽凤匕，眼中露出一丝的惊讶，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对长风越来越琢磨不透了，他究竟是什么样人，曹蕊凤居然把自己从不离身的幽凤匕送给他？

    带着这个疑问，林绮梦在宫中太监的带领下向王宫深处走去，一路上花团锦簇，在林府可以见到的名贵花草这里也随处可见，一国之主的家比起豪门还是有些高低的，长风心中评价道。

    王宫依山而建，在气势上远远不如独孤王朝的皇宫，但是却别有一番气象，吴越虽是鱼米之地，但是工商业不是很发达，财力自是比不过根基数百年的独孤王朝，如此规模的王宫已经让陈迪花了不少心思了，为了省钱，又不能让周围的国家笑话，那么大的王宫也就成了百花百草之园，这里也没有独孤王朝皇宫的那种死气的沉闷，百花绽放，几座宫院只为点睛之笔，丝毫没有王者的气派，只是屋脊比普通人家高上三分而已，这种高度是看不出来的，但这毕竟是吴越国国主的住所，外人看来这里一切都是神秘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王宫最高的建筑是梵云塔，听说国母信佛，国主特地为她修建的，其实那是吴越最为机密的所在，陈迪只不过借用自己夫人的名义而已，混淆视听，这一切自然不会有人告诉长风，长风也是在后来才慢慢知道的。

    小雨这个时候已经停了，雨后的空气特别的清新，东方芙蓉原本就不是什么好动的女孩子，第一次出来这么久，看到这么多自己以前只在书里面才能见到的东西，更加兴奋不已，东方硕此意让她出来就是为了锻炼她处世的本领和提高自身修养的方法，这一切都被她抛诸脑后，尽情的享受自己金色的年华，连长风都有点被她活波的性格感染，林绮梦与她更是姐妹相称，情感与日俱增，十几年在尼姑庵把她磨练成一个遇事波澜不惊的性格，这只是她的外表，一旦有了外界的引发，加上又毫无顾忌，东方芙蓉真正的性格一发而不可收拾，也就变成了大家眼前这个话多，聪明活泼的东方芙蓉了。

    一路上东方芙蓉问个不停，引路的太监知道这群人身份关系，不无一一尽心回答东方芙蓉的问话，这还省得林绮梦再说话了，因为林绮梦要问的，东方芙蓉已经把这些问题夹杂在自己的问题中都问过了。

    国母住的地方是在王宫最深处的“养心宫”，现在成了吴越国最高的权力机关，发号命令的所在，国主闭关，国母暂时取消了晨议，大事直接到“养心宫”禀明她再作处理，昨日国母得知林绮梦已到千秋城，干脆把今天所有的事情全部放下，不管大事小事，全由手下大臣自己处理，只为接见自己亲侄女林绮梦！

    林绮梦等人终于在“养心宫”的正殿见到了凤冠霞帔的吴越国的国母林云芳，这国母的年纪在四十左右，端是和林绮梦有些相似，如果说没有血缘关系，在场的人恐怕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林绮梦到这个年纪也应该差不多这个样子吧，长风心里嘀咕道，东方芙蓉则兴致勃勃的盯着国母林云芳看，碍于林绮梦这个侄女在场，今日又是姑侄女见面，不便怪罪东方芙蓉的无礼，只是后来东方芙蓉的一些说起来可笑，但是却让人不得不深思的问题让这位高高在上的国母不敢小视这个年仅十八的小姑娘，对她青眼有加，初次见面的不满情绪也就烟消云散了。

    林绮梦把自己带来的人一一介绍给自己的姑姑林云芳，林府是林府管家，林云芳从小就认识，哪有人不认识自己师兄的，何况这位师兄当年还是追求自己的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呢！林绮梦看出姑姑对自己的这位西席先生很感兴趣，以一国的情报能力，长风的事情林云芳怎么会不知道，于是着重介绍了长风，顺带介绍了一下自己还有个东席先生，东方芙蓉就是她那位东席先生的千金，林云芳看了一下东方芙蓉，这小丫头的父亲居然得到自己亲侄女的认可，想必才学也是相当不错的，只是天真浪漫点，但最终的目光还是落在这个实实在在站在眼前的西席先生长风身上。

    “先生之名，本宫早有耳问，想不到可以在本宫的居所可以见到先生，真是本宫的福气！”林云芳客气的对长风道。

    “国母过奖了，长风那一点微末本事更本不值得国母赞赏。”长风谦虚的回答道。

    “先生自谦了，江湖上把先生传成那样，一定不会是空穴来风吧？”林云芳是林绮梦的亲姑姑，一个眼色就知道林绮梦的意图，于是配合林绮梦的意思往下问道。

    长风不知道林绮梦暗中搞鬼，还以为这位国母不喜欢虚伪做作之人，当下道：“长风是有些本领，但一些武林朋友把长风传的有些过头了。”江湖对他传些什么他在山寨的时候有过耳闻，什么“隐士高人”，“武功可以与风云十大高手相比了”还给起了个名号叫做“什么秀士”的，长风自己都不太清楚。

