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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人部落 第7部分阅读

    食人部落 作者:肉书屋

    食人部落 第7部分阅读

    被他冷冷地甩开,乔蓉低头看向手腕,果然不出所料,那里被捏的通红。

    乔蓉叹声气,是她背叛在先,不怪巴木,但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巴木,我怀……”

    “求求你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巴木痛苦地抱头蹲下去,卑微地发出乞求。他不要听,什么都不想听,只要她不把事实说出来,他就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还会像过去一样对她好。

    “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看看烤肉好了没有。”巴木忽地起身逃向门口,到门口时顿住脚步,丢下一句“哪里都不要去”便匆忙逃掉。

    巴木显然不愿提及此事,乔蓉又不能逼他,一时也没了主意,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正烦恼着,桑妮来了。乔蓉看见桑妮就如同看见了希望,双眸一扫灰暗,亮了不少。可是那双亮起来的眸子因桑妮的一句话,瞬间又暗了下去。

    “我家大人要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胎,等孩子生下来他自有安排。”

    “也就是说我还要继续呆在巴木身边跟他扮演一对假夫妻?”乔蓉只觉手脚冰冷,问的异常平静。

    桑妮看着她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胸中有把火顿时狂烧起来,乔蓉咬牙切齿道:“那我要是坚持引掉这个孩子呢?”

    桑妮像似知道她会说这句话,平静地回道:“我家大人就是怕你想不开,所以派我来伺候你。”

    说的好听点是伺候,说的难听点就是监视,乔蓉很想放声大笑,顺便再回一句“去他妈的”,可眼尾在扫到门口的巴木时,这些想法便自动泯灭掉,扭身就朝外走,经过巴木时,被他拉住:“去哪?”

    “溪边。”淡淡地丢下两个字,拂掉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掉,巴木自然不会放她一个人去,想也不想地跟了上去。

    面前的女子迎风而立,乌亮的长发灵动飞扬,衣摆飞舞,脸上漾着轻轻浅浅的忧愁,巴木伸手想要搭上她的肩膀,却被那巨大的排斥感吓得缩回手,无力地垂落身侧。

    “你跟来干什么,怕我偷人?”心情不好,乔蓉的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说话更是带刺。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过了半晌,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自他唇边溢出:“我们谈谈。”

    乔蓉没来由地松口气,缓缓地吐出一个“好”字。

    “我认真想过了,不管你肚子你的孩子是谁的,生下来,我养。”对一个女人来说,打胎是一项既危险又伤身体的事情,他不愿意她受罪,也不可能放她走,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别人的孩子当亲生的养,只要是她的孩子,他都会给予无限的关爱。

    乔蓉张了张嘴,一时震惊到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得不说,她被巴木的话感动到了。只她还知廉耻,又岂会让巴木养她肚里的野种,苦涩一笑,轻叹:“巴木,你真好……”好到让她羞愧难当,这样的好人,她没道理一直利用着、霸占着,该还人家自由身的时候了。

    “巴木,我们分……”

    “好了,不知道兔子肉烤焦了没有,我去看看。”像似知道她要说什么,巴木忽地打断他,扭头就走,只是走了五、六步的样子,又突然折回来将乔蓉一并拉走了。

    妊娠反应加满腹心事,晚饭乔蓉照例没吃几口便吃不下了,抱膝坐离柴火一米远处,面无表情地盯着不远处的巴木与桑妮,那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只见巴木先是激烈地反驳一阵,再来沉默不语,眼神时不时飘到她这里,两条眉毛拧成绳,不知那桑妮最后又说了些什么,只见他点头妥协了。

    见巴木走过来,乔蓉欲想问他几句,转眼便见桑妮正朝这边走过来,便打消了主意,随手将碗里的兔子肉推给巴木,要他吃光,不许浪费,巴木尽管心情不佳,可见乔蓉示好,心里的阴霾跟着扫走几分,冲乔蓉笑笑,接过碗,毫不客气地大吃起来。

    “族长对你很好……”桑妮在她身旁坐下,随口道。

    不是很好,是非常好。

    这话在乔蓉的舌尖绕了一圈,终究没有吐出来。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她也无力回报,只能铭记于心。

    乔蓉将目光投到桑妮身上,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桑妮,你跟我来。”

    两人走到一旁,乔蓉朝四下看了一眼,确认说话方便,这才对一脸茫然的桑妮缓缓地开口:“桑妮,帮我个小忙。”

    桑妮没有接话,隐隐猜到她会说什么,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乔蓉见她不接话,便自顾说了下去:“老实说,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我知道对你来说弄点堕胎草药并不难。”至今对她来说,当地语言讲的还不太顺溜,遇到难说的词汇,不得不用手比划几下。

