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旅 作者:肉书屋
七色之旅 第19部分阅读
站到上风头把我挡在身前,他高大雄伟的身躯把风雪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为我撑起一片无风无雪的夜空。
我简略说完道:“快走吧,天都要亮了。我们回去再细说,怕太妃她们还在等着我们哪。”
卓娅沉默半晌,摇头道:“我不跟你回去了。”
我奇怪道:“那你去那里?银都中你还有地可去吗?”
她神色一黯,缓缓点头道:“分开的这几天里,我遇到了一个人,他收留我照顾我,我因为想念你们才偷偷的跑出来。现在见到你们都很好就安心了,我想回去找他,与他在一起。”
我喜道:“真的吗,你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吗?真要恭喜你了。”
卓娅微微笑道:“我也该恭喜你吧,你不是也又找到幸福了吗?”
我一愣,见她银眸扫向桑海·狼,心中恍然她是误会我与桑海·狼是一对了。
我双手连摇道:“啊,你误会了,我与狼不是······”
卓娅挑眉道:“狼?我记得桑海大将最不喜欢人叫他名字的,连三哥哥都只叫他桑海,你既然叫他名字,你们是什么关系也不必说了吧。”
我被噎得哑口无言,瞄了瞄面无表情的桑海·狼,见他摆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心中暗恼,这头破狼就不会说句话吗。可我也知道,他就同我在一起时还能说几句话,对别人根本就是视如无睹半句话半个表情也欠奉,与水越·流银对谁都微微笑的性子相去太远了,真不知道这两人怎会成为好朋友的。
卓娅忽“咯咯”的娇笑起来,把我从腹诽中拉回。
她娇笑道:“琥珀,你看桑海大将看得这么专注,可看出来桑海大将与三哥哥那个更英俊了吗?”
我面上不由一红,刚才腹诽得太出神,以致于象是盯着桑海·狼在看似的,让卓娅更加认定了我与桑海·狼的关系,听她语气似乎在怪我“移情别恋”哪。
我才想张口解释,桑海·狼忽道:“快走吧,天就要亮了。”
卓娅笑道:“是呀,也该回去了。琥珀你们住在哪,过两天我想去探望太妃。”
我回道:“我们住······”
桑海·狼截口道:“卓娅小姐来找我就是,我自会带你去见她们。”
我一愣,暗想银狼的职业病,敏感多疑症又犯了。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之所以这么谨慎小心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虽然我不认为卓娅会出卖我们。
卓娅微笑点头道:“好,就是要麻烦桑海大将了。”眸光转向我,缓缓的但清晰异常的道:“琥珀,我会去找你的,等着我”
不知为什么,我听得浑身一冷,强笑道:“好的,我等着你。”见她转身就走,娇小的身影孤独凄凉落寞。我不由担心难过,追出两步喊道:“卓娅!记住,若有事就来找我······”
她脚步一滞,但没有回头,直直的走向黑暗里。
对卓娅一事,我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她终于找到了她的幸福不再沉浸于对水越·流银的无望感情,忧的是不知那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对她是否是真心真意。
我忧心忡忡思潮起伏,早忘了追问桑海·狼的身事,不知不觉中已到了银梅阁。
桑海·狼篇 第九十一节欲行
我们回到银梅阁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太妃等都一夜未眠在等我们消息,见我俩抱着熟睡着的水越·轻漾归来,不禁欢呼跳跃起来。
大家都很疲惫困乏,各自回屋补觉。我怕我睡着了水越·轻漾醒后再乱跑,便向桑海·狼要了把锁,把门从里面锁上,才放心睡下。
再醒来时已经下午,水越·轻漾早已醒来,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抱着球球缩在墙角不敢叫我。我虽生气但那舍得骂他,把他抱起柔声告诉他大家都很担心他,以后再想去那里就说出来,自会满足他的愿望。
我看着他乖巧的样子,心想总是躲在地下也不是长久之计呀,轻漾需要在阳光里生活学习有正常小孩子的童年。快20天了,水越·流银仍毫无消息,就是真未死也早逃得远远的躲藏起来了,我们再在银都呆下去弊多利少,也是时候离开了。
正巧丘陵丘峰来辞行,说要去海边小城找他们的母亲。自车行烧毁后,官府也在找丘陵丘峰,现在他俩也是有家归不得的人。他俩怕母亲什么也不知道,冒然回来后被官府抓去,便想去告诉母亲先不要回银都了。
他俩舍不得我,说安顿好母亲还回来找我,要继续跟着我做事。
我灵机一动问道:“你们要去的那小城怎样?环境如何,民风如何?”
