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系列：破晓之前别爱我 作者:黎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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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 他不像你，一点也不像

    爱情的道路充满荆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穿过丛丛荆棘之後却是没有前路的悬崖。

    ────

    慕黎面对他的吼叫没有反应。

    慕祯宇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神情扭曲地大喊，“黎！你是我和楠的女儿啊！你和我解除关系，你就什麽都没有了！你知不知道啊！”

    慕黎依旧没有反应。

    “我不会签字的！可是我……我现在是个神经病……”慕祯宇拼命地摇头，又紧张地盯著慕黎，“黎！你千万不要和我解除关系，我是你的亲生爸爸啊！”他又指著墓碑大叫，“她是你的亲生妈妈啊！黎，我已经失去了所有，我不能失去你，不能让你一无所有！”

    慕祯宇又笑了起来，不停地抚著慕黎的脸，“黎，我看得出来，岳很疼爱你，有他这个哥哥保护你，你就继续呆在慕家，没有人敢怎样的！岳不像我……呵呵，他一定可以保护你！”

    慕黎总算抬起眼，看著他。

    “他是不像你，一点也不像……”

    慕祯宇兴奋地点头，下一秒又变了脸，无比哀伤地说道，“黎，我的人生已经被毁了，你的人生才开始，千万别像我这样。”

    慕黎听了，大笑起来，笑得泪流不止，“我的人生，呵呵，我的人生，哇呜呜……我的人生……”

    她还有人生麽？

    “黎，你的人生会很好！”慕祯宇很肯定地说道，随即也跟著她又哭又笑。

    她还有人生麽！

    “为什麽……为什麽你们要生我下来？为什麽啊！”慕黎突然竭力地对他嘶喊。

    “黎，我和楠很相爱，我爱她，她爱我，我们很相爱……”慕祯宇反复地呢喃。

    “你们相爱就要把我生下来吗！把我生下来让我恨你们麽！啊！是吗！”慕黎痛苦地扯著头发哀嚎。

    慕祯宇很吃惊地看著她，“黎，为什麽要恨我们呢？不要恨呀！我们也很爱你！”

    “有这样爱人的麽……”慕黎痛苦欲绝，气不顺畅得打起嗝来，“你们……把我丢在孤儿院，再把我领回家，却……却让我以为……以为爸爸妈妈……还有岳……还有岳……”

    天哪！她到底做了什麽！

    “我好恨！我恨死了！我真的恨死了啊！为什麽你要告诉我这些！啊！”慕黎抓狂地捶著草地。

    “黎，你别这样……别这样……”慕祯宇开始焦躁起来，“我特地回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些的！否则你要和我解除父女关系！哦，不！不可以的……”

    慕祯宇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痛哭流涕地说道，“黎，我的一切都该是你的，而不是被他们夺走！他们已经拥有了这麽多，却要让我的黎一无所有！”

    慕黎猛力推开他，凄惨地大叫道，“让我一无所有的人是你！你知不知道！是你啊！”

    “谁要你告诉我这些！你不说不可以麽！我一点也不想知道！”慕黎拼命地抓著草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g本不要做你和谁的女儿，我真的是死都不想要！”

    “黎……”慕祯宇呆呆地看著她。

    慕黎忽然抬起头，狠狠地瞪著他，咬牙切齿地咆哮，“你毁过我一次，现在又来毁我一次！我的人生彻底被你毁了！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杀了你啊！”

    “黎，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但现在我在弥补啊！”慕祯宇含著泪对她微笑，“你别和我解除父女关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把这件事解决好就回疗养所，我一定好好地养病，尽早康复回来，在我回来之前我会嘱咐岳照顾好你，他知道你是他的亲生妹妹一定会更疼你的！”

    “不要啊！”慕黎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

    他毁了她不够，还要毁了岳麽？！

    “黎，你要我怎样？啊？”慕祯宇开始挠手臂，无措地看著她。

    慕黎死死地盯著他，扯开他的手不让他挠，无比认真严肃地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神经病，但是你现在听好，如果你让岳知道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就立即自杀！”

    慕祯宇一脸震惊地看著她，慕黎穷凶极恶地开口，“听见没有！”

    慕祯宇连连点头。

    “我对天发誓，只要你让他知道，我绝对会死给你看！我一定死给你看！”说完踉跄地爬起来，努力挺直背脊，“你可以回疗养所了，这里没有你可以做的事！”