    其实不用手比划,桑妮已经足够懂她的意思了,很是为难:“这……”

    “别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信的。”乔蓉加重了语气,故意给桑妮施加压力,后者只是咬住唇,并未吭声,内心挣扎不已。乔蓉瞧出她的挣扎,便乘热打铁:“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我用一个人情换你一种草药,这个买卖还做不得么,怎么算你都是赚的。”话一出口,乔蓉便有些后悔,实在迫于无奈,否则,她万万不会把话说的这么不中听。

    不想,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桑妮仍是支支吾吾个半天,没蹦出一个有用的字眼,这让乔蓉生怒,白了桑妮一眼,扭身而去。

    如今,她已经不指望桑妮会站在她这边了,可这样就让她知难而退也是不可能的。

    回到房里,乔蓉竟意外地发现失踪了一天一夜的小白终于回来了,小白一看见她,撒了欢似地跳到她怀里撒娇讨好,或许是因为失而复得的缘故,乔蓉也对这只兔子格外亲热,专挑了些新鲜的菜叶子喂它,这只兔子得寸就进迟,乔蓉不喂,它还不吃,跟个淘气的孩子似的,这让她联想到肚子里那尚未成|人形的小豆芽,想着要将他(她)打掉,心里竟然冒出一丝丝不舍。

    ☆、第二十八章

    脸上似被羽毛扫过一般,痒痒的,乔蓉当是兔子在闹她,并未理会,翻了个身子继续睡,只那马蚤痒如影随形,闹得她不得安睡,只好睁眼察看个究竟,才发现是她错怪小白了,罪魁祸首反倒是那老实巴交的巴木,不想这厮也有恶作剧的一面,实在是平时隐藏的太好了。

    乔蓉有轻微的起床气,不由分说地抽走他手上的羽毛,板脸道:“大清早的怎么就这么不正经,去去去,我还睡着呢。”说着便要躺下,却被巴木及时止住了。

    只见巴木笑盈盈道:“我平日里外出打猎一整天不沾家,留你一个人在家是挺无聊的,用完早饭你与我一道去,顺便散散心、解解闷的。”

    “现在?”乔蓉瞧了一眼门外漆黑的夜色,眉心便打了个结。

    “对,就现在,早饭我已经弄好了。”巴木虽然在笑,可语气却有一股强硬的味道。

    乔蓉听了便将目光投到木桌上,那里果然摆着两碗热腾腾的肉汤,烤蛋及烤土豆。想必这个决定是他深思一夜得来的,至于原因,彼此心里都是明白的。

    乔蓉已是睡竟全无,揉了揉眉心,便从床铺上爬了起来。放眼望去,如今家里多出许多木制品,几乎都是巴木按照她的要求打造出来的,她现在睡的木床就是其中之一。

    待乔蓉离开床铺,巴木习惯性地便将床铺弄平整,末了从木桶里舀出热水放进脸盆里给她洗漱用,待她弄妥一切,两人便坐下来默默地吃早饭,吃罢早饭,天色刚刚擦亮,两人一同去广场上与前去打猎的族人会合,集合完毕,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东面出发了,只才走到东面的林子,桑妮急急匆匆地追赶过来,不由分说地就将乔蓉往回拉。

    巴木想要阻止,便被桑妮拉到一旁斥责一番。

    “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怀着身孕,怎能跟你四处奔波受苦,万一途中发生点意外,直接会要了她的命……”

    乔蓉隐隐约约听见桑妮对巴木如此说着,后者被训红了脸,却又找不到话反驳,过了半晌,像似意识到带她去打猎的行为不妥,便答应桑妮将她带走。

    只在临走前,巴木将乔蓉拉住,支支吾吾了半天竟是一句话也未说出口,乔蓉晓得他的意思,便开口给他句安心话才算把他打发走。

    目送巴木的身影消失在林子里,乔蓉开口对桑妮道:“走吧。”说罢并未看桑妮一眼,扭身便走。

    桑妮心中有愧,甚是忐忑地跟在她的身后,想方设法和她套近乎,只她总是冷冰冰地拒人于千里的样子,久了桑妮自觉也没什么意思,只管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再无开口。

    回到她与巴木的家里,乔蓉搬出一只凳子坐到门口,抱着一堆针线活缝制起来,只才摆弄了一会,见一杯蜂蜜水递到自己面前,便抬起头看向桑妮,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还不走?”转念一想,自己真是糊涂了,如今桑妮丢下地里的活不管跑来此处,定是那人派她前来监视自己的。

    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郁结之气,乔蓉偏手打掉桑妮手中的杯子,丢下针线活,起身跑回屋里躺着。只那桑妮望着被打翻的杯子,并无半点责怪她的意思,叹了声气,弯腰捡起杯子,又将凳子及一堆面料等物件搬进屋里,守在她的床边拿起针线缝缝补补起来。

    耳边有窸窸窣窣的缝补声,扰得乔蓉异常烦闷,在床上滚了几圈便坐了起来,桑妮见此,急忙放下针线活问她是否需要什么,乔蓉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你弄出这般动静让我怎么睡,出去!”