    “先生如此高才，怎么会屈居在林府当一个小小的西席？”林云芳问道。

    长风心中“咯噔”一动，这林云芳是林绮梦的姑姑，在自己亲侄女面前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挑拨自己离开林府吗？再看林绮梦一脸神色平静，像是不关她事一样，原来人家并不把自己当做自家人，对自己的去留根本不关心，长风首次产生了离意，心中有了决定反正自己半年后一定会离开，不如加快一下速度，让林绮梦早点把自己解雇算了，于是道：“长风竟然已经答应了林小姐，在林府做半年的西席，一定会坚持下去的，除非林小姐认为长风失职将长风赶出林府，否则长风半年内不会离开林府。”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半年后，不管你林绮梦留不留我，我都是要走的。

    林绮梦没来由的心一痛，竟然有一丝不舍的感觉，莫名其妙，这个人对自家的动机不明，离开了到也好，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莫非是甄萍儿的缘故。

    “那么先生可有兴趣来吴越国做客呢？”这一问是林云芳自己问的，并不是林绮梦授意的，连林绮梦都惊讶自己姑姑怎么会去招揽一个身世不明，动机不纯的人。

    “姑姑……”林绮梦开口道。

    “绮梦侄女不要说话，姑姑在问先生话呢？”林云芳显出一国之母的威严，林绮梦也不敢再插嘴。

    “多谢国母美意，长风半年后还有事在身，能不能来吴越就要看缘分了。”长风回答的是实情。

    “先生好说词，“缘分”一词就可以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掉了，先生不但不是不善言词，而且还是巧舌如簧，传闻果然不可信。”林云芳哈哈一笑道。

    “姑姑，侄女想看看姑父。”林绮梦知道姑父肯定不是那些太监口中所说的是在闭关，病重的可能性最大，因为她接到的是姑姑的亲笔信件。

    只见林云芳神色一暗，脸色数度变换，长风，林福还有那个东方芙蓉都看到了，三人眼色交换了一下，长风先道：“国母与绮梦小姐许久没见，一定有许多话要说，长风在此实在不方便，请国母允许长风先行告退。”

    林福和东方芙蓉也是明白人，纷纷要求先行告退，林云芳看了三人一眼，道：“如此，三位是本宫的贵客，本宫就先让人带你们参观一下王宫，回头本宫设宴招待。”

    三人告谢，退下，跟随一名小太监游览王宫。

    林云芳摒退堂中所有人，只留下林绮梦和她自己在场，林绮梦看姑姑脸色凝重，心中十分不安，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道：“姑姑，姑父的病情怎么样了？”

    林云芳抬起头来，以平生最大的勇气道：“其实你姑父已经逝世五日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林绮梦只是觉得可能是姑父病比较棘手，没想到姑父居然已经过世了，林绮梦强忍着泪水道：“姑父一向身体强壮，怎么会一病就撒手而去呢？”

    “姑姑也不是很清楚，十五天前，你姑父突然吐血，接着就是卧病在床，姑姑着御医医治，丝毫无效，你姑父和姑姑无后，姑姑怕一旦你姑父出事之后，朝中就会大乱，于是严令御医守住这个秘密，秘密给你姑父治疗，直到五天前你姑父不治，撒手人寰，姑姑没有办法，只能秘不发丧，能撑多久就撑多久，你知道这几天姑姑的怎么过来的吗？面对那些大臣还要强颜欢笑，继续这个谎言，直到你来了之后，姑姑才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姑侄俩抱头痛哭。

    好一阵子，林绮梦先止住了哭声道：“姑姑，姑父的遗体呢？”

    林云芳是个坚强的女人，刚才只是把自己十几天的悲苦发泄完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这个时候不是她们姑侄俩痛哭的时候，得想办法应付眼前严峻的形势，三大部族蠢蠢欲动，吴越国面临分裂的危险。

    “你姑父的遗体被姑姑藏在王宫的冰窖里，绮梦侄女，你可是要看一下你姑父的遗体？”林云芳道。

    “姑父的死，侄女觉得有些蹊跷？”林绮梦道。

    “绮梦的意思是你姑父的死，是让人给害死的。”林云芳收住泪水道。

    “有这个可能，姑姑你想想，姑父武功那么高，又没有什么病史，寻常小病岂能让姑父不治身亡。”林云芳关心责乱，没有仔细推敲一下陈迪的死因，反正连御医都没查处死因，她就没有想到其他。