    “黎！”慕祯宇也挣扎著起身，抓住她的手却被她狠狠地甩开。

    “如果你还想再听我叫你一声爸爸，现在就回去养病！快点回去啊！”慕黎像个疯子一样地推他。

    “好！我走！我马上走！”慕祯宇吓得立即跑开。

    慕黎再次歪倒在地上，越哭越大声，往死里哭，“啊！”她抓扯著衣服仰天拼命地叫著，怎麽叫都叫不够！

    为什麽啊！

    为什麽要让她这麽活著！

    要让她被亲生爸爸当作养女抚养！要让她爱上同父异母的哥哥还怀了他的孩子！

    为什麽啊！

    她一直认为生下来就是孤儿已经是最可悲的事情了，不会有更可悲的了！

    可是！为什麽啊！

    慕黎爬到墓碑前，发狂地抓起那张照片，“你干嘛要生我下来！干嘛要让我活著！你把我丢去孤儿院不如掐死我、闷死我！我不会怪你的啊！”指甲被硬石划破弄断，黑白色的照片刷地被涂抹上一道道血色。慕黎却嗜血般地继续抓！

    她g本不想看这个女人长什麽样！g本不想知道这个女人叫什麽！这个女人是她从存在的那一秒起就憎恨无比的人！她连感激这个女人赐予她生命都做不到！

    一丁点都做不到！

    “非要我活成这样再去死麽！啊──”

    作家的话：

    很多人都说黎若啊，这麽虐女主很开心吗？好变态的。

    我写这章有哭（所以是一起受虐的）

    14岁的财产风波，改小了1岁的年龄，常年在外的慕爸爸，对慕黎有些凶恶的慕妈妈，其实很早就定下了。

    不是一定要虐，而是生活总有意外。爱情不简单。

    45 这样的她怎么让他死心？！

    眼睛睁著，就是醒著麽？心脏跳著，就是活著麽？

    ────

    这是个多雨的季节。她醒来的时候还躺在草坪上，毛毛雨细密得看不清，天是灰蒙蒙的白，仿佛近得她触手可及。

    慕黎撑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出墓园。

    来到十字路口，看著远方的红灯，她右脚往前伸了出去，却缓缓地缩回。

    “他和你不一样，这个家的所有一切都是给他的，没有你一丁点的份！你别想毁了他！”

    “慕学长竟然宣称他的妹妹是他的女人耶，不会是乱伦吧……”

    “你别说了啦，好恶心、好变态的！我真没想到学长是这种人……”

    “我怕自己情绪不好的时候会伤害你和岳，所以没有一直陪伴你们……”

    因为她，他孤单地长大，把爸妈叫做那个男人，那个女人。因为她，他遭受不堪的目光和言论。

    “我不是你哥！是你的男人！”

    “我们哪里不正常了？我们彼此喜欢，彼此需要，想在一起，很正常啊！”

    “你又不是我的亲妹妹！”

    这麽理直气壮地爱著她的他，如果她就这样死了……她是解脱了，但他呢？当他知道自己爱上亲妹妹，和亲妹妹上床还有了孩子，亲妹妹因此自杀了，他还能正常地活下去麽？

    她要保护他，要他没有瑕疵、无比高傲地活著，就算不可一世得有些幼稚可恶，但是继续不可一世就好！

    他的幸福与她无关了，越无关，他就会越幸福。她绝不能让他知道她是他的亲妹妹，绝不能让他继续爱她！

    心为什麽还在跳动呢？明明痛得不想跳了。

    “慕黎，你怎麽在这？你知不知道慕岳一直在找你？”突然她的面前有个人在对她说话。

    慕黎抬起头，看著他。

    这个世界多麽大啊！为什麽她的就这麽小呢？小到谁都不爱，偏偏爱上自己的亲哥哥。小到每次迷失的时候都会遇到泷泽。小到遇到他的时候天总是下著雨，她总是在哭。

    这人是带著面具的天使麽？

    慕黎抓住他的肩膀，紧紧地抓著他，伤心地哭喊著，“我矛盾了多久，挣扎了多久，痛苦了多久，好不容易才往前走一步，决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的时候，却没有路了！”

    他是天使的话就帮帮她吧！让上天聆听到她的话！

    泷泽蹙著眉头看著她，她怎麽了？她的模样轻而易举地让他的心阵阵揪痛，但他听不懂她的话。她和慕岳──泷泽握紧双拳，之前不是还好好的麽？

    “为什麽不早点告诉我！为什麽非要这个时候才告诉我！”抓著他的手滑落，慕黎跪倒在地上，上天听不到的！即使听到也装聋作哑了这麽久！

    泷泽立即蹲下身抱她起来，上一次见到她，她在无助地哭泣，而这一次，仿佛是天塌下来般的崩溃。

    慕岳，别老让他见到这样的慕黎啊！他受不了的。泷泽心里暗叹，搂著她轻轻地拂拭她的发和背脊，温柔无比地哄道，“慕黎，和我先去车上好麽？我让慕岳来接你。”

    出於自我保护，他这样开了口。他是个好人，也只有做个好人的份，这个时候借给她一个肩膀，但他清楚这个女孩不是他的。

    “不要！不要……”慕黎拼命地摇头。慕岳见到她一定会紧紧地抱著她，然後既宽慰又生气地对她说，“黎，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我都要疯了！”