丘陵想了想道:“我只小时候去过一次,记得是个有山有水的小城,虽不繁华,但民风淳朴风景秀丽。”
我听了大喜道:“你们先别走,等我准备一下,我们跟你俩一起去。”
丘陵丘峰正舍不得我们,听了欢喜非常,丘陵眉开眼笑的道:“太好了,姑娘不是爱泡澡吗,那小城有许多温泉,您若去了一定喜欢。”
我听了更坚定了同去之心,可以天天泡温泉啊······我的眼睛呈心形跳跃起来。
我把要离开的想法告诉太妃,太妃也同意,她也认为让水越·轻漾继续呆在银都太危险了。我又征询媚姬、淇淇等人的意见,愿意跟我走的就一同去,想离开的就给钱自奔前程。结果女孩们都是自歌舞伎坊买来的,早已无家可回都愿同去。两个男子中,青尹在银都郊外乡村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他想去投靠她。菏泽是从水越·流银从水越家封地带来的孤儿,无牵无挂愿意跟着小世子水越·轻漾,报答水越·流银的栽培养育之恩。
我们内部意见统一,便找桑海·狼商量离都之事。
银·丹顿元年10月60日(七色630年10月60日)晚,群星满天。
我把桑海·狼约出来想向他说离开之事,我俩并肩走在银梅花树下,花瓣似雪飘飞冷香满溢,星月下美丽得如同幻境。
我几次开口都又吞了回去,我怕他反对,若我坚持他是会妥协但必定受伤。
我深呼吸,鼓起勇气轻声道:“我想带太妃、轻漾离开银都,总不能在你这躲一辈子。”
他沉默不语,就在我以为他生气了时他开口道:“好,你想到要去那里了吗?”
我松了口气但心中不觉有些奇怪,道:“想好了,随丘陵丘峰去成州。”
他点头道:“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山青水秀民风淳朴。”
我趁热打铁道:“那我们就准备离开了,不过如何出城还得请你费心。”
他颔首道:“狼窝有种特制的马车,车棚上有暗格可以藏人,我调来几辆送你们。”
我原以为要费许多唇舌才能说服他让我们走,没想到几句话就轻松搞定。真的要离开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我心中不觉有些怅然若失。
我抬头望向他,他站在纷纷洒洒的花雨中,雄伟挺拔冷傲静默,冰石般的银瞳森寒净透烁烁生辉。我眼中露出难过不舍惆怅惜别之色,这些天的朝夕相处风雨与共,我早已把他当作我的战友兄弟亲人伙伴,骤然分离心中难免失落不舍。
我仰头看他,轻声道:“我们走后,你也要多加小心,德鲁也派系知道你与流银交好,若他们要排除易己怕会害你。”
他侧头看我,忽唇角上挑露出柔和笑意道:“你这小脑袋在瞎想什么哪,我怎会让你们自己上路,自然是陪你们一起走。”
我微愣,心中却忽的高兴起来,不自禁的露出大大笑容,笑道:“真的么?可你怎能私自离京哪?王后、德鲁也亲王他们会放你走吗?”
他银瞳闪亮的看着我笑得花一样的大笑容,叹道:“笑得这么开心,是因为我说要陪你走吗?”
我老实的点头,道:“我有些舍不得你还有些担心你一个人在银都。”
他冰石般的银瞳升起一股暖意,道:“莽知道银都有变又见我久未回去怕我出事,派人传来边疆告急的战报,催我速归边疆。德鲁也亲王知道绿人强横,只有我能压制,现在内乱未平最怕外战再起,已经准我尽快返回边疆了。我先把你们送到成州安顿好,然后再回边疆复职。”
我高兴点头,问道:“莽是谁,真聪明,你回去告诉他我代表人民代表······银王表扬他。”差点顺嘴溜出代表人民代表党。
桑海·狼看着我银瞳冰融,无奈的摇头道:“莽是我的影从。”
我奇怪道:“你不是没有影兄弟吗,怎会有影将。”
他诧异道:“谁说一定要有影兄弟才能有影从?影从也可以是从民间挑选出来的。”
我心思急转明白过来道:“替身?怪不得你可以经常出来乱跑。”
他笑起来道:“谁乱跑了,我不是万不得已不出来的。莽是我替身你倒是猜对了,不过女人太聪明了未必是福气,你知道了我这么多秘密小心我杀人灭口啊。”
我吐舌头,笑道:“你放心,我绝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的,要我发誓吗?”