    “眼下吴越国表面上平静无事，实际上暗流涌动，朝中分为两大势力，一为丞相程蕴为首的姑父老人一派，这一派自然支持国母，另外一派是三大部族以拓拔圭为首，两派人一直争斗不息，姑父在世的时候有他压着，姑父一旦去世，再也无人能够控制他们，吴越又将陷入混乱之中，苦的将是黎民百姓。”林绮梦本是商家，收集各国商业情报的同时，免不了会收集到各国政权的动向的情报，所以林绮梦相当了解吴越国的情势。

    “这有何你姑父的死有什么关系？”林云芳问道。

    “绮梦怀疑是有心人在颠覆姑父的政权。”林绮梦直言不讳的道。

    “那会是何人？”林云芳把一切希望都押在自己这个足智多谋的侄女身上，要不让也不会秘密写信通知她前来了，可惜的自己的那个哥哥没有看透其中的关窍，轻易的把这个重要的情报转给了李源朝，更加加重情势的危急，现在林绮梦还不曾想到自己父亲会给吴越国带来多大的灾难，还只能局限于吴越国国内的问题。

    “也许是拓拔圭一伙人，也许不是。”林绮梦思索了一下答道。

    “那姑姑现在该如何办？”林绮梦来了之后就成了林云芳另一个主心骨。

    “让绮梦先去看看姑父的遗体吧。”林绮梦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道。

    “好吧，绮梦你就随姑姑来吧。”林云芳把林绮梦引入自己的房间，宫女和太监见到国母和林绮梦回寝室，慌忙行礼，林云芳怕宫中有害陈迪的内线，于是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脸带微笑的把林绮梦带入自己的寝宫，大凡大富之家都会在自己府邸里挖上一条地道，以备兵荒马乱的时候逃生所用，吴越国的王宫也不例外，这条王宫逃生地道的入口就在国母林云芳寝室的萝床下面，这条地道四通八达，可以通往任何在王宫地下的任何建筑，但是没有知道机关的所在，就算是打洛神仙也难进入地道，真正没有危险的入口就在国母的床板下面。

    林云芳和林绮梦两人搬开床板，再悄悄的合上木板，国母的寝宫，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闯进，据说国母没嫁给国主的时候学习的机关之学，不怕死的可以进去，曾今有刺客闯入林云芳的寝宫，不肖半刻，扔出一只刺猬来，抓刺客的宫中侍卫上前一看，居然是那行刺的刺客，自此以后除了国主还有侍奉国母的宫女可以在国母的允许下进入林云芳的寝宫，别人哪有这个胆量。

    在干燥的地道里行进了一百多丈的路程，然后拐入左边一条暗道，林绮梦是第一次进入这条地道，若没有人带路，她铁定迷路，但是只要走过一次，下次再进来就不会要人带领也不会走错了。

    在地道了大约走了半刻的时间，林绮梦开口问道：“姑姑，我们是不是在山腹之中？”

    林云芳并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个侄女的聪明才智，平静道：“我们现在就是在王宫后的山腹中，冰窖就建在半山腰，这你是知道的。”

    “那这么大的工程是怎么完成的？”林绮梦不禁对这个庞大的工程感到惊讶。

    “其实这个工程前人早已修建好了，姑姑只不过把它打通后，加上机关而已。”林云芳说道自己最为得以机关之学，脸上露出一丝的得意之色道。

    “知道这个地道的人有多少？”林绮梦问道。

    林云芳明白林绮梦心中所想，怕她认为自己为了保护这个秘密，把所有知道秘密的人都灭口了，于是解释道：“知道这个秘密的，大部分已经战死在沙场，没有战死的，也都是你姑父的族人，不会泄漏这个秘密的。”

    林绮梦“哦”了一声继续跟着林云芳往前走。

    寒气越来越重，想是已经接近冰窖了，林云芳有内功护身，丝毫不觉的寒冷，林绮梦可就不同了，自从走火入魔后，内力尽失，拿什么来抵御越来越冷的寒气。

    “姑姑，怎么还没有到冰窖就已经这么冷了？”林绮梦忍不住开口道。

    林云芳回头看到嘴唇发紫的林绮梦，心中后悔怎么没想到这个于是脱下自己的一间外衣，披在林绮梦身上，运功送过去一丝热气，缓解了一下林绮梦身上的寒意，解释道：“姑姑这王宫的冰窖可是分为两层的，一层摆放的是普通的冰块，也就是你小时候经常进去玩的的地方，一层摆放是一块千年玄冰床，这千年玄冰奇寒无比，是你姑父在这座山中发现的，用来练就上乘内功是上上之材，你姑姑这几年功力大进全赖此物。”

    等林绮梦身子缓缓回转过来道：“姑姑，这千载玄冰离我们还有多远？”