    再然後，疯狂地吻她……

    她真的能预想到，甚至现在就感受到了他强壮的臂膀禁锢她的力量，感受到了他霸道的唇舌侵占她的炙热……

    让她的身体，灵魂都不自禁地颤抖。

    可是不行了！绝对不可以了！

    慕黎猛地抬起头，看向泷泽，哀求道，“带我走吧！去哪里都好！”

    泷泽眉头皱得更紧，却连忙答应。

    他实在想不到有什麽地方可以去，只好带她回家。一路上，慕黎蜷缩著，目光呆滞，一动也不动。

    怎麽会这样？因为慕岳今天一早宣扬她不是他的亲生妹妹麽？泷泽暗自否定。慕黎不会在乎，否则她也不会那天亲自对他说出口。想到那天，焦虑的眸色沈淀下来。

    爱情真是蛮不讲理的东西。他伤痕累累的时候独自舔舐，却舍不得让这个害他受伤的女孩一人难过。

    把车停进车库的时候，慕黎依旧保持著那个姿势。

    “慕黎，到了，我们下车吧！”泷泽轻声地说道。

    她没有反应。

    他陪著她坐了会，仔仔细细地看著她的脸，空洞得让他疼楚，慕黎，动一下眼睫毛也好……可是他等了很久都等不到，终於忍不住捧起她的脸让她看向他，声音哑暗地问道，“慕黎，到底怎麽了？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

    慕黎连眼都没抬一下，只是面对著他。

    泷泽看在眼里，心彻底作痛，不禁抚起她的脸颊哀伤地说道，“慕黎，如果心里难过就哭出来，不要憋著，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受！”

    慕黎听话地眨了眨眼，落下两行眼泪。

    泷泽见了再也不顾任何地把她搂进怀里，原来她哭了他更难受！“到底怎麽了？慕黎，到底怎麽了啊！”

    慕黎只是安静地哭著。现在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哭是什麽，有什麽用。

    她的头发湿湿的，衣服也是潮冷的，散著淡淡的甜香，他抱著，不想放开。

    这样的她怎麽让他死心？！

    泷泽挫败地叹了口气，稍稍放开她，温存地替她擦试眼泪，“你淋湿了，先去我家里，好吗？”

    他等待了会，知道等不到答案，便径直开门下车，然後打开她边上的车门，将手伸向她，“来，下车吧！”

    慕黎茫然地看著他，其实她都不知道泷泽把她带到了家，更甚者，对他出现在她的面前都有些困惑。

    原来人眼睛睁得这麽大也有不清醒的时候。她还需要清醒麽？清醒的每一秒都会痛死人的。

    她没有拒绝他，抬起手塞进他的掌中。

    泷泽看到她的手倒抽一口气，没有一片指甲是完整的，嵌著近似乌黑的血块，立即抓起她的另一只手，俊逸的脸庞恍然失色，口吻惊慌地问道，“你的手怎麽回事！到底发生了什麽！”

    他的语气真像慕岳。慕黎忙往後缩回手，但泷泽却紧紧握住，将她拉起来，拽著她往大门走去。

    他脚步快得让她差点踉跄跌倒。慕岳也经常这样拽著她……

    视线忽地模糊不清，不要再这样拉著她了！她不能跟著他走下去，前面是悬崖，是地狱啊！她要把他拉回来！慕黎使出全身力气反拽著泷泽往後拖。

    泷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拉身体往後一倾，差点摔个四脚朝天，站稳後莫名地问她，“慕黎，怎麽了？”

    慕黎一怔，忙松开手。他不是慕岳！

    泷泽瞅著她失常的样子，努力挤出温煦的笑容，再次握起她的手，柔声哄著她，“慕黎，我们先去屋里吧！”

    46 慕黎，你还有我

    爱情的限制

    ────

    泷泽半推半扶地将她放倒在沙发上，下一秒就去找医药箱。拿来後打开，抓起她惨不忍睹的手，捏著酒j棉球却迟迟不敢下手，慕黎会很痛的……他光想想就害怕得身体发抖，深吸一口气对她扯著僵硬的笑，“慕黎，痛了就叫。”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一g手指，用棉球很轻很轻地擦了一下，立即抬头看她，慕黎两眼无神地看向他背後的某处，“痛麽？”泷泽温柔地问道。

    没有回应。

    泷泽抿了抿唇，低下头继续，每擦一下就抬头看她一眼，只是她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过。怎麽可能不痛！泷泽心里呐喊。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能让她全然不觉得痛！他无法抑止地胡思乱想起来，但又逼自己集中j神处理她的伤口。等他清理完一g手指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