    “你睡你的,我再也不弄出动静便是。”桑妮笑呵呵道,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桑妮这样,乔蓉也是无可奈何的,暗暗翻了个白眼,异常烦躁地抬手往头发上抓几把,只她的手劲没个轻重,硬生生地抓下十几根头发缠在手指上,她不觉着疼,可那桑妮倒是替她疼的慌,眼见她要将抓下来的头发用火烧掉,桑妮突地变了脸色。

    “你不能这样做,让大人知道了……”

    “桑妮!”乔蓉厉声打断她“你是不是什么都要管?”她烧个头发都要被管,真是不爽极了。

    “不是的,你听我说……”见乔蓉的面色转青,桑妮急得快要哭了“我们这里有个禁忌……”

    原来这里有个不能碰触的禁忌,人的头发不仅是他(她)身体的一部分,更被看成是人的灵魂之一,烧什么都不能烧头发,烧头发的行径等同于下诅咒,像乔蓉刚才的那般行为等同于在给她自己下诅咒,所以桑妮见了才会大惊失色。

    这么一说,乔蓉倒是想起鹰族族长的小女儿有几次往她头发上猛瞧的怪异模样,现下仔细一想,心中便有几分明白了。

    桑妮瞧着她的脸色不大对劲,心想定是被自己的一番言语给吓着了,微微一笑,正想开口劝说几句放宽心之类的话,便被她的一个问题给问住了。

    “桑妮,那鹰族小女儿被送人一事究竟为何?”

    “这……”桑妮犹豫着该不该说。

    “桑妮,这个没什么好骗我的,即使你不说我也有办法问你家大人,你今天说了,我便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你若瞒我,这事我一定会追究到底,倘若那时你家大人发了脾气,牵连到的恐怕不止你一个……”

    乔蓉如此说着,早就将桑妮吓得隐隐有些发颤,桑妮见实在是瞒不过她,不再迟疑,便把事实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那鹰族族长的小女儿守了两年多的空房早就死心了,不想半路上竟然杀出个程咬金来,这个程咬金不仅长相与众不同,就连穿着与来历及行为举止更是怪异,引得那一向清心寡欲的乌大人一反常态地强霸人家,这对一个倍受冷落的女人来说心里颇不是滋味,思来想去便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主动献身!

    鹰族小女儿去找乌大人献身的那天早上,碰巧乌大人不在房里,那女人便在他房里坐了一会,只那一会的功夫她就闯了个大祸,她把乌大人当成宝贝疙瘩的一小撮长发给烧了,那长发不是别人的,正是乔蓉的。事后,乌大人勃然大怒,不仅将她狠狠地教训一顿,更是不留任何情面地将她送了人,这事过后,也给另外两个女人一个警醒的作用,那两个女人就算向天借胆也不敢来找乔蓉的麻烦,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不敢再有任何非份之想。

    乔蓉听完事实的经过,便默然了。

    桑妮瞧不出她心里想什么,只能暗中观察着,过了一会,见她跟个没事人似的说说笑笑,不由得松了口气。

    “桑妮,我饿了,你去给我弄些吃的过来。”

    桑妮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知道这怀孕的女人不仅嘴巴刁,更有少食多餐的习惯,忙应着去了。

    待桑妮一走,乔蓉的笑容便隐没下去,急忙下床穿上鞋子朝外走,刻意拐到棚屋后面,没一会功夫,七拐八拐地便拐到了乌森的住处,那人见她到来,似笑非笑地倚在门后望着她。

    ☆、第二十九章

    乔蓉忽然觉得这样过来找他是不是错了,正想扭头离去,那人像似察觉到她的心思般,已是利落地将草门关上了,如若不是从窗户那里射进几束白光供她视物,指不定就乱了手脚,哪里还能平静地立在那里被人拦腰抱住。

    放眼望去,眼下他的房里也摆设了不少木制品,其中的杉木床不仅具香味,打造的结实,更具有一种沉稳美,深得乔蓉的喜爱,曾经就开口向他讨过,哪里会想到竟碰一鼻子灰,直到现在回想那事,乔蓉还是恨得磨牙想咬人。