他摇头,道:“说出去也没关系。”
我愣道:“什么意思?”
他银瞳望向夜空,眸光深远难测,淡然道:“因为没人信啊。”
我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可信度诚实度都为零,才想深入追究就听见青尹的声音喝道:“什么人竟然敢擅闯银梅阁。”
一个悦耳动听的女声应声道:“我找桑海大将,他在吗?请给我通报一声。”
桑海·狼倏的叫出来道:“大嫂?我在这里,你怎会回来了?”迈步跑向声音来源处,冲前两步后忽回头,见我愣住不动,便伸手拉住我的手腕道:“是我大嫂,在辰海雪神殿修行的大嫂,你也来见见,是个非常温柔美丽的女人。”
我被他拉着疾行,他身高腿长的我那里跟得上他的步伐,不由被他拉得跌跌撞撞的。
我气得大喝道:“快松手,我自己不会走吗?”
桑海·狼篇 第九十二节身世
我气得大喝道:“快松手,我自己不会走吗?”
桑海·狼被我一喝,乖乖松手。我恼怒的抬头便对上了一双美丽银眸,银眸银发白衣胜雪,好美丽出尘的女子。怪不得桑海·狼不肯认我做他嫂子,原来他嫂子这么美丽。
我不自禁的拢拢头发拉拉衣服局促起来,心想本来就没人家美丽还那么凶,这第一印象恐怕坏极了。忽醒悟我又不是桑海·狼的女朋友来见家长,心虚什么害怕什么?
“呵呵,好漂亮有趣的小女孩。狼,这就是你信中提到的琥珀姑娘吗?”白衣女子笑道,声音温柔动听。
“是的大嫂,这就是琥珀。琥珀,这是我大嫂。”桑海·狼点头道,神态恭敬温和,显然很是敬重爱戴这个嫂子。
“琥珀见过大嫂。”我急忙屈膝施礼,虽然灵魂年龄我比她大但身体年龄我比她小十多岁哪,自然是我先见礼。
“扑哧”大嫂笑了出来,道:“听见你这声大嫂,就算我没白跑这一趟。”
我面上哗的烧了起来,心中唾弃自己,这是怎么了,叫什么大嫂应该叫桑海夫人啊。白白被人笑话了去,又羞又恼之下不由瞪向桑海·狼,都怪他误导我。见他亦微微笑着看向我,心中不禁更恼嘟嘟嘴努力的瞪了他一眼。真是“误会啊”,在地球朋友间的嫂子都叫嫂子呀,那有管哥们的大嫂叫谋谋夫人的?真是迂腐的旧社会。
桑海·狼为我解围道:“大嫂怎会来银都,特意来看我吗?”
大嫂摇头道:“我随师傅去白国神雪峰聆听雪之伤大神官讲经,路过银都在此休息一夜,明日清晨启程。知道你在银都,我便同师傅告假回家来看看你。”
桑海·狼点头道:“原来如此,正好我有些东西想交给大嫂保管,是桑海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侄儿长大后再转交给他。”
大嫂皱眉道:“二弟,你再听一次大嫂的话好吗?”
桑海·狼银瞳露出坚毅目光,缓缓摇头道:“大嫂你同我来吧,我把东西给你。琥珀你先回去休息吧,走的事明天再说。”
我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听字面意思应该是桑海·狼决定去做什么事但他大嫂不同意。
我点头道:“好,我先回去了。”与大嫂行礼告别,一头雾水的往回走。
身后传来他大嫂的声音:“你干嘛急忙把她打发走,是不想让她知道吗?我还想与她说说话哪,啊······你拉我做什么······”
午夜,我搂着水越·轻漾睡得正香时被低低的敲门声惊醒。
我心生警惕,低声问道:“谁?”
“姑娘是我,南妈。”门外传来老管家南伯妻子的声音。
我奇怪的下床开门,道:“南妈,桑海大将找我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南妈摇头道:“没有,是大夫人让我背着二少爷来找您的,她让我问问您今晚能不能与您睡,她有许多话想同您说,是关于二少爷的。”
我急忙点头道:“当然可以,大夫人人哪?”