    怕自己弄疼她又希冀她能叫一声而不是漠然以对，矛盾得要命。

    这辈子他都没这麽紧张过！

    还好他是个自控能力极强的人，渐渐地静下心来。脚蹲得早麻了，他却没有加快手里的动作，相反，更慢更仔细。

    当他替她最後一g手指涂上膏药，再缠上透气纱布後，他深深地吁了口气。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脚没了知觉，只好撑著沙发改成跪姿。他跪在她的面前，伸手抚著她的脸颊，刚才在车上的时候，那触感细滑柔腻得让他贪恋，他露出招牌式的迷人笑靥，“伤口都处理好了，你真坚强。”

    他这样抚著她，她露出羞涩的神色也好，报以抵触的姿态也好，或者最基本的表露出惊讶，都好过这样的无动於衷。

    像只j致的洋娃娃，任人摆布。这并没有勾起泷泽的邪念，相反让他伤心，因为她完全漠视了他的存在。

    这个女孩，真是一次次地打击他的骄傲。泷泽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硬撑著自己爬起来。艰难地走了几步路，揉了揉腿，再继续。

    取来浴巾替她擦拭头发，替她褪下外套的时候，她也没有挣扎一下。

    真的什麽反应也不会有麽？泷泽盯著她，再次捧起她的脸，“慕黎”

    慕黎总算对他有了回应──眨了下眼。

    他本来想如果她还没有反应就吻她，真是及时的眨眼，泷泽心里笑了起来。“去换身衣服吧，我做晚饭，有什麽想吃的？”

    她看著他，渐渐地有了焦距。他的皮肤很白，不同於慕岳的小麦色，真的白得有些透明。宽宽的额头，弧度很好看的眉毛，慕岳的眉毛也超级好看，只是更黑些，更浓些，也更直些。他的眼眸很清澈，没有一丝杂质，而慕岳的是漆黑的，深不见底的。他的鼻子很高挺，慕岳最好看的就是鼻子了，像刀刻出来的。他的嘴唇色泽很美，每一寸的唇弓曲线都散著柔情，慕岳的唇瓣比例也很完美，却是刚毅冷峻的……

    泷泽瞧她看著自己出神，心却没有狂跳，因为她似乎在看他，又没在看他。他并不想这麽认为，但是氤氲遮住了她美丽的大眼。

    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注视。泷泽牵强地弯起嘴角，了她的头，“快去换衣服吧！”随即避开她的目光走向厨房。

    慕黎愣了一下，痛到麻木的心又恢复了些刺痛，她竟然不由自主地比较著两个长相完全不同的人，但是──她是个画画的人，她知道其实不是比较，而是捕捉。

    她可悲到从一张没有丝毫相似轮廓的脸上去捕捉另一张已经被她抹成一片黑色的脸麽？

    彻彻底底地、一辈子都画不了那个人了。

    滚烫的泪珠啪嗒、啪嗒地滴在她的腿上。

    泷泽见她依旧坐在沙发上，便开口问道，“慕黎，想吃中式、日式还是西式的？”

    今天他的问题真是太多了，以至於总是没有答案。泷泽苦笑，扫了眼佣人为他准备好的食料，其实她不会在乎吃什麽吧，也不会在乎是他做的。

    把蔬菜汤、神户牛排还有米粥端上桌，正想叫慕黎过来吃饭，却想到什麽，按了下遥控，才出声，“慕黎，过来吃饭吧！”

    耳边传来那首daisythe dawn，他为她作的钢琴曲。慕黎忙擦了擦眼，吸了口气站起来。她这样的烂泥巴，竟然让泷泽这般侍候，真是本末倒置得过分了。

    摆出笑容对她而言一直是小case，好不好看就另当别论了。“对不起，给你添忙了”

    泷泽迎上她的笑靥，“没什麽，我也要吃饭”

    “看上去就好好吃！”她没怎麽看却脱口而出。

    这句台词他记了很久，不由笑意转深，“希望味道不会走样。”

    慕黎一听，咬了咬下唇。

    平时佣人知道他吃的少，所以只准备了一份牛排，他切了一大半放进慕黎的餐盘，满怀期待地说道，“你尝尝看”

    慕黎盯著这份牛排，拿著刀叉的手颤抖不已。那天他也做了牛排给她吃……就在那天他们做了爱，也就在那天她的心彻底动摇了。

    如果没有那天，该有多好！

    刀叉忽地掉在盘上，慕黎捂住脸，肩膀抖瑟个不停。

    泷泽吓了一跳，立即冲到她的身旁，满是愁色地问道，“慕黎，你怎麽了？”

    慕黎摇著头，依旧捂脸哭泣。

    他耐心是很好，可他忍了足足半天了，他扯下她的手，一边替她擦泪一边问道，“告诉我，你和慕岳之间出了什麽事？”