    “还有一刻的路程。”林云芳回答道。

    “那我们快走吧，再这样下去，绮梦可不能待太久的。”林绮梦轻微的道。

    “哦”林云芳忙扶起瘦弱的林绮梦向前走去，地道里是越来越冷，两人呼出的气瞬时变成的白色的冰凌，千载玄冰的威力果然不同寻常，真不知道林云芳开始是怎么忍受住的。

    终于接近安放千载玄冰的密室，晶莹的玄冰上躺着一个瘦瘦的中年男子，由于有千载玄冰的缘故，这位中年男子的尸身一点也没有变化，就跟没死前一摸一样，只不过皮肤变得更加白了，想必是阴寒的缘故，而这个人就是吴越国的国主陈迪，现在已经死了，毫无声息。

    密室的气温极低，林云芳一门心思已经放在死去的丈夫身上，忽略了一旁瑟瑟发抖的林绮梦，好在到了密室这湿冷变成了干冷，不然林绮梦早就冻僵了，这国主从陈迪的尸体脸上看去，一点被毒害的痕迹也没有，林绮梦忍住身上的寒冷，自己检查了一下陈迪的全身，也找不出一丝蛛丝马迹。

    没有任何发现，有找不出中毒的迹象，两人只好放弃，一起退出密室，转入地道，回到林云芳的寝宫，林绮梦活动了一下几乎僵硬的手脚，坐下，而林云芳却是毫无不适，掩饰好地道的入口，也坐了下来，陷入沉思。

    “这是王宫最高建筑，名字叫座“梵云塔”。”随行的太监给长风和东方芙蓉介绍道。

    长风驻足在这座七层的宝塔前，总体感觉这座塔一定不是佛塔，里面一定有玄机，东方芙蓉则看出这“梵云塔”里面机关重重，虎父无犬女，自己虽然不精通此学，家传渊源，一看便知。

    若是甄萍儿见到此楼一定会吃惊，设计这座塔机关的人的功力不在自己东方硕之下，要知道林云芳在林家专攻的就是机关消息之学，可惜林家一直不重视这一门之学，虽然鸳鸯岛上的机关都是由她设计的。

    林福自是知道一些内幕，当然不能说出来，只是随眼看看雨后的风景，王宫不必寻常百姓，自然会有些国家机密，掩人耳目的应该的，长风没有兴趣知道人家的隐私。

    参观完林云芳的“养心宫”居然花去了一个时辰，可见这“养心宫”有多大了，不过这是这是国母居住的地方，国母平时活动的地方就这些，很少出“养心宫”，国主为了国母才特地建造了这么大的一个养心宫，还把吴越国最核心的机密都放在“养心宫”，可见国主陈迪于国母林云芳之间的信任有多深厚了。

    陪同的太监知道国母中午要设宴款待林绮梦等人，不敢再带他们去参观其他宫室，只是把长风等人引入国母预备在那儿设宴的翠微亭，介绍了一下王宫的其他建筑，等有时间再去参观。

    吴越国的王宫分为八大建筑群，其中为林云芳国母的“养心宫”最大，国主陈迪的寝宫“黔阳宫”其次，再者就是陈迪处理国事的议事堂和大臣们休息的退思堂和连在一起的御书房，这算是第三大建筑群，余下的就是“演武宫”，是国主陈迪平时练武以及和宫中侍卫切磋武功的地方，还有御马监，御膳房，侍卫营房和藏书楼。其中侍卫营房是建造在王宫的隔壁，不属于王宫范围之内，但也算在王宫建筑群之内，凑成八大建筑群，国主陈迪没有其他嫔妃，所以这么大的空间住这么些人相当的宽敞。

    提起藏书楼长风最感兴趣，这王宫的藏书应该相当的丰富了吧，有机会一定要进去看看，哪怕是偷偷进去也行，长风对太监叙说藏书楼的方位听的最为仔细，生怕自己听错了，找不到地方。

    国母林云芳终于拉着林绮梦的手走出自己的寝室，神情异常高兴，显然是对林绮梦的到来非常开心。

    长风等人起来见礼，林云芳说了句：“无需客气”，然后招呼大家坐下，林绮梦和东方芙蓉分别坐在林云芳的左右，长风的位置正对着林云芳，林福紧挨着长风，面对者林绮梦坐下。

    国母林云芳让宫中侍女从御膳房端来佳肴，再从王宫的地窖里取出美酒给众人斟上，道：“今天本宫的身份是绮梦的姑姑，大家也就是一家人，不必矩于礼节，来，本宫先敬各位一杯。”说完一只手轻轻拿起酒杯送到嘴边，另一只手用轻纱隐去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难怪师父说女子饮酒的姿势是天下间最美最动人的姿态。

    长风也端起自己的酒杯，一口饮下，这就居然就是林家的雪里红，在这里成了御酒。

    席间东方芙蓉问了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把所有人都逗笑了，林云芳也甚是喜欢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于是把她和林绮梦留下了，长风和林福两人自行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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