南妈回身招手,就见桑海·狼的大嫂从暗影中走出来。
我把大夫人让进屋中,看了看睡床不由尴尬的拢拢头发,水越轻漾与球球横躺在床中间,我都是挨边睡的,那里还有别人睡的地方。
大夫人善解人意的笑道:“你不用为难,我不是来睡觉的,我是有重要的话要同你说。你给我倒杯水,我坐桌边就好了。”
我忙从地炉上渥着的水壶中倒出两杯热水,在她的对面端端正正的做好。
大夫人看着我,张开口要说话却噎住,眼睛忽的红了起来,哽咽道:“琥珀,你要救救二弟,现在只有你还有可能劝住他,他长大了不肯再听我的话了。”
我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知道事情严重,力持镇定的道:“大夫人,你慢慢说是怎么一回事。若琥珀力所能及没有不肯做的。”
大夫人喝了口水,稍微平静一些,开口道:“二弟要去破尖山庄,挑战无尖·暗夜。你知道破尖山庄是什么地方吧,七国武学的发源地,武者心中的圣土。那个无尖·暗夜继承破尖庄主六年以来战无不胜无坚不摧,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武学奇才。二弟这一去怕连一分生回的机会都没有,琥珀你一定要阻止他。”
我心一沉,问道:“那个无尖·暗夜真有那么厉害吗?凭狼的武功都一点胜算也没有吗,我从来没见他输过的。”
大夫人叹道:“此事说来话长,你知道二弟就是狼窝银狼对吗?”
我点头
大夫人道:“那你知道狼窝的狼王与金狼就是我的公爹与夫君吗?”
我虽早隐隐的有些感觉,但却不能确定,听大夫人说明还是小吃了一惊。
大夫人继续道:“狼窝狼王与第七国一杀手金狼有多厉害,你就是没见过但总听说过吧。可你知道我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吗?”
我心思电转,挑眉道:“难道都死在无尖·暗夜手上?”
大夫人点头道:“不中亦不远矣,公爹是去破尖山庄暗杀无尖·暗夜的爹爹,当时的无尖老庄主,进去了就没再出来,对外说是失踪其实大概是死在破尖山庄里了。我夫君3年前夜探破尖山庄,想打听公爹的消息,结果连对手的面貌都没看清就被重伤,拼命逃出,终是伤重不治,撑着回到银都见了二弟最后一面就吐血而亡。”
我不由心寒,照这样看,桑海·狼与那无尖·暗夜明显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再强的狼也打不过巨龙呀。
我的火腾的就上来了,恼道:“明知是去送死,为什么还要去?”
大夫人目注我道:“因为他爱上了你,你打乱了他的生活他的计划。自我夫君死后二弟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去破尖山庄报仇,他从不近女色不谈儿女私情,所有的时间精力都用来带兵打仗或行刺暗杀,借以提高武功修为。他打起仗来不死不休,很快就代替他大哥金狼成为七国最可怕的杀手,本来他打算用十年来潜心修炼武技然后再去挑战破尖山庄。可他忽然发现他的心越来越软,再不能象以前那样视人命如草莽,即不忍心杀人也害怕自己死亡,因为他心中又有了活下去的渴望。所以他打算把计划提前,因为他怕再不去就再没勇气去了。”
大夫人银眸迷蒙起来,“琥珀,你不要看二弟表面上高大威武威风八面的,可他实际上是个很可怜的人。二弟三岁时婆婆就过世了,我们都以为是病死的,可事实是发现了公爹是狼窝狼王的秘密被公爹杀了灭口的。五岁就被公爹送到狼窝杀手基地受训,十五岁就被派出去杀人,十六岁公爹失踪,二十岁唯一的亲人他最敬爱的大哥暴毙。那夜二弟几乎发狂,咆哮着要去破尖山庄报仇,是在门外偷听的我拼命拦下了他。我骗他让他学好武功再去报仇,否则只是白白送死,才暂时打消了他上破尖山庄的念头,但复仇从此成了他活着的唯一目的。”
我听得心是“瓦凉瓦凉的”······
桑海·狼篇 第九十三节嫉恨
大夫人流下泪来道:“是我不好,本来夫君临死前叮嘱二弟放下仇恨,解散狼窝做个平凡普通的人,不要给他与公爹报仇。是我说他学好武功再去报仇的,可当时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拦住状若疯狂的他,只好用仇恨打消他拼命的念头。琥珀,现在我再拦不住他了,他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莽撞单纯的孩子,他意志坚强无法动摇,现在就看你能不能劝住他。他这次是铁了心要去了,三天前派人给我送去封信把后事都交代好了,大意是把你们安顿好就出发······”
我听得心惊胆寒,为桑海·狼伤心难过,才23岁的桑海·狼几乎经历了别人几世的磨难悲伤。我觉得奇怪的地方都霍然开朗,为什么他那么干脆的答应我们走,为什么他说从未打算过娶妻生子,为什么他那么讨厌自己银狼的身份,为什么他打仗不怕死。因为他本就没打算要长命百岁,他活着就是为了那生死一搏!