    因为思想上开了一会小差,她已被那人抱起放到床上,待反应过来,那人正解她的衣服,她哪里肯依,抓住他的手便朝床铺上摁,只她的手不及人家的一半大,两三下便被轻易挣脱了,这还不打紧,只那人反守为攻,一只铁掌牢牢地将她的双腕扣于头顶,另一只铁掌利落地剥着她的衣服,没多会,她的下身衣服被褪至膝盖处,上身衣服掀到肚皮以上的位置,暴露在外的部位立时起了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乔蓉摸不准他想干什么,一双眼睛戒备似地盯着他,早就把过来找他的目的给抛到脑后了。

    察觉到她的紧绷,乌森的唇角微微扬起:“放轻松,我只是看看,不会对你怎么样。”说罢,便把掌心贴在她的肚皮上抚动起来,渐渐地,那只手变得很不老实,滑到她的腿间摁了几下。

    还说不会对她怎么样,现在就在吃她的豆腐,当真让人气笑不得。

    乔蓉暗暗翻了个白眼,正要拿话呛他,忽地想到什么便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毫不迟疑地抬手勾下的脖子,不顾他的诧异,对准那片唇吻了上去。

    难得她肯主动一回,乌森欣然享受着,待到一条柔软的小舌钻进来时,便再也克制不住地抱住她的头颅回吻过去,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压到她的身上,但顾及到她肚子里的小豆芽,便又挪开些许,哪知他一挪开,她便扣住他的腰不放,微微抬起屁股顶上那根硬铁磨蹭起来,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他的跨间便支起了一顶高大的帐篷。

    乔蓉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抬手便要往那顶帐篷里钻进去,却在半道上被拦住了。只见他喘息着从自己身体爬下去,乔蓉便有点急了,伸手想将他拉回来,只听他道:“你现在的身子不适行那之事,待到孩儿在你的肚里稳固之时我们可以稍微适着做一点。”一般前三、后三个月都要禁止行房事,中间可适当做一点,但是为了小豆芽,哪怕让他忍上一年也是没有问题的。

    乔蓉原想借助激烈的性爱搞到自己流产,待听完他的话后,便知此法不可再行,顿时有些心灰意冷,双手无力地垂落下去。

    乌森不似巴木那般不动脑筋的人,见她不大对劲,寻着蛛丝马迹隐隐摸准她的想法,突地沉下脸,单手用力掐住她的下巴,冷峻道:“你要是胆敢再对孩子下手,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他一点都没吓唬她,那话里的杀气很浓,乔蓉立时打了个寒颤,狡辩道:“我没有,是你想多了。”

    乌森知道她在狡辩,甚是不悦地盯着她看了一会,“没有最好,但凡一丁点这样的念头都不许有。”说罢,便松开她,正要替她拉上裤子,只听“砰”地一声,草门被人用力踢开,那原本已去打猎的巴木,此时正脸色非常难看地立在门口,双拳捏的咯咯作响。

    “巴木!”

    乔蓉惊呼一声,正要急忙推开乌森,他已利落地用整个身体将巴木的视线挡住,不让他看见乔蓉的身体一丝一毫。

    乔蓉哪里还会注意到乌森占有性的动作,快速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急忙从他身后爬出来,穿上鞋子便要朝巴木飞奔过去,只那巴木及时伸掌阻止道:“站住,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几乎是吼完的,吼罢,转身就跑,如果乔蓉没有看错,在他转身之际,有两行泪水从他眼角滑过,乔蓉想也没想地便追了出去。

    “巴木……”乔蓉在后面追着、喊着,巴木跑的更快了,没几下功夫便隐没在林子里,林子不比寻常地,要找一个有心躲着你的人便是难上加难,乔蓉深知这样的道理,便停下脚步不再追了,立在那里心乱如麻。

    如今丑事被撞破,她担心的倒不是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而是害怕乌森会除掉巴木。

    作者有话要说:我表示,明天还有,明天那章会比这章肥点。

    ☆、第三十章

    巴木原本就对乔蓉放心不下,待到半路上,便觉心神有些不宁,右眼皮突突直跳,仔细想了下,还是觉得有必要回去看一下,便停下脚步不走了,简单跟族人交待几句就火速往回赶,待到家门口,那股子从天而降的勇气突地消失了。

    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便好,若是他想的那样,又当如何?