    慕黎呜咽著不说话。

    “慕黎，我说过你有任何需要帮忙的事情都可以找我。如果慕岳惹你不开心或者伤害了你，你告诉我，我会帮你教训他的。”泷泽顿了顿，无比坚定地吐了六个字，“慕黎，你还有我。”

    是的，他宣战了。

    慕岳不能让她快乐，他为什麽要大方退出？

    慕黎却更拼命地摇头，她怎麽就是忍不住哭呢，不要在泷泽面前哭啊！他会误会岳的！她吸了吸鼻子，对著泷泽哭著笑了，“没什麽，我只是发现自己不爱慕岳。”

    他说过，爱就是爱，没有可以不可以、能与不能。

    但是爱就是有那麽多的不可以和不能。

    作家的话：

    泷泽这人什麽都好，就是太骄傲。

    呵呵，这真的是我很喜欢的一个故事。男主我都喜欢。（自恋若xd）

    47 因为不爱难过成这样，是吗？

    爱情是自私的，无私也就成了相对而言。

    ────

    泷泽并不诧异，甚至表情是波澜不惊的。慕黎看著他，心抽痛了下沈闷到底。连泷泽都不相信她的话，慕岳又怎麽会相信！

    可她必须让慕岳相信，否则他一定会和她纠缠下去。

    “我真的不爱他，所以难过。”慕黎直直地望进泷泽的眼里，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能保护好慕岳，她可以一辈子睁眼说瞎话。

    这一次泷泽挑了挑眉，抿了抿嘴。他信了她那麽多让他难过的话却不信一句可以让他雀跃的话麽？那真有些自虐倾向了。

    只是她知道在一个喜欢她的男人面前说这样的话意味著什麽？

    她可能知道，可能完全不知道。他需要让她清楚地知道麽？吻她向她坦白爱意，这个时候如此脆弱的她面对他的进攻应该很容易投降。

    这麽好的机会……

    然而他不是这样的人。太可惜了。当然归g结底，他的骄傲发出警告，逼著他退缩，因为他曾经婉转地告白过，就在一分锺前，他又并不含蓄地表达了一次。

    这女孩g本没在意，脑子里还都是慕岳呢。

    “我知道了”泷泽潇洒地笑了笑，著她的头说道，“如果因为这难过，那快点好起来吧！”说完走回自己的座位。

    慕黎呆呆地坐著。泷泽见了又开口，“慕黎，饿著肚子的话，肠胃就无法消化你的难过了，吃饭吧！”

    慕黎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听话地用餐。坐在对面的人实在美好得不真实，他的每一面都是这样麽？现在的她真的无法相信别人可以这样纯粹的简单。

    真奇怪，她对泷泽一直都是欣赏的，现在倒有些挑毛病的意思。或许他让她更加怨责上天的不公吧……

    无所谓了，她活成这样，再恶毒点能糟糕到哪去？

    她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塞吃的，这牛排她经常吃，也不需要假惺惺地夸赞了吧。十年来她过得真奢华，却是要付出代价的。

    心里冷冷地笑了。真不值。

    泷泽凝视著她，她吃饭的样子依旧很美，虽然动作有些赌气，眼神很哀怨。慕黎从里到外一直让他惊叹，让他觉得矛盾。也因为如此，存在感强烈得让他无法忽视。

    这种致命的吸引力不是所有美丽的女孩都拥有的。

    等两人吃完饭，慕黎对他扯了扯嘴角，“谢谢你的晚餐，我来收拾吧！”

    泷泽立即摇头，“不用了，佣人会做。”上一次他只是找个藉口避免尴尬而已。

    那她能做什麽？她不想欠别人，这辈子她唯一欠的人就是慕岳，她还不清，越来越还不清，永远都还不清！看了看时锺，已经十点多了，她该走了，吃了顿霸王餐也就算了，别再给泷泽添麻烦。

    “今天谢谢你──”

    “如果你不是回家就留下来吧。”泷泽打断她，笑得很阳光灿烂。

    她的确不会回家，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但她不能赖在这，“泷泽，很晚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好吧，我送你回家。”泷泽作势起身。

    “不要！”慕黎想也不想地拒绝。

    “那就留下来，这里空著的房间很多。”泷泽依旧微笑著。

    “我真的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慕黎倒是有些哀求起他。她并不迟钝，他的好意她心领了，可是收受不起。她真的不想再对他说什麽决绝的话……

    “慕黎，这个时候我会让你一人在街上乱走麽？你留下来才是不给我添麻烦。”泷泽笑意淡了很多。她即使说著客套话也让他感到受伤。“就算是再普通的朋友也会这麽做，所以你别见外了。”这样说总可以了吧？

    “泷泽……”慕黎为难地叫唤了声。

    “好了，你应该很累了，早点休息吧！”说完他拉起她的手就往楼上走，将她推进一间房後笑著说道，“宅内通讯按203就能联系到我，晚安”