我咬牙,道:“大夫人,您放心我一定设法拦住他。”声音转小,喃喃道:“不管用什么方法!”
大夫人点头道:“那二弟就拜托你了,明晨我就要随师傅去白国神雪山,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希望你能消除二弟心中的仇恨,让他真正幸福快乐起来。”
我听了这话不由苦笑,若没有水越·流银我也许真的会爱上桑海·狼,可命运安排我先遇到水越·流银,现在水越·流银就是真死了,也不过20来天,他的音容笑貌还充斥于我的心中脑中。现在的我那有真心真情再给桑海·狼啊,只有用虚情假意阴谋诡计算计他了·····
自那夜后,我就用冷脸对待桑海·狼,因为我很气他要瞒着我去拼命。不过桑海·狼显然对我的冷脸不感冒,这几天他对我更加客气疏离,总是淡淡的远远的。若不是要与我商量准备离开的事宜,大概连人影都欠奉。我知道他是有意想与我拉开距离,我也不在意,我现在忙着打包没空理他,打算等安全上路后再慢慢算计折磨他。哼,既然惹了我胡泊大小姐那有这么容易撇清关系轻松脱身的!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什么叫地球女强人!
银·丹顿元年10月63日(七色630年10月63日)晚,小雪。
我们今晚启程离开银都,桑海·狼从狼窝调来了五辆顶棚带暗格的马车,我与水越·轻漾、太妃都躲进暗格中,另外两辆的暗格中被我塞满金币。这时候那里还能死要面子活受罪,当然是能拿多少拿多少了,反正桑海·狼也不介意我把他的金币搬空。
媚姬、明丽、淇淇、蕴兰、蔓丝一人乘一辆,充当被桑海·狼带回边疆的歌舞伎。这时空允许常驻边疆的军营中私立歌舞坊,因为驻边军不同于野战军急行军打完就回家,他们要常年累月的驻守边疆,现在边疆平静无仗可打常驻军的生活太过烦闷乏味,所以驻边大将私带歌舞伎也没人追究。
桑海·狼因为要送我们到成州,所以没带任何随从,只是要菏泽、丘陵、丘峰充当侍卫小厮。
我们装点整齐,趁夜色出发。刚出府门就听见一男子的声音,说有封信要亲手交给桑海·狼大将。
“琥珀,是卓娅的信,约你今夜午时到水越王府见她。”桑海·狼压得低低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我躺在暗格中,想了想轻声道:“可车都出府了,再退回去太不吉利。要不你们先走,我留下来见卓娅,也许她需要帮助。”
桑海·狼沉默半晌道:“我先把她们送出城,让菏泽护着她们先走,然后我再回来接你。”
我道:“不用了吧,你我都不在太危险了······”
桑海·狼不容质疑的口气道:“我让灰毛他们暗中保护车队,我回来接你。”
我贯看眉眼,这语气入耳便知道再说无益,便道:“好了,听你的就是。”
桑海·狼在午夜前如约折返回来,与我一同赶去水越王府见卓娅。
水越王府中仍是一派凄凉景色,微雪若泪点点滴滴,轻风如叹凄凄切切。
我漫步其中,相思如潮水般涌来,刻骨锥心触目所及都似是水越·流银的音容笑貌嗔怒啖怪。我心中绞痛若裂,不觉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
桑海·狼急伸手扶住我,我头昏目眩四肢酸软,只好靠在他肩上喘息。
“琥珀,枉我对你夜夜想日日念,你死了男人后不来找我反而这么快就又搭上了别人。”这个声音我入耳即知,永世不忘,是德鲁也·獾的声音。
我猛抬头,见德鲁也·獾从树木暗影中狞笑着走出,身边跟着穿白狐裘的卓娅。
我惊道:“你抓住了卓娅,你逼卓娅约我出来······”
德鲁也·獾得意笑道:“我是抓到她,可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约你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卓娅小宝贝见我对你相思入骨,可怜我一片痴心才替我约你来见面的。”
我望向卓娅,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可又不敢细想。
卓娅毫不示弱的迎视我的目光,银眸中是赤裸裸的厌恶憎恨。
卓娅扬头道:“我不是说遇到了收留我照顾我的人吗,那就是德鲁也世子。从华泽王府逃出的那夜,你把我吊在那雪洞中差一点冻死,是德鲁也世子发现了我救出了我。”
她向德鲁也·獾嫣然一笑,妩媚动人眼波流转,娇声道:“他对我很好,让我懂得了被男人宠爱的滋味,我自然要报答他呀。他既然那么喜欢你,我就把你送给他好了,反正你也离不开男人。”
我心中恼怒又难过,卓娅定是被德鲁也·獾这禽兽强犦了,才导致性情大变的。我怎也要想个法子把她救出来,可那夜遇见时卓娅为什么不同我说实话不同我一起走哪?