    巴木被自己给问住了,一时堵在门口不敢推门进去,恰在此时桑妮端了一盘子食物走过来,看见他颇为有些诧异,短暂的诧异过后便注意到他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便笑着取笑他两句,巴木是个面皮薄的人,哪里经得住桑妮这般取笑,“轰”地一下便烧红了整张脸,很是别扭地跟在桑妮身后走进屋里,只那屋里哪还有乔蓉的人影,像似离开好一会了。

    巴木的心窝跟被捅了一刀似的麻乱不已,慢慢闭上眼睛,待情绪平稳下来便问桑妮是否知道乔蓉的去向,桑妮又不是傻子,一发现乔蓉不在就隐隐猜到她最有可能去了什么地方,自然不会对巴木实话实说,便谎称乔蓉解决内急去了。

    巴木自然不信桑妮,可也未在她的脸上瞧出任何破绽,仔细想了下,甩手就走,待到门外,那桑妮也跟了出来,急忙挡住他的去路,抬手朝林子方向指道:“她去了林子里,你去林子里便能寻到她。”

    “谁说我去找她?”

    巴木一改老实相,反唇相讥。

    桑妮竟被堵的哑口无言,讪讪退开身子让他过去,待他经过时便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巴木立时被扰到甚是不快,灵机一动,倒也不急着去找乔蓉,不紧不慢地拐到一间棚屋后,撩开腰间的兽皮就要小解,桑妮见此,“啊”地一声别开脸去,顺势捂住耳朵,约莫他小解完毕,便松开手转回脸看过去,可身后哪还有半个人影,不知窜到什么地方去了。

    桑妮惊觉上当受骗了,懊恼地抬脚在地上跺了两下,拔腿就朝她家乌大人所住之处跑去,可还未到乌大人门口,便见巴木凶猛地跑了出来,乔蓉紧跟其后边追、边喊,只那巴木听见了便跟没听见似的,只管没命地朝前奔跑,眨眼功夫便奔进林子里隐没了身影。

    桑妮得到乌大人投递过来的眼色,便心领神会地朝乔蓉跑过去,乔蓉听见脚步声靠近,愣愣地回头看了一眼,见是桑妮,便冷漠地别开眼,扭身就走。

    桑妮甚是不在意她的态度,摸摸鼻子紧跟其后。

    回到巴木的屋子,桑妮端着一盘食物主动过来示好,乔蓉的心情超烂,哪肯理会,伸手便挡住递过来的盘子,一脸厌恶地让桑妮拿走,并且要将赶她出去,桑妮是带着指示过来的,完不成任务哪里肯走,站在一旁使劲陪笑讨好,见此,乔蓉自然不好意思再赶她走,暗暗翻个白眼,将她晾在一旁对之不理不睬,自个儿搬个小板凳闷声坐在门口翘首盼望巴木快些回来。

    等待的时间甚是煎熬,约莫一个小时过去,乔蓉倚在门口坐不住了,起身要去林子里寻找巴木,这么久过去不见其回来,不晓得他会不会做傻事。

    见她要去林子里寻找巴木,桑妮自然也要跟着护全她的安危,乔蓉无异议,两人便朝着林子出发了。

    尽管已是初秋,但到中午,林子里还是闷热难挡,加上昨天才下过雨,地面还未干透,脚下并不好走,若不是有桑妮在旁扶着,乔蓉不知道要被绊倒多少次了。

    在偌大的一个林子里寻找一个有心想躲着你的人并非易事,加上脚下又是十分难走,乔蓉要寻人的念头渐渐打消,心想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便带着桑妮回去了。

    幸好她们回来的及时,只因她们前脚进屋,暴雨后脚砸了下来,乔蓉只当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可没想到这场暴雨竟然持续了半个小时还不见有停下来的趋势。

    乔蓉担心地面积水会倒灌屋里,便带着桑妮找出几块板子和石块堵在门口,二人费力地方将门口堵好,草门就被人“砰砰砰”地砸响了,乔蓉第一反应就是巴木回来了,慌忙带着桑妮将板子和石块重新移开,那草门不堪重压推挤,“砰”地一声倒在地上,紧跟着扑倒进来的还有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巴木。

    巴木被暴雨浇的狼狈不堪,身上的兽皮好似能拧出几斤浑水,脸上、胳膊挂着几条鲜红的血痕,看样子是被树枝刮出来的,乔蓉有些心疼,蹲下去便要扶起他,只他微微撩开眼皮看了她一眼,旋即甩开她的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人未站稳,却伸手将她拽进怀里,捧起她的脑袋对准那片红唇就要吻下去,不想一只女人的手掌适时挡在中间,他的吻便准确无误地落进那人手心里,三者皆是一震。

    巴木倏地抬起脑袋,吃人般地瞪着桑妮,怒喝:“把手拿开,给我滚出去。”