    其实他就住在她的隔壁，但不想让她困扰。

    门被合上了。慕黎扫了一眼房间，今天就在这住下了麽？她有些惊讶泷泽的强势，或许男人都这样吧，只不过慕岳一直明目张胆地表达出来。

    岳……他现在在做什麽？一定急疯了吧……慕黎颓然地跪倒在地上。

    她真希望爸爸没来找过她，可又无比庆幸他独自来找她。慕黎死死地抓著左x口的衣服。一个从没有给过她母爱的女人和一个懦弱无能的男人，他们以爱的名义把她摧毁得一点一滴都不剩！明明可以不要生下她，明明这十年里可以告诉她真相！

    她恨，恨得不能再恨。

    也对自己愈加的恨！

    因为是养女，因为卑微的出身，一直谨言慎行，即使对岳的情愫日益俱增，却始终提醒著自己别痴人做梦，不能爱他、毁了他、毁了这个家。

    现在真的不能爱了！但也已经毁了他！为什麽当初没有一直克制下去呢！慕黎拼命地敲击自己的x口。

    肚子里的孩子，好无辜！可她必须扼杀掉，将这罪恶的证明消抹干净。慕黎捧著肚子失声痛哭。孩子，她和岳的孩子……还好没有告诉他自己怀孕了。

    她庆幸著所有的不幸！天啊！真的就这麽看不得她一点点的正常吗！

    她还不能死！即使已经活在了炼狱里。

    “岳……你一定要好好的……”慕黎自言自语了一句，曾经都是岳为她遮风挡雨，然这一次她要守护他，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守护他！

    垂下眼看著手腕上的镯子，毫不犹豫地去扯。她一直舍不得拿下来，除非慕岳要回去。但是从今天起，她真的不能戴了！

    “答应我，这辈子都戴著。”慕岳的话反复地回响在耳际。

    慕黎哭著不顾疼痛地继续脱手镯。她绝不会再让这份禁忌锁住彼此！

    泷泽仰靠在门外的墙上，双拳紧握。

    因为不爱一个人而难过成这样……是麽？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湿润起来，慕黎，被你爱著一定是件幸福无比的事情。光想想就幸福得心痛。

    他渴望得要命。

    48 可以考虑下我吗？

    如果喜欢一个人喜欢得心里已经藏不住，就说出口吧。

    ────

    他也加入了逃学行列。不过第一反应是，他长这麽大怎麽才逃学？

    他并没有呆在家陪慕黎，而是去了购物中心，买了一堆从没买过的东西──女人的内衣、衣服和鞋子。

    除了鞋子，其余的很让他头疼──他不知道慕黎的尺寸。他突然发现，和慕黎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目光全集中在她的脸上。他一点也想不起她的身材如何。

    但头疼也只是一秒锺的事情。他把看中的款式每个尺寸都要了一件。

    店面经理看到他亲自过来挑选女装，都套近乎地八卦起来，泷泽只是笑笑没有回应。那些经理听他不知道对方的尺寸，都识相地收了口。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挑选著内衣，来店里的男顾客本来就少，何况还是泷泽这样的贵公子，女人的内衣本来就是穿给男人看的，那些女店员都好奇得要死，不但没有主动向他推荐，还聚在他的身後猜测他喜欢哪种风格的。

    “高贵典雅型的吧……”

    “我觉得应该是可爱型的……”

    泷泽很快给了她们答案──一款豹纹的，两款黑色的，三款粉色的，一款白色的。每个类型都挑了。她们有些失望，但是听到他每个尺寸都要，立即两眼爱心、容光焕发。

    金主而且绝对是个纯情的金主！

    泷泽突然觉得自己跑车太小，因为购物袋塞得他看不到车後窗了。他没什麽送礼物的心情，平静如水，甚至有些沮丧。他似乎喜欢著一个很陌生的人，光购物就能发现他对她的一无所知。

    不过这份沮丧很短暂，爱情本来就是盲目的。他以後可以了解她，可以陪她购物……只要她给他机会。

    回到家後佣人说慕黎没有下来过，他就让佣人把买来的东西整理下，径自走上楼。都快下午一点了，她该起来了，至少该吃些东西。

    敲了敲门，没有回应，“慕黎？”叫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泷泽犹豫了下，打开门。

    映入眼里的画面让他心脏蓦地紧缩──慕黎穿著昨天的衣服，斜跪在地上，一手搭著床沿，双眼瞪著，红肿不堪，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她的手……泷泽立即冲向她，把她半搂在怀里，抬起她肿得像猪蹄一样的左手，手背上全是瘀青，还有些皮破了向上翻，粘著已经干涸的血渍。他心痛地生气起来，晃了晃她低喊，“慕黎，你这是在做什麽！”