我是标准的没事偷懒有事精神的人,心思电转间纤腰用力前挺,离开桑海·狼的肩臂站直身体,吸气微笑道:“卓娅你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卓娅娇笑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好了,我与世子间没有秘密,就象你与桑海大将间一样。”
我恼道:“卓娅你误会了,我与桑海大将只是朋友,我们是清白的清白的。”一急之下连鹿鼎记的台词都溜出来了。
德鲁也·獾滛笑插话道:“那更好,桑海大将边疆告急等你回去领兵退敌哪,今天我就当没见过你与朝廷钦犯琥珀在一起,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桑海·狼冷然道:“要我离开可以,但琥珀得与我一同走。”
德鲁也·獾狞笑道:“你这是要包庇朝廷钦犯吗?你可知这是削官去爵的大罪。”
桑海·狼冷笑道:“不用拿王法压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世子也清楚明白,做不做官我无所谓。”
德鲁也·獾恼道:“不是说你们之间没什么吗?没什么肯这样为她出头?你们这对j夫滛妇。”
桑海·狼冷然喝道:“住嘴!我们怎样不需要世子管。”一拉我手臂转身欲走。
德鲁也·獾狞声大笑道:“今天我还管定了,想走?那有那么容易。”双手连击,就见树影中,围墙上密密麻麻的站起无数手持弓箭的士兵,把我与桑海?狼团团围住······
桑海·狼篇 第九十四节同生
我俩眼神交汇,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危急。这种情形再高的武功也没用,只要德鲁也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大罗神仙怕也要变成刺猬。
德鲁也·獾猖狂笑道:“你们都是走啊,怎么不走了哪?琥珀,你若乖乖跟了我,我还能饶你一命,若不然就与你这个新姘头一起死吧。”
卓娅娇笑道:“琥珀你就从了世子吧,今后我们还能在一起做姐妹多好呀。桑海大将是出了名的不解风情,你这样娇媚风情的美人跟着他岂不是很无趣吗?”
我听了这番话,不由对卓娅的同情大打折扣。她言词间都是刺,明显在恨我恼我,可是为什么哪?我那里得罪了她?难道今天真是她要害我们吗?
我挑眉看向卓娅,问道:“真的是你设计害我吗?可为什么?我那里让你这么痛恨?”
卓娅娇美的容颜忽然扭曲变形,恨声道:“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三哥哥尸骨未寒,你就另结新欢,枉费三哥哥生前对你的一片深情。你一个混血奴婢凭什么受到三哥哥、桑海大将这些银国最出色的男子们喜欢,他们对我这血统比你高贵、相貌比你美丽、性格比你温柔的世家小姐却连看也不看一眼。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要你也同我一样尝受这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与心爱的人天人永隔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呆住,可怕的嫉妒。我呐呐问道:“那夜你本来是逃出来找我们的是吗?若不是见到我与狼在一起你就会同我走是吗?”
卓娅木然点头道:“是,我费了千辛万苦逃出去找你,可找到的却是另结新欢的你,这样的你找到了又能怎样?你还会想着为三哥哥报仇吗?我只有靠自己只能靠自己······”忽银眸射出疯狂之色,拔下头上的尖长发簪刺向德鲁也·獾的咽喉。
德鲁也·獾眼露厌恶之色,抓住她握发簪的手腕,狞声道:“我早知道你的心思,你这种贱货我见多了,我早玩厌了你,你可以死了。”手上用力握住卓娅的手腕,狠狠插向她的喉咙。
我奔出大叫道:“不要·····”可那发簪已经刺穿了卓娅的咽喉,卓娅茫然的望向我,忽的一笑,艳红的血苍白的唇,燃烧魂魄美丽无比的笑容,银眸中都是解脱后的轻松。
“啊······”我惊声尖叫,痛彻心扉。抽出魂弓魄箭箭指德鲁也·獾,我要杀人!我要杀了这个混蛋!为水越·流银报仇为王妃报仇为卓娅报仇!