    柔软的唇,滚烫的吻,桑妮只觉手心一片滚烫,心跳在瞬间失了规律,红着脸道:“不,不许碰她。”

    “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出去。”说罢,巴木握住桑妮的胳膊将她丢进雨里,并当着她的面将草门“砰”地一声关上,又搬来几块石块堵在门后,除非是他移开石块,否则没人能从外面闯进来。

    桑妮闯不进去急得直跺脚,不敢耽搁分秒,飞快地跑去找乌大人。

    听见脚步声飞快地跑开,乔蓉便知桑妮搬救兵去了,不免埋怨桑妮有点多管闲事,只因她跟巴木生活过几个月,对他甚是了解,别看他此刻一副火冒三丈要吃人的样子,可他到底爱着她,不会真舍得伤害她。

    乔蓉不等巴木走过来便主动走过去将手上的衣服递过去:“有什么话呆会再说,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免得生病。”

    只是巴木听见了便跟没听见似的,立着不动,愣愣地盯着她的脸,什么话也不说。

    乔蓉知他心里难受,自己心里又何尝好受,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用力将他拽进脸盆前,双手伸进脸盆里拧出一条干布,垫起脚尖往他脸上抹开。

    巴木那张既是污垢,又是血迹斑斑的脸被洗过几次后终于可以见人了,乔蓉暗暗吐出一口气,端起脸盆要将污水倒掉,只他终究舍不得她干活,便夺下脸盆走到门口将石块移开,打开草门,“哗”地一下将污水泼了出去,巧的是,他没看见桑妮走过来,那盆污水就此贡献给了桑妮。

    巴木深知做错了事,张嘴便要道歉,只在看到桑妮身后的乌森时,倏地闭上嘴巴,唇抿得紧紧的,拳头捏的咯咯响。

    乔蓉大见不妙,赶紧站到巴木身旁,防止他冲过去与乌森干架,这两人的实力不差上下,打起来谁都讨不到好处。

    可她还是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只见乌木对桑妮交待几句更让她走了,接着便朝巴木勾勾手指,转身就朝林子走去,而巴木不顾乔蓉的劝阻,一把摔掉手中的脸盆,大步跟上去,没多会,两人的身影便在林子里隐没了。

    这两人是非打不可,这可如何是好?

    乔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第三十一章

    那两人走了约莫有四五个时辰的样子,却还不见回来,真是急死人了。

    乔蓉的耐心全被磨尽,起身关好草门,快步朝桑妮的屋子走去,不料桑妮不在,经打听才晓得她去了后山。

    后山离此地有段距离,加上刚被暴雨洗涮过的地面十分不好走,乔蓉自然也就不愿意去后山寻她,便去她屋里等了一会,仍不见其回来,只好起身回去了。

    只是她前脚刚进门,桑妮后脚便气喘吁吁地赶到,其手上、脚上沾着来不及洗去的污泥,脸上一片慌乱。

    见此,乔蓉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一个跨步向前,顾不上她的胳膊是不是有泥,抓住她的一只胳膊便道:“别慌,出什么事了?”

    “有,有人看见,大人和族长一同滚进湖里了,至今未上来……”

    桑妮已是泪眼汪汪。

    乔蓉倏地瞪圆眼睛,嚷道:“那还不快让人下去打捞?”

    “下去了,找不到……”

    桑妮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到地上积成一块小水滩。

    “怎,怎么会这样。”

    乔蓉轻声呢喃,松开桑妮的胳膊,后退一大步,接着双膝一弯,跪坐到地上。

    遇到这种事情,桑妮并不懂得怎样安慰人,陪在一旁使劲抹眼泪,反倒是乔蓉从怔愣中回过神后从地上站了起来,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两句,抬脚就往外走,桑妮急忙跟上,两人在泥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约莫大半个时辰,这才赶到出事湖边。

    湖边只站着几个人,看样子此事并未惊动很多人,这让乔蓉微微松了口气,扭脸便吩咐桑妮去叫那几人回去后莫要多嘴,桑妮的想法跟她一致,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扭身便朝那几人走了过去。

    由于桑妮是在乌森手底下做事的,那几人见了桑妮甚是尊重,对桑妮编出来的谎言更是深信不疑,便满口答应绝对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半句。

    桑妮满意地点点头,吩咐几人接着下去打捞,那几人得了令猛地扎进湖里,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那几人毫无所获地上来了。

    经桑妮再三盘问,那水下确实无那两人,乔蓉立在一旁听的真切,心头的疑惑顿起。

    这湖总共也就这么大,那几人又是水性极好的,又是找了大半个时辰的,他们说水下无那两人,那便真的没有,可又据说,那两人自滚进湖里便再也未曾上来过,究竟去了哪里呢?