    慕黎随他摇晃，微微地合上眼。

    泷泽看向床上那只沾著血迹的手镯，脸更加暗沈，是慕岳送的吧！上次她躺在沙发上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不过那时他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觉得她戴再昂贵的首饰都很正常。

    她又没反应了！“慕黎！”泷泽微恼地呼唤。她如果爱慕岳，就爱给慕岳看！他是看不下去了！“我这就叫慕岳过来！”说完他站起身。

    慕黎立即爬起来拉住他，声音干哑地求道，“不要！我不要看到他！”

    泷泽听了转过身扶住她的肩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轻柔些，“慕黎，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是你这样折磨自己慕岳看不到，他一点也看不到！我让他来，你们好好谈谈，或许没你想得那麽糟糕。”

    慕黎连连摇头，反抓住泷泽，“求求你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他！我知道我留在这给你添麻烦了，我现在就走，我只求你别告诉慕岳！我真的求你了！”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也知道这样躲著慕岳不是个办法，可是她真的崩塌了，一时回不过神啊！

    泷泽分不清是怒还是悲，反正听见她的话x口起伏起来，口气有些冲地轻喊，“我没嫌你麻烦！”

    慕黎微愣，泪不自觉地滑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泷泽看到那两行泪水，立即把她搂进怀里，痛苦地开口，“慕黎，告诉我该怎麽做，我不想你再这样下去……”

    慕黎任他抱著。她也不想这样下去，她要打掉孩子，要慕岳对她死心，还要面对妈妈……好多事情……但她无从下手，现在的她一想到慕岳心就痛得不行，完全做不了任何事。

    泷泽捧起她的脸，望进她布满血丝的眼，他一望就陷进去了……再也忍不住吻上她柔软的唇瓣！

    他闭著眼，没看她，她的唇有些冰凉，他无比温柔地亲吻著摩挲著，慕黎推开我吧，或者抱住我。这个吻并没有多投入，充满了胡思乱想，他想睁开眼睛却不敢。

    她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抱住他，而是睁著大眼看著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她脑子已经很乱了，以至於这时候呆住了。

    泷泽等了会，有些焦躁地一手捏起她的下巴，让她微微张口的瞬间将舌探了进去。他小心翼翼地挑逗著她的舌……给点反应吧！泷泽愈加急躁，索x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背，让她紧贴著他。

    既然吻了，就别想吻好後会怎样。泷泽安慰自己一句，反倒放开了。他热情却不失温柔地含住她的唇，纠缠起她的舌。

    可是没一会就被慕黎推开了。她微微喘著气，难以置信地看著他，脸色煞白。

    泷泽难堪地抿了抿唇，瞥了她一眼垂下眼帘，眉头皱了皱，又抬起眼看她，认真地说道，“慕黎，如果你真的不想和慕岳在一起，可以考虑下我麽？我会努力让你快乐。”

    可能他的话比他的行为更让她震惊，慕黎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他。

    泷泽没从她的神情中找到一丝希望，忙惨笑著说道，“别急著拒绝我。我先去拿药箱来给你处理伤口。”

    走出去的时候一阵凉风吹过，让他心情舒缓不少，很多年前，他第一次向女孩告白的时候非常紧张，但是现在面对慕黎，已经不光是紧张了。

    她让他很容易冲动，但也让他轻易地後悔。让人一边想赴汤蹈火一边想自我保护的爱情会很苦的，就像刚才的那个吻。

    他以为会很甜，但事实上，非常的苦。

    作家的话：

    终於…………………………………………吻了

    49 欲言又止

    没有忘记不掉的人，只有不愿意忘记的人。

    ────

    泷泽再次走进房间的时候，慕黎坐在床边发呆。

    他坐至她的身旁，轻轻地叫了声，“慕黎”

    说实话，她觉得泷泽有些烦，她不想听他说什麽，因为她真的不想冷脸对他说些不好听的话。泷泽很好，就是因为太好，所以她总觉得自己老往脸上贴金，被一个王子样的人物喜欢却不稀罕还要一次次地拒绝，搞得像真的似的。

    泷泽并没有下文，而是拉起她的手安静地处理伤口。

    “我自己来吧！”其实这点小伤她g本不在意，但只能这样拒绝泷泽帮忙。

    泷泽点了点头，看著她不知该走该留……虽然他受欢迎程度高过慕岳，但慕岳比起他应付女孩游刃有余多了，这和人的x格有关还是真的需要经验积累？

    可想起程瑾，又觉得这个问题并不关键，关键还是慕黎。她的感情世界太扑朔迷离，很让他费解。他不是抓住她的过去不放，而是她能接受慕岳和程瑾，为什麽却总是拒绝他呢？

    他感觉很糟糕，那些优越感变得空洞无力。她否定他让他也不禁否定起自己。

    他知道喜欢慕黎是件得不偿失的事情，他什麽都知道，但就是无法叫停。

    或许他该往後退一退，像曾经那样，只是在午休的时候短聚就很开心。那时候她会躲在角落里偷偷画他，会因为他愿意做模特而兴奋不已……

    慕黎处理好伤口，犹豫再三，为难地看向泷泽，“泷泽，你这样照顾我，我都不知道怎麽谢你。我真的不好意思再呆下去。”