德鲁也·獾举起卓娅的尸体挡在他的身前,狞笑道:“我知道你箭法不错,就让我看看你的箭法是否不错到可以穿透这贱人的尸体射杀我。”
我急怒攻心,全身的血液都似在燃烧,灼痛了我的心我的魂我的眼。我双眸灼亮胜火,张弓搭箭的手却瑟瑟的抖了起来,因为我下不了手。我不知道我的魄箭能否穿透一个人的身体射到另一个人,因为我没有尝试过。可就算可以,我怎忍心射穿卓娅那带着美丽笑容的身体,她这一生已够凄惨,自小父母双亡,心爱的男人不爱她,被德鲁也·獾玷污清白身体,死于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十六岁花季。
桑海·狼伸手搭在我的肩上,安抚的轻拍。低声道:“不要冲动,他就是想激怒你。”
我深呼吸,告诉自己镇定镇定,脑子急速运转,马上总结出眼下要做什么。一要想法子逃出重围,二要把德鲁也·獾射杀于箭下。
我知道在这样的重围下想达成我的目标是有些痴人说梦异想天开,但我本就是争强好胜机变斗狠之人。把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正是我信奉的做事宗旨,我胸中热血不可抑制的又澎湃沸腾起来。
我吸气挺腰娇笑,喝道:“德鲁也·獾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琥珀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德鲁也·獾大笑起来道:“琥珀,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子,够劲够辣够泼。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扔掉弓箭走过来,我保证你荣华富贵一如既往,吃穿享受更胜从前。否则的话,就同桑海·狼做一对箭低亡魂吧,我得不到的女人别人也休想得到!”声音一寒举起右手喝道:“预备,看我手势,我若挥手就万箭齐发,把他两人射成刺猬。”
桑海·狼忽低声道:“琥珀,你先答应他,出去再说。”
我看看四周密密麻麻的指着我们的箭,低声道:“我若出去了,那禽兽一定立时下令放箭,你就真变成刺猬了。”
桑海·狼冷声道:“没有你累赘,我一个人很容易出去,怎会变刺猬?你快去吧。”
我侧头看他,他银瞳森冷目视前方,不肯对视我的目光。我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便问道:“你告诉我你怎样“很容易出去”,我就听你的。”
他道:“我自有办法,不用你管。”
我看着他银瞳中滔天的杀气,知道这人又要拼命。便不理他,眼珠滴溜溜的盯着躲在卓娅尸体后面的德鲁也·獾想怎样才能诱他出来。
德鲁也·獾不耐烦的道:“你们商量好没有,琥珀你到底从不从我。我可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了,我数十声,若再不出来,我就挥手放箭了。一、二、三······”
桑海·狼冰冷的声音中透出股焦灼,催促我道:“你快出去。”
我正在想办法,被他打断思路,便不耐烦的喝道:“废话少说吧,你肯留下与我共死,我怎会抛下你独生。”
桑海·狼被我喝的一呆,可不但没恼反而倏的挑唇一笑,浑身的杀伐之气都消殆于那柔和笑容中。他温柔轻笑道:“那次风雪中见你与馔玉·貔貅携手作战,不知为什么当时我突然很羡慕他可以有你并肩浴血。今天有你相伴,虽死无憾。”
我花痴的看着那柔和俊朗的笑容,眼睛立马呈现心形。
我心想桑海·狼这一笑几可媲美水越·流银那家伙的美色了,想到水越·流银心中忽然一动,有了!德鲁也·獾小样的,看我胡泊大小姐怎样忽悠死你!!
我瞪圆大眼睛望住桑海·狼的银瞳,信誓旦旦的道:“放心,我不会让我们死的,好人要幸福快乐的活下去,坏人才要死!”
桑海·狼的银瞳凝视我,毫不掩饰眸中的欣赏喜欢感动眷恋······
我沉溺在他动人银瞳中,这瞬间我们眼中只有彼此。
德鲁也·獾数完第十声,问道:“琥珀,到底如何,决定没有。”
我蓦然清醒,挺腰回眸娇笑道:“跟你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德鲁也·獾一瞄桑海·狼狞笑道:“那要看是什么条件了,你这么聪明剔透的美人不会提出糊涂的条件吧?”
我知他是让我免谈放走桑海·狼,便娇笑道:“当然,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会办糊涂的事哪。我的条件只是想满足我的小小好奇心罢了,一定不会令世子为难的。”
德鲁也·獾滛笑道:“那就说来听听吧,若是不难我就满足你······”
我秋波横流的笑道:“女人都喜欢比自己强的男人,琥珀也不例外,若世子想让琥珀死心塌地的跟着您,其实很简单,就是世子接下琥珀一箭,让琥珀心服口服。”
桑海·狼篇 第九十五节离城
雪花漫不经心的落,夜风无精打采的刮。
我明媚的眼波成为这森寒暗夜中唯一的风景,看得德鲁也·獾目瞪口呆神与色授。
我低声对桑海·狼道:“我若射倒那獾,让他瞬间不能发出射箭指令,你能把握时机冲出重围吗?”