    真是急死人了。

    桑妮见她眉头紧蹙,略微犹豫了下,上前两步道:“实在不行,就派人去把外出打猎的族人全部叫回来一起找,人多力量大……”

    “不要惊动太多人,相信我的感觉,他们没事。”乔蓉忽地打断桑妮。

    那两人都是极要脸面的,肯定是不想被族人看到,所以才会躲到隐蔽的地方打。“桑妮,我们回去,打完了他们自然会回来。”说罢,乔蓉扭身便走,桑妮不敢说什么,急忙跟上。

    回去后,乔蓉没吃几口饭就洗洗睡了,桑妮便守在一旁不敢离开,待到半夜,草门被人一脚踢开,那消失了个时辰的巴木歪歪扭扭地走了进来。

    乔蓉一个机灵从床上坐了起来,乍一看没瞧出什么,待巴木走近,顿时被吓一跳。

    那张脸怎么说呢,被揍的简直跟猪头没两样,走起路来腿脚也是不大方便的,身上更是没一处好的,不知道有没有被揍出内伤。

    乔蓉低呼一声,慌忙下床穿上鞋子走过去,待到跟前,看的更仔细了,那大大小小的裂口实在教人不忍目睹。

    乔蓉很是心疼,嗓子一哽,忽地红了眼圈,抬手便要往他脸上摸,只是指尖还未挨到,他便跳着脚躲开了,教人好生失望。

    乔蓉有些无措地看向桑妮,后者担心她家乌大人,显得心不在焉,匆匆丢下一句话就跑走了。

    乔蓉知道巴木在别扭什么,待桑妮一走,便走过去将草门关好,回身走到巴木跟前,定定瞧着他,“好了,现在没人了,总可以给我摸摸了。”这话倒是起了作用,巴木立着不动,乖乖任她摸了几下。

    乔蓉的指尖一碰到他的脸便感到不对劲,又摸了几下,很烫手,显然是在发高烧。

    乔蓉被烫的缩回手,急忙将他往床边推,他有些执拗,待到床边便立着不肯动,乔蓉顿时就来了火,旋即拉下脸,怒道:“你这般不爱惜身体当真会教人看轻的。”

    巴木倏地一震,定定瞧了她片刻,便服了软。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了,今天就挤出这么多,下一章我争取多写点。

    ☆、第三十二章

    待巴木睡下,乔蓉便守在一旁不敢离开,只她人在这里坐着,那颗心早就飞跑了。

    不晓得那人现在怎么样了,伤势是否也同巴木这般严重?桑妮有没有将他照顾好……

    如此胡思乱想着,乔蓉很快就坐不住了,扭脸见巴木睡的很沉,短时间内不会有醒来的迹象,便起身离开凳子,轻手轻脚往外走去,待到门外,轻轻掩上草门,便飞也似地朝乌森的屋子跑去。

    “大人既然喜欢她,为何不把她要过来?”

    草门并没有关实,只是虚掩着,透过门缝便能瞧清屋内的一切,此时那桑妮伏在乌森的脚边,正仰脸望着他,若不是知道他们的师徒关系,乔蓉定会误会他们之间暧昧不清。

    乔蓉此时屏住呼吸,想听那人怎么回答,不想那人的嘴巴紧如蚌壳,过了半晌,开口第一句话便要桑妮回去,桑妮不肯,急道:“大人不要赶桑妮走,还是让桑妮看看您的伤势吧。”

    “混账东西,何时变得这般不听话了……”那人的声音渐渐发沉,脸上已是阴云密布。

    桑妮见此,吓得直哆嗦,急忙趴下去磕了个头,嘴里讨饶不停,得到免罚的指示,不敢多留片刻,急忙爬起来跑了出去。

    乔蓉不想与她碰上,急忙闪身躲到屋角,待脚步声奔出来跑远,这才敢现身走出来。

    方才听那桑妮话里的意思,那人即使受了伤也不肯给别人瞧见,真是活要面子死受罪。

    乔蓉暗暗叹了声气,推门走了进去,那人听见响声猛地抬起脸,见是她,眼里顿时迸射出几丝光亮,抬手缓缓地拍了拍身旁的凳子,示意她坐过去。

    他是伤人他最大,就算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想必她也不会拂他的意。

    方才离的远没瞧清,待乔蓉一坐过去,便瞧见他的唇角有道口子,不深也不浅,很像被利器给割伤的,除了此处口子外,那张冷峻硬朗的面容上倒是完好无缺,再往别处瞧了瞧,并无发现什么异样之处。

    只是一切真如她所看见的这样么?