    “刚才你给了我一个充满感激的吻。这样的回报已经很让人喜出望外了。所以别过意不去。”泷泽故作轻松地揶揄道。

    他能这麽说真好，“可是──”

    “慕黎，别逞强了，你不想回家，但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麽？”泷泽顿了顿，直视她道，“而且只有在这里，你想见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

    他的话一针见血。慕黎咬著下唇，眉头紧蹙。

    “你就安心地住下，ok？”

    “但是我真的给你带来了很多不方便，你今天都没去上课。”

    “就一天而已，明天我会去上课的。”泷泽淡淡地笑了，忽然想到什麽，从头到脚打量起慕黎。

    慕黎却突然冲到浴室，对著盥洗池呕吐起来。

    “你没事吧？”泷泽紧跟在後头，担忧地开口。

    慕黎摇头，“没事”

    泷泽看了看手表，“现在都快两点了，你空腹太久。梳洗下到楼下吃点东西吧！”

    慕黎乖顺地点了点头。

    泷泽走出去後不久来了两个佣人，往房里的衣柜放进许多衣物，面对慕黎迷茫的神情笑著说道，“这些都是少爷给小姐准备的。”

    她迷茫的是，这些衣物都是重复的。等佣人离开後，她翻看了下才恍然大悟，心里说不出什麽滋味。她依旧是个很容易感动的人，这样一g筋的泷泽让她无所适从。

    她快速地洗漱沐浴了下换了新衣服下楼。

    泷泽坐在餐桌旁，看著她走来，她穿著一条米色和黑色相拼的连衣裙，这件是她最喜欢的麽？他买了十多款，这款倒不是最让他惊豔的。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这条裙子的size，还有她里面穿了哪套，size又是多少……

    他没有色心，纯粹好奇。

    “你肠胃不舒服，就吃点清淡的，我让佣人将那些油腻的都端走了，你别介意。”泷泽儒雅地笑著，眼睛却在慕黎的x前流连，心里还想著size问题。

    慕黎对他浅浅一笑，安静地吃了些东西後开口，“谢谢你给我买了这麽多东西……不过那些衣服能退麽？”

    泷泽微微蹙眉，“是不是款式不喜欢？”

    慕黎立即摇头，“都很漂亮，就是有很多重复的。”

    泷泽听闻神情轻松下来，露出迷人的笑靥，“没关系，留作纪念好了。”纪念他第一次替女孩购物。纪念慕黎从里到外穿的都是他买的。

    慕黎听了也就不再作响。换作是慕岳，他也肯定懒得退。不过慕岳对她的尺寸了如指掌……她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垂下眼继续吃饭。

    她真的住下了。泷泽给她很大的空间，除了一起用晚餐基本各自生活。他一开始会弹钢琴给她听，但是发现哪怕弹的是欢快的圆舞曲，她听著都会落泪，便没有再弹了。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明显增多，而她装傻的次数也不少。

    佣人晚上也不走了，白天泷泽上学的时候，有几次她呕吐被她们撞见，她心很慌，怕她们误会，更怕她们告诉泷泽。她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个孩子存在过。来到泷泽的书房，打开电脑查看手术怎麽做，需要多少钱之类的，看得越多眼皮就跳得越厉害。

    不过她查找最多的内容却是──怎样才能和一个人彻底分手。她不厌其烦地读别人的感情经历，看完後总为那些人难过，因为他们竟然由於一些很小的事情或者矛盾就放弃一段感情了。

    无数的人都提出一个建议，找一个男朋友，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基本能让人死心。她不知道找谁，慕岳对她的人际关系一清二楚，喜欢她的男生见到慕岳抖得脚都站不直，别说假扮她男朋友了。她若在外面随便找一个，如果素质不怎麽的，慕岳肯定笑著不当回事，如果素质不错，那除了害人没有其他结果。

    她嘴上说不爱他，他死活不会信，其实就算她身体出轨，她都怀疑慕岳气一段时间後还是会原谅她。

    只要一想到被他这样爱著，她就痛得不用憋气就没了呼吸。她曾经尝试过从慕岳的世界里消失，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她太清楚，可现在，在她心态完全不同了之後却又一次要把自己赶出他的世界！真的，对人、对命运、对整个世界彻底愤怒、悲哀、绝望。

    她以为日子过得很久了，原来只是天昏地暗的六天。她缩在房间的角落里，这时泷泽打开门走进来。

    作家的话：

    一直想总有人会像我一样喜欢这个故事xd

    「破晓之前别爱我」快转入尾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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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