桑海·狼银瞳四顾一转道:“没问题,我有狼爪飞绳可以窜上树去,如此反复不难离开。”
我胸有成足,低声道:“我负责射倒他,你负责突围,让这只死獾尝尝我们的厉害!”
我拢发挺胸,露出雄厚资本,诱惑的媚笑道:“只要世子能截住琥珀一箭,从今以后琥珀就心甘情愿的做世子的女人,难道世子对自己的箭法没有信心吗?”请将不如激将,我拖长语音刺激他。
德鲁也·獾盯着我高挺的酥胸,目中滛光大盛,猥亵的大笑道:“琥珀小美人,说话可要算数,我若截下你一箭你可就是我的人了,不许反悔呦。”
我眯眼笑道:“绝不反悔,琥珀最喜欢英雄,世子若赢了便是琥珀心目中的英雄,琥珀欢喜顺从还来不及怎会反悔?”
德鲁也·獾被我说得心花怒放,嚎笑道:“拿弓箭来,我便陪小美人玩一玩!”扔掉手中卓娅的尸体,接过一套强弓硬箭。
我俩张弓搭箭,百步遥对。我心恨他陷害水越·流银杀死玷污卓娅,本想一箭射杀他,但一是从未杀过人,有些害怕;二是我想毁掉他那下指令的右臂,令他不能挥手。所以我瞄准他的右臂,娇笑道:“琥珀不想伤害世子,就避开要害射您手臂吧。”
德鲁也·獾笑得更加得意大声,以为我被形势所迫,当真想要妥协顺从于他。
我侧目轻瞄桑海·狼,他知我心意,微微点头,左手轻揽住我的纤腰。我若一箭功成,他就会趁机带我窜出。
我集中心神,射出魄箭,心中默念“右臂断”。
德鲁也·獾见我魄箭射出,才拉弓发箭,箭如流星即准又劲,呼啸旋转的正中我的魄箭箭尖。四下里发出欢呼声,官兵们在为德鲁也的精湛箭法喝彩,但叫到一半便象齐齐被扼住了喉咙般突兀的静默下来。因为我的魄箭不但没被德鲁也·獾的箭射飞反而把那只硬箭从中间射为整整齐齐的两片,速度不变角度不变的射入德鲁也·獾的右臂。“嘭”的把他右臂齐肩射断,箭化虚无,血肉模糊的断臂凌空飞出,德鲁也·獾惊声惨叫不能置信的看着离他远去的右臂。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这神乎其神的一箭,只除了桑海·狼。他右臂扬起一抖,狼爪飞射而出抓挂住前方的大树丫,腰身一曲一直左臂揽紧我的纤腰,带着我烟花炮竹般飞窜出去,接连几抓我们就冲出了弓箭的射程之外飞掠出水越王府。
出了王府后,桑海·狼非但没有松开抱着我的手,反而把我打横双手抱起。抱着我足下不停的向都城外跑去,虽比不上电影中如腾云架雾般的轻功,但也势如奔马,快如脱兔。修长有力的双腿触地即弹起,步伐均一气息匀长。
我知他心意,想在德鲁也·獾被我射伤的消息传开之前出城,便双手抱住他的脖颈以减轻自己的重量。我被他强壮有力的双臂牢牢的抱住,微雪扑面两耳生风,想起惨死的卓娅不由颦眉难过,忽又想到德鲁也·獾惊恐的眼神惨嚎的声音,心中大是解恨,不由又畅快的大笑起来。
桑海·狼银瞳盈满溺爱的看着我得意的大笑脸,轻叹道:“小声些,夜深人静的别惊动了巡夜的官府中人。”
好话不灵坏话灵,就见空旷无人的街道上不知从那里转出了三个人,三人并排而行挡住我们的去路。桑海·狼慢下脚步,把我轻轻放下,双手缩进衣袖里随之而来的是迫人眉睫的森寒杀气,我知道他若出手必是毫不留情。
“呀,是您······您怎么还在银都?”三人中一人跨步而出,看着我脱口叫道。
我定睛一看,认出竟是我因救馔玉·貔貅第一次晚归时,在街上找到我的那名影吏。
我心想怎么这么巧
七色之旅 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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