    方才那桑妮明明就有说他受伤,难道说,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藏着呢?

    这样一想,乔蓉便觉很有可能,乘他不注意,“呼啦”一下扒开他的衣服,那藏在衣服下面的健康肌肤骤然是青紫交错,血口子不比巴木少多少,乔蓉的眼泪忽地一下就出来了,怕他见了笑话,慌忙扭脸擦掉,不想,腰上突然一紧,身子已被扣进男人结实温热的怀中。

    当那股熟悉的气息猛地钻入鼻尖,乔蓉越发想哭,揪紧他的衣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多会,那人胸前的衣服湿透一大片,好似能拧出水来。

    乌森何尝见她这般哭过,倏地收紧双臂,恨不能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天天这般疼爱着。

    乔蓉渐渐止住哭声,胡乱地扯了他的衣袖擦了擦脸,使劲扭动几下挣脱他的手臂,起身去将桌上的草药汁端过来给他涂上,好在他肯配合,上药的时候倒也顺利。

    可在上完药后,他便不老实了,捧着她的脸啃个没完没了,看在他是伤员的情况下,乔蓉倒也配合,并主动回吻过去,舌头胶着舌头,吸吮声骤然噼里啪啦作响,让人脸不红都不行。

    乌森喘着离开她的唇,突地起身抱起她朝床走去,乔蓉得知他的意图,猛地挣扎起来,急道:“巴木还在发高烧,我得赶紧回去了。”

    在听见巴木的名字后,乌森的身体倏地一震,面色阴了下来:“既然挂念他,又何必跑过来看我,好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言毕,已是怒火中烧。

    被指责是那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女人,乔蓉好生委屈,当下发怒:“如今这局面还不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若见不得我跟巴木好,为何不把我要过来?”

    这个问题她已经憋了很久了,一直不敢问,还当这辈子也没机会问出口了,不想,就这么轻易脱口而出,压在心中的那块巨石顿时被移开不少。

    乔蓉定定地瞧着他,想看他怎么说,只他那面色已是黑了大半,注视她良久,慢慢松开她,不带一丝感情道:“你回去吧。”

    “嗖”地一声,心头顿时跟浇了冷水似的拔凉、拔凉,再瞧他的侧脸,增添了几分冷硬,乔蓉便什么都明白了,咬着唇慢慢退开几步,一扭身便跑走了。

    待到门外,那豆大般的眼泪珠子忽地滚落出来,再也没停过。

    不知哭了多久,耳边忽地响起一阵脚步声,乔蓉当是那人追了出来,慌忙抹掉眼泪,不让他瞧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待她一扭脸,忽地顿住。

    巴木背光而立,瞧不清面色,高大的身躯能给人一种没来由的安全感,乔蓉很想过去伏在他的身上大哭一场,只她如今干出这等丑事,又有何脸面视人,便跟木头似的立着不动,定定地瞧着他。

    事实上,自乔蓉轻手轻脚离开,巴木便睁开眼睛跟了出来,待乔蓉进了那人的屋子,他便一直立在门外偷看,毫无疑问,那两人做了什么瞧的十分清楚,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抬手压住闷疼的胸口慢慢蹲了下去,直到屋内传出争吵声,没多会乔蓉便奔了出来,他立刻闪身躲到一处黑暗的角落里,待乔蓉跑远,这才反应过来追上去。

    见乔蓉立着不动,巴木只好上前一步牵起她的手,一句指责的话也没说,柔声道:“乔乔,我们回家吧。”

    嗓子一哽,乔蓉忽地落泪。

    “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巴木摇摇头,将她拥入怀中,“对我来说,你值得,值得我一辈子对你好。不要再想着他了,从今以后就跟我好好过吧,明天我们就举行结婚仪式。”这辈子,他要将她牢牢抓住,再也不让她有机会跑掉。

    ☆、第三十三章

    乔蓉被“结婚仪式”四个字给劈到了,木然地盯着巴木的嘴唇一张一合,他后面说了什么竟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直到一只厚实且带老茧的掌心抚上她的脸蛋,这才猛然惊醒过来,倏地挣开他的怀抱,扭头就跑。

    巴木被猛然推开后,一时怔住,待反应过来后,心头一跳,欲想追上去,可哪里还能瞧见她的踪影,不由得暗骂自己冲动,捏了捏拳头,这才忍住没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乔蓉边跑边扭头往回看,见巴木并未追上来,不由得松口气,便不再跑了,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只是一坐下,赫然发现四周阴森森的有些恐怖,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敢再